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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这出口只出不进的,我死死刹住脚步:“就在这说就好!” 他只好挑个人少些的角落驻足,重重将手上行李箱搁定,额前青筋可见。 “元岁桉,你什么意思?!” “我回家过年啊!”我瞥了一眼候车屏上红色的“预计晚点”。 “我从你家出来就去了车站。”他满眼血丝,“我叫你,你没听见吗?” 还是这么上司的语气啊? “没有。”我摇头。 若是列车如预计般晚点,也许他真的会追上我。 都是天意。 “我一路飙车过来。”他肩头雪化尽,留下湿漉漉的一片,“如果不是这趟车晚点,你准备就这样消失了是吗?!” 那不然呢? 我叹了口气:“我是回家了,又不是死了。” “你是因为我误会你没交接好才生气,对吧?”他抓起我的手。 我们每一次激烈的争执,他都把源头归于引起争执的那一件小事。 他明明知道,那不过是冰山的一角,是骆驼背上最后的稻草。 我甩开他:“宋总,我已经辞职了,最后喊你一声,希望你讲些体面。” “辞职?体面?”他冷笑出声,“我没有批准你辞职,也没有同意你分手。” “但貌似这两个,我单方面决定也就够了。”我拉起行李箱。 “你是想在仲裁法庭见?还是不想通过背调了?”他满是威胁地在我身后道。 “随你们。”我无所谓摇了摇头,“反正我也不准备回南城了。” 他再次拦在我面前,怒意溢满双眼:“你认真的?!” 我摊手:“我认真的,你喜欢谢晚,我给你自由,你不谢我吗?” 他再次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拉近一步:“我不喜欢她!” 随即他眼里染上些动容:“岁桉,你在吃醋?你是因为绩效的事情才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 我使劲挣脱他,指着不远的巡逻:“你再这样,我就喊了!” 他却一把把我扯进他怀里:“我抱我自己女朋友,犯了哪条法?!” 他像从前一样紧紧拥着我,让他的肩膀托着我的下巴:“是我不好,我应该帮你的。” 我死命想推开他却气力悬殊,刚准备张口大喊,便听广播里开始通报。 “旅客们你们好,G946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 等得已经绝望的旅客们瞬间来了精神,人群很快推搡到了我们这边。 他被一个扛着大礼盒的乘客撞了一下,手上一松,我趁机抽身,迅速藏进人群去检票。 他还想来拦我,我闪身进了最乱的那截队伍,他顿时被误以为想插队,群起攻之。 我才松了口气,好容易排到了检票口。 一摸口袋,才发现身份证和手机都不见了。 回过头,宋时昀远远站在队伍外,噙笑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过去:“你三年级吗?!还给我!!” 他疾步走向出口:“想要就过来拿。” 这下像二年级了,我追了过去。 他径直走向停车场,步子太大,我紧赶慢赶才追上。 “还给我!”我听着广播里的截止检票通告心急如焚。 “你把锁屏换了,密码也改了。”他站在车边,看着我的手机。 我原先的锁屏是我们在某乐园的背影照,很像网图,他才“恩准”我用。 现在我换成了我家养的小狗,密码也从他的生日改成了小狗的。 “上车。”他拉开了副驾驶车门,“我送你回家。” 我伸手,耐心快到极限:“宋时昀,你要侵占他人财物吗?!” 他把我摁进了副驾驶,俯身一只手按住我,另一只手拉过安全带扣好。 他俯身看着怒容满面的我:“可以啊,你去报警,去打官司,这个春节就跟我纠缠吧。” 8 过年返乡高峰期,高速上车毂击驰,车内寂然无声。 我确认是回家的方向才放了心,别过头开始补觉。 “烧退了吗?”他忽然开了口,“车门下面有退烧贴。” 我没有说话,侧头看向窗外风景。 他开得很快,我想起初遇时他也是这样载着我去投标的。 “来得及的。”他望着前路道。 我看向他,阳光衬着他高挺的鼻梁和低垂的长睫,是我爱了这么久的样子。 我知道他也想起了初遇,才会没来由说这样一句安慰的话。 可是这次来不及了,宋时昀。 一路无话,只有他的电话在不停的响,他最后按了关机键。 “就停这吧。”我在十字路口道。 “我送你到门口。”他摇头。 我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他一定是看了我的入职登记表。 楼下停着三姨和四姨夫的车,我心内哀嚎一声。 “我先上去了。”我拿回我的手机和身份证,“你回吧。” 他下车替我拿下行李箱:“我不回,我在休年假。” “随你。”我转身上台阶。 “你不邀请我上去吗?”他在我身后问话,语气难得的平缓。 若换成前几年,他送我回来,还提出上楼,我恐怕会开心得发疯吧。 “亲戚都在。”我打开单元楼门禁,“别搞太复杂了。” 我没留意他是不是停驻在原地,不重要了。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我跟家里说我休年假,回来给妈妈过生日。 家里自然是温暖热闹,妈妈亲手熏的香肠油汪汪的,箩筐里躺着煎炸好的带鱼大军。 只是三姨和四姨两对夫妻也加入催婚大军后,我有点扛不住。 “今晚去酒楼吃饭吧?我发了年终奖,请几位姨妈!”我采取吃人嘴短战术。 “好啊,岁桉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三姨笑,“这是心疼你妈做饭呢!” “走走走,我单位新来了好几个小伙子。”四姨推着我,“吃饭时跟你细说!” 我在心内怒骂她,妈妈看见我神色,赶紧小声让我别不识好歹。 我很久没吃家乡菜了,兴致满满夹起一块沾满梅菜的四方扣肉。 “赶高铁不方便吧?等结婚了让你妈给你陪嫁一辆车!”三姨忽地道。 我迫不得已放下扣肉:“三姨,您是兼了4S店销售吗……” “小桉,你快看看这个小伙子。”四姨兴致勃勃拿过来手机,“上个月刚入职的!” “人家进的是单位,又不是进婚介所……”我盯着碗里香喷喷的扣肉。 “就你嘴皮子利索?”妈妈放下筷子,“你不早点结婚生孩子,以后都没人给你烧纸!” “那我到时候给你们多烧点,等我下去了你们匀我点儿。”我轻声说。 “你!”我妈砸了筷子。 不是服务员推门上菜,她估计能把扣肉扣我头上。 烤乳猪含浆膏润,帝王蟹壳薄肉厚,波士顿龙虾张牙舞爪,铁盖茅台红得扎眼…… “岁桉,”三姨惊呆了,“你干嘛这么客气?!” 我第一反应是叫住服务员,上错菜了,我凭啥请这群催婚狂吃这些! 服务员不等我开口就递过来发票:“元总,这是您刚刚买单的发票。” 接着服务员用棒读口气对着她们道:“元总刚刚说,都是亲戚,有些话她不好直接说,不过几位长辈真的不用替她操心。” 接着他捏紧了掌心一卷红钞出去了,留下石化的我们。 “元总?”妈妈莫名地看着我,眉眼却藏着自豪。 “你们少点话吧。”嗜酒的三姨夫摆好了分酒器,“小桉混成这样,还看得上你们挑的?” 我反应过来:“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 宋时昀站在门外樟树下,靠着车递过来一杯奶茶。 9 “我转你。” 我不接那杯奶茶,看了眼发票,掏出手机。 “你把我什么账号都拉黑了,怎么给我?”他挑眉道,“你拉回来?” “我有你银行卡号。”我打开APP。 手机却被他摁下:“岁桉,我们五年了,你有必要这样生疏吗?” “而且,”他扫了一眼四姨夫的车,“我讨厌她们跟你说的话。” “听壁脚?不适合你,以后别做了。”我无语笑笑。 打开银行APP,才发现他的个人账号已经在不久前给我转了一大笔钱,备注年终奖。 我加上饭钱一起给他转了回去,转身离开。 他把咖啡往车顶一放,就来抓住了我:“你还在生什么气?如果是因为年终奖,我给你翻了十倍,还不够吗?” “对,不够!”我死死咬唇看着他。 他眼里却泛起一丝希望:“那你要多少?” “我要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我用力去掰他死死捏住我的手指。 “宋总!” 是谢晚,还有他的秘书小唐。 我已经看见公司的人就形成条件反射了,立刻想离他三尺远。 他却没如往常那样松手避让,而是把我又拉到身侧,招手示意小唐停车。 “你怎么也来了?”他皱着眉看向谢晚。 “唐秘书说,他来给您送合同签字,我就请假跟来啦!”谢晚瞧见了我,热情地打招呼,“元总监你也在!原来重城是你老家!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推荐?!” “你请假?”我也皱起眉,“这两天科技城的项目还是要留负责人盯着的。” 随即我醒了神,这还关我什么事? 我努力想抽手离开,宋时昀却死死不肯松手。 谢晚也注意到了,她有些疑惑:“宋总,元总监,你们在吵架吗?” “对,有些方案有分歧,我们争执得厉害。”我挤出笑容,用眼神警告他。 就算离职了,我也不想自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三角恋谈资。 宋时昀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把我的手拉紧到胸口:“对,女朋友很生气,这不在哄吗?” 最惊讶的人是小唐,他拿着合同和签字笔瞪大了眼睛:“宋总,元总监……” “我车里等你哈!”他接着反应敏捷地躲回车内,远离纷争。 “我早就看出来了。”谢晚眼里含着笑,“可是元总监提了辞职,你们是分手了吧?” “是你先看见的辞职报告?”宋时昀冷冷看向她。 “是啊。”她笑靥如花,“不过我的职级还不能瞧,所以就放在那等着秦总进去咯!” “你早就知道?”我看向她。 我一直以为她只当宋时昀单身,只是正常倾慕,看来还是我想少了。 “对啊,学姐。”她笑眯眯看着我,“真喜欢一个人,是能一眼看出他的背影的噢。” 是我之前的锁屏。 “宋总,”她的长睫像两把小蒲扇一般,“您别生气了,我们去逛重城古街吧。” “谢晚,”他看着她,压着点火气,“你看见辞职信的时候就应该立刻呈给上级。” “可我又不是HR。”她无辜道,“你们跟纽约那边开会,也吩咐了不许打扰的呀!” 她见他怒意,便上来拉他胳膊:“别气啦,您不是说,很多事情可以慢慢教我吗?” 宋时昀想去推她,这头便松开了我,我乘隙立刻转身上楼。 “我爸妈该找我了。”我说,“这场戏你们俩唱吧,别忘了小唐。” 推开包间门时,我侧身看见楼下玻璃外,宋时昀把谢晚推上了车。 空出的停车位是他们故事的留白。 我别过头,想着梅菜扣肉应该还有几块。 10 夜里,几个同事拉的奶茶小群里炸开了锅,疯狂艾特我。 “我靠,老元你深藏不露啊,不声不响把宋总拿下了?!” “我之前看宋总老是开会骂你,我以为他不喜欢你呢,感情相爱相杀啊!” “我靠,笔给你,你给我写他俩!” 我懵了,直到她们截图发来一张宋时昀的朋友圈。 “你自己男朋友官宣,你看不到啊?” “讲实话公司好像还挺忌讳这个的,你们是商量好谁跳槽了?” 他只发了一张照片,是我不久前通宵后趴在桌子上补觉的睡颜。 文案很简单:“白首不离,同去同归。” 我不知道是该惊讶他何时偷拍的我,还是该惊讶他的突然公开。 “已经分手了,我辞职了。”我在群里回道。 “我靠,我看见你退了大群,还以为你为年终奖的事情拿捏秦总呢!” “不是吧,这就BE了?!” “等会,是不是因为谢晚?!她最近缠宋总缠得厉害!” “这也太狗血了……” 我放下手机,心里乱成一团,拨通了宋时昀的电话。 他秒接:“岁桉。” “你什么意思?!”我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情人节给大家送瓜?!”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这样吗?”他在电话那头不解,“我做了。” “在我辞职之后,对吗?”我冷笑。 “我说了,我没批准你辞职。”他也压制着怒气,“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你不怕了?”我满是嘲讽。 “元岁桉!”他对着话筒有些颤声,“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咬牙,“你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了!” “你还在气谢晚的事,是不是?”他答非所问,“我那天跟她都说清楚了……” 我挂了电话,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传来,谢晚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我挂断,她又打,我最后不耐烦地接起:“你想说什么?!” “学姐!”她在那头带着哭腔,语气却不肯示弱,“我知道你是真想分手,我不会放手的。你以为你逼宋总来警告我,我就会认输吗?我一定会追到他。” “你加油。”我娴熟地拉黑了她。 还是没能逃过变成瓜的命运,不过很快也会有新的话题盖住。 人嘛,最忌讳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调整了一下心态,在妈妈刚换洗过的被套里嗅着喷香的阳光味道昏沉睡去。 第二天,忽然下起雪来。 晨起便觉窗外亮堂,拉开窗帘果然看见雪飘如絮,瓦上凝霜。 “岁桉,我听见你大半夜的在阳台上打电话。”我妈凑过来,“你谈恋爱了?” “没有。”我大口扒炒饭,“跟同事讲方案。” 她一脸“我懂”的表情:“你自己把握好进度啊。” 我无奈,怕她和几个姨妈又来打车轮催婚战,抱了电脑躲了出去。 特意忙到晚饭后才回家,却看见爸妈都在阳台上看焰火。 “好看吗好看吗?”我放下打包的烤串也凑了过去。 满地皑皑映着火树银花,满天璀璨明亮,接天鼓吹般的热闹新年。 而纷纷灿烂下,分明拼凑出一个“岁”和“安”字。 “谁家许愿,还刚好是咱们岁桉的名字。”妈妈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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