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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爷,还得是你啊!” 宁如鸢也伸出手掌来接那冰凉的雨水:“娴婉仪运气还是很好的,白日一点下雨的苗头都没有,晚上竟然下雨了。” 魏婉莹面色沉冷,恶狠狠的瞪着墨色天空,一言不发。这都是什么事儿,好端端的下什么雨啊! 裴琰紧皱的心,在这一刻松懈了几分下来。 他深邃的黑眸看着前方的林子,火势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冰冷的雨水给压制下来,这雨没有停歇的意思。 身后禁卫军看着都松了一口气,身后的和晏礼道:“婉仪娘娘果真是个有福气的,老天爷都在帮她。” 裴琰薄唇紧抿,沉声下令: “通知禁卫军,火势熄灭后,随朕一同入林。” 未过几时,裴琰身上的金色龙纹盔甲都已经换好了。 这火势都灭了,便没什么人上来阻挠皇帝入林了。 这场秋雨很是奇怪,越下越大,下得万茵茵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巴不得再大一些: “皇上,大火就要灭了,云娆姐有救了!” 稍过一会儿,这火势开始式微,渐渐湮灭了下去,整个林子从火光冲天的浓烟滚滚,变成了被秋雨盖下来后的硝烟淡淡。 裴琰一声令下,便冲入了林子救人。 沈昭昭看着这一幕,眼睛一斜,将一禁卫军侍卫给推了下来,自己身着旗装,翻身上马也奔入了林子。 她可不会让江云娆安安全全的从里边出来,要不然皇后与她所做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老天爷下雨救她又如何,她就是要进去当一回阎王爷! 此刻天幕露出微光,林子的视线渐渐清晰了起来。 沈昭昭策马前行,一直跟在裴琰后边,但由于越往林子深处走,那路便越不成路,所有人都下了马。 渐渐地,沈昭昭走着走着自己走成了一边, 依稀微光里,她看见草丛里有一件紫色的衣衫,只不过这已经不是完整的衣衫了,而是几块残破的布料。 沈昭昭将紫色衣衫捡了起来,这不是江云娆的吗,她时常着淡紫色的外裳。 她想着,江云娆肯定就在这附近出现过。 她尖着耳朵听着,听裴琰说:“往林子地方去找,那边有一瀑布,求生的人一定极有可能在那边。” 沈昭昭赶忙追了过去,一直往瀑布方向走着,却不曾想,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人却并没有晕过去,睁眼醒来,就看见那山坡底下睡着两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不难猜到,江云娆跟这个叫做鹤兰因的,应该是去往瀑布方向时,脚下踩空,也从这山坡上摔了下来。 沈昭昭起身将那些杂草藤蔓给拉了过来,一股脑的全部盖在了江云娆与鹤兰因的身上,将人死死给藏了起来。 她看了看手里的紫色布条,皇帝绝对会认得这东西,她阴笑了笑,有主意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们来生再见(加更求票票 沈昭昭从山坡上狼狈的爬了上去,拿着江云娆衣衫的残破布料朝着裴琰的方向就跑了过去: “皇上,皇上,臣女看见娴婉仪了,看见娴婉仪了!” 裴琰听见这称呼,极其敏锐的走了过来,一眼便看见沈昭昭手里的布条。 声色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连忙问道:“是她的,你看见她了,在哪里?” 沈昭昭喘着气,指了指瀑布的反方向:“臣女是在那边捡到这布条的,皇上不妨去那边看看?” 裴琰丝毫都没有怀疑,他拿着那布条就朝着反方向走去了。 江云娆朦胧中似乎听见了裴琰的声音,好似就在那山坡上传来一般,她呛咳了几声: “裴琰……我在这儿……” 声音有气无力的,她人倒在树桩子底下,一声一声的叫着。 “裴琰,你回回头啊,我在这儿!” “我跟鹤大人都还活着……” 裴琰被沈昭昭带着越走越远,江云娆不管不顾朝着滑下来的方向爬了上去,浑身都泥泞。 却被人猛地给推了下来,鹤兰因在底下虽然人很虚弱,但依旧看得一清二楚。 江云娆摔下来的时候,后脑勺正好砸在了一块石头上,鲜血迸了出来。 她失落的躺在泥地里: “裴琰,你回回头啊,回头就能看见我……了……” 随即便昏迷了过去,鹤兰因爬着过来看了看她,现在是两个伤兵了。 鹤兰因咬着牙,用藤蔓缠着她,将人给拖着走。 鹤兰因的身上因为藤蔓缠绕变得更加鲜血淋漓了,过了好一会儿,江云娆才有苏醒之势。 “云娆,你还能动吗?”他面色此刻格外的难看。 江云娆点了点头:“你扶我一下,我应该还能走。” 鹤兰因撑着身子将她扶了起来: “皇上是真的入林子里来寻你了,咱们去瀑布那边。 现在所有人都应该想得到,大火之后,人都会去寻找水源,说不定皇上也会过去。咱们先过去等,应该会等到他的。” 瀑布距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很近了,江云娆看见曙光就在前边,加上那毒应该算是解了,她也来了点力气。 二人顺着路,便朝着瀑布边上去了。 殊不知,因那布条的原因,裴琰与江云娆二人走了反方向。 裴琰越走越心底慌,他黑眸阴鸷的扫了过来:“沈昭昭,你若是有一句虚言,朕即刻摘了你的脑袋!” 沈昭昭被这阴冷似兽一般的眼神给吓住,她有些结结巴巴的道: “臣女就是在这个方向见到的这东西,又没说一定在这边,皇上也不能怪罪到臣女身上。” 裴琰霎时止住了脚步,他阴狠的瞪了沈昭昭一眼:“滚出林子去。” 他深深的知道,多误导多耽搁一分,江云娆的危险便会多一分。 沈昭昭记忆里的皇帝都是端方清贵的君子模样,极少说这样厉色的话的,可是因为那江云娆,皇帝已经说了两次了。 一次是对着皇后,一次是对着她。 她不敢再掺和这件事,只好悻悻的让禁卫军侍卫先将她带了出去,怕自己惹祸上身。 裴琰依旧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立马转了身,朝着瀑布方向赶了过去。 这林子的火,有些地方又开始复燃起来,一路上黑烟又起来一些。 秋冬季节里,正好是枯水期,那瀑布水声并不算大。等裴琰赶到瀑布边上的时候,打斗之声已经清晰的传来。 他看见鹤兰因白袍血红,拿着长剑与三四个杀手对战了起来,后面还站着一陌生女子。 此刻裴琰与一众禁卫军就站在山道之下,前方的高坡上便是瀑布。 江云娆与鹤兰因被这几人包裹在前后,毫无突围的缝隙。 她身子有些摇摇欲坠,脚的另一边便是万丈瀑布。 一着不慎,便会坠下去。 裴琰的心此刻都抓紧了,他下颚蹦得锋利无比,厉声道:“归冥,还不快去!” 归冥带队,领着暗夜山的侍卫便冲了过去,鹤兰因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三四名杀手也不是吃素的,压根不好对付,打斗越发激烈。 底下的禁卫军已经将此处重重包围,举着弓箭对准了瀑布之上的人。 江云娆一回眸,便看见那下方的金色身影,裴琰果真亲自来寻他了。 她定睛深深凝望着裴琰,眼底的泪,霎时汹涌了起来。裴琰,真的来了! 江云娆怔忡之间,好想好想唤他名字,可是这一刻,却叫不出来了。 她喉咙酸涩无比,有生之年还能活着见到裴琰,她此刻心满意足了。 营地没有爆炸,裴琰好好的活着,她的毒也解了,只要能活着从瀑布走下去,那么一切风雨都可以过去了。 江云依阴毒的眸子快要渗出毒液来,皇帝还真的好端端的活着,那她费了这么多劲是干嘛来了? 一切都白费了,她此番就这样回了北境,一点功劳都拿不出来。 江云依大吼一声:“你们把那新造的暗器给我!” 杀手从怀里将东西一把扔给了江云依,江云依从怀里拿出了火折子,她大致推算了一下从自己的位置到皇帝所站的距离。 她在高处,皇帝在低处一侧,只要将这能够爆炸的铁球给扔出去,皇帝必死无疑! 眨眼之间,江云依吹燃了那火折子:“呵,江云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这皇帝死在你面前!” 江云娆老早就注意到江云依了,在她吹燃火折子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江云依要做什么了。 她那手里的铁球里面肯定是装得炸药,一旦点燃扔了出去,下方的裴琰及禁卫军,后果不堪设想。 江家罪孽深重,裴琰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他一次一次的退让,才让这江家中人有了好几次谋害他的机会。 心中已是愧疚之际,她绝不能看着裴琰死在自己面前。 一切因果由她而起,便由她来终结吧。 江云娆眼底的泪喷涌而出,她扭头深深凝望了裴琰一眼,那澄澈娇软的乌眸里此刻被绝望与安详的笑意给覆盖。 她又再看了裴琰一眼,人的记忆又不会苍老的,只要还记得彼此,那又何惧轮回路上再走一遭。 不等江云娆说话,裴琰看见江云娆的那副样子和眼神便厉声吼了出来:“江云娆,你敢!” 此刻,江云依已经点燃了铁球,将铁球缓缓举了起来。 江云娆朝裴琰温柔的笑了笑以后,随即嘶吼般站在瀑布边上道: “裴琰,我们来生再见!” 晶莹剔透的泪滴飞散在风中,她话完,便朝着江云依扑了过去,将人一带,双双跌入了万丈瀑布深渊。 (宝子们,要来猜猜后续吗?哈哈哈哈~) 第三百二十八章 裴琰看起来很平静 那铁球的在引线还没有燃完的时候便入了瀑布,被水浸湿以后,没能爆炸出来。 天地一片祥和,彼时,风霜秋雨皆听,金阳从云层后若隐若现起来。 归冥带着暗夜山将杀手全部料理干净以后,才回神注意到,江云娆已经跟那女子一同跳入了瀑布深渊。 这么高的地方跳了下去,生还的机会…… 鹤兰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眼一黑,便倒在了血泊里。 裴琰缓缓摇着头,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幕是真的。 帝王两眼猩红,被身后的禁卫军死死拖着,不让他再朝前往瀑布走一步。 凉风一遍一遍刮过他的金色盔甲,每一片甲片都似冰片一般寒冷彻骨。 他亲眼看着,江云娆扑向那扔铁球的女子,亲眼看着江云娆最后绝望又深沉的眼神,亲眼看着江云娆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所以这一天一夜的等待,换来的,就是老天爷让自己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吗? 归冥飞身前去,跪在裴琰的面前:“皇上,节哀顺变!” 裴琰额前的青丝坠落下来些许,青色的胡茬历经一夜的暗自生长,在他俊容之上留下更为憔悴狼狈的印记。 被红血丝覆盖的双眼之下,挂着乌青,他浑身颤抖着,觉得每一次呼吸,他的胸口都在痛。 “原来,原来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结局。” 他喃喃的念着,他眼前满是江云娆从瀑布之上跳下去的样子,那决绝的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 归冥拧着眉,扶着皇帝:“皇上,咱们先出林子吧。” 裴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营地,更不知道是如何回的皇宫, 他手里一直死死攥着江云娆送给他的红莲佛玉,那鲜红如血的佛玉里面,似乎还有她的一丝气息。 福康公公将汤药呈至龙床边,咽了咽唾沫,不知如何去宽慰几句,只好低声说了一句: “皇上,汤药热着,您喝几口吧。” 裴琰漆黑眉眼里空寂如也,将红莲佛玉重新挂在自己脖子上,伸手将药碗端了过来一饮而下,毫无犹豫,无声无息。 福康公公欲言又止,本来是有颗糖的,但没有来得及说。 从前娴婉仪会哄着皇帝喝苦涩的汤药,再不济她还会做中药奶茶,是以皇帝早就被哄得习惯,喝药是最麻烦的事情。 如今,这最苦涩浓稠的汤药,他似乎不觉苦涩,每日三碗,风轻云淡的喝着。 距离娴婉仪离去,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皇帝丝毫没有要筹办丧仪的意思,福康此刻又不敢问。 小春子入殿来,有些担忧的禀报道: “皇上,鹤大人重伤流血不止,宫里一半太医都过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裴琰抬眸:“让朕的御医也去,一定要将人给救回来。” 他要等着鹤兰因苏醒,找他问个清楚,为什么瀑布之上是他与江云娆出现在瀑布之上。 福康公公扶着裴琰起身:“皇上,您还撑得住吗?” 裴琰深呼吸了好几下: “朕是大周天子,撑不住也得撑下去。江山朝堂,没有一件事是能等着朕去伤心难过的。” 话完,他去了正殿,对江云娆之事,只字不提。 满朝文武,自然也不提,深宫里的人,自然更不会再提。 福康公公揪着眉头,面前的皇帝似乎也与从前不同了,人的确是会在一夜之间被痛心给摧熟的。 此刻的裴琰,像是一位深沉的成熟帝王,再无人担心,他会因感情之事再误朝政。 福康公公思及此处,眉头又舒展了一些:“皇上,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裴琰手指揉了揉眼角:“不急。” 福康公公一眼看过去,那宫灯烛火就快要燃尽了,这是今夜的第三根了。 他也是只是在深秋的风里,深深叹息了几声。 好似娴婉仪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皇帝并没有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甚至连酒都没醉过一场。 一直在上朝与下朝,见大臣与看折子的时光里,一直忙碌着。 一日一日,他用极致的忙碌,来干预自己的思绪。 福康公公明白,人至伤心极致处,反而会无泪无悲,平静似深海。 裴琰:“福康,去添茶,茶味淡了。” 福康公公勾着身子去添茶水,天元宫的一切还如从前一样,就是比起从前娴婉仪在的时候,冷清了些。 小春子愣愣在茶水间,悄悄抹眼泪:“怎么都没个人给哭哭啊?” 福康公公头一次没打他,只是叹了一声: “哭有什么用呢?让皇上再去回忆一次,娴婉仪是为他而死的吗?人都不在了,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小春子问:“那娴婉仪的丧仪都不给办了吗?” 福康公公道:“不知道,现下皇上平静过头,瞧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事,咱们都别提,一个字儿都别提。” 次日凤仪宫请安,魏婉莹少有的正式,春风满面的佩戴了皇后的九尾凤冠。 就连万茵茵都看得出来,皇后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 与江云娆素来交好的几位嫔妃,这几日都是有些沉默,觉得一地唏嘘。 万茵茵连着三日没吃下一口饭,两眼都凹了一些进去,无神的坐在凤仪宫的正殿里,听着皇后分享自己的育儿心得。 魏婉莹道:“听闻万嫔厨艺了得,不妨以后就过来给大皇子做膳食吧,大皇子挑食,最近都瘦了。” 万茵茵抿了抿唇:“皇后娘娘,嫔妾做不来小孩儿爱吃的膳食,您可以去问问御厨。”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憋了一肚子气,和一肚子的伤心。 魏婉莹冷哼一声: “想来本宫都还唤不动你了。娴婉仪死了,又不是本宫的错,万嫔这是做什么,跟本宫置气吗!” 万茵茵跪了下来:“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嫔妾心底难受,这几日……” 魏婉莹从凤椅上站了起来:“本宫身为中宫皇后,是皇上的嫡妻,你是妾室,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长孙金月看了一眼万茵茵,平声道:“万嫔是妾,嫔妾等都是妾,可若能为嫡妻,我们又何尝愿做妾?” 魏婉莹回身看着她:“怎么,娴婉仪死了,你们都心情不好是吧?你们到本宫这儿来撒气了是吧!” 文雪嫣两眼微红:“嫔妾等没有撒气,万嫔她从前与娴婉仪最为亲近,情绪也最为失控,还望皇后娘娘体谅。” 魏婉莹斜眼飞挑,紫色的胭脂环绕眼周,威风凛凛:“能来伺候大皇子的膳食,那是万嫔你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 婵娟在一边道:“万嫔娘娘从明日起,一日三餐,就过来伺候大皇子吧。” 万茵茵眼泪挂在眼眶里,手指陷在地毯里抓了抓,死死咬住嘴唇,她第一次这么厌恶做菜。 这时,凤仪宫外来了一位宫人,上禀道:“皇后娘娘,皇上突然出宫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她不会没死吧 魏婉莹知道最近裴琰极其反常,心下有些不安,待将嫔妃都打发走了后,她问道: “婵娟,天元宫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婵娟道:“皇上对娴婉仪离世的事情现在只字不提,本以为会大办一场丧仪,可现在内务府与礼部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奴婢也不知道皇上如今如何想的,难道是根本不能接受娴婉仪已经没了的事实吗?” 魏婉莹眉头压了压:“本宫不关心皇上心中在想什么,本宫只关心江云娆到底死没死,不会没死吧?” 那么好的机会如果都没死,那这江云娆可真就是奇了怪了。 婵娟也凝神思忖着:“娴婉仪可是皇上亲眼看着跌入瀑布深渊的,还能有假?” 魏婉莹鲜红指尖叩着凤椅托头,手指叩了几下: “也对,皇上亲眼看见的,不会有假。天元宫那边得盯紧了,本宫现在不怕这后宫有新宠,就怕有独宠。 再出一个江云娆,那可是真不好对付。 皇上最好是能跟从前一样,谁都不爱,谁都无情,便再也不会出现偏心,动摇本宫嫡长子储君之位的事情了。” 本还是金秋时节,忽的一下入了冬。 大周的初冬,已有彻骨的寒,只是今年与往年不同,今年整个深宫多了一丝空寂。 瑶华殿,再不见嫔妃们的肆意欢聚,也不见花吟与小欣子追着打闹,就连麻将都没人打了。 裴琰出宫,去了一趟鹤府。 鹤府传信,说中书令苏醒过来一次,但人依旧极为虚弱。 裴琰一袭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容颜依旧精致矜贵,立在鹤兰因床边:“中书令现在是什么情况?” 太医跪地埋首:“大人身重二十四刀,失血过多,伤势过重,需要静养。 臣已下重药,为鹤大人先吊着一口气,现下瞧着应该是好些了。” 裴琰垂眸看过去,那漆黑瞳孔幽暗下去,鹤兰因,瞒了他许多事。 可人如今是沉睡着的,即便要责罚,那也要等人醒来才行。他沉声道:“你们都下去。” 裴琰对着昏迷中的鹤兰因道: “兰因,朕登基以前,你是不得志的江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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