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七年的行李也不过一小时便彻底地收拾完毕,连一辆最小型的搬家车都装不满。 离开时,我将钥匙放在玄关。 什么都没再留下,就这样将门彻底合上。 第二天,我刚到公司,宁文弦就突然通知我:“我要去法国谈个合作,你记得订机票。” 我点头,再次确认:“好,我去买连座。” 可宁文弦却拒绝了:“不用你去,这次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我动作一顿:“好。” 宁文弦就这样离开。 她离开后,一个电话也没有。 过了几天,下班时候,我才接到了宁文弦的电话。 “你不在家?” “嗯,我在外面。” 宁文弦也没问我这个点在外面干什么,她只是吩咐道:“那你打个电话给保安,叫他给门外的人开门。” “谁要进你家吗?” 从这一刻起,我用的再不是“我们家”。 但宁文弦没有发现,反而有些得意地解释:“你不是不想睡在主卧吗?我叫人把家里的东西全部换成新的。这样你总安心了吧。” 我沉默一瞬才道:“宁文弦,没必要这样做的……” 因为我早就离开我们的家了。 家具可以全部换一遍,但感情呢? 早就破碎的感情,也能再换成新的吗? 我深呼吸,才又勉强维持住平静:“知道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你把师傅的电话发我一下。” 挂了电话后,宁文弦把电话给了我。 我拨去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不好意思,我们不换了。” 此时的法国。 宁文弦挂了电话,松了口气,转过身去看陶朗。 陶朗站在埃菲尔铁塔前,冲她笑。 宁文弦情不自禁也站了过去。 此时,忽地有个摄影师走过来,说道:“请问你们是情侣吗?你们刚才对视的样子很美,请原谅我情不自禁拍了张照。” 宁文弦和陶朗对视一眼,暧昧涌动。 宁文弦笑着说:“请问这张照片可以发给我吗?” 摄影师笑了:“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 恰恰好,宁文弦从法国回来的这天,刚好就是我离职的这天。 我正和HR签离职合同,法国那边传来了消息,说宁文弦定下了一个大单。 宁文弦大手一挥,给项目组的人定了一个庆功宴。 我本不想去,但是项目组的人非拉着我:“你都要走了,还不最后和我们玩一次吗?” “都一起工作了七年,你可别说就要这样一声招呼不打地走掉。” 我心一酸。 一旁的HR笑着说道:“现在时间还早呢,你只要在我下班前回来,离职手续我都能给你办。” 我没了办法,只好跟着一起去。 庆功宴上,负责人站上了台,打开了场地的投影,清了清嗓子:“大家安静,宁总有话要说。” 紧接着,大屏便出现了宁文弦的脸。 她给大家做了总结发言,最后再次恭喜了这事。 负责人也大胆地怂恿着:“总裁,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发个红包,真实地鼓励一下我们。” “就是啊,我建议拉个群,大家凭手速一起来抢!” 我也情不自禁笑了下。 宁文弦自是不会介意这些,低头发出了好几个大红包。 “喏,我可是发了好几个的,要是没抢到,可不能说我发少了。” 她将手机屏幕正对着电脑摄像头,手指上下滑动,向大家证明她真的发了红包。 可却因为手机背对着自己,她毫无察觉误触了手机底下的返回键。 下一刻,她的手机屏保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是她和陶朗站在埃菲尔铁塔下,四目相对,眼波传情的照片。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但没人敢说话。 宁文弦毫然不知,将手机锁屏后放了下去。 她还笑着说了什么。 可此刻的我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我能察觉到周围人诧异的眼神,和低声的议论声。 这一刻,我最后的遮羞布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撕开了。 可我什么都没说,直到宁文弦挂了通话,我才笑着看向所有人。 “大家知道,我马上就要离职了。我和宁文弦也早就分手了,她能找到新的对象,这不是好事吗?”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我依旧微笑着,喝下的酒,却是无比的苦涩。 庆功宴结束后,我回公司之前,给宁文弦打去了电话。 “你回来了吗?” 宁文弦在那边沉默了一下,回道:“还没,可能还要几天吧,怎么了?想我了?” 我平静地说:“没什么,就是问一下而已。” 本来还想在临走之前,好好地和她道个别,没想到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我。 “不说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宁文弦就这么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我回到公司。 却在此时接到另一个特助的电话:“易哥,总裁叫我给她送件衣服,可我这边走不开,能麻烦您给她送过去吗?她在夜色酒吧。” 我一愣。 反应过来后,我突然很想知道,刚才还说在国外的宁文弦此刻在酒吧干什么。 我去一旁的商城随意买了件宁文弦爱穿的品牌外套,到酒吧时,不过才过了半小时。 我抬头望了眼夜色那个老旧的牌匾。 它还和从前一样,歪歪地摆在上边,一点也没变。 我还记得,当年宁文弦公司刚成立时,她一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就喜欢跑来这喝闷酒。 她说这是她的秘密基地,能疗愈她的内心。 后来,我陪着宁文弦走过一个又一个坎,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时,宁文弦已经再没有挫折了。 我们也再没来过这个地方。 缓缓走进了酒吧。 我甚至都不需要人带路,就一眼看见了宁文弦。 和她身边陶朗。 他们坐在曾经我和宁文弦坐过的位置上,她双眸含笑地望着陶朗。 她笑得真的很开心。 就像曾对我那样真心。 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红着眼,我小声说道:“再见了。” 这句再见,是对我自己的十五年说的。 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我的十五年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可一路走来,我不想说后悔。 只是,再也不见了,宁文弦。 …… 吧台边,宁文弦正笑着和陶朗说话,突地被人轻拍了一下。 “嘿,这是一位男士叫我给你的。” 宁文弦转过头,便见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外套问:“您是宁文弦小姐没错吧。” 宁文弦看见衣服上熟悉的logo,心里莫名抽搐了一下。 她就是怕他知道,才特意叫另一个特助去买衣服的。 可这个特助也知道她喜欢这个品牌吗? 宁文弦忽然抬头看向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没有一张是她认识的脸。 陶朗接过外套,笑着说道:“你的助理来得可真快。” 宁文弦回神,到嘴边的话改了:“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先回趟公司。” 而另一边的我回到公司,HR正等着我。 离职手续很快办完,我拿到了自己的离职证明。 离开之际,HR却忽地抱了抱我。 “辛苦你这七年为宁氏集团做的贡献。愿你离职后能拥有更好的未来,前程似锦,一路顺风!” 明明是每个离开公司的人都会收到的祝福语。 可这一刻,我心中还是涌出无尽的酸涩。 “谢谢,我会的。” 我郑重开口,许诺自己。 六点,我抱着自己的箱子,走出宁氏集团的大楼。 与此同时,宁文弦开车从公司门口开过,驶向地下停车场。 我们就这样擦身而过,然后走向彻底相反的方向。 宁文弦停好车,和说着想要来她公司看看的陶朗一起上了楼。 这一路,她遇见了许多人。 他们都在恭喜她拿下法国的这个案子。 宁文弦先前还有心思扯出笑容来应付,到后面渐渐地笑容就淡了。 而当她走到办公室时,正巧看见特助抱着一大堆资料从易熙野的办公室里出来。 她扫了一眼,最上面的资料正写着易熙野的名字。 “你动易熙野东西干什么?易熙野不喜欢人碰他的资料。” 宁文弦皱了皱眉,直接脱口而出。 却见特助面上露出一丝意外,他迟疑地回道:“总裁,可这办公室得清出来给新的特助用啊。易哥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拿走了,剩下的易哥说了,都是不要的,随我们处理。” 宁文弦的心猛地一跳。 心中闪过一些不好的预感,却消失得极快,叫她怎么也抓不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把自己的东西拿走了?” 她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句话,颇有些不可置信。 特助愣了一瞬,试探地说道:“总裁,易哥的离职申请您不是签过字了吗?怎么现在又……” 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宁文弦瞳孔一颤,下意识便反驳道:“我什么时候签过易熙野的离职申请……” 话刚说到一半,她忽地记起一个月前她签下的那份离职申请。 又记起当时她坚信他不会离开她,所以想都没想便直接签了离职。 ——她以为那份离职协议不是他的。 宁文弦愣了半瞬,莫名看向特助身后属于他的办公室。 嗢儻稕扄辈巟癥攁飈烊蕯嘫凧悴裱鹐 敞开一条不怎么大的门缝隙,透过缝隙,她能看见里面空空荡荡。 易熙野,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一切? 他早就预谋好要离开了? 宁文弦想到此,心中竟闪过一丝慌张。 回过头,看见一脸沉默的陶朗,视线被他身上拿着的外套吸引走,瞬间心脏又是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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