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早电脑刚开机,工作群就弹出一条刺目的消息: "项目进入收尾阶段,全权移交谢晚负责。" 发信人宋时昀,我的直属上司。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几秒,最终只敲出一个"收到"。 这个耗费我三个月心血的项目,就这样轻飘飘地转交给了那个刚来两个月的实习生。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无数道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最讨厌的就是我。 就在上周的部门会议上,他还当众把我的方案批得一文不值。 可没人知道,他也是我秘密交往五年的男友。 "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要避嫌。"是他五年来的口头禅。 于是他不接我电话,避开所有独处机会,连合影都要求别发社交平台。 如今,人人都看看得出他对谢晚的偏爱,实习生要成总裁夫人的消息传遍了公司。 他却不想避嫌了。 我平静地清空工位,格式化电脑。 将辞职信留在桌上后,买了一张回家的单程票。 1 车站广播响起检票提示音,我站在候车大厅,深深凝望着这座生活了五年的城市。 因为,宋时昀还在这里。 萌生去意的念头始于去年岁末。 年终财务核算时,公司按项目发放奖金。 那个由我全程主导的重要项目。 仅仅因为在收尾阶段,我让新来的实习生协助处理后续事宜。 最终考核时,这个项目九成的奖金都划到了她名下。 那明明是我耗费两个多月完成的心血。 秦总看着我面露难色:"元总监,这是宋总的安排……" 那位实习生学妹还是我破例安排进项目的。 本意是想提携后辈,给她一个展示的机会。 没料到,我两个月的辛苦付出,最终成全了别人。 秦总无奈道:"宋总强调要重点奖励谢晚这样的优秀新人。" 谢晚就是那位实习生学妹。 而宋总宋时昀,是我相恋五年的男友。 2 月台冷风刺骨,我站在指定车厢位置,逐一删除手机里的合照。 宋时昀始终强调办公室恋情违反公司条例,我们五年的感情始终见不得光。 这些合影还是我软磨硬泡才留下的,更不许在社交平台分享。 他刻意保持距离到所有人都以为他厌恶我。 就连他擅自调走我的项目奖金,同事们也觉得理所当然。 删除照片时又想起奖金分配那天。 我强忍怒火,在走廊拨通他的电话,果然又被挂断。 五年来,他几乎从不接听我的工作来电。 但信息立刻弹出:"在忙。" 但这次我却不是为私事,我直奔他的顶层办公室。 透过玻璃隔断,看见他正俯身为谢晚讲解方案。 女孩凑近时,围巾的流苏轻拂过他的颈间。 年纪轻轻就执掌K城分公司,短短数年获得纽约总部赏识,他的能力确实出众。 曾经我也渴望得到他的指点。 却总被不耐烦地拒绝:"这些基础东西自己学,我很忙。" 当我工作失误面临处分时,他也从不干预:"吃过亏才能长记性。" 如今却愿意为连数据透视表都不会用的谢晚,细致讲解入门知识。 他桌上摆着我每日准备的爱心便当。 为避嫌,我只能托食堂阿姨转交。 "宋总,我没吃早餐,好饿,你的便当可以给我吗?中午我请您吃饭。" 谢晚指着我的便当盒。 "拿去吧。"他头也不抬地继续处理邮件。 谢晚开心地打开餐盒,尝着牛腩连连称赞。 我忽然觉得,没有再质问宋时昀为何这样分配绩效的必要了。 转身离开时,整栋大楼突然断电。 暴雨导致公司紧急通知居家办公。 摸黑下楼时,恰好看见雨中并肩的身影。 宋时昀撑着伞,小心翼翼护着谢晚走向他的车。 我像只落汤鸡一样,狼狈回到家,宋时昀的电话也来了。 "岁桉,"电话那头他说,"想着你应该带伞了,到家了吧?" 背景音里,谢晚正询问姜茶要不要加姜丝。 "今天换了番茄牛腩。"我握紧手机,"合口味吗?" "嗯……还行。"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挂断后,我看到谢晚新发的朋友圈: 一室暖光中,两只正在碰杯的手:"被偏爱的感觉真好。" 3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我拉着行李箱登上车厢,身后隐约传来呼喊声。 或许是在叫我,又或许不是。 但我不愿回头。 这趟从南城出发的归途,首站停靠合城。 而我和宋时昀的故事,也始于合城。 那是第一次独自负责合城的投标项目。 地铁瘫痪,打车排队四百多号,眼看就要错过截止时间。 我在绝望中联系秦总,他骂骂咧咧地甩来宋时昀的电话,让我找他帮忙。 电话那头,宋时昀听完我颤抖的求助,轻声叹息:“别急,在原地等我。” 暴雨中,他一路疾驰,一边安抚惊慌的我,一边提醒我以后要预留充足时间。 最终踩着点交完标书,我浑身冷汗。 他靠在车边,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当晚,我发了一条仅他可见的动态: “这个雨天里,遇见了心软的神。” 他默默点了赞。 如今,我也给谢晚的朋友圈点了赞,一分钟后,那条动态消失了。 宋时昀很快打来电话试探:“我在回去的路上。” 我语气平静,只让他路上小心。 他似乎松了口气:“你也注意别着凉。” “宋时昀,”我突然开口,“今年过年,能告诉我爸妈我们的事吗?” 他一直不愿公开,总说时机未到。 “算了。”他声音低沉,“他们催婚催得紧,别节外生枝。” “好。”我笑了笑,挂断电话。 淋雨后的高烧来得突然,我破天荒打了车去公司。 望着窗外发呆时,宋时昀的车从眼前飞驰而过。 我的住处离他家其实很近。 但过去接我必经拥堵的虞嘉大道,一堵就是半小时。 所以我从不奢望他能顺路捎我,他也乐得避嫌。 而我直到今天才发现,那条路早已修好大半年,开车过来只需十分钟。 原来这半年里,他日日经过我的门前,却从未提过载我一程。 而今天,他来的方向是谢晚住的清风小区。 根本不是顺路,而是专程。 到公司后,我贴上退烧贴,埋头整理交接文件,直到一道熟悉却少见的身影出现。 宋时昀皱眉:“生病了怎么不说?” 我头也不抬:“说了又如何?你又不会像别人的男友那样照顾我。” 瞥见陆续到岗的同事,我压低声音:“快走吧,你不是最怕被人看见?” 他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4 列车的第二站是宜城。 我和宋时昀的缘分,也和宜城有点渊源。 那时我刚转正,随秦总和宋时昀去宜城完成项目签约。 签约前一晚,核对完投标方案后,我们外出吃宵夜。 夜色中突然冲出几个蒙面人,目标明确地扑向宋时昀,招招狠厉。 秦总一边报警一边呼救。 若宋时昀出事,第二天的签约必定泡汤。 来不及多想,我抄起路边的砖块冲上去。 结果两人一起挨了打。 眼看一刀就要劈向宋时昀的头,我扑过去用胳膊挡下。 他抱着我滚倒在地,昏迷前,耳边只剩刺耳的警笛声。 再醒来时,病房里只有他。 “值得吗?”他盯着我,“连命都不要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出事。”我声音微弱,“上次你帮过我,这次换我帮你。” 低头时,却发现他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幕似曾相识,我愣住:“宋总……” “叫我的名字。”他轻声说。 出院那天,本该是公司派车,却换成了他亲自来接。 他带我去合城湖边,目光温柔如粼粼湖水。 “我想了很久,那个为我挡刀的女孩,如果愿意走向我,我一定好好珍惜。” 夕阳染红湖面,我伸手抱住他,他低头吻在我额角。 那时他看着我伤口满眼心疼,后来见我贴着退烧贴却只剩皱眉。 交接文件整理完毕,同事提醒我看工作群。 新项目群里,秦总拉进了宋时昀,他只发了一条意见: “项目进入收尾,全权移交谢晚负责。” 同事们偷偷打量我,等着看我的反应。 所有人都知道宋时昀厌烦我,但这安排实在羞辱。 我却只回了一句“收到”。 也好,交接更轻松了。 我把材料全部转给谢晚,随后提交病假申请,秒批。 我将辞职信也留在了桌上。 5 第三站是恩城站。 恩城是我和宋时昀最后一次一起旅行的地方。 那时他的任职公告即将发表,我很为他开心。 我们在恩城久负盛名的温泉泡汤。 老板说情侣拍照发朋友圈打卡,集齐30个赞,就赠送旁边摩天轮的内部票。 可以不用排队,直接坐上摩天轮登顶。 传说情侣在摩天轮的最高点接吻,就能幸福一生,永不分离。 我想发个分组朋友圈,宋时昀不让。 “公司严禁办公室恋情,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分了组,同事们看不见。” “你没听过六度空间理论吗?每6个人就会产生联系,不行,风险太大。” 后来我们买票去了游乐场。 但是排队的人太多,我们没能坐上摩天轮。 看我神色黯然,他安慰我: “岁桉,正是因为我爱你,才更想要保护好你,保护好我们的爱情。” “你愿意跟我一起,守护我们的爱情吗?” 我懵懂地答应了他,从此开启了苦苦独撑的五年。 比起五年间的种种心酸,那天的高烧都不算什么。 交完辞职信,我回到家收拾了行李,等着夜里去赶车。 门却忽然开了,宋时昀换了拖鞋走近。 “家里怎么少了这么多东西?”他手里拎着一堆粥和汤,环视一圈。 “新一年开始,大扫除一下。”我咳嗽一声。 他在我面前茶几放下手中东西,解开袋子时明显一滞。 “我们的照片呢?” 我曾在茶几、餐桌、书柜等家里的各个角落都摆了我们的拍立得合影。 我闭上眼,“前两天有几个同事来玩,我收起来了。” 他扶我坐起身,递筷子给我。 我看着满桌清粥鲜汤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想吃吗?”他坐我身侧,想伸手抱我,“那先喝点热水?” 我侧身躲开,他的电话响起。 谢晚的声音充满惊慌:“宋总,我找不到科技城项目的工程验收签字表了怎么办?!” 他起身:“等等,我过来。” 他看向我的眼神重回公事公办:“你就是这么交接的?” 甚至他没等得及我开口解释,就抓上外套出了门。 就如他无数次,为了工作扔下我。 只不过这次更加显得我可笑而已。 签字表的文件夹和文件柜编号就清楚写在交接文件的最后一页。 谢晚做过这个项目的PPT,她比谁都清楚。 果然,不多时,宋时昀的消息发来。 “找到了,你写得很清楚。” 接着是一笔转账,正是我少的那笔绩效。 我点了退回。 他发来无奈的表情:“你先休息,我去开会了。” 他每周五这个时候会和纽约总部视频会议,三四个小时不会看手机。 我发过去最后一条消息。 “分手吧。” 我拉黑了他,接着给房东阿姨打去电话退租。 6 第四站是寿城站,我在这中转,两站后就到家了。 列车却在这个时候晚点,预计要一个小时朝上。 我也不着急,找家小店打发时光。 寿城市区也有集团分部,从前我和宋时昀经常一起来开会,通常是两辆车带着六七个人,没人看得出我们的暧昧。 我慢慢在秦总手下崭露头角,因为宋时昀对人要求严格,他们都劝我学会拍马。 我听劝,主动买奶茶,一脸严肃地递给他。 “是鸳鸯奶茶吗?”他接过。 “是。”我微笑。 “宋总不是只喝咖啡嘛。”秦总笑,“一到寿城就换口味了?” 宋时昀不说话,食指轻轻摩挲过“鸳鸯”二字,朝我点头:“谢谢。” 我轻快地回自己座位,拿过自己那杯,藏起笑慢慢喝着。 这是独属我们之间的隐秘暧昧,是正襟危坐下的暗潮汹涌。 所以后来,我瞧见他接过谢晚手中的鸳鸯奶茶,才会怔住吧。 我点完单落座,才掏出手机,秦总的消息就轰炸而来。 “你要辞职?!是因为项目绩效的事儿?你是老人了,得有容人之量……” “宋总也看见了,他直接给你撕了,人都气走了!” 我很烦,顺手把他也拉黑了。 紧接着,是房东打来电话。 “丫头啊,你男朋友大概三四个小时之前到房子里去了,是我儿媳妇在,我才知道,想想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宋时昀应该是开完会看见了消息,也知道了我要辞职。 “他把房子续租了,说你还会回来。”房东继续说。 “我儿媳妇说他翻完柜子抓起车钥匙就走了,气势汹汹的。丫头,这大过年的,你们也别吵架啊。” 我失笑,怎么还会吵架呢,早就没有那个心气了。 手机提示已拦截黑名单内电话(99+)。 我没有点开看是谁。 我喝着奶茶看了看电影,估摸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准备去候车。 这时店员招呼着新来的客人:“先生喝点什么?” “鸳鸯奶茶。” 熟悉的声音在喧腾的店内响起,我抬头。 面色铁青的宋时昀站在那儿,满肩落雪,几乎咬牙切齿地回答她。 7 “怎么?宋总不嫌太甜了吗?”我耸肩,拉上行李箱欲走。 接着便被他一手抢了行李箱一手拽着出了奶茶店。 可惜春运的候车厅里连衽成帷,几乎找不到个僻静地方让这哥们发火。 他拉我至出口:“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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