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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未出,不过是让顾玉前去摸查人口,丈量土地,能不能施行还是一说,咱们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君家出了一个皇后,娶进来一个长公主,自然比他们的心态更稳一些。 一个家主状似不经意道:“常中县可是有君家不少土地,君家主。大事上头,您老可别犯糊涂。” 另一人及时补充道:“徐家可是想来给王老爷子贺寿,王老爷子给拒了。只因徐皇后行事不端,我们看不过眼。” 君越一笑,道:“大事上头,老朽不会犯糊涂。” 众人暗自松了口气,将话题继续引到均田制上。 “圣上久居高位,等闲不会想到这茬,若说此次均田制的提出跟那群文翰司学士无关,我是万万不能信的。” “文翰司几次三番坏我们好事,实在碍眼。” “顾钧益走得早,顾家没有一个管事的长辈,顾玉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行事愈发猖狂。”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该让她吃点教训了。” 第367章 君越从王家出来后,幽幽叹口气,道:“将君家在朝中能说得上话的族人都请过来吧,要出大事了。” 侍从道:“家主,逍遥王要请吗?” 君越上了马车,犹豫了半天,还是道:“请吧,他到底姓君不姓景。” 君泽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君家祠堂。 这里除了君越,就属他身份最高,从门口走进来时,一些君家人略带异样地看着他。 君泽与君家族人的关系不算亲厚,全因君泽的母亲是当朝长公主。 来之前,他们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隐隐猜到与这次均田制有关。 圣上削弱世家的心思昭然若揭,只是不知君泽会在君家和景家的利益中如何抉择。 君家家训是精忠报国,可是身为世家大族,总有些不同的声音。 若是大敌当前,他们会毅然决然与皇族站在一边。 可太平时期,无法忍受守护的皇权对他们利益的侵犯。 君泽进来后,先向家主行礼,而后君家族人纷纷向他行礼。 君越指着旁边的座椅道:“坐吧。” 虽是晚辈,但架不住他身份高。 君泽坐定后,君越率先开口,道:“想必大家对云卢县丈量土地,统计人丁之事有所耳闻。” 君泽消息灵通,自然也听说了。 君越道:“云卢县传来的消息,一旦丈量统计结束,就要施行均田制了。” 一个君家族人轻咳一声,道:“若只是云卢县倒还好,顾小公爷还遣人去了常中县,那里有君氏大量屯田,一旦实行均田制,数千农田交与朝廷重新分配,君氏族人将损失惨重,流离失所。” 他说得难免夸张,君家百年底蕴,岂会因区区一个常中县的屯田而让族人流离失所。 他们怕的,是均田制在全国推行开来,河间本家的数万亩屯田也将不复存在。 这也是所有世家担忧的结果。 圣上已经磨刀霍霍,要向世家出手,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君家族人议论纷纷,言语间皆是要阻止顾玉在云卢县和常中县推行均田制。 君越道:“今日王家牵头,集聚了二十几个世家在王府商议这事,王丞相那里已经派人去云卢县了。” 君泽皱起眉头,确认道:“二十几个世家?要一起对付顾玉?” 君越有些诧异君泽的插嘴,道:“非是对付,而是让她知难而退。” 君泽歪了身子,轻笑一声,道:“二十几个老头子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知难而退,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君越沉下脸,知道君泽的舌头不饶人,没想到在祠堂里他还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君家一个族人以为君泽在圣上与世家的对弈中,打算站在圣上那边。 便道:“世族的威严是百年积累下来的,容不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挑衅。知道圣上霸道,近两年世族在朝堂上一退再退,可若是连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田地都要拱手相让,那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祭祀祖宗。” 君越也适时警告道:“君泽,别忘了你姓什么。” 君泽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道:“我自然姓君。” 喝着君家的茶,自然是君家的人。 君越对他这么说还算满意,道:“常中县得有人去一趟,在座各位谁有意愿过去,将顾小公爷拦上一拦。” 这不是个好活儿,毕竟顾玉代表的是圣上的意愿,枪打出头鸟,所有世家把君家当做出头鸟,君家被架上火上烤,也不得不派出人去。 一个在兵部任职的族人道:“家主,我去吧。带些兵马守着君家田地。” 君越摇摇头,道:“太强硬了。” 另一个在户部任职的族人道:“家主,不如我去,几位同僚也在那里,大家好说话。” 这是打算在数据上弄虚作假,出了疏漏,圣上怪罪下来,罪过自然落到顾玉头上,但户部的人也落不了好。 君越再次摇摇头,道:“云卢县和常中县的县令都是今年的寒门士子,就算没有户部的人,也能将此事做出来。” 君泽这个时候站出来道:“我去吧,之前在江南,跟顾玉有点儿交情,若能兵不血刃解决了,对彼此都有好处。” 君越看了一眼君泽,君泽的身份在顾玉之上,若不能以交情劝服,也可以势压人。 况且顾钧益死得壮烈,还曾与君泽的父亲君晋是同袍,他们并不想与顾玉闹得太僵,生生落下欺负人家儿子的名声。 再者说,君泽这一表态,未尝不是站在君家这边的意思。 君越点点头,道:“若你愿意,自然再好不过。” ------------------------------------- 汤显在县衙里气得浑身发抖,道:“太卑鄙了!他们竟然散播谣言,说丈量土地是要开辟围场、修建行宫,统计人丁是要强征徭役!近些日子,咱们去哪儿、做什么,都会被一群百姓阻拦。派去解释均田制的衙役反被说成妖言惑众!这样下去,怎能推行均田制!” 汤显正是常中县县令,他性子稍软,比不得高怀得民心。 现在云卢县的各项事宜稳步推进,但是常中县却举步维艰。 顾玉一路过来,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头,他看在眼里,惭愧在心里,可是面对当下的局势一筹莫展。 在听过顾玉解释均田制后,他深知均田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那些百姓不知道,偏信乡绅的蛊惑之言,认为他们在行不义之事。 平沙那边接到一只飞鸽,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匆匆过来,在顾玉耳边耳语一番。 顾玉眼神发冷,道:“明日再去。” 隔日,顾玉带着汤显来到了长梁乡,不出意外地又遭到无数百姓阻挠。 大概知道法不责众,他们一个个手执农具,堵在大路上,对着官府的马车满是敌意。 顾玉从马车上下来,跟在他后面的汤显扬着手道:“乡民们,稍安勿躁。” 汤显和一些衙役又是一顿解释,不知是否是汤显苦口婆心的话打动了长梁乡的乡民,长梁乡的乡长竟然请顾玉下地考察。 汤显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欢欢喜喜带着顾玉下了农田。 就在两人陷入一片泥沼之时,一个衣着朴素的乡民手持锋利的锄头,向顾玉袭击而来。 第368章 汤显下意识挡在顾玉面前,喊道:“小公爷当心!” 顾玉一把将他推开,硬生生受了这一锄头,那锄头明显是被打磨过的,右肩膀瞬间渗出血来。 衙役们这才涌上前来,护着顾玉和汤显,拔出腰间的佩刀,直指乡民。 那些乡民看到衙役手里的刀纷纷警惕地后退两步,可眼神中的敌意依然未消。 刚刚伤了顾玉的乡民不知不觉退到人后。 顾玉被衙役护着离开,仍然留下一句:“不得伤人!” 汤显看到顾玉的伤口,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再回头看看一个个视他们为仇敌的乡民。 他瞬间涕泗横流,径直跪了下来,道:“乡亲们啊,你们醒醒吧。” “你们知道镇国公是多大的官儿吗?她大可以锦衣玉食,高坐庙堂,对百姓不管不顾,可她还是来了。 有哪个贪官奸臣会踩着满脚泥泞,从京都赶到穷乡僻壤宣政。有哪个贪官奸臣被你们打伤还叮嘱衙役不得伤人。” 他举着双手,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这一手老茧,我也是穷苦出身,举全族之力才供养出我这么一个二榜进士。我在进京赶考前一晚,还在往地里挑粪。 你们听信那些油头肥脑的乡绅煽风点火,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这么一个和你们出身一样的寒门县令。 乡亲们,你们看看身上的补丁,脚下的烂鞋,家中还有几斗米?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这日子真的过得好吗?” 乡民们对堂堂县令给他们下跪的行为十分震惊。 一声又一声的质问让他们不由得开始反思。 在他们眼里,县令已经是天大的官职了,今天能来堵人,不过听信乡绅所说,法不责众,看到衙役刀剑那一刻不可避免有些害怕。 所幸那位京都来的大官没有计较。 他们互相看看面黄肌瘦的亲族,第一次对传闻中的政令有些动摇。 乡长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刚刚是谁伤了京都来的大官儿!快站出来!别连累大家伙儿!”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说不认得。 乡长赶忙下地,将汤显扶了起来,道:“去草民家里说。” 汤显去乡长家里说了什么,顾玉不得而知。 她随着人回到县衙,平沙过来要帮她上药,顾玉道:“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汤显回来后,跪着给顾玉请罪,不过带回来一个好消息,长梁乡答应下来先丈量土地,明年试试均田制了。 汤显按照顾玉之前的话,承诺他们明年赋税定会比今年低,否则他自请脱掉乌纱帽。 乡长甚至答应去临近的几个乡里帮忙劝说。 一旦有了表率,以后的事自然而然会顺利许多。 顾玉道:“汤县令,你代我写一封奏折,就说我们宣扬政令之时,被歹人刺杀,求圣上调一队兵马过来。” 汤显连忙应下,道:“小公爷,您可上了药?” 顾玉看了一眼肩头,道:“上过了。” 汤显愧疚道:“都怪下官没用。” 云卢县的高县令可不像他这般,各项事宜推进得十分顺利。 顾玉道:“不必自责,若非我受伤,那些乡民就生不出敬畏和怀疑。” 汤显一愣,道:“莫非小公爷是故意的?” 顾玉道:“一点儿小伤,不妨事。” 汤显再次给顾玉跪下道:“顾小公爷,有您在,真是万民之幸。” ... 圣上知道顾玉受伤的消息后震怒,知道是世家捣鬼,没想到他们竟敢如此放肆,当即传调五千兵马去了常中县,听顾玉指挥。 兵马一来,整个常中县陷入两极分化的境地。 一些人敢怒不敢言,任由顾玉率领兵马,软硬兼施,与衙役和乡长一起做好数据统计。 一些人更加惊恐,更加确信乡绅所说,摸查人口是为了来年强征徭役,丈量土地是为了给圣上修建围场行宫。 时间一日日过去,顾玉还是来到了君家族人的领地。 君泽大马横刀地坐在庄子口。 在京都金尊玉贵的两个人与四周的田地格外违和。 顾玉翻身下马,对君泽请安道:“王爷,下官奉圣上旨意,前来丈量土地,摸查人口,重整户籍,还望王爷行个方便。” 君泽擦着手里的端方道:“本王若是不让呢?” 顾玉回头看了一眼今日带来的兵马,道:“还请王爷不要让下官为难。” 君泽冷冷说道:“本王还在这里,顾小公爷是打算硬闯吗?” 在圣上将兵马派过来的时候,常中县的君家族人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否则就是抗旨不尊,谁也担不起这个罪名。 所有世家闻风而动,在京都小动作频出。 君家不愿当这个冤大头,只能寄希望于君泽能在世家出手前,拖住顾玉的步伐,保住这里的土地。 不然兼并这么多年,直接让圣上知道这里的实际情况,容易让圣上心生忌惮。 君家便让君泽过来,跟顾玉周旋。 顾玉垂首道:“下官不敢。” 君泽看着她道:“天都快被你翻过来了,你还有不敢做的事情吗?” 顾玉道:“下官都是奉圣上的旨意行事。” 君泽看着她,许久未见,顾玉日夜奔波劳累,憔悴不少。 她华贵的官服在奔波中不可避免地沾上灰尘,头发在风中稍显凌乱,整个人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可通体的气质依然不减,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她。 君泽注意到她肩膀一高一矮,想到她身后的兵马是怎么来的,眼中满是冷意,命令道:“过来!” 顾玉往前走了两步,道:“王爷有何吩咐?” 君泽一脚踹在了顾玉的膝盖上。 顾玉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与坐在椅子上的君泽平视。 君泽一把揪着她的衣领,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顾玉,京畿这么多县城不选,偏偏选在了常中县,是料定了本王会为你让步吗?” 顾玉在君泽带着冷意的目光下低头,承认道:“是。” 她的确是在利用君泽。 推行均田制的第一步,就拿君家开刀,一方面是知道有君泽在,会更顺利一些。 另一方面,是她知道皇权与世家终有爆发的那一天,端看君泽如何选。 如果他站在圣上这边,他们之间的矛盾或许能够暂时调和。 若是站在世家这边,他与圣上的矛盾将会被激发。 君泽对顾玉毫不掩饰的利用只觉心寒,道:“顾玉,在你眼里,连真心都能被你当成争权夺势的筹码吗?” 顾玉在他的质问下无地自容,道:“对不起。” 君泽抬起她下巴,让她直视自己,道:“又是对不起,一边对不起我,一边又毫无愧疚地利用我。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吗?” 顾玉手握成拳,摇摇头道:“不是。” 君泽是她人生里的一道光,越是明亮,就越是显得她卑劣不堪。 君泽道:“这次是家族,下次是不是就轮到我的命了。” 顾玉道:“君泽,我不会伤害你。” 可这话万分苍白无力,她哪一次不是让君泽遍体鳞伤。 君泽看了一眼顾玉身后,一个个手握刀柄,蓄势待发的士兵,道:“你该知道我的为难,让他们退回去。” 刚刚还满怀歉疚的顾玉却摇摇头,道:“他们不能退。” 君泽脸上浮现出怒火,道:“本王有时候真恨不得你死了,也好过看你逐渐变成这幅样子,与曾经的顾玉判若两人。” 他说完一脚将顾玉踹倒在地,站起身来,故意踩上顾玉受伤的肩头,刀顶在顾玉的脖颈。 顾玉带来的士兵一个个抽刀而出,君家人也不甘示弱。 恶战一触即发。 汤显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连滚带爬过来,跪下道:“王爷息怒!有事好商量,您请高抬贵手,勿要伤了小公爷。” 他说着,用自己的手去拦君泽的刀。 君泽冷眼看着顾玉脸色发白,额头冒出冷汗,衣服上渗出斑斑血迹,道:“顾玉,我看你如何作茧自缚,玩火自焚。” 说完,在汤显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收刀入鞘。 君泽收起脚,冲君家人挥了挥手,道:“让他们进去。” 一个君家族人不可思议道:“王爷!” 君泽锋利的眼光一扫,道:“你要抗旨不尊吗?” 那个族人暗自咬牙,带着一众人退到一边。 顾玉在汤显的搀扶下起身。 汤显低声道:“小公爷,他们已经让开了,您要不先回县衙包扎伤口。” 顾玉摇摇头,君家人个个不好惹,若没有她在这里镇着,后面的事汤显也难以完成。 她回到马车里,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在君泽的冷眼中进入君家领地。 她稳稳心神,告诉自己,作茧自缚,玩火自焚之后,也许是破茧成蝶,浴火重生。 ... 两日后,君越接到来自常中县的消息,君泽在阻拦顾玉时,失手将顾玉打伤。 圣上遣人传话过去,将他怒斥一顿。 君越叹口气,道:“去通知各大世家,君家没能拦住,后面的事,就看他们的了。” 第369章 孙采薇午睡醒来,她的侍女流萤端着茶过来,嘟囔道:“先前昭贵妃赏赐下来三匹云锦,全被老夫人赏赐给夫人了,夫人看都没看,就给撂库房里了。” 孙采薇道:“你是怎么了?自从夫人入府后,说话越发没个顾忌。” 流萤忽然有些紧张道:“奴婢就是看不惯,夫人天天不管事,把府内杂务全交给您管。明明您是被圣上赐婚,当时为了给小公爷冲喜,拜堂都是跟公鸡拜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老夫人和小公爷却只疼夫人。更别说您为了不给小公爷添麻烦,跟家里都断了联系,可是顾府上下,没一个念您的好。” 孙采薇当即呵斥道:“住口!” 她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不知不觉中,流萤对顾府的偏见这么重。 几匹云锦罢了,竟让流萤心生怨念。 顾玉因为她在宫宴上的算计,至今不肯跟她圆房,她的的确确感到委屈。 可这未尝不是她自找的,当时为了摆脱孙府,她做下了不耻之事,后来怎么弥补都换不来顾玉的心。 她认了。 可是顾府上下对她不曾有半分亏待,吃的穿的比不得夫人,但也是顶好的。 顾玉先前说要帮她出版诗集,她以为不过是随口一说,敷衍了事,没想到顾家书坊的管事没多久就找上她,竟然真的帮她装订成册,摆在了顾家几个书坊出售。 老夫人身子不好,夫人又不管事,顾家上下的账目都是她跟三小姐在管。 平日里她跟三小姐学理账经营,三小姐跟她学诗词歌赋,相处得十分融洽。 夫人性子懒怠,从不让她去请安立规矩。 苏姨娘虽然泼辣,但是为人率直,有什么说什么,从不弯弯绕绕。 除了无法获得夫君欢心,在顾府的时光简直是她一生中最轻松愉悦的时候了。 这还不能说明顾府对她的重视吗? 孙采薇站起来道:“是谁跟你说的这些混账话?耿滨吗?” 流萤跟在她身边许久,虽有些争强好胜,但不是刻薄挑刺的性子,可最近频频在她这里上眼药。 孙采薇不得不往别处想。 流萤家里哥哥给她找了一个未婚夫,名唤耿滨,约定来年成婚,最近流萤频繁出门,就是与耿滨相会。 流萤当即紧张道:“与他无关!是奴婢自己看不过眼,才多说了几句,与耿滨无关啊。” 孙采薇摇摇头,道:“耿滨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维护?” 流萤眼神飘忽,看着十分紧张。 孙采薇还没来得及问出答案,外面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隐约夹杂着哭喊声。 孙采薇刚睡醒,发髻还有些乱,来不及整理便提起裙子走出房门。 一个侍从哭着道:“侧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兵!个个凶神恶煞,堵着大门!” 孙采薇听罢,顿时害怕起来,但还是问道:“老夫人、夫人、苏姨娘和三小姐呢?” 侍从道:“老夫人和夫人过去门口了,三小姐今日出门,至今还没回来!” 孙采薇心急如焚,一边盘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往大门走。 到了大门口,老夫人在季妙仙和苏姨娘的搀扶下站在庭中与人对峙。 老夫人道:“狄罗,搜查镇国公府,凭你也配?” 狄罗道:“顾小公爷行事不端,数罪并列,百官上奏,圣上亲自下的搜查令。” 老夫人有些急,道:“圣旨呢?圣旨未下,你空口白牙,岂敢放肆!” 狄罗冷笑一声,道:“老夫人,圣旨虽未下,但本官听得圣上口谕,既然敢来,便不会假传圣令。” 老夫人还要再说什么,季妙仙抚了抚老夫人的胸口,站出来道:“国公爷不在,镇国公府只剩一家女眷,你既无圣旨,却带兵前来堵门,喊打喊杀,莫不是欺辱我顾府无人。” 狄罗正要反驳,季妙仙又道:“你没有圣旨,我们可有。来人,将先帝册封公公为镇国公的圣旨以及册封婆婆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圣旨取出,将圣上赐封夫君为镇国公的圣旨也一并取出。” 季妙仙平日里懒懒散散,万事不经心,可到了关键时候,却能一语中的。 一个弱女子,刀剑之前,临危不乱,三言两语便将狄罗压了一头。 孙采薇看在眼里,似乎明白了顾玉一直宠爱她的原因。 孙采薇站出来道:“还有圣上赐婚将我赐婚给夫君的圣旨。” 镇国公府的侍从匆匆捧出四道圣旨,摆上香案供奉在庭院中。 狄罗看着四道圣旨,面部有些扭曲,道:“老夫人百般阻拦,莫不是镇国公府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季妙仙轻轻一笑,道:“狄大人慎言,镇国公府世代忠良,战功累累,就连圣上都没定罪,您倒是比圣上还要厉害几分。” 狄罗向前两步,狠狠看着季妙仙道:“国公夫人好口舌。” 狄罗手执大刀,身量比季妙仙高大不少,妄图以狠厉的气势压人。 孰料季妙仙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身子一转,反而坐在了椅子上,不以为然道:“比不得狄大人,上下嘴唇一碰,就给镇国公府扣了黑锅。” 一高一低,一站一坐,季妙仙气势分毫不输。 狄罗怒从心起,偏偏四道圣旨摆在眼前,道:“去宫里请圣旨。” 顾玉推行均田制未到一半,圣上就被群臣逼着给顾玉降罪,本就心绪不平。 圣上知道顾玉谨言慎行,不会留下太多把柄,让狄罗去搜查镇国公府,不过也是让他走个形式,以为他是绍无极的义子,多少懂得他的心意。 可没想到他非但不懂,竟还敢问他要搜查的圣旨。 圣上抬眼看了看恰好在他面前的绍无极,满含冷意开口道:“绍无极,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绍无极皱起眉头,道:“不如臣亲自前去,与狄罗说明,只是这搜查的圣旨圣上您写不写?” 圣上心不甘情不愿,自然不肯写圣旨。 这时,又有一个朝臣奉上弹劾顾玉的奏折,圣上漫不经心一扫,却变了脸色,提笔写下搜查圣旨,让太监送往镇国公府。 第370章 圣上的圣旨最终还是送到了狄罗手里,狄罗得意起来,站在季妙仙跟前道:“国公夫人,您还有什么话好说?” 季妙仙对府里的侍从吩咐道:“捧着咱们家的圣旨,跟着搜检的人走,好让先帝、圣上和祖宗看看,这起子宵小是怎么趁国公爷不在,欺辱国公府女眷的。” 狄罗盯着她道:“我看你们能笑到几时。” 府里顿时乱作一团,好在有几道圣旨的震慑,狄罗带的人不敢太过放肆。 苏姨娘忧心忡忡道:“镇国公府成立这么多年,何时有过这种事情?老夫人,您可知玉儿究竟做了什么?” 老夫人的脸色也不算好,道:“不是玉儿做了什么,怕就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孙采薇看着府里乱糟糟的样子,竟隐隐有抄家的危机,不禁有些害怕。 几个女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季妙仙道:“母亲,姨娘,您该相信夫君,不会让国公府陷入险境。” 一句话仿佛给几人吃了定心丸。 老夫人道:“你说得不错,玉儿向来稳重。” 苏姨娘忽然哭起来,小声道:“琼儿,琼儿怎么办?她在外面还没回来。” 老夫人闻言亦是在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季妙仙道:“小姑子在咱们家的铺子,听到风声一定会躲起来的,现在她不在倒是好事。” 季妙仙这么说不过是安抚众人,大家都知道顾琼的性子,虽然这半年来变了许多,但她们不知这改变能让她扛到何种地步。 身后传来一阵哭喊,孙采薇转头一看,流萤被几个官兵连拖带拽走出来。 孙采薇道:“这是我的陪嫁侍女,你们为什么要带走她?” 狄罗道:“侧夫人怕什么?一个侍女罢了,若是清清白白,自然会将她还回来。” 孙采薇忽然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流萤虽然害怕地哭喊,但是并没有向她求助。 想到刚刚老夫人说的那句“怕就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孙采薇许久不犯的心疾又犯了,在顾府几个女人异样的眼光中跌坐在地,死死捂住心口摇头。 哪怕如此,老夫人还是发了话:“快叫冷大夫过来给她看病。” 孙采薇泪水克制不住流了出来,道:“我没有,我不知道。” 季妙仙过来道:“你先别急,若不是你做的,就放宽心。” 镇国公府被搜检的事情很快传到顾琼耳朵里,顾琼瞬间慌了神志,道:“我要回家。” 琳琅阁的掌柜道:“三小姐,您不能回家!不知小公爷究竟犯了什么事,闹到搜府的地步,万一是连坐的大罪,您这个时候回家就是自投罗网。” 顾琼六神无主道:“不会的,哥哥她有分寸,不会犯大错的,这种时候我不能抛下家里人,她们定然也在担心我。” 萧行之这个时候,穿着一身仆役的衣服过来找到她,道:“顾妹妹,你快跟我去躲一躲。” 顾琼摇摇头,问道:“究竟是什么罪,会闹到搜府的程度,镇国公府可是一等勋爵世家,我父亲战功赫赫,哥哥也屡建大功。” 萧行之道:“我听到一些风声,百官齐齐上奏,罗列了顾玉十条罪状,跪在奉天殿前请求圣上彻查。” 顾琼吓得浑身颤抖,道:“这不可能,哥哥向来谨言慎行,怎会被列出那么多罪名。” 萧行之大概知道是顾玉硬要推行均田制,得罪了世家,才招致大祸,但情况紧急,他没办法跟顾琼细说。 萧行之忙道:“顾妹妹,镇国公府现在被封了门搜检,一旦发现你不在,定要将你捉回去,顾氏名下的铺子很快会被盯上,你跟我走,我带你躲一躲。” 顾琼道:“我不能走,我要与家里人共进退。” 萧行之急的跺脚,警告她道:“现在顾府只有你一个人在外面!若真出了事,好歹能留你在外想办法,等风头稍微过去,你得找路子将顾家人捞出来。” 顾琼道:“会不会连累你。” 萧行之道:“我跟顾玉的交情,说什么连累!” 顾琼这才哭着跟琳琅阁的伙计换了衣服,跟着萧行之从琳琅阁的暗门逃了出去。 宫里的昭贵妃知道顾府被搜检之事,当即脱簪待罪,跪在乾清门,替顾玉求情。 ------------------------------------- 顾玉被抓之前,刚知道常中县一户农人听信乡绅散播的谣言,抗拒前来统计人丁的衙役和官兵。 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冲突,那户农人死在了士兵手里。 顾玉叹口气,幽幽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汤显道:“现在闹出人命,小公爷,咱们该怎么办?” 顾玉道:“我若被抓,汤县令也不要懈怠了丈量土地,摸查人口。若遇难事可与云卢县的高县令通信商议。” 话音刚落,京都来的官兵凶神恶煞地过来逮捕顾玉。 看着官兵手里的镣铐,顾玉嗤笑一声,道;“本官是犯了多大罪,连镣铐都用上了。” 带兵前来的张都尉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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