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了一遍。 厨娘名唤陈桂芳,上头有个兄长名叫陈巍,前年上巳佳节,陈巍一家去渭水边踏青,偶遇了太史令家的贺娘子,陈巍与和贺娘子一见钟情,互许了终生。 陈桂芳提起这事儿还颇有些愤愤:“岂料年初,贺琼珠被琅琊王家的郎君看上了,要与我兄长一别两宽,攀附金枝,我兄长伤心了好一阵,只说出门散心,结果失踪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她抹泪道:“长安县也去了,大理寺也去了,完全找不到我兄长人,我都怀疑是不是被王家人给害了。” 她那日尾随贺琼珠去了云想夹缬,又随段知微到了食肆,也听段知微解释了,那天贺娘子真的就是单纯将一件天青色的夹缬让给了段知微,二人没有其他交集。 陈桂芳略微有些怀疑,在宣阳坊找了个肉肆一打听,才知道段知微说的是真话,她的确很快就要嫁人了。 宣阳坊肉肆的林娘子一边剁肉一边叹气:“同人不同命啊,我成日在这剁肉,人段娘子嫁给金吾卫的大官。” 陈桂芳心中一动,兄长失踪一事,长安县尉不愿管,大理寺理都不理她,若是她去求求段娘子,请段娘子的夫君去大理寺走一趟...... 陈桂芳当即便要跪下,被段知微赶紧拦住,她说:“妾身阿耶生前便在酒肆做厨子,妾也会做几道菜,若段娘子帮妾寻回兄长,我愿一直在食肆帮忙,不要工钱。” 这个条件听得段知微疯狂心动,段大娘在一旁帮腔:“她来帮忙了几日,东西好吃,而且确实没收钱。” 她扭身去看袁慎己,在食案下轻轻捏他的衣摆,他望她一眼道:“既如此,待我有空去大理寺问一问。” 他与大理寺少卿经常一道在校场比武,偶尔也一起去酒肆共饮,关系还算不错。 食肆又多了一位极度靠谱的员工,段知微很开心,悄声在袁慎己耳边说:“谢谢袁郎。” 袁慎己望她一眼:“口头感谢可不行。”而后被踩了一脚。 二人在食肆待了一会儿,段知微领着他去后院逛一逛,因着之前买了胭脂铺子,两个肆铺间的墙被打通,食肆其他人都住到另外一边去了,这边只剩她和袁慎己。 她原来的小卧房也扩建大了,床榻也换了个大的,这样他们平常可以住在这儿的后院里,闲暇了再回袁府。 看到后院里铺就的光滑青石板,大片紫藤若烟霞弥漫在花架子上,菜地里各色蔬果,墙角牵牛悄悄爬藤,袁慎己道:“这里很好,当年我在军营里,偶尔想到解甲归田时,就想要个这样的小院子,种上些蔬果。” 段知微牵上他的手笑说:“那现在不都实现了?而且还多了个貌美的夫人。” 袁慎己失笑:“没错,这院子定然不能缺了我这貌美的夫人。” 二人又逛了一圈,起身向众人高别,望着陈桂芳求助的眼神,段知微安慰道:“放心,我家袁郎这几日休沐,明日我便盯着他去大理寺一趟。” 陈桂芳感激的点点头。 袁慎己忽然问:“你那兄长可有什么特征没有?” 陈桂芳愣了一下道:“兄长左腿有一块状似烟花的胎记。” 袁慎己点点头,将段知微扶上车,一气儿去了。 段知微隔着帘子问:“你问她那兄长的特征,是不是......” 袁慎己一边驾车一边道:“王家父子作恶多端,罔顾百姓性命,若是得知将来要娶进家门的新妇之前曾与平民有段情,怕是......” 怕是凶多吉少。 二人回了袁府,段知微叹口气,摘下首饰披帛准备梳洗,袁府没有家奴,自己烧一大锅热水还挺麻烦的。 袁慎己过来道:“这儿我来吧。”而后撸起袖子开始烧水,段知微跟他商量:“不若雇几个长工如何?” 买奴隶这种事情她肯定是做不来了,花钱雇人她能心安理得些。 袁慎己笑道:“你是袁府的主人,都听你的。” 一大锅热水倒入浴桶,还要掺冷水,的确挺麻烦,段知微决定明日便去雇人。 她刚摘下披帛,转身见袁慎己不肯走,她只好动手赶他走。 哪里是对方的对手,他一手揽过她的腰,把她带入了屏风后面,段知微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吻了下来,而后身子便软在了他怀中,随后他的手摸到她襦裙的珠玉束带,轻轻往下一扯。 前几日才找木工打造的黄杨木木桶,桶箍用熟铁打造,十分的结实,而且空间特别大。 当段知微在水桶里扑腾良久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环住他的腰挂在他身上时,袁慎己露出一个蓄谋已久、结果满意的笑容。 第70章 第七十章一双苦命鸳鸯大理寺古风 第二日一早,袁慎己便准备动身去趟大理寺。段知微眼巴巴看了他一会儿,问他能不能把自己也带过去。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他是古代最重要的司法机构,负责各色疑难案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古风悬疑小说必打卡地点,而大理寺少卿,则是古言小说最常出现的男主角之一。 她也想见见。 袁慎己略微有些犹豫,大理寺官府重地,带着新妇过去恐怕不太妥当,再加上这地方掌狱讼之事,可能遇上各色带着枷锁的犯人,或者来往运送的尸体。 怕她见了会害怕。 段知微不太在意,没头的飞头蛮都见过了,犯人算什么。 本朝女扮男装的风气盛行,妇人不便出入大理寺,那她换个男装就好啦。 段知微在东市订做了几套胡服,窄袖的衣裳、修身的裤子穿起来很方便活动,腰间再束一镶嵌狼纹铜饰的革带,越发衬托的腰肢纤细盈盈一握。 袁慎己正在马厩里牵马,段知微换好衣服朝着他跑过来,幞头上两根带子随着她的奔跑轻拂 起来,幞头下是一张白皙明媚的脸。 袁慎己大步过来搂住她的腰将她微微提起,在她脸上亲一口:“真是后悔,当初在通义坊黄昏之下见你第一面,就该学一会纨绔把你抢回府中。” 他给段知微选了一匹最温顺的枣红马,为了照顾她,二人走得也不快,所幸大理寺不算远,不到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结果还没进门,一口棺材被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运进了大理寺。 袁慎己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结果段知微好奇盯着棺材看了一会儿,神色如常。 山中的老虎、长安的精怪会吃人,那倒是很可怕,这棺材有什么好可怕的。 袁慎己身着绯色官服,腰上系着令牌,大理寺的衙役也无人为难他,最后走到一间屋前,一个青袍小官过来见个礼,将他们引入堂内。 大理寺少卿李衡看上去年龄也不大,举止间却却处处透着老练,他与袁慎己互相见了礼,目光如炬地望一眼段知微,又收回目光:“袁君新婚燕尔,倒是与夫人颇为恩爱,大理寺这等阴煞之地,竟也敢把新妇带过来。” 不愧是以破案闻名的大理寺,竟然一眼识破了段知微的伪装,她暗暗咂舌。 袁慎己为官多年,轻飘飘两句把话题扯开,引到陈桂芳失踪的哥哥陈巍身上。当他提及烟花状胎记时,这位年轻的李少卿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泛起了些涟漪。 “半月前,有人在终南山脚发现一具无头男尸,正好符合你说的特征。” 长安城外匪盗极多,每日送到大理寺的尸体不计其数,更何况没了头不好认的。 眼下袁段二人惊讶对望一眼。段知微心想:“恐怕得请陈桂芳来一趟大理寺认认人了......” 陈桂芳很快就在传召下跌跌撞撞进了大理寺的验尸房,听闻那尸体埋的很深,腐烂大半,段知微没敢进去,在外面等着。 不消一会儿,哀恸的哭声从房里传来。 陈桂芳颓然无力坐到地上:“是我兄长,除了腿上的胎记,他曾经为了制作风车,砍竹子时候不小心砍到手臂上,好大一个弯月形状的口子,而且我兄长勤学苦读,右手有茧子,这就是他。” 陈桂芳一口咬定,定然是王贺两家害了她兄长,她曾在贺府门口徘徊,想进去找贺琼珠打听自家兄长的下落。 没想到被贺琼珠的大哥看到了,派了两个家奴将其赶走,并且之后只要她出现在贺府附近,就会被贺府的家奴拿着棍棒一通赶。 她哭得实在哀恸,整个人泣不成声,段知微抱住她,拍拍她的背,而后转向李衡:“李少卿,不能抓了人进大理寺审讯吗?” 太史令、殿中丞,其中一个还是琅琊王家,又没有任何证据,恐怕没有办法直接抓人。 李衡细细问了故事的来龙去脉,略微思忖转向段知微:“袁夫人与贺娘子有过段渊源,不知可否进入贺府找贺娘子打探一下,关于陈巍已身死的事情,她到底知不知情。” 陈桂芳接话道:“我兄长擅做风车,小时候家中实在是穷,兄长便做些风车去坊间卖,段娘子您带上风车一起,观望一下那贺琼珠的反应。” 李衡似乎觉得这娘子颇为聪明,赞许的点点头。 只剩下段知微风中凌乱,她只是个厨娘,没指望学会探案,但是陈巍的尸体还在大理寺里躺着,面前的陈桂芳还在哀哀的哭泣,她只好点点头。 段知微一人不便前往,带了阿盘假装她的侍女,贺府门口的侍卫还算比较客气,接了帖子进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出来。 段知微等了半饷,假装生气的跺跺脚:“这贺府真是天大的面子,让我等这么久,捉妖司律令都不敢如此怠慢我,阿盘我们走!” 守在门口的管家赶紧赔个不是,又进去了一会儿才出来,将她迎了进去。 贺府比袁府奢华多了,朱漆大门,地面则是墨玉铺就,段知微和阿盘被管家引着穿过回廊,只见庭院中各色珍贵牡丹色艳香浓,百年银杏参天之高,五色石子池里几尾金鲤悠然穿梭。 只是越往内走越不太妙,几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家奴手持陌刀,拦在花园路口,被管家呵斥也不肯动。 家奴道:“许管家,您老别为难我们了,郎君说了,就是个蚊虫闯进娘子的绣楼,我们都要受到惩罚,更何况您要带个人进去了。” 管家气得脸色涨红,大怒道:“若无郎君的命令,我敢带人进来吗?”而后掏出令牌,那家奴挠了挠头,这才放行。 管家对着段知微赔笑道:“袁夫人莫要见笑,家中前些日子遭了贼,这才看守严厉了点。” 段知微刚踏入朱漆大门迎面就遇到了五个奉茶的侍女,花园里又遇到两个正在侍弄牡丹的花匠,想着这贺府还挺热闹,结果越走人越少,地方也越清冷,再看到把守的家奴,看上去就像...... 就像贺琼珠被软禁了起来。 段知微的猜想没有错,管家把她领到庭院深处的一栋绣楼前,连绣楼门口也站了两个高大魁梧,拎着陌刀的家奴。 又废一番口舌后,段知微终于得以进了房间里。 她看到贺琼珠,不免大吃一惊。 前些日子见到她,贺琼珠虽然颇有些憔悴,但是华服一穿,打扮一下还是很有贵女气度,如今竟瘦弱的如同林黛玉般弱柳扶风,歪靠在床榻边,见到段知微,也只虚弱的朝她见个礼,勉强笑笑:“袁夫人过于客气了,不过是让了个婚服而已,还特意来贺府探望我。” 段知微思忖片刻问道:“女子新婚本当欣喜,可我上次见贺娘子确实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便觉得不太放心,今日来贺府一探......娘子似乎比上次还憔悴了许多。” 贺琼珠不愿多说,只道:“偶然感了风寒,父母兄长心疼我,再不准我出去疯玩嬉闹。” 看样子这位贺娘子不打算跟她说实话了。 段知微只能使出最后的招数,她唤来身后的阿盘,打开了食盒。 段知微毕竟是四品大员的夫人,贺府不好搜她的身,也或许是想着两人应当没什么交集,便把她放了进来。 那盒子里是一碟子透花糍,这道甜品需要将上等的糯米捣成糍糕,夹入豆沙馅,而后再捏出花型。 段知微不会做这道甜品要将软榻的糍糕捏成指定的花型难度太高了,这道甜点是陈桂芳做的。 她熬煮豆沙馅时还要放陈皮和松子,很有个人特色。 陈桂芳说过,贺琼珠很爱吃甜品,最爱的便是透花糍,陈巍赚了钱便去买那上好吴兴米,回来求自家妹妹做一道,再巴巴送过去。 眼下贺琼珠看到那透花糍,神色立刻黯然下去,就要垂下泪来,而后她轻声道:“抱歉啊段娘子,我这身子还未大好,此等黏食实在是吃不了。” 段知微没了办法。原先的计划是让贺琼珠吃下那透花糍,她应该能品出这道甜点是陈桂芳做的,但是这位姑娘此刻正在触景伤情中,不肯吃。 总不能塞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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