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都是发消息,怕唐安晏会忙,而只要唐安晏休息下来就会回他。 但今天是例外。 那真想,唐安晏生日一定会很忙,有朋友,有家人,他不该妄图让唐安晏在今天只待在自己身边的。 想通这一点,那真把打好的鸡蛋放到了冰箱里,拖了地,打扫了卫生,一个人睡不着,索性又去庭院里找253。 名山别墅区属富人区,通宵达旦的聚会实属正常,越发衬托着那真待着的这里荒凉,孤独,仿若又独立开来。 以往在悬崖村山上,即便是一个人,那真也没觉得孤独过,或许因为那里是那真的家乡,而这里,即便比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土屋都要好,唐安晏不在身边的时候,那真也觉得自己从来没属于过这里。 一直发呆到半夜三点,那真也睡不着,唐安晏在三分钟前发了个消息回来,说是在忙,今天回不来了。 那真发送了一条小猫咪点头的表情,乖乖说好。 回复完之后,那真握着手机盯着唐安晏发来的消息看。 心里有点难过,肿胀,眼泪像是酸了鼻子,想流出来。 就像当初唐安晏说再也不会回悬崖村一样,那真到现在都没办法形容出来听到这句话时自己是什么感觉。 没有人告诉过他。 唐安晏打了个视频过来,那真从床上坐起来,划下接通键。 “怎么还没睡?” 唐安晏那头不知道在哪里,那真听见有人喊唐安晏,声音好像上次在这个别墅里和江琛哥哥对话的。 “安晏……” 那真没问,只乖乖喊唐安晏的名字。 唐安晏眼睛看起来有些红,很疲惫。 那真想安慰他抱抱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盯着唐安晏走神,唐安晏凑近了屏幕过来,“那真,乖乖睡觉,太晚了,安晏明天忙完回去陪你。” 第一次让那真一个人晚上待在别墅里,唐安晏过意不去,“有没有害怕?安晏在这陪着你,等你睡着安晏再挂。” 那真摇摇头,“不怕。” 可卧室里明亮的灯光骗不了人,紧拉的窗帘骗不了人。 “睡吧。”唐安晏声音不由自主放缓,看着那真重新躺下去,唐安晏哄他。 “那真,乖乖闭上眼睛,安晏就在这了。” 提心吊胆的焦虑紧张随着唐安晏的视频而疏解,这一个晚上,那真睡的虽然不太好,但醒来也没有太不舒服,他下意识去看手机,屏幕那头里唐安晏早就挂断了,只剩黑漆漆的屏幕,仿佛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那真做的梦。 可对话框里视频通话记录做不了假。 因为唐安晏说会回来,那真便一直在等着,中间收到过韩元的电话。 自从上次之后,韩元很少和那真联系,那真不知道为什么,以为是唐安晏没送韩元所以韩元生气了。 那真第二天去给他道歉,但韩元说没有,但那之后韩元和他就不再和之前一样热络了。 再次收到韩元电话,那真有些意外。 “那真,你还住在那里吗?” 韩元的问话也有些奇怪,那真懵懂的点头,说,“在……怎么了……” “我能去找你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韩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愤,那真捏着手机,“找我……吗……去哪里……啊……” “我先来找你可以吗?” 那真不太会拒绝别人,而且韩元说话声音真的听起来挺着急,那真想了一下,说“好。” 挂断电话等韩元来的时候,那真坐在沙发上,点开唐安晏的朋友圈看。朋友圈的最新的一条里,不知道在什么位置,桌上摆着一个一米高生日蛋糕,旁边是层叠摞起的高脚杯。 那真从没见过这么奢华的画面。 他点了个赞,想了想,隔了会又取消了。 韩元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北京的八点,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即将开始。 韩元给那真发了消息,那真出门去迎接。 甫一开门,韩元便抓住那真的手腕,语气很急,“走,我带你去。” 那真被他抓得有些懵,又不敢甩开,弱弱的扒着门口问他,“去……哪里……啊……” “你先上车,我让司机停外面了,边走边给你说。” 那真抓着门框小声反驳,“可是……今天……安晏生日……那真要等他……回来……” 提起唐安晏韩元抓得那真手腕反而更紧了点,那真哪怕觉得疼也没挣扎,只是看着韩元这样子担心的问,“韩元……你怎么了啊……” 那真最后还是跟着韩元上车了,韩元说看见唐安晏在酒吧,旁边还有他的未婚妻乔挽。 那真不理解,把自己靠着车门小幅度摇头,“什么……未婚妻啊……” 那真不懂,唐安晏怎么就有未婚妻了呢,那他自己是什么啊。 他觉得韩元在骗他,可韩元的样子又不像在骗人。 眼看那真不说话了,韩元抓了抓他的胳膊,“我听我哥说唐安晏和乔挽要订婚了,两个人好像从去年年底就开始相处了,当时唐爷爷还没去世,我哥那时候从医院病房里还碰到了乔挽。覃阿姨,也就是唐安晏母亲,介绍乔挽给我哥说是唐安晏未婚妻。” “那真,你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巨大,那真措手不及,捏着手机点开唐安晏对话框,想问问他韩元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又是以什么立场去问。 好像唐安晏的确把他带了出来,养着他,供他上学,却独独没承诺会爱他。 爱太沉重,唐安晏最擅长说的便是喜欢。 喜欢比爱浅薄,也有全身而退的资格。 韩元从包里翻出纸巾,抽了一张给那真,“那真,你要怎么办?唐安晏家好像挺有钱的,订婚宴据说就在明天,整个京城好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来。” 那真没接抽纸,捂住耳朵埋下头,“那真……不要听了……” 横山会所内713包厢,唐安晏被簇拥坐在最中间,旁边坐着江琛以及一帮兄弟。 酒过半巡,每个人都有点醉了。 江琛黑着脸坐在唐安晏旁边,在唐安晏再一次端起酒杯时按住他的手。 “晏子,你特么到底怎么想的。” 唐安晏拂开江琛的手,闷声把酒干了。 “你特么别给我装死!唐安晏!你特么当初给我说的什么!把他带出来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你当初怎么求我的!啊!我问你呢!你特么别给我装哑巴!” 江琛把唐安晏手中的酒杯推到地上,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 江琛和唐安晏出了名的关系好,两人从没当面撕破脸皮过,江琛更不是当面驳人面子的性格。 眼下的状况让包厢内其他公子哥摸不清头脑,明昇集团的小少爷孟齐在众人里还算有点声望,此刻被推到前面来劝架。 “怎么了这是,琛哥,晏哥马上订婚的人了,你这是做什么?有话都好好说。” “说个屁!” 江琛把手机摔在桌子上,站起来,“唐安晏,你特么有种,你这么做对得起谁!我当初是不是说过,你要是做不到,就别把他牵扯进来,你不能仗着他什么都不懂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他!艹!老子真特么瞧不起你!” 氛围太过压抑,其他人都退在一边,只有唐安晏不慌不忙的安稳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杯酒才抬眼看江琛。 “那你让我怎么办,你不是不知道我妈什么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喜欢他,给了他这么多,已经超越了我所能做到的了。” 唐安晏声音很轻,每句话却都让江琛听着烦躁。 “江琛,那你说我怎么办,娶他吗?你觉得可不可笑。” “艹!唐安晏!你特么说的是不是人话!” 江琛抓住唐安晏衣领,挥起的拳头携带着风擦至唐安晏耳边,忽的又松懈下来。 “行,唐安晏,祝你和乔挽,百年好合。你根本配不上那真。” 唐安晏被江琛揪着衣领提起来又再度放下,安然自若坐在沙发上,眉眼都看着浅淡。 哪怕看到江琛奋力甩上包间的门,也只是又顾自倒了一杯酒,指腹摩挲着杯口,没什么表情。 直到听到门外一声“小那真”,唐安晏手腕松了力度,端起的酒杯随着这个名字而跌落地上,酒水四溅,玻璃碎片在五光十色灯光下折射多彩的光。 唐安晏从座位上起身,推开包厢门,追了出去。 楼梯通道里被突然闯入,那真手足无措的抓着楼梯扶手,唐安晏追在后面喊那真名字,刚喊了一声那真就不跑了,乖的反常。 等走近了,昏暗的楼梯通道亮起微弱的光,那真低头盯着脚尖。 唐安晏捏着他下巴让他抬头,“哭了?” 不问还好,一问那真哭的更凶了。 唐安晏一如往常的给他擦眼泪,偏头盯着他哭红的眼睛。 “没说不要你。” “以后那真还是可以继续和安晏在一起的。” 那真听不懂,哭的喘不过来气,犹豫了一会才敢抓着唐安晏的衣服小声说,“可是那真听说……安晏要……订婚了……阿玛说过……订婚就要结婚……结婚就是和……爱的人在一起……那安晏……要和那个……漂亮姐姐在一起……是不是就代表……安晏喜欢……那个姐姐啊……” 唐安晏没办法给他解释,身为家族唯一的独子,他的婚姻早就成了一种交易,这是他从出生就明白的事情。爱情于他而言并不是一种可靠和抓得住的东西,所以对于和谁结婚,他从来没有特别大的需求,不过是一种利益的权衡,这个人是谁都可以。 唯独不能是那真。 爱情于他而言本就缥缈,之所以带走那真也是因为只是图当下喜欢,当下想要陪他,况且那真听话懂事,不会争风吃醋,也不会勾心斗角。 唐安晏和他解释不清,把他抱在怀里哄,“安晏就算和她结婚了,也不会扔下你的。” “那……那真这样……算是小三吗……” 唐安晏纳闷那真竟然问出这样的话,那真离开唐安晏的怀抱,靠着楼梯道的扶手,小声地说。 “阿玛说小三是坏人……阿普就是……被这么……抢走的……阿莫也是……阿玛说小三都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狐狸精……是大坏人……那真不想当坏人……” 唐安晏捏着他手心,“我们那真不是坏人。” 可那真头一次固执的抽出手去,瘪着嘴巴委屈的看着唐安晏。 “安晏不能……只要那真……一个人吗……” 楼梯间的门被人打开,有喝醉的人跌跌撞撞走过来,经过他们的时候身子撞到了唐安晏,唐安晏一股脑的火无处发泄,一拳打在男人身上。男人本来想骂人,一看是唐安晏,自认理亏的跑走了。 重新看向那真的时候,那真身子发抖的缩在角落里,被唐安晏困在狭窄的楼梯通道。 唐安晏突然意识到,他和那真之间的关系或许即将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界限之内,他不该给那真这么多的例外,这不符合他一贯的准则。 唐安晏摸着那真的脸,似乎提了一口气,很难才能呼出来。 “那真,你要么继续这么和我在一起,要么就彻底的离开我的生活。你选一个,是再也见不到我,还是每天和我一起。” “那真不要选……那真不想选……安晏为什么要欺负那真……安晏说过……会对那真……一直好的……” 那真的世界里只有爱,没有背叛,更没有抛弃。 唐安晏把他逼得太急了,却固执的要一个答案,在这个事情上,唐安晏表现的一点不成熟,他没必要和什么也不懂的那真生气。 可他眼下就是想要冲那真发火。 头一次见到唐安晏这个样子,那真抱着头缩在地上,“那真不要选……那真……好伤心……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因为那真傻……所以安晏觉得……那真是累赘……所以不想喜欢那真了啊……” 或许是酒精上头,连日来的压力焦虑都在此刻如洪水泛滥,淹没了唐安晏的理智。 唐安晏转身上台阶,告诉那真,“我给过你选择的。” 不是一场愉快的交谈,回去之后的剩下的时间唐安晏就窝在角落里喝酒,一瓶又一瓶喝空的仿佛是寂寞。 早就该这样了,也迟早会这样的。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那真一个人。 在悬崖村的承诺仿佛离了悬崖村都不再作数,北京长大的唐安晏骨子里还是京圈少爷的习性在。 喝了通宵的唐安晏回去直接从沙发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安静的吓人。 厨房里有一碗坨了不知道多久的面条,唐安晏用筷子挑起一根,茫然的送到嘴边,面条早已坨的不成样子,入嘴难吃又没有味道。 他麻木的走到卧室,床头还放着他前几天买给那真的睡衣,叠的整整齐齐,和他的放在一起。 虚脱的躺到床上,感觉头皮硌的生疼,掀开枕头,里面放着一个蓝色包装礼盒,他打开,里面是一条藏蓝色的领带,旁边有一张纸条,歪歪扭扭的用汉字写着四个字。 生日快乐。 唐安晏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泪水已经把被子晕湿,他无措的下了床,重新回到厨房,把那碗放了一天一夜的面条,一口不剩的吃掉,包括那藏在最底下的,一颗溏心鸡蛋。 第40章 ================ 起初唐安晏并不知道那真离开了,直到空荡的橱柜里没了一件那真的衣服,庭院里也没了253咩咩的叫声。 仿佛唐安晏从未去过悬崖村,从未从那里带出来一个叫那真的彝族少年。 唐安晏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改变,那个在他看来什么也不懂的小傻子,竟然可以做到毫无保留的离开他身边。 唐安晏甚至不知道他能去哪里,大凉山离北京这么远,又是否知道回去的路。 唐安晏私心里觉得那真不会走,和那真低头不是头一次,唐安晏酒醒了不少,给他发了个消息。 那真没回。 唐安晏窝在沙发上,想问江琛那真有没有联系他,消息发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被江琛拉黑了。 — 北京太大了,行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那真并不知道该去哪里。尤其穿着一身彝族服饰牵着头羊走在路上,更是会引来别人的注意力。 那真身上的钱并不多,悬崖村存下钱的两千多,加上买完腰带剩下的三千,合起来也才五千块钱。 那真有一个账本,里面记录了和唐安晏认识以来,唐安晏花在他身上的支出。 那真明白,唐安晏那句话就是不要他了,唐安晏后悔了。 仍然搞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当那真麻木的收拾行李的时候,心脏的酸疼掐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玛没有告诉过他,喜欢一个人竟然会这么疼,被人抛弃的时候,会更疼。 那真把自己为数不多的4500都留给了唐安晏,全身上下只剩500块钱。 他只知道北京离悬崖村很远,需要坐飞机还要再坐大巴,那真并不会。 第一天的时候,那真没有地方去,找了个桥洞,带着253凑合了一晚上。一天没有吃饭,那真肚子很饿,韩元和江琛哥哥都给他打了电话,但那真谁也不想联系。 北京的空气都像是冰碴,让他感觉特别的冷。 后来也许是别人看他可怜,打算捎他一程,回悬崖村那真几乎用了一个多月,坐过垃圾车,坐过货车,从公园里睡过,也从银行自动取款机里躲过雨。 但和这些比起来,只有253被人偷走更让他难过。 253是他从悬崖村走出来唯一的见证,而那真却把它丢在了悬崖村外的陌生世界,甚至都不是北京。 回悬崖村的第一天,那真默不作声的把房间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晚上睡觉的时候,那真怎么也睡不着,醒来就缩在床角发呆,一言不发的流眼泪。 手机像是一簇而发的炸弹,那真把手机关机,不想听到任何一点声音。 从悬崖村走的时候还是冬天,回来之后,已是春暖花开时节,万物都在朝着最漂亮的方向生长,只有那真觉得自己是一块污泥,混入土地里就再也找不到。 那真去看过一次阿玛,陪她说说话,聊聊天,却闭口不再提北京和唐安晏,也下意识藏起来关于彝绣的一切。 — 那真走的一个星期之后,唐安晏最初看不出什么异常,直到派人翻遍整个北京也找不到那真,唐安晏才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 唐安晏给吉克曲一和吉吉瓦尔都打了电话,没一个人说在悬崖村见过那真。 最近整个北京闹翻了天,先是唐安晏面对采访扬言单身,再是唐安晏拒绝接手集团的爆炸新闻,然而不管整个北京闹成什么样子,有人曾见到当事人唐安晏躲在肯德基里,什么也不点的坐在角落里一整天。 直到那真消失之后,唐安晏才明白,有些感情自以为的多么可笑。 他总是不肯说爱,却不知早在初见那真那天起,悬崖村就已经,给了他太多留下的理由。 覃佩每次找到唐安晏的时候,唐安晏几乎都曾烂醉状态,嘴里一直嚷嚷着要回大凉山,以至于覃佩都不得不猜想大凉山究竟藏有什么样的致命吸引力。 有些情绪到了一定紧绷的程度会被瓦解。 唐安晏忍不住在黑暗中抓住覃佩的手,别墅里并没有开灯,唐安晏后背抵着沙发,蹲在地毯上,酗酒过度造成的他脸色差劲,嘴唇发白,说话时嗓子也嘶哑的厉害。 “妈……你不能把自己失败的婚姻当成我的。” 覃佩倒吸一口凉气,“唐安晏!” 这些话不知道憋了多久,唐安晏头一次无视覃佩冰冷的表情,抓着覃佩的手忍不住说。 “妈……我一点也不喜欢乔挽,一点也不想联姻。” 可是第二天醒来的唐安晏仿佛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依然投入到纪录片里去,可那天晚上红着眼睛说一点也不想联姻的唐安晏,是覃佩从未遇到过的示弱。 纪录片在一个月之后全国影院上映,《大凉山纪录片》票房出乎意料的好。 唐安晏甚至靠此片荣获最佳新人导演,同期,大凉山成为时下炙手可热的景点。 大凉山纪录片围绕吉克曲一来展开,一晃而过的那真被细心观众发现,并与当初刺绣技能大赛上获得一等奖殊荣的参赛者所重合。 那真的名字被人翻找出来,和《大凉山纪录片》以及最佳新人导演唐安晏同时挂在热搜词条,然而很快,那真的热度似乎被人压了下去,最后只能在犄角旮旯里才能找到一张领奖照,彝族少年的目光却没有在看镜头,看的好像是观众席方向。 就在唐安晏准备撒手一切去大凉山找人的时候,覃佩突然出了车祸住了院,唐安晏虽然请了护工,但人还是每天陪着。 覃佩自从车祸之后沉默了不少,对着唐安晏也不再说教,这样子的覃佩和这样子的唐安晏如出一辙。 母子二人都在感情上太过愚钝,覃佩失败的婚姻造成了她对唐安晏的控制欲,同时也影响了唐安晏自己的婚姻观。 车祸过后的覃佩温和许多,偶然一天唐安晏在病房外面看到有个男人趴在门窗里往里看,唐安晏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男人看到他就急急忙忙走了。 直到唐安晏无意中提起这事,覃佩鲜见的情绪反常,弄撒了面前的米粥。 唐安晏后来才想起来,在覃佩的大学毕业照上,见过这个男人,好像是覃佩的前男友,也是那个抛弃她,让她毅然决然选择没有感情的联姻的男人。 唐安晏不想知道覃佩怎么想的,他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更何况是覃佩的。 有时候唐安晏会在医院里陪护一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翻看手机里的视频。 视频很短,还是当初去送审时意外发现的。 那段时间,唐安晏回了北京,拍摄用的镜头没有带回来,那真不知道怎么打开的,或许以为用这个就可以和唐安晏对话。 唐安晏当时拍摄停留在最后的一个片段是吉克曲一在学校门口,迎着落日晚霞,说“我终于回来了”的一幕。 这之后唐安晏就因为唐老爷子病重回了北京,那天检查视频的时候唐安晏才发现。 在这一幕停留之后,隔了半分多钟的黑幕过后。 那真凑到了镜头面前,估计是不太会操作,镜头里几乎都是那真的眼睛,占据了多半个画面。 那真应该是在土屋外面,只有星光,面容看不太真实。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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