第150章
摆迎了出去,心底堆了一大堆疑惑要去找裴琰,恰巧他过来了。 江云娆伸出手掌去,与他十指相扣,白皙的面庞越发的柔和了: “皇上,沈嫔下毒一事,连累整个沈家三族,可沈家又是你的亲属,又是大周的钱袋子,你真的想好了吗?” 裴琰漆黑的眉眼,沉寂下来:“任何一个可以左右的皇权家族,都是不应该在朕的治下出现的。” 江云娆却垂下温和的眉眼,低声劝慰道: “可是此次动了沈家,也动了魏家。皇上的做法是没错的,可是一起动,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裴琰温厚的手掌轻轻抚上她隆起的腰腹,眉眼冷戾了半分: “是朕不想再等了,也不愿再忍了。 沈昭昭又不是第一次仗着自己的身份做恶事了,她还诅咒你,诅咒咱们的孩子。 朕是皇帝,也是父亲,朕忍不了。” 话及此处,江云娆问道: “大皇子的事情,你也没有跟我提过一句,皇上真的想好了吗? 那毕竟是你的嫡长子,我肚子里的这个,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不知道。 这难道不是压力给到我了吗……” 裴琰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什么压力给到你了,你慢慢生,不急,朕与你都还年轻。” 江云娆抱着他的手臂,用头蹭了蹭:“其实臣妾想了一个法子。” 裴琰挑眉看着她:“你讲。” 江云娆站直了身子道: “臣妾觉得,咱们的恶气要出,但是前朝又不能不管。要不,缓兵之计? 将沈家下狱,拖着不处理,沈家会难受,要死不活的,准保猜不了皇上的心思。 还会奋力挣扎,对西境更不会有所懈怠,以为自己还有所希望。” 裴琰顿住了脚步,帝王深邃清冷的凤眸里,似有一丝愉悦的神色:“你倒是越来越像朕了。” 江云娆问:“皇上好久改主意的?” 裴琰与她慢慢走出禧云宫去散步,轻叹了一声: “气过了便改变主意了。 匈奴入朝一事,将大皇子给送了出去,魏家闹起来在预料之中; 但你中毒这一事,是在计划之外。 朝中反对声音强烈,所以朕也觉得拖一阵为好,但沈昭昭,朕一定会给你出恶气。” 江云娆这下放下心来,这缓兵之计极其高明。 能让满朝文武都开始琢磨皇帝对沈家的心思,沈家更会琢磨皇帝对他们有几分容忍,拖着拖着,便能先去安抚魏家。 “可臣妾还有一事觉得有些蹊跷,下毒一事,虽说是人证物证俱在,但是会不会太过顺利太过巧合了? 她下完毒难道还计划第二次吗,为何还把方子给留着,这不是给自己留下致命的把柄吗? 臣妾觉得可以趁着此次拖延的事情,再派人在宫中悄无声息的查一下,不要惊动旁人。” 这次搜查,搜了所有人,唯独却忽略了匈奴那边,刚好江云舟就隐在匈奴人队伍里。 裴琰应声:“好。” 可事情总是预料不及的。 深宫里的风声又低沉了三分,一阵阴风扫过,归冥紧皱眉头的在后边疾步上前而来: “皇上,不好了,沈嫔在狱中被人毒杀了。” 江云娆听闻,瞳孔猛缩了下:“杀人灭口!” 她二人正在这里商量后续对策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已经先他们一步动了手。 “看来下毒的人的确不是沈昭昭!”江云娆此刻已经反应了过来,可是已经晚了一步。 而后便联想到,魏皇后可能知道是谁。 裴琰面色沉冷下来,松开江云娆的手:“朕派人送你回去,先不要多想。” 江云娆眼神的忧心忡忡再次加重,她怎能不去多想,站在裴琰的身边,就没有一刻不去多想的。 她垂眸下来,卷翘的鸦羽已在眼帘下透出暗影来,声色低沉:“好。” 沈昭昭被毒死在大牢的消息传得极快,一时间让沈家彻底的愤怒与十足的伤心, 那份悬在乞求皇帝与求饶的心,此刻算是彻底的死去。 赵太后以及赵家就等着看,看沈家是如何主动走向北境,为赵家输送力量的。 当日深夜,裴琰下诏,将沈家三族犯人从死牢转移至诏狱第一层,继续关押,派重兵严加看守。 并未如赵太后所想的那样,皇帝要流放沈家三族,好让赵家派人去边境救人。 裴琰这一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令她着急了起来,现在就看瑶华殿里搜出来的东西,皇帝会如何处理了。 裴琰知道他与沈家的矛盾已经激化,所以只能将人攥在自己手里,做人质,江南沈家便只能看着。 次日一早,便是匈奴单于一行离开大周帝京的日子。 天色湛蓝,云白风轻,百花灼灼怒放,新绿嫣红掩映大周皇宫左右。 江云娆着嫣红色金丝朱雀纹的锦缎朝服,身上挂着珠翠,盛装出席,右手还牵着拓跋野。 她剥了一颗糖给拓跋野,笑着道:“谁说男孩子不能哭了,都能哭的。你先哭,我假装没看见。” 拓跋野死死抿紧双唇:“我不哭!” 话一说完,眼泪就流下来了,他黑亮的眼睛看着拓跋朔兰,就哭得好伤心。 人群里,裴琰与拓跋朔鸿站在前端,在阶梯之下站着往前走, 身后跟着王公大臣,嫔妃等则在后边,嫔妃们才刚刚走到长阶边上,正要下台阶。 拓跋野一边走一边哭,可是拓跋朔兰是在最前边,在单于的身边,难以回过头来见他,毕竟中间隔着太多人了。 魏婉莹与江云娆并肩走在一排,中间是大周太子与匈奴王储并排走着,都被她们二人牵着。 魏婉莹也在哭着,未到最后时刻,她并未将孩子交给匈奴单于与阏氏。 突然的,拓跋野脚下一拐,毫无预兆的朝前扑了去。 前面是长达百步的阶梯,若是滚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江云娆牵着他的手,也是被拓跋野这么一拽朝前扑了去。 第四百二十四章 滚下长阶 这一日人多,江云娆走的时候其实就很小心,是以她反应便快了半步。 连忙身子一侧就跪了下去,又抓了旁边的人一下,稍微稳准了一下身形。 惊恐万分之间,她死死抓住拓跋野的手没有放开,小孩子在尖叫声中惊魂未定。 这时候宁如鸢看见了,也在慌乱中拽了江云娆胸前的挂珠朝后一扯, 宁如鸢便顺势接住了江云娆,同时,拓跋野万幸的被江云娆给拉了回来。 江云娆胸前的珠子被宁如鸢扯断,珠子顺着阶梯就滚落得到处都是。 还未醒神过来时,那大皇子脚下踩到了珍珠一滑,朝着那长长的阶梯就滚了下去,整个场子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救人啊,快救人啊!” “太子摔下去了!” 魏婉莹在人群慌乱中并不敢乱动,毕竟脚边全是珍珠,她失声吼道:“本宫的皇儿,快来救人啊,救太子!” 江云娆被人潮簇拥,紧紧拉着拓跋野的手,依旧惊魂未定,她扶住自己的肚子,呼吸有些急促的问道: “小野,有没有被吓着?” 拓跋野摇摇头:“没有……云懿娘娘方才抓我抓得好死。” 从前他有一次险些坠下山崖,他的额娘,半个身子都被拖出山崖边了,依旧是死死的抓住他的手,没有松开。 拓跋野离开匈奴草原的时候,他的额娘肚子也跟江云娆的现在一般大,他此刻倒是想起自己的亲生母亲了。 江云娆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些头,随即便抬眼生了怒意: “阶梯滚落珍珠,所有人不要乱动。” 此刻这些人若是一直慌乱乱动的话,很有可能摔下去的人更多,还会将大皇子砸得更严重。 裴琰听见动静,提着黑底赤色的帝王冕服就奔着过来,黑眸在人群中紧紧抓取江云娆的身影, 见她无碍,心底便松了一口气。 看着身边的福康公公道:“还不赶紧救人?” 江云娆牵着拓跋野坐在了阶梯上,不敢乱动,比从前更为小心翼翼了: “我没事,你让匈奴单于放心,小野也没事。” 裴琰走过来站在了她的身旁。 魏婉莹在下头惨叫了出来,哭声极大:“本宫的皇儿啊,好可怜的皇儿啊,怎摔得满头是血啊!” 江云娆扶着肚子走了下去,看了看那大皇子,浑身在止不住的发抖,鲜血流了整个头。 她之前看过一则新闻,人摔倒以后,如果浑身一直在奇怪的发抖的话,那极有可能是摔到了神经。 这大皇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此刻魏家的人全都围了过去,包括那浑身也在抖的魏家大房少夫人徐孟卿, 她面色瞬息间惨白了下来,嘴唇已经咬出来了血迹。 却被旁边的魏太傅警告,不准哭! 匈奴单于旁边的阏氏伏元珍此刻面色沉了沉,她害怕交换质子一事就此作罢,便道: “单于,要不就算了吧,咱们先走。 这大周太子受了重伤,咱们带回去也治不好呀。 若是这大周太子在咱们匈奴出了事,那可就完了。” 拓跋朔兰便道:“那咱们带着小野回去吧!” 伏元珍道:“说好的质子交换,协议两国都签订了,岂能就此作罢?” 拓跋朔兰又想用鞭子打人了。 裴琰厉声道:“赶紧去让太医过来,大皇子不能随意搬动,赶紧去!” 魏太傅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皇上,太子此番怕是不能去匈奴了,让太医诊治好了,再去可好? 和这孩子也是老臣的外孙呐,老臣痛心疾首!” 魏婉莹冲上来要打宁如鸢: “就是她干的,贤妃故意扯断云懿贵妃的珍珠项链,故意让大皇子滑倒,摔下长阶。 皇上,臣妾就这么一个孩子啊,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不给臣妾做主吗?” 宁如鸢两眼瞪了过来:“我干什么了,你少在这儿乱攀扯人!” 魏婉莹:“臣妾看见的,臣妾亲眼看见的,她居心叵测,故意破坏大周与匈奴两国和平!” 满朝文武都看着,大周太子摔下了长阶,匈奴人也看着。 裴琰眉心紧拧了起来:“都住口!” 大皇子被抬上担架送去后宫治疗,宁如鸢被禁卫军遣送回了各自的寝宫。 魏皇后的指证,令前朝后宫一时乱了起来。 她还指证,是江云娆指使宁如鸢这么干的,就是为了对皇帝的嫡长子赶尽杀绝。 匈奴单于被伏元珍纠缠着,说要赶紧赶回匈奴草原去, 他们出来太久了,各部落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很是危险。 拓跋朔鸿便找到裴琰说,将匈奴王储先留在大周,大皇子伤好以后,再送来匈奴,裴琰答应。 那魏家的大房少夫人徐孟卿一直守在凤仪宫寝殿前,泪流不止,看见魏婉莹走过来的时候,眼神一下子就怨毒了起来。 方才在人群中,她没有看这春日的盛景,更没有看队伍的浩大,眼睛一直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恍惚间她看见自己的夫君手里拿了一颗什么类似玻璃球的东西把玩着, 没过一会儿那匈奴王储便朝前扑了去,但那云懿贵妃与小王储却并没有摔下去,正在大家惊魂未定时,珍珠散落。 她心一紧,正想上前守着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她看见魏婉莹伸手推了孩子一下。 几岁的孩子就这样滚落长阶,珍珠散得到处都是,她朝前走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魏婉莹走过来蔑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 徐孟卿连忙将眸子掩了下去:“妾身没有……” 魏婉莹漫不经心的吃着自己的牛乳燕窝粥,只剩下徐孟卿在殿里哭红了眼,一时不知道谁才是真母亲。 徐孟卿又再怨毒的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沉默的将头低了下去,眼睛里的阴霾一瞬充斥了整个眸眶。 大皇子深度昏迷了过去,一直不见好。 皇后指证贵妃与贤妃二人合谋害人,大理寺官员第二日开始提审江云娆与宁如鸢。 第四百二十五章 裴琰冷笑似刀(加更求票票 江云娆与宁如鸢将事情陈述经过后,大理寺少卿吴岳山并未找到两位娘娘谋害大皇子的切实证据, 更没有找到作案动机,此案也就断不了。 裴琰心中则是更明白,这事儿跟江云娆绝对没有关系,因为送走质子一时本就不是江云娆的意思,是他的意思。 只是魏婉莹的计划从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她是想让拓跋野在江云娆手上出事,一个看护不力的罪责,就能让质子交换一事作罢,还能重伤江云娆。 只是谁都没想到,宁如鸢如果拉了她一把,运气这个东西谁都无法估计。 她灵机一动,便将自己手里的那个孩子给推了下去,总是得出事一个才行,这孩子依旧能攥在自己手上。 大皇子已经是太子了,不管将来如何,他都是大周储君,皇帝驾崩,那她便是太后了。 魏家手里只要有这个孩子,整个家族便是有希望的。 江云娆连连喝了好几日的安胎药,才松下心神: “芝兰,我感觉越到临近我生产的日子,后宫前朝便越不安生了,我真的好担心,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芝兰顺着江云娆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按摩着:“娘娘不要想太多,皇上会保护好娘娘的。” 江云娆道:“但愿如你所说,我只求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这风波渐渐被裴琰给镇压平息了下去,大周与匈奴深度合作一事也被完美促成,朝野对裴琰这个皇帝的夸赞还是不少的。 只是男权社会下,有了功劳都是男子的,大家都忽略了江云娆在背后做出的努力。 可大周新上任的史官却又在书册上将云懿贵妃与匈奴之间的事迹给记了下来,不做评判,只做记录,皆留给后世所言传。 只是这麻将外交一事,的确是在大周几百年的外交史上留下了极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被后世代代用来做了案例,讲给一代又一代的外交使臣听,至此,麻将在大周的地位攀升,变为国粹。 …… 转眼就要入夏了,江云娆的肚子每三日便是一个变化,长得越来越快。 她自己都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这是古代,没有现代的医学技术,若真是有个万一,她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芝兰过来禀报: “娘娘,太子那边已经有消息了,昏睡了将近一个半月,前几日开始渐渐苏醒了。 只是太医说,太子不能走路,需要坐在轮椅上,不知道多久才能康复。” 江云娆眼神沉了沉: “那日送行匈奴离开大周,小野与我险些摔下长阶,若不是宁如鸢拉扯了我一下,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阴谋论了,总是觉得那日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她从不以坏心猜度人心,可在深宫待久了,总会免不了那么想。 芝兰宽慰道: “娘娘别去想了,只要没有伤害到自己与腹中皇嗣,那便不要再去耗费心神,全心待产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江云娆点了一下首,坐在坐在禧云宫的后殿花园里,头支在石桌上便睡着了。 贵妃百花冠上的流苏,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她此刻睡得极为安详。 裴琰静静走到殿门前伫立,身旁站了一位约莫五十岁的布衣男子, 战战兢兢的勾着背,对这皇帝有着深深的畏惧感。 裴琰伸手指了指:“你是鹤府的管家,朕问你,坐在石桌旁的那女子,你可见过,几时见的?” 管家小心翼翼点头: “回皇上的话,草民见过那位贵人。第一次见,是在锦熙三年春夏时,第二次见,是在锦熙四年冬。” 他不敢乱讲,皇帝问什么他答什么。 裴琰将鹤府的菜谱递了过来,眉眼冷戾下去: “鹤府藏书楼里的这本书是几时被借走的?” 管家将那汇集天下菜系的菜谱接过来翻了翻,眼睛上抬了抬思考着: “好似是前几年,锦熙三年春夏的时候,鹤大人从藏书楼取走的。” 帝王语声自带一股慑人的压迫感,淡淡道: “那朕再问你,你第一次见她,是不是跟这菜谱借出的时间是同一日?” 管家想了想,当日鹤大人从府外带回来个女子,藏在了藏书楼里,而后这菜谱就是被这女子带走的。 鹤府从来没有陌生女子来过,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就是这宫里的娘娘去过鹤府一次,将菜谱给拿走的: “回皇上的话,是。” 在裴琰的记忆里,他去过鹤府的藏书楼一日,那一次是自己接江云娆回宫,顺道去了鹤兰因的鹤府。 他记得,他上藏书楼的时候,鹤兰因格外紧张。 行至最顶层的时候,他才发现里面有个未着衣衫,还将肚兜给扔出来,显然是与鹤兰因才欢好完的女子。 可是裴琰仍然不死心,或许是自己想错了,可是他不得不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瑶华殿搜出了一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鹤兰因珍爱的扳指,一枚刻着鹤兰因姓氏的红莲佛玉。 裴琰知晓后,并未作声。 心中虽然恼怒,但觉得在这种时候这些东西被翻了出来,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故此并没发作。 可是暗夜山里的人这一次是真的搜查得很仔细, 万嫔宫里的菜谱,都一页一页翻开来看, 翻到第一页便发现这东西来自鹤府藏书楼,以内扉页上盖着红色的章印。 暗卫将东西呈递了上去,裴琰记得这菜谱是江云娆送给万嫔的。 之前鹤兰因与江云娆撒谎一事是已经过去了,那毕竟是撒谎。 他是信江云娆与鹤兰因没什么的,全都是鹤兰因觊觎他的女人。 可裴琰是从来都不知道,江云娆在几年前便与鹤兰因有此深交。 因为鹤府藏书楼的东西从不外借,鹤兰因是个极爱藏书之人。 帝王深邃瞳孔眯了眯,他凝视着管家,透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你是在鹤府哪儿见的她?” 管家认真应道:“回皇上的话,藏书楼下。” 裴琰幽沉的眸底,这一刻暴风肆虐。 深渊一般的心海深处刮起一阵黑色的风来,阵阵滔天,将人吞噬撕裂,衣襟里的寒意窜了出来。 他慢慢转眼看向了还在院子里熟睡的江云娆,冷笑了一下。 第四百二十六章 可是还是要在一起不是吗 江云娆似被什么东西给惊醒一般,回眸过来看了看,却不曾看见任何东西。 她揉了揉眼睛后,万茵茵提着裙摆气呼呼的走了过来: “云娆姐,你去跟皇上说说,让他快点将菜谱还给我好不好,都拿走好几日了?” 江云娆将手撑在腰后,笑着道:“什么菜谱,皇上拿你菜谱做什么?” 万茵茵着急得不行: “就是几年前你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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