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李承渊温柔地摸着孩子的头。 “穗禾,你看,多像你……” “是咱们第一个女儿,是本朝的嫡长公主。” “朕想好了,朕要为了公主大赦天下,要为了你立你为后大赦天下!” 我定定看着他。 一声不吭。 李承渊有些慌了,忙找补。 “你是朕的发妻,当然应该当皇后了!” “不用管那些官员怎么说你的家世,朕也没有家世,还不是打出了一片天下,难不成他们敢造反不成?” “以后啊,你们母女俩跟着朕好好享福就行,再也不用受罪了。” 我还是定定看着他。 李承渊自说自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紧紧抿了一下嘴,沉声道:“来人,把那贱人拖上来!” 没一会,便有两个侍卫,拉着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的柔贵妃压在了我床前。 柔贵妃原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 漂亮的说上一声妖精转世也不为过。 现在却被毁了脸,身上抽打的皮开肉绽。 头发也没法看了,头皮上被烙上了好多烫伤。 手指甲被拔光了,连舌头都被割了去。 说她是人,都有些牵强。 简直已经快没有半点活人样了。 我不由得抖了抖,李承渊赶忙让人把柔贵妃拉了下去。 “别碍了皇后的眼!” 他冷冷吩咐了一声,便过来帮我噎被子。 “朕知道你恨她,朕也恨她,让她就这么死也太便宜她了,朕要让她生不如死,日日折磨她,给爹报仇!” “穗禾!你放心吧,朕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我没吱声,只是抱紧的怀里的小婴儿。 “李承渊……”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这位九五之尊的皇帝突然抖了一下。 因为我不会这么叫过他。 G兔GXQ兔3故n(事b|a屋hA提_取}本6文_勿=(f私g自8;搬iH6运g 我俩从小到大青梅竹马。 小时候我叫他“柱子哥”,后来叫他“夫君”,生起气来,就叫他“李三柱”! 后来他成了李承渊,又成了皇帝。 皇帝多么尊贵啊,是不该被人直呼名讳的。 我躺在柔软得能陷进去的锦被里,身体却像被掏空碾碎的木偶,冰冷刺骨。 “我那么大的肚子,只生下来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吗?” 9 屋子里点着昂贵的龙涎香,但我却总觉得有散不尽的血味。 两种气味诡异交织在一起,让人想吐。 怀里的小生命微弱地呼吸着,轻得几乎没有分量。 李承渊坐在床边,脸上急于弥补的讨好几乎挂不住。 空气有些凝固。 李承渊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空洞的双眼。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解释。 “太医说,你才怀孕八个月,血崩不止,当时情况凶险,孩子早产,所以……所以小了些……”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目光死死钉在他脸上。 “我是晕倒了,可自己生了几个孩子,自己还是心里有数的。” 李承渊他脸色瞬间惨白,嘴唇紧紧抿住。 这种气氛几乎要把人逼死。 他合了合眼,才艰难开口。 “是龙凤胎,儿子……儿子……太医说受到了你孕中肚子受到了重创,没……没保住……”…”” 巨大的悲痛简直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猛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滚!带着你的皇后之位!给我滚出去!” 剧烈的动作牵扯着下身的伤口,我疼的冒了一身冷汗。 李承渊惊慌失措,想上前又不敢。 “穗禾!你冷静点!你还在月子里!”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我抱着怀中轻飘飘的女儿,眼泪终于决堤。 “爹死了,孩子也死了……李承渊!怎么死的不是你!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带着无尽的恨意怒骂出声。 抓起枕边一个药碗,狠狠砸向他。 昂贵的药碗碎成一片片锋利的瓷片,褐黄色的药汁弄脏了他明黄色的龙袍。 李承渊面色铁青。 “你疯了!简直不可理喻!朕念你刚生产,又遭逢大难,不与你计较!你好自为之!” 宫殿恢复了死寂。 我抱着啼哭声弱的像小猫似的女儿,轻轻哄着她。 李承渊流水般的赏赐送入凤藻宫。 最好的太医日夜轮值,乳母嬷嬷成群。他每日一下早朝,就过来当一个好爹。 他抱着女儿,不厌其烦的哄。 柔贵妃被关进了皇宫西北角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日日受刑,生不如死。 直至公爹被下葬那天。 他追封公爹为太上皇,以帝王之礼风光大葬。 葬礼盛大而肃穆,满朝缟素,哀乐震天。 李承渊一身孝服,在灵柩前痛哭不止。 不明真相的大臣们都夸赞新帝真是直纯直孝。 只有那日亲眼见着太上皇是怎么死的大臣们,没人敢吱声。 我抱着裹在素白襁褓中的女儿,穿着最简单的麻衣。 冷眼看着。 直至棺椁移送至帝陵时,让人杀了那条狗,给公爹陪葬。 村里当过太监的人,会从好好攒钱,在自己年纪大时,高价赎回自己的“宝贝”。 跟自己的“宝贝”一起陪葬。 说要完完整整的去投胎。 这样下辈子才能当一个完完整整的男人。 要是残缺着投胎,下辈子还是要当太监。 公爹缺失的残肢,已经被嚼碎吞咽了。 我没法子让他完完整整的走,只能把那条狗杀了,连同狗肚子里的东西一起陪他。 10 眼泪无声滑落,滴在冰冷的棺木上。 我送了公爹最后一程。 没有去穿李承渊给我精心准备的凤袍。 而是穿上了乡下的粗布麻衣。 抱着孩子,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穗禾!” 李承渊推开搀扶他的太监,红肿的眼睛踉踉跄跄追了上来。 带着希冀和哀求,狼狈地拦在我面前,死死抓住我的裙角。 “不要走!穗禾!求你了,朕……我错了!是我混蛋!” “我确实是一时被美色迷了眼,让韩月柔欺负了你,是我对比起爹,对不起咱们的孩子!” 他涕泪横流。 “你打我吧,只要你能原谅我,做什么都好,别留我一个,别叫我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在这种地方。” “爹娘都没了,我只剩下你和女儿了,你别这么残忍……” 我低头看着他。 从小到大对我最好,护我一生的青梅竹马。 意气风发说要打天下的将军。 和现在这个身穿龙袍的帝王。 好像怎么也没有办法重叠在一起。 现在再看他时,我心中再无少女怀春的波澜,只有一片冰冷。 我轻轻抽出裙角,声音平静。 “李承渊,皇帝本来就是孤家寡人啊……” “沈穗禾只是个村里屠户的姑娘,嫁的人也只是边种地,边卖豆腐的李三柱。” “你非要留住我也可以,一把刀把我杀了,丢去皇陵,给太上皇陪葬吧。” 李承渊眼地理的光熄灭了下去。 他没再拉我,目送着我一步步走出皇城。 门外停着一辆极不起眼的青篷马车。 是十文钱就能租到的。 我没再回头,抱着女儿踏上简陋的车厢。 “驾!” 随着车夫一声短促的轻喝,扬鞭打马。 车轮碾过宫门前冰冷的青石地砖,汇入城外官道上。 再之后便拐上了杂草丛生的小路,行驶去了乡下。 夕阳似火,染红了天边的云霞。 最终停在了一处炊烟袅袅的小山村脚下。 我抱着女儿下了车,在这里买了一处房子。 村里人都叫我李嫂子,偷偷在背后叫我李寡妇。 不过没关系,前几十年动荡不安,村里到处都是死了丈夫的寡妇。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 三个月后,街头巷尾热闹了起来。 “听说了吗?皇后娘娘薨了,陛下说此生不再立皇后。陛下对发妻可真好,据说两个人特别恩爱呢,真是可惜了,皇后娘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那么早,也是个没福的……” 我没跟她们闲聊,回家把晾好的衣裳收了。 李承渊这辈子立不立皇后,我不关心。 只希望他做个好皇帝。 天下安稳,百姓都能吃饱饭,别再有那么多的寡妇了。 第1章 肖南回二十岁生辰这天,是很寻常的一天。 青怀候府人丁稀落,统共也就那么几张面孔,热闹自然是没有的,不过老管事一大早就吩咐后厨做了肖南回最爱的辣子宽面,就等她一起身便送过去。按以往,用过面后将军便会送上礼物,逢战事的时候这礼物便是在军营里送出去的,若不然便是在府里的小院。 肖南回的生辰在四月初九,这是阙城茶梅开的最好的时候。在小院接了礼物,肖南回便会说起城南永业寺的金茶梅开的盛极,邀请将军一同去赏。将军便会交代老管事备下马车,并言及傍晚时分回府用膳。 将军不善饮酒,但这一晚的饭菜向来是要佐酒的,将军会要一坛梨花白,但肖南回会悄悄吩咐换成云叶鲜。云叶鲜味浓不易喝醉,但将军仍是年年会醉,醉后拉着肖南回在月光下说些什么,直到肖南回吩咐管事将人扶下去安置,这一天就算过完了。 肖南回睁开眼,头顶上那缠枝纹的帷幔看起来都活泛了不少,透着一股子蠢蠢欲动。 自十四年前来到青怀候府,每一年的生辰她都是这么过的。 十几年了,她还是这么期待这一天。 等到这一天结束的时候,她会开始新的倒数,期望来年这一天的到来。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样的岁月一直如此下去。 肖南回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伯劳那丫头向来不会起这么早,不到日上三竿断不会爬起来,府上没什么丫鬟奴仆,洗漱更衣她都是一个人解决,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 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比往年都要早,天气暖和地令人昏昏欲睡,肖南回心满意足地吸溜着面条,时不时瞄一眼门口的方向,心下寻思着为何还未看到杜鹃的影子。 杜鹃是肖准的大丫鬟,性子比伯劳不知好多少,府里大事小事她都理得清,算得上半个管事。 往常这时候,杜鹃便会带着礼物来找她了。 一个走神,辣子呛进嗓子眼,肖南回咳了起来,抓起一旁的茶壶猛灌几口水,泪光模糊中看见一个影子从远处走了过来,可却不是女子身段。 老管事陈偲快步从庭院那头走过来,匆匆行个礼,低声道:“侯爷传话来,说是圣上一早召见,让小姐不必等。又说营里的事今日歇一天,小姐不必过去,可自行安排。” 左一个不必,又一个不必,肖南回压下嗓子里的咳意,连带着把疑惑也咽回肚子里。 “多谢陈叔,我用过膳后去趟燕扶街,义父若回来了,你便差人来唤我。” 陈偲颔首退下,肖南回盯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半碗面条,突然间就没了食欲。 今年她最喜欢的这幕戏,没按着话本走啊。 第2章 春末夏初的阳光暖洋洋的,舒服地让人生不出干活的力气。 肖南回在大街上百无聊赖地闲逛着,今天不是什么佳节吉日,街上除了惯常做生意的贩子,人并不是很多。 她左看右看,只挑了几个甜柑用纸包好,便向燕扶街走去。 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更没什么闺中密友。 她刚满十岁那年,青怀候架不住都城里显贵人家的好奇心,带着她去参加了烜远公家小公子的满月酒。一众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学着大人模样品茶赏花下棋,可惜那些她样样不懂,只能在远处木讷地站着。结果不知从哪钻出个男娃娃,摘花“调戏”尚书之女,本是“打情骂俏”却被肖南回看成“欺男霸女”,一个弓步出拳,将烜远公的二公子打掉一颗门牙。 从那件事起,肖准便不太带她去这种场合了。 自然而然,她也再没什么机会接触那些个闺阁中的大小姐们。 肖南回初时是有些委屈的,但到底心性转得快,渐渐便也乐得如此,那些教她打拳的师父们好打交道的多,就连照看马匹的马夫看着都比那天花园里的人顺眼。 时间久了,她对世家公子小姐的印象便停留在了那天烜远公的后花园里,日后只要看到华服公子、美衣少妇,便会由心底而生一种敬而远之,想克制都难。 练剑练枪练骑射,她的日子繁忙的很,闲暇时间本就不多,其实很好打发的。 前几年跟着肖准四处奔波,肖南回在军营也混到了队正的位置,她做官的心气不高,就女子还是武将而言,她已经十分的满足了。只是一有官职在身,就算没有战事,她也要时不时地往阙城城北外的营里跑上一遭,上一次来燕扶街找姚易都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姚易是望尘楼的管事,望尘楼是燕扶街有名的花楼,里面的名妓名倌艳绝天下。 要说这望尘楼的创建者也是个随性之人,自第一家望尘楼在赤州开起来,楼里的第一条规矩便定了下来:楼中花魁名伶皆不必画押卖身,做事全凭自愿。客多的每月可多分金银,客少的便自付开销,日子久了留下的都是个中翘楚。没有被逼迫的强颜欢笑,客人也玩得格外尽兴,这才是名副其实的销魂窟、忘忧林。 方便起见,肖南回穿了男装,她容貌不似一般女子柔媚,身量又高,倒不需多加修饰。 此时还不是花街最热闹的时候,美人们都还在帐子里补眠,楼里都是些扫洒仆役,忙着清理昨夜疯狂留下的一地狼藉。 肖南回大咧咧走进场的时候,倒是也没人拦他,大家忙着各自的事情,眼都懒得抬。 肖南回张望着,在忙碌的人群中寻找着那个最忙碌的身影。 “姚易!” 不远处的柜台后,一身长袍的青年转过头来,一张圆脸上嵌了一双怨念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最终落在门口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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