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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试别的花样?” 尹怀殊抬起手,指尖沿着沈知言的下颌往上摸,声音压得又低又轻:“把我的腰带解开,捆住我的双膝,剩下的……还要我教你吗?” 于是,最后一丝防线崩溃,沈知言再无顾忌地吻住了他。 他们毫无经验,哪怕尹怀殊见多识广,在被情绪冲昏头脑的时刻,也只懂得凭本能行事,显得莽撞又生涩,可与肌肤相贴的触感即带来了魂灵的共鸣,紧挨的磨蹭便足够引起一阵颤栗。 起初尹怀殊还记着提醒,让沈知言小心着别把自己给咬出血了,随后就意识到这提醒太过多余,对方已然极尽了温柔,不曾带来一丝痛苦不适。 他仰头闭上了眼,感受沈知言的亲吻,和对方手指上常年磨出的剑茧,有些粗粝,擦过柔软处甚至有些刺痛,但这种感觉很好,令人享受,他不敢冒犯关于‘幸福’的字眼,所以暂且将其称之为,沉迷。 第79章 [第七十八章] 洛阳城内,高低建筑错落有致,气质各异,远方塔寺恢宏,近处楼阁连绵,长街宽巷上熙熙攘攘,车如流水马如龙,一派繁华盛景。 江离与江兰泽、虚谷老人一行三人抵达时,刚过晌午,江兰泽站在城门前,放眼望这熟悉的景物,长长地吐了口气:“可算是回家了。” “这一路上赶得都没吃好饭,我肯定饿瘦了,得好好补回来!”江兰泽一把揽住了江离的肩头,因为相处渐熟,知道对方只是话少,而非冷漠,他对江离的那股怯畏彻底消散无踪了,滔滔不绝道,“江离,等一会儿见过了父亲,带你去吃我最喜欢的那家菜,还有牡丹饼、果仁酥……” 江离的肩头下意识绷紧了,瞧见江兰泽洋溢着兴奋的侧脸,便没有挣开他,一边听他报菜名似的讲解,一边环顾打量着。 这就是他听父亲怀念提起的、在书中读过无数次的洛阳,归云山庄所在的洛阳,街上游人来往如织,衣裙鲜丽的姑娘们三两结伴,眉心点着各样花钿,嬉笑着穿街而过,商铺的生意热闹,不时能看到排起的长队,乐坊的楼上有乐师倚栏吹埙,悠沉的埙声夹在喧闹间若隐若现,江离头一次见到这种椭圆的乐器,不免多看了两眼,那乐师一曲吹罢,注意到有人在看,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礼。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走到了归云山庄。这洛阳城中寸土寸金,可山庄占地颇广,望之极为气派,正衬其天下第一的名声,庄外立着一人多高的石碑,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半旧,碑上文字遒劲潇洒,写着‘持心正道’四字。 江离曾听父亲讲过,这块石碑是当年围剿七杀门后,江鹿鸣担任了山河盟初代盟主时,各大门派共同赠与的,代表了整个江湖对归云的敬意与认可。 正门外的家仆望见这风尘仆仆的三人走来,先是一怔,等到江兰泽上了台阶,到了近前,才终于认出来,失声叫道:“我的少庄主,您可算回来了,几队人马派出去找您都没消息,季公子也联络不上,真快把我们给急疯了!庄主情况不好了,您再晚两天回来,只怕就赶不上了!” “你说什么?!”江兰泽脸色大变,“父亲的病怎么了?” “您快去庄主房里看看吧!” 江兰泽回头匆匆看了一眼,便急忙往庄里跑去,江离与虚谷老人会意,快步跟上了他。 “怎么会这样!”江兰泽慌了神,“之前的大夫明明说是还剩半年,要不然我哪儿敢出门,我肯定寸步不离的呆在父亲身边啊!我只走了一个多月,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过的大夫都说,我父亲的病虽无药可治,但属于逐步恶化的,说我还有时间侍奉他,怎么会突然不行了?”江兰泽转头看看虚谷老人,又看看江离,手都在发抖,几乎快哭了,“真的,我绝不会记错的!要不然我路上哪儿敢耽误,我还管什么不疑剑出现不出现的!” “你先别急。”江离道,“有钟前辈在,看看再说。” 虚谷老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江兰泽吸了口气,强忍住了哭腔,疾步奔至房前,直接推门而入,满屋的人惊诧回头,他几步挤到了床榻前,刚喊了声“父亲”,便控制不住地掉了眼泪。 江离跟着进了门,视线越过晃动交谈的人影,落在了床榻上的中年人身上。 山河盟盟主、归云山庄庄主,这些煊赫称呼在这一刻显得太重,让人担忧他骨瘦嶙峋的身体是否还能担住。江行舟静静地躺在榻上,面容惨白黯淡,胸膛起伏微弱到几不可察,仿佛一支燃尽的蜡烛,只剩余焰在焦黑的烛芯上挣扎摇曳。 江离一时说不清,他与自己的父亲江景明究竟是像还是不像。 “兰泽,你胡闹够了,知道回来了?”站在榻旁的中年人相貌威严,正是如今代掌庄内事务的江仲越。 “我没有胡闹,我把虚谷老人请来了!”江兰泽用力抹了把泪,扒开众人,将刚进屋的虚谷老人带到了榻前,急切道,“前辈,你快看看父亲他怎么了!” 须知虚谷老人已多年不问世事,众人震惊不已,探究怀疑的目光纷纷投向这位须发尽白的老者,连江仲越也呆了一下,眼看对方走近,下意识一步挡在了榻前。 “我与江家是旧识。”虚谷老人道,“让开位置。” 江仲越看向江兰泽,问道:“兰泽,你确定请来的真是虚谷老人?” “当然,我进了虚谷才见到的前辈,而且他与爷爷和父亲早就认识,知道我们江家好多事!”江兰泽道。 “是真是假,你自行去查证。江行舟眼下性命垂危,让我一试,是多一线生机,你怕什么?”虚谷老人道。 江仲越似乎还想说什么,迟疑须臾,缓缓退开了。 虚谷老人在榻边坐下,把过江行舟的脉搏,又翻看他的眼睛,在咽喉胸腹按压了一番,稍许沉吟,便从药囊中拿出个小巧瓷瓶,将瓶中药水给江行舟喂下,然后抽出银针,依次在他几处要穴刺下。 江行舟仍然没发出什么声响,只在刺激下皱起了眉头,看上去十分痛苦。 见状,虚谷老人抽出了最长的一根银针,细若牛毛,仿佛指间捏住了一缕寒光,另一只手在江行舟心肺处丈量,选定了方位,接着缓缓将银针刺入。 江兰泽眼角抽动,心也被紧紧揪了起来,努力控制着才没让自己因害怕而转过头。 房内挤满了人,却都屏息凝神,静得落针可闻。 虚谷老人放开了手,一瞬寂静,随后江行舟猛地咳了起来,胸膛也跟着剧烈起伏,房中登时被他粗重急促的喘气声所充斥。 “……好了吗?”江兰泽轻声问,嗓音还在发抖。 虚谷老人一边迅速地将银针取下,一边道:“一时之效,只能说把人从阎王殿里先拉了回来,今后如何,且再试吧。” 床榻之上,江行舟紧皱的眉头松开,竟缓缓张开了眼,涣散的视线如轮转般无力一扫,忽地停在了人群中的某处,眼神便凝住了,他艰难地开口,似乎要说什么。 江兰泽转头一瞥,顿时明了,直接探手把江离拉出了人群,急声道:“父亲,你看这是谁,他……” “兰泽,你这是干什么?”江仲越打断他,“庄主刚脱离危险,谁也认不出,让他好好歇息,不要吵……” 话没说完,江仲越似乎听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向江行舟。 江离站在榻前,看到周围人都静了下去,江行舟凝视着他,嘴唇又动了动,这一次他听清了,那嘶哑的声音说的是: “哥哥……” 众人低声叹息,在他们的认知中,庄主的兄长江景明早在二十四年前归云山庄遭遇七杀门余孽的袭击中死去了。 江离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忽然想起,自从父亲隐入落霞谷成为守墓人,他们兄弟俩便只剩下书信来往,直至一人遇害,一人枯朽于病榻,再也没有见过一次面。 “……哥哥,”江行舟动了动手指,到底没能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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