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能别张口闭口都是工作吗?” 我一愣,突然笑了,淡淡问道:“那你要和我谈感情吗?” 一句话便将宁文弦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望着她的眉眼。 明明每一处都是熟悉的,可这一刻却像个陌生人。 我忽然想不起是怎么爱上这个女人的了。 宁文弦被我冷淡的目光打量着,心虚燃成了怒意。 “我是过来和你解释的,你要是像这样句句都带着刺,那我也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了。” 宁文弦冷下脸来,转身就走。 她将门甩得哐哐作响,却影响不了我,我甚至如常地坐下便开始工作,两个小时便将会议记录发给了宁文弦。 宁文弦已读,却始终没有再回复。 两人就这样莫名陷入了冷战之中。 宁文弦连着一周都没有回家,打定了主意要我先来服软,将原本属于另外一名助理的工作也指明要我来做。 我硬扛下这些,终于在一次加班结束,刚迈出办公桌一步,便因为突如其来的胃疼而直接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在医院了。 我动了动手指,便惊醒了旁边的宁文弦。 她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你醒了?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点。” 她说着,便起身去给我接了杯温水。 又为我忙上忙下,追问护士:“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接下来的两天,宁文弦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就好像我们之间从没发生过那些事情,一切都如开始那样美好。 可当宁文弦又一次在洗手间呆的时间过长时,我悄然走到了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了宁文弦宠溺又温柔的声音。 “想我了?要见他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黏人……” 我忽地眼前一片模糊。 这些天的一切终于如海上蜃楼般,在迷雾散去后消失殆尽了。 宁文弦从没变过。 是我被短暂地迷惑了,忘了自己早就决定放手离开了。 等宁文弦挂了电话出洗手间的时候,我已经坐回了病床上。 我静静地看着宁文弦,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真,下一秒宁文弦便开了口:“你身体已经大好了,我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扯了扯笑容:“好,我知道了。” 我就这么目送着宁文弦离开,然后起身,去主治医师那办出院手续。 主治医师翻着片子,眉头却忽地皱起。 我心忽的一沉。 只听医师道:“易先生,你暂时不能出院。” “你的胃部有一处明显的阴影,我初步怀疑是肿瘤。”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嗓子却忽地哑掉了。 主治医师立即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从片子来看,阴影边缘清晰应该是良性囊肿,我们先做进一步检查。” 她又问道:“如果动手术的话,你的家人什么时候来?” 我沉默几秒,就说:“不用等家人了,你直接和我说吧。” 我爸身体不好,我不敢告诉他这事。 至于宁文弦,就更没有必要告诉她了。 我马上就要离开,我的人生已经和她无关了。 手术约在几天后,我又连着请了半个月的假。 手术当天,宁家别墅里。 宁母苦口婆心地冲宁文弦说道:“女儿啊,孙家的儿子真的很不错。家里产业又大,人还高大有型,你就听妈的,去见他一面,把婚事定下来吧。” 宁文弦一脸不耐地望着自家母亲。 “我有男朋友。” 宁母不屑道:“你说易熙野?啧,他离异家庭又带着个病秧子的爸,嫁给他这不是在圈子里闹笑话?” 宁文弦脸一沉,不悦至极:“妈,别说了。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就算是结,我也只可能和他结。” 她再没了耐心,就这么转身离开。 回到公司,见我不在办公室,宁文弦直接给我打去了电话。 此时医院里,我正按着医嘱断水断食。 我接起宁文弦的电话,听她不悦地问道:“你不是都快好了?怎么又请假了?” 我攥着手机,平静地回道:“医生建议多住几天,给我养养身体。” “你要是没事就早点出院,公司这几天事情多得很,一堆事情都等着你去做。” 宁文弦说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还有,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你难道想让我在医院和你过生日吗?” 我这才记起,半个月后是宁文弦的生日。 我有些恍然。 若是从前,早在宁文弦生日前一个月,我就开始冥思苦想要送什么礼物了。 “你想让我陪你过生日吗?”我忽地出声。 宁文弦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不该这么说,就算我说不想,你也会来陪我的,不是吗?” 如此笃定,如此轻慢,只因曾经的我爱她实在爱得卑微。 我唇角勾起一抹苦涩。 “好,那你生日那天早点回家,我下厨给你做生日面。” 就当最后一顿饭了。 宁文弦欣然应允的同时,还不忘小声抱怨了句:“怎么又是生日面?算了,就这么说定了。” 我也回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肿瘤切除后,确定为良性。 半个月很快过去,宁文弦生日当天,我出了院。 我回了家,煮了一碗生日面。 我不太会做饭,当初想为宁文弦学,可她却说:“和我在一起,还需要你做什么菜?你是来给我当男朋友的,又不是当保姆。” 我信了,所以和她在一起七年,到头来还是只会下这碗面条。 夜逐渐地深了,宁文弦却一直没回家。 我给她打去了电话。 就在这时,门被人打开了。 我眼一亮,回头看去。 只见门口的宁文弦一脸惊讶。 而她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两人十指交扣,好不亲密。 我视线落在了他们交缠的手上。 下一瞬,宁文弦立即甩开男人的手:“你怎么在家……” 她很快记起之前约好的事情,不动神色地将男人推开,低声安抚道:“我这有事,你先回去。” 男人不情不愿地走了。 我至始至终都没说话,心中慢慢涌上一阵窒息般的无力。 我不敢想,我住院的这些天,我们的家里出现过多少男人。 又有多少男人坐过我的沙发,用过我的东西,甚至于睡过我的床和女人。 宁文弦犹豫地靠近,伸手想牵住我的手:“熙野,别生气了。” “我都没让他踏入家门……” 客厅的顶光照在宁文弦眼底。 她眼里有担心,却没有会失去我的害怕。 我直接退后一步,躲开了她的手:“算了,就这样吧。” 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却控制不了声音的沙哑:“我今天睡侧卧,生日面在桌上。” 说完,我直接去了侧卧。 宁文弦一愣,扭头看见了桌上早已凉掉的生日面,心里忽地不安起来。 侧卧从未有人睡过,我以为自己会失眠,可实际上,我刚挨到枕头便直接睡了过去。 直到深夜,迷迷糊糊中,我忽觉身边躺下了一个人。 我瞬间清醒。 刚要起身,便被熟悉的味道给彻底包裹。 宁文弦撒娇一般凑过来,在我耳边说道:“这次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带别的男人回我们的家了。” 我浑身一僵。 便又听宁文弦说道:“我把生日面吃掉了,一口没剩。” 我没再挣扎,仍由她抱着。 闭上了眼,轻轻“嗯”了一声。 面吃了,我也算给她过了最后一个生日。 这段感情就算彻底划上句号了。 这事好似就这样翻了篇,宁文弦也好似真的知道了错误,每天陪我上下班。 甚至这一天,专门抽空陪我去了高中同学聚会。 宁文弦以往都不会来,同学们见她来了,都显示出从未有过的热情。 酒桌上,有人打趣道:“宁总,你和他都在一起七年了,到底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是啊,我们这一届就成了你们这一对,要是结婚,可不得大办上几十桌。” 宁文弦嘴角含笑,说着不知听了多少遍的话:“一定,等时机到了,一定请你们来见证我们的婚礼。” 我只是礼貌地笑笑。 门口却突然热闹起来。 我抬头望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竟是从不来参加高中聚会的班草,也是宁文弦的初恋,陶朗。 陶朗笑得灿烂,一如记忆里那样:“嗨,各位,好久不见。” 我下意识便看向了宁文弦。 果真,她紧盯着十几年没见的初恋,模样罕见的认真。 而接下来的酒会氛围,很明显地不一样了。 宁文弦全程视线里只有陶朗,连我这个正经的男朋友都没再说上几句话。 方才“见证婚礼”的话,都在此刻变成了笑话。 我平静地吃完了这顿千滋百味的饭。 离开时,我们站在酒店门口等司机。 宁文弦看了眼手机,忽地与我说道:“要不,你今天先自己回去?我……” 我不想再听她的借口,只是平静地望着她:“你真的要走吗?” 真的要再一次地欺骗我吗? 宁文弦一愣,犹豫了片刻,用力地将我抱紧。 可她却说道:“急事,我也不想的。下次,下次我一定和你一起回家。” 说完,便松开了怀抱,正巧车来了,她迫不及待地坐上车离开。 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我沉默地看着车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 没有下次了,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这天晚上,宁文弦没有回来。 我收拾好东西,连夜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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