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顶多撑过皇后有孕需要自己锁住宠爱这段时光,往后想必就清净了。 江云娆连忙去了一趟凤仪宫告诉魏皇后,让她劝告裴琰雨露均沾。 哪知魏皇后告诉她,就是要让自己在皇后怀孕这段时日里替她伺候裴琰,还要想办法圈住裴琰,不能将宠爱转移她人。 她对花吟埋怨道:“怎么还有业绩指标了啊……” 江云娆只觉裴琰不是人,她这副身子早晚要废掉,半宿半宿的来,这皇帝重欲至极,早晚折损了身子,后悔都没地方去! 明明后宫有那么多妃子,他为什么一天就找上自己这个江家女没完啊? 昨日裴琰冷冰冰的说,说让她别恃宠而骄,也别抱有多余想法,做好嫔妃本职便是。那江云娆可不是听懂了吗,裴琰贪色罢了,不带一丝感情。 江云娆立马着花吟去了天元宫回话,说慎嫔葵水至,这几日多有不便。 谁让裴琰一直叫她加班的,累死了,她机智得很,这招是绝杀,她必须得休息几日。 裴琰端坐在御案之上,手上的朱砂笔连停顿都没有,淡声回应:“嗯。” 福康公公在一边试探问道:“皇上,淑妃娘娘说得了几幅好的字画,都是大周一些名望极高的书法家绘制的,您要去瞧瞧吗?” 裴琰摇首:“不去。” 福康公公敛了神色,自天启帝继位以来,的的确确也是一个勤勉的皇帝,终日忙于朝务。 入后宫的次数一月里也不过七八次,其中两次是因祖宗规矩,月中月初时必须去皇后的凤仪宫。 皇后如今有孕,这一月似乎都耗在了瑶华殿。 夕阳没入宫闱飞檐,福康公公在御案边给裴琰掌了明亮的宫灯,烛火摇曳,映衬他清冷侧颜,瞧不见喜怒。 突然,他猛地将手中折子一覆,洋洋洒洒的一叠奏折全都被覆在了地上。帝王挺立似刀锋一般的眉骨动了动,满是狠戾之气在窜动。 裴琰:“江家,又是江家!” 福康公公与天元宫正殿里的人连连跪地:“皇上息怒。” 宁如鸢冒着风雪站在天元宫外求见,声量凄凄: “皇上,臣妾多日都不曾见到皇上了,难道您就真的忍心将臣妾弃在寒风中吗?想来皇上也是忘记臣妾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她玉手拈着绣帕在眼角沾了沾,殿门终于被太监推开了,她的眼泪一下就收住了,面容露出一股得逞的娇色。 宁如鸢走入正殿,提着嫣红色的宫装裙摆走上了龙台,细长柔软的手指放在裴琰的肩头上:“皇上这是怎的了,臣妾怎瞧着皇上在生气呀?” 裴琰伸手指了指御案的那个折子:“糟心事,爱妃问了也是平添烦恼。” 宁如鸢将折子拿起来读了读,她点了不少水红色胭脂的凤眸便扬了起来,原来是江云娆的母族江家啊: “江家居然联合御史台反对皇上的新政,拉帮结派的拧成一股绳来对抗皇上,您生气是自然的。可皇上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裴琰平视前方,身子往后靠了靠,一手按着太阳穴:“朝野之事,朕习惯了,爱妃不必跟着忧心。快回去吧,天元宫不是嫔妃该来的地方。” 宁如鸢扯着裴琰的衣袖,娇声道: “臣妾着实是忍不住想见皇上,奈何皇上又要赶人走。倘若臣妾有法子解决皇上的困扰,皇上能否陪臣妾吃个夜宵再走?” 第十一章 打回原形,又是个小才人了 裴琰看她一眼:“说来。” 宁如鸢今日是盛装打扮过后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宿在天元宫,气死皇后魏婉莹。 能宿在天元宫是皇后的特权,不过魏婉莹也就大婚时留过,其余时刻也没能获得特权。 “江家在皇上还是皇子时便不曾为皇上效力过,如今总是拿着先帝治理朝政的那一套来压制皇上,在前朝半点不给皇上面子。 但江家居心叵测,还是送了贵女入宫,说明江家有意维系与皇家之间的关系。皇上何不试试敲山震虎,小小敲打一番?” 别看宁如鸢素日里在后宫张扬跋扈,但在裴琰面前,她常自诩军师谋臣,想替裴琰分忧解难,以此获得帝王另一层面的高看。 再者,她这话说得极有妙处,甚至连江云娆的名字都没提。 裴琰挑眉,漆黑的眉眼深不见底:“传膳,多做一份雪燕,是爱妃爱吃的。” 福康公公走出去时,心底连连哀叹,瑶华殿是要遭难了咯。 夜宵用完了,宁如鸢倦怠的靠在裴琰身上:“皇上不累吗,可曾要歇息了,臣妾伺候皇上就寝吧。” 裴琰淡声道:“朕还有折子要批,爱妃先回钟云宫吧。” 宁如鸢蹙眉,她又是打扮又是献计,皇帝还是要让她回宫,心有不甘的看着他: “臣妾以为……皇上变了。” 裴琰侧眸看着骄纵惯了的贵妃,如今气呼呼的看着自己,他清冷高贵的侧颜依旧高不可攀,只在这时稍有缓和: “爱妃这又是说的哪里话,朕想爱妃了,自然会到钟云宫来瞧你。” 言下之意便是,皇帝需要她的时候才会来找她,如今是在赶人了。 宁如鸢垂眸,低声说:“行吧,那臣妾就在钟云宫候着皇上了。” 她临走时也不得不叹气,天元宫就像高不可攀的九重天,裴琰就像住在这九重天之上的神子。 再是如何靠近,也触及不到最深最高的地方。 次日,天启帝裴琰便以私自挪宫之由,降了江云娆的位份。 如今她又被打回原形,是一小小七品才人了。 后宫皆不知皇帝是如何想的,那锁住裴琰承宠五六次的慎嫔本是后宫里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颗星星还没闪耀几日呢,便就此陨落了。 瑶华殿。 江云娆跪在地上听完了圣旨,抬头第一句话便问:“份例是不是也降了啊?”大冬天的,她靠银炭续命啊。 福康公公点首:“回娘娘的话,是的。皇上降了娘娘的位份,但不曾褫夺娘娘封号,言下之意,希望娘娘能意会。” 慎,谨慎,小心的意思。 裴琰这是在告诉她,让她在后宫谨慎,也是告诉江家在朝野之上需谨慎小心。 福康公公临走时,江云娆起身温婉笑着,也不甩脸子:“隆冬雪后地滑,瑶华殿离天元宫也是有段距离的,公公路上慢些走,免得摔了。” 说完,还让宫里的小太监跟着送人出去,极为有礼。 福康公公也在这后宫许多年了,见惯得宠的不得宠的,长脑子的没长脑子的人许多许多, 但凭他多年察言观色的直觉,眼前的这位慎才人,会是将来这后宫里的一颗星辰的。 只是他想错了,这颗星星已经陨落了。 天元宫宣旨的人走后,花吟哭了,哭得江云娆都忍不住去安慰安慰她,似乎她才是那个被无故降了位份的人。 江云娆拿出绣帕擦了擦花吟的泪: “这有什么好哭的,后宫前朝本就是一体,江家在前朝得罪皇上了,皇上不开心在后宫拿我出气很正常的。我又不是没做过才人,这有什么?” 花吟抽抽的泣泪:“好不容易盼着娘娘你越过越好,现在又被打回原形了,奴婢心底憋屈。” 江云娆起身在宫殿里来回走着,她歪着头:“银炭到底够不够用啊,够用的话我就懒得想法子了,不够用的话……” 花吟连忙道:“不够用啊娘娘,真不够!”她连忙伸出自己长满冻疮的手,在江云娆面前晃了晃,眼睛红红的望着自己的主子。 江云娆表面上懒得去争夺什么,因为她知道帝王之爱是最不切实的东西, 但她也明白,如果连自己最基本的东西都保障不了的时候,连自己身边人都在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吃苦的时候,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除此之外,她原本也是个心软的人。 芝兰姑姑为人沉稳,也见多识广,也在一边忧心的说: “奴婢知道娘娘素日里不爱争个什么,但娘娘身为江家女,入宫的的确确也有庇护家族的责任。 事发一日了,娘娘的母族也没派人入宫传来消息让娘娘务必在朝野上替江大人想办法,足以见得娘娘的母族是不舍得自己女儿去涉险的。” 江云娆看了看窗外的风雪愈发密集了,风吹来有些刺骨,她若有所思的道:“我知道了。” 顿了顿又道:“芝兰姑姑,你且去派人打听清楚,皇上到底是因何事对江家不满的。” 芝兰姑姑点点头,凭借她在后宫里的人脉,与江云娆给的银子,这消息应该会知道的很快。 江云娆上午被降为才人,下午便有客人来了。 赵舒盈拖着湖蓝色的青鸾刺绣宫装走入了江云娆的地界,此人背靠在行宫休养的赵太后,生生将皇后手中的执掌后宫之权夺了一半过来,也是后宫里的一号人物。 上次刘德全之事,赵舒盈可没忘呢。 江云娆连忙走了过来参见行礼:“嫔妾参见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舒盈走入宫殿便端坐在主位上,对着江云娆淡淡一瞥:“后宫的花年年盛开年年有,只是有些花只有一时绚烂罢了。” 江云娆一直跪着,将头也低着,有些沉重的云鬓将脖子压得有些疼。 “娘娘说得极是,不过臣妾就是一盆仙人掌,喜欢被安置在无人看管的地方,给点阳光雨露就会开心许久。” 赵舒盈黛蓝色的胭脂沉沉压着眉眼,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才人: “可仙人掌扎人呐,刘德全现在都还在冷宫。” 江云娆一万个无语住,那件事跟她可没关系,明明就是皇帝故意而为之,她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那事儿绝对该去找裴琰,而不是来找自己。 她蓦的抬首,将背挺直了。 第十二章 你怎的哭了,说来我高兴高兴 “皇上要用谁要弃谁,万般不是嫔妾能左右的。” 江云娆努力甩锅,将话题往裴琰身上引,反正他是皇上,赵舒盈又不敢拿他怎么样。 赵舒盈面色阴沉下来:“慎才人好了不得啊,这都将皇上给搬出来压着本宫了。” “嫔妾不敢,嫔妾当日绝没有向皇上告状。 禧云宫银炭份例刘公公并没有克扣,不够用是因为宫殿过于大,银炭少了屋子暖和不起来。 刘公公并没有错,嫔妾知道这个道理,又岂会去向皇上告状呢?” 江云娆抬首,逻辑清晰,一字一句的解释着,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不混乱。 赵舒盈心底打起鼓来,难道真是皇上对赵家忌惮了? “本宫走这么远岂是来听你解释的?” 江云娆眉心微蹙:“娘娘执掌后宫一半权势,嫔妾相信娘娘是个公正严明之人。” 赵舒盈笑着:“那是。慎才人之前妄想皇上专宠,令皇上连召五日却无劝诫之心,本宫执掌一半凤印,今日便罚你在瑶华殿外跪三个时辰。” 花吟听闻在瑶华殿外跪着,赶紧跪了下来求饶: “娘娘恕罪啊,才人她来了葵水,生性怕冷,这样跪下去到了夜里怕是要出事的!” 赵舒盈拂了拂衣袖站起了身子,依旧面带微笑: “本宫是为妹妹好,小惩大诫,免得将来犯了更大的错,便更不好挽回了。” 花吟跪着过来拉住了赵舒盈的裙摆:“淑妃娘娘,奴婢愿意去替才人受罚,才人她真的受不住冷的啊!” 赵舒盈身边的宫女宿烟一脚踢了过来:“你还没这个资格。” 花吟被踢到了肚子吃痛的唤了一句,江云娆立马上去抱住她:“花吟!” 江云娆心底不是滋味起来,花吟跟在自己身边最是单纯善良了,平日里教她什么都只能记得一半,唯独她记得自己很怕冷。 “淑妃娘娘责罚嫔妾,嫔妾去便是,莫要跟一个下人过不去。” 话完,她吼道:“花吟,还不快下去,淑妃娘娘见着你就烦!” 花吟眼泪婆娑的退了下去,而江云娆则是被赵舒盈的人看管着在瑶华殿的殿门前罚跪。 江云娆双膝一跪下去的时候便觉分外的疼,她挪动身子想要看看雪地里埋了什么,却被宫女宿烟给死死按住。 宿烟:“慎才人不懂规矩,奴婢便教教才人规矩。宫中罚跪,跪下去便不能动了。” 江云娆分明感觉那冰冷的雪地里有尖锐的小石子的,肯定是赵舒盈的人故意派人放的,然后还在殿门前扫了一堆雪过来遮住。 她在心底哀叹着,三个时辰啊,那是现代社会里的六个小时,快赶上一个白班了。 她这么跪下去,膝盖会不会废了啊? 宿烟一直在旁边守着她,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时,宿烟也受不住冷便离开了。 此刻宫墙四处清冷下来,天色也由清灰转变成了墨黑,隆冬时节的夜,格外的寒冷。 风吹来都是刺骨的,往日有银炭暖着,小手炉抱着,今日这罪真是遭大了。 花吟还去了一趟凤仪宫,现在也哭着回来了:“才人,奴婢没用,没能让皇后娘娘来救您。” 江云娆苦笑:“不是你没用,是皇后娘娘本也不会来救。” 这一次的事情不是纯粹的后宫事件,而是牵扯了前朝。 魏皇后虽然有时也偏袒自己,但她也不敢在裴琰对江家示威时来解救自己,这不是明着打皇上的脸,对江家示好吗? 花吟不懂,也在一边陪着她,默默地的擦泪。 江云娆看着她扯出一丝微笑:“好冷啊花吟……你还不去给我炖一碗热乎乎的汤羹,一会儿我起来了也只能喝点凉茶。” 花吟猛点头转身就走:“奴婢这就去!” 江云娆作为一个现代人,从前经历过在舞团的职场斗争,这才发现是自己浅薄了。 这宫斗的威力巨大啊,主要还是苦了自己的皮肉。 她在这里苦苦支撑着,后面传来女子呜咽的哭声,听着比花吟还哭得伤心。 江云娆回眸,看穿着应该是宫里的妃嫔,但品阶应该不高。 她哭着哭着看着殿门前跪着一人,凑了过来:“想来姐姐今夜也是个伤心人,跟我一般。” 江云娆看着她:“我不伤心,只是无奈又气愤罢了。” 这妃嫔走到江云娆面前的台阶上蹲了下来坐着: “我叫万茵茵,就住在你旁边一间宫殿,姐姐搬来瑶华殿时,还送过我一根朱钗当作见面礼。” 江云娆想起来了,是隔壁墨玉轩的万贵人,品阶比如今的她还要高出一级。 “你怎的哭了,说来我高兴高兴。” 江云娆嬉笑的看着她,用别人的伤痛冲抵自己的难受。 万茵茵倒也不生气,她气呼呼的说了起来:“这是我第二次侍寝被送回来了……皇上可生气了,往后应该是不会见我了。” 江云娆好奇起来,连带膝盖下的痛都变轻了一些,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快,说来听听。” 万茵茵擦了擦泪:“皇上问我寻常没事儿的时候都在宫里干什么,我就说自己在宫里做菜,我可喜欢做菜了。 完了就把自己多年做菜的心得分享给皇上了。从大周的四大菜系说到了异国美食,非常详细,非常丰富!” 江云娆怔怔的看着她,一言难尽,这很难评。 万茵茵从怀里掏出来两个饼: “今日去天元宫,我还在兜里放了两个热乎的饼,是我新作的口味,想叫皇上给尝尝,结果没过多久就被皇上赶出天元宫了。” 江云娆问:“所以你第一次去侍寝也是说自己的菜谱了吗?” 万茵茵猛点头:“对啊,说的辣椒炒肉,用什么样的火候炒出来的肉才鲜嫩。” 江云娆抿唇:“唉,你看皇上像研究炒菜的人吗?” 万茵茵勾着身子将两个热乎的饼塞在了江云娆的膝盖下,一股柔软的温热从江云娆的膝盖下传来,顿时缓解了不少痛感。 “不管了,对牛弹琴。” 江云娆抿嘴一笑,这小丫头胆子倒是挺大,敢说皇帝是牛。 “你辛辛苦苦做的饼子就这么放在雪地里给我垫膝盖了,岂不是可惜了?” “不可惜,你上次送的朱钗我带着去侍寝,皇上就因这个夸了我一句,也算全了姐姐当日的恩德了。” 万茵茵又从怀里掏出一些糖果来:“这是我自己做的琉璃糖,有七种颜色,给姐姐一点甜吧。” 江云娆伸手接过那色泽缤纷的糖果,撕开糖纸后往嘴里塞了一颗: “好吃,是鲜橙的味道,虽然是糖果,但可以尝到橙子最本来的鲜味,又酸又甜,说明蔗糖的量控制得很好,很是难得。” 万茵茵擦了擦鼻涕,兴奋的看着江云娆:“真的吗?我以为没人会懂我的!” 万茵茵留下一堆糖果在江云娆的手里后便回自己的墨玉轩了。 芝兰姑姑打着油纸伞出现在了江云娆的面前: “才人,江家与皇上此番的恩怨,奴婢打听出来了,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第十三章 慎才人这跟头才是跌得大咯 三个时辰到了,江云娆是被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给抱进去的。 她眼眶酸酸的,好在屋内的银炭还算充足,捧着一碗牛乳羹喝着:“芝兰姑姑,你说吧。” 芝兰姑姑:“江大人反对皇上新政,在朝野之上愈演愈烈,此前皇上都不曾作声。但在江大人联合御史台上奏以后,才让皇上发了脾气。” 江云娆:“新政的核心是什么?我父亲反对的理由又是什么?” 芝兰姑姑看了江云娆一眼,她不知江云娆还会问这朝事这般细致的,所幸她问得比较仔细。 “皇上登基后便着力推行新政,罢黜所有圈地的官员,将土地归还于百姓。” 江云娆听了,问道:“这是好事啊,为何父亲还要联合御史台去反对呢?” 芝兰姑姑:“因为圈地有罪一旦被写入律法,那便对满朝文武许多官员都有利益冲突。 皇上才刚登基便这样做,会很容易引得满朝文武不满,以至对帝位有所影响。 江大人认为皇上不念朝臣旧情,新政一出,便是让许多大人们寒心,为免引得朝野动荡,所以才如此反对。” 江云娆喃喃的念着:“父亲的初衷也没错,他应当是觉得圈地一事是错的,但皇上手段毒辣刚烈,强行推动新政的话怕引起朝野内的过激行为。” 芝兰姑姑听见江云娆的见解瞳孔微缩,讶异的抬首端详着她: “娘娘对朝政之事想不到还有这般见解,想来娘娘从前搬离禧云宫避世,又整日逃避不愿承宠,是故意在藏拙了。” 江云娆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叹道:“是啊,不愿。” 芝兰姑姑疑惑的看着她:“为何啊?” 江云娆:“我把控不了自己的心在争宠时用的全是手段还是夹杂了一丝感情。” 若是对皇帝有了真的情感,那便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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