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没有怎么醉过,今天也许是真的太开心,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唐安晏酒品还行,喝多了不会做蠢事,就喜欢坐着发呆,搬了个马扎出来盯着天上的星星看。 那真没见过唐安晏这个样子,担心的也跟着搬了一个马扎和唐安晏坐一起。 风一阵阵吹过,唐安晏酒也跟着醒了不少,盯着那真傻笑,握着那真的手放在自己怀里,亲他的手背。 痒痒的,那真忍着没往回缩,任他喝醉了胡作非为。 “安晏……” 那真小声的靠过来喊唐安晏,“安晏……要不要……去睡觉……” 唐安晏捏他的脸,把他抱在怀里说不睡。 山上开始飘雪花,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手背脖子和脸上,唐安晏搂着那真的腰盯着雪花看,“那真,你看,下雪了啊。” “那真,你知不知道,我们那有一句俗语,你听过吗?” 唐安晏问他。 那真抬头盯他看,也不回答,就等着唐安晏继续说。 唐安晏凑过来亲他,先亲亲他鼻子,又亲亲他嘴巴,呼吸交错空隙里告诉他。 “我们那里说,一起淋过雪,也算共白头。就是说啊,那真和安晏在一起淋过雪,就会一辈子在一起。” 那真乖乖仰着脸任唐安晏亲,或许是酒精作祟,还是这温柔的雪夜太过迷人,唐安晏的亲吻逐渐变了质,从温柔的,慢慢的,变成嚣张的,急促的。 最后怎么也吻不够一样,直接把那真抱了起来,进了房间。 心底某种压了几个月的火苗浅浅露出尖来,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夜晚,藏不住一般。 窗外的雪落在最原始的土屋上,悬崖村的土地逐渐被打上一层浪漫的白,屋外雪花飘飘,屋内,是一声低一声高的暧昧,不知疲倦一样,穿过悬崖村的风,往不知名处吹。 唐安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真还在睡着,脖子上即便再小心也留了痕迹。 唐安晏下床煮了几个鸡蛋,熬了点小米粥,又做了一次那真特别喜欢的糯米藕。 那真醒过来的时候,唐安晏刚给糯米藕浇上甜腻腻的红糖汁。 那真张口喊“安晏”,唐安晏应了一声,回到床边,弯着腰亲他额头,“醒了?饿不饿?” 那真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点头说饿。 唐安晏没急着让他起来,抱着他一块重新躺回床上,手心在他腰上揉捏了几下,凑近他耳边问他,“昨晚疼不疼?” 那真不好意思的往唐安晏怀里钻,软绵绵的说“有点……” 唐安晏皱眉捏着他下巴盯着他看,分不清是不是训斥,反正声音是极其温柔的,“疼为什么不告诉安晏?” 那真声音埋在唐安晏怀里,小声嗡嗡。 “怕……安晏……会不舒服……” 没听到唐安晏回答,那真悄悄抬起头来,看到唐安晏黑着一张脸,表情不是不好看,于是拿柔软的头发蹭了蹭他的胸膛,小声说,“其实那真……也不是……很疼……” 唐安晏捏着他后脖颈,半警告半安慰的,“以后一定要说出来知不知道?” 那真抱着唐安晏的腰继续往他怀里钻,羞红着脸嘟囔说“那真……知道了……安晏……不要再问了……那真……羞……” 这一天唐安晏没怎么让那真下床,下午的时候那真还是发烧了,估计昨天没清理干净。 家里还有上回剩的药,唐安晏找出来给那真吃下去,那真很少生病,这一趟发烧折腾的睡了很久,反反复复的。 唐安晏把几只羊喂了之后就也跟着躺到了床上,抱着那真一直在道歉。 那真身上很烫,唐安晏刚用温水给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也放着浸了水的毛巾降温。 那真烧的昏昏沉沉,偶有几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抱着唐安晏撒娇。 那真这一觉反反复复睡到了晚上,唐安晏一天也跟着没放下心来。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那真趴在唐安晏胸膛上,伸出手来抱着唐安晏,嗓音沙哑的喊唐安晏名字。 “怎么了?还难受吗?” 唐安晏伸出手摸他额头试试温度,那真蹭着唐安晏手心撒娇,说“不难受了……” 唐安晏还是不太放心,又让他用体温计试了一下温度,那真就听话的照做,夹着温度计乖乖的等着到时间。 唐安晏把温度计取出来,那真也跟着凑过去去看,问他,“多少度啊……” 唐安晏指着上面的刻度表说,“还好,36.8度,降下来一点。” 唐安晏把体温计收起来,低头亲他还有点烫的额头问,“饿不饿?” 那真抱着他软绵绵的说“不饿。” “安晏……” 那真喊他。 唐安晏应了一声,“怎么了?” 那真一开始不说话,拿手指在唐安晏胸膛上画着圈圈,过了一会抓着唐安晏手心放到自己头发上,“安晏……摸摸那真……”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那真醒过来之后就特别粘人,唐安晏去换水他也要跟着去,去给他盛一碗粥他也要跟着去,唐安晏怕他重新又受凉,没办法,匆忙端着一碗粥过来,把他捞着进床上躺着,一勺一勺的喂他喝。 喝过粥也不肯乖乖继续睡,可能是因为睡了一天这会不困了,趴在唐安晏身上思考了一会,告诉唐安晏,“安晏……那真刚才……梦见……阿玛了……” 唐安晏摸着他耳朵,温柔的问他,“阿玛给我们阿真说了什么?” 那真想了一下,告诉他,“阿玛说……安晏……对那真好……那真……也要更加……对安晏……好……不可以……和安晏……生气……” “没事的,安晏不在乎。”唐安晏轻声的讲,“安晏不会和那真生气,那真乖乖待在安晏身边就好,其他的都交给安晏。” 那真小声的哦了一下,趴着没多久又重新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唐安晏被吵醒了,半夜的电话总归都不是太好的消息。 电话是覃佩打来的,说是爷爷下了病危通知书,让唐安晏抓紧回北京。 挂断电话后,唐安晏心情沉重的收拾了行李,盯着那真睡得不踏实的眉毛抚平,喊他“那真。” 那真还没睡醒,揉着眼睛看着唐安晏,拉着唐安晏的手。 唐安晏低头凑过来,“安晏要回北京了。” 那真几乎是同一时间撅起嘴,不开心的看着唐安晏,“又要……回去……吗……” “爷爷出了点事情,安晏得立马回去。” 唐安晏给他解释,看他转过头去,唐安晏坐下来,握着他的手,迟疑了一会问,“那真要不要和安晏一起回北京?” 或许是太冲动了,唐安晏想,可事出突然,如果真的这次再也回不来,唐安晏想,他一定要带走那真。 那真倔强的扭过头去,不肯看唐安晏,过了一会,还没等唐安晏开口,又转过来抱住唐安晏脖子,“安晏……那真……不要走……” “为什么……安晏……一直……要走……”那真低着头,眼泪都流到唐安晏脖子里,顺着锁骨一路往下,在灰色背心上流下一道深色的痕迹。 “那真。”唐安晏摸着他后脑勺,“跟安晏走好不好?” “不要……”那真话说的并没有底气,怕自己态度太凶,唐安晏会不喜欢自己,于是把委屈和难过都憋回去,怯声怯气的埋在唐安晏怀里。 “那真不要……能不能……别又抛下那真……安晏……那真很乖的……那真不吃糯米藕了……不用手机了……也不下山让安晏累了……好不好……别不要那真……阿玛和阿莫都不要那真……安晏……也要……走……山上……就剩……那真……那真……不要……” “不是不要你。那真。”唐安晏抚摸着他后背,“跟安晏回北京好吗?安晏给你讲过北京有好多好玩的,等那真去了,安晏都带着你去玩一遍好吗?” 那真仍在哭着摇头。 唐安晏语重心长的叹口气,再次和他妥协,“那真,安晏是一定要走的,那真如果不跟安晏走,就留下来等着安晏回来好吗?” 唐安晏摸摸他哭的通红的脸,额头和他额头抵着,“好吗?等安晏回来。” 那真噘着嘴不说话,捂着嘴巴哭,生怕哭出声音来。 “安晏不是教给你怎么用手机了?到时候可以给安晏打电话,还可以视频对不对?还记不记得怎么用?” 唐安晏把那真的手机递给他,塞到他手里,那真低头流泪不肯碰手机,缩成一团到角落里,唐安晏给他点开微信,找到自己的聊天界面,再一次给他讲,“想安晏了就点这个键,那真就能从手机里看到安晏了是不是?那真乖乖记着。” 那真没看手机,也没看唐安晏,就盯着屋子对面阿玛的那张床,倔强的咬着嘴唇不吭声,等到唐安晏从床上起来,把包背在身上,才委屈又害怕的抓住唐安晏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又不肯喊他名字。 唐安晏给他抹去眼泪,亲了亲他的唇角。 “那真,乖一点。” 第26章 ================ 唐安晏最后还是回了北京。 老爷子还在重症监护室,唐安晏到的时候是中午,昨天晚上覃佩从门口一直守着,一夜没合眼。 重症监护室门外堆满了打地铺的亲属,覃佩穿着华贵的衣服在其中仿佛深陷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但没有人去在乎覃佩,在生死之门面前,人人皆之而平等。 唐安晏从她面前停下,喊了声妈,覃佩看他一眼,这个骄傲了几十年的女人在儿子面前一瞬间哭了。 “小晏……爷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覃佩一生要强,从民政局离完婚出来那天唐安晏也没见她掉过一滴泪,唐安晏揽过她的肩揉了揉,“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看着,我让江琛买了粥,你吃一点。” 江琛原本站在一边,听到唐安晏的话走过来,把手里打包的饭递给唐安晏,附和着,“对啊覃姨,您先吃一点,我陪着晏子,我俩轮流值班。” 唐安晏接过去粥,覃佩摆手说没胃口不想喝,唐安晏捏了捏她的肩,“要不我先让江琛送你回去休息?先睡一觉,爷爷还在里面躺着,你可不能再出什么状况了,行不行妈?先跟江琛回去。爷爷这边有什么情况我都立马通知你。” 唐安晏句句都说在理上,覃佩握着他的手,干涩的扯着嗓子嗯了一声,拍了拍唐安晏手背,或许是生死考验太过沉重,覃佩难得的露出一丝唐安晏显而易见的脆弱来。 “小晏,别回去了吧,留北京吧,别让妈一个人应付这些。” 唐安晏梗着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走廊里处处皆是悲恸的哭喊声,唐安晏想到的却是那真那张咬着嘴唇红着眼求他不要走的样子。 送走覃佩,唐安晏一个人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双腿交叠盯着脚上那双李李宁的鞋看,掏出手机来很想给那真打过去一个视频,又怕他会哭,自己没法给他擦眼泪。 江琛去而复返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走的时候唐安晏是什么姿势,现在就还是什么姿势。 江琛手心搭在唐安晏肩上,唐安晏没抬头,摸着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在想事,隔了会给江琛说,“帮我买个折叠床再拿套被褥过来吧,我从这等着,买完你就回去,我自己在这就行。” “我去附近酒店给你开一间房多好。”江琛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唐安晏伸手拦下来,“酒店还是远了点,万一医生打电话过来还得需要时间,从这里心里踏实。” 唐安晏轻抬下巴,乌青的黑眼圈尽是疲态,“悬崖村那里我都能住,这里也一样。” 听唐安晏这么说,江琛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又因为听到悬崖村,本来想顺着这个话题问一下那真的情况,看唐安晏现在这个样子也没能开了口,最后还是老实的出去给他安排。 临近晚上的时候乔挽过来了,临来前覃佩就给唐安晏发了消息,说乔挽亲自做的饭,让唐安晏对人客气点,话里话外都在说乔挽多么体贴。 唐安晏回她“妈,你快点休息吧,就别操心那么多了。” 北京也下雪了,兴许是一路被冷风吹着,乔挽脸冻得有些红,手里提着一个天蓝色的保温桶,里面装着饭菜。 看到唐安晏乔挽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一副书香世家的样子,打开保温盒的盖给唐安晏看,“我做了一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我听覃阿姨说你喜欢吃蘑菇,我就炖了点鸡肉。” 乔挽说话声音很好听,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心烦,唐安晏虽然不喜欢她,但对着乔挽这种性格的女生也讨厌不起来。 江琛正好差人送过来了折叠床和两把椅子一张小圆桌,唐安晏接过去保温盒,放到圆桌上,乔挽看着他拿起筷子,盯着他的动作看他吃了一口。 乔挽一直在旁边站着等着。 唐安晏抬头看她一眼,勉强勾着笑说了声“不错。” 然后示意乔挽也坐下来。 或许是因为医院氛围太沉重,江琛也没特意把气氛活跃起来,三个人略显尴尬的待在生死不过瞬间的走廊,被混杂着消毒水的空气包裹着,没有人开口说话。 唐安晏勉强吃了一点,放下筷子,把保温盒一一重新装进去,便让江琛送乔挽回去。 乔挽接过去保温盒,看着他问,“你明天、想吃什么?” 唐安晏看向江琛,礼貌的回绝了。 “明天江琛来给我送。” 乔挽停顿了一下,到底是被拒绝了,小姑娘脸皮薄,尴尬的低下头,小声的说了声好。 江琛几乎是五分钟不到就回来了,唐安晏并没好奇的追问,倒是江琛自己解释,“她说不用我送,叫了司机来接,我就没再管。” 唐安晏点了点头,也开始劝江琛回去。 折腾这一天下来,直到江琛也走了,身边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唐安晏的疲惫才仿佛重新感知到,压得他头皮发疼。 打开手机,又锁屏,来回几次,唐安晏也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没有坐板凳,也没躺折叠床上,就靠着冰凉的墙面发呆。 不远处重症监护室的门被打开,估计是宣告了死亡的讯息,一个年约四十多的妇女哭着跌坐在地上,抱着医生的腿声嘶力竭的喊,明明声音很大,唐安晏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妇女身边站着一个没多大的小男孩,扯着妇女的胳膊也跟着哭,唐安晏只能听见他一直在喊“妈妈,轩轩会乖,你别哭了。” 唐安晏收回视线,突然很想给那真打电话,听听那真的声音。 哪怕是一声“安晏……坏……”也好。 北京的雪比悬崖村下的还要大。 唐安晏从医院出来,靠在门诊大厅的门外,看外面铺了一层绵绵的雪。 北京的冬天比大凉山要冷。 唐安晏摸出一根烟来,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又收了回去,蹲在大厅门口给那真拨过去视频。 视频没能立刻接通。 唐安晏掐了一下手心,又打了一遍,冷风不断往脖子里钻,唐安晏拢了拢羽绒服,抬头的时候听到一声很乖的。 “安晏……” 隔着屏幕看那真,总觉得画面有些失真一样,同样的眉眼在镜头里显得更温柔,那真身上穿着还是那套彝族服饰,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呆,可能是因为没听到唐安晏说话,那真又小声喊了唐安晏一声,把话筒对准自己嘴边,喊,“安晏……” 唐安晏手指摸着手机的边,回他,“嗯,安晏听见了。” 那真把手机拿开一点,从屏幕里找唐安晏的脸,然后给他解释,“刚才……那真忘了……怎么接……按哪里……所以接的慢了点……” “没事的。” 听着那真的声音,唐安晏头疼了一天的不适才缓缓疏解,慢慢化开。 “没事的,安晏会一直打,等那真接。” “吃饭了没有?” 蹲的有些累,唐安晏索性直接坐下来,看天上不断飘落的雪花。 那真点点头,乖乖的答他吃过了。 “吃的什么?”唐安晏极有耐心的温柔询问。 “让安晏看看,那真吃了什么?” 那真撅了噘嘴,没说话。 唐安晏往前凑近一点镜头,仿佛那真就在面前一样,伸出手指抚上屏幕里那真的眼睛。 那真把手机镜头对到饭桌上,因为不会转换镜头,那真一直用自拍模式把手机屏幕几乎平到桌子上,给唐安晏看。 桌子上摆的还是唐安晏临走前给那真做的糯米藕,估计只吃了两块,还剩下好多,旁边的碗里还摆着两个煮好的洋芋,也只有其中一个被吃了三分之一。 自己不在那真果然又不好好吃饭。 “安晏不是留了面条,那真自己有没有学着煮,安晏教过了对不对?怎么没吃?” 那真咬着嘴唇,这种被凶的时候一般都会低下头不肯看唐安晏,这回却直勾勾盯着唐安晏眼睛,眼眶不知怎么突然红了。 “安晏……什么时候回来……那真……想……” 看到他哭,唐安晏眼睛也跟着难过,声音混着冷风钻进嗓子里。 “安晏啊,也好想我们那真。” 唐安晏不舍得挂断电话,看了一下时间不早了,拿着手机重新回了重症监护室门外,电话也一直没挂,躺在床上,看着那真困了要睡着又硬撑着看他的样子,侧躺在床上,哄他,“睡觉吧好不好?” “不要……” 一听说要睡觉,那真硬撑着睁开眼睛,凑近了屏幕给唐安晏撒娇,“那真……不困……那真……陪安晏……” 说完才小心翼翼抬头看唐安晏,怯怯的问,“是……安晏……困了吗……” 他揪着手指,细声细语的嘀咕,“安晏……不挂……好不好……那真……看着……睡……不出声……乖乖的……那真会乖乖的……” 听到那真说会乖,唐安晏便什么都只想依着他,本来以为会睡不好,没成想因为和那真视频缓解的思念,反倒让唐安晏这一觉睡得很香。 醒来的时候,屏幕那边的那真还在睁着眼睛,眼眶通红,低着头在抹眼泪,分不清是一晚上没睡还是醒了又在哭。 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唐安晏醒了,那真有些懵的揉了揉眼睛,又乖乖仰着脸冲唐安晏笑。 “安晏……早……” 第27章 ================ 老爷子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周了,唐安晏也从大凉山回北京一周了。 一周里唐安晏每晚都会给那真视频,在屏幕这头里教给那真怎么把手机立住然后不耽误做饭吃饭。 那真肉眼可见的又瘦了,短短一周,把唐安晏好不容易给他养了几个月的肉全减掉了。 覃佩这期间每天都要来一次医院,一般早上来,晚上才走,所以唐安晏只有晚上有时间和那真视频。 躲着防着覃佩,是唐安晏迫不得已的藏匿,就像小学时偷偷藏起来的流浪小狗,每天晚上只敢借着去扔垃圾的借口,快速的喂一点火腿肠和牛奶。 后来那条流浪的小狗莫名其妙消失了,唐安晏每天还是照常时间去扔垃圾,手里仍旧拿着一根用不到的火腿肠,坚持了一个多月,也没等到小狗再回来。 那真则像是唐安晏失而复得的小狗。 一个山里出生,山里长大,又在山里等唐安晏遇到的小狗。 唐安晏只想把这条小狗养起来,也藏起来。 爷爷在三周之后的一天突然被宣告抢救无效去世,唐安晏冷静的处理后事,安排葬礼,体体面面的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覃佩因为老爷子去世冲击很大,在医院住了一周,唐安晏除了要处理爷爷的事情,还要忙着替覃佩打理公司。 老爷子一走,公司失了主心骨,覃佩虽在集团内立的住,但毕竟是于情于理而言,一个外姓媳妇也难以服众。 担子还是得唐安晏挑。 唐安晏这几天忙到脚不沾地,悲伤的空都没有,被挤满的行程和事宜压的满满当当,和那真视频的时候也几乎是聊几句就挂断了,状态不是很好。 没办法说给那真听。 那真不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但那真的变化唐安晏终于在今天发现了。 那真从最初的每天问唐安晏什么时候回来,到如今乖乖的等唐安晏电话,却大部分时间都是唐安晏问他答,生分了一样,小心翼翼的说一句话打量一次唐安晏的神情。 每当唐安晏皱了眉,那真都会迅速把头低下去不敢看他,揪着衣服手足无措的小声嘀咕,“那真……很乖的……” “那真。” 连日来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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