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一顾（1V1 H）_第90章

知诗小说> 当初一顾（1V1 H） > 第90章

第90章

？！” “怎么？那我把你放在安全区内？” 全泰彬答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一百五十公里……神明实力都很强，我未必打得过啊。” “让你逃命，又不是让你猎神。” “可……” 秦思洋目光冷漠地直视前方：“要么就按我说的办，要么我就把你扔在大街上，你自己选。” “……我听你的。” 开到距离安全区一百五十公里的地方，秦思洋停下了钻头舱，将坐标记录下来，然后用拳头帮全泰彬打出了两室一厅的地洞空间。全泰彬瞧着秦思洋生猛的双拳，不禁再次确信，他的确能轻松杀死自己。 “一个卧室，一个实验室，再加一个客厅，差不多了。” “给你留了隐蔽的对外换气的天窗。家具什么的等我有空给你送来，你先凑活着过几天。” 全泰彬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又忍不住问道：“秦思……秦同学，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回去？”秦思洋哼了一声：“什么时候我能搞定想杀你的人，你就可以回去了。你放心，每隔十天半个月，我会来看看你，给你送点必需品。” “如……如果你没按时来呢？” 秦思洋耸耸肩：“那我应该是死了。” 全泰彬尴尬一笑：“秦同学是不是太悲观了？杀我的人见我失踪了，应该不会找你麻烦吧？” “跟你无关。杀我的人，不比杀你的人少。你好歹能躲着，我可得一直抛头露面。” 全泰彬略一低眉，点头道：“保重。” 秦思洋长叹一声：“你我，都保重吧。” 第695章后撤是为了前进秦思洋安顿好全泰彬，就回到了南荣。一路上，他的脑中都在回想着最近的事情。理查尔家族，夜宁商会，藤蔓之心交易会，轮回教，全泰彬，修军营…… 诸多事情交错穿插在一起，每一件都需要他集中精力去解开。看起来繁杂且劳累，但秦思洋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他渐渐能够游刃有余。过去的经历，让他可以从容面对眼下的一切。不过他还是要承认，山雨欲来风满楼。赵龙飞所说的安全区即将混乱的话语，不是空穴来风。左右不了大势，只能提升自己。秦思洋先是去找郝亮要了一些清除气味的药剂，方便他在屋内吞食噩命章鱼尸骸。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回房间有点浪费时间。秦思洋赶往猎神楼，找到自己的专属神明擂台，进入其中训练。神明自定义。 “献祭巨藤，来，战个痛快！” “砰——” “再来！” “砰——” “再再来！” “砰——” 秦思洋已然成为了南荣大学最耀眼的人，他的专属88号神明擂台，也让每一个进入猎神楼的学生都心生羡慕。秦思洋一进入神明擂台，立刻引来许多学生观看，即便他们在外面并不能看到神明擂台内部的情形，还是忍不住想来瞧一瞧。为了避免自己消耗神明擂台序列魔药的事情太过惹眼，所以让谢宏博帮忙用一个不透明、防窥探的外罩将装有魔药液体的玻璃缸罩住。所以在外的同学只能听见神明擂台序列魔药疯狂消耗时发出的“嗡嗡”声，并不明白其缘由。 “他……他在里面做什么？怎么能让神明擂台发出噪音？”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里面的战斗太过激烈？” “他到底是模拟了什么神明？” 而在神明擂台中的秦思洋，面对献祭巨藤的强大攻势，依旧毫无还手之力。发挥差劲的时候，一分钟能重开五把。一次次的失败，令秦思洋十分懊恼。他知道，必须要修改自己的战斗意识和战斗技巧了。这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因为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场战斗，其中不少都危及性命。每次在生死之战中击败了对手，便会给他极大的信心，让他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同时，战斗中摸索出来的战斗技巧，便如铜器上的铭文一般，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成了他以后战斗的行动准则。不断地获胜，不断地正反馈，让他愈发坚定，自己走的就是正确的战斗之路。他一定可以一往无前，击败一个又一个敌人。但是，直到在神明擂台中模拟与献祭巨藤的战斗时，他才发现并非如此。大约“死”了几十次之后，秦思洋逐渐意识到，有些“死亡”，并非是实力差距所致，而是他没有成功调动自己的全部力量与意识投入到战斗之中。他能够预判视野之中所有藤蔓的攻击，但这并不够，因为他用瞬身到这些藤蔓攻击不到的地方，照样会死——那些无法看出攻击位置与方向的藤蔓，才最要命。而他的发动完毕一次，必须要有一定的停留时间，去找到下一个安全位置，这种时候就需要依靠双重去躲闪跳跃——可是他躲避的成功率极低。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秦思洋都对自己十分不满意。他下定决心，要把自己身体内存着的这一大笔财富取出来，用于武装自己。战斗意识和战斗技巧已经几乎固化的他，想要改变难上加难。他就像一位在惊涛骇浪中航行多年的船长，早已习惯依靠直觉操纵船只。然而，当他驶入一片满是海妖的海域时，不得不重新从如何掌舵开始学起，旧有的航行经验反而成为阻碍，进步速度甚至比不过如同一张白纸的新出海的水手。秦思洋也打算尝试模拟更“省钱”的敌人，比如腐蚀黑蜈或者熔岩鳄，看能不能锻炼自己调动余力。失败了。这些敌人，已经能够被他轻松击溃。别说调动余力，他甚至都不用出力。只有在强大到足以碾压自己的敌人面前，秦思洋才能感受到自己尚有进步空间。在神明擂台中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秦思洋都在试图忘记自己之前的经验，去感受如何调动全身的力量与意识。很遗憾，几乎毫无进展，甚至因为强迫自己不采取下意识的行动，让他的动作更加笨拙，意识更加迟缓。但秦思洋必须要这么做。他能在生死战中一次又一次活下来，不仅是因为他的实力强，还因为他运气好。之前遇到的敌人，不够强，所以他赢了。但他不可能总遇到不够强的敌人。几个小时后，秦思洋将神明擂台的序列魔药重新灌满后，带着一身疲惫，离开了猎神楼。这是一件需要持之以恒努力的事情，总不可能一天完成。而且，今天温舒破天荒地邀请他一起吃晚饭。秦思洋赶回房间洗了个澡，喷了喷从郝亮那里淘来的除味剂，从容赴约。再见到温舒的时候，秦思洋不禁露出了笑容——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温舒用吸管搅动杯中饮料，先开口问候：“看你很忙的样子，累么？” “习惯了。你也很忙吧，总是在图书馆学习。” 温舒瘪了瘪嘴：“想看的书太多，总是一不留神就看到深夜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温舒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很久不见了。” 秦思洋心中明白：她想我了。温舒柔和的目光瞧着秦思洋，片刻后稍稍疑惑地皱起眉头：“你好像变弱了。” “啊？这你都能瞧得出来？你到底是什么序列能力？” 温舒纠正道：“不是能力，是直觉！” 秦思洋笑笑：“差不多吧，今天确实变弱了。” “你居然变弱了么……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秦思洋解释道：“看起来我变弱了，其实我是要变强了！” “我知道。” “呃？” 第696章还恩秦思洋好奇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温舒的眼神稍显失落，嘴角的弧度带着点勉强：“我要是什么都知道，就好了。” 见温舒被自己问得心情不太好，秦思洋立刻转了个话题。 “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火的精神分析》。” “火的精神？这是啥？志怪书么？” 温舒不着痕迹地撩了下耳边的碎发，笑了笑：“嗯，是。” “这本书最近很火么？” “挺小众的书，我就是看着玩而已。对了，你最近还见过李鹏飞么？” 温舒提起李鹏飞，倒让秦思洋对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生出了几分怀恋。 “他爸回来了，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就没机会见他了。” “好吧，那你有机会的话，帮我把这个书单转交给李教授。这是上次李鹏飞问我要的，我最近才整理好。” 秦思洋看着温舒手中的两页A4纸，傻眼了：“这么多书？！得读到猴年马月去啊！” “小孩子时间多，看书快，用不了多久的。” “行吧，反正看书的也不是我。” 秦思洋揣起A4纸，懒得去想太多，继续享受与温舒的晚餐。早上起来，秦思洋就被赵龙飞一个电话叫到了办公室。赵龙飞和林雅曼都在办公室，秦思洋收敛了几分。秦思洋不解问道：“赵校长，你不是去夜宁商会那边赎人么？怎么一天就回来了？” “赎人就是为了把我调走。现在全泰彬都失踪了，还调个屁，聊几句那边就把人放了。” “联合政府的人？” “我不明说了，你心里有数就行。对了，夜宁商会的人已经抓住，夜宁商会也已经被连窝端掉。等我让人审问两天，会告诉你派来害你的人是谁指使的。” “好，谢谢赵校长了。” 赵龙飞一脸便秘的样子：“谢个屁啊谢，这点小事我们都没办利索，搞得我在你小子面前都有点抬不起头来。” 秦思洋微微一笑：“抬不起来那就别抬，我还是喜欢赵校长谦虚恭谨的样子！” “玩蛋去吧。另外，林诚的记忆读不出来。他脑子里面被轮回教设了读取记忆的反制手段。如果不是我们保护措施到位，读他记忆的那个人恐怕会直接变成植物人。” 秦思洋瞪大了眼：“还能这样？！” 赵龙飞叹了口气：“轮回教那边，有高人在啊。邹远的脑子里，肯定也有类似措施。所以李教授那边，你也让他们放弃吧。” “好。” 秦思洋点点头，心中不免有点失落。 “赵校长，还有别的事么？没事我就去上课了，今天的课是陆教授的，讲猎神道具，我可不能缺课！” “还有件事。林秘书刚回来，想要当面感谢你。” 秦思洋看向一旁的林雅曼。从自己一进入办公室门开始，林雅曼就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搞得秦思洋浑身上下都有点不自在。林雅曼坐在秦思洋身旁，温柔地说道：“小秦同学，我能像赵校长一样，直接叫你小秦么？” 秦思洋挪了挪屁股：“呃，可以，林秘书随意。” “小秦，真的很感谢你，非常非常感谢！” “不客气，其实也没啥……” “不，这对我很重要！”林雅曼摇摇头：“你不知道，父亲的离去，是我这些年一直走不出来的阴影，我做梦都想杀死林诚这个混蛋！” 说到这里，林雅曼目光中闪露着刻骨的恨意。 “可惜，我没有找到他的本事，更没有杀掉他的能力——多亏了你，小秦！” 林雅曼愧疚地说道：“小秦，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觉醒序列能力，也帮不了你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她眉眼之中略带无奈：“倘若我年轻个二十岁，或许就会以身相许了。” 赵龙飞听得眼睛瞪得溜圆，刚要说些制止的话，秦思洋却连连摆手，立刻回道：“别别别，林秘书，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林雅曼愣了一下，没想到秦思洋这么不给面子。秦思洋没给林雅曼面子，赵龙飞也没有给秦思洋面子，立刻还以颜色，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盯着他骂道：“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林秘书论外貌，论内涵，论气质，论思想，论智慧，那都是千里挑一的存在！怎么叫恩将仇报？！” 秦思洋捂着脑袋，同样瞪着赵龙飞：“少在这里教我，懂不懂什么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林秘书是个好人我承认，可她人好我就得喜欢她？好女人多了去了，我难道都要喜欢？！” 赵龙飞仍旧眼中有火：“林秘书不是一般的好！一般的好女人比她可差远了！” 秦思洋吼道：“林秘书这么好，那你怎么不娶她？！” “我怎么就得娶……嗯？”赵龙飞没想到秦思洋会来这么一句，整个人愣了一下。傻子过招，纯凭气势。这稍稍一愣，气势便荡然无存。秦思洋见状，不禁发笑：“赵龙飞，我是个光棍，你也是个光棍，阴谋诡计你能给我上上课，谈情说爱你能教出个屁来！” “……” 赵龙飞准备讲点什么，反驳几句挽回尊严。可是瞧见林雅曼幽怨的目光，一时间又卡了壳。挠了挠头顶的疤瘌，没有回答。林雅曼转而看向秦思洋：“小秦，你别和赵校长吵了，我是说句玩笑话而已。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礼物，感谢你帮我解决了杀父仇人。” 说着，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红色布盒。秦思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欠条。秦思洋捧着布盒，疑惑道：“林秘书，这是……” 赵龙飞却一把将其夺走：“林秘书，这可是你的护身符，你不能给他！” “护身符？”林雅曼推了下眼镜，略有埋怨地问道：“怎么，你保护不了我么？” 第697章猎神道具课赵龙飞眉头皱起：“我……当然能，但是事有万一，你拿着这个，算是多一道保障。” 林雅曼摇摇头：“我不需要。如果有一天，你也保护不了我的安全，那我还是选个痛快点的死法吧。” “可……” “拿来吧你！” 秦思洋趁着赵龙飞发愣，又把那个红色布盒从赵龙飞手中夺回。赵龙飞语调严厉：“秦思洋，这东西你不能拿！” 秦思洋不耐烦地数落道：“你快拉倒吧。人家林秘书都要给了，你不同意。咋地，她的家你来当啊？！” 秦思洋知道能被赵龙飞珍惜的物品，肯定是好东西，但他并非贪财。他瞧出来赵龙飞和林雅曼之间肯定有说法，收走林秘书的护身符，让林秘书只能靠赵龙飞保护，算是顺水推舟成就两人。就像当初顺水推舟成全李天明和陈风荷一样。 “林秘书，这欠条不过三枚金币而已，有什么来头？” 林雅曼说道：“这是齐字军团的总司令齐天的一个人情。你拿着去找他，他会兑现的。” 秦思洋一脸不信：“军方？军方欠的人情？他们会认？” 赵龙飞哼了一声：“会。齐天是前辈，跟楚骁昂秦嬴光这群老流氓不一样。” “真的？好！那我就收下了！多谢林秘书！我上课去了！” “嗯，小秦再见！” 秦思洋不再打扰两人，快步离开了办公室。今天早上的课，是陆道兴的。他作为猎神道具的使用者，已经可以熟练将其运用在战斗之中。可是对于这些猎神道具的详细情况，他不甚了解。一个合格的厨子不需要懂得种菜与养殖，但是艺多不压身。看着讲台上的陆道兴，秦思洋又不免感到心酸。终日研究还债道具的陆道兴，即便在上课之前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仍旧十分憔悴。过度的疲惫令他消瘦异常，那蒜头般圆钝发红的鼻子直接撑起整张脸的重量。远远看去，仿佛有人把一粒发酵过度的面团硬生生摁在了不怎么明显的眉眼与嘴巴之间。但不知道为什么，秦思洋却从陆道兴的目光中看出了难以压抑的愉悦。难道是有什么好事？陆道兴开始上课。 “今天是第一课，我给大家讲讲猎神道具的由来、发展和限制。” “猎神道具，是由序列能力者们研究制造的一种道具。最开始，我们安全区并没有猎神道具。直到五年前开始觉醒序列的时候，其他安全区流传过来了一些研究图纸。我们学习参考之后，大家根据这些图纸自由发挥，猎神道具就以井喷之势蓬勃发展。直到今天仍没有停滞。” “道具的用途早已不局限于猎杀神明。比如说你们使用的，就是一件猎神道具。至于为何名字还是带着二字，是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便沿用至今了。” “道具也是分品阶的。最普通的道具没有品阶，这类道具的制作无任何要求。其各方面的性能都不出色，通常只能猎杀较为低级的小型神明。” “一阶二阶的道具，主要锻造材料是工业级材料，辅以神明残骸或者末世之后出现的少量矿物。其结构强度和道具特性，都远超过普通无阶道具。” “三阶和四阶的道具，锻造材料是神明残骸或者末世后出现的矿物，不再掺杂任何人类文明中的工业材料，锻造的技术要求与锻造难度也显著提高。其各方面的表现和综合性能，都胜过一阶二阶猎神道具，是当今安全区内强大序列能力者们的主要装备。” “而五阶道具，在研究材料上与三阶四阶道具没有太多区别，各种性能都要比四阶强一些。但是五阶道具的的强大，并不体现在它的性能上，而是体现在它的特性上——五阶道具，可以像序列能力者一样，不断提升成长。” “五阶道具，不是一件没有灵魂的道具，而是能够不断成长，不断提升的。目前安全区内研制出五阶猎神道具的人，屈指可数。” 有名学生不禁问道：“陆教授，你研制出五阶道具了么？” 陆道兴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继续讲课。 “在此之上，还有六阶和七阶的道具。但是，我们目前只研究出了五阶道具，六阶和七阶道具的特性并不知晓。” 又有人举手提问：“陆教授，如果没有人研制出六阶七阶的道具，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有这两个品阶的存在呢？难道也是其他安全区的消息？” 陆道兴摇摇头：“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我得给你们讲一下如何评定道具的品阶。” “道具的品阶，要用来证明。所谓，就是一种将序列魔药与百分之五十浓度的酒精等比例混合而成、会与猎神道具发生反应的溶液。” “将滴在猎神道具上，根据显色变化，就能判断猎神道具的品阶。” “无颜色变化的是无品阶道具，变成紫色则是一阶，蓝色二阶，青色三阶，绿色四阶，黄色五阶。” “大家可以看出，品阶对应的颜色，似乎与光的色散现象产生的光谱相对应。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在五阶之上，还有能让变为橙色的六阶道具，以及变为红色的七阶道具。” 莎莉思考了片刻，开口道：“如果各阶道具都根据光谱来确定品阶，那普通道具就不会没有变色才对……难道普通道具发出的光芒是紫外，所以肉眼看不见？” 陆道兴看向莎莉的目光，带着几分欣赏。 “莎莉同学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 莎莉又提问：“既然有紫外，那就会有红外。这是否意味着，最高品阶会是八阶甚至更高呢？” 陆道兴愣了片刻，笑道：“莎莉同学，你直接把我给这门课设计的期末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的标准答案给讲出来了。” “这门课给你满分。期末可以不用考了。” 第698章人逢喜事精神爽陆道兴对莎莉的肯定，让教室中的同学们都十分震惊。这就满分了？等会，莎莉说的什么紫外红外，是什么意思？好像没学过啊…… 不对，好像学过，但是高中时一直在猎杀神明，没有认真听讲。该死！错过了一个满分的机会！傅万里用胳膊肘戳了戳胡蝉：“胡三哥，听说你搞猎神道具的研究非常厉害，仅次于秦大哥，你知不知道道具品阶光色的事？” 对于“胡三哥”这个称呼，胡蝉很难给傅万里好脸色，只是敷衍道：“我自然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讲出来？” “讲出来干什么？我又不像你一样喜欢装比。再说了，秦总都没说话呢，我有必要跳出来显摆么？” “……有道理！” 几人又不禁一齐看向了秦思洋。秦思洋神色如常，却依旧让众人感受到了深不可测。这门课上到现在为止，秦思洋有很多问题不理解，但是他不能提问。这会影响他这个秦师，秦总，秦会长，秦哥和秦大哥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只得默默消化，找时间让陆道兴给他开小灶。胡蝉看向身后的莎莉，感叹道：“话说回来，莎莉同学确实厉害！我研究了大半天才想通的问题，她当场就想明白了。” “研究了大半天？”楚霸星问道：“光谱不就是课本上的东西么，有啥好研究的？” 胡蝉不屑地白了楚霸星一眼：“五年前我才十三岁，还没学过光谱的东西呢。自学不得多花点时间？” “……” 下课之后，莎莉叫住了秦思洋。她扬起下巴，碧蓝的眼眸之中透出几许俏皮：“秦思洋，我是不是很聪明！” “嗯，很聪明。” “嘻嘻，你会慢慢发现，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呃……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就可以知道你我般配了呀。你不是喜欢聪明的女孩子嘛？” “？” “不说了，我要回去预习……回去玩耍了！再见！” 瞧着莎莉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秦思洋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傅万里则感叹道：“秦大哥就是秦大哥，身边的绝美女同学，一个接一个！” 赵四方摇摇头：“绝美是真的。但要说一个接一个，你更胜一筹。” “诶，对了赵五哥，我现在能谈恋爱了么？” “啊？你谈恋爱，问我干什么？” “不是上次你们说，我谈得太紧凑，你们有点受不了么？” “……你谈吧。谈之前记得带来给我们见一下。” “好！没问题！我一定让几位大哥帮我把把关！秦大哥，一块去食堂吃饭？” “你们去吧，我要回奇迹楼一趟。” “好嘞！” 秦思洋前往奇迹楼，先去了趟李天明的办公室。李天明正在跟张狂讨论问题，见秦思洋来，都面带笑容。 “小秦，你有什么事？” 秦思洋掏出了温舒昨晚给他的书单，拍在桌子上：“温舒给你儿子的书单。” 李天明一听，连忙上前拿起书单，浏览起来：“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在居安学校当校长培养的天才学生，这份书单很适合小飞学习！”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天才是能培养出来的？” 李天明将书单工整叠好，放入西服内衬衣的口袋中，仔细收起。 “当然是能培养出来的！天才，首先要活下来，才能展示自己的天赋。没有我们给她提供的环境，她和她奶奶早就饿死了。” “就说你吧，要不是我一直坚持让学校的食堂免费，你能活到现在？” 秦思洋哼了一声：“食堂免费是教育部的规定，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天明两眼一瞪：“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教育部的手还能伸到咱们那犄角旮旯里？除了居安学校，附近其他安全区边缘区域的学校，食堂都在变相收钱！” “也就是我，见过大世面，不差那点钱，所以才坚持食堂免费。但凡换个校长，你都是一堆尸骨了！” 秦思洋耷拉着嘴角，默不作声。 “还有其他事么？” “没有什么着急的事，陆教授找我，不打扰你跟张园长了。” “行。我今天早上听老陆说，他已经准备好了还债的道具。找你小子，八成是有感谢！” “陆教授终于能还清债务了？我说他今天看着精神不错呢！太好了！我去见见陆教授！” 秦思洋一路来到陆道兴的办公室，一推门，陆道兴正在哼着小曲打扫房间。 “哟，小秦，你来啦！快坐！” 秦思洋没有坐下，拿起扫帚帮忙清扫地面：“陆教授，听说你终于要还清债务了？恭喜啊！” “哎哈哈，没错！一提起来，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啊！还有，我媳妇让我带着你回家，一块吃顿好的！她在家已经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秦思洋一声应下：“好！杨阿姨的手艺确实顶尖！我也有口福了！” 秦思洋前往陆道兴家中。杨丹的面容依旧瘦削，但脸颊上泛着红晕，如同初春冰雪消融。 "小秦快坐，糖醋里脊马上好。" 桌上摆着六菜一汤，清蒸鲈鱼，红烧排骨，蒜薹炒肉…… 陆道兴用豁口汤勺舀起鱼肉放进秦思洋碗里："你杨姨凌晨四点去买的最新鲜的鱼！" “咱们这还有卖鱼的地方？” “只要有钱，啥都买得到。”陆道兴拍拍胸膛：“你陆教授，现在有钱了。” 秦思洋知道，应该是陆道兴悄悄卖了点道具和技术，换些钱财让杨丹安心。 “那以后陆教授可得多多支持我一个穷学生了！” “你穷？拉倒吧，赶紧吃饭！” 吃饭的时候，陆道兴眉飞色舞，还喝了小半瓶白酒。杨丹则微笑倾听，满脸都是轻松与喜悦。陆道兴脸色发红：“小秦！明天还清债务，我要跟你杨阿姨出去玩一个月！你帮我跟赵校长请假！” “为啥要我请假？” 陆道兴笑呵呵地碰了碰秦思洋的肩膀：“我怕他不答应。你不是跟他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嘛，说话方便！” 第699章还债失败秦思洋吃完饭回到南荣大学后，先去了趟猎神楼。准备找献祭巨藤战斗，消消食。最重要的是，习惯改变是一种日积月累的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要经常战斗，鞭策自己。秦思洋在神明擂台设定的献祭巨藤，比原本的献祭巨藤还要强悍。他感觉在这个献祭巨藤的攻势之下，当初偷窃藤蔓之心的胡蝉绝对无法活着离开。但秦思洋一直没有降低难度，保持着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献祭巨藤攻势狂暴，藤蔓层出不穷，每一次攻击都如怒涛席卷。秦思洋的身影在漫天的藤蔓残影里左突右闪。由于他在克制自身的本能反应，每一次回避，都显得生硬呆滞，甚至不一定比得过序列等级三时候的自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试图做出本能的反应，然而他压制住了这种冲动，让自己回归最基础的状态。丧命上百次，无数次克制住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反应后，秦思洋终于能够不去分神克制自己想起习惯性动作。遭受了献祭巨藤单方面吊打一个多小时，秦思洋的动作和反应渐渐回归到一种近乎初始零经验的状态。当然，他与献祭巨藤的战斗能够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但他心中丝毫不慌，因为在这个过程里，他体会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状态。他的战斗技巧变得简单，没有华丽的连招，没有复杂的动作。每一拳、每一脚，简单朴素，却极致纯粹。藤鞭再次袭来，他并未急于使用躲避，而是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股狂暴的力量砸向自己。感受着体内力量的变化。直到快被击中，才进行躲闪。生死临界之时，他距离一种特殊的感觉越来越近。虽然从未成功在最后关头躲闪掉藤蔓的攻击，但秦思洋心中有了底。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闪避都变得更加精准。不再依赖战斗本能，而是凭着对于献祭巨藤的攻击方式的完全判断，观察着巨藤的动作轨迹，甚至去体悟那藤蔓挥舞时带动的空气流动。每一次移动，都是提前预判了大部分攻击方向，再得出安全点的位置。他不再是那个凭借战斗经验迅速反应的战士，而是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个战斗中的观察者。他的身体也渐渐摆脱了“笨拙”，虽然仍旧比不上自己之前的表现，却有着明显的进步。秦思洋从神明擂台中走出时，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但是眼神却带着天骄的自信。他有预感，自己正在往正确的方向前进！陆道兴的还债成功，与自己战斗中的收获，让他一整天心情大好，美美地睡了一觉。周三上午的课，依旧是哈里森的。哈里森详细讲述了不同安全区出口外神明分布的统计数据。秦思洋倒是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安全区序号低的地方，序列能力者更多，杀死的神明更多，但是神明的数量也更多，多到根本杀不完。不像当初在38324号安全区出口那样，只是被几个校长院长扫荡了一遍，神明就都被杀干抹净几乎不复存在了。神明到底是因何而聚集，秦思洋实在想不通。下午的时候，秦思洋上了一门叫做的选修课。这门课的任课教师是一名名声不显的副教授，但是秦思洋通过之前的上课视频，觉得这门课好像对于预判神明的攻击方式有一定的帮助，便去现场聆听。课上，老师通过与神明战斗时的一些片段，从物理力学的角度去分析预判神明接下来的攻击，让秦思洋提眼前一亮。对于这个全新的分析角度，他听得极为仔细，准备下次就投入实践当中。课程结束，他接到了温舒的短信，约他一起吃晚饭。秦思洋心情愉悦，准备赴约。这时，他收到了赵龙飞的短信：“来我办公室一趟，马上！” 秦思洋眉头皱起，想不到有什么事情会让赵龙飞如此严肃。他前往校长办公室，推门而入，发现里面坐满了人。不光有赵龙飞，还有李天明、张狂、郝亮、吴虞、常天翔，以及目光呆滞的陆道兴。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发生什么事了？” 李天明叹了口气：“老陆还债失败了。” “失败？陆教授，你不是已经把猎神道具都搞定了么，怎么会还债失败？” 陆道兴依旧目光空洞地看着地面，声音沙哑：“我还了。” “还了？那怎么会失败？” 李天明解释道：“他陪他妻子杨丹一起去联合政府经济厅，还期货的欠款。但是签协议借债的不是他而是杨丹，所以就只有杨丹自己进去提交那些猎神道具。他媳妇出来后告诉他，已经成功还清了。” 秦思洋焦急问道：“然后呢？” “然后，中午杨丹又收到了联合政府经济部的催债电话，让她抓紧提交二十件三阶猎神道具。” “什么？！这怎么可能？！” 陆道兴说道：“我跟着我媳妇连忙去了经济厅一趟，他们调了监控，证明我媳妇只是去经济厅里上了趟厕所，然后又原路出来了，根本没有提交猎神道具。” 秦思洋愣住了：“那……猎神道具呢？” 李天明摇摇头：“没了……不知去向。” “没了？！” “不是没了！她交了！交给了经济厅的人！”陆道兴厉声辩解：“她绝对交了！” 李天明沉默片刻，问道：“你对她用测谎仪了么？” “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我当初也是这么相信叶红青的。” “她和叶红青不一样！她救过我的命！” 赵龙飞掐灭了烟，说道：“陆教授，我觉得你最好把你妻子叫过来。如果她真的把猎神道具交给了经济厅，我们需要确认经济厅的人是在哪一步做的手脚！” “你是说……” 赵龙飞眉头紧锁：“幻觉，记忆修改，伪造监控？你的妻子既然在经济厅被骗，总会留下些痕迹。” 第700章娶个聪明女人 “这次的事，应该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吧？” 第2区，某高档餐厅的包间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掩映着桌上的精致餐具，留声机低声播放的交响乐在耳边优雅地奏起。经济部部长姜元瑞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面带微笑瞧着坐在对面的郭九霄。 “当然没有。” 郭九霄绅士地滑动手中刀具，切下一块鲜嫩多汁的牛排。 “杨丹的序列等级不高，而且她的身体和精神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我操纵她与改写她意识的时候，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将那块浸满酱汁的牛排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和你们姜家几个人。” 姜元瑞轻叩着桌面，抿了一口红酒，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探究：“你确定？如今的猎神道具越来越先进，序列能力者也越来越强，精神层面的篡改，你能做到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这个词，姜部长说得未免有些夸张了。天底下，有什么万无一失的事情存在吗？” “或许没有，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上次我控制了扈雨，把赵家账面的钱洗劫一空，成功帮你们拖延了赵家兄弟的计划进度。在那之后，赵龙飞已经意识到其中可能有我参与，我没找你们加价。这一次，我也是按照你们的要求提出了计划，姜会长同意之后才一起执行，没有一点自作主张。” 郭九霄语气淡然：“就算出了事，怪不到我的头上。” 姜元瑞微微颔首：“郭教授说的没错，是我多虑了。今天晚宴之前，我兄长也希望让我转达对你的感谢之情。” 郭九霄点点头：“我一直很佩服姜会长。” “那我就代表我的兄长，对郭教授致谢！” “干杯！” 郭九霄放下酒杯，又说道：“这一次，为了二十件三阶猎神道具，交恶陆道兴，我其实不太理解姜会长的想法。” 姜元瑞道：“陆道兴坚定不移地和李天明站在一起，李天明又与秦思洋和赵龙飞蛇鼠一窝。就算你不惹陆道兴，他也绝对不可能给你我好脸色。讹他二十件三阶猎神道具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总不能为了二十件三阶猎神道具，跟我拼命吧？” “你们的目的应该不是二十件三阶猎神道具。”郭九霄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嘴角：“陆道兴提交的猎神道具，我瞧了一眼，用的材料都比较稀有，但是真正的道具技术没展露多少。” “没错。三阶道具，怎么可能套出陆道兴的核心技术？最关键的，是要拖住陆道兴，不能让他有闲暇帮助赵家。” 郭九霄又咽下一块牛排：“你们有把握吃掉赵家？我怎么听人说，赵家是安全区的？” 姜元瑞摇摇头：“赵龙腾何德何能，跟六个有正式编制的军团司令相提并论？放心吧，这件事不会有问题。” “对了，你们为什么瞄准陆道兴，而不是李天明？” 姜元瑞笑了笑：“谁让只有他家里有个傻媳妇。李天明的傻媳妇，不是已经被你利用了么？” …… …… 夜色沉沉，陆道兴的家中一片寂静。唯有墙上老旧的挂钟滴答作响。秒针不停走动，却无法带走房间里的压抑气息。餐厅里，序列的保姆小许此刻正趴在餐桌上沉沉睡去。她的胸膛缓缓起伏，均匀地呼吸着。她面前有一个水杯倾倒着，水渍浸湿了桌布。客厅里，一盏昏黄的立灯投下斑驳光影，将杨丹的身影映在墙上。轮廓消瘦，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像。昨晚与陆道兴、秦思洋一起在晚餐上欢笑的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加绝望的自己。合同纸张在她指间微微颤抖，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条被红笔划出的协议条款—— 陆道兴说过，上交二十件三阶猎神道具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可是他为此三个月不眠不休，整个人因此而疲惫不堪。杨丹看在眼中，无比心疼自责。她只是序列等级三。之所以提升序列等级，是陆道兴认为等级提升，健康程度也会提升。但是杨丹的伤是在觉醒序列能力之前留下的，即便觉醒序列，等级提升，她的状况也并未因此好转。自从进入安全区以来，她就一直在家中休养，由陆道兴一个人在外奔波忙碌。陆道兴不想将工作的事情带到家中，给妻子增添烦恼，所以杨丹也不怎么了解猎神道具的事情。期货爆雷之后，陆道兴告诉她还债并不困难。可是不论陆道兴怎么轻描淡写这件事，她都认为，自己给深爱着的丈夫带来了几乎无法承受的压力与灾难。她甚至怀疑，家里目前资金充裕，是因为陆道兴找一些人借了高利贷，为的就是让自己宽心。可是她又做了什么呢？她明明在丈夫的陪同下，进入了经济厅，将那装着整整二十件猎神道具的储物箱，亲手交给了当初找她推荐期货并签订合同协议的官员。那人当场清点验收没问题，当着她的面销毁了合同，并将信息录入系统，她才笑着离去。然后，她就又收到了经济部发来的催债短信。她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她不傻，知道自己应该是被经济厅的人骗了。陆道兴急忙赶回南荣大学，肯定是去找他的朋友们帮忙商讨对策。可是陆道兴和他的朋友，怎么能斗得过联合政府的人呢？杨丹走到卧室中，将衣橱的衣服推开，从角落中拿出了一个没有标签的小药瓶。 “本来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 她坐在书桌前，拿起纸笔，想写点什么。但是还未动笔，眼泪就嘀嗒嘀嗒地落下。最后，被泪水打湿的纸张上只留下一句话：第701章医院病房 “怎么打不通？” 陆道兴听取赵龙飞的意见，打算将妻子杨丹带到南荣大学里，众人一起询问情况，参谋参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为了凑齐二十件技术不同且不涉及自己核心科研成果的三阶猎神道具，陆道兴费了好大功夫，将数不清的工艺和技术来回组合才完成。即便知道怎么再做一遍，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陆道兴当然不甘心被人当傻子耍。但是连续给杨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通。 “可能是休息了？哎，今天她太累了，我们明天再商量这件事吧。” “老陆，最好今天就把杨丹叫来。”张狂打了个哈欠：“如果她的记忆被序列能力者较高的人改写过，那改写的痕迹可能很快消失。我们最好今晚就确定她的状况。” 陆道兴听后，点点头：“好吧。” 就在陆道兴准备再拨出电话之时，电话铃声响起。秦思洋看见来电显示是。陆道兴皱起眉头，连忙接起电话：“喂，小许，什么事？” 而后，陆道兴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 他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拦着她？！赶紧送医院啊！！” 突如其来的嘶吼，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陆道兴的嗓音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他死死攥着电话，指关节泛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静待着下一句话。可是，在说完这句话后，陆道兴再也没有开口。目光逐渐变得灰暗。然而，在他最后一句怒吼之后，他就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手中的电话滑落，啪嗒一声摔在桌面上。所有人都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年轻女人的哭声。 “陆教授，我没想到您太太为了自杀，会喂我吃安眠药啊！” “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弄来的安眠药……” 什么？！陆道兴的妻子，自杀了？！其他人也互相看了眼，神色之中都充满了震惊。 “陆教授，咱们抓紧去你家看看情况！” “老陆，别愣着了，赶紧走吧！” “老陆！老陆，你怎么还在发愣？！” 陆道兴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带走。他的脑袋快要炸裂，刚刚电话里保姆小许的哭声还在耳边回响，那一句“她已经没气了”，让他陷入了迷失之中。 “咚——” 陆道兴直挺挺地倒向了一旁。 “老陆！老陆！” “老陆没事吧？！” “老陆晕过去了！” 李天明连忙一把背起陆道兴：“我先带着老陆去医院，找风荷看看情况！你们谁认识他家？” “我！我去过两次！”秦思洋立刻举手。 “老郝老吴，你俩带着小秦去老陆家里，把杨丹也接到风荷的医院！” “好，小秦，赶紧走，你给我指路！” 张狂又说道：“你们去老陆家里的时候，把那个保姆小许也捎上。” “好！” 秦思洋作为人肉导航，领着郝亮和吴虞来到了陆道兴的家门外。保姆小许打开门的时候，整个人脸色煞白，毫无血迹，见到他们拼命摇头摆手：“真不是我杀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思洋一把把她推到一旁，立马冲进客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又与吴虞郝亮分别进了卧室和书房。秦思洋刚走进书房，就看到了披头散发地趴在书桌旁的杨丹。他走上前摸着杨丹的脖子，发现早就没有了气息与脉搏，就连身体也已冰冷。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但秦思洋不知道有没有起死回生的序列能力，便“死人当作活人医”。他连忙背起杨丹，而后看到了杨丹压在身子下面的一句留言条，一把抓住放入口袋。 “吴教授，郝教授，赶紧去医院！” 秦思洋背着杨丹，吴虞拉着小许，在郝亮的极速驾驶之下，一齐赶到了医院。陈风荷正在在医院门口等候，见秦思洋等人到来，立刻让人将杨丹放上了担架。陈风荷对周围的医护人员说道：“现在立刻安排治疗！” “是，院长！” 见陈风荷在门口，郝亮连忙问道：“陈院长，老陆他怎么样？” “陆教授是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晕过去了而已，服药之后已经醒来，没有大碍。” “好，老陆没事就好。” “你们去看看陆教授吧，杨丹的事情我来处理。” 秦思洋、郝亮和吴虞连忙去陆道兴的病房。躺在病床上的陆道兴见几人赶来，连忙挣扎着要爬起来：“我媳妇呢？” 郝亮上前扶着陆道兴：“老陆你先躺下，杨丹被送去急救了，陈院长在那边亲自负责。” “她情况怎么样？！” 郝亮眉眼一耷，叹了口气：“不容乐观。” 没过多久，陈风荷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陆道兴仿佛瞧见了救命稻草，立刻挣脱了郝亮的手，从床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陈风荷面前。 “陈院长，杨丹怎么样？她一定没事的吧？你毕竟救过她一次，这一次肯定也没问题吧？！” 陈风荷抿了抿嘴唇，轻轻摇头。 “对不起，送来的太迟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将陆道兴的灵魂抽离。他倚着门框颓然倒下，嘴唇微微颤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想要开口的力气都已消失，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所有的话语都被压在了胸口。李天明和张狂像是拖着一具尸体一般，将陆道兴扶上了床。见到他这副样子，所有人心中都非常不是滋味。可大家都是经历过各种事情的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论如何宽慰陆道兴，都没有意义。只能沉默站在一旁。常天翔叹了口气，搬了把椅子坐在陆道兴旁边，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回去吧，今晚我陪着老陆。” 李天明说道：“常大，你精神状态也不算好，还是我来吧。” 常天翔看向陆道兴，似乎瞧见了自己：“我和老陆都刚刚失去至亲。比起你们，我更适合开导他。” 第702章我心已死常天翔的话语，让其余几人都更加难过。他们都知道，常天雄回不来了，但是没有人在常天翔面前说起过这件事，仿佛这个人还在一样。今天，常天翔在陆道兴痛失爱妻的时候，自己主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李天明说道：“那就让常大陪老陆吧，我们去别的地方等着。” 离开病房后，李天明说道：“老吴，你给赵校长打个电话，告诉他医院现在的情况。赵校长肯定也着急等着呢。” “好。” “老张，你跟着风荷去验一下杨丹的遗体有没有问题，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 “嗯。” “老郝，你有没有能用于审问的药剂？” “有。” “审审那个保姆，看是不是她贼喊捉贼。” “没问题！” 安排完了一切后，李天明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秦思洋也跟着坐在了他的身旁。李天明仰头长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预料到杨丹会有今天的选择了。” “我信。” “嗯？” “你之前跟我说过，找另一半要找能懂自己的。陆教授和杨阿姨的生活世界太过割裂，杨阿姨又是个自尊心强的女人，确实容易发生意外。” 李天明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小子那天没有听进去。” “你的话，我一直都听的。”秦思洋低头看着大理石地面的不规则图案：“只是听了你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李天明愣了下，点点头：“你说得对，我连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算了，还是说说老陆吧。” “陆教授的事，没什么可说的。只要他缓过来，一定会选择报仇，谁都劝不动。” “哎，有道理。” 吴虞、郝亮和张狂等人也陆续回到了这里，和秦思洋李天明坐在一起。郝亮攥着拳头：“他吗的，这个保姆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连什么时候被下的安眠药都不知道！保姆保姆，保了个屁！” 张狂则依旧一脸困倦的模样：“没有从杨丹的身体中发现任何异常，看来修改她记忆的一定是个高手了。” 吴虞问道：“老张，你没发现她身体的异常，怎么知道她的记忆被修改了？” “以死明志，还不够证明她的清白么？” 吴虞长叹一声。众人便都不再言语，只是会时不时地望向病房的方向。他们没有交流，却心照不宣地等待着。等待着陆道兴从病房中走出。他们知道，今晚，陆道兴一定会很快从病房中走出来。一脸颓废的秦思洋，收到了温舒的短信。秦思洋忙到现在，忘了温舒还在等着自己。可他哪有吃饭的心情。秦思洋收起手机，继续等待。果然不出所料，凌晨时分，陆道兴和常天翔一前一后从病房中走出。相比于之前路都走不动的模样，陆道兴已然恢复。只不过，他的双眼十分黯淡。他走过众人身旁，并未停留，只是道：“有劳各位陪我回奇迹楼一趟。” 众人没有多问，起身跟上。陆道兴一言不发地收拾自己每一间实验室，其他人则在一楼的大厅等候。直到天快亮，陆道兴才收拾好东西，来到了大厅之中。 “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储物箱。 “储物箱里，是我的研究和我的道具。我按照对你们的了解，还有你们的需求，自作主张进行了分配。” “老陆，你这是……” “我要走了。” “去哪？” 陆道兴答非所问：“我妻子被人逼死了。” 众人再次沉默。大家都明白，他要去报仇。吴虞掏出了一个储物箱，放入陆道兴怀里：“老陆，一切顺利。” “谢谢。” 李天明等人也各自掏出了个储物箱，交给了陆道兴。最后，秦思洋走上前，给了陆道兴三个储物箱。 “这么多？” 陆道兴微微疑惑，打开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第一个储物箱，装着上百只噩命章鱼的尸体。第二个储物箱，装着五千瓶序列魔药。第三个储物箱，装着三颗鸡蛋大小的赤红结晶，一大块藤蔓之心，泰坦茅草内叶、中叶、外叶各一片，熔岩鳄、冰晶巨蛾等稀有中型神明的残骸，以及杨丹的那张遗言。陆道兴瞧见杨丹的遗言，闭上了眼：“谢谢你，小秦。” 他又冲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各位，能够与你们相识共事，是我一生的荣幸。” 然后又看向李天明：“老李，当初进安全区的时候，你救了我一命。恩情这辈子恐怕没法还了，希望来生有机会吧。” “我不信什么下辈子的鬼话。”李天明叹了口气：“你留下来，就算还清了。” 陆道兴摇摇头：“老李，对不起，我心已死。” 李天明低着头，叹气不语。陆道兴跟秦思洋共享了材料的契约，就乘着胶囊舱离开了奇迹楼。 …… …… 正在享受着足底按摩的姜元瑞，惬意地哼着小曲。手机响起，他悠哉地接通了电话。 “喂，大哥，怎么了？” 姜昊的声音响起：“杨丹死了。” “你说什么？！” 姜元瑞一脚踹开还在为他按摩脚底的女工，从椅子上爬起来。 “死了？！怎么死的？！” “自杀。” “……那陆道兴呢？” “今天早上，他把所有专利技术和财产全部转让给李天明，然后失踪了。” “失踪？！”姜元瑞倒吸一口冷气：“他……他该不会要……” “我和郭九霄都认为，他的实力不止虎牌方片8，很可能在10以上。你小心点。” 姜元瑞赶忙挂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一个电话： “喂，你赶快把那个拿了杨丹猎神道具的工作人员杀掉！” “然后以经济部的名义，刊登一则道歉声明！说杨丹的猎神道具是被心怀不轨的工作人员偷走，现在已经查明，她还清了债务！经济部给她证明清白！” “快！五分钟内，我要所有论坛都看到这则新闻！否则你就滚蛋！” 第703章处处火海同一个帖子，一时间出现在各个论坛之中。就连南荣大学的校内论坛也不例外。经济部的这则新闻一时间登顶各大论坛。奇迹楼大厅内，气氛十分压抑。秦思洋依旧与李天明等人坐在一角，试图消化陆道兴离开的事实。秦思洋目光紧盯着新闻，嘴角的笑意满是讥讽：“陆教授一失踪，姜元瑞就发免责声明。我还以为他多有把握，没想到那喝了狗尿壮起来的胆子，这么容易就吓破了。” “叮叮叮——” 李天明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大厅里的沉默。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中露出厌恶之色。然后将将手机调成静音，直接扔到一旁的桌子上。秦思洋疑惑道：“老李，谁打的电话？怎么不接？” “是一个经济部的干部，以前跟我有过项目交集，估计是来问老陆的事情。我就不接了，怕我接了忍不住骂娘。”李天明语气淡然，眼神冰冷。秦思洋一愣：“他们干了恶心事，你为什么不骂他们？” “骂了他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