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觉出不对,彻查后宫,在才人的寝宫发现了写着九皇子生辰八字的布娃娃,上面扎满了针。 圣上盛怒,但是念在才人怀有身孕,暂且将她关押起来,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再处置。 可这才人在事情败露后,惶惶不可终日,腹中的孩子也没留下。 平白折腾了一场,什么都没留下,还让九皇子遭了罪。 这段时间圣上在朝堂上频频发怒,再加上有绍无极到处抄家抓人,朝堂上人人自危。 王丞相坐回椅子上,将茶水一饮而尽,缓了缓脾气。 丞相夫人道:“也没造成多大的损失,现在给陇西王家送信还来得及。” 王丞相道:“我气的不是那点儿粮食和兵马,我气的是那群人被顾玉小儿耍得团团转。” 丞相夫人道:“一个毛头小子,何必将她放在眼里。现在要紧的是绍无极。” 王丞相叹口气道:“罢了,不急在这时。” 仆从从外面跑了回来,道:“丞相,四爷听到您要捉他,带着包袱就翻墙跑了,还留下一句话,说等过几天再回来孝顺您,让您这几天千万保重身子。” 王丞相又拍了拍桌子道:“我就说,咱们家除了他,谁都干不成这样的蠢事,这包袱早就准备好了的,只等我发难,他就逃跑!” 丞相夫人看出此时王丞相的怒火已经消下去一半,平时稳如泰山的王丞相,只有面对小儿子时,才鲜活得像个普通人家的老人,会发火,也会被轻易哄好。 丞相夫人对仆从道:“还愣着干什么,千万让人跟好沛儿。” 王丞相却道:“不,现在把他抓回来!夫人,这回不能再惯着他了。” 丞相夫人无奈道:“好好好,都依你。” 家里的令牌都能交出去,王沛是逃不过一顿打了,幸好闹出的麻烦不算大,王丞相也不会下太重的手。 这个仆从刚退下去,另一个仆从就走了进来。 “回丞相,宫里传来消息,绍太尉遭了圣上训斥。” 王丞相眼中闪过寒芒,道:“怎么回事?” 仆从道:“据说是玄清道长出言不逊,绍太尉把玄清道长给打了。现在玄清道长借口养伤,不肯再与圣上论道炼丹,圣上便对绍太尉发了好大的火。” 丞相夫人惊讶道:“这位玄清可真不简单。” 王丞相冷笑一声:“是不简单,短短半年,就被圣上封为国师,还赐下了国师府。现在更是让圣上为了他对绍无极发火。” 丞相夫人道:“这位玄清道长,是六皇子送入宫的。而且六皇子也虔诚不已,每每圣上服药,六皇子必在一旁同服。正因此,圣上对六皇子多为关照,带他参政议政。” 王丞相不以为意道:“随他们去吧。” ------------------------------------- 实际情况倒是与王丞相家的仆从说的有出入。 圣上服用玄清道长的丹药之后,身子逐渐强健起来,一生气就手抖的毛病也消失了。 圣上在后宫,更是让一个才人怀孕,可惜那才人自己作死,孩子没能保住。 不过这让圣上重新看到了希望,对玄清道长愈发看重。 今日玄清道长带着炼好丹药,前往勤政殿,却在殿门口遇见了绍无极。 绍无极对玄清颇为不满,只因圣上近来沉溺于炼丹修道,将大半政务交到文翰司手里,让绍无极感到危机。 不过看着圣上面色日渐红润,政事也没出什么岔子,绍无极劝了几次无果,便容忍了玄清的存在。 他本想无视玄清道长离开,可玄清道长偏偏凑上来,说什么“老道掐指一算,绍太尉近来身上煞气过重,不宜出现在圣上面前。” 第639章 绍无极怒从心起,可念在这里是勤政殿,圣上就在里面,不欲与他当场计较。 正要离开,玄清道长再次阻拦,道:“绍太尉罪孽深重,若及时修道向善,方能化解以后的血光之灾。” 绍无极此时已经把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让他一个武将之首修道向善,简直就是笑话。 玄清道长像是看不懂绍无极狠厉的表情,继续喋喋不休。 绍无极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开,就要转身离去。 孰料玄清道长的“年事已高”,直接摔倒在殿外的白玉石栏杆上,头上磕出了血,手也被扭伤了。 玄清道长的道童和殿外的太监都慌乱起来,扶道长的扶道长,叫太医的叫太医。 玄清道长手里的丹药盒子也摔开了,里面两丸丹药滚落,不知被谁踩了个稀巴烂。 绍无极则是站在一旁,也不帮忙,也不言语。 圣上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混乱场景。 圣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玄清道长的道童用颇为委屈的语气道:“我们道长为绍太尉算了一卦,可惜绍太尉不领情,还把我们道长...” 想道童没说完,就被玄清拦了下来,玄清道:“是贫道自己没有站稳,不关绍太尉的事。” 玄清一手捂着头,鲜血从指缝中流了下来,这幅样子着实不好看,圣上让人把他带下去。 玄清一脸苦涩地看着地上的丹药,留下一句“可惜了,贫道的手受伤,下一次再炼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圣上也暗道可惜,毕竟玄清炼丹极其费钱。 玄清道长走后,圣上让绍无极进来,语气里带着责怪道:“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绍无极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谎,坦然道:“他说臣身上煞气过重,不宜出现在圣上面前。” 圣上皱着眉头道:“他又没有说错,你打他做什么?” 绍无极眼中透露着不可思议,他手上沾染的每一滴血液,都是奉圣上之命完成,到最后,圣上竟然觉得他“煞气过重,不宜出现”吗? 然后绍无极跪在地上,低着头,坐在上首的圣上自然看不见他的表情。 绍无极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替自己辩解道:“臣没有打他!他胡言乱语,臣本不想与他计较,但是他纠缠不休。臣不过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就跌倒在地。” 圣上语气里依然带着责怪,道:“你自己的手劲儿有多大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觉得是轻轻一下,可是玄清道长年迈,怎么经得起你一推!” 绍无极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能走到这一步,全靠圣上的宠信,现在圣上明显的责怪,让他哑口无言。 可这副沉默的样子,落在圣上眼里又成了不知悔改。 圣上想到玄清道长受伤的手,那两枚被人踩碎的丹药,不禁恼火起来。 御医院的御医不能让他重振雄风,但是玄清道长的丹药可以令他身子恢复如初。 圣上道:“怎么?你还不服气?” 绍无极脸色更加阴沉,脸上的疤痕也变得可怖起来,缓了口气,绍无极道:“臣不敢!” 圣上冷冰冰道:“下去!” 绍无极起身向外走了两步,可想到什么,又走了回来。 他重新跪在地上,语气硬邦邦道:“圣上若身体有疾,应当叫御医,而非江湖术士。” 绍无极虽然看不懂玄清道长想做什么,但是今日圣上的态度让他大为吃惊。 从前圣上可不会因为其他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他,若再放任下去... 绍无极不知会发生什么。 圣上看到他顽固不化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道:“朕心里有数,你不必多加言语,今日你推搡玄清道长朕不与你计较,私底下你切不可再为难他。” 绍无极道:“臣没有为难他,刚刚玄清道长自己都说是他没站稳。且臣只是想劝谏圣上,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先帝晚年便耽于求仙问道,最终荒废国事,乱象丛生,您切莫步先帝后尘。” 绍无极就是这样一个说话不会拐弯的人。 从前圣上信任他,虽然会觉得他的话不中听,但不会过分责怪。 现在圣上心情本就不甚愉悦,绍无极偏偏提及先帝,让圣上心中压抑的火瞬间被点燃。 圣上对先帝可谓深恶痛绝,发誓不会走先帝的老路,要当流传千古的明君。 可绍无极却拿他跟先帝放在一起比。 圣上陡然发怒道:“你以为朕是不辨是非的昏君吗?他为何被你推了之后,说自己没站稳,还不是你杀神的威名过于显赫。” “朕为何服用丹药而不去找御医,御医院那群庸医,给朕开的药朕几乎当饭吃,三天两头一针灸,朕吃尽苦头,依然毫无成效。” “那些丹药都经御医看过,就连御医都认可了方子,更别说景棠和两个宫人都在替朕试药,朕与他们皆容光焕发。所炼丹药,也没有花费国库一分钱,全是从朕的私库里面出的。” “朕为何信玄清道长,常与他坐而论道,只因他能掐会算,所起之卦,皆无疏漏。” “绍无极,不要仗着朕信任你,就对朕指手画脚!” 被圣上训斥了一通的绍无极面色冷硬,双手紧握,想再说些什么,可抬头看着圣上暴怒的神色,最终只说出来三个字:“臣告退。” 绍无极走到门边,圣上道:“站住!” 绍无极停了下来,道:“圣上有何吩咐?” 圣上道:“你身上的煞气太重,往后见朕,不得携带重剑。” 在圣上看来,这或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敲打,毕竟绍无极面圣时带不带重剑,都无所谓,反正也用不上。 但是对绍无极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佩剑觐见是圣上独给绍无极的特权,现在这个特权因为一个道士的一句话,就被圣上收走。 绍无极感到心寒,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一句“臣遵旨。” 京都的消息传得比风还快,不到半日,满朝文武都听说了绍无极遭到圣上训斥。 一些畏惧绍无极之人暗自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没松多久,绍无极就带着内卫,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血洗家门。 又一轮针对世家的屠杀,开始了。 第640章 山匪是剿不尽的。 只要西北的天一日阴沉着,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上山求生。 顾玉看明白了这个道理,军饷运出去后,顾玉便紧锣密鼓地协助杜庞在雍州开展了均田制。 就像在京都附近推行均田制一样,在雍州各地也遭到了层层阻挠。 不过顾玉有尚方宝剑在手,以及杜庞在背后给她做支撑,再加上总结了之前推行均田制的经验和教训,在雍州各县推行时,节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雍州太守府内,主事的已经不是杜庞了,而是顾玉这个钦差,不过杜庞乐得给顾玉打下手。 在推行均田制的同时,君泽的剿匪速度也加快了。 君泽带着自家兵马,还有雍州兵,顾家军,水匪,和一些接受招安的山匪,将这些人重新进行组编,选拔精锐,赏罚分明。 他知道阴阳岭的剿匪只是个开始,之后他要跟顾玉面对的,是西北官场对他们的围杀,所以用起兵来慎之又慎,不愿折损太多人马。 君泽清楚阴阳岭山势奇崛,跟这些人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所以出手从不按套路出牌,声东击西,调虎离山,金蝉脱壳...可谓把兵法用得明明白白。 山匪们被逼急了,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跟君泽打,但君泽又提前设下埋伏,山匪们一败涂地。 还有许多山匪自己在山上当匪,家里人在山下当平民百姓,君泽便又灵机一动,使出连坐法。 让村户之间相互监督,十户为一组,一旦有一家出了山匪,剩下的九户就一起连坐。 但若是山匪主动接受招安,或者在九户的劝解下接受,便可免除十户责罚。 拿家人做要挟,是有些卑鄙,但架不住好用。 山匪们天天骂君泽,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又担心自己的家人,纷纷下山。 还有些山头不愿接受招安,但是寨子里有山匪因为种种原因不想再抵抗了,便悄悄联系上君泽的人,表明立场。 君泽就让这样的人给自己当卧底,煽动身边的人投降,山头里内斗激烈,君泽就趁你病要你命,迅速出击。 坚不可摧的阴阳岭山匪群体正在一点点崩溃。 与此同时,君泽这边也出现了问题,接受招安的山匪戾气很重,不服管教,时常与君泽带来的兵马发生冲突。 若放在其他地界,君泽不必顾忌太多,完全可以以军规的法子将这些山匪收服。 可现在在西北,别人的地盘,他们二人手里缺兵,未来还需要这支山匪队伍为他们的西北之行保驾护航。 退一万步讲,就算西北的官员不敢对他们动手,这些山匪也会并入顾家军,若不能让他们心悦诚服,将后患无穷。 傍晚,君泽还在营地里点灯看着阴阳岭的地形,思考着接下来要使用的策略。 关言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把顾玉的信交给他。 君泽拆开一看,顾玉在上面写了她正在雍州实行均田制。 因为先前君泽写信说过他剿匪的点滴,顾玉还在这封信中留下一句话:“幼时读书,阳明先生有言: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君泽眯起桃花眼,目光停留在这几句话上。 他读书不少,可从未听说过阳明先生,这两句话及时解了眼前的困境,让君泽会心一笑。 再往下看,信的末尾写着“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君泽抱着信纸亲吻了一下,似乎还残留着顾玉的气息,思念如藤蔓疯长。 隔日,在众官兵摩拳擦掌,等待君泽上山的命令时,君泽却一改常态,将接受招安的山匪派去各个山头游说。 君泽还编了许多关于均田制的歌谣,言辞通俗易懂,朗朗上口,让人大声在山中吟诵。 山匪们好奇他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可等了四五天,还不见君泽有进攻的动静,反而那些歌谣如魔音般始终萦绕在耳畔。 山匪们本来就打不过,对君泽的狡诈也深有畏惧,在曾经兄弟的劝说和歌谣的蛊惑下,动摇的人不断增多。 陆陆续续有山匪下山,接受了招安。 君泽当即给这些人发放了军饷和户籍,与顾玉相互配合,给他们家人分配了肥沃的土地。 还在山上犹豫不决的山匪看到这样的情况,也都放心下来了。 君泽不费一兵一卒,就招安了阴阳岭三分之一的山匪。 至于剩下的那些山匪,君泽也没太费力气。 等攻下阴阳岭的最后一个山头,君泽便率领兵马和招安来的山匪,马不停蹄地回到雍州。 来时的队伍没有折损多少,回去的人不减反增。 在西北盘踞了十几年的匪窝阴阳岭,君泽和顾玉竟仅仅用了两个月扫平,而且一大半都心服口服,甘为他们驱使。 消息传到雍州,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毕竟阴阳岭的山匪困扰普通百姓已久,一些富商宁可绕路,也不敢从中经过。 被抢钱不说,还有些人死在山匪刀下。 四日后,顾玉收到消息,也露出了笑意。 杜庞在一旁道:“可要我们好生准备一下,为平南将军接风洗尘?” 杜庞的语气里带着点儿紧张,因为一开始,他便跟阴阳岭的山匪有所勾结。 顾玉瞧着冷清,实则平易近人,推行了均田制不说,还为治理雍州提出了不少建议。 杜庞由衷佩服,想到自己之前怀疑她跟王家勾结,故意坑她,害她被山匪掳走,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总之是全心全意相信了顾玉。 而君泽看着吊儿郎当,但身上尽是锋芒,说出来的话跟刀子一样,扎得人心窝疼。 杜庞拿不准这位平南将军的做派,担心他回来就“官匪勾结”之事秋后算账,遂有此问。 顾玉吩咐道:“不必麻烦,他不是讲排场之人。” 杜庞擦着额头的汗道:“还是准备一下吧。” 顾玉看出杜庞的不安,便笑道:“随你。” 晚上,顾玉的窗户发出了一阵响动,顾玉从床上坐起身来,静静看着那一团黑影靠近。 黑影爬上顾玉的床,把一朵盛开的蔷薇簪在顾玉鬓边,借着清冷的月光,用目光一寸寸吞噬着这个朝思暮想之人。 “想你。” 第641章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顾玉的声音在房间里幽幽响起。 君泽依然道:“想你。” 大部队太慢了些,到了城中,君泽便独自骑马,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他大概是累极了,将脑袋搁在顾玉的肩膀上,轻轻嗅着顾玉发间的香气。 花香与草木香混杂在一起,让君泽神魂颠倒,胳膊也将顾玉揽得更紧了些。 顾玉耳边传来君泽呼吸,惹得她有些痒,稍微动了动脑袋,顾玉道:“我也想你。” 许久未见,昏暗的房间,二人互相拥抱着彼此,耳鬓厮磨,细细诉说着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君泽轻笑道:“...连打带拽,连哄带骗,十八般武艺都用上,总算让他们下山来了。” 顾玉伸出手,勾画着他的脸颊,轻轻吻上他的嘴唇。 君泽问道:“还有件事,二叔和黑娘子怎么样了?” 顾玉道:“黑娘子总是避着二叔,不肯给二叔好脸色。” 君泽咬了一下顾玉的耳朵:“二叔给我写了好多信,说你跟黑娘子厮混,还要把她接入京都,给她名分?” 顾玉轻笑一声:“二叔做事有些不计后果,总要让他吃吃教训才是。至于黑娘子,就算我想把她接入京都,给她名分,黑娘子也不能答应啊。她这样的女子,怎能被深宅大院困住。” 君泽笑着哼了一声:“你还真有过这样的想法?” 顾玉道:“没有,我现在缺钱得很,后院本就人满为患,再来一个黑娘子,我哪儿养得起啊?” 君泽道:“那你的后院再多一个我呢?” 顾玉故作沉思,道:“那要看你带来的嫁妆有多少了。” 君泽一手托着顾玉的后背,将她缓缓放倒在床上,低声道:“小财迷。” 顾玉道:“不财迷不行啊,这些山匪并入顾家军,可是一大笔花销。” 君泽揪了一下顾玉的鼻尖,道:“拿我的钱,养别的男人是吧。” 顾玉被他的说法逗乐了:“是啊,拿你的钱养几万个男人。” 君泽长叹口气,道:“天下再不会有我这般慷慨的人了,罢了罢了,都拿去吧。” 说话间,君泽已经亲吻上顾玉的嘴唇。 顾玉躺在柔软的床上道:“抱紧我。” 君泽将顾玉紧紧抱在怀中。 顾玉的嘴角翘起,享受着密不可分的拥抱,就算什么都不做,顾玉也是幸福满足的。 然而君泽绝不会什么都不做,他的手悄悄往下,解着顾玉的衣襟。 顾玉由他动作,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后背,贴心道:“奔波一路,累坏了吧?” 君泽坚定道:“不累。” 或许还是累的,但是怀里是顾玉,再多的疲惫也都烟消云散了。 夏日里本就穿得少,君泽轻而易举就把顾玉的衣衫松开。 顾玉用手捂着他四处点火的嘴,警告道:“不要乱咬,天太热了,我不想穿高领衣服。” 分别前那一次,让顾玉身上布满了痕迹,脖子上也是,为了避免尴尬,顾玉不得不穿着高领衣服来遮。 君泽乖巧点头。 反正顾玉这么大一个人,可以咬的又不只有脖子。 眼看衣衫越来越少,床榻间的温度也逐步攀升。 顾玉趁君泽不注意,腿悄悄往下伸,然后道:“再等一下。” 君泽道:“怎么了?” 顾玉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道:“有点儿口渴。” 看到顾玉嘴角一闪而过的舌尖,君泽身子瞬间被点燃,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喘了口气,准备起身去给顾玉倒水。 可就在撑着身子坐起来那刻,顾玉腿上蓄力把他绊倒。 君泽刚刚沉浸在情色里,根本没对顾玉设防,一下子就摔在了床上。二人上下对调了一下。 君泽苦笑一声:“上当了。” 顾玉压着他的手道:“美人计,平南将军日后在战场上可要多多警惕这招。” 居高临下的姿势让顾玉的一头青丝落到君泽身上,皮肤痒痒的,身子更热了。 君泽声音沙哑道:“眼里除了你没有美人,再说了,谁会把三十六计用在床榻上。” 顾玉俯身亲了一下他道:“兵不厌诈。” 细腻的肌肤贴在君泽身上,君泽笑出了声:“甘拜下风。”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不短,但聚少离多,要么就是各种不方便。 这一次又分开这么久,顾玉一时难以享受其中,身子往下压的时候,她不自觉皱眉。 君泽很快捕捉到她的表情,在下面说着风凉话:“别逞强了。” 顾玉咬着牙道:“谁逞强了?若非看你...嗯...” 君泽双手握上她的腰,让她进退两难,身子微微发抖,耳边的蔷薇不小心滑落在君泽身上,让君泽长叹一声。 看着君泽愉悦的神色,顾玉顿觉不公,不平衡感就上来了。 她把声音压抑在喉间,伸手掐上他的脖子,恶狠狠道:“若非看你疲惫,今天定然饶不了你。” 君泽手放在顾玉的腰间,冲顾玉挑衅一笑,语气暧昧道:“顾姐姐,千万别饶我。” 顾玉眼神一暗。 要了命了,君泽这副样子,又撩人又欠干,哪怕顾玉吃着苦头,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 第二天两个人自然都睡到日上三竿,中间侍女来唤过一次,顾玉将人遣走。 顾玉睁开眼时,君泽还闭着眼睛,阳光洒落在他脸上,带着浓浓的温情。 顾玉没忍住亲了他一下,要离开时却被一只手按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一吻。 分开后,顾玉紧紧盯着他。昨夜月光朦胧,怎解刻骨相思? 这人的桃花眼生得极好,将醒未醒,含着潋滟的波光,分明是多情的长相,却在看向顾玉时痴情不悔,没人再去怀疑他的风流。 君泽也抚摸上顾玉的眉眼,道:“在阴阳岭的这段时日,我总梦到你,可惜并不真切。” 晨起的耳鬓厮磨不能持续太久,顾玉道:“等下你走时小心些,别让人看见。” 君泽长叹口气:“可昨晚顾姐姐太厉害了,我身娇体软扛不住,现在浑身乏力,不想动弹啊。” 第642章 顾玉轻咳一声:“你知道我的厉害就好。” 君泽伸出手揽住顾玉,在她耳边道:“顾姐姐厉害极了,可惜昨晚我疲于赶路,没能全身心投入进来。” 晨起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配上半解的衣衫,迷离潋滟的桃花眼,如勾人心魄的男妖。 昨夜君泽的确累了,在下面被顾玉做了一次,简单清理过后,便陷入黑甜的梦境里。 一觉醒来,卸去了满身疲惫,神清气爽,君泽自然食髓知味,欲求不满,抱着顾玉不愿撒手。 顾玉听了这话警惕道:“你想干什么!给我收敛一点!” 昨夜那还叫没全身心投入进来吗?她的腿都酸了。 君泽握住顾玉的手,轻轻压在了她身上,道:“情之所至,收敛不了。” 顾玉感受到他身子的不对劲儿,看了一眼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推着他的胸膛道:“别闹,太阳都升这么高了,还赖在床上像什么样子,万一一会儿有人过来...” 顾玉生活规律,就算没什么事儿也早睡早起,刚刚侍女已经来问过一遍了,再来一遍,她都不知道怎么找借口。 君泽用嘴唇碰了碰顾玉的耳朵,道:“怎么,怕被人发现一本正经的顾钦差在房间里偷情?” 顾玉侧着头瞪了他一眼:“偷情你还觉得很光荣?” 君泽道:“能把顾钦差压在身下,我自然光荣。” 顾玉眯起凤眼,绊着他的腿就要翻身,可君泽早有准备,不仅纹丝不动,还把顾玉压得动弹不得。 君泽极为欠揍道:“同样的招数我会上第二次当吗?” 顾玉气得把头转过去,不去看他。 君泽得意洋洋地亲吻顾玉的脖子,床榻之间,暧昧如潮水上涌。 吻到顾玉的敏感地带,顾玉身子像风中的蔷薇,微微发抖。 在君泽强烈的攻势下,顾玉声音都软了下来:“不要,昨晚没控制好,我不太舒服。” 君泽看到顾玉皱着眉头,一脸隐忍的表情,当即停下动作。 君泽虽然难耐情愫,但是顾忌着男女的身体不一样,顾玉在这事上惯爱逞强,便紧张道:“怎么了?我看看。” 他身子往下退,可是还没看到要看的,就被顾玉一脚踹下床。 顾玉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头墨发散在细腻莹白的肌肤上,二人刚才的表情发生了对调,顾玉得意洋洋道:“同样的招数,我会用第二次吗?” 君泽衣不蔽体地倒在地上,看着顾玉咬牙切齿。 刚刚不是没有怀疑,毕竟顾玉一向能忍,这好不容易服软一次,总得是真的吧。 事实证明他又错了。 看着顾玉藏在头发后,被子里若隐若现的身躯,君泽怎么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蠢蠢欲动。 他慢悠悠爬上床,眼神充满侵略性,对顾玉低声道:“顾小公爷,你好狠的心啊。” 顾玉捏着君泽的脸颊道:“苦肉计啊,平南将军,这么容易上当,威名可要不保了?” 君泽抓住顾玉的手,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嘟囔道:“非得跟我分出个胜负吗?” 顾玉挑了一下眉毛,道:“也不是非得,但是你临走时把我折腾得不轻,这口气总得让我舒舒坦坦出了吧。” 君泽用手指撩起顾玉的头发,放在鼻子下轻嗅,道:“怎么这么记仇呢?” 顾玉揪起了他的耳朵。 君泽连忙道:“嘶,我知道错了,不该折腾你那么久。” 顾玉松开手,学着他的样子把玩他的头发,道:“先打一架还是你乖乖躺下?” 君泽道:“谁家闺房情趣是咱们这样的?” 话没说完,君泽就率先扑向顾玉,想要钳制住顾玉的胳膊。 顾玉也不甘示弱。 二人激战正酣,外面传来了黑娘子的声音:“顾钦差,你身子不舒服吗?” 顾玉吓了一跳,一时慌乱,却被君泽趁机得手。 君泽压着顾玉,亲吻着她的耳朵,引得顾玉一阵战栗,而后又挑衅一笑: “听二叔说,你还让她叫你夫君?” 顾玉微微皱眉,道:“是她为了摆脱二叔,故意叫的。” 外面黑娘子又问道:“侍女说你到现在还没起,你是不舒服吗?需要叫大夫吗?” 君泽悄悄分开顾玉的腿,攻占城池。 顾玉闷哼一声,紧紧抓着君泽的肩膀。 君泽笑弯了桃花眼,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嘘——” 顾玉看着君泽眼中满满的坏,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忍着身体的反应,对黑娘子道:“无妨,我就是...昨夜没睡好,多躺一会儿。” 君泽得逞之后,动作愈发放肆,甚至咬着顾玉的耳朵道:“叫我一声夫君听听。” 顾玉脸上一点点染上红色,恶狠狠道:“休想!” 黑娘子在外体贴道:“我给你送过来点儿早饭吧,吃完再睡,你想吃什么?” 君泽制住顾玉挣扎的手,低声喘息道:“叫夫君我就放过你。” 顾玉瞪了君泽一眼,但她现在眼角湿红,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君泽的手也开始在顾玉身上作乱,君泽知道顾玉身体每一处敏感地带,惹得顾玉气息紊乱。 但顾玉终究没忘黑娘子还在外面,忍着身体的反应,稳了稳语气,对黑娘子道:“不必了,你先回去吧,我睡醒再吃。” 粗枝大叶的黑娘子不疑有他,直接走了。 这一打岔,让顾玉彻底输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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