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身形比匈奴人来说,不是矮了一点儿半点儿, 不是因为天生的缘故,我猜测,是因为饮食习惯与营养的原因。 你们匈奴人就长得格外高大,这其实是因为你们常年食用牛羊肉,喝牛乳。 但北境的大周百姓常年食素,大多瘦弱,这只是其一; 另外,匈奴有广阔的草原,可以供养健硕的战马,自然你们也就有了强大的骑兵,这些都是大周没有的。 但是你们匈奴人的寿命又是如此的短暂,因为你们没有大周那样医术高明的大夫, 你能只有信奉鬼神的巫医,也没有可以种植药材的土地。 只需一场小小的瘟疫,便能让几个部落,在一个月之内消失,我有说错吗?” 拓跋朔兰脊背缓缓滋生出冷汗来,江云娆说的每一句话都打在她的七寸上, 匈奴人的寿命是极其短暂的,不仅如此,饿死冻死也是常态,病死的人就更多了。 特别是,她们匈奴人最害怕的瘟疫。 牛羊开始莫名其妙的倒下,接着,便是一个个的人倒下,最后整个部落就没了。 江云娆道:“公主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牛羊肉可以用来换取大周的棉花,稻谷;你们的高头大马可以用来换取大周的药材。” 拓跋朔兰呛道:“买不起,买不起!” 江云娆继续耐着性子的解释道: “你要用对方最需要的东西来等价交换,而不是等着被人坐地起价。 看得出来,你们匈奴人不会谈生意,只会简单交换。 但我也看得出来,公主无比忧心自己的国家与臣民。 可是,公主如今也只剩下忧心了。 你即将成为大周后宫这宫墙下的一员,即便将来想为匈奴臣民做些什么,那也是山高水远,触手不及的事情了。” 拓跋朔兰的心被江云娆的话给揪了一下,她鼻尖泛出一股浓酸来: “我知道,但我也没有选择,和亲是我唯一的路。” 她此刻心烦意乱了起来,突然意识到,和亲似乎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甚至在匈奴将来出了事情的时候,自己也只能在大周后宫干等着。 她要去和这个宠妃争宠吗,皇帝会喜欢她吗? 她要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一份宠爱之上吗?拓跋朔兰忽的就毛躁得了起来,跺了跺脚就转身要走。 江云娆朝前走了几步,在她身后道,深呼吸了几口气: “公主,你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倘若你做好了要做帝王嫔妃,守在宫墙下,为匈奴而束缚一生的准备,那你就留下来。 你若是担心我的缘故,那大可不必,我江云娆从来不会主动与人为敌。 不过是个贵妃的妃阶罢了,我给你便是,只要皇上不为难,我自己过得去。” 拓跋朔兰缓缓回了身:“你很爱他?” 江云娆无比坚定的回道:“是。”她咽了咽自己有些酸涩的喉咙又说着: “可我却觉得可惜了…… 古往今来,皇子继承王位,公主和亲或是下嫁,明明你们都是王室血脉,可为何公主能做的事情就只能和亲呢? 难道,女子的作用就止于此了吗?” 拓跋朔兰:“我若是能想到其余的法子,还来你们大周做什么?吃也吃不惯,睡也睡不惯,还要背井离乡!” 江云娆乌眸依旧澄澈,她丹唇轻启:“我可以帮你。” (对,昨天休息了1天,给自己回回血。今天加更了1章,多发点儿~) 第四百〇七章靠和亲解决事端的皇帝是无能的 拓跋朔兰双手交叉抱着手臂,不屑一笑: “云懿贵妃,你就打消你这些诡计多端的念头吧。 我是来大周和亲的,和亲与联姻,是每一位公主的使命,你就别在这儿说有的没的了。” 她就知道,江云娆找自己是有目的的,肯定没就是为了自己的贵妃妃位。 待拓跋朔兰走后,万茵茵蹭的一下站起身,骂骂咧咧道: “我就说吧,这匈奴公主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完了完了,她还是要来做贵妃!” 江云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神色算是平静:“我与皇上想的,从来都不是这个贵妃的位置。” 万茵茵扭头过来,迷惑的看着她:“云娆姐,你跟皇上那晚上听说熬了一夜,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江云娆抿唇笑了笑,摸了摸隆起的孕肚,回身坐了下来: “说得可多可多了,要不然今日也不会在这里来堵拓跋朔兰。 只是她现在表现得过于抗拒,不过没关系,一次不行,我们再来一次。” 不知何时,裴琰的御辇已经等在了后边,他黑眸沉沉的走了过来:“朕都说了,这对匈奴兄妹,性格执拗,你还不信。” 江云娆回眸看过去:“皇上几时到的,怎又悄悄咪咪的出现在人身后,听人墙角?” 她埋怨的看了裴琰一眼,许是刚才那句话爱他的话又被听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裴琰长眉微挑了一下,眼含笑意的看着她:“这是朕自己的墙角,难不成还不能听了?” 匈奴单于与公主一行入大周的第一日,裴琰没有回禧云宫留宿,只听说他极为忙碌。 赛马大会出事以后,裴琰倒是多陪了她几日。 那日裴琰很认真的问她:“云娆,如果真的夺了你的贵妃之位,你会难过吗?” 江云娆在床上慢慢睁开了眼,侧眸,无比坦诚的看着他:“会。” 裴琰眉头轻皱了一下:“既然难过,为何几个月过来,你一句话都没提过?” 江云娆鼻尖开始泛酸起来,她拢了拢被子,将身子侧了过去背对他: “说了有什么用,还不是怕你为难,毕竟又与北境有牵扯。国家大事,哪儿能因为我一个人的情绪去左右呢?” 只听得裴琰醇厚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朕以为,靠和亲来掣肘两国势力的皇帝,是最无能的皇帝。” 寝殿里,突然间就寂静了下来。江云娆眨眨眼,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和亲不是大周历史上最常有的戏码吗?” 裴琰却有自己的见解,他缓缓道来: “匈奴王庭中人,最看重血统,所以认为和亲就能绑定两国之间的利益共存。 可朕熟读历史,很清楚古往今来,依靠和亲彻底解决问题的国家,屈指可数。 大多数公主和亲以后,都寿命不长。或许公主什么都没做过,但国与国,势力与势力之间的博弈从未消停过。 公主身处后宫,能在两国大事上使出的力气,是少之又少的。” 江云娆听着,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皇上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与匈奴公主联姻?” 裴琰点了一下头。 江云娆蹙着眉头:“那后边的事情怎么解决呢?” 裴琰道:“朕会跟单于说个中利益,但效果并不好。匈奴人,只认血统。 还有一点,如果朕拒绝和亲,这公主转头嫁给禹王,也是极有可能的。到时候,北境便会随时脱离朕的控制。” 江云娆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思考了一会儿,忽的她抬起亮晶晶的乌眸: “你吧,谈论起朝事的时候,总是严肃。 按照皇上这张阴沉严肃的脸,给那匈奴单于讲三年五年的道理,他可能都难以接受。 因为用和亲解决两国冲突,已经成为一种固化的认知,一时半会儿是说不通的。 不过,既然皇上说出了“和亲是无能皇帝干出来的事情”,那说明皇上还是一位极有远见的君主。” 裴琰挑眉看了他一眼,谑道:“又在开心自己的位置稳了是不是,开心太早了,也不一定稳。” 江云娆扑进他的怀里,吻了吻他的胸膛: “皇上太严肃了,纵使有更大的天地与想法,也得选一个好玩儿的方式讲道理。 臣妾已经有法子了,臣妾可以将皇上的严肃大道理,转化为游戏的方式告诉世人听。” 裴琰胸膛传来她灼热又温软的吻,他眸色暗了暗, 将人迅速拢在怀里,勾下下巴吻了吻她那好看的乌眸,将被子一把盖了过来:“行,边说边做,不耽误。” 江云娆脸一热:“我说的不是这个游戏……” 她回了神,与裴琰回了禧云宫用晚膳。夜里,芝兰来禀: “贵妃娘娘,万嫔娘娘她说自己压力太大了,失眠好几日了,就是怕输了麻将大赛,给大周惹乱子。” 江云娆揉揉眼,从床上下来:“你告诉茵茵,输赢都无所谓,出了事我兜着。” 芝兰也不明白,哪有让人去比赛,还让人输的啊。她叹了叹:“那好吧,奴才先去安抚安抚万嫔娘娘。” 麻将大赛,宁如鸢特意安排在了举行宫宴出的长乐殿外。 这一日金阳洒遍皇宫各处,浩然壮阔的宫墙伫立湛蓝天际之下。 红墙下,百花争艳,花香萦绕天地之间;宫道处,贵族们华妆翩飞,都在等着看江云娆的笑话。 江云娆挽着堕马髻,金钗玉环摇晃在云鬓间:“皇上比臣妾还紧张是吗?” 裴琰侧首看她一眼:“你拿着朕的疆土去打麻将,还派出万嫔这样的参赛者,想来,朕也是大周历史上最敢玩儿的皇帝。” 宁如鸢站在前边开始宣读规则,麻将大赛一共分为三场,初赛,复赛,决赛。 进入决赛者,以麻将输赢定最后胜负。 大周胜,匈奴则让出铁矿资源,让大周随意开采; 大周败,则让出北境带水草原。 本来说好的是三年,但匈奴单于非要改成十年,裴琰还是同意了。 初赛时,有八张桌子,复赛时,有四张,决赛时,便只有一张了。 万茵茵靠着江云娆给她准备好的好人缘,一路披荆斩棘,从初赛杀入了决赛,却在进入决赛以后,没有了任何帮助。 她边打边擦汗,惨兮兮的看了看座位上的江云娆,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的筹码都快输光了。 她爹万众山将乌纱帽都给取下来了,已经做好了随时被罢官的准备了。 “云娆姐,你倒是救救我啊!”万茵茵又被人截胡了一张牌,手里的牌越来越烂了。 第四百〇八章 牌好牌坏,靠的是出牌人 万茵茵一边擦汗一边着急的摸牌:“不是吧,不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拓跋朔兰在她上家,万茵茵的下家是匈奴单于的侧阏氏伏元珍,再下家便是昭仪文雪嫣了。 她也是被两个匈奴女人,两个新手,打得喘不上来气。果然,新手的手气不是一般人能超越的。 魏婉莹冷声道: “皇上,您宠爱贵妃,包庇贵妃,如今怎么还拿着大周的疆土去赌博呢,会不会太荒谬了? 满朝文武现在对皇上的已经议论纷纷了起来!” 裴琰正在跟拓跋朔鸿说事儿,一时间被打断,他看过来:“两国好不容易见一次,不必总是那般严肃。” 魏婉莹抿了抿唇,又看了看赛场上的情况:“那万嫔都要将带水草原给输出去了,皇上怎还在这里饮酒?” 沈昭昭拉了拉皇后的衣袖: “娘娘别着急,就等着让万嫔输吧,输了罪过才大。 到时候云懿贵妃莫说降妃位了,就连身份都保不住。 妖言惑众,失了大周疆土,文武百官都不会放过这妖妃!” 魏婉莹的火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也对,那咱们坐山观虎斗便是,今日便是江云娆的死期!”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万茵茵最好是输,输了这便是江云娆主谋的罪过,这次一定要她死很惨。 她抬眼看去,正看见江云娆也在看自己。 江云娆眼含笑意,悠闲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撇开,现在是装都不会装了,她与皇后上次已经算彻底拉爆了。 拓跋朔鸿忽的站了起来:“上半场,咱们匈奴赢了。大周皇帝,你的疆土可能真的会少一部分了!” 万茵茵听见这话,心里紧张得,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身子一歪:“云娆姐,我不打了不打了,我想吐!” 江云娆走过来扶着她:“我是茵茵的替补,下半场我来吧。” 拓跋朔兰道: “谁来都一样,你们大周已经连输好几圈了,最后这一局,若是不能来个清一色回回血,筹码依旧是咱们匈奴的多。” 文雪嫣也跟着下场,替补的人是宁如鸢,她冷笑一声:“还没到最后呢,叽叽喳喳个做什么?” 匈奴那边不换替补,依旧是拓跋朔兰与伏元珍。 江云娆摸玩牌一看,不得不说,万茵茵这位置的确是摸了一手烂牌,她眉心拧了拧。 拓跋朔兰轻笑一声:“想来云懿贵妃手里的牌,是一副烂牌吧?” 江云娆道:“开局一副烂牌,打到最后才知输赢,关键看的是,人会怎么打。” 宁如鸢开始与她配合,每一张牌都打得极有意思: “一把好牌,也有打烂的时候,一把烂牌,也有被高手打好的时候。 好牌如果遇见了糟心的人,那也打不成好;烂牌如果遇见了好的契机,那也有飞升的时候。” 江云娆将宁如鸢的牌捡了去:“碰。” 伏元珍瞪了瞪眼,将气给忍了下去,这把,已经错失先机。 裴琰与拓跋朔鸿双双走过来观战,他清冷的眉眼扫了扫赛场,帝王飞挑的凤眸开始酝酿风云: “大周的手上,有好牌也有烂牌,你们匈奴人的手上也一样。 单于,好牌如何打烂,烂牌如何打好,你觉得靠的是什么?” 拓跋朔鸿想了想道:“当然是打牌的人。” 裴琰笑道:“对,好与坏,不是牌决定的,是人。输与赢,不是先天谁定的,也是人才能够决定。” 立在周围的官员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只有裴琰自己清楚,如果是鹤兰因在,他一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是这从前的左膀右臂,他每想起一次,又气又叹。 江云娆朝后侧看去: “是啊单于,方才我的牌有多烂,现在就有多好。 好与坏,从来都是我这个打的人来决定的。 我似乎又决定不了太多,这时候若是有人故意助我,为我制造契机, 再加上我这个人本来就会打牌,那改写结局一定是很容易的事情。” 裴琰将手搭了搭拓跋朔鸿宽阔的肩头,沉声道: “有没有觉得,其实大周与匈奴就像这牌局一样。 匈奴拥有广阔草原,可养万匹健硕战马,供养非常优秀的匈奴骑兵。单于,这是不是好牌?” 拓跋朔鸿点了点头:“是。” 裴琰又道:“匈奴人每到了冬季,遭遇暴雨寒风,没有粮食,只能将战马杀了, 但依旧免不了骑兵被冻死,饿死,甚至是百姓被冻死饿死的现状,这是不是烂牌?” 拓跋朔鸿再次点头:“是。” 裴琰看向四周,深邃的黑眸里悠扬广阔无际起来: “拓跋兄,现在牌就在你的手上,但你每到冬日就打不好,朕以为,这是你人的问题。” 拓跋朔鸿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有些不服的道:“这是老天爷决定的,关我什么事!” 裴琰道:“朕将带水草原给你,你就觉得是好牌了,但朕不给你,你就是一把烂牌。 可是拓跋兄,说句实在的,你将匈奴冬日的民生问题都寄托于大周,本身就是一件冒险的事情。 倘若你想要将手中的牌局彻底的长远的给打好,就要明白四个字,合作共赢。” 拓跋朔鸿看了看自己妹妹焦灼的面容,小声问了一句:“你那边到底如何了?” 拓跋朔兰眉心紧拧,脚指头都扣紧了:“摸不到那关键的一张牌啊,此刻就是一副烂牌!” 裴琰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立在金色的阳光下,头顶的云龙金冠在太阳下闪烁万丈光芒。 他抬步走到牌桌之前,身后跟着群臣,悠然笑道: “拓跋公主说的没错。 其实大周有好牌也有烂牌,比如朕的大周疆土天生缺铁矿。 北境的兵器冶炼,要从南边调往,南兵北调,是一件非常耗费人力物力的事情。 朕此刻因为这铁器,手握一副烂牌,但若朕有匈奴铁矿支援,那便是好牌。 拓跋兄,你有丰富的铁矿,但你们没有冶炼铁器的技术,每年四处掳掠大周会冶铁的工人, 但这些工人也都是来自民间,你们冶炼出来给匈奴骑兵的弯刀少之又少。 你虽然手里握有好牌,但打得极烂。” 江云娆手里摸到了一张对于拓跋朔兰来说,极为关键的一张牌,她将牌拿在手里晃了晃: “拓跋公主,现在你手里有我想要的牌,我手里也有你想要的牌。 正如大周与匈奴,彼此都有需要彼此的地方,明明咱们才是掌控牌局的人,可为何非要将目光执着于联姻与血统之上呢?” 江云娆将那张牌大大方方的放到了拓跋朔兰的面前,随即起身道: “拓跋单于,您不远千里来朝,你与皇上都是这王朝实际的掌控之人,核心从来都是你二人。 要说和亲真正的稳当,我倒以为,让单于与皇上成亲最合适。” 第四百〇九章 大周皇帝是个有胸怀之人 群臣与匈奴使臣们都忍不住哄笑了起来,知道云懿贵妃是在开玩笑。 不过这些臣子的眼睛都跟着皇帝与贵妃的身影在转动,看着二人在人前说起话来配合得极好。 有大臣在后边窃窃私语: “云懿贵妃到底也是个女子,怎在外邦与群臣面前毫不避讳,皇上也不说说她,真是不守妇道,有辱斯文!” 另一位大臣道: “老夫倒觉得这也像云懿贵妃做出来的事儿,之前贵妃不是提倡女子走出家门吗? 我家大夫人都在帝京城开了好几家胭脂铺了,生意做得极好,每月营收快超过我的俸禄了。 我家大夫人现在见了男人也不避讳,老夫觉得,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毕竟那银子是实打实的往家里送。 再说了,都是站在人前说说话,又没做个什么。张大人,你也太迂腐了些。” 最后边那位大臣抬眼看着江云娆: “贵妃的确与寻常女子有所不同。你们看,她站在匈奴国的君主面前都毫不发憷,还侃侃而谈,有几人能做到?” 哄笑完以后,江云娆走进人群,美人娇媚,言语温柔,众人都尖着耳朵听着。 淡紫色的身影算不得修长壮硕,甚至双肩还有些娇弱,但就是那身影此刻却泛出柔和明媚的光来,有些耀眼。 她落落大方的笑着:“牌咱们可以不打,因为输赢本不大。 大周万里疆域,那片带水草原罢了,皇上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 只是单于,你得了那片带水的草原,匈奴又能好得了多少呢? 它不过是冬日里暂避风雪的一处草原罢了。 匈奴帝国来日若想真正的壮大,一片带水草原可实现不了。” 人群里有人已经低压眉头,魏太傅暗自看向了魏婉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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