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陪护我的阿梨握着我的手:“许秋,别看了。” 她眼眶还红肿着:“你喜欢烟花等明年春天我给你放一场比这更盛大的烟花,你快点好起来好吗?” 段愈白也不动声色出现,挡在我的身前,暗暗地骂出了声:“祈珩礼这个混蛋!” 我仰头看向段愈白,强扯出气若游丝的笑。 “段医生,我想回家了。” 他默了半晌,答应得爽快:“好,那我带你回家。”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劝我坚持,可他笑得那样难看。 第二天出院前,我颤巍举起手机拍下了我床位的诊疗屏幕,上面写着:患者许秋棠,二十八岁零二十八天。 然后我点开了抗癌小号,想截去了我的名字,还想写些什么。 可是我没力气了,手滑便点击了发送。 段愈白来了,今天他没穿白大褂,穿着白衬衫,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阿梨去开车了,我抱你过去。” 我没有回应他的力气了,只苍白笑着。 任由他小心将我抱进怀里,我乖顺地贴进他宽厚又温暖的胸膛。 他的心脏砰砰跳得有力,还有点快。 我听着有些催眠,也觉得有些困。 “许秋棠,别睡,打起精神来。” 我微笑着心,不让眼皮沉下去,心说:“我不睡,我还没来和盛珩礼句再见,还没好好和他告个别呢……” 我不会睡的,只是我好累啊,也好痛啊。 睡着了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我就睡一会会……就一会会…… …… 走廊尽头,盛珩礼看到了靠在段愈白怀里睡着的许秋棠。 他脸色蓦地阴沉。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听段愈白的鬼话,忍不住来医院听所谓的真相! 盛珩礼黑脸转身瞬间,段愈白怀中那双惨白的手也同时颓然垂下…… 他转身太快,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段愈白低着头哽咽地说。 “许秋棠,走好啊。” 盛珩礼回到公司以后。 直接将助理叫到了办公室:“给我下令封杀许秋棠!” “哪个公司敢要他,就整垮哪个公司!” 她又一次耍了他,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许秋棠被封杀后的第三天,抗癌小号突然上了热搜。 盛珩礼也看到了,他皱眉点进那个账号。 …… 祈珩礼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觉得她笔下的‘初恋君’就是自己。 正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被助理推开。 “盛总,整理账号时发现许秋棠身份证还绑定了另外一个账号,叫橘子君,正是上了热搜的抗癌小号!” 祈珩礼呼吸一滞,心脏像被狼锤狠狠砸了一下。 许秋棠真的得癌了? 恍神之际,助理又呈上一纸收益明细报表。 “她的这个小号开了橱窗,从入职到现在总收益超三十万,属于违规收入,盛总,您看要不要一起收回?” 盛珩礼突的一笑,为刚刚心中涌过的那丝慌乱感到可笑! 他心口的滞重也立刻消失了个干净! 是啊,许秋棠最会玩弄人心了,她曾经就给他写过未来日记,她写要一起养只可爱的小狗,毕业后要一起去云南旅居,写要在最浪漫的冬天结婚…… 到最后呢?不都是骗人的? 现在居然还在网络上立深情癌症人设,博人同情,不就是想给她还未出生的孩子赚奶粉钱吗? 越想他心中躁意越盛。 “她利用公司资源谋私利,直接起诉她,追回收益!” 纵是这样,他的怒火还是无法平息。 “给她打电话,让她滚回公司解释清楚!” 助理第一次见祈珩礼如此盛怒,他从来像一潭幽深的冰水,屈指可数的几次动气,都是因为一个人——许秋棠。 祈珩礼本想等到许秋棠来,他要当面看着许秋棠把她胡编乱造的东西删干净。 然后他还是要送上起诉书,让她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像当年她断崖式跟自己分手。 她错的太多,他都要一一讨回来,要狠狠出一口恶气。 然而他没等来许秋棠,沈娇娇就电话说她已经到楼下了,想让他去接她。 滩璄衧鏎煷浘片獓藐摩筊秅餀偼害鐄 他起了身,吩咐助理许秋棠来后,让她在办公室等到自己回来为止。 祈珩礼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到电梯间。 泛着幽蓝色光的数字正缓缓上升,祈珩礼目不转睛看着。 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 可能是许秋棠来了。 “叮”地一声,电梯在他面前打开。 他勾起讥讽唇角,幽冷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女人的脸渐渐清晰。 祈珩礼的脸色渐渐难看,最后蓦的一白! 只见哭肿了眼的阿梨,双手抱着许秋棠的黑白遗照从电梯走出,走到了彻底呆住的祈珩礼面前站定。 只听她嗓音喑哑说:“祈珩礼,按照你们法务要求,我带——许秋棠来见你了。” 盛珩礼眉心紧拧,上前一看只见照片里的许秋棠淡然地笑着,永远定格在那片灰白中。 前脚刚在段愈白的怀里,后脚就跟自己玩假死这一套? 是泡沫肥皂剧看多了,当真以为自己会相信? 越是这样想着,盛珩礼心底那一丝不安就逐渐被愤怒侵占。 他上前,却是猛地砸碎了许秋棠的遗照。 玻璃碎片在地上四分五裂,就连许秋棠的照片也被玻璃碎片割开。 他怒声道。 “你们以为用这种手段,我就不会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吗?” “麻烦你转告许秋棠,装死没用,她违背竞业合同私开账号谋利我会起诉她!” 话音刚落,身后的阿梨却看着地上碎裂的照片,心也跟着好像在流血。 她的许秋,经历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 她一直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而遗憾,她为了不拖累盛珩礼也为了她走后盛珩礼不难过,所有的苦痛都自己担着。 可他不仅是装穷的富家少爷,更是在她死后还让她不得安宁。 此刻,怒气无法再压。 阿梨猛地拽住盛珩礼:“盛珩礼,你是没长心还是没长眼?” “你要起诉你就起诉她吧,她人是真的走了,她死于骨癌!死前一个晚上还在看你给沈娇娇放的烟花!” 听到这句话,盛珩礼更笃定这是他们做的一场戏。 他冷笑出声:“你们演戏剧本能不能对清楚?我没空陪你们玩这种手段卑劣的游戏。” “刚怀孕五个月现在就骨癌死了?” “你们能不能有点医学常识,确诊癌症的人还有怀孕的身体条件吗?” 盛珩礼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 身后阿梨却哭红着眼,将许秋棠破裂的遗照捡起来。 一片一片的拼好:“到底是谁没有常识,你那是腹水啊。” “许秋,别因为这样的男人难过啊……” 怎么都拼不好,她忽然就泄了力气,发出一声爆鸣。 “我的许秋,为什么偏偏是你呢,为什么要是你呢?” …… 另一边,盛珩礼回到别墅。 只觉有些心烦意乱,站在落地窗前足足抽了半包烟都没驱散自己心中的烦闷。 就在这时,沈娇娇推门进来:“珩礼,怎么抽这么多烟?我有些关于婚礼流程的事想和你聊聊——” 话音未落,盛珩礼不耐烦打断:“你自己决定。” 她落寞地走到他身后,刚环上他的窄腰,就被盛珩礼一根根掰开:“滚。” 沈娇娇哽咽:“珩礼,我们都要结婚了。难道你心里还记着那个阴冷狠毒的女人吗?我们是夫妻,我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嫌弃?” 盛珩礼目光一寸寸似乎要将她剜穿:“就你?还没资格指责许秋棠。” “你肚子里有没有孩子,你自己清楚。” 半个月前,她用孩子逼婚,却是买通了医生。 当真当自己看不穿这样卑劣的手段吗? 盛珩礼没兴趣听她解释哭诉,转身回了书房。 刚落座,手机蓦地震动,他点开一看,却发现是公司法律部发的消息—— 盛珩礼只觉大脑轰地一瞬空白。 销户?不是死了才能销户吗?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盛珩礼一脚踩下油门,直接冲到了段愈白所在的医院。 赶到医院时,段愈白正下手术台,一脸疲惫。 …… 医生办公室里。 盛珩礼满脸不悦:“你让许秋棠出来,她设计这一桩桩一件件,从最开始的抗癌账号到现在居然还伪造死亡说被销户!”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段愈白坐在办公椅上,只觉得心力交瘁。 更觉得盛珩礼疯了。 所有的事实都摆在他的面前,他却还是以为许秋棠在演戏。 “她能有什么目的?一个死了的人能有什么目的?” 他逼问时,盛珩礼却冷嗤一声:“她死了?那之前怀孕五个月的人是谁?” 提起这事,段愈白胸口像是破了个洞,疼得他几乎无法喘息。 “段愈白!那不是怀孕,那是腹水啊!是癌症晚期,肿瘤压迫腹部,她的身体机能甚至就连抽腹水的条件都没有办法达到了。” “所以她只能看着肚子越来越大……” 可是她还是任由最爱的人误会,她只能看着她爱的人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她站在必死的结局,心底却在替他祝福。 可怜他的许秋,明明努力活着,但最后却在他怀里那样悲悸地死去。 甚至就连后事都没交代,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她最后是不是还带着遗憾走的。 明明他们都已经决定了要带她回家。 可最后还是差了一步…… 他亲手将她推进火炉时,看着殡仪馆上的大屏上一排显示的名字,唯有许秋棠最年轻。 如果她没生病,她现在肯定也该是幸福的女孩。 每每想到这,他都觉得心如刀绞…… 解释的话音还未落,盛珩礼就不悦打断:“段愈白,你就承认吧。” “你就是觉得许秋棠脏,你不想当她的接盘侠?所以你们就联合上演了这一场戏,好让我愧疚,让我后悔,然后好跟她重新和好?” “我告诉你,不可能!” 话音刚落,段愈白胸中怒气无法忍住,直接一拳砸向盛珩礼。 盛珩礼朝后倒去,撞到了门框上,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两人迅速地扭打在了一起。 “盛珩礼,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如果不是你当年装穷,如果在许秋最艰难的时期你能够陪在她身边,她可能就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她的生命就有可能得到延续,都是你害死的她,你现在还有什么立场来指责她?” 段愈白恨当初为什么要将许秋棠让给盛珩礼。 她一个人又打工又抗癌,那段时期他都不敢想她到底会有多痛苦。 盛珩礼听着这话,却只觉得是他们在为过去找补。 如果她有心,如果她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感情。 怎么会在自己生命垂危时,不肯来看自己一眼,还说:“盛珩礼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 他怒声道:“你们做这一切,不就是想要我原谅她,然后好接手?” “我告诉你,我永远不可能会原谅她!除非她死了。” 段愈白听着这话,猛地又是一拳。 直到护士长带着保安进来将他们拉扯开。 盛珩礼看着段愈白,继续说:“你不是说她死了吗?死亡证火化证有吧,她的墓碑在哪也该知道吧?” “你只要能拿出一个来证明,我就相信她死了。” 段愈白听着这些不可思议的话,再一次替许秋棠不值。 他沉默了瞬,只说:“盛珩礼,你不配出现在许秋棠身边。” “更不配去打扰她。” 说完,段愈白便被护士长拉着去处理伤口。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非要拳脚相向。” …… 或许是段愈白的拳头打醒了盛珩礼。 他竟然真的在想:许秋棠会不会真的死了? 烦郁之时,他一个人去酒吧喝到半夜。 回到家拿起手机,点开许秋棠的聊天界面又骤然退出,重复几次,他才退出聊天界面,打开许秋棠的抗癌账号。 ID名字是橘子君,因为他最爱吃的水果是橘子。 他点开一看。 盛珩礼一则一则地通过文字感受着她当下的心情。 是这样能打动人心的文字,是这样光看着就觉得心疼痛苦的文字。 难道也是假的吗? 这一刻,他莫名汹涌而来的恐惧瞬间爬上他的心,紧紧地将他缠绕。 滑到最新一则,只有一张图片,上面写着:患者许秋棠,入院28天。 而在底下的评论区里,有很多人正义使者纷纷留言—— “这就是起号搞流量的,我还见到一个说要安乐死的呢,到最后不还是被扒出来在国外生活得好好的,剧本都是一样的。” “就是就是,之前有病友在医院偶遇过她,她挺着孕肚呢。” “反驳不是剧本的你们有脑子吗?哪个癌症患者会天天更新自己的患癌日记啊,而且到她那个阶段的骨癌三年内的存活率很低的。” 这一刻盛珩礼觉得自己无比可笑,差点又中了她的计。 他告诉自己:不能在被许秋棠骗了。 之后的两天,盛珩礼忙着推进婚礼的流程。 他有一种感觉,许秋棠会来。 他只要一想到许秋棠辛苦计谋的这一切会落空,想到她会看着自己和曾经她最讨厌的女人结婚,会难过会痛苦。 他就莫名觉得舒心,有种大仇得报的舒畅感。 两天后,婚礼现场。 司仪的声音随着音乐声起越发激昂。 “盛珩礼,你是否愿意选择沈娇娇女士成为你的妻子,无论贫穷,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和她共担风雨?” 话音落下时,全场寂静。 盛珩礼却恍惚了。 他记得,他和许秋棠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她就站在雪地里,踩着沙沙的雪,被冻得满脸通红的。 手里却拿着一个冰糖葫芦作话筒。 她问:“盛珩礼先生,你是否愿意选择许秋棠女士为你的妻子,此后无论贫穷富有,健康还是贫穷你们都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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