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刚才,是你来给我送的衣服吗?” 宁文弦紧盯着特助,有些艰难地问出口。 “不是啊,我那会有别的事,是易哥帮我去送的。”特助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是易熙野,真的是他。 宁文弦心底里一直惴惴不安的猜测终于成了真。 她甚至有些恍然。 是了,这个世上除了易熙野,谁还会细心到这个程度? 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一点,还不肯往深处想? 是太过于傲慢,还是有恃无恐,认为就算来的是易熙野,就算他看见这一切,也不会怎么样,因为他是那样地爱着自己。 傲慢的代价,就这样快得来了。 宁文弦深呼吸了一下,扭头看向陶朗,眼底再没了先前的情愫。 她的喜欢向来来得轻易,也走得轻易。 “今天就先到这,我还有事。” 宁文弦没和他解释自己和他的关系。 她往外走去。 将陶朗抛在身后,连头都没回。 陶朗站在她身后,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他忍不住想。 宁文弦还真是没变啊,和当年一模一样。 一颗心可以分成无数个部分,放下无数男人。 所有人都说,宁文弦是因为陶朗出国了,被他抛弃了,所以才变得如今这副浑浑噩噩的模样。 只有陶朗知道,早在他们恋爱时,宁文弦就已经和男人牵扯不清了。 她习惯于对所有看得上的男人释放好感,而基于她出色的外貌,也基本上没有男人逃得了她的追求。 陶朗受不了这一切,也接受不了自己变成一个被嫉妒裹挟的男人。 所以他逃跑了。 在国外,他听说宁文弦找了一个男朋友,叫做易熙野。 整整七年,易熙野这个名字都和宁文弦牢牢绑在一起,他以为宁文弦终于学会了什么叫做忠诚。 可现在看来,宁文弦还是没变。 哪怕一个男人做小伏低帮了她七年,宁文弦也能转身和他牵扯在一起。 陶朗有些难堪地闭上了眼。 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了当年最不齿的小三。 …… 宁文弦几乎是一路飞驰,在半小时内就回到了宁家。 她按指纹锁的时候,手指甚至有些颤抖。 她不敢往里看,生怕看见如同办公室一般空空荡荡的场景。 害怕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连家都不回了。 可无论怎样,她都是要进去的。 宁文弦深呼吸了一下,便装作没事一般,打开门走了进去。 “易熙野你在家吗?” 她站在客厅,视线不住地打量着周围。 好像没变。 沙发还是原来的那个沙发,甚至餐桌上还摆着一周前他在超市买的香蕉。 一周没回,香蕉已经泛起了黑点,彻底烂掉了。 宁文弦心头彻底涌上了慌张。 易熙野不会允许家里出现坏掉的东西。 而她不是也在几天前叫人彻底换了家中的装潢,又怎么会什么都没变? 除非,那天压根没让人进来。 宁文弦只觉脑仁在这一刻涨得发疼,千百种情绪在心中扯着她,最后皆数化为了慌张。 不由自主地,她一步步走向了房间更深处。 卧室里没了易熙野的一切痕迹,他的衣服一件不留,全部消失,衣柜里只剩下了她自己的衣服。 而卫生间的架子上,也没了易熙野的牙刷。 只剩下孤孤单单的一支牙膏和被剩下的、属于她的那支情侣牙刷。 阳台也没了他养的那几盆植物,只有地上还残留着被时间镌刻后留下的花盆印记。 宁文弦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她用脚步一步步丈量着这个不过百来平方的家,她的耳边好似还回荡着当年她大赚一笔后,瞒着他付下首付,和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家时,她曾说过的话。 “熙野,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 “我们一起把这里变得更好,用未来的三十年,四十年,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家。” 记得他当时激动得眼睛都是红的。 紧攥着宁文弦的手,一声又一声地确认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宁文弦从未怀疑过这句话,因为她从未想过,以后的生活没了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也许她们会结婚,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孩。 也许那时,她会收心,会学着当好一个老婆,一个母亲。 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宁文弦脸色难看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易熙野,不要她了。 我躺在新租的房子里,思绪一片空白。 刻意放空了一切,好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特助在一小时前给我发了微信:“易哥,总裁知道你离职的事情了。” 我看见微信后不久,便是宁文弦不断的电话与信息轰炸。 “易熙野,你这是要和我分手,还是在生气?” “手机屏保的事我可以解释,但前提是你要和我见一面,就这样没有一句话的分手,我不能接受。” “易熙野,回个消息。” 我看着她不断发来的消息,心中一点波澜也没有。 直到现在,宁文弦还以为我和她分手,是因为手机屏保的事。 我早就在第一次和她说离职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离开。 是她不信,高高在上,笃定我不舍得离开她。 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迅速地将宁文弦拉进了黑名单之中。 然后,重重地陷入了床里。 世界终于清净了下来。 我睡了这几年以来的,最好的一个觉。 昏天黑地,我睡得都失去了时间观念。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昏昏沉沉之间听见外面传出激烈的敲门声。 一声又一声,将我从迷蒙中使劲地拉了出来。 我皱着眉,一身疲倦,在旁边的衣架上随手拿了件外套便走了出去。 透过猫眼,我看清了站在楼道间那人的面容,顿时沉默了下去。 是宁文弦。 她一脸冷色地站在外面,眼底是化不开的郁色。 我犹豫了会,还是打开了门。 门刚开了个口子,便被宁文弦用力地推开了。 她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我,掌心滚烫。 “易熙野,告诉我。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做?是分手,还是跟我回去?” 宁文弦深呼吸一声,罕见地退了一步。 “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和别的男人来往了。”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承诺。 可这承诺,我已经听腻了。 和宁文弦在一起的这七年,我无数次对自己说,只要宁文弦愿意收心,我没什么不能原谅的。 可宁文弦真的太理所当然了。 她把我对她的爱当成拳头里的石头,肆无忌惮地用我的爱来砸我的心。 砸得血肉模糊,疼得我不断地反问自己。 真的还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吗? 这样不平等的感情,真的还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吗? 我忽地就红了眼。 我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 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我不要再和宁文弦在一起了,我要和她分手。 “宁文弦。” 我扯出一个凄凉的笑容,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的异常,让宁文弦忽地心里一紧。 此时此刻在我嘴里听见自己的全名,甚至有些让人难以呼吸。 “宁文弦。” 我又喊了一声。 宁文弦嗓子忽然间就哑了。 她沉默了片刻后,艰难地应了声:“我在。” 我笑了笑,这一次,我的笑容没那么难看了。 像是终于做出决定后的释然。 “宁文弦,我们之间,晚了。” “真的晚了。” 我有些哽咽,却仍坚持着说出心底的那句话。 “我不爱你了,宁文弦,我们分手吧。” “我不爱你了,宁文弦,我们分手吧。”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可是落在了宁文弦的耳内,却像是用一柄重锤,狠狠地击打了她的心脏。 只一瞬间,宁文弦浑身上下的血液在这一刻全部逆流起来,震得她大脑都在发颤。 血液冲进脑子里,嗡嗡的,简直叫她没法思考。 什么叫做不爱她了? 宁文弦瞳孔涣散地盯着我的脸。 脸还是那张脸,人也还是那个人,明明一切都没有改变。 怎么就不爱了? 宁文弦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几近要将我捏进骨子里似的。 “易熙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来,大有我不说个清楚,便绝不放手的样子。 我僵着身体,看着宁文弦这副样子,我没有丝毫犹豫,对上宁文弦的眼,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地掰开她的手指。 我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却比什么言语都要来得坚定。 “易熙野!” 宁文弦咬牙又喊了我一声。 我这才空出手来。 嗤笑了一声,冷淡地看着宁文弦。 “宁文弦,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不爱你了。” 我甚至嘴角都浮上了讥笑:“如果你真听不懂,我不介意多说几遍,直到你听懂为止。怎么样,要我说吗?” 如刀子般锋利的话语,第一次扎进了宁文弦的心里。 她不可思议地往后退了几步,踉跄着,更显出几分狼狈。 我见了,却再没了心软的感觉。 冷下脸来,便用力地一推,正如她不经允许便进了我的家一般,也不经允许,便将她又生生推了出去。 宁文弦没预想过这一步,从未想过我会对她如此狠心。 以门槛为界。 两人站在门的两端,一个门内,一个门外。 不过几寸远,却像是隔了一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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