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鸿自己也明白,每年冬天的时候,匈奴草原都会冻死许多子民与牛羊, 但是大周北境,往南边走,气候却会稍微温和一点,那片草原甚至还有天然温泉化开冰河。 此次来大周,就是想要大周皇帝答应自己,将那块地借给匈奴,他们需要大周的帮衬, 但是大周也需要匈奴站在藩王背后,皇帝需要借助他们的手制衡这远在天边的藩王。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与大周皇帝谈崩的。 拓跋朔鸿思及那坠马一事,叹道:“还好不是你坠马,若是你有个什么万一,阿兄我,回去就起兵,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正如江云娆所料,魏婉莹这一次的行为险些触及到大周与匈奴之间的底线,她在庆幸, 这马不是被拓跋朔兰给骑走,但是又在难过,长孙金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去背负这一切? 事情发展在今日这状态,倘若自己再不出手,只怕还会有更多的人被魏婉莹给算计进去。 可若是自己出手,裴琰又会为难吗? 江云娆一直守在长孙金月的帐篷里,揪心的看着她:“王太医,锦妃这腿到底怎么样了,能接好吗?” 王太医有些为难的道:“臣已经在尽量医治接骨了,至于最后恢复的程度,可能要看天意了。” 万茵茵埋怨道:“王太医说话别云里雾里的,咱们要听直接一点的!” 王太医将头低了下去,叹了口气:“呃……直接一点就是,锦妃娘娘可能以后走路会有一点……瘸。” 春日的暖风,不知为何就吹不尽心里去了。这话听来,心里便无来由的发凉。 江云娆胸口闷闷的,两眼红红的看向那床边,心情低沉着,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说: “你说的是可能,那以后应该会好全的。” 两日后,赛马大会取消,大周与匈奴两队人马撤回皇宫。 人一回到皇宫,魏婉莹就牵着大皇子的手,当着匈奴单于与使臣的面,跪在天元宫面前哭诉不止,让皇帝必须惩处江云娆。 拓跋朔鸿道:“大周皇上,您的贵妃敢打您的皇后,那孤的妹妹嫁过来以后,孤不在妹妹身边,受了欺负该怎么办?” 魏婉莹痛哭流涕道:“臣妾为大周诞育皇长子,乃大周皇后,天下国母,皇上今日必须给臣妾一个说法!” 御史台言官与魏家的人此刻也都站了出来,跪在裴琰的面前:“求皇上按照宫规惩处云懿贵妃,不能辱及大周国母之尊!” 裴琰挺直了胸膛,沉声道:“各位爱卿,贵妃与皇后起了冲突打人,肯定是贵妃不对,朕必须罚她!” 他看了宁如鸢一眼:“贤妃,去将宫规册子拿上来。此事,朕必须秉公处理,按照宫规严肃处罚!” 第四百〇四章 册立大皇子为太子 宁如鸢装模作样的将册子递了过去:“皇上请查阅。” 裴琰看着福康公公:“念出来。” 福康公公看见那新宫规后面补的字,就有些念不出来,他咽了咽喉咙还是说道: “后宫嫔妃闹事打人,当罚禁足五日,面壁思过。” 这话一出,天元宫的正殿里便闹哄哄了起来,显然是不服众的。 魏婉莹厉声道:“臣妾不服,从前宫规明明就不是这么写的!” 裴琰道: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大周后宫现在就按新规矩管理。 朕已经处罚贵妃了,皇后乃国母,气量大些,莫要跟一个有孕之人计较。” 拓跋朔兰看了裴琰一眼,噘着嘴,这大周后宫打人成本可真是低,那她以后打人是不是也就禁足一下就算了? 魏婉莹从地上站了起来,怒道: “臣妾就是不服! 皇上为何次次包庇江云娆,连谋杀的罪责都能包庇,皇上还有点皇帝的样子吗? 臣妾是大周皇后,本就有劝导皇上之责,贵妃以下犯上,应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裴琰头上的云龙金冠上有一颗深蓝色的宝石,此刻泛着幽幽的光来。 他身子朝后靠了靠,将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厉声道:“朕按宫规办事,皇后有何不服?” 魏婉莹还想说什么,裴琰此时大手一挥:“所有人都退下,魏家人留下。” 魏婉莹与其父亲魏太傅站在龙台之下,裴琰从龙椅上站起了身走了下来。 朝着二位笑了笑,面对方才皇后的厉声责问居然毫无生气的意味: “朕想了想,贵妃打人是贵妃不对,但皇后与太傅也知道,贵妃身怀有孕,那可是朕的龙嗣,自然不可能下手太重。” 魏太傅语声沉沉: “但皇上此举,只会让天下人诟病皇上宠妾灭妻,不顾嫡庶尊卑。 臣是臣子,也是皇后的父亲,臣自当是要为自己的女儿说句话的。” 裴琰轻笑道:“太傅的心情朕理解,作为补偿,朕欲册封大皇子为大周太子。” 魏婉莹听闻这话,眼睛蓦的瞪大,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一滴,有些不可相信的道:“皇上,这可是真的?” 裴琰点首:“嗯,朕诏书都拟好了。” 福康公公连忙去御案上将大皇子册封为太子的诏书给取了过来, 魏太傅的手有些颤抖的接了过来,反复看了好几遍,连玉玺都已经加盖了。 魏太傅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臣,谢主隆恩!” 魏婉莹将脸上的泪连忙擦干,有些受宠若惊的道:“臣妾,谢主隆恩!” 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觉得这一切欣喜来得太快了,自己的儿子是太子了,是太子了! 那她的地位,已然是不可撼动了, 任凭江云娆如此得宠,将来只要是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自己想怎么折磨江云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裴琰趁魏太傅没注意,一把将诏书又给拿走:“诏书过几日再宣读,不急。” 魏太傅与魏婉莹离开天元宫的时候,万分欣喜,只是走着走着,魏太傅的步伐慢了下来:“不对啊。” 魏婉莹笑着道:“父亲,怎么不对了?父亲放心,咱们魏家的未来不可限量!” 魏太傅看了看天际,眼角皱纹深了起来: “皇上再是宠爱云懿贵妃,不至于为这么个事情,就在皇储这件事上让步。女儿,你不觉得这太子之位得来过于容易了吗?” 魏婉莹温柔的摸了摸身边大皇子的头,头一次对这个孩子这般温柔,她得意的笑着: “父亲别管那么多,只要皇儿是太子,其余的事情便不重要了。” 皇帝册封大皇子为太子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后宫前朝,自古以来,皇储本就是立嫡立长,故此前朝并未有多少阻拦与震惊。 部分大臣认为,大皇子并非是天生愚钝,只是天性温吞,将来定是个仁义之君。 因裴琰册立太子一事,魏家便不再找着皇帝闹云懿贵妃打人一事了。 五日后,江云娆禁足解除,她很埋怨的看着万茵茵: “我又胖了。” 这几日,万茵茵悄悄咪咪过来,跟她一起吃吃喝喝,能不长胖吗? 万茵茵气鼓鼓的道:“皇上册封皇后生的那个煤球孩子为太子了,那你肚子里这个怎么办!” 江云娆摸摸自己的肚子:“我这个,按照计划一定是个女儿。” 不过听闻册封太子一事,她有些心事重重的道: “怕不是因为我吧,我打了皇后,皇上将太子之位都给出去了?” 万茵茵摇摇头:“不清楚,反正是气死我了。” 江云娆却觉得,按照自己对裴琰的了解,他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将太子之位给出去的。 而且魏家是世家大族,裴琰一心覆灭世家,这不像是他做出来的事情,他到底是在筹谋个什么呢? 万茵茵又道: “我还听说,那匈奴单于有些不依不饶,说自己的妹妹嫁进来可以,但是必须要让云娆姐你的位份连降三级,还要让云娆姐迁去鹭山行宫。 匈奴单于说自己的妹妹是草原明珠,受不得委屈。” 江云娆喝着燕窝,眼梢挑了挑: “我才不去,谁都别想挪我的窝。除非是皇上明言赶我走,要不然,谁来我搞谁。” 旁人对她的诋毁与挑战她从来都是不太在意与惧怕的,只要那人不是裴琰,她都无所谓。 宁如鸢瞧着江云娆的禁足也解除了,便赶来了禧云宫:“江云娆,你说你脑子怎么想的,搞什么麻将大赛,累死我了!” 江云娆笑眯眯的看着她,白皙娇容之上带着浅浅粉色,气血极好的样子: “阖宫上下,就你最能干了。对了,拓跋朔兰将规则研究清楚没?” 宁如鸢道:“那公主傲得很,说自己不可能输。 不过你赌的东西也太奇怪了,匈奴与北境之间的那片带水草原。你这么玩儿,皇上答应了吗?” 第四百〇五章 不应该活在对人的偏见里 江云娆将一块杏仁酥递给宁如鸢,笑意明媚:“答应了啊。” 宁如鸢错愕的看着她: “你疯了,皇上也跟着你发疯是吧? 打麻将这种事儿,都是后宫嫔妃打发时间用的,你怎能抬到大周与匈奴商谈国家大事的台子上来?” 江云娆懒声道: “从前有个伟人开创了乒乓球外交,现在我江云娆开创一个麻将外交。你且放心,我心里有数。” 宁如鸢眉心紧拧着,北境的那片带水草原从来就是匈奴单于想要的,这五日来匈奴公主没日没夜的练习打麻将,听说那公主也差不多要疯了。 她依旧是不放心的道:“江云娆,你有没有想过赌输了怎么办?” 江云娆眸态温和,双手放在桌上捧着自己的脸颊,笑道: “输赢本不是我真正的目的,让两国邦交和平延续才是。 我也告诉了皇上,外交的方式有很多种,两国商谈面前,老是这么严肃也不大好。 赛马大会其实就挺严肃的,还有些兴师动众。 再说了,带水草原又不是送出去了,都说好了,只在冬日里借用,且只有三年。 我又不是什么特别大方的人,才不会将自家人看中的宝贝轻易的往外送。”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实则是裴琰此次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心也算够野。 他想要用匈奴的铁矿冶炼兵器,又想要彻底制衡北境,他与匈奴单于已经在天元宫来回拉扯好几日,还没个结果,江云娆听着都着急了起来。 她苦思许久,想出了一个用麻将推动外交的法子。 不知最后的效果如何,但她决定试试,裴琰也同意了,他还说,法子是新奇了一些,但不无道理,遂采纳。 宁如鸢压根没听明白什么外交,什么麻将不为了输赢,她还是那句话: “我只担心输了怎么办。你自己看看你这参赛名单,居然还有万茵茵,你脑子怎么想的?” 万茵茵鼓了鼓自己日渐圆润的包子脸:“贤妃娘娘别瞧不上人,嫔妾的手气好着呢!” 江云娆朝她挑挑眉:“别怕茵茵,打麻将本来就是有输有赢的,咱们心态要好,晚上睡前记得拜拜财神爷。” 午后,天色好得不得了,江云娆被禁足五日,老早就想出去转转了。 她与万茵茵拿着新尝试做的胭脂出去晒晒,看看万茵茵调的颜色到底怎么样。 万茵茵开心得很:“云娆姐,你最好了,一直陪着我做这些手工,不会像我爹一样说我做不成大事。” 江云娆温柔看着她:“做不做大事,那是老天爷的安排,咱们只需将自己可以伸手触及的日子过得快乐与惬意便是了。” 万茵茵内心的焦躁一下子被抚平,她就爱听江云娆说话:“那是,我这辈子就指着你过了,反正皇上我也指望不上什么。” 江云娆扶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走一边笑。 不过她方才还特意问了问宁如鸢,拓跋朔兰除了学麻将,平日里都会出现在哪里。 宁如鸢回她,凤仪宫外的那片小花园里,因为拓跋朔兰这几日与皇后走得很近。 万茵茵拿着自己新调制的胭脂,吩咐宫人摆在了太阳底下晒着,膏体要晒干凝固,才能长久的保存。 她还找了章才人,按照江云娆的意思,加了一点对女子肌肤有所保养的药材粉末进去。 果然,拓跋朔兰脚踩马靴,甩着一头辫子的走了过来。 耳朵边断断续续传来“阏氏”两个字的声音,她有些奇怪的听了听,大周后宫的嫔妃议论她们匈奴阏氏做什么? 江云娆远远就看见了她,眯眼笑着主动打了招呼:“朔兰公主,怎么不过来坐坐?” 拓跋朔兰连忙跟身边的女仆说: “看见没,这贵妃开始找我的麻烦了,我才不会示弱,去就去!” 她大步跨来,手里把着腰间的金色弯刀,扬了扬下巴:“贵妃找本公主做什么?” 江云娆娇软的乌眸里毫无危险意味,满是春风般的和煦: “不做什么,碰巧看见你了,就跟你打打招呼。 你自匈奴跋山涉水来到大周,路上走了好几个月,如此辛苦也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的子民,我倒是极为佩服的。” 拓跋朔兰扬着高傲的头颅,魏皇后说江云娆是个心计手段最多的女人,惯会说好听的话,她才不信: “不必说奉承话,我一句都不会信。” 江云娆笑着点头:“好好好,不说好听的话,反正公主也不信。 那公主过来看看咱们大周的胭脂吧,都是茵茵自己做着玩儿的,姑娘家都喜欢这类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拓跋朔兰道:“阏氏?阏氏在我匈奴是单于的妻妾,你这是什么?” 江云娆撑着腰身站了起来,将那一小罐胭脂瓷罐拿了起来给她看: “这叫胭脂,字音跟你们匈奴单于的阏氏是一个读音,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胭脂是大周女子用来点妆用的,涂在面颊腮边,我们也叫点红妆。” 拓跋朔兰翻了翻白眼,一脸嫌弃的将东西接了过去,闻了闻,居然还有花香的味道,隐隐透着一股甜味。 这胭脂,在匈奴那边的确从未听说过。 万茵茵将胭脂抹了一点出来,涂在自己手背上:“你看嘛,就是这种颜色,涂在脸上可美了,气色好。” 她语气不见得有多好,要不是江云娆安排,她才不跟这匈奴公主说话。 万茵茵又拉过来一位宫女,给那宫女点了红妆后,面容是有些明显变化,娇艳了许多。 拓跋朔兰是匈奴人,常年驰骋草原,皮肤算不得白皙。 颧骨处还有两团太阳晒后的红晕,的确不能跟娇养的汉人女子相比。 面前这宫女,的确是美了些。 她睁圆了眼,有些惊讶,但还是将罐子一把放回江云娆手里: “这些东西给贵族玩玩儿还行,若是在冬日,还比不上一处温暖的毡房有用。” 她想了许久,朝堂她是插不进去手,可并不代表自己一点法子都没有。 江云娆与她说的每一句话皆在试探,她在思考,匈奴公主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 自己从前不愿与她接触,实则也是心底在抵触。 可后来想想,匈奴公主也并未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自己好似也活在对她的偏见与敌意之中,正如拓跋朔兰对自己的敌意一样,都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启的。 江云娆愿意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公主,人与人之间的交谈与交往,怎能一开始就带入到敌对的关系中去? 且她很明白,匈奴和亲是国事,不能玩儿阴招。 第四百〇六章 你很爱他是吗(加更求票票) “公主说的没错,胭脂用来给贵族女子们怡情挺好的,但对更多需要温饱的百姓来说, 一件在冬日保暖的棉衣,一袋大米,一间遮风避雨的屋子才是更重要的。 可是你们匈奴是游牧民族,没有耕种的习惯,所以你们的土地上长不出棉花,也没有人栽种稻谷。 每当风雪来临之际,你们的百姓有皮毛的就裹着度日,没有的就只能冻死,牛羊多的就杀了牛羊果腹,没有的,就只能饿死。” 江云娆言语平和,语气里并未有好看戏的样子。 拓跋朔兰的眉头却低压了下来,大周人瞧不上匈奴人她是从小就知道的,怒道: “是啊,就是这样的,你是大周人,说起这些的时候自然是很开心的!” 江云娆转过身,执壶倒茶,倒出来的却是匈奴人爱喝的奶茶递给了她。 当拓跋朔兰看见江云娆手里的奶茶的时候,她眼神明显有些诧异。 大周人,一直以来就看不上她们匈奴的一切,这匈奴人爱喝的奶茶,云懿贵妃怎么瞧得上? “云懿贵妃别耍花样,你到底几个意思?” 拓跋朔兰面色冰冷的看着她,但还是将许久都没喝到的奶茶给接了过去。 江云娆有孕不能饮茶,但她给万茵茵倒了一杯,万茵茵拿着就喝了,毫无鄙视的意味。 她轻声道: “我想说的是,当你们匈奴没有棉花,大米, 甚至是其他东西的时候,就会花金银越过大周北境的边境来购买,可是这个价格,是大多数匈奴人都给不起的,对吗?” 拓跋朔兰眉心明显拧了起来,她放在腰间金色弯刀上的手都捏紧了: “对,你们大周人明明知道我们匈奴人手里没多少银钱,还开出高价,那些奸商恶劣至极! 我匈奴的百姓们,只能去寻矿藏,辛苦挖出的黄金拿到手上,只能在你们大周换一点粮食。 其余挖不到的,就只能在冬日里饿死,你说你们大周人是不是恶劣至极!” 江云娆也回道:“所以你们匈奴人有时候逼急了,就会私自越过边境,烧杀抢掠我大周百姓的粮食,甚至害人性命。” 她感受得出来,拓跋朔兰是爱自己的臣民的, 她用胭脂试探了拓跋朔兰的玩心,又用匈奴现状试探了她对自己国家臣民的共情心理。 很显然,公主生气了。 拓跋朔兰冷声道:“那没办法,人要活命的。” 她温和笑着给拓跋朔兰续了奶茶: “公主心中是有大义的,要不然也不会远赴千里来到大周,牺牲自己的姻缘换取匈奴与大周的合作。 可是我今日也要坦诚的告诉你,即便是大周将那片永久的送给了匈奴,匈奴帝国的根本问题也是没有得到解决的。” 拓跋朔兰双手叉腰,声量吼得老大了: “我就知道,你想赶我走,不想我留在你们大周后宫,你怕你的贵妃之位没了对吧?” 这回轮到江云娆笑了: “其余的我不知道,我仅知道,公主是用赶,肯定是赶不走的。 公主有没有想过,其实大周北境的百姓也是需要匈奴的?” 拓跋朔兰眼睛盯了过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江云娆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眼神认真的看着她: “比如,大周北境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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