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沈月娘用手帕拭着眼泪:“姐姐莫生气,因为是言儿生辰,大家都在前院看戏,无人注意明珠,所以才让她一个人跑了......”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劝夫君不要为言儿办生辰宴,可是夫君说言儿才认祖归宗,一定要大办,让大家知道他是国公府的嫡子,那日实在人太多。” 乔锦玉的眼睛里都喷出火来:“明珠身边的嬷嬷和丫鬟呢?” 沈月娘身边的嬷嬷轻声一笑,看着乔锦玉的眼神带着丝轻漫:“那些下人一点不懂规矩,见了夫人也不知行礼,被罚到庄子上干活去了,给大小姐分派了新的嬷嬷和丫鬟,郡主放心,国公府的事现在由夫人做主,都管得好好的呢。” 乔锦玉一刻也不想呆下去:“我要去接明珠,你们护不住我的女儿,我自己护着。” 沈月娘拉住了她:“姐姐急什么,今日是宁国公府的宴席,姐姐想带走明珠,也要夫君同意啊,母亲今日带了明珠去礼佛了,你去了也无人在家。” 乔锦玉像被人扼住了喉咙,眼睛红了起来,明明是郡主,身份尊贵,却被“礼教”二字活活地束缚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最后宁国公夫人亲自将沈月娘“请”出了自己的宴会,乔锦玉听到女儿的现状,也无心多待。 可等她出了宁国公府上了马车,发现谢怀景居然在车里。 她皱着眉:“你为何在我的马车上,你自去找你的夫人沈月娘。” 谢怀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锦玉,明珠很想你......” 乔锦玉的心一酸,跌坐下来:“你要怎么样才肯把明珠还给我。” 谢怀景靠近她,温柔小意地说道:“锦玉,你别闹脾气了,回国公府好不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忍心明珠只有父亲没有母亲吗?” “月娘虽然温柔,但是她毕竟不是明珠的生母,总会有疏忽,你难道忍心明珠没有母亲照拂吗?” “只要你肯,那义绝书我只当没看见,你和月娘平起平坐,我们还可以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我知道你舍不得明珠,也舍不得我。”说着,他凑近了乔锦玉的身边,她身上的馨香传入鼻间,依然让他心动无比。 “虽然月娘生了儿子,但是她又有了身孕,你回来,我这些日子只陪着你可好?” 乔锦玉恶心地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谢怀景,你真让我恶心,给我滚开!” 谢怀景变了脸色:“乔锦玉,你别给脸不要脸,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回谢家,日后,你休想再踏入谢家一步。” “明珠你也休想再见,她是我谢家的女儿,和你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他紧紧抓着乔锦玉的手,面色狰狞:“你别以为是郡主就能如何,女子大归,孩子只会留在父亲家里,你知道的,若你不从,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女儿。” 忽然间,马车的帘子“刷”地从外面掀开,一只手伸进来,把谢怀景狠狠拽住扔出了马车。 是顾隋之。 他一脚将谢怀景踢倒,狠狠踩在他身上:“宜安郡主也是你能碰的,谢怀景,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天子脚下,是有王法的。” 谢怀景吐出一口血水,大叫道:“乔锦玉,难怪你坚持要和离,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了,就是为了这个男人?” 顾隋之又一脚踢了过去,阴狠地说道:“谢怀景,若郡主真和我有私,你早就是个死人了,你以为,我会让你侮辱我的女人吗?” “你应该庆幸,我还没有娶她,否则,你早已身首异处。” 说完他跳上马车:“走,送宜安郡主回府。” 谢怀景在后面大叫:“乔锦玉,你若三日内不答应回去,以后,你就休想再见到明珠!” 谢怀景和乔锦玉在宁国公府外的争执闹得沸沸扬扬。 等老国公夫人回到府里,听到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气得半死,嘴里骂道:“你要那个妇人回来干什么?仗着自己是郡主,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 “成亲几年也生不出儿子,只生了一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谢怀景阴沉着声音说道:“娘,你不懂,皇上如今虽然病着,可他素日里最是疼爱锦玉,拿捏住她,还怕日后国公府没有前程吗?” “我那天就不应该一时头脑发热让她离开,只要把她拿捏住,什么妻什么妾,这种名分有什么要紧。” “如今,只能靠明珠了,母女连心,只要明珠在,她就放不下,我就有办法让她回来!” 沈月娘凑近来:“夫君,我有个法子,但是你要保证,就算她回府,也不能越过我去。” 谢怀景搂住她:“放心,只要她回来,做妾还是妻都由我们说了算,到时候你让她端茶倒水都没问题。” 沈月娘笑了,得意地说:“母子连心,只要明珠病了,乔锦玉就会着急,病得越重,她便越着急,到时候夫君不让她见女儿,你提什么条件只怕她都会答应。” 谢怀景高兴地站起来:“好,好,可是,明珠如今好好的,又没生病。” 沈月娘捂着嘴笑:“只要夫君舍得,这事就交给我来办。” 谢怀景点头:“只要能办妥,我什么都舍得!” 沈月娘示意下人:“来人,把大小姐带到院子里,泡进水缸里去,泡一个时辰再出来,让她站在院子晾干了才能回屋。” 不多时,只听到外面明珠不停地叫嚷:“好冷,我不要进水缸,爹爹救我。” “娘亲,救救明珠。” 很快嘴被人捂住,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有丫鬟不停地用冷水泼在明珠身上的声音。 乔锦玉在府里听到国公府传过来的消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咬着牙颤抖着声音:“他怎么敢,那是他亲生骨肉,他怎么敢如此?” “马上递牌子进宫,我要见皇上,我去求皇上把明珠救出来......” 下人劝道:“郡主,这是以前厨房里的小丫头悄悄递出来的消息,而且这么晚了,宫中已下了锁,不能进宫了,而且你忘了,皇上还病着,这段时间都没上朝,贵妃娘娘把持着宫门,只怕您进不去啊......” “咱们只能等明日一早看到底什么情形。” 乔锦玉眼泪如滚珠一般落下:“寒冬腊月,明珠才四岁,她怎么撑得住,嬷嬷,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不救她!” 嬷嬷抱住乔锦玉,眼睛红了:“现在夜深了,小丫头递出消息的时候说大小姐已经进屋了,只怕半夜会发热,我们要想的是明天怎么办啊。” 乔锦玉紧紧捂着胸口:“明日一早,我要去官府告他谢怀景谋害亲生女儿。” “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明珠抢回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嬷嬷:“嬷嬷,你去平阳侯府找顾侯爷,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进宫,他是太子的伴读,别人见不到皇上,但是他一定可以。” 第二天一早,镇国公府的门房刚把门打开,一群官差站在门口:“我们大人有请镇国公去衙门一趟,有人状告镇国公及夫人谋害亲生女儿。” 门房吓得手脚发抖,屁滚尿流地冲进府里:“不好了,国公爷,衙门来人了。” 跟着来的还有官衙派来的大夫,官差抱着手黑着脸:“还有请府上大小姐出来,我们要确认大小姐还是安全的。” 谢怀景急匆匆从内宅出来,脸色发青:“大胆,谁敢在国公府闹事,我的女儿是镇国公府的嫡女,谁会害她,你们一堆大男人,想见我女儿,岂不是失礼!” “高门贵女也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是谁状告我,我看谁这么大胆子。”他叫嚣着。 “是我告的你。”乔锦玉从官差后面走上前来,眼睛红肿:“是我状告你们夫妇谋害亲女,我现在要看明珠,我要确认她还好好活着。” “大人,还请明鉴,昨日我收到了消息,他们将我的女儿泡在冰水里,让她生病,就为了引我回府,还请大人明查。” 府尹大人肃着脸看着谢怀景:“国公大人,既然你说大小姐无事,还请大小姐出来为好,郡主是她的母亲,有何不能见,我可以叫差役们退下,我这把年纪,见一个四岁女童,难道你也觉得有男女大妨不成?” 谢怀景吱唔着不肯。 乔锦玉抖着声音:“谢怀景,明珠到底怎么了,若是她有不测,你可别忘了,她的舅爷爷可是当今圣上。” “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镇国公府陪葬!” 沈月娘从后面急匆匆赶来:“哎呀,府尹大人,我们府上大小姐昨晚发热,正吃了药昏睡着呢,哪里有什么谋害的事。” “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是很正常吗?” 乔锦玉推开他们,直冲内院,奔着明珠的屋子而去。 明珠正躺上床上烧得昏迷不醒,地下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乔锦玉紧紧搂着明珠,心疼地说不出话来:“明珠,娘亲来了,你别怕。”她抬头看着府尹大人:“还请大人做主,将明珠带出国公府,彻查此事。” 谢怀景冲上来怒斥:“胡闹,明珠病了,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话,一大早就来闹事。” 府尹大人不乐意了:“国公爷,你这意思是我不分清红皂白跟着胡闹?” 乔锦玉眼尖,看到明珠的手腕发青,仔细一看,将她手腕抬起:“大人,你看,我女儿的手腕一看就是有人用力长时间抓握,才会有这样青紫的印记,请大人明查。” 府尹看着谢怀景气不打一出来:“国公爷真是好手段,对自己女儿都能下狠手,是非黑白,不如去官衙说清楚。来人,拿软轿,将谢大小姐抬去府衙,本官亲审此案。” 京兆府尹衙门里,我和谢怀景面对面站在对峙。 谢怀景一脸冷笑:“大人听了郡主一番胡话便上门拿我,今日大人若不拿出证据断定我要谋害女儿的话,我必上朝状告京兆府,到时候大人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你一个京兆府尹敢诬蔑国公府,谁给你的胆子。” 乔锦玉看着一旁大夫还在给明珠施针,地上跪着镇国公府的小丫头,她正瑟瑟发抖地说:“我昨晚看到国公爷和夫人商量把大小姐弄生病哄郡主回来,后来夫人叫贴身嬷嬷把大小姐按在水缸里。” “大小姐在水里泡了半个多时辰才允许她出来,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个时辰,后来大小姐就发了高热,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乔锦玉听得几乎要昏过去,她扯着谢怀景的衣襟:“谢怀景,你还是个人吗?她可是你亲生的女儿,你就这样对她,她才四岁,你于心何忍。” 谢怀景一把推开她,大声叫道:“我于心何忍,你抛下她离开国公府,你都能忍心,我有何不能忍?” “现在来装慈母,晚了。” “昨日明珠打烂了一个玉器,我和月娘不过是教训她一番,难道父母教训孩子也是违法了不成?”谢怀景睁眼说着瞎话。 “她是我女儿,我打骂她,教她规矩,有何不可?” “还有这种奴告主的下人,就该拖出去打死。”他一指跪在地上的小丫头。 乔锦玉上前一步:“你敢草菅人命?她可是证人。” “明珠身上的伤一验便能验出,谢怀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大夫摇头叹气:“明珠小姐受了风寒,又没有及时喝药,现在病入肺腑,这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赶紧找宫里的太医瞧瞧,他们兴许有好的法子。” 乔锦玉上前:“大人,请将明珠判给我,让我带回府。” 谢怀景大声嚷道:“不可能,她是谢家的嫡女,你是和离出府的妇人,就算是郡主,也不能将她带走!大人,这可是礼法不容的。” 乔锦玉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谢怀景,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就为了逼我回府,连亲女儿的命都不要了?” 谢怀景轻轻一笑:“你若是真爱明珠,便跟我回去,日后你还是国公夫人,如若不回去,你也别嚷着说你要带走明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带不走她!” 乔锦玉摇摇欲坠,一旁躺在软榻上的明珠,嘴里还在迷糊地喃喃叫着:“娘亲,娘亲救明珠......” 官府衙门外站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指指点点:“这镇国公也太狠心了吧,把自己亲生女儿泡冰水里......寒冬腊月啊!” “这郡主也心狠,连孩子都不要了,非要和离。” “你懂什么,那镇国公外室带着私生子上门,郡主哪受得了这份气啊。” “镇国公府如果没有郡主,不过是个空架子,再过个一代,只怕要落寞了。他哪舍得放郡主走啊,这是逼郡主回去呢。” “可怜孩子还那么小啊。” 因为长公主并不在京中,宫中贵妃与太子分庭抗礼,太子表哥连自身都难保,如今谁都难见到皇上的面,乔锦玉只好给几家相熟的贵夫人去了消息求助。 一大早宁国公夫人,魏王妃,平阳侯老夫人都到了场,看着乔锦玉和明珠母女的样子,也忍不住发声:“镇国公,这孩子烧的脸都红了,这丫鬟说的可是真的?”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能对自己的骨肉下手!” “老身见过许多薄幸的男子,但是像镇国公这样对亲生女儿都能迫害的,还是第一次见。”平阳侯老夫人冷眼看着谢怀景,一脸地不屑。 谢怀景一脸地不忿:“平阳侯老夫人如此关心这孩子?难道是早知道郡主与平阳侯有私?” 乔锦玉胸口一滞,气得脸色发白:“谢怀景,你含血喷人,污我清白,你怎么敢?”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平阳侯到,传皇上口谕。” 顾隋之大步走进来,在前面站定,冷眼看了一眼谢怀景:“皇上口谕,镇国公谢怀景,宠妾灭妻,德行有亏,允宜安郡主与其和离,其女明珠,允郡主养育。” 谢怀景一愣,正要开口,顾隋之接着说:“皇上还有一句话是给你的,谢怀景,你要记得,锦玉是朕的外甥女,她和孩子若是少了根头发丝,都要唯你是问!” “君子不行,暗施欺心之事,谢国公若是再犯,朕绝不姑息。” 谢怀景一下子跌坐在地,顾隋之嘲讽地说:“谢怀景,你真的以为你的国公府如铁桶一般?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乔锦玉眼泪一下涌出来:“谢皇上为锦玉做主,多谢侯爷。”说完,扑过去明珠身边,紧紧搂着女儿:“明珠,母亲这就带你回家。” 谢怀景呆坐了半晌,突然想疯了一样大笑出声,一把拦在前面:“想带走她,咱们就把账算清楚!” 乔锦玉看着他:“算什么账?” 沈月娘上前一步,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算什么账?当然是算国公府帮你养了这么久的野种,难道不该算账吗?” “你的掌上明珠,压根就不是夫君的骨肉!” 乔锦玉如遭雷击一般,步步后退:“你胡说什么?” 谢怀景一脸地讥笑:“月娘说得没错,我帮你养了这么久的女儿,你总得付钱吧,难道把我镇国公府当傻子吗?” “什么叫帮我养了这么久的女儿,难道明珠不是你的骨肉?”乔锦玉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 谢怀景大笑起来,边笑脸上边露出讽刺的笑:“乔锦玉,我忍了五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养外室,因为明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他抹了下笑出的眼泪:“当年你我成亲,是因为清风楼的那场宴会,有人在你的酒壶里下了药,他本是想迷晕你毁你清白,谁知被人发现就跑了。” “等你醒来,发现身边的人是我,你以为是我们一起被下药。我便也顺水推舟,上门迎娶你。” “但是,与你一起被下药的人并非我,与你一夜春风让你怀上明珠的人也不是我。” “只不过我发现你们时,那个男子已经被人带走了。” “我做了长公主府的贵婿,一跃龙门,这才做了镇国公府的世子。可我也戴了五年的绿帽子,把这孽种当做亲生骨肉养到这么大,我也算对得起你了,如今你想带走她,那便付钱!” 乔锦玉如五雷轰顶,道:“不可能,当年清风楼的人明明就是你......” 谢怀景嘲讽地笑了:“我如果不说是我,又如何求娶得到大名鼎鼎的宜安郡主呢?” “那个男人戴着面具,匆匆一面,我也不知他是谁,说不定就是个贩夫走卒......乔锦玉啊乔锦玉,你自诩天潢贵胄,金枝玉叶,却连女儿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你说可不可笑?”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们成亲后我从未碰过你吗?因为我嫌你脏,你是被污了清白的女子,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家世,我怎么会让你这破鞋进门!” “乔锦玉,亏你还把她当个宝,取名叫‘掌上明珠’,岂知,她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乔锦玉伸手就要掌掴谢怀景,被谢怀景紧紧抓住手腕,袖子从手腕间落下,露出腕间一个红色桃花胎记。 明珠就是乔锦玉的命,即便她的父亲不详,那也是她的宝贝,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 下一秒,却听到一道震惊的声音,在堂前炸响。 “明珠的父亲,是我。” 所有人都望了过去,竟是平阳侯顾隋之。 他面色也是一片震惊,但仍是掷地有声。 顾隋之脸色苍白,脸上晦涩难明,望着乔锦玉腕间的胎记,一字一句说道:“我当年回京,在清风楼与人商谈要事,因事有私密,不曾以真面目见人,却错入厢房误喝了下了药的酒......” “我只记得身边隐约有个女子,但清醒时,已被人带回自家府中。” “我曾打听过那日在厢房的人是谁,却发现清风楼那日当值的人全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女子的手腕间,便有一朵桃花胎记......” 顾隋之红着眼睛看着乔锦玉:“宜安郡主刚才露出手腕,我看到那朵桃花胎记,才知那晚的女子居然是你。” “谢怀景说明珠不是他的骨肉,那明珠的亲生父亲,便是我。” 听审的人无论堂上还是堂下早已一片哗然。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当年宜安郡主和谢怀景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是因为有歹人在当时的酒里下了药,想绑走贵女,没想到却是宜安郡主中了招。” “当时镇国公去长公主府求亲时,长公主还不乐意,要不是谢怀景说宜安郡主已失身于他,长公主是断不可能嫁女到谢家去的。” “没想到,谢怀景是假冒的啊,那晚和宜安郡主一起被下药的人不是他啊。” “他可真做得出啊,为了攀上权贵,宁可帮人养孩子!” 老平阳侯夫人冲了过去,死死盯着昏睡中的明珠:“这是我的孙女?” 她轻声道:“我们顾家的血脉,掌心都有颗红痣......” 乔锦玉早已泪流满面,上面掰开明珠的手,手心里长着一颗鲜红的红痣。 老平阳侯夫人一把抱住明珠:“明珠竟然是我的孙女!” 沈月娘在一旁冷言冷语:“哎呀,我们国公府也帮你们平阳侯府养了几年孩子,如今乔锦玉离了府,虽说皇上同意你将明珠带走,可赔些银子也是正常的吧!” 谢怀景咬着牙道:“没错,给我五十万两银子,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不然我一定会闹的天下皆知!” “刷”一把长剑拔鞘而出,架在谢怀景脖子上,顾隋之铁青着脸:“谢怀景,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与锦玉岂会错过!你为了荣华富贵,居然制造假象,骗了锦玉,还把她们母女害成这样!” “想拿钱,可以,但凡我女儿少了一根头发, 我都会让你百倍奉还。” “来人,去镇国公府,把国公府的小少爷抱去侯府,什么时候明珠醒来了,无恙了,再送国公府小少爷送回去。” 谢怀景大叫:“你敢!” 顾隋之一声冷笑:“本侯有何不敢?” 沈月娘想冲上去抢明珠,却被老平阳侯夫人的嬷嬷一把拦住,老夫人一声厉喝:“你敢动我孙女?你们谢家的人好大的胆子,我告诉你,我孙女一天没醒,你们就休想好过!” 明珠被带回了公主府,而平阳侯老夫人死活不肯走,也跟着去了郡主府,她握着乔锦玉的手说:“说起来都怪隋之,我知道郡主心里有气,定是不会原谅他的。他害你们母女受了这么多苦,如何都是应该的,我不管他,但明珠还小,长公主又不在京中,家里没人照拂怎么行呢?” “老身跟郡主回去,亲自照顾你们娘俩,等皇上病好些,我再进宫向他赔罪!” “郡主不要嫌我老婆子,我带着平阳侯府的大夫和人一起过去,贴身照顾明珠,免得你一个人劳累坏了。” 乔锦玉百般推脱,说什么都推不掉,最后只能带着老夫人一起回了府。 谢怀景和沈月娘刚回到国公府,谢母便哭天抢地迎了上来:“天杀的,刚才平阳侯府的人冲进来,把言儿抢走了,说什么明珠若是醒不来,言儿也别想好过。” “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月娘慌了手脚,只扯着谢怀景尖叫:“夫君,怎么办,快想办法啊,言儿还小,不能被他们带走啊。” 下一秒,谢怀景“啪”的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蠢货,要不是你说漏了嘴,告诉乔锦玉明珠不是我的骨肉,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吗?” “本来我要用明珠要挟郡主回府,如今可好,她不但抢走明珠,还得知了平阳侯是明珠的爹,我的计划全让你破坏了。” 及甇蚀睽软鏣軞各魋蟁媧芍谛喕狈十 “平阳侯是什么人,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以后免不了我们的麻烦,你若还想言儿能平安回来,就老实呆着,不要再生事。” 宜安郡主状告镇国公谋害亲生女儿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接着爆出了几年前清风楼的事,谢怀景哄骗郡主入门一事也被人掀了出来。 平阳侯顾隋之居然才是宜安郡主女儿的亲生父亲。 说起来,郡主也是可怜,竟遭此无妄之灾。 平阳侯顾隋之行武出身,对这种流言全然不在乎,一出了衙门,骑马直奔太医署,从太医署直接请了几个太医到公主府给明珠诊脉。 他大马金刀往堂上一坐:“劳烦各位大人,我已禀明皇上,几位大人这几日便呆在公主府,什么时候明珠醒了,身体复原了,几位大人再回太医署去。” 几位老太医见过豪横的,但也没见过这么豪横的。 乔锦玉自从知道当年错认人的事,便闭门不出,一味照顾明珠,她实在是羞于见人。 对于顾隋之,她更是心中气愤,说起来,都是因为他,才把她害到如此境地! 而谢怀景,第二天就有朝臣参了他一本,说他大不孝,在父亲过世不到三个月,便让外室怀有身孕,在出殡时又让外室携子大闹灵堂,让宜安郡主活活气晕,这是蔑视皇族。 新任镇国公德行败坏,居然趁宜安郡主落难之时,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求娶,骗得宜安郡主下嫁。 乔锦玉是长公主的血脉,也是皇上的外甥女,岂能容他谢怀景这般侮辱。 朝臣说道:“当年镇国公封爵,一是他老人家有战功在身,二是为了给宜安郡主的脸面。” “如果老国公已逝,而谢怀景无功无劳,每日只做一份闲差,实在不配这爵位,还请太子转请圣上,将镇国公府降爵!” 皇帝生病,并未出席这场朝会,只是把禁足的太子放了出来,主持大局。 太子站在首位,肃然道:“众卿说的有理,本宫自当禀明父皇,为表妹讨个公道!” 于是,隔天大内便下了圣旨:“镇国公谢怀景,热孝期间不遵孝道,让外室有孕,德行败坏,且对社稷无功,不配为镇国公,特降为文远伯,一代而终,不能世袭。” 这圣旨意味着,这个爵位到谢怀景这一代就彻底完结了。 谢怀景脸色灰败:“谢主隆恩。” 内侍走后,婆婆哭天抢地:“天啊,连爵位都保不住,以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因为顾隋之把沈月娘的儿子抓到了平阳侯府,沈月娘心急如焚,到公主府又哭又闹,而顾隋之只往府前一站,阴冷地说:“你要吵得我女儿休养不好,晚一日醒来,你儿子便多受一天罪。”把沈月娘吓得连哭都不敢哭。 她哀求着:“求你让我见见言儿,他还那么小,他会害怕的。” 顾隋之一声冷笑:“明珠不过比你儿子大一岁,你那样对她,她也害怕。骨肉分离,锥心刺骨,锦玉受过的苦,你自然也要一一饱尝。” 沈月娘尖叫:“你们侯府和公主府未免仗势欺人了些。” 顾隋之眼神一冷:“欺人太甚?等我真正仗势欺人的时候,只怕你连哭得机会都没有,你当初虐待明珠时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欺负我女儿。” 明珠昏睡了三日,沈月娘跪在公主府门前也跪了三天,直到明珠醒来,太医再三确认明珠已经没事,言儿才被顾隋之扔给沈月娘。 沈月娘抱着哇哇大哭瘦了一圈的言儿屁滚尿流滚回谢府。 谢怀景被降为文远伯之后,安分了好长一段时日,京城中各高门世家的宴请,谢家消失了一段时日,慢慢地大家也淡忘了这件事。 顾隋之冷笑道:“他倒是聪明了,知道低头做人,若再张扬,我定然好好收拾他一场。” 平阳侯像是扎根公主府一样,借着来看老夫人和明珠的借口,天天往这跑。 老夫人更是装傻卖痴,直接住在公主府,天天含饴弄孙,哄着明珠叫祖母,笑得合不拢嘴,每日都变出各种珍稀的玩意儿,只说给明珠玩的。 乔锦玉不能拒绝老人的好意,只能看着平阳侯两母子天天在公主府从早到晚的待着。 她是准备等明珠完全养好了,再给父母兄长去信,自己带着孩子去边关的。 没成想,信还没送出去,皇帝的病稍稍有点起色的消息先传了过来。 皇上方能起身,便把外甥女召进了宫,问她:“锦玉,你和谢怀景已义绝,你再嫁也无人可阻拦,我看隋之心里也有你,不如......” 乔锦玉打断了皇上的话:“舅舅,嫁人这事没什么意思,我只想把明珠好好养大,再无别的心思。” 皇上素来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看着她如此果决,只安抚道:“锦玉啊,你母亲刚来了信,让我好好照顾你,出了这种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也要为明珠着想嘛......你要是不喜欢隋之,舅舅就再给你选一家......” 话还没说完,看着乔锦玉低着头不做声的模样,他也就默默住了嘴。 而谢怀景低调安分了一段时日,不知为何,他竟走通了贵妃的路子,在礼部领了份差事,招待东楚来的使团。 东楚使团此次送东楚公主进京,为的是与中原联姻,以结两国之好。 谢怀景尽心尽力地招待使团,陪同东楚公主逛街,游玩,东楚的使团对他赞不绝口。 中秋宴,皇上让太子和太子妃作陪,在宫中招待使团,遍请了京中有品级和诰命的官员和夫人进宫。 乔锦玉带了明珠进宫,一进宫门,她便跑得没影,和几个小姐妹玩去了,乔锦玉与几位相熟的夫人和千金边走边赏花赏月。 “你便是宜安郡主乔锦玉?”一道娇横的声音出现。 一个穿着异族衣裙的女子出现在她们面前,打扮贵重,神色骄傲,不用说,一定是东楚那位和亲公主。 她手持着马鞭,额间的珠宝闪着珠光,她直盯着乔锦玉,开门见山:“你便是谢郎以前的夫人?” 乔锦玉皱着眉:“哪个谢郎?” 东楚公主娇斥道:“就是谢怀景,听说你是他以前的夫人?” 说完她绕着乔锦玉走了一圈,边走边打量:“不过是一个人老珠黄的妇人,也值得谢郎这么在意?” “听闻你与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让谢郎郁郁寡欢?中原女子不是最讲究贞洁,你这样不洁的人,怎么配得上谢郎。” 乔锦玉冷下脸来,一个异族公主,竟敢如此放肆。 “公主,你喜欢谢怀景便去求皇上赐婚,我与谢怀景早已毫无关系,你就算要做他的正室,也该找谢怀景如今的夫人才是!” 东楚公主愣了一下:“什么正室?” 乔锦玉笑了,嘴角带着嘲讽:“怎么,公主不知道?你的谢郎是有夫人的,不但有夫人,那夫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而且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 “恭喜殿下,若是嫁进谢府,可一下子就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真是子嗣兴旺啊。” 东楚公主尖叫道:“胡说,谢郎说过他并无妻室,我若嫁进谢府便是正室,你敢胡言乱语?” 旁边的夫人们笑起来,“文远伯真是桃花运旺得很,前有沈月娘为他做外室生子,后有公主抢着嫁,真是好福气。” “那沈月娘若是知道有人要与她抢夫婿,不知会不会哭死。” “她不过一个外室,与公主相比,孰轻孰重,谢怀景还是分得清的。” “可是总不能让公主做妾吧。” 东楚公主越听越气,大叫道:“胡说,你们再说一句,我要你们好看!”说完红着眼睛跑了。 夫人们捂着嘴乐道:“这东楚公主是看上文远伯了?还真是,那个沈月娘,还不得急红了眼?” 众人正要入席,发现沈月娘来了,一身珠光宝气,还是那套红宝石的头面,看见了谢怀景,走了过去:“夫君。” 正要倚着谢怀景坐下,东楚公主在旁边站着,竖着柳眉:“谢郎,她是何人?” 众目睽睽之下,谢怀景吱吱唔唔地说道:“是我府上的一个妾室......” 沈月娘听到他的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夫君,你在说什么?什么妾室。” 谢怀景使了个眼色,低语道:“回府再和你解释。” 东楚公主一甩短鞭:“一个妾室也配坐在这里,去后面坐着去,谢郎身边哪有你的位置。” 公主的侍从直接架着沈月娘往后拖去。 沈月娘惊叫道:“夫君!” 谢怀景哄着公主:“殿下,她有着身孕,还请公主手下留情。” 东楚公主娇哼了一声:“我放过她可以,日后你不许再为她说情,也不许再看她。” 谢怀景连连称是。 侍从这才放下沈月娘,让她惊魂未定地回座位。 宴席上,东楚公主的行为让所有人都知道,文远伯就是她看上的人,看来两国联姻的人选就是谢怀景了。 宴席过半,东楚公主端了酒走到乔锦玉面前:“宜安郡主,这是我们东楚的烈酒,郡主可否赏脸喝一杯?” 乔锦玉刚端起酒杯,公主却摆手:“来人,换大碗来。”然后仰着下巴:“我们东楚喝酒只用碗不用杯,郡主,我敬你一碗。”说完,一口饮尽。 乔锦玉抱歉地说道:“我酒量差,只能一杯之量,还请公主见谅。” 东楚公主一声轻笑:“我已喝了一碗,郡主是看不起本宫吗?” 顾隋之走上前来,拿走乔锦玉手上的酒:“郡主身子不适,本侯替她喝了,以尽地主之谊。” 东楚公主娇横一笑:“侯爷是要多管闲事吗?” 顾隋之直视着她:“宜安郡主的事不是闲事,公主殿下,我与你兄长曾经交战过三次,他皆败于我手,否则也不会将你送来,今日太子与诸位娘娘都在,想来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他的言语中带着不屑,还有不容质疑地坚定。 公主的脸色瞬间变了,还要说话,顾隋之将酒碗放下,目光如炬:“我们中原有句话叫适可而止,你再不回去,谢怀景可就跟妾室走了。” 东楚公主回头一看,果然沈月娘已到了谢怀景身边,又娇又媚地与他说着话。 她看着乔锦玉,娇哼一声:“我是告诉你,谢怀景是我的人,以后你死了这条心,休想再与谢郎有什么瓜葛。” 乔锦玉一笑:“公主果然来自于蛮夷之邦,香的臭的都不挑,全往自己身边揽。谢怀景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我不要的玩意儿,你要就拿去好了。” 说完不等公主回嘴,紧接着道:“锦玉祝公主和文远伯早结连理,百年好合。” 东楚公主吃了瘪,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大家正松了一口气,谢怀景旁边的沈月娘却发出一声尖叫。 只见她捂着脸倒在地上,东楚公主正挥着短鞭打在她脸上:“我说过谢郎身边的人只能是我,你敢趁我不在勾搭谢郎?” 谢怀景皱着眉:“公主殿下,你岂能在御前伤人?” 沈月娘哭着扑进谢怀景怀里:“夫君,我肚子好疼啊,好像动胎气了,你快陪我回府......” 太子已经回去陪皇帝侍膳,贵妃更是因为太子禁足被解之事,颇为不快,早早便离席了。如今坐上只有素来脾气和顺的淑妃位分最高,可她是万事不管的。 殿内的权贵们更是有意看笑话,谢怀景顾不得别的,抱着沈月娘便离开了,只剩下东楚公主大怒:“谢怀景,你敢当着我的面抱别的女人,等我嫁进文远伯府,要你好看!” 听说东楚公主发了好大的火,谢怀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哄好。 而文远伯府内也是鸡飞狗跳,沈月娘正在老国公夫人面前哭:“母亲,夫君居然要将我降妻为妾,母亲要为我做主啊。” “那个东楚公主好生不要脸,明知夫君有妻室,还要嫁进来,他们东楚是没男人了吗?” 老国公夫人一脸地不耐烦:“她是公主,景儿也是没办法啊。” 谢怀景则轻哄着她:“她从东楚来,不懂中原的规矩,只不过给她一个正室的名分,我是不会喜欢她的,你只需表面应承她几句便是了,等她进了府,中馈还是由你把持,我的心也是在你这的。” “我们有言儿,你腹中还在我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你们母子,是不是?” “她不懂中原规矩,到时候哄哄她,我再将你抬为平妻,你看如何?” 沈月娘被哄得心软:“真的?” 谢怀景捏捏她的脸:“自然是真的,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意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文远伯贬妻为妾,不日将迎娶东楚公主,这消息一下传遍了京城。 东楚公主才不管什么中原的礼节,第二日便去了文远伯府,指手划脚,将文远伯府从正院到后湖,从后花园到门廊,全都“指点”了一遍。 听说后花园种的牡丹是乔锦玉在府时种下的,她立马叫花匠将所有的牡丹花拔了出来,道:“种这些干什么,把它们全填平了,做成靶场,日后我每天早晨是要练箭和练鞭子的。” 然后转头便拉着谢怀景上街去买各种首饰,偏偏还去了乔锦玉名下的百宝楼。 她指百宝楼里的一件雀金裘娇横地说:“谢郎,我要那件羽衣!” 掌柜的擦着冷汗出来陪笑:“这位贵人,这件雀金裘是我们百宝楼的镇店之宝,是不卖的。我们的首饰都是珍品,不如贵人选一些,小店可以给贵人一些添头。” 掌柜的认识谢怀景,听过京城的传闻,大概猜到这位便是公主了。 东楚公主大怒:“不卖你们摆出来干什么?我就要这件。” 她说完抽出腰间的鞭子:“要不你们把它卖给我,要不我砸了你的店。” 谢怀景低声哄道:“乔锦玉是皇上的外甥女,这家店是她开的,公主,咱们还是别闹了,挑首饰好不好。” 东楚公主狐疑地看着他:“你怕什么,你是不是还想着她,怕她不高兴?我偏要买这件,你帮我还是帮她?” 乔锦玉正好来查账,在楼上听得动静,刚走下来,便与东楚公主打了个照面,公主指着她大叫道:“乔锦玉,你下来,我们比试一番,赢了这件羽衣就归我了。” 乔锦玉微微皱眉,看着店外围观的客人说道:“一件羽衣罢了,要百件我也有,为何要与公主比试?” 东楚公主得意地笑了:“乔锦玉,怕了就直说,想我不要这羽衣也行,你给我抽三鞭子,我便不要这羽衣。” 乔锦玉一直很费解,这个东楚公主脑子里是灌了什么水,非和她过不去,她叫来侍卫,准备叫人把他们全都赶出去。 眼见一场大战,一触即发,顾隋之抱着明珠掀帘而入。 他冷眼看着东楚公主,大声道:“公主性子如此豪爽,想必是事事皆通的,比鞭子有何意思,不如让郡主先选,你们比别的如何?” 东楚公主仰了头,骄傲地说:“那是自然,无论比什么,我肯定是赢定了的!” 顾隋之给乔锦玉使了个眼神,她无奈上前,只好应承下,对四周看热闹的人说道:“公主承让,既然让我先选,那我们就比绣艺吧。” “半日时间,绣一扇面,公主可敢比?” 东楚公主脸青一阵红一阵,她自小习武,向来都是用武力压人,哪里会女红,她涨红着脸,看着围观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一鞭甩在地上:“乔锦玉,你敢欺负我!” 顾隋之嘲讽道:“怎么你要比鞭法便使得,宜安郡主和你比女红就是欺负你了?” 谢怀景看着不对,拉着她哄:“公主,臣带你去游湖,别和这些人计较这些。” 东楚公主反手甩了一鞭子在他身上,娇气地质问:“你还为她解围,我就知道你对她余情未了,谢怀景,我已经和皇上请旨赐婚,你再敢看乔锦玉一眼,我就剜了你的眼珠子。”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他们一走,围观的人都轰笑了起来:“这个东楚公主的脾气可真了得,文远伯也受得了?” “文远伯向来会哄女人,人家靠的就是这个本事呢。” “以后谢府可有得热闹看喽。” 谢怀景和公主成亲那日,京中权贵尽数到场。 新人刚拜过天地准备送入洞房,东楚公主停住了脚步,自己掀开了红盖头:“你们中原的规矩好麻烦啊,都成亲拜堂了,为何还要盖这劳什子。”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她自顾自掀开盖头,然后对着谢怀景说:“谢郎,我们既然已经拜堂成亲,也该让你的妾室来见主母了吧。” 谢怀景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东楚公主接着说道:“我们东楚的习惯是成亲当日,妾室便要敬茶的,如果她不敬茶,那便当没她这妾室了。” 谢怀景无奈,只能让人去叫了沈月娘带着孩子过来。 沈月娘眼睛红肿,看得出是哭了一场,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弱风扶柳地走过来。 东楚公主一见,嗤笑道:“怎么,今日主君成亲,难道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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