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紧马绳,沉声道:“沈益狗贼欺男霸女,强抢太子之妻,联合金陵富商微生氏坑害当朝太子,致使太子流落民间数年,今,太子已归,陛下震怒,责令查抄微生与沈氏两家,待细细审问后定罪,然沈益于众目睽睽畏罪自杀,妄图以舆论压倒正义,还望诸位乡亲莫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语罢,不再停留,他眉头一拧,“驾”地一声,棕马朝城外的方向而去,身后率着两列亲卫。 站于原地看戏的路人静默几瞬,将他方才所透露的信息好好反应一会儿,终于明白沈益究竟犯了什么事。 一个伯爵在百姓眼中已经是顶破了天的勋贵,然而没落的沈家在皇族眼中却算不得什么,沈益竟敢强抢太子妃?这是疯了吗? 还坑害太子,太子是何许人物,那是年少就成名的英雄,是万千被前朝昏君欺凌的百姓心中的神。 太子心善微服私访,竟被沈益与商贾联合欺凌!遂,消息一经传出,这沈家与微生家的地位便如同叛国贼一般,哪还有人再可怜沈益,只会觉得他死得还不够惨! 另一边。 客栈中,微生澹面色惨白,一直流着汗,腿脚也站不稳,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逃走。 他正在心里想着对策,先吩咐家中带来的一名护院回去报信,与自己分道而走,这样至少能保证有一路能回去。 他将自己乔装打扮成小厮模样,然后背着一个包袱出了客栈,往城门方向去,却见城门处多了许多官差,好像是在逐一排查身份。 他又转身往护城河的方向去,护城河应该能通往城郊,届时再从码头坐船回去。 微生澹想得很好,跳河前,又听身边路人在讨论沈伯爷自杀惨死的事,遂更加坚定了要逃亡的决心。 他往护城河里跳下去,别人却当他在自杀,很快请了皇城护卫队的人来搜救,船在上头搜,微生澹在下面游,憋着气都快窒息了,也不敢浮上来,若被抓住现行,只怕再也跑不掉了。 好不容易摆脱搜救的人,他才敢浮上水面喘口气,再潜入水中继续游,通过桥下时,有股暗流将他冲往城外的方向,他的口鼻因没忍住呼吸被灌进好几口水,四肢被冻得冰冷,游到精疲力竭也不敢停下。 不知折腾了多久,才得以见到城外的天光。 于城郊无人处,他喘着粗气浮上水面,双手攀上草地,露出劫后余生的笑。 正往上爬,却听一声极低的冷笑。 微生澹凉寒的后背一抖,惊恐地抬头,对上不知何时走近的裴如衍。 后者衣裳整洁,披着的狐裘都不曾沾上半点脏污,为避免脏水弄到身上,裴如衍保持着距离,低沉的声音很有礼貌,“舅舅,累了就上来休息一会儿。” 微生澹还没爬上来,吓得晕死过去,这次是真晕,分不清是累的还是吓的,往水面仰倒之时,被冲上来的亲卫兜住了,整个人提了出来,还滴着水。 “带走!”裴如衍不再看他,抬步率先上马。 而微生澹先前派出去通风报信的护院,也于城门处抓获。 还没到日落,裴如衍就赶在宫门落钥前,先去养心殿复了命,再回东宫……画画。 嗯,画画。 可是天要黑了,提灯画壁到底是怕不准确,只好先行歇下,等明日再画。 却是进不去长乐殿,他是来画壁的,只能在壁画附近的偏殿里休息。 该有的,倒是都有,唯独没有夫人。 夜里凉,也不知夫人第一回宿在长乐殿,习不习惯,能不能睡得着。 显然裴如衍是多虑了,谢桑宁睡得很香,白日里太累了,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深夜,宁伯府青云院外,墙角处隐隐传来低泣声。 向来冷静的玉翡都被吓到了,以为是闹了鬼,找护卫来抓鬼,凑近一看,才发现是小宋神医宋息。 宋息两行清泪在脸上留下四条痕迹,他擦擦脸,在丫鬟们惊诧的眼神中,起身离开国公府。 没人知道他去了何处,玉翡也没问。 云昭与宋息的关系,旁人或许不知,但身为世子与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玉翡还是知晓的。 如今少夫人成了公主,世子还能成为驸马,是因为裴氏门第高,而云昭也是太子之女,宋息却没有功名与家世,如何相配呢? 昨日鸳鸯,今日隔了一道宫门,注定不是一路人。 难怪深更半夜要在墙角里哭…… 玉翡叹息一声,疏散了丫鬟护卫们,再步入冷清的青云院里。 第504章 太子上朝 次日。 天蒙蒙亮,宫道处朝臣排着长长队伍入宫,清早,风灌进脖颈冷得要命,往日这个时候,众臣的精神头是不足的。 奈何今日个个精神极了,一路走去都在交头接耳,互相交流彼此听到的消息,传说太子已经回宫了,但他们还未曾亲眼瞧见。 遂,今天的朝堂没有一人告假,全数到齐。 朝堂之上,比往常还多了一人,那便是谢欢。 待朝臣站定,谢欢穿着太子朝服,跟在晋元帝的身后,稳步踏入金銮殿。 他所到之处,也是众臣悄悄将目光投向之处,众臣却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摆正脑袋表面上目不斜视,实则斜着眼用余光偷看太子。 视力不好的,则稍微眯一眯眼睛。 等到晋元帝踏上金色阶梯,坐上龙椅,目光扫射下来,众臣黑漆漆的眼珠子立马回正。 “参见陛下——”朝臣一同开口,嘹亮厚重的声音回荡金銮殿,回音未绝,又继续道—— “参见太子——” 龙椅在九级台阶之上,太子之座在三级台阶之上,于陛下的左下方。 谢欢在朝臣的参拜声中,慢慢落坐,手肘抵在储君座的扶手处,手臂支起,掌心捂着、把玩着妹妹还回来的虎符,面容没什么表情,朝下方与李相站在首排的谢玄望去。 后者眼中尽是不甘,视线在与谢欢相撞后,低下了头,咬紧了腮帮。 晋元帝:“众卿免礼。” 众臣抬起头,听晋元帝继续道:“想必众卿都听说了,太子平安归来,与朕团聚了。” 众臣有眼色地拱手弯腰,“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归朝。” 谢欢右手抬起,小幅度挥了挥,“免礼。” “众卿今日可有本启奏?”晋元帝先问。 朝野一片寂静,无一人站出。 人虽多,却比往日安静不少,既不吵也不闹。 “众卿为何不语?”晋元帝视线扫过,挑了挑眉,“既然你们无事,那朕先说。” 晋元帝有条不紊地低头理一理整洁的袖口,假装漫不经心的模样,“你们的消息都是灵通的,知道朕前些日子就开始筹备了,实则朕提早便知太子归期,礼部尚书何在?” “臣在。” 来自太子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礼部尚书咽了咽口水,举着笏板躬身跨步往中央一站,作为第一个被点到的,多少有些紧张。 晋元帝问,“朕让你准备的仪式准备得如何了?” 礼部尚书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地道:“回陛下,太子与太子妃的婚仪正在筹备中,册封公主的典礼已经筹备好。” “嗯,”晋元帝蹙了蹙眉,想起素未谋面的儿媳已经故去,是见不到了,婚仪自然也办不了了,不免遗憾地叹息一声,“将婚仪改成公主与驸马的。” “是。”礼部尚书应下。 公主?驸马? 众臣面面相觑,除了昨日在裴家亲眼亲耳得知真相的几人,其他的臣子都是靠传闻与消息知晓大半,但消息传得离谱。 昨日皇族齐聚裴家、沈益自戕抄家,这两桩事都闹得很大,不得不让众臣相信,离谱的传闻是真的,沈益真的抢了太子的妻子为妻。 而裴家的世子夫人是太子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找回来了,自然该是郡主之尊,已经住进了东宫。 陛下口中的公主,莫非就是这位郡主?是要将郡主册封为公主? 越是站在金銮殿靠后的,越是迷茫,纷纷朝裴家的站位投去探究目光。 只见裴氏父子俩站得笔直,就好像两棵不倒松,事不关己。 能如此淡然,还不就是因为裴家出了一个郡马吗,而且马上就是驸马了。 嘶……裴家不会早就知道沈家那位是太子的女儿吧?否则娶妻怎么能娶得这么准确呢? 裴如衍可是连中三元的大材,沈家那落魄的门第,能进得了裴氏法眼? 原先各家的女眷还都不解着呢,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裴家居心不良! 眼下,皇帝还要为裴家与新公主举办婚礼。 臣子们看着裴如衍的后背,自觉自己看破了真相,终于明白他裴如衍的背为何能挺得这般直了。 “众爱卿皆不语,是有什么意见吗?”晋元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众臣如梦初醒,哪敢有意见,齐齐出声,“陛下圣明,恭喜太子。” 这样的默契,不是一天练成的,而是日日一起上朝习惯练成的。 此时,谢欢忽然起身,朝晋元帝的方向低头,“父皇,儿臣与太子妃虽无法举办婚宴,但太子妃的追封仪事不该少。” 央央养在沈家十八年,一朝寻回,一定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谢欢不想让女儿受外界闲言碎语的影响,央央是他的嫡女,不是什么私生女。 所以太子妃一定追封,这也是给颜颜的交代。 颜颜就是他心中早就定了的妻子,不论什么原因,也更改不了。 晋元帝看向儿子诚挚的神色,不及犹豫,轻轻颔首,再看向礼部尚书,“一起办吧。” 礼部尚书记下,“陛下,追封仪事要大办还是小办?” 虽然这问题有些煞风景,但还是要问的,毕竟其中牵扯了户部。 晋元帝看向谢欢,有意让他自己拿主意。 谢欢转头,心中并不想挥霍,但该省省,该花也要花,决不能让妻女受委屈,遂道:“自然要大办,但两场仪式可以一同办。” 如此,也能替国库稍微省一点。 礼部尚书一一记下,退回了队伍里。 然谢欢并未坐回,又朝晋元帝拱手,“父皇,儿臣有事要禀。” “说。”晋元帝只吐一个字,显得很高冷。 谢欢直起身,一脸正色不似寻常恣意之态,嗓音洪亮,带着穿透殿堂的力度,“儿臣要揭发扬州曹司户,为官不仁,为搜刮民脂民膏,官商勾结,垄断扬州石料生意,致使姜明昌姜大人走投无路,只能从奸商宫氏处以高价购买石料,此为曹司户与宫氏罪一,交易的证据全部记录在宫家的账本中,账本由平阳侯搜获,呈交于儿臣,请父皇查看。” 第505章 岳父女婿,击垮李相 朝臣们仰头,见太子往前两步,将账本亲手交于皇帝。 看来姜家的案子,在拖了大半年后,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不过,就算姜大人是迫不得已买了石料,可石料的的确确是姜大人所购,姜大人就是应该负责的啊! 众人正这样想,就听太子谢欢继续禀报—— “曹司户与宫氏发了一笔不义之财后,并未收敛,趁夜将部分石料调换,以次充好,如此又可再发一笔,此为罪二。” “岂料这石料最终招来祸事,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亲人分离,浮尸遍野,民不聊生,此为罪三。” “相关证人与证词,儿臣皆已调查清楚,宫氏的儿子在醉酒后全部吐露,平阳侯已将人抓获,连带宫老板本人与曹司户也已招供。” 一段段的话,听得朝臣震惊,且愤慨。 如今方知,这水灾竟非天灾而是始于人祸?但凡心有鸿鹄的正义之士都要愤慨一番,御史们眉飞色舞,争相站出来呵斥,“请陛下制裁!” 即便不是正义的官员,也要生气,就因这人祸,让自己还破费了呢! 这倒好,姓曹的谋取钱财惹祸,他们这些本本分分做官的要花钱填补窟窿,遂也站出来,“陛下,若事实真如太子殿下所说,那么曹宫两家,便是千刀万剐,诛连九族也不为过!” “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他们!” 晋元帝将口供与账册看完,闭了闭眼,哪怕早就有平阳侯禀报过了,再听一遍也仍然生气,顺着问道:“难道一个小小的司户有胆子做下这等事?” 金銮殿内,唯有李丞相、谢玄及个别知情者心虚得不行。 李丞相低着头,握着笏板的手心冒汗,曹司户与宫家被太子都查了个底朝天,他在京城竟然全然不知!想想,都是浑身冒冷汗,却不知太子究竟查没查到自己身上,他强装镇定。 晋元帝抛出的问题,无疑让李丞相心死,猜到这根本就是陛下与太子早就商量好的对话。 果不其然,谢欢道:“是,儿臣蛰伏民间,平阳侯潜入扬州多月,查到曹司户与李丞相府的信件,得知,曹司户乃是受李丞相的指使。” “哦?”晋元帝又是只吐一个字,却透着无尽的威严与冷冽,眸光微眯地朝下首的李丞相投去。 帝王之怒,不显于形,而藏于神,让殿中朝臣皆感受到压迫。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太子一回来,就向李丞相开刀。 太子党的所有人挺直腰杆,那是这二十载来前所未有的,真正的傲了起来。 李丞相心跳漏了一拍,被官帽遮挡的头发都被汗浸湿,“冤枉啊陛下,臣怎么会为了贪图身外之物,而害了百姓啊!” 谢欢转头,冷笑一声,“李丞相贪的又何止这一次,贪或未贪,很快就有结果了。” “结果?什么结果……”李丞相惊疑地拧起眉,心有不祥预感。 太子不会乱来吧? 李丞相不太确定太子到底走什么路子。 不多时,金銮殿外响起尖锐的太监声—— “平昭郡主、虎贲校尉到——” 虎贲校尉是谁,平昭郡主又是谁? 众人还不解,只见一身穿银甲的女子从殿外踏来,其身后跟着搬运古董字画的禁军。 此时谢欢简单地介绍道:“这是孤的义女,谢昭。” 平昭郡主,虎贲校尉,都是她。 众卿来不及惊讶,相比于李丞相将要面对的事,册封一个郡主校尉都算是小事了。 李丞相看着满地的字画与古董,手指都在颤抖。 连边上的谢玄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上方,出口道:“父皇!” “闭嘴。”呵斥声出自谢欢。 谢玄气得脸色铁青,这可不止被压了一头。 谢欢厉声问,“李丞相,是否觉得这些眼熟?” 李丞相咬紧牙关,“臣竟不知,臣身为一朝宰相,官居一品,太子殿下竟可以随便进出臣的府邸,盗取臣的家具!” 真是盗匪的路子! 谢欢却全然不因“盗”字而生气,双手叉了叉腰,睥睨着李丞相,“你纵是三朝宰相,也是臣子,臣子有错,孤为何不能纠错?” 语罢,看向义女谢昭。 谢昭收到示意,执剑挑破名贵字画,另有几个禁军没舍得打破古董,将古董倒了倒,倒出不少金条。 而被挑破的一张张字画里,则是一沓沓的银票。 瞬间,朝野沸腾,令人惊讶的不是李丞相受贿,而是这一切都摆在了台面上,李丞相便逃不掉了。 李丞相稳住颤抖的手,拱起手中笏板,声嘶力竭地喊屈,“陛下,太子归来的第一日,便如此冤枉陷害臣,这些金银,臣是一日没碰过啊,焉知不是太子殿下找人放进去的?” “哦?” 谢欢这次也只吐了一个字,顿了顿,仿佛是在思索,眺望着下方十分无奈地道—— “可孤没钱啊。” …… 真是实话。 听得晋元帝抚了抚额。 李丞相一时语塞,倒是也不清楚太子过得什么苦日子,不过……李丞相灵光一闪,郑重其事道:“太子殿下是没有钱,可您的女儿有钱啊!” 这谁人不知啊。 全朝廷都知道,裴如衍的妻子经商有道,否则也不会主动揽下筹款赈灾的事儿了。 谢欢听了,不仅没有反驳,轻笑一声,笑中饱含欣慰,“她的钱都捐了,如今还不曾回本呢,难不成要像李丞相这样,坐拥家财万贯,捐款时还要跑钱庄里取一千两?谁爱惜百姓,谁不爱惜,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一千两跑钱庄……朝臣听了,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忍不住笑的,发出了极其轻微且压抑的笑声。 “我……”李丞相被怼得忘了自称,感觉头顶都在冒气。 对上谢欢简直是秀才遇上兵,不是一个路子的! 话又说回来,一千两跑钱庄的事,谢欢如何得知? 思及此,李丞相如刀的目光朝裴如衍剜去,只有姓裴的了,现在不知有多巴结太子呢! 狗腿玩意。 李丞相眼中的狗腿玩意目不斜视,根本不看他一眼,反而一本正经地附和一句—— “臣作证,的确如此。” 第506章 李氏落马,丞相斩首 事实已摆在眼前,且不说石料一事,光是贪污受贿就够李丞相喝一壶的了。 不过,石料之事不能抛开不说。 “陛下,李丞相此举简直有辱李氏门风!” “按照本朝律例,贪污五百两就该革职,贪污三千两就该流放,李丞相身为文官之首,知法犯法,做出此等有辱文人之事,理应重罚!” “人证物证俱在,李丞相害得一城百姓遭殃,生灵涂炭,已经不止是金银的事了!” 几个御史开始弹劾,嘴都要秃噜皮了。 晋元帝抬手,几名御史通通闭嘴,晋元帝在众臣各异的目光中,公正道:“即日起,革去丞相之职,查封李氏家宅资产,所有贿赂贪墨之财,双倍充公,国库之损失,李家需全部补上。” “陛下!”李丞相喊一声。 “喊朕有什么用,”晋元帝继续道:“你若能补上,朕念在你李氏先祖的功劳的份上,只流放你一族,若补不上,那么李氏九族,都要跟着你受过。” 语罢,又想起什么,还补一句,“还有你不久前剔出族谱的儿子,别以为朕不知道。” 李丞相被拿捏软肋,加上祖宗攒下的基业就要毁于自己手上,苍白的脸上惊愕又悲怆,唰地跪下来,“陛下,臣没有功劳也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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