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记得早点回家。” 元殊青点头应她,神色淡淡的,似被热得有些恹烦,又或者并不在意。 他比他的爸爸更直白,直白地表现着自己的漫不经心。 老太太本想生气,可元殊青偏偏在这时望住她,也许是对视太久,他忽地微笑。 唇齿的艳色流溢出光彩,恍惚间的相像,足以让人心乱绵软。 老太太一下没话了,她瞧着这张脸,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南方的夏天热里带湿,衣服裹着身体也难以动弹。 终于还是没忍住,她的关心也带着老教师的做派:“小心点,等分数下来给我打电话。” * 一个人的时候很自由。 元殊青沉郁的心情也腾空了些许。 顶着太阳,走了仅仅几十米,还很新的建筑便向他开门。 元殊青刚上初中时,少年宫修起来了。 镇上唯一的游泳馆就在里面,露天的,下雨的时候不开放。 泳池三分之二被太阳直射,三分之一被房檐遮挡。 很多人不在意之间的区别,但元殊青只喜欢待在三分之一的界限之后。 在水下,往往会忽视日光的猛烈。 元殊青被晒过一次,皮肤刺痛了三天,那之后便再也不越线了。 夏天的时候元殊青经常过来,他实在特别,来一次别人都记得,提什么要求,别人也认。 于是到了地方,买了门票,看场的人就照例把存放的泳衣泳镜给他了。 元殊青的相貌让人充满包容心和关怀心,看场的救护员又忍不住提醒:“哎哟,你也别老是在水里闭气,我真怕你溺在里面,没照看住。” 元殊青的唇很乖,因为像曾经是个乖乖女的妈妈,笑起来一下就让人觉得他会听话。 但他应得很好,仅限于应得好。 元殊青入水,照旧沉在池底,那样很凉快,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水波随着泳池里的人摇晃,撞在身体上,连肌肉也跟着波荡起来。 隔着一层泳镜,消毒过的水不会刺激眼睛,元殊青没有动作,透过反射出的蓝色,像一尾雪白纤长、睡着的海鱼。 甚至偶尔还会吐几下泡泡。 只是这尾鱼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潜呼吸。 元殊青准备再一次浮出水面,这回还没来得及,却突然被人实实在在、一把抱在怀里,而后猛地捞上岸。 注满空气的水珠炸开,从头顶一路倾泄。 他也似被捕捞,成膜的水覆盖着鼻唇,一时呼吸不能。 还没等元殊青呛水,那人先伸手,仔仔细细地擦断了绵连的水膜,箍在他脸上的泳镜也被摘下来。 元殊青让发丝上的水滴逼迫着迷住视线。 他看不清,但他知道这位是谁。 “为什么没接电话?”果然很生气,再怎么有教养都没压住年轻气盛的怨火。 和元殊青一般大的少年穿着衣服就直接跳进水池了,比元殊青狼狈到不知多少倍。 元殊青攀着这人的肩膀,噗呲一下就笑起来。 可能是在笑眼前的大少爷为了这事就从家里赶过来。 他懒懒的,说起话来确实“坏”。 “好热,在游泳啊。” 03他的香气 原来的第三章不太对我重写了,这个改版过的我明早看看有什么不对再修吧 果然新开文最容易卡的就是攻受的感情和关系 攻和受两个人大概就是,攻觉得爱情浅薄,受觉得爱情可怕,又因为家世差距,搞到非要当男小三变成二婚才会谈恋爱的单元 当然这段恋爱最后看结果,结论还是爱情很可怕(?) 不咋会写abo设定,说不定之后写着写着就忘记有这设定了,赶紧写点加深印象 但是受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很好很好,不能被标记也很好很好 感谢逝水明霞、吴昕庚、没有名字11、小布丁、正人君子的礼物!啵啵! --- 以下正文: 03 殷家的规矩,只要是人在家里,早上就该一起吃顿饭,联络联络亲缘感情。 殷舜入座之前,殷老爷子坐在主座上闭目养神,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不必自己拉开座椅,会有人懂规矩,让它们在适合的时候自动抽出应有的身位。 殷舜坐下,和爷爷打招呼。 殷老爷子分明早就听到他来时的声音,等殷舜的问候到达耳边,这才缓缓睁眼。 端端是个看起来正派又慈祥的老人,没什么压迫感,瞧起来心善,让人生不出多少防备。 那本该温和包容的目光却是将殷舜打量一番,被什么东西刺了似的,眉头轻跳,额心的皱纹不动声色,有了一道深痕。 老爷子扬了扬下巴,没有具体示意谁,只是开口:“把小舜的眼镜拿过来。” 饭局还缺人,他着手翻开对付时间的报纸,对殷舜淡淡的:“你的分化报告到了,自己也看看吧。” 殷舜的手还抚摸着空荡荡的鼻梁,一低头,手边立马就多了一张拆过的、又重新叠好的折纸。 有人比他这个当事人更快看过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计较先后毫无意义。 殷舜将其打开,格式规整的报告摊在面前。 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紧张,反而平静得很,像是个为他人诊断第二性别的医师,见惯了手里的东西。 在无数人心中宛如第二次生命般的通知报告,对于殷舜并不是很重要。 他的父母是AO结合,生出来的孩子结果几乎可以预料。 就算“出错”了,也不是大事。 身份家世才是根基,第二性别只是微不足道的添头。 十六岁时,人会进入成熟期,几乎所有人都会在这一年完成第二性别的分化。 也就是说,不出几个月时间,殷舜就会变成一个年轻的、标准的Alpha。 失去作用的报告被人收捡妥帖,它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只是老爷子略带一些仪式感,为了殷家这代唯一的血亲收捡存放。 桌上的饭菜又热了一遍。 而殷舜拿到了被他遗忘的眼镜。 他带上它,遮挡住了老爷子不太满意的眉骨,有一层镜片遮挡,眼神也被框入其中有了隔阂。 看起来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 锋利锐气的面相会让人多想,容易影响未来的仕途,眼镜是很好的修饰道具。 老爷子观察着,稍微满意了些。 又过了十分钟,书房的动静越来越大,偶尔还有哭声。 本该坐在殷舜对面、这个家现任的女主人还没来。 冯女士这次的情人是个beta,按理说beta是比omega更好打发的类型。 不会被标记又难以受孕,除了没有结合的快感,怎么看都是最适合做情人的性别,圈子里最喜欢找的就是beta。 但他们商量后续往来的流程,走得比殷舜所知的任何一任都要长。 菜热到第三遍已经足够糟烂,干脆撤走开始做新的。 姗姗来迟的冯女士是个面容温柔优雅的Alpha,她的脸上有几分忧郁。 和情人掰扯待遇不是冯女士擅长的领域,尤其是饿着肚子。 她似乎应该生气而不是叹息,但这次的小情人不一样。 这一个冯女士尤其喜欢。 所以老爷子问起结果,冯女士诚实地回答:“爸这个不一样,我特别喜……也不算,唉,我觉得我有点爱他,暂时还不想分。” 殷舜喝水的时间有些长,结束时呼吸沉重。 老爷子撇了孙子一眼,“不想?他可一点也不听话,闹了三天了吧?” 嘴里说这种话时他也慈眉善目的,宛如深有苦心的长者,不忍后辈误入歧途,“你考虑考虑自己的形象,不想断就把人处理好。” 冯女士知道,自己其实挨了训。 不过训也没大用,老爷子和冯女士与其说是翁婿,实际上是政商联姻的合作关系。 那边早餐重新做好端上来,关于感情生活老爷子愿再不多说,他向来不屑于操心这些。 他让冯女士小心,别被谁抓到“对不起亡妻”,就算是结束了话题。 殷舜对整场戏无动于衷,用餐的动作静而快,眼镜挡住了没有焦距的器官。 他只顾着快点去做心里惦念的事情。 给那个人,他的朋友元殊青打电话。 越来越想,恨不得立马就去做。 也许是吃进了东西,在恒温的房间里,慢慢地,殷舜感觉到了室外的燥热。 “爷爷,妈妈,我吃好了,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完,先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停在筷尾特意做的专属标识,指尖留恋地拂过乍眼的艳色。 像元殊青的眼睛。 躁动似压紧的弹簧,沉寂一瞬,又骤然高飞。 到餐厅前殷舜特意查过天气预报。 今天比以往更热,南方的潮气与温度打配合,罩在人身上犹如蒸笼。 元殊青的家里只有一台十多岁的老空调,开一个小时就会过热自动关闭,要关大概三个小时才能重新启动。 老太太把光照最好的卧室分给他,日出后那间房格外明亮,也格外热。 每年这个时候,元殊青都会醒得比以往更早些。 殷舜回到卧室,他用的座机专程放在阳台,因为阳台下面就是翻修后的泳池。 比起深邃的海,让小小的泳池池水变成相应的颜色,显然容易很多。 殷舜取下平光眼镜,没有任何隔阂地看它。 他的视线居高临下,神思却随着水面跃动的金屑,让那种熠熠的光彩抓牢,全然溺入其中。 第一次,等了大约一分钟,听筒里传来忙音。 这很正常,元殊青不总是能在第一次就接通殷舜的电话。 甚至对方并不热衷于电话通讯,殷舜每次打过去,元殊青都很少应声,多数通话时间都耗费在倾听那段浅浅的,灌入耳廓的呼吸。 很自然的,殷舜拨通了第二次。 …… 可能有七八次。 殷舜不是个会安慰自己的人。 他知道殷老爷子的话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有一句殷舜一直奉为圭臬。 命只决定开始,之后的尽在人为。 就像殷舜和元殊青的关系。 他们或许原本只有一面的缘分,但殷舜确定,元殊青会是自己的例外。 见到的第一面是天意,而殷舜没有放过。 * 游泳馆在少年宫的一楼,它勉强修成,区域划分面积不够,因为性质和大小,对顾客有所要求。 超过十六岁的,只有beta才能入场。 这里没有各式各样的信息素,鼻尖过滤出的只有消毒水的化工感。 殷舜手里的肌肤很细,稍不注意便滑走了,他需要格外用力才能抱住,这才让人紧紧地落在自己怀里。 他要狼狈很多,救护员眼睛都瞪大了,絮絮叨叨抱怨这个年轻人。 “怎么穿着衣服就下去了,暧,热身都没做,也不怕下水抽筋?” 救护员忙着借力,拉住殷舜的衣服,让两人一起上岸,睡躺在荡着一层薄水的瓷砖。 元殊青的发丝凝成缕条,水珠顺势滴落,撞在瓷砖上,溅出来的正是它的气味。 比日光更热的手掌抹开他的面颊,沿着姣好的发际线整理,剥落出一张洁白潮湿的脸。 不同于那双水波般迷离多情的眼睛,这白的底色偏冷。 殷舜投注于上的影子,让它的纯质沾上一层阴灰。 元殊青的腿半搭着泳池边缘,膝盖以上的肌肉轻巧地起伏着,小腿和脚又滑进水里,缓慢地在其中荡着。 大腿的骨骼与肌肉,其上的曲线成了化形的灰线,白的越白,灰的更灰,勾勒出少年未成熟的、劲瘦的形态。 “你起来。”元殊青眼眶虚虚半阖,他的笑意更深,随意地支起另一条腿,将殷舜和自己隔开。 怨火未消的大少爷水珠嘀嗒,吸水后愈发沉重的衣服贴身套牢,根本不愿动作。 那条腿受阻,被迫让人压开了腰胯的缝隙,一览无余。 元殊青知道,他的这位朋友家世不错,有些时候交流起来两个人就会说不开。 不过没关系。 他总是知道如何化解。 “想我的话,直接过来见我不好吗?”元殊青湿漉漉的眉眼弯起来。 那弧度轻轻的,水面和心尖都为之一荡。 殷舜锋利的眉骨上凝着一滴珠子,在此时,也跟着柔和的肌理脉络,坠在元殊青的额头。 元殊青不禁抽抽鼻尖,推开殷舜的手掌改为伸,“记得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听起来像是使唤,殷舜却心念一动,那股盘踞的气机顺畅了。 “难道你还会自己起来?” 不久的未来会长成Alpha的少年捏着元殊青的腕子,手掌略松地把握着装饰着肌肤的骨形。 殷舜把人拉起来,却因此拉得不够忍心。 元殊青赤着脚,一缕发垂搭着,摇晃地黏在他的脸颊上,忽地哼笑了一声。 他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转身往冲洗室走过去,足掌小心地踩在扑水的岸缘,偶尔泄露出部分晕红。 蜿蜒的肉沟青涩无比,偏偏又像条卷着尾巴的灰蛇。 无形的水珠鳞片似的挂在元殊青背上,摩擦着,滑动着,不住摇晃撩拨,带动纤薄的肌理颤抖。 殷舜出窍般地站在原地,莫名走神了。 只听到元殊青了然又无故地问他:“殷舜,你把自行车蹬过来了么?” 元殊青坐小轿车、巴士都会晕车,殷舜还没毕业的时候为此专程买了一辆自行车。 放学后大少爷苦力一般,蹬着自行车堪称辛勤地将人送回家。 送到之后那辆自行车当然放在元殊青家的楼下,上学的时候,元殊青又把它骑回学校。 或许正是因为殷舜总是誓不罢休,元殊青这样的人才只好跟殷舜成为朋友。 最好的朋友。 相处了三年,元殊青很了解殷舜,光是不接电话殷舜不会有这样大的火气。 况且,殷舜有元殊青家里的钥匙。 说不定是正好碰见了回家收拾行李的老太太,两个人又状似礼貌地不欢而散了。 元殊青和老太太虽然没想了解殷舜的家世到底如何,那种有钱人家里的奇妙作派他们却各有各的清楚。 礼貌和友善只是向下兼容的手段,除非你对他们来说很特别。 元殊青比老太太更无所谓一些,他怕麻烦,在感情上也更聪明。 果然跟进来的殷舜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开始脱起浸透的衣服。 殷舜没带换洗的衣物,也没让家里的司机等着接他回去,只有一件外套没沾水还能见人。 元殊青将其从头看到尾,他思考着,发现几天不见,自己仰头的角度又有了变化。 他靠近殷舜,两人温凉的皮肤几乎黏合在一起。 元殊青对比了彼此的身形,问:“……你,能穿上我的衣服吗?” 殷舜也不懂为什么,这瞬间他忘了如何呼吸。 元殊青去拿脱换过的衣服,等他散漫地踱步回来时,殷舜已经冲洗完毕了。 殷舜未干的手指在微润的衣物上留下几道深色的印子。 冲洗室来的不是未分化的少年少女,就是常见的beta,于是就像泳池主体一样,犯懒没有划分区域。 隔着简陋的毛玻璃,元殊青的轮廓若隐若现。 殷舜换上了元殊青的衣物,宽松的夏衣版型差点不够。 冲洗室中间的长凳很湿,殷舜就站在那扇玻璃门前。 鼻尖除了消毒的氯水味,几乎什么都没有。 因为元殊青现在是无味的。 那个藏在几乎中的例外,来自他未分化的朋友的衣物。 淡淡的,属于人体本身,那是来自骨血的滋味。 似乎鬼使神差,殷舜伸手,缓慢地,抚摸一般地压在毛玻璃做的门扉上。 恍惚间摸到了元殊青动作的影姿。 他的确先去了元殊青的家里,在打扫过的地板上无意发现了几根遗落的红卷发。 怨怒夹着什么东西,让殷舜有些眩晕。 然后殷舜就看到了放在饭桌上,被一盏碗压住的现金和纸条。 可能殷舜犯了点错,他看了老太太留给元殊青的纸条,也就先一步打开了元殊青的分化报告。 元殊青的第一次检测并没有检测出确切的结果。 毛玻璃里的人停下来,元殊青在里面轻轻地敲了敲,声音混着水流依旧好听。 “别站那么近,”他甚至打开门,睫毛颤抖着挂着水雾,近乎要坠着遮去眼神,“把衣服打湿了。” 殷舜的表情却有些奇怪。 “殊青,你想分化成什么?” 元殊青就知道,殷舜忍不住看了自己的分化报告。 没有界限感的大少爷一向喜欢做类似的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他没有想,也没有考虑,因为从一开始也没在意过。 “这种事也能靠想么?”元殊青觉得殷舜的说法很有意思,他又合上门,传递来的字句也不甚清晰,“现在这样就很好。” 什么都不用改变,也就是说……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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