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有可是,安晏这次是意外,安晏以后不会生病了好不好,就算生病了,我们一会去山下买药,都备好,这样就不怕了是不是?” “那真不知道...” 那真抿着嘴唇,直直的盯着唐安晏看,唐安晏没忍住又把他抱过来亲了亲,那真也不躲,乖巧的任由唐安晏捏着自己的耳朵,微微仰着脑袋听话的给唐安晏亲。 “安晏在,那真不用怕,安晏会保护那真,而那真也不可以再推开安晏了。安晏这里会疼那真明不明白?” 唐安晏抓着那真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滚烫的快速的心脏跳动,那真仰着被唐安晏亲的通红的脸乖乖点头,言辞凿凿的说,“那真...那真也疼...这里...” 那真也抓着唐安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这里疼...那真不知道为什么...不理安晏的时候疼...安晏生病的时候...也疼...安晏摸那真头的时候...还是疼...” 唐安晏告诉他,“安晏的疼不比那真少,所以我们都不让彼此疼,那就不要吵架不要冷战不要不理对方好不好?” 那真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好。” 唐安晏又把行李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那真跟在他身边帮着把衣服一件件放好,躺到床上之后那真靠在唐安晏怀里,半晌支起身子来用鼻子蹭唐安晏鼻子,声音软绵绵的,“还要...安晏...刚才那样...亲亲...” 乖巧可人的人就这么直接的说着情话,唐安晏伸出手指临摹着他的嘴唇,轻轻拿指腹在上面揉搓,声音低沉的勾着嘴角笑。 “那真自己亲。” “哦。”那真不懂拒绝,只会乖乖听话,听到唐安晏这么说真的低下头来用嘴唇贴在唐安晏嘴唇上,贴上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呆滞了一会,伸出舌头来在唐安晏上嘴唇轻轻舔舐了一下,唐安晏哪能受得了这种刺激,克制不住的按着那真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 “唔...安...安晏...那真...喘不过...气...了” 唐安晏笑着放开他,把他抱到怀里,在他后脑勺温柔的摸了摸,最后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压低声音笑着看他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小声点,别让阿玛听见了。” 第10章 ================ 悬崖村迎来了第一场雪,雪下的不小,山路被厚厚一片白覆盖,钢梯路滑,唐安晏这几天和那真便都没有下山,窝在土屋门口,一人搬了一个马扎紧挨着坐看雪景,趁阿玛没注意的时候唐安晏会捏着那真的下巴凑上前讨亲,那真也乖,被他欺负急了也只用小拇指轻轻去勾唐安晏捏着他后颈的手指。 这个动作逐渐成为已经潜移默化的信号。 山上的时间像是被定格,与山下分离绵延,凹凸不平的陡峭山路,偏偏最能抚平唐安晏乱哄哄的心。 变得紧实,平整。 雪化后的一天,唐安晏和那真重新下了山,走至半程,恰逢遇到迎亲队伍。 新娘身着彝族色彩鲜艳服饰,伏在新郎背上,头戴红布,身披蓝色查尔瓦,身上各式手工捶打敲击出的银饰随着动作浮动铃铛作响。欢快唢呐声不绝入耳,后面跟着长长的亲朋好友。 2556级钢梯走了一半,新郎脸上全是汗眼睛却笑着,唐安晏头一次见这种热闹场面,不禁拉着那真的手腕靠在右侧停下避让出路。 那真虽然见过村子里有人结婚,但近距离的场面他也没曾看过,好奇的挨着唐安晏肩膀,注意力却几乎全放在新娘衣服上,图案精美极有考究。 彝族也并非成日穿彝族服饰,偶有重大节日才盛装出席,只有老一辈的习惯了,即便繁琐也照常穿戴,唐安晏来了近一个多月也没见那真穿过。 “那真怎么不穿这种服饰?”唐安晏指着新郎身上的衣服问。 那真收回视线抬头看向唐安晏,“安晏…要看吗…” 那真话总是问的直接,不会遮掩,唐安晏迎着他认真的眼神捏捏他下巴,“要看。” 下巴被唐安晏捏的有些痒但也没躲,那真郑重的点了点头,“好……那真回去……穿给安晏……看……” 队伍行至一半,有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彝族大伯看见了那真,也顺带好奇的打量了眼唐安晏,随后停下来用彝语冲那真说了一堆话,唐安晏听不懂,但看那真有些腼腆的点着头,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冲大伯点了点头,最后大伯粗糙宽厚的手拍在那真肩头,也顺带着拍了拍唐安晏胳膊,说了一句话,唐安晏隐约只能听到“……热杰……扎则……” 唐安晏求助的看向那真,平日里应对京城那群人的套路在这都行不通,语言不通而导致的尴尬而无所适从。 那真一旁小声给他解释。 “帕乌(大叔)说……邀请……我们参加……婚礼……” 那真不知道唐安晏什么意思,怕他会不愿意,于是又紧跟了一句,“安晏……想去吗……” 那真眼底期待而恳求的目光太过清明,即便特别想去还是愿意先征求唐安晏的意见,小心翼翼的自以为把情绪藏的很巧妙,唐安晏又怎么会舍得拒绝这样的那真呢,况且他的确对这个邀请特别心动。 于是本来打算下山的念头就这么夭折了,两人迎着晨起的阳光,混入迎亲队伍之中,那真的兴奋是显而易见的,而唐安晏想保护各种各样的那真,更后悔今天出门没有带镜头,没能记录下来比大凉山更美的人。 大凉山在他的印象里往往是落后的,贫穷的,闭塞的,可自从他真真实实的站在这片土地上,感受早就变了。 大山里交通不便的劣势限制了他们与世界接轨,支教的短暂停留也为教育设置了阻碍,悬崖村由于地理位置原因,大部分孩子十几岁才下山去上学,何况早在2016年之前,来往攀爬的钢梯那时还未建成,村民出入只能依靠自制的藤梯,日晒雨淋,爬上爬下,支撑着的不仅是这条陡峭的山路,还是支撑着悬崖村每个村民通往外界的出口。 相反,他们朴实,纯粹,就像眼下,甚至一个月以来,那真的生活条件有多差他比谁都明白,可大山里塑造出来的那真又是坚固的,勇敢的,清澈的,善良的。 是唐安晏在整个京城里都鲜少能遇到的。 彝族婚礼载歌载舞,甚至男士之间还有摔跤项目,唐安晏在村民的热情邀请下也加入其中。 摔跤不是唐安晏的强项,临上场前,那真帮忙把白色的长布条绕过唐安晏的腰缠绕一圈然后打上结,再抬头的时候干涩的嘴唇撅着,唐安晏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只是用指腹在他嘴唇上轻按,“待会结束了带你去讨杯水喝。” 摔跤开始,对面是男方家派出的哥哥,看起来比唐安晏要大一些,身材倒是专门挑了个差不多的。 摔跤这项婚礼习俗本就是图个乐呵,在别人的领地里唐安晏自有考量,自己一个外人没必要较真,最后还是收了几分力气让了三分,被对方使过来的绊子象征性抵抗了几秒,最终笑着被摔到地上,冲面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彝族小伙说了声“果然厉害啊。” 摔在地上并不会多疼,反倒是那真第一时间跑过来把他从地上扶起,唐安晏伸出胳膊任由他抓着自己起来,解开布条随手递给还在继续的人群,牵着那真的手去要杯水喝。 大凉山这边千百年的传统几乎没变过,挺大的塑料盆满满当当装着大锅煮的菜,菜的样式不多,一盆米饭,一盆坨坨肉,一盆豆腐汤,几箱啤酒,就构成了这场婚宴上最隆重的酒席。 各种各样装满菜的塑料盆被放置在地上,每人一个大点的塑料勺子,一块蹲在地上分着吃。 这些在外界看来落后又不入流的习俗,偏偏是他们信奉千百年来的传统。唐安晏虽从来没有这么吃过饭,但入乡随俗,也跟着那真一起蹲下来。 坨坨肉是大凉山彝族人招待亲友最隆重的食物,肉质鲜美,切成大块,满口留香。 那真吃东西非常慢,细嚼慢咽和走神一样,唐安晏三两下一大块坨坨肉下了肚,那真还在认真的啃咬着骨头上的肉和筋,看他快吃完了唐安晏挑了一块小点的递给他,那真嘴里含着肉含糊不清的讲话,“安晏……吃……” 也许是因为最后一口骨头上连着的筋肉特别难咬,那真吃着就皱起了眉,在上面来回尝试咬掉,唐安晏生怕他会把牙磕坏,从他手里把骨头抽出来,下意识想直接扔掉,又怕那真会因为他浪费食物而不开心,便索性自己把最后一口利落吃了,那真红着脸看他,“那真……咬过了……” 因为手上有油腾不出手,唐安晏便侧着身子用鼻子在那真脸上蹭了蹭,“不嫌弃你,快吃刚给你这个。” 旁边摆着成箱的酒,几个中年彝族帕乌围在一起对瓶吹,有人热情的过来招呼唐安晏喝酒,住进悬崖村一个多月唐安晏的确没碰过酒了,他本身对酒并没有太大的瘾,多是为了应付饭局和周旋在各种聚会里。眼下氛围适宜,倒也勾起了馋。 唐安晏牵着那真起来,接过方才摔跤小伙递来的酒瓶,用牙齿咬开。 小伙名叫吉吉瓦尔,比唐安晏大三岁,去年刚结婚,从钢梯上碰到的那个帕乌恰好就是他阿达。 吉吉瓦尔也拿了一瓶酒要递给那真,唐安晏从中拦了下来,牵着那真的手护在自己身边,笑着回绝,“他不能喝。” 吉吉瓦尔倒是也没再继续让。 唐安晏仰头喝了一口酒,入口微甜回味,那真凑过来抬头看着他,唐安晏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子,刚喝过酒的嗓子沉沉,透着一股子沙哑味道,“那真想尝尝?” 那真哪里喝过酒,平日里家里就只有阿玛一个人,小时候阿达喝酒的时候告诉过他酒不是个好东西不要学,他便也真的一直没喝过,虽然好奇酒的味道但也不会去偷偷尝。 于是那真摇了摇头,说,“那真不喝……” 唐安晏含着笑凑近他,在他唇上很快的碰了一下,“这样尝一下。” 那真红着脸躲到唐安晏身后,勾着他手指怕被人看见,唐安晏偏过头去看他,故意打趣,“怕什么。” 从酒宴上吃过之后,热闹的人群并没接着散场,热情的吉吉瓦尔父子俩又邀请唐安晏和那真去他们家喝酒。 盛情难却,唐安晏和那真便跟在吉吉瓦尔父子俩身后,父子俩住在村子最东头,和那真家隔了半个村子。 悬崖村村落本身户与户之间隔得就很远。 吉吉瓦尔家的酒是彝族家家户户都会做的包谷酒,用玉米发酵而成,唐安晏接过一碗喝了一口,甘甜清香,酒的颜色澄清透明。 唐安晏询问了一下包谷酒的制作方法,今天喝的实在有点多了,脸色透着熏红,他偏过头像是醉了一样泛着柔软看着那真,“等回去了我们也尝试做一下怎么样?” 那真拿手背贴上他的脸,说了声好,又接着让他少喝点,唐安晏抓住他的手勾着笑应着好,却还是贪喝了一碗。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夜晚山路不好走,唐安晏因为喝醉了走的也很慢,那真便也放缓脚步配合他。 那真手被唐安晏紧紧攥在手心,唐安晏今天的情绪来的奇怪,那真即便再迟钝也后知后觉感觉到了。 山上像是离天很近,抬头星星就在眼前,月亮变得也不再是高不可攀的皎洁,月亮就在那里,仿佛触手可及,伸手就能抓住,唐安晏身子摇摇晃晃的把重心压在那真身上,冲他耳朵温柔吐热气。 “那真,安晏把月亮摘下来给你好不好。” 唐安晏循着醉意去找那真柔软的嘴巴,刚要亲到,江琛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唐安晏索性拉着那真靠在树上,手指滑下接听键。 江琛打来的是视频,甫一接通,那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刺的唐安晏眼疼,他闭上眼,声音由于喝了太多酒带着浑,“有事?” 组好的酒局还没散,包间里声音太吵了,江琛捏着电话走去走廊,这才看着镜头里唐安晏醉到通红的脸和一旁满脸挤满了担心的那真。 “覃姨的电话你是不是又没回。” 江琛上来先劈头盖脸问了一句,唐安晏没好气的嗯了一声,江琛想也知道,便继续说正题。 “覃姨说把你微信推乔挽,但人乔挽早上就加你了,你到现在还没通过,这不是让人家小女孩脸上难堪,况且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你……” “不要听。” 江琛没说完的话被唐安晏打断,再看镜头里,唐安晏不满的噘着嘴用手捂住了那真的耳朵,那真一脸茫然的看着唐安晏,下一秒,那真也学着唐安晏的样子伸出手覆盖在唐安晏捂住他耳朵的手背上,认真而乖巧的答,“那真不听……” 这个举动似乎很取悦唐安晏,唐安晏低头循到那真的唇轻轻亲了一下,“我们那真真乖。” 对面屏幕上的江琛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这类似于荒诞的画面,直到电话被唐安晏挂断,也还没从其中反应过来。 但他觉得他有必要去一趟大凉山了。 第11章 ================ 唐安晏的确是喝醉了,那真半拖半抱的才把他弄到床上,阿玛向来睡得早,平缓的呼吸声在屋子里轻轻浅浅,中间拉着的帘子不算长,只能挡住屋顶到地面四分之三的距离。 唐安晏喝醉了很重,那真被他反压在身下,随之铺天盖地而来的吻急切又霸道,那真起先没躲,直到最后实在透不过气才伸出小拇指去勾唐安晏小拇指。 拒绝的信号甫一发出,唐安晏才重重在那真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移开,温柔到能淹死人的眼神落在那真鼻子上,继而是耳朵,接收到那真担忧的神态才仿佛如梦清醒,挫败的把头埋进那真胸口,很轻的呢喃,“怎么办啊那真。” 情绪来的突然,不只是现在,还有刚才莫名其妙的吻和捂住耳朵,或许再往前些,是唐安晏一杯接一杯的酒,和一天不愿意碰的手机。 但那真没办法分辨出来这些是因为什么,他看不透彻,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唐安晏心情不好,具体不好的点在哪里,因为什么,他通通不知道。 笨拙的小结巴就像是努力踮起脚尖够天上的月亮,碰不到,只能支支吾吾的楞在原地,琢磨着该怎么哄唐安晏,但他没哄过人,也不知道唐安晏喜欢什么,只能试探性的主动去靠近唐安晏,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去亲唐安晏的唇,唐安晏这回没把控主动权,反而任由那真去触碰去舔舐,心里的火也随着这个生分的吻缓缓压下去。 屋外的风刮了一整夜,仿佛没有尽头。 宿醉之后的早上头皮发沉,唐安晏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没看到那真,他第一时间便是下床出门找人。 按理说更黏人的是那真,但反倒是唐安晏无时无刻不陷在看不到那真的恐慌里。知道不应该,却也别无他法。 踏出屋门,薄雾像是化开的云,带着绵软潮湿的气息,山峦被笼罩在半朦胧半清明之间,那真穿着彝族服饰搬了个马扎在门口清洗玉米,少年背影羸弱,蓝黑相间浓墨民族色彩的服饰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透着一股子别样的不常见的慵懒,离近了看,左耳上还戴了一个红黄色的耳珠,珠子很长,垂在凸起的锁骨上。 听见声音,那真站起来笑着看向唐安晏,耳珠随着动作幅度摇晃,唐安晏朝他走了一步,把还在摇晃的耳珠伸手扶停,低头亲上那真勾起的唇角,郑重其事的看着他说,“好看。” 那真被这两个字说得羞,唐安晏便没再故意打趣他,牵了他的手抚去上面残存的玉米皮,一个指缝一个指缝的清理干净,这才半蹲在地上,望着盆子里的玉米问他,“怎么弄?” 那真把马扎递过去塞在唐安晏屁股底下,“先……淘洗干净……然后……再……浸泡一天……” 马扎唐安晏没坐,反而又塞回到了那真腿边,起身扶着那真肩膀让他坐在马扎上,自己则依旧半蹲下去,用手先试了下水温。 山上大部分用的是储存在缸里的山泉水,天气寒冷使得水温更低,唐安晏双手抄到盆底,把底部的玉米往上翻,然后去除掉浮在水面上的杂质。 唐安晏袖子太长不太好操作,那真用手指小心翼翼点了点唐安晏肩膀,小声喊他,“安晏……” “嗯?”唐安晏偏着头看他。 “袖……袖子……”那真指着唐安晏被水浸湿的袖口,“那真……帮……安晏……卷……一下……” 唐安晏笑着把两个胳膊一块递到那真面前,看向屋门口,没听见阿玛动静这才倾着身子去亲那真唇角,回答他,“好。” 淘洗完的玉米需要浸泡,然后再用大锅烧水去煮,唐安晏在那真示意下把装玉米的盆放在桌子底下,然后按两人刚才商量的要下山一趟去买白糖,酒曲和生活用品。 几日没有下山,唐安晏体力明显又倒退不少,等到后半程,几乎是被那真牵着一步步往下走的。 唐安晏这回专门记得带了相机,准备顺便找个影印店把照片洗出来。 一是纸质相片要比手机里看起来更有实感和质感,二是那真并没有手机,唐安晏本最初有意给他买一个,最近一直没下山也没能有机会。 最后两个人还是走了三四个小时到达最近的镇上去采购,琳琅满目摆在地上的水果蔬菜,以及堆成小山的廉价衣服,整个集市到处是成群结队的人群和各式各样的吆喝。 既然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两人自然不能空手而归,唐安晏买了一些苹果和香蕉,又给那真买了一个小点的甘蔗让他啃。 那真用牙咬开甘蔗最外层的皮,唐安晏刚才多给摊主大哥要了个塑料袋,就是为了防止此刻那真有地方可以吐掉甘蔗渣。 整个集市垃圾遍布,到处都是吃剩的签子,用掉的纸巾,以及各种瓜果皮。那真咬一口甜到发腻的甘蔗,感受着清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等整个口腔都被甜丝丝的气息填满,才仰着头傻笑着看着唐安晏,给他看自己喉咙吞咽下去的动作。 “甜不甜?” 唐安晏宠过头的戳了戳那真甜到鼓起的脸颊,一手提着塑料袋递到他嘴边,“嚼完了就吐到这个袋子里。” 那真便乖乖听他的话把嘴里的残渣吐出来。 逛集市的这一圈下来,往往是那真嚼一口,唐安晏便递了袋子等他吐掉,等到最后那真不好意思了要自己拿,唐安晏也没让,生怕他吃的不尽兴,更重要的是在这人满为患的集市里,他不敢撒开那真的手,反而攥紧在手心,生怕有人偷走了他好不容易发现的月亮。 两人最后才在镇上最角落里找到一个很小的影印店,店面堪堪和唐安晏齐高,里面是很简陋的摄像设备,一张简易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店老板是个挺年轻的小伙。 唐安晏把内存卡递给老板,老板接过去看了他一眼,或许是因为唐安晏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唐安晏被这打探的目光看的也不恼,“老板您打开看看,我选几张照片打印。” “来旅游的?”老板应该比唐安晏大不了多少,估计刚毕业没多少年,一边把内存卡插到读卡器上,一边去连接电脑打开文件夹。 照片除了清一色的大凉山风景,剩下的几乎都是那真,老板凑空也看了眼那真,那真并没注意到老板的目光,安静的站在唐安晏身边,伸着头去看电脑屏幕上的自己。 “是那真……” 那真的声音里有些小雀跃。 唐安晏因为刚才递内存卡所以站在前面,看那真探头的动作不舒服,便把人拉到前面来,笑着回他。 “昂,是那真,我们都打印出来好不好?” 那真乖乖点了头。 于是唐安晏把那真的照片都让老板打印成五寸的,又单独要了一张三寸的,放在钱包里刚刚好。 许是从小没怎么拍过生活照,那真拿着打印好的照片捏在手里一张张的看,来回看了几遍之后,去拉唐安晏的手。 “安晏……” 唐安晏本身正准备给老板付钱,扫完付款码在输入金额,不明所以的停下来去看那真,低头询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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