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陆沛白都没开口说话,竟被宗延黎点破,当下很是意外。 “画工精巧细腻,一看便知出自女子之手。”宗延黎哈哈笑道,她虽然不会画画,但是却会观画。 再说了裴良没那个本事,詹皓月的画技她是见识过的,纵观这帐中还有谁能画出这样传神的画像来,不需要多做猜想就能确定,所以宗延黎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陆沛白露出笑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也是一时手痒。” 宗延黎转头继续看向画像,憋了半天说道:“画的很好,只是……怎么将我画的如此凶悍?” 众人:“……” 什么叫把你画的凶悍? 这难道不是画的相当的传神吗? 若在战场之上观之,只觉得画的还是温柔多了! 宗延黎非常乐意的收起了这幅画,并且让陆沛白在画上题字,以至于裴良和詹皓月几人都技痒难耐的想要画像了。 但是最后一个个都无疾而终,因为他们画完之后发现跟陆沛白画的根本没法比,好像再画下去都像是对将军的侮辱,以至于詹皓月摆烂的直接为裴良画起画像来了。 “你怎将我画的好像那个白面书生!”裴良看着詹皓月画的像简直气死了,好歹他也算是文武双全那一挂的,怎么可能是这般小白脸的样子? “你就是这样。”詹皓月鼻孔朝天,说什么也不改。 “詹皓月!” “啧。” 蒙奇得见了裴良的画像,简直是笑的满地打滚,也不知是怎么就触发了奇怪的开关,詹皓月竟是兴冲冲的要为他们都画个画像。 以至于龙飞光都没逃掉,看着詹皓月那惨不忍睹的墨宝,他甚至在想什么时候放把火把詹皓月的帐子烧了! 宗延黎听说了詹皓月干出的事也是笑得不行,最后只能劝说众人忍耐一二,詹皓月这做起什么来总是这般随性,等过了这阵也就好了,倒是因为陆沛白这画工本事,得到了帐中上下一致好评。 “给都将军的粮草送去了?”宗延黎按下了这些吵闹,转而谈起了正事,如今康山城都哲和齐国正在交战,她自然要关注战事以及粮草补给到位了。 “是,送去了。”龙飞光点了点头道:“齐国那位耿老将军带着兵马前去支援了,我已让白修筠带着鬼营前去接应。” 第271章 老将 康山城外,都哲正带着乌桓的人马与康山城守城的齐国兵马鏖战,那激烈的喊杀声此起彼伏,狼烟点燃远远便可得见, 那城关初城墙已是倒塌了一角,眼看着城门就要破了,却见城外忽然杀出了一支来援的齐国兵马,那飞扬的橙红色的旗帜很是陌生,都哲原还以为是白水关的援军来了。 但是没想到这照面对上,却见到了那穿着铁甲挥舞着刀剑的兵卒竟是一胡子花白的老人。 都哲愣住,眯眼看去见那杀出来的兵卒竟全都是年近半百的老兵,一个两个便是最年轻的恐怕也有五十了吧? “将军,这……”都哲身边的将领们也看到了,顿时就愣住了。 “齐国征兵之用,竟不用身强力壮的壮丁,而用这些迟暮老人?”旁边一位乌桓的将领见此一幕只觉得大受震动,再瞧见那个老兵丝毫不畏惧刀剑,冲杀而来连花白的胡须都被血色染红。 他们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战死,如此打法之下自然是叫乌桓兵马步步后退了。 都哲细细看去,看到了那在擂鼓的老将,明明是枯瘦衰老的身躯,却在握着擂鼓的木槌之时,不留余力的击鼓为老伙计们扬威。 “这不是迟暮的老人。”都哲凝思了半晌之后说道:“这都是齐国昔日解甲归田的老兵,他们虽是迟暮,却也曾身经百战。” “什么……”乌桓众人惊诧万分,沉吟了许久之后深吸一口气道:“齐国竟做到了如此地步。” 都哲亦是觉得心下震颤,但是在下令继续攻城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犹豫。 这些齐国的兵马只进不退,都哲眼见情势对我军不利,第一时间就鸣金收兵欲要退走。 谁料那齐国兵马竟不想放任都哲离去,直接改变了守御之态,对着乌桓的兵马发动了合围攻势。 都哲一时没想到,胆怯不敢有丝毫妄动的齐兵竟敢如此大胆出城追击,大意之下险些被围剿于此,正在都哲以为此番兵马折损定是巨大的时候,忽而瞧见了不远处飞扬而起的黑色旗帜。 “鬼营,太好了!”都哲大喜过望欢呼道:“是白将军来援了!” “将士们随我杀!”都哲得见援军已至,哪里还要突围逃出去啊,当即勒停战马回身就朝着那追出来的敌军杀过去了。 “杀——!” 战局瞬息万变,攻守之势素来都是这般。 齐国兵马见势不对,自是后撤在白修筠领着鬼营众部的绞杀之下,堪堪退回了康山城之中。 都哲鏖战至此,已是精疲力尽,这会儿见了白修筠简直如同见到了救命恩人,连忙迎了上去道:“白将军,你来的可太是时候了!” 白修筠对着都哲点了点头,扫了眼战局,得见那战死的齐国兵将竟大半都是老将,蹲下撕开他们身上的军甲,得见这些老将身上的伤势,许多都是旧伤在身。 “这是怎么回事?”白修筠皱眉询问道。 “齐国援军,来的都是老兵。”都哲擦了擦脸上的血,转头吩咐部将清扫战场,一边与白修筠往后走,说起康山城内的情况。 “将军料到齐国援兵会来此,故而让我来援。”白修筠了解之后眸色微微沉下几分说道:“齐国此番领军之人姓耿,没想到他竟是带了这么一帮老弱残兵来援?” 别说他们没料到,便是齐国所有人都没料到。 耿巍此刻就端坐在康山城军帐之中,康山城守将古永锐站在下首正在汇报战局。 若是细看耿巍,就会发现他的右耳只有半只,耳朵上的疤痕很是清晰,是昔日被敌军所削,如老槐树的面皮苍老万分,胡须和头发也早已经是花白的,却依旧挺直背脊端坐在主将之位。 观其身旁护军,无一例外都是年过半百的老者,以至于古永锐见到的时候万分错愕。 “老夫知道了。”耿巍听完了古永锐的汇报,缓缓点头道:“今日那来援之人,便是宗延黎帐下赫赫有名的鬼营之众?” “确实厉害。”耿巍皱眉低声说道:“观敌军动向,短时间不会攻城,应传信给白水关,令其主动出兵。” “姚阳你拿着我的军令去。”耿巍转头对着身边的老将吩咐道。 “是!” 古永锐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话,大概是觉得这都是些老将军,这等事儿可以交给他们来做。 耿巍似是看出了古永锐信中所想,当即呵呵一笑说道:“古将军可别小看了我这般老兄弟,昔日哪个不是以一当十的凶悍猛将,我等只是老了,还没死。” 本以为挣得万千军功,解甲归田便可安度晚年。 不想有朝一日国难当头,他们这帮老家伙也有重穿军甲,再拾刀剑之日啊! 耿巍端坐在高位之上,略显浑浊的目光满含老者的苍老低声说道:“今日我等共赴国难而来,便不曾打算活着回去。” 古永锐闻言震在了原地,愣愣的看向眼前这居于高位的老将军,看着他走下来伸手拍了拍古永锐的肩膀道:“便是齐国就此覆灭,也该是我们这帮老伙计死在前头。” “安心御敌,无需害怕。”那苍老的声调就像是家中慈爱的长辈,庇护着儿孙一般和蔼可亲。 在这一瞬间古永锐竟突然之间生出了巨大的悲伤,当下双目猩红跪在耿巍面前:“老将军,何至于此啊!” 耿巍叹了口气没说话,齐国行至今日已无路可走了。 康山城难以攻克,那边卑恩斯听从耿巍之意,带着兵马朝着宗延黎的大营攻去,以全军兵力压出,让宗延黎不得不退,这一路打的万分激烈,两军对战的冲杀最是纯粹。 战局之上军阵的对垒,多少次宗延黎至合围之中杀出。 夏末之时,宗延黎终于调回了鬼营,令都哲收兵回援,康山城之危得解。 而白水关外,卑恩斯也将宗延黎压退出二十里之外,直至到了武子坡外方才停歇。 “将军。”白修筠回援归来,匆匆入帐对着宗延黎俯身道。 “嗯。”宗延黎身上还穿着盔甲,发丝略有些脏污凌乱,桌案上摆满了军报,抬眼看向白修筠点了点头道:“康山城的情况如何?” 白修筠叹了口气摇头道:“一时半会儿难以攻破。” 白修筠将康山城情况大致言说,又说了一下耿巍此人,对齐国此番来援的兵马大为意外,宗延黎大致了解了之后就让白修筠下去休息了,呈送来的军报对康山城的情况都已经说了。 宗延黎沉思了许久之后,唤来了裴良和龙飞光等人,针对当下战局细细讨论,最后以加急军报送至大乾,令晋国高国来援。 初秋的天还有些热。 敌军再度来袭的时候,宗延黎已有两日不曾合眼了,听到那号角吹响的声音,眼底有几分阴沉狠厉,站起身来戴上头盔面甲再度迎战而去。 “敌军竟不叫阵,直接杀来?”詹皓月看着那指挥着军阵直接冲过来的敌军有些惊愕。 “我军人数劣势,若论单打独斗,便是三国联军轮着来,也都是来送人头的。”裴良目光幽幽说道:“他们显然是发现了如此对他们不利,干脆不行叫阵之势,直接强攻而来还更有胜算。” “那就是齐国新来的主将?”宗延黎目光远远看去,看到了那与卑恩斯等人端坐在一起的老将军,眯眼瞧着只看得见那花白的胡须。 “将军看!”耳边龙飞光的声音忽然传来,宗延黎顺着龙飞光所指看去,看到了那冲出军阵的齐国兵马,竟是如此突出,在众多军阵之中只有齐国的前锋全部都是老兵所成。 那些老兵凶狠的挥舞着手中刀剑,不怕死的往人堆里冲,竟是以肉身撕开了宗延黎的军阵。 一把老骨头也要撞在盾兵的大盾之下,顶着长戟亦是要往前,那嘶哑的喊叫在这战场之上竟显得有几分刺耳,宗延黎忍不住握紧了手中长刀,沉默的看着这一幕,亦是深受冲击。 “这齐国……”裴良略有些哑然,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闻年,去吗?”宗延黎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转头朝着闻年唤道。 “好。”闻年垂眸应下。 宗延黎知道不能让齐国再如此继续下去,面对那些老弱残兵,容易叫军心动容。 她抽出腰侧长刀,伸手按了按脸上面甲,对着龙飞光道:“龙将军留下顾全大局,解虎调动弓兵助我。” 解虎:“……” 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看着宗延黎和闻年二人一左一右冲了出去,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枪直接跃入了战局之中,以极其强横的攻势冲开了敌军营造出的悍不畏死之状态,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漆黑的长刀在空中横扫而过,那温热的血液自脖颈之上涌出,倒下的敌军兵卒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杀——!”宗延黎一骑黑马跃入敌军军阵,解虎搭弓射箭一次又一次为宗延黎清扫身侧,甚至到后面拉弓的手都已经渗出了血色,他也一刻不敢停歇,身旁的箭筒不知替换了多少个。 他的目光始终在战局之上,一遍遍的更换方位,左右弓兵无一例外全都是如此全神贯注。 这是耿巍初见宗延黎,他端坐在将位之上,双手紧紧捏着扶手,深深吸一口气,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那厮杀于军阵之中的宗延黎和闻年二人身上,身旁卑恩斯不知喊了多少遍放箭,甚至到后面自己劈手夺过了长弓欲要射杀宗延黎。 但是那厮杀在军阵之中的宗延黎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如此轻易躲开了箭雨不说,那无差别攻击的箭雨倒是将自己人射杀了不少…… 宗延黎眼看敌军军阵被破,我军战意增生,她便没有深入为战之意,调转马头回了军阵之中。 “收兵吧。”耿巍亲眼目睹如此变化,深吸一口气说道:“再战之下,也是徒增伤亡罢了。” “耿老将军做此是为何?”卑恩斯拧着眉转头看向耿巍询问道。 “两军对垒最重战意,我等强攻而上未行叫阵之势。”耿巍抿唇声调苍老说道:“我要让敌军军心动摇,要敌军战意消退,以助长我军威势,如此才能破敌得胜!”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悍不畏死的那帮老兵冲阵,以身殉国刺激我军将士冲杀死战前进! 而敌军得见这些老弱兵卒尚能做到如此悍不畏死,必定深受震撼。 耿巍之策绝对是高明的,要知道军心最难影响,一旦溃败必是大败之象。 “只是……”耿巍料想许多,却没想到敌军主将竟会亲自御敌,在亲眼得见那无畏凶悍杀入军阵的宗延黎之后他就知道此计无用了,再得见宗延黎在千军万马的围杀之下依然可以进退自如。 那长刀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又见每一处她疏漏之处都有弓兵相护,那一支又一支的箭雨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 在那一刻耿巍忽然想到了当年,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曾有如此为战之时,也有如此亲密无间默契万分的兄弟手足,生死为战。 耿巍多想拿起刀剑如宗延黎这般杀出去,但…… 他不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是年迈,迟暮老将便是挥刀都已是万分吃力了,又怎敢冒险? 所以他只能退,退兵再来,他想着一定还会有机会的。 “那宗延黎和闻年二人上了战场便如杀神一般!根本拦不住!”翼天干在一边骂骂咧咧说道:“我等若要出战,那鬼营还有那龙飞光,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实在是棘手。” “依我之见继续与之硬碰硬,也只会焦灼。”耿巍皱眉深思片刻说道:“不若另行攻势,先取回坡阜关,从后合围。” “迂回之战?”卑恩斯皱了皱眉有些没懂,耿巍站在了舆图前,对着二人说道:“从此处绕行,自坡阜关而攻之,对敌军发动钳形攻势……” 耿巍虽再无为战之凶悍,却有着出色的领军之能。 第272章 三渡丘定江 卑恩斯并不是不信任耿巍,而是不想再做出无谓的牺牲,故而对耿巍提出的提议并未第一时间同意,而是打算再观望观望。 以卑恩斯之见,宗延黎当下兵力已经被消耗了许多,只需拉长战线再行消耗,打持久战,宗延黎未必还能再抵挡,若是分散兵力绕至坡阜关形成合围,万一被宗延黎勘破而逐个击破就糟糕了。 耿巍也并未强求,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当下战局而言齐国兵马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实在有些不够话语权的。 军帐之中,宗延黎端坐在桌案边,正在写着此番军报情况。 “将军。”陆沛白入内的时候宗延黎正好收笔停下,抬眼看向陆沛白道:“坐,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了,多谢将军关怀。”陆沛白微微低头应着,她原本还担心,因着自己负伤宗延黎为自己治伤,如此坦诚相见了之后,她在面对宗延黎的时候会太过尴尬之类的。 结果现在发现完全是多想了,她的这位主将一心都在战局之上,对待自己根本没有对待男女之间的那等隔阂。 这不眼瞧着伤势刚好就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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