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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拿着松烟墨转了几下,将墨条放在砚台上,“你来。” 佟佳没办法,只得走过去拿起松烟墨磨起来,故意轻一下重一下,差点儿将墨磨飞出去。 顺治在翻折子,一眼斜过来,淡淡说道:“磨不好就没饭吃。” 佟佳咬了咬唇,为了吃饭,手中墨条戳了几下,放轻动作,均匀打着转。 顺治嘴角微翘,过了片刻后说道:“差不多了。” 佟佳福了福身,回去准备坐下,顺治又发话了,“去烧水,照着老样子冰好。” 原本守在小炉前的吴良镛,立刻起身让开,把烧火小妹的活让给了佟佳。 佟佳忍辱负重坐在小泥炉边,守着铜壶里的水。顺治没再发号施令,提笔蘸墨,开始批折子。 顺治批折子也挺有意思,佟佳见他有时冷笑,有时面无表情,有时欣慰微笑,有时干脆将折子直接朝旁边一扔。 有本折子,顺治看了许久都没下笔。突然,他转过头朝佟佳看来,问道:“佟小格格,如果有人杀了人,却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觉着,杀人者是否该判斩立决?” 佟佳懵了,她又不是衙门,斟酌着说道:“我不懂律法,恕我不能回答皇上。” 顺治顿了下,眉毛微皱,继续问道:“照着你话里的意思,得照着律法,该如何判就如何判?” “当然依照律法判,不然要大清律做什么?”佟佳都想翻白眼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顺治是不是在故意挖坑,或者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顺治目光沉沉,盯着佟佳看了好一阵,方勉强说道:“人命金贵,若是判错了,岂不是草菅人命?” 佟佳有点儿摸不清顺治的套路,照着正常想法答道:“官府仔细查过,应当证据齐全。不管是从轻发落,还是杀人偿命,都得有法可依。按照查出来的证据判案,又不是信口开河,依法办事,怎么会草菅人命?” 顺治没再说话,转过头,看着眼前的折子,久久出神。 记得前世的时候,董鄂氏看到有关人命官司的折子,她心地善良,总劝他要慎重考虑,免得冤枉无辜,让人白白丧了命。最后,他下令免了那人的死罪。 佟佳的选择,与董鄂氏完全相反,她只看证据律法,相信律法大于人情。 顺治重活一世,看清了以前他曾犯过的许多错。比如枉顾律法,让大清律变成了一本废纸。刑部大理寺共同调查后,证据确凿的案子,被他大笔一挥,轻易改判了。 他是帝王,“小忠,大忠之贼也;小利,大利之残也。”这般浅显的道理,他竟然还不如一个小格格看得透彻。 提笔批阅过折子,顺治放下笔,说道:“好了,来学习吧。” 佟佳应是,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她想好了,现在她要适当表现出天才苗头,赶紧学完“千字文”。早点结束跟顺治学习的生涯,她一刻都不想与他多呆。 顺治指点著书,说道:“先前学的字,可还认得?别都全还给了书本,你读一遍我听听。” 佟佳一口气认完了字,说道:“皇上,我都记得呢。您多教我一些吧,最好能一遍把整本书全部教完,我回去保管能记住。” 顺治难得没有出口嘲讽,看了佟佳几眼,考虑了一会,说道:“行,既然你这般有底气,我今儿个就全部教给你。如果你不记得,就准备着挨板子吧,这是你张狂要付出的代价。” 佟佳规规矩矩应了,面上不显,心中却暗自爽翻了天,她很快就能逃离顺治的魔掌了。 顺治从头到尾,教佟佳认了一遍字,然后让佟佳去读。 佟佳趁着顺治又去批折子了,开始还装模作样读得认真,到了中间就含混跳了过去,直接读到了最后。 “读完了?”顺治头也不抬问道。 “读完了。”佟佳面不改色答道。 顺治放下笔,拿起了旁边的戒尺,似笑非笑说道:“敢胡说八道,手伸出来!” 佟佳看着二指宽的戒尺,双手嗖地往后一藏,喊冤道:“皇上就算要罚我,总得有个由头吧。敢问皇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说到这里时,佟佳的促狭心不合时宜冒了出来,不由自主带上了董鄂氏与顺治哭诉时的语气。 话一出口,佟佳就后悔了,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顺治脸上浮起了冷笑,眼神中是佟佳熟悉的癫狂,她整个人往后仰,脚伸出去,随时准备逃跑。 “啪”地一声,顺治手上的戒尺,将案桌上的书抽得直接裂开。 “啊!”佟佳浑身一震,吓得抱头尖叫,赶紧拔腿就跑。 顺治紧跟着站起身,手撑在案桌上,如灵活的豹子般一跃,脚在案桌上一点一跳。 佟佳刚跑两步,顺治长臂一伸,她被顺治从背后,紧紧禁锢在了怀里。 第十八章 佟佳认错很快,连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顺势伸手去掰顺治的手腕。 “饶命,先前说得倒挺欢啊!”顺治抓住佟佳的手固定在身边,冷笑着在她耳边说道:“佟小格格,你真是不怕死啊!当着背着都敢撒谎,你不是说什么都没听见吗?还有,背书不认真,随便糊弄了事。账都一并算了吧,你说,你打算如何死?” “无灾无病寿终正寝。”佟佳下意识脱口而出,手腕被顺治握住不能动,手指不停,本能乱抓乱挠。 顺治手滑下去,将佟佳的手紧紧握在了掌心,咬牙嗤笑:“你想得倒美!” “那皇上要待如何,杀了我?先前皇上还说,不能草菅人命,皇上这就是在草菅人命,滥用私刑!”佟佳用力往外挣脱双手,这点力气对顺治来说,根本是不痛不痒。 顺治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佟佳觉得自己是被猫逗弄的老鼠,顿时恼了,脖子一梗,很有气节说道:“皇上把律法当作一堆废纸,多说无益,我不过是不起眼的小格格,皇上杀了我就是!” “佟小格格,你读书偷懒,嘴上的道理倒一大堆。”顺治讥讽一笑,凉凉说道:“你还敢跟我提律法,先前口口声声提到的规矩,如今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佟佳的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是,她跟疯子讲律法实属可笑,何况这个疯子还是皇帝。 此时她人被顺治揪住不能动弹,整个后背都靠在他怀里。屋里虽凉快,他身上却像是有一团火,她感到渐渐热起来。 尤其是顺治呼吸间的热气喷在她耳后,身上除了草木的气息,还多了股檀香味。 檀香?对,顺治信佛,他哭着闹着要出家,头发如今还只有青色的一茬儿呢。 佟佳脑子里灵光一现,叫了声阿弥陀佛。 顺治真被佟佳气笑了,手下用力,佟佳手上跟着吃痛,不管不顾喊道:“皇上常年信佛,当以慈悲为怀,欺负女人算什么佛门弟子!” “还敢诡辩,拿出菩萨来压我了。”顺治手一翻,佟佳的手臂被拧在了身后。 顺治眼中寒意凛冽,在佟佳耳边一字一顿说道:“谁说信佛就要仁慈了,谁说我要是佛门弟子了?你管我是什么人!佟小格格,上次放过了你,你胆子也忒大了些。” “我看你是真想去大牢里走一遭。”顺治拖着佟佳,将她摁倒在椅子里坐好,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直视着她的双眼,说道:“免得你说我欺负了你,我就给你一个狡辩的机会。你老实交待,你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没有藏秘密啊!”佟佳懵了,顺治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吗?”顺治嘴角上扬,眼中一片冰冷,“你主动提出要学完《千字文》,还要一遍就学完,无意中显露出你的聪慧,与众不同。佟图赖,你阿玛,如今卧病在床,眼见佟佳氏就要没落了,佟佳氏一族,是不是按耐不住,太着急了些?” 佟图赖要没了?佟佳愕然,这误会大了,顺治实在是聪明得过了头! 她顶多打算在当太后时,让佟佳氏一族鸡犬升天,现在还早着呢。 “皇上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佟佳装傻,振振有词说道:“我不过是个小格格,从头到尾都谨守着规矩,再说了,我在宫中,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阿玛生了病,皇上不说,我压根儿不知晓。” 话语一停,佟佳声音哽咽,难过地说道:“我真是不孝,阿玛重病在身,我身为子女,别说在病床前侍奉尽孝,竟然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我实在是太不孝了!” 佟佳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顺治死死盯着佟佳,被她哭得心中莫名慌乱不安,不由得出声呵斥道:“住嘴,不许哭!” 佟佳哭声渐小,双手在眼睛上用力按了按。估计眼睛变得红了,放下手垂下头,拿帕子胡乱抹了脸。 顺治慢慢站起身,不耐烦打量着佟佳。嘴张了张,第一次觉着,面对她说话有点儿困难。 佟佳看上去规规矩矩,却滑不溜秋。跟刺猬一样,平时将刺藏起来,趁着人不注意,冷不丁伸出来蛰你一下。那根刺,不知何时就扎下去生了根。 顺治斜向佟佳,斜了一眼,觉着不大对劲。微微皱眉,再仔细一瞧,楞在了那里。 佟佳眼角干干的,脸上也干干的,她先前的哭,感情都是假装! 一股无法形容的愤怒,在心底渐渐升腾。顺治面色平静,淡淡问道:“你不哭了?” “皇上不允许哭,我不敢再哭。”佟佳直觉不妙,警惕答道。 “我允许你哭,你再哭一哭吧。”顺治声音平平说道。 佟佳飞快答道:“我哭不出来了,眼泪都流到了心里,悲痛无声。” 顺治上前两步,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整个人似寒冰,嗖嗖往外冒着寒气。 佟佳不自觉一抖,身体后仰缩在了椅背上。 “好一个悲痛无声。你说对了,我是心慈手软,因我念着你是三阿哥的生母,所以对你网开一面,没有动过真格。你倒是真正聪慧,看得清清楚楚,仗着我的心慈手软得寸进尺。” 顺治头开始跳着痛,胸口闷闷的,好似下一刻就要炸开。他低下头,深深喘息。 他最恨的就是被利用,前世他对自己狠,对别人却心软。最后熬得油尽灯枯,落了个早死的下场。 这辈子,他以为一切都会不同,他已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朝堂上游刃有余,没曾想,在后宫一个小格格面前摔了个大跟头。 顺治伸出手拉起佟佳,将她往外拖,眼中满是疯狂,“你既然找不自在,我就成全你。照着你口中的规矩来,先让尚方院审吧!” 尚方院是处置宫里犯错之人的地方,沿用于明朝。佟佳没见过,但她看过明朝东西厂的用刑手段。 送进曾让明朝所有官员都要抖一抖的厂卫,还不如把她送进大理寺刑部大牢。佟佳打死都不要去那里,她拼命挣扎着,急中生智,重重跺在了顺治的左脚上。 顺治痛得闷哼一声,手上一松,佟佳顿时朝后摔了下去。顺治脸色微变,不假思索伸手出去拉佟佳。脚上的痛使得顺治站立不稳,被佟佳带着摔了下去。 佟佳刚天旋地转中,眼前一黑,被顺治压了上来。他温软的唇,落在了她的眉心。 第十九章 寅时初,佟佳习惯性睁开了眼睛,不过很快就闭上了,赖在床上养神。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林姑姑压低嗓音的嘱咐声。细竹门帘撩开,发出些微的沙沙响动,林姑姑的脚步声已到了床边,床钩极轻叮当。佟佳听到林姑姑轻柔的嗓音在喊:“佟格格,寅时到了,起吧。” 佟佳昨晚在床上滚了许久才睡着,早上的起床气就更大了些,干脆将头埋进了被褥里,顺势往里一滚。 林姑姑的脾气极好,含笑说道:“奴婢不喊了,佟格格再眯一阵。吴总管差了人来吩咐,说皇上今日朝政繁忙,佟格格无需去念书。” 佟佳缓缓将头从被褥里抬了起来,复课不到一天就做了失学儿童。能不用见到顺治那张可恶的脸,免了彼此见面尴尬,佟佳长长舒了口气。 只是,昨日的那一幕,在佟佳眼前不断闪现,一股莫名的怒气,在胸腔内乱窜。 顺治嘴唇不小心印在了佟佳眉间,她只感到一片温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顺治跟见了鬼般撑着跳起来,抬起手抹了嘴。 不管佟佳对顺治有多嫌弃,他的动作,让她像是没穿衣衫被拉去游街。 伤害太大,太过羞辱人,一辈子都好不了。 哪怕最后顺治没有把她送进厂卫受刑,只默默走开了,佟佳还是把他记在了小本本上。等到他驾崩的时候,她一定要暗戳戳在孝衣里面偷偷穿红衣庆贺。 无所事事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玄烨用完饭来给佟佳请安了。 佟佳好久没见到玄烨,暂时将对顺治的仇恨抛到了脑后。她拉着玄烨在身前打量,揉着他的胖脸蛋,笑盈盈说道:“哎哟,一段时日不见,好似长高了点,这脸蛋又圆了一圈。” 玄烨咯咯笑着躲,“额涅,我长大了,已经上学堂啦,不能再揉脸了。” 佟佳白了他一眼,小屁孩叛逆期来得还挺早。不过倒是,玄烨自从尚学堂之后,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眉毛上扬,与头上的小揪揪一样,精神得都快飞了出去。 “你每日都学些什么呀?”佟佳关心起了玄烨的学习。 玄烨掰着手指头答道:“早上寅时起床,洗漱之后喝碗牛乳,吃些点心就开始温习功课。温习上半个时辰,就去学堂找先生上课。要学满文,蒙文,汉文,拉弓骑射。” 佟佳拉过玄烨还带着肉窝窝的手,摊开一看,掌心起了好几个水泡,她看得心疼不已,问道:“疼不疼,怎么没有抹药?” 玄烨收回手,忙安慰佟佳道:“额涅,我一点都不疼,先前汗阿玛已经让我抹过药啦,用饭的时候洗掉了,等到晚上睡的时候再抹上一遍。我是骑马的时候,不会拉缰绳磨出了泡,现在我有了手笼,再骑马时就不会受伤了。汗阿玛说,他三四岁的时候跟着汗玛法去蒙古部落,那时候他比我还小呢,都是自己骑马,可厉害了。” 佟佳心道你听他吹,她压根不想听到顺治。念着玄烨每天上学辛苦,总得要劳逸结合,便牵着他出去散步,找些玩乐项目,享受难得的亲子时光。 现在能玩的东西少,佟佳问了林姑姑,玩具倒不少,比如有木剑泥娃娃这些,玄烨早就过了玩这个的年纪,最后佟佳选了陀螺。主要是她没玩过,还挺好奇。 玄烨也没玩过陀螺,母子俩定了规矩,在院子中画了个圈,一人抽一次。谁把陀螺抽出了圈外,就得换下一个人来玩。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不大会玩。鞭子卷在陀螺上,还没抽起来,陀螺就跟那喝多了酒的醉汉,敷衍转悠几下就哑了火。 试着抽了几次,玄烨比佟佳上手快,一鞭子抽到陀螺上,陀螺在圈子中央转得呼呼的。 佟佳很是眼红,小心眼在旁边喊道:“倒,倒,转出来,转出来!” 玄烨咯咯笑着,一鞭抽下去,陀螺依旧稳稳转着,他不依笑道:“额涅,您别喊啦,要输得起。” 佟佳蹲在那里耍赖,试图用手去拨陀螺,玄烨大叫:“额涅,别动,当心等下鞭子抽到您手上。” “你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吗?”佟佳悻悻收回手,瞪着玄烨说道:“都成你的个人专属了,我还玩什么呀?” 玄烨嘻嘻笑,敷衍地说道:“就最后一鞭子了啊,抽完就让额涅您玩儿。” 佟佳听玄烨这句话已经说了三次,她骂了句小混账,转头去唤林姑姑,准备让她再拿个陀螺来时,一下愣在了那里。 顺治不知何时来了,闲闲倚靠在廊柱上,看着他们在庭院中间玩。 “见过皇上,皇上怎么来了?”佟佳心情瞬间起了万千变化,尴尬恼怒嫌弃各种情绪交织,最后不情不愿福了福身。玄烨一听,赶紧停了下来,跑上前跟着请安。 “就这么走着来了。”顺治凉凉答,走上前捡起陀螺拿在手中仔细打量,对玄烨说道:“你再玩一次我瞧瞧。” 玄烨响亮应了是,用鞭子卷号陀螺,稳稳抽了起来。顺治看了会,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你该回去歇息了。” 玄烨还没玩够呢,他不敢反抗,依依不舍告退。佟佳将玄烨送到了院子外,摸着他的胖脸颊说道:“等明儿晚上我们再玩。” “好,额涅,白日我一定努力学习,晚上我就来陪您玩。”玄烨挺直小胸脯答道。 “你可不许玩那么好,不然我不跟你玩了。”佟佳理不直气也壮说道。 玄烨笑个不停,一步三回头,跟着张润回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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