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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若不是有萧行之,顾玉不敢想,刚刚的躁乱中顾琼会遇到什么。 看着顾琼满脸是泪,顾玉对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的行为十分懊丧,她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一下情绪,道:“琼儿,我刚刚太着急了。” 顾琼摇摇头,扑到顾玉怀里,哭道:“哥哥,我跟你保证,下次再不敢了。” 顾玉任由她在怀里哭着,站在那里不动,转头对萧行之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刚刚找到琼儿。” 萧行之有意在顾琼面前展现自己的大度,哪怕刚刚被顾玉莫名凶了一通,面上还是颇为不在意道:“自家妹妹,保护她是应该的。” 然后萧行之眼神一扫,看到顾玉的胳膊上居然有血,当即大叫道:“顾玉,你胳膊上怎么有血?” 顾琼赶紧从顾玉怀里站起来,拉着顾玉的胳膊看,慌张道:“哥哥!你受伤了!” 顾玉愣了一下,道:“我没受伤,这是怎么...” 她忽然想到什么,话戛然而止。 刚刚弄丢妹妹的恐惧占据了顾玉的心头,让她不顾一切往人群里走。 还被有功夫的人故意踢了腿弯,跌倒在台阶上,被踩了好多脚。 现在人都安全了,顾玉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是君泽拉了她一把。 既然她没有受伤,胳膊上的血只能是刚刚拉她的君泽留下的。 君泽受伤了! 顾玉脸色一白。 他是怎么受伤的? 刚刚有人偷袭她,她才摔倒的,背后之人意欲何为? 君泽又遇见了什么?怎么会见血? 那些人是否就是冲君泽来的? 顾玉一无所知。 她环顾四周,怎么也看不到君泽的身影。 顾琼小心翼翼看着顾玉的胳膊,发现虽然有血,但衣服是完好的,没有伤口,才放下心来。 顾琼问道:“哥哥,这是谁的血?” 顾玉无从回答,刚刚人群混乱,但是没有听到别人的惨叫。 君泽这个人,在她面前有些无赖。 受伤不怎么疼时,可能会哼哼唧唧喊疼要安慰。 可是真的疼了,又怕她担心,强忍着不发一声。 顾玉确定是君泽受伤了。 可君泽武功高强,是谁?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把他伤了? 顾玉紧张起来。 顾琼想到什么,问道:“哥哥可有看到松阳和逍遥王?” 顾玉道:“看到了,可...” 顾玉哑了声。 看到了,可是她又把人推开了。 这时平沙终于带着桑芽找了过来,一脸惭愧,跪在地上道:“属下护主不利,请小公爷责罚!” 桑芽也哭着跪在地上,道:“奴婢该死,刚刚跟丢了小姐。” 刚刚人太多,平沙和桑芽只是在他们后面跟着。 过桥时场面太过混乱,桑芽差点被挤到河里,平沙拉了她一把,转头顾玉她们就被人群冲散了。 顾玉冷着脸对平沙道:“你护着琼儿先回府,然后去领罚。” 平沙道:“是!” 萧行之道:“我一起送顾妹妹回去吧,我骑马在后面跟着。”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多个人多个保证,萧行之不会有坏心,顾玉便道:“好。” 顾琼着急道:“哥哥你呢?” 顾玉道:“我要去找人,你先回去。” 顾琼道:“哥哥要去找逍遥王和松阳吗?” 顾玉顿了一下,点点头。 顾琼道:“我先回去,哥哥万事小心。” 顾玉不等她说完,就再次挤入人群。 顾琼只好跟着平沙先回去。 顾玉逆行回到桥上,刚刚着火的灯笼架已经熄灭,没有摔倒的孩子,没有哭喊的妇人,小贼不知去向。 这是一场别有用心的混乱。 人们多多少少反应过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至于像刚刚那般拥挤。 顾玉担心君泽,可是找来找去,怎么都找不到君泽的身影,松阳也不知去向。 她在桥上茫然无措起来,回想到刚刚君泽担忧的眼神,心口一痛。 君泽受着伤来拉她,可是她连君泽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还把他推开。 她找到君泽又能说什么呢? 她以什么立场再去找君泽? 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她,君泽亦不会。 更别说她屡屡无情地把人推开。 顾玉用手背擦了一把眼角的湿意,一路回到停杯楼。 无论如何,都要先找到君泽。 她不知道这场短暂的混乱是谁制造的,君泽会不会遇见其他危险。 只有见到人才能安心。 停杯楼的马临见今日虞美人的表演这么成功,正高兴着,就看见顾玉一脸凝重过来。 马临道:“东家您怎么来了?” 顾玉道:“召集人手,帮我找人。” 马临道:“找谁?” 顾玉道:“逍遥王君泽,要快!” 第294章 君泽只对关言说了一个字:“查。” 关言便隐入夜色中去。 松阳坐在马车上,小心翼翼地帮君泽包扎伤口。 他的右手全是血,伤口深可见骨,看着都胆战心惊,君泽却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 幸好马车的暗格里有止血药,这才止住了血。 松阳笨手笨脚的,包扎时有好几次触碰到伤口,君泽只是皱着眉头。 等伤口终于缠好,松阳嘴里嘟囔道:“你不疼吗?” 君泽收回手,道:“不疼。” 疼的地方不是手,而是心。 松阳没心没肺的,听君泽说不疼,就觉得大概真的没那么疼,便小声道:“刚刚怎么不跟顾小公爷说一声就走了,她找不到我们会担心的。” 他们在桥上看到顾小公爷和顾琼相会,松阳想过去,却被君泽一言不发地拉走了。 她挂念着君泽的伤,并没有坚持过去,也没派人过去说一声,想想挺不好的。 君泽像是有点累,道:“不必。” 在松阳看不到的角度,他眼里闪过一抹痛。 有什么好说的。 顾玉才不会担心他。 他已经被顾玉推开过太多次了,何必过去自取其辱。 松阳道:“可是你为了给顾小公爷挡住匕首,手掌伤成这样,该让顾小公爷知道啊。” 君泽闭上眼,知道了又能如何。 顾玉的心是石头做的。 别说挡下匕首,就是之前挡下熊,也没有焐热顾玉的心。 说不定,顾玉还会因此更加瞧不起他。 又不是顾玉主动要求他去挡匕首的,是他飞蛾扑火,一厢情愿。 以伤博同情,没意思极了。 君泽道:“不许跟她说。” 松阳疑惑道:“为什么啊?” 在松阳看来,做了坏事才要瞒着。 现在君泽做了好事,尤其是帮顾玉挡了灾,为什么不让顾玉知道? 君泽睁开眼,自带三分笑的桃花眼此时像是浸透了冰凉的雪水,让人看了遍体生寒。 君泽忽然发狠,脸色十分骇人,警告松阳道:“我说了,不许告诉她!” 松阳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只好道:“行了,不说就不说,干嘛凶神恶煞的!” 一路把松阳送回端亲王府,君泽才回去。 他没有回长公主府。 今夜刺杀顾玉的人他觉得不对劲儿,他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君泽来到费酒楼后院的一处厢房里等了会儿,关言拎着两个人进来。 关言像是甩麻袋一样把两人甩在地上,评价道:“功夫不错。” 那两个人都长得又矮又瘦,身形十分灵活,但是被关言卸了一只手和一条腿,现在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君泽面无表情地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两个人道:“是现在招,还是过一遍刑再招。” 那两个人脸色一变。 一个人正是拿着匕首刺杀顾玉的人,他现在面如死灰,不肯言语。 另一人道:“贵人,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君泽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他不以为然地一挥手,示意关言行刑。 顾玉是练武之人,底盘稳,很难因为别人的推搡就跌倒在桥上,除非有人暗算。 而这两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一个制造混乱,一个趁机刺杀。 若不是他出现地及时,顾玉就要被匕首刺伤了。 在那种人挤人的环境下,都不需要多重的伤,顾玉不断被人踩踏,只有死路一条。 另一人见关言靠近,忙道:“小的招,小的招,小的偷了一个妇人一两银子,贵人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君泽显然不信,示意关言继续。 屋子里惨叫声不断。 两个人胳膊和腿在关言手里像是玩具一样,被卸下来再按上,卸下来再按上。 如此反复,寒冬天气,屋里没有生火,二人疼得大汗淋漓。 可是他们依然没说话,君泽拿起桌上一把削水果的小刀,扔给关言,道:“用这个。” 关言接过匕首,只见君泽手一抬,手上还包扎着厚厚的绷带,指向对那个拿匕首要伤顾玉的人,道:“从他开始。” 关言的刀法是练过的,知道怎么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关言慢条斯理地用刀割着那人的皮肉,每一片儿轻薄地都能透过光。 鲜血弥漫了一地,那人痛得连喊声都是扭曲的。 另外那个贼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颤抖。 十片薄肉割下,君泽对小贼道:“招不招?” 小贼吓得魂飞魄散,一时没反应过来。 君泽平静道:“继续。” 关言继续行刑。 小贼光是看着都受不了了,涕泗横流道:“招!小的招!” 君泽没让关言停下来,而是让关言把受刑那人的嘴堵上,然后当着小贼的面继续行刑。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受刑之人喉间发出的痛苦呜呜声。 君泽只是对小贼道:“招吧。” 那个小贼害怕道:“是狄家大公子让小人来的。” 君泽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叹息,转头给了关言一个眼神。 关言拿起刀子,红光一现,那人脸上就被生生削下来一片儿薄肉。 那人惨叫出声,在地上打滚儿,但是因为被关言卸去一手一脚,只能在地上扭曲着哀嚎。 君泽道:“本王没有那么多耐心。” 那人忍着剧痛,道:“是长公主!是长公主让小的见机行事,目的是趁乱刺杀顾小公爷。” 在一旁的关言听到这话十分意外,立刻去看君泽的脸色。 昏暗的房间里,君泽一张俊美的脸阴沉地厉害。 他心里的猜测还是成了真。 回想到除夕夜发生的事,他大概是在昏迷中暴露了对顾玉的心思。 沉默了一会儿,君泽站起身来,看都没看那两个人一眼,就走了出去。 一路回到长公主府,在大门口下了马车,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 顾玉一下子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又看到君泽右手上被缠了厚厚的绷带。 她连忙问:“你受伤了?” 君泽冷漠地扫了顾玉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走入长公主府里。 大门一开一合,把顾玉关在门外。 顾玉觉得有点儿冷。 第295章 寒风凌冽,顾玉缩了缩衣领,把脸上的清雪拂去。 朝天空呼出一口气,轻薄的烟瞬间消失。 她告诉自己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君泽没有跟她搭话,她不必担心二人再纠缠不清。 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或者比陌生人还不如。 顾玉最后看了一眼长公主府紧闭的大门,悄然离去。 君泽不顾下人异样的眼光,在门里站了许久,又让下人重新拉开门。 外面的雪地上唯有一串被新雪掩埋的脚印。 人已经走了许久。 君泽苦笑一声,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 如果刚刚顾玉能再问他一声,或者再往前一步,他一定会驻足。 可是没有。 除了一串被风雪掩盖的脚印,什么都没有。 算了。 君泽拢了拢衣领,向长公主的院子走去。 长公主果然还没睡,派出去的两个人是她豢养多年的杀手,连君泽都不知道。 她在等那两个人的回话,可是到现在都不见人,让她有些不安。 君泽带着一身风雪,从外面进来,只听巧穗在外面惊道:“王爷,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长公主脸色一变,赶紧起身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君泽被松阳包扎得乱七八糟的手。 长公主上前一步,托住他的手腕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 君泽没有说话,长公主心里着急,对巧穗吩咐道:“快去拿金疮药和绷带来!” 以前君泽的父亲出征在外,偶尔会带着伤回京,长公主不想假手于人,便悉心学了怎么包扎伤口。 巧穗应了一声就匆匆将药和绷带拿了过来。 长公主借着灯光,小心翼翼地把君泽手上的纱布拆开。 巧穗看了惊叫一声,道:“天呐!” 长公主脸色一白,心疼不已,道:“拿我的牌子进宫,叫个御医过来!” 这伤口不是她能处理得了的。 巧穗匆匆忙忙出去。 长公主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眼里的泪都要涌出来了,道:“你怎么伤成这样!” 她小心地用挑子把松阳糊涂撒上去的药挑出来,一会儿要让御医拿更好的药来,这药粉上得实在不像话。 君泽疼得额头渗出汗水,还是一言不发。 长公主看出他在逞强,眼泪簌簌就落了下来,道:“你说啊,怎么会伤成这样?” 君泽这才开口,道:“我带松阳出去看灯,遇见了顾玉。” 一提到顾玉的名字,长公主就变了脸色。 她明白过来,以她儿子的功夫,寻常人根本伤不了他,这又是跟顾玉有关。 长公主眼里毫不掩饰地燃起恨意。 君泽知道她误会了,便道:“在桥上,有人要刺杀顾玉,是我过去握住了那人的匕首。” 长公主倏然起身,骂道:“你怎么这么傻!那是刀子!你怎么能去握!” 儿子之所以受伤,原来是她派的人弄巧成拙,可恨那两个蠢材,顾玉没杀成,反倒伤了她儿子。 君泽抬起头,淡淡地看了长公主一眼,道:“娘,你为何要为难顾玉?” 长公主咬着牙。 她为什么? 还不是君泽屡次三番因为顾玉受伤。 先前遇熊,后来落水,顾玉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顾玉是六皇子派的人,偏偏她身为五皇子的姑母,君泽身为五皇子的堂表哥,只能支持五皇子。 君泽爱而不得,却愿意为了顾玉赴汤蹈火。 一旦日后顾玉生出歹心,她儿子这副用情至深的样子,怕是要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到时她怎么办?五皇子怎么办?整个君家怎么办? 不。 不要说一旦。 就是现在,顾玉怕是已经生了歹心。 不管除夕夜发生了什么,她儿子有伤在身的情况下掉进湖里,都跟顾玉脱不了关系。 就算不是顾玉推的,顾玉就在旁边,也该去捞一把。 孙采薇一个女孩子落水,顾玉都能下水救。 可她儿子掉进湖里,顾玉却只是慢腾腾找到宫女,再让宫女唤人来救。 寒冬腊月,她儿子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整整昏迷了两天才醒。 让长公主怎能不恨顾玉。 唯有趁早解决了顾玉这个巨大的隐患,才不至于让儿子再次落入这样的处境。 长公主反问道:“你说我为什么?除夕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那副样子?” 君泽闭上眼,像是疲惫到了极点,道:“不是她的错。” 长公主以为君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替顾玉开脱,便哭着责怪道:“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你出事的时候她就在身边,怎么不是她的错!” 君泽又沉默下来。 长公主看了一眼君泽手上的伤,继续哽咽道:“那是个怎样的狠心人,将你伤害至此,你还要替她说话!这又因为她把手伤成这样。泽儿,天下男人女人那么多,为何非她不可。” 君泽吞咽了一下喉结,道:“错在我。” 长公主道:“什么错在你!” 君泽脸色苍白,靠在座椅上,道:“除夕夜,是我喝多了酒,在神女湖边遇到她,便欲行不轨之事。” 长公主哭声戛然而止,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欲行不轨之事?” 君泽压下心里的悲痛,道:“当时我神志不清,借着酒劲儿,想要欺辱于她。她反抗不过,与我拉扯间,我失足掉进湖里。她担心我上来不肯罢休,又怕我醉中淹死,才去叫宫人把我捞出来,自己不敢见我。” 君泽每说一字,心就痛一分。 他说的几真几假,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经过这么多事,他不能骗自己顾玉对他是有情的。 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先前顾玉为了躲避他娘,躲在他的被子里,知道他身体起了反应,都表现得那般厌恶。 更别说他当时不知廉耻地握住顾玉的手,让顾玉帮自己。 顾玉一定恶心坏了吧。 情急之下将他推入湖里,是他活该。 君泽的心已经痛到麻木,说出的话像是往自己鲜血淋漓的心口撒盐。 长公主听了遍体生寒,她没想过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是她儿子想要强迫顾玉,做出禽兽不如之事。 顾玉有两房妾室,在宫宴上更是对未婚妻季妙仙维护得紧,自然是个正常男人。 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甘愿雌伏另一个男人胯下,还是在被强迫的情况下。 长公主想到以前种种不着边际的传言,痛哭出声,道:“这是什么孽缘啊!” 君泽道:“所以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往后,您别去找她麻烦。” 长公主哭得停不下来,在她心里,儿子自然是千好万好,可是情之一字最难捉摸。 长公主含泪摇着头,道:“我的儿,那你也不能因为这样一个男人做傻事啊。” 君泽声音低沉道:“走到这一步,都是我咎由自取,您也说了,这是段孽缘,从今往后,我与她,形同陌路。” 长公主听了这话,本该欣慰的,但是看到君泽双眼无神的样子,心如刀绞。 对一个人爱而不得,还被那人厌恶,这是多大的痛楚啊。 长公主哭着道:“我儿,天下男人女人何其多,只要你愿意走出来,娘再不逼你成亲了。” 君泽颤抖着呼吸几下,艰难地点点头。 第296章 元宵夜到底是谁出手暗算,顾玉一直查不到真相。 君泽有没有抓到人,顾玉也不会去问。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最近几天,顾玉在刑部官衙废寝忘食地搜集线索,将一件陈年旧案的细节梳理清楚。 不知怎么,居石头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中午她太过投入,耽搁了吃饭,居石头居然让人主动给她送来一份。 顾玉有些受宠若惊,反复思考自己这些日子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太奇怪了。 傍晚时,萧行之传来消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元宵灯节虞美人出了好大的风头,许多文人墨客为虞美人写下诗篇,流传在京都的街头巷尾。 停杯楼也成功在京都站稳了脚跟。 虽然这个年过去了,价格也回归到原来,但是客人络绎不绝,生意火爆,隐隐超越了费酒楼。 这样的日子没过两天,离停杯楼不远的地方又有一家酒楼开张,名为拾箸楼。 里面装潢与停杯楼极为相似,走的路子也跟停杯楼一模一样。 先是以极低的价格吸引顾客前来,然后又推出一个琵琶女,名号引香夫人。 甚至价格比停杯楼先前做慈善时还要低。 也不限制是异乡人还是京都人,一律打折,还会在饭后赠送荷包、扇坠这些周边产品。 最开始,大家还以为两家是一起开的,后面停杯楼澄清,说是两家无关,并且痛陈拾箸楼模仿的行为。 两楼的管事还闹了几次不愉快。 跟虞美人不同的是,引香夫人每每端坐纱帘之后,让人窥不见真容。 她的琵琶声远不如虞美人的精妙,只能说是中上水平。 有人暗戳戳议论,这个引香夫人必然相貌丑陋,不然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也有人道,拾箸楼实在无耻,引香夫人这样子,莫不是学完虞美人,又学费酒楼当初的岚烟姑娘。 尽管拾箸楼的非议声不断,还是架不住大家薅羊毛的心思,毕竟两家的菜品、味道都十分相似。 有更加便宜的,自然去更加便宜的。 哪怕知道拾箸楼是在照搬照抄停杯楼的经营模式,也只会优惠这么几天,大家还是愿意捡个便宜。 有些自诩风骨的文人则是在虞美人面前,大肆谴责拾箸楼可耻的行为,有个人为搏美人一笑,还编了打油诗讽刺。 这自然激起了一些两边吃的人的反感,为此唇枪舌战了一番。 总之,停杯楼、拾箸楼的话题热度在京都高居不下,甚至到了两人见面,先问一声您可听说了停杯楼和拾箸楼的事情? 今夜是拾箸楼打折最为低廉的一夜,大多数人闻风而动,往拾箸楼赶去,生怕晚了一步就没有位置了。 顾玉早早进入拾箸楼,到了一个视野效果极好的阁楼,一旁陪着的萧行之道:“我很好奇,如果这个常引香不出现,你会怎么做?” 顾玉道:“养蛊。” 顾玉先前买下了两个酒楼,并且装潢一致,为的就是炒作话题。 谁都爱看热闹,都爱捡便宜,话题热度高了,名声也就打出去了。 如果常引香没有出现,顾玉也同样会在拾箸楼造出另一个备受追捧的红人,就像是现代的明星一样。 她从那个娱乐至死的时代过来,要做出这些事情并不难。 到时候,两家酒楼、两个红人互相竞争,摩擦不断,各自的追捧者会在无形中变得更加忠实,并且会拉拢身边人来“追星”。 而竞争的过程中,无论谁输谁赢,赚钱者,都是顾玉这个东家。 现在常引香出现了,顾玉恰好可以利用起来,做比赚钱更有意义的事情,便抛却了养蛊的想法。 萧行之没听懂这个“养蛊”是什么意思,楼下就传来一阵喧嚣。 现在天色将晚,是酒楼生意最火爆的时候,议论声不断传来。 “停杯楼的虞美人来找拾箸楼的麻烦喽!” “停杯楼忍到现在才爆发,也是可以了。” “有大热闹看了。” “虞美人可是停杯楼的招牌,她都主动出马了,看来是被逼急了。” “引香夫人跟虞美人比起来差得远呢。”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引香夫人像以前费酒楼的岚烟姑娘一样,是个绝代佳人。”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里,虞美人抱着相思木,身后跟着一大帮停杯楼的仆从走了进来。 虞美人姣好的面容现在布满怒气,她一站定,就娇喝一声:“引香夫人你出来!可敢出来与我比上一比!” 在座众人听了这话,更加兴奋起来。 一个是美貌如花的虞美人,一个是神秘莫测的引香夫人。 这是两楼之争,也是尊严之争。 大家都暗自揣度,引香夫人敢不敢应战。 要论琵琶,引香夫人自然是比不过虞美人,但若引香夫人面纱后,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结果就不一样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最美的东西,莫过于自己的想象。 近来关于引香夫人的容貌问题,众人已经探讨得太多了。 甚至有人希望虞美人能一举将引香夫人的面纱摘下,让众人窥见引香夫人真容。 更多人还是在看拾箸楼的笑话。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拾箸楼的管事脸皮太厚,明知虞美人是来找麻烦的情况下,还点头哈腰地迎上去,殷勤道:“美人息怒,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虞美人本就带着怒气前来,看到拾箸楼的管事点头哈腰和稀泥的样子,上去就是一耳光。 “啪”一声。 所有人都震惊了。 有些共情能力比较强的人甚至捂住了自己的脸。 虞美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性子如此刚烈。 不过这样的行为,倒是引得几个人鼓掌称赞。 “打得好!” “谁让他们这般无耻,什么都跟着抄。” “虞美人真性情也!” 楼上的萧行之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对顾玉道:“这这这!这也是演的?” 顾玉往下看了一眼,所有人八卦之魂被这一耳光彻底点燃,情绪高涨到了极点。 顾玉道:“我当时让她即兴发挥,没想到她...还挺不错的。” 是个好演员的料。 萧行之啧啧称奇,道:“妙啊。” 第297章 众人等着看拾箸楼的管事翻脸,没想到大家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 拾箸楼管事汪斌笑嘻嘻道:“美人手疼了吧!快快快,拿上好的药来,给美人敷敷手。” 萧行之亦是瞪大了眼睛,道:“能屈能伸,真乃大丈夫也。” 顾玉看着楼下两人一唱一和的,便道:“重重有赏。” 楼下的虞美人冷哼一声,道:“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给我把引香夫人叫出来!” 汪斌陪笑道:“不知虞美人找引香夫人所为何事?” 虞美人美目一挑,示意身后的人把汪斌推开。 而后她步步生莲,径直走到楼梯口,转身指着汪斌的鼻子骂道:“你们拾箸楼皆是一帮无耻之徒,其他地方照搬照抄也就算了,居然还弄来一个什么引香夫人!谁不知道我虞美人本名虞香,她算什么东西!也配用“引香”的名号!” 一些人在下面附和道:“就是就是,虞美人闭月羞花,那个引香夫人连面都不敢露,怎配跟虞美人相提并论!” “引香夫人的琵琶呕哑嘲哳,虞美人的琵琶仙乐悦耳,你们拾箸楼好不要脸,竟敢将她们放在一起比较。” 议论声越来越大,人们愈发口无遮拦。 “拾箸楼向停杯楼道歉!” “引香夫人滚出京都!” “拾箸楼也滚出京都!” 如此一来,拾箸楼面子里子都不剩了,众人等着看汪斌什么反应。 结果汪斌的脸皮再次刷新了众人的认知。 汪斌冲四周抱拳道:“诸位客官,感谢大家光顾拾箸楼,今晚全场的消费由汪某人买单。” 此话一出,刚刚骂拾箸楼的声音瞬间消了大半。 法子虽然无耻,但架不住好用。 萧行之听罢,道:“这话错了,应当是今晚全场的消费由顾公子买单!” 萧行之不停感叹顾玉的大手笔。 顾玉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萧行之想到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的狄大公子,道:“也是,做一晚赔钱生意,换大理寺卿的官职,值得值得。” 顾玉却是认得清局势,道:“换不了。” 最多让狄大公子停职一段时间。 不过对于顾玉来说,这段时间也是够的。 萧行之道:“那也能好生膈应他一番,以小博大,不愧是你。” 顾玉不再言语,把视线放在下面。 下面的虞美人和一众停杯楼的人听了汪斌的话怒目圆睁,道:“无耻!” 汪斌笑着应下,道:“虞美人,您和您带来的人也是一样,今晚放开了吃喝,汪某请您。” 虞美人呸了一声,道:“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虞美人身边的侍女看虞美人气得不行,道:“虞美人,您别跟他置气,别忘了,您是冲着引香夫人来的。” 虞美人再次把火气转到引香夫人头上,冲着汪斌道:“罢了,我也不是停杯楼的东家,你怎么学停杯楼都与我无关,唯有一点,把那个什么引香夫人给我赶出楼去!我不许这么一个连琵琶都弹不好的人蹭我的名声!否则,这件事没完!” 汪斌道:“虞美人见谅,汪某什么都能答应您,唯独这点不能应。” 众人不懂汪斌为何这么说,议论纷纷: “莫非这引香夫人有什么来头?让拾箸楼这般护着。” “不会真是个比虞美人还美的女子吧。” 有受惠的拾箸楼客人劝汪斌道:“汪管事,您什么都能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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