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么谋算,宗延黎出战数次,就连闻年和龙飞光也都与阚石交过手。 最后显然都不曾对阚石造成多大的压力,基本可以说是两军之中有胜有负。 春寒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消退,转眼之间已是夏日将临。 阳临城。 距离白水关有些路程,随着数次交战之下,军中兵力军资损耗都很大,看似两军胜负相当,其实对于宗延黎而来她的赢面更小,如此长此以往下去,兵力被消耗,对她来说非常危险。 宗延黎在一边迎敌的同时,也同样在思索破解之法。 困守军中并不会让她看清局势,所以她只要得空要么就会去白水关外巡查,要么就会走出军帐看山势水势。 而今日宗延黎来到了阳临城,三国联军已是结盟这么久,她想要从齐国百姓口中听来一些关于联军的消息,或者是百姓对此的看法,有时候民心也是取胜的关键。 “上壶酒!”宗延黎这一次没有带着闻年出门,而是只带了高飞林一人,入了城中随意寻了处酒肆就坐下了。 “来嘞!”那店小二很是热切端着酒水就过来了。 宗延黎穿着再为寻常不过的武夫劲装,脸上不曾佩戴任何东西,那浅淡的刀疤横在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沉肃黝黑,再加上佩戴着刀剑,任谁瞧了也不敢有任何轻视之意。 店小二一眼就看出这两人不像是寻常人,多半是军户,当下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的端上了酒水之后就跑没影了。 宗延黎也没多想,倒了杯酒慢慢喝着,侧耳听着来来往往那些贩夫走卒们的议论,从哪家哪户的丑闻笑谈,到哪里的姑娘最水灵最漂亮,在到如今齐国之中不安稳四处讨生活的苦闷。 在这些零碎的消息之中听来关于齐国之中,皇帝因为接连损失三员主将而心伤愤怒,而满朝文武之中竟无一人再愿意赴任边关。 倒是有一位年近七八十的老将军听闻国难当前,义不容辞拄着拐杖请命前来。 皇帝自是不允,谁知那老将日夜恳求,甚至因为不肯回家长跪殿前,险些直接一命呜呼了…… 最后自然也是没来成,那老将军年事已高,如此老态龙钟连行路都困难如何能领军,这一番折腾之下直接就病重了。 宗延黎正听的认真,忽而发现桌前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手再一次的按在了长刀上,抬眼看向这挡在自己桌前的人,入目瞧见阚石那咧嘴而笑的样子,心中竟是不知该做什么想法。 “真是巧,我竟是在这见到你了!”阚石真是半点都不含糊,直接在宗延黎面前坐下了,笑眯眯的说道:“当年你请了我一顿酒菜,转头就让人设伏杀我。” “今日我还你,可否赏脸喝两杯?” 宗延黎:“……” 她拧眉瞧着阚石不语,阚石已是兴冲冲的直接唤了小二上酒来,咧嘴笑着说道:“用这杯子怎么喝得痛快,换大碗来!” 宗延黎按着自己杯盏道:“不必,我今日无甚兴致。” 阚石听着这话抬眼看向宗延黎,忽而像是注意到了她脸上的伤痕,顿时有些惊异说道:“是谁如此大的本事,竟也能伤了你?” 宗延黎注意到了阚石的目光,略微偏开头道:“薛力擎,已被我所斩。” 阚石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噎住了,呐呐半晌说道:“砍的好,姑娘家最注重面貌,这小子竟感伤你面容,实在是该杀! “你真是聒噪。”宗延黎看着阚石,对于他这张口姑娘闭口姑娘的,已经不想去纠正了,只沉默的坐在一边喝酒,继续听着四下的声音,那酒肆之中歇脚停留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 阚石默默坐在宗延黎面前自顾自的喝酒,目光时不时落在宗延黎身上,放肆又大胆的盯着她看,时而丢两粒花生米进嘴里,似也在奇异的享受这一刻来之不易的相处。 宗延黎将杯中最后一杯酒喝完,丢下碎银几许,站起身就离去了。 “你去哪?回去了吗?”阚石连忙紧跟着喝完酒也起身了。 “出去转转。”宗延黎看了阚石一眼,眉梢略微扬起几分,有些似笑非笑说道:“阚将军又是偷跑出来的?” “我也是出来转转的。”阚石避开宗延黎话语之中的试探,他虽然是喜欢宗延黎,但是也更加深知宗延黎的本事,更怕被她算计。 宗延黎呵呵一笑,她此番出来本就随意,此地又是齐国的地盘,自然没什么办法设伏杀阚石了,转身出了酒楼真就四处转悠去了,阚石不远不近的跟着,一副凑热闹的表情。 高飞林忍耐了许久,再一次看到阚石凑上来的时候,他有些忍无可忍道:“将军,可要将其甩开?” 宗延黎瞥了一眼身后的阚石,面容浅淡的摇了摇头:“无碍,随他跟着吧。” 宗延黎路过小摊边,目光忽而被那挂在架子的虎头鞋吸引,如此小巧的鞋子让她忍不住驻足,自领军以来她全心全意皆在军中,即便是偶有片刻的分神,也会强迫自己收回思绪。 战局之上最忌讳的便是分心,但是她也是人…… 在这一刻呼啸而来的思绪让她忍不住驻足,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去了小摊边。 “大人给家中幼子买鞋吗?”那热情的妇人招呼着道:“大人的孩子几个月了?这大大小小的虎头鞋都有的选!” 宗延黎被其问话问的愣住了,竟是要认真回想一下自己的孩子多大了? 她想着垂下了眼,便是买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叫他穿上,待她回去孩子都已是日渐长大了…… 宗延黎摇头:“多谢,不必了。” 她转身继续朝着前边走去,身旁高飞林心下略有些酸涩,看着自家将军的背影默默叹气。 第270章 朋友 “宗延黎,你成家了?” 那跟在宗延黎身后的阚石瞧见了这一幕,快步走了过来,追上了宗延黎询问道。 “……”宗延黎扫了他一眼,脸上满是一副你怎么还跟着的表情。 “唉,下了战场就当个朋友。”阚石倒是一门心思的追着她跑,眸中神色明晃晃的透露自己的心思,很是平静说道:“你我注定为敌,战场之上刀剑无畏更不会停留,既论生死,何惧相交?” 宗延黎听到阚石这话停住了脚步,她微微抬眼看着眼前这高大壮硕的北地男儿,他生的就魁梧高大,面容深邃有着北地男子的浓眉大眼英武不凡。 下巴上短短的胡茬清理的干净,一双眼透亮而真诚,让人很轻易就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宗延黎认真思索良久,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未真正意义上的交过朋友,身旁兄弟众多更似手足,是她倚仗信赖的部将…… “吃点东西吧。”宗延黎闲逛了许久,找了个小面馆坐下,与阚石一人点了一碗面,加上几碟子小菜,简单又可口。 “这面真是劲道!”阚石对宗延黎这选吃食的眼光甚是满意,笑呵呵的坐着嗦面。 “来了北地,可觉得北地好?”阚石语调随行,主动问起了宗延黎道。 宗延黎低眉想了想说道:“我没什么时间四下闲逛,所经城中得见的景象,大概也只是了解的片面,比不上你生在此地对这片土地的感情,若要说最大的感觉,大概就是觉得,北地的雪景很美。” 阚石哈哈笑着,顺着宗延黎的话语往下接道:“我幼时最喜欢跟同伴们打雪仗,我觉得那阵仗,比打仗痛快。” 宗延黎也跟着笑了笑,一边吃着面,一边听着阚石谈及幼时与玩伴的快乐时光。 “你呢,你幼时都玩些什么?”阚石说完看向宗延黎道。 “习武,读书。”她敛下眼眸,似笑非笑的看向阚石说道:“你以为我天生便会领兵打仗呢?” “我有今日,从来不是上天馈赠。”宗延黎的眼中似有对自己的骄傲,那坚毅的目光满含热切,她永远都记得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跌跌撞撞走到今日的。 阚石略有些哑然,挠了挠头说道:“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吸引着我的人。” 他说话向来直白,目光更是无分毫避让,直勾勾的盯着宗延黎道:“宗延黎,你觉得我怎么样?” 阚石说着顿了顿又道:“若南北再无战乱,你我不再为敌,我稀罕我吗?” 宗延黎:“……” 她做不出这个假设,低头端起面汤喝了两口说道:“你不用在这打感情牌,战场之上,我既出刀必要斩你首级。” “哈哈哈!”阚石听着宗延黎这冷酷无情的话语,竟是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样痛快的性子真好,不会被外物所扰,真是厉害。” “这是我幼时第一次学习锻造之术锻造的匕首。”阚石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巧的匕首,那匕首刀鞘很是丑陋,看着像是锻造之人想要雕花不成,最后放弃自我直接捏出来的。 阚石将那匕首推到了宗延黎面前道:“我想送给你,我的朋友。” 宗延黎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接过拔出匕首,却见这匕首锻造的实在像是一把丑刀,粗制滥造,连开刃都没有做。 她觉得有些新奇,原来交朋友还会互换信物吗? 宗延黎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了半块护心镜,伸手递给了阚石说道:“这是我成年那日父亲送我的护心镜,可惜在当年与晋国一战中,被邬建犴邬太师所破。” “虽是破损之物,但是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宗延黎郑重的将其递给阚石说道:“破镜难以重圆,你我之间主动不能圆满。” 阚石接过了那半块护心镜,入手的护心镜还带着几分宗延黎身体的温度,她的话语如此清醒却又让人万分入心。 阚石握紧了那护心镜,沉默了许久将其收入了自己胸怀之中道:“我会好好保存。” 宗延黎亦是将那匕首挂在了腰侧,再度抬眼看向阚石,二人相视一笑像是有着十足的默契。 “我该回去了。”宗延黎站起身来道:“再见。” “会再见的。”阚石点头,站在面馆前目送着宗延黎跨上马背远去,不过片刻的相交竟是叫他生出了几分酸涩之感,他以前从未祈愿过什么,也从未有过什么执念,如今竟生出了一份祈愿,若他们不必为敌就好了。 宗延黎回去之后并未将今日之事告知旁人,她一如既往的忙于军务,与诸位将领商议对策。 齐国终于来了位新的将领,毫无意外上阵的是一位老将,也就比那步履蹒跚的老将年轻个十岁,也是个六七十的老将了啊! 齐国之危已是迫在眉睫,就连卑恩斯和翼天干看着都觉得心焦,死了小的来了老的,这齐国如今竟是连个能领军之辈都叫不出来了吗? “如今齐国已在继续募征兵卒,那位请命来的老将军昔日也是一员猛将。”卑恩斯大致了解了此人,皱了皱眉说道:“不过我看着当下这战事,真是指望不上齐国了。” “齐国当政之君好歹有些本事,并未做出有损联军之事,军需补足也都给的挺多。”翼天干倒是平静,对于齐国当下的情况也是了解。 “大将军!康山城遇袭了!”正在他们讨论如何用齐兵的时候,忽而听闻帐外呼喊声响起。 “什么?”卑恩斯脸色微变,迅速反应过来道:“宗延黎转攻康山了?” “主力并未调动,是分而攻之。” “乌桓的兵马?” “这宗延黎可真是会使唤人……” 卑恩斯和翼天干迅速反应了过来,卑恩斯想了想说道:“直接给那位耿老将军传信,让其直接带着兵马前去康山迎敌,白水关内兵力不动。” 下首将士连忙应下,匆匆下去了。 宗延黎所在大帐之中,陆沛白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也已经开始帮着处理军务了,这转攻康山城的计策就是陆沛白出谋划策的,或许用处不大,但是也能拖延齐国兵力抵达。 “你这画的什么?”裴良这些日子忙的头昏眼花,陆沛白回来了可算是叫他能喘口气了,瞥见詹皓月又在摆弄他那画技,忍不住凑过来细看。 “白水关。”詹皓月这次画的不是人,而是景。 “嗯……比你画将军的时候,画的好多了。”裴良幽幽开口说道。 詹皓月听着这话险些都要摔笔了,说的什么话! 庄承弼在一旁笑的不行,最后语调一转说道:“我看明溪先生画人画的极为生动,不若让明溪先生为将军作画?” 詹皓月惊诧回头看向那靠坐在旁边的陆沛白道:“明溪先生会画人像?庄先生何时得见的?” 庄承弼连忙说道:“可不怪我,只偶有一日得见明溪先生整理桌案,窥见了其墨宝几幅,那画的仕女万分生动,故而就记住了。” 陆沛白有些失笑,微微颔首说道:“让诸位先生见笑了,我那点本事随便画画还行,若是要为将军作画,恐怕不能描绘出将军半分英武。” “何必这般自谦,无咎那等稀烂的画技都敢为将军作画,明溪先生你肯定比他好!”裴良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裴良!” “……” 陆沛白看着那举着手中画笔的詹皓月,气的伸手就要去裴良脸上涂抹,平日里看着那样严肃文雅的谋臣们,这会儿竟像是孩子一般戏耍打闹,霍文启生怕殃及池鱼,抱起自己的桌子就挪开了。 他这辛辛苦苦画好的军阵图,可不能让这帮人给糟蹋了! 陆沛白被他们逗笑了,竟也是真的有些意动,手痒的拿起了画笔,想象着宗延黎的样子在画纸张上勾画了起来。 她本意是想随便画画的,可一旦深想之后,每一笔都不由自主的画的小心翼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绘出宗延黎那样风姿风采。 这一画就是整整五天,以至于后来詹皓月他们都开始忍不住期待,期待陆沛白画出的那一日。 宗延黎又一次离营出帐,只是今日是带着将士们出外巡逻的,顺便视察一下军帐之中布防等工作,瞧瞧可有疏忽之处,看着那瞭望台上认真守望的将士,无一人偷奸耍滑的。 “将军!将军快快快!”宗延黎这才刚从外回来,连脸上的面甲都没来得及取下来,就被詹皓月几人火急火燎的拉拽着进了帐中。 “这是怎么了?”宗延黎大为惊诧:“出什么事了?” “大事!天大的事!”詹皓月脸上满是兴奋,拉着宗延黎进了军帐之中。 宗延黎快步走入内,原还想多问两句,没想到这一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裴良和陆沛白等一众人都在其中,一个个脸上表情都很是激动。 宗延黎抬眼就看到陆沛白缓缓让开了,露出了那桌案上的画像,画像之中所画的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她本人。 画像之中的宗延黎高坐在战马之上,手中握着黑色的长刀,正纵马往前,明明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水墨画,连半分色彩都没有,却莫名的让人一眼就感受到了那激烈的战意。 那长刀出鞘的杀气,那似乎有着劈天之势,穿着黑甲高坐在黑马之上的宗延黎,那鬼面凶煞,一双眼像是望破了画纸,下一瞬便要纵马从画中跃出,那长刀便要斩向自己的脑袋了! “将军觉得如何?”裴良脸上也带着些许兴奋,笑着看向宗延黎说道:“可有画出将军三分风采?” “这是……”宗延黎自己看着都愣了愣,眉梢轻扬询问道:“是明溪先生所画?” “将军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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