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定定看着她,轻微抿唇后,便平静地与她说道:“我是按照你说的正常流程走的,所有手续合法合规。与你的恋爱,现在也正式说了分手。” “我们之间再没有牵扯了,宁文弦,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我移开目光,就这么当着宁文弦的面,将门合上了。 门发出哐当一声。 猫眼就在我眼前,我却没了再去看的心思。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眼前的一切都逐渐地模糊。 宁文弦若还要在外面站着,那就让她去站着,若她要走,那我也绝不拦她。 而门外的宁文弦,冷着一张脸,拳头捏紧了又松开。 她眼眸里满是挣扎,迟疑和愤怒。 一时间所有难堪的情绪全部涌上她的心头,叫她立即就想转身离开。 可心中莫名又有股情绪牵着她,叫她脚步定在原地,一点都挪不开步子。 不就是分手,难道她宁文弦,还会缺男人吗? 宁文弦紧攥着手,直到指节发白。 屋内的我,在来回踱步了不知多少步后,终于一咬牙,又开了门。 “宁文弦……” 我愣愣地望着外面。 空荡荡的走廊早已没了宁文弦的身影。 我自嘲地笑了笑,拧着门把手的手攥了又攥。 终于还是放开了手,连同我那最后的同情心一起,弃了个干干净净。 从这天以后,宁文弦再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像是终于知晓了我分手的决心,也不再上赶着自取其辱。 我自然是乐得见到这个局面,只是内心平静的湖面下,也会有些遗憾。 不是遗憾宁文弦不再爱易熙野,而是遗憾自己七年的感情,最后真沦落成这样的结局。 我会习惯的。 习惯宁文弦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习惯一个完全崭新的工作环境。 博识的老板很看重我。 我在博识,不再是某人的特助,而是我自己,甚至被人叫做易经理。 这样也挺好,至少我有了大把时间去忘记,忘记曾经这么炙热地爱过一个人。 …… 时间一晃过了大半年。 在这些时间里,我做了很多以前想做,但是还没去做的事情。 例如在全国各地旅游。 我早就赚到了能全国旅游的钱,从前只是因为宁文弦离不开我,也没时间陪我去旅游而作罢。 现在有钱又有时间,自然得一个一个地去游玩。 我在博识拿下好几个单,迅速地走出了换岗的不适期。 我在慢慢地变成更好的自己,和从前那个被困住的自己,彻底说了再见。 而这一天,一大清早,我便整理好自己,打了辆车便赶往目的地。 ——画家林宜荷的家里。 今天我的目的,便是以博识的身份签下这名从出道以来,就一路水涨船高的少女画家。 她如今不过才二十二岁,便以绝无仅有的画技惊艳了整个绘画圈。 要是能签下林宜荷,我也就能彻底在博识站稳脚跟。 所以今天,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林宜荷住在市内一个很有名的别墅区里,我进入,还得先在门卫那联系她本人,得到准许之后才能进入。 我走在小区里,对着林宜荷的别墅号,一路找过去。 此时,身边忽地呼啸而过一辆车。 我下意识看过去,身体猛地一僵。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这辆车? 是宁文弦的车。 我瞬间沉默了下来。 半年了,这是我离宁文弦最近的一次,也是分手以后我第一次想起宁文弦。 心里并没有别的感觉,只是突然地沉默了几秒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我才在前面不远处看见了林宜荷的别墅。 我不由松了口气,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绕过一排的装饰树,我稳稳地站在了别墅门口,摁下门铃,等了好一会也没人出来。 我不禁皱起了眉,低头看了眼手表,确定没迟到后,便又摁了摁门铃。 忽地,铁门自动弹开。 我吓了一跳,而后踏了进去。 可进去的第一瞬间,便看见了停在院子里的宁文弦的黑车。 宁文弦也来见林宜荷了? 她也想签约林宜荷? 我脑中闪过不少念头,面目却不显。 下一秒,别墅大门打开。 我抬头望去,正与往外走的宁文弦对上了眼神。 这一刻,别说是别的念头了。 宁文弦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她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一个月?半年?还是整整一年了。 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当初自己分手分得洒脱,转身就走,下了楼就后悔了。 可还强逼着自己开车离开,连头都没有再回过。 甚至一路开快车回了家,她沉着一张脸,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洗漱上床睡觉。 当一切归于平静,宁文弦躺在床上始终辗转难眠。 她情不自禁摸出手机,调开与他的微信聊天界面。 上面一个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就如细绳一般逐渐地拉紧着她的心,甚至要勒出血来才叫满意。 身侧的位置是冰冷的,再没了他的气息,整个房子都安静了,寂静了,甚至是冷清了。 宁文弦不习惯这样的家。 可心里涌动的情绪叫她现在跑回去请求他原谅她。 她的尊严又告诉她,你是宁文弦,没了易熙野,只是少了一个用的顺手的特助,和一个契合的男朋友。 这一切都是能再找的。 没了“易熙野”,也会有一个“王熙野”,“刘熙野”来替代。 他不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宁文弦就这么不停地告诉自己,洗脑自己,将所有情绪全部压了回去,也就没再注意镜子里越来越憔悴的自己,和再没扬起的嘴角。 陶朗后来来找过她,面对她也只是一句:“宁文弦,你是不是和他分手了?” 宁文弦一点也不在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易熙野的关系的,她只是瞬间明白了陶朗的来意。 “你可以借我来忘记易熙野,我不介意。” 陶朗眼眶忽地红了。 宁文弦有些沉默,不知是为何,她只是生硬地说道:“不必,我不需要其他人来忘记易熙野。” 像是欲盖弥彰,她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而且易熙野也没那么难忘。” 她一遍遍地念着易熙野的名字,像是在告诉陶朗,也像是在告诫自己。 易熙野没那么重要。 分手的第一周。 宁文弦尚且能自理,只是新来的特助始终没有易熙野顺手。 于是在这时,她就会情不自禁感叹一句:“你就不能和易熙野多学学?” 很快地,特助上了道,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他都顺利地承下了易熙野的习惯。 宁文弦便很少再想起易熙野。 分手的第二周。 宁文弦偶尔在路上堵车的时候,经过街口的那家蛋糕店,她会想起自己曾无数次在这下车,去给他买他爱吃的蛋糕。 然后拎着回家,得到他美滋滋的夸赞。 这时她的心里会感觉到比拿下一个大单还要幸福的感觉。 分手的第三周。 宁文弦在陪别的男人时,在橱窗里看见适合他的衣服,便会鬼使神差地买下来,叫人送到自己房间,挂在他曾经放衣服的地方。 幻想着他穿上会是什么模样。 逐渐地,衣柜重新被塞满,她的衣服重新和那些男装掺和在一起。 分手的第四周。 宁文弦会在不知不觉间,忽地叫出他的名字。 在看见一个好笑的笑话时,她会脱口而出:“易熙野,你看这个好不好笑。” 会在看见红了半边天的夕阳时,拍下照片:“易熙野,你要站在这里拍一张照吗?” 会在宁母过来给她做饭时,看见桌上有胡萝卜,便皱起了眉头:“易熙野不喜欢吃这个,你以后别做这个菜了。” 她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好像还觉得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似的。 宁母当即便变了脸色,连声音里都带上了颤抖。 “文弦,你别这样好吗?妈害怕。” “易熙野……他已经和你分手了,你要是想易熙野,就把他追回来好吗?” 宁文弦这才恍然,朝身边看去。 她的身边早已四下无人,只剩她自己踽踽独行。 这一天,宁文弦发了好大的脾气。 她把宁母轰出了家门,又将家中碗筷和宁母做的饭菜全部砸了个干净。 好似这一刻,只有猛烈的发泄才能唤回她的神智。 才能让她知道,他真的已经离开她了,而且是他甩了她,不要她了。 这个念头在沉寂了整整一个月后,终于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将她击破了。 可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极致的空虚。 宁文弦见什么东西,都成了他的模样。 看天,云成了他。 看地,地上的蚂蚁也画成了他。 什么都是易熙野,哪哪都是易熙野,叫人心烦意乱。 宁文弦只能撑着心底的那点倔强,每天告诉自己,不准去找易熙野,她没有那么贱。 才生生熬过了这半年。 再见面的这一天,来的竟如此慢,宁文弦险些以为这辈子她和他就到这了。 他却又冒了上来,出现在她眼前。 …… 宁文弦此刻还愣着。 我皱了皱眉头,便权当她是陌生人一样,朝她身边的管家搭上了话。 “你好,我是易熙野,今天下午我们约了见面。” 宁文弦总算回过神来,突然说了句:“林宜荷今天不会客,你空跑了一趟。” 我总算是看她了,眼里生出些许的烦躁。 我轻啧了一口,便听管家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家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没法待客了,要不然咱另外约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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