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曾离开。 他手掌抚上裴乐瑶的面颊,深邃的眼窝里,眼神宛若春日艳阳洒落的小河,波光粼粼,温柔闪烁: “璟儿才生下来时,朕只觉恍然,并未有什么特殊感觉。 倒是过了这几日,亲自抱过他,看着那小小婴儿脸上有朕的影子,才知道是血脉相连的感觉。” 裴乐瑶产后心绪敏感,倒也不难过,只是感怀的容易有眼泪。 她垂了垂眼,泪滴悬挂在眸前: “我也是这样的,越看他,就会越想要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不会计较得失,不会有权衡。 原来这就是血脉,竟是这样的感觉。” 直到自己做了父母,才晓得从前自己父皇母后的一些心情。 都不用教,几乎是一瞬就明白了。 拓跋野张开臂膀,将裴乐瑶圈进自己的怀里,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二人瞧着那小床里的正在呼呼大睡的婴儿。 窗棂外,初夏阳光明媚温暖,落在这一家三口的面庞上,柔和而亲切。 半晌,拓跋野喉咙有些哽咽得说不出来话来。 他知道裴乐瑶的艰辛,很清楚那生育之苦是自己无法替代的,更明白她为自己受苦了。 他侧首吻在裴乐瑶额头上,千言万语的爱意,都融化那个深深的吻里,无需多言。 从此这世间,拓跋野又多了一位亲人。 他只觉有一种挣扎生死边缘归来的松弛感,感觉长生天没有带走他最爱的人,还给他带来了新的家人。 “朕会一生一世对你极好,极好,真的。” 拓跋野凝神的望着她,帝王神色肃穆,认真的说道。 裴乐瑶笑了笑,纵然十月怀胎有些辛苦,此刻也都消散去了:“我也是,我也一生一世对你极好,极好。” 三个月后。 淳熙皇后刚出月子时,人就很精神,能吃能睡,还时常跟宫人说说玩笑话,笑声爽朗。 被呵护备至的女子,产后的疲惫与憔悴消散得极快。 宫中办满月酒那一日,许多臣子的家眷都见到了比从前面色更为红润的皇后,一时艳羡不已。 孕期里,后宫里没塞进一个女人。 生下孩子才一个时辰,就册封为太子,还有谁有淳熙皇后幸运呢? 裴乐瑶开心的吩咐着万凰台中的宫人收拾行李: “长歌,长枫,还有奶嬷嬷们,咱们赶紧收拾收拾,明日就出发回娘家。” 长歌抱着才吃过奶的大金太子,小心翼翼放在摇摇床里后,便有些担忧的道: “皇后娘娘,您才诞下太子殿下三个月,还是别去颠簸了吧?” 裴乐瑶摆摆手,面色红润,明眸多姿: “本宫好着呢。这十月怀胎,你们都看见的呀,皇上将我养得太好了。 生太子时,也很顺利,坐月子时,也很畅快。 皇上日日陪着我,跟我说笑。 本宫一没受气,二没被孩子打搅,日日吃了睡,睡了吃。 这都三个月了,本宫活力满满,必须得出去走走了。” 淳熙皇后要出宫回大周北境,元烈帝闻言,立马回了万凰台。 裴乐瑶立马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给了拓跋野,奈何拓跋野眉头紧锁,迟迟没回应下一句。 裴乐瑶走到璟儿的小床边,看着儿子睡得可香了,又抬头问了一句: “拓跋野,我在跟你说话呢。明日我就回去,你可有时间送送我,或者跟我一起回一趟北境?” 拓跋野抿了抿唇,冷声问道:“带着孩子一起走?” 裴乐瑶愣了愣:“是啊,我父皇母后想看看小外孙呢,可不是得把他带去北境吗?” 昨日收到了从大周皇宫来的书信,说她的父母已经前几日抵达北境了, 想要看看小外孙,还有她皇兄也送来了许多给璟儿的厚礼。 她全然没感受到拓跋野的心思,很是开心的准备着明日上路所用的一切要物。 半晌,寝殿里都安安静静。 裴乐瑶才抬了头,走了过来:“你怎么了,是不开心吗?” 拓跋野揪着眉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带着孩子走,那还回来吗?” ??? 裴乐瑶一脸错愕的望着他:“我不回来我去哪里?拓跋野,你整日脑子在想些什么呢?” 皇帝沉默。 裴乐瑶又道:“你不会是以为我要带着孩子跑吧?” 拓跋野拉过她臂膀,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嗯,怕你回去了,就不回来了。” 裴乐瑶在他怀里笑出声来: “我干嘛不回来,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回来? 拓跋野,你整日在朝堂上威风凛凛,怎回了万凰台,就担心这个忧心那个的?” 裴乐瑶可能永远无法理解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 他苦笑一声:“你家里给你准备了八十万雄狮镇守北境,朕担心一下怎么了?” 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嫌隙与矛盾,可拓跋野就是会这样想。 万一裴乐瑶受了委屈没跟他说,回去跟她父皇说,这不就封关了吗? 皇帝又道:“在以前的匈奴,妻子生下孩子就抱着走,就是不回来了的意思。” 裴乐瑶好声好气的安抚着他: “好了,我孩儿他爹,别惆怅别担心了。 你我现在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走哪儿去啊? 这样吧,我再等等你几日,你将朝野上的事情都处理处理,咱们一起回去,然后再一起回来。” 拓跋野马上就回:“好。” 帝后二人低调的带着太子出宫回了一趟北境,路走一半,裴乐瑶却突然喊停,要调转方向。 第九百七十二章 父皇母后很安心 “过了这片草原,下一个路口也是去拓跋氏王陵的路。拓跋野,我们带着璟儿去看看额娘吧。” 裴乐瑶抱着孩子问他。 拓跋野当即下令道:“来人呐,调转车头,先去一趟。” 抵达拓跋氏王陵前,路过一片鲜花开遍的草原,是鲜花甜甜的清香钻入了马车里。 裴乐瑶将璟儿递给拓跋野:“我要下车,摘花。” 裴乐瑶在草原上给呼延太后摘了满满一捧五颜六色的鲜花捧在胸前,抵达王陵时,一家三口站在冰冷的石碑前。 裴乐瑶将鲜花变成了花环放在了呼延太后的墓碑前: “额娘,我母后说,女子都爱鲜艳的花儿,您应该也爱。 您长眠地下,除了黑白,乐瑶也希望您能感受我们此时此刻缤纷如繁花一般的生活。 额娘,璟儿来看您了,您有皇孙了。” 拓跋野伸手正了正那石碑上的花环: “额娘之前就说,她知道自个儿脾气爆,也只有你一哄就能哄好。 果然,旁人来扫墓,都是中规中矩放些贡品,也只有你会送她老人家一捧鲜花。 额娘一定会知道的,会很开心的。” 裴乐瑶抱着璟儿,笑了笑道:“无论年纪,又有哪个女子会拒绝漂亮的鲜花呢?璟儿,你说是不是呢?” 拓跋野立在墓碑前:“额娘她应该知道了,她在长生天身边,都看见的。” 一家三口,从王陵离开后,冰冷石碑上那个花环上,尚有一朵花苞在石碑上缓缓绽放开来,鲜活而美好。 大周北境`北安王府 江云娆是与皇帝裴琰秘密私访到的北境,北境各部官员皆不知帝后二人已经到了几日了。 江云娆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格外不安: “这是走哪儿了呀,不是预估午时前就会到的吗?哎呀呀,着急死我了。” 她垂眸看着裴琰,正不急不躁的一个人下着棋,走过去将他棋盘给掀了: “老裴,你真是越发的过分了,你女儿女婿还没到,你都不着急吗?” 裴琰看了看自己正研究到极其精妙处的棋局被搅和乱,很是纳闷的看了她一眼: “是谁将朕棋盘都给掀了,真不知是谁过分。” 皇帝年纪渐长,但身姿亦如年轻时挺拔修长,容颜虽有老去的模样,却更添仙姿鹤骨,威严,还多了几分柔和。 皇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走的路段,一段是拓跋野亲信驻扎的格莫儿草原,一段是大周北境最忠诚最精锐的巡逻地带,谁敢在那片草原上放肆? 你总是担心一些不必要之事,就安安静静坐在王府里等吧。” 江云娆回眸看他一眼:“男人就是理性,一点情绪价值都提供不了。” 拓跋野与裴乐瑶是在晚膳前才抵达北安王府的。 他二人手牵手时走进来时,裴乐瑶脸上幸福的荣光映照,江云娆大大松了一口气。 同为女子,产后能这幅样子出来的,那定是没被拓跋野亏待过半分。 裴琰上下看了一眼:“胖了啊。” 裴乐瑶看她父皇一眼:“父皇说话,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知道母后怎么受得了您。” 她转身将璟儿从奶嬷嬷臂弯里抱了过来,走到自己母后身边:“母后,这是璟儿,您的外孙,大金太子。” 裴琰在一边听着,眼梢微挑,淡淡扫过拓跋野一眼,大金太子,那他算是满意。 江云娆欣喜的笑着:“我怎么瞧着嘴巴像小时候的昀儿,眼睛像小野,多好看的孩子,腿又长,真好。” 裴琰将孩子抱了过去: “璟儿,好名字。寓意玉之光辉的意思,高洁品性,挺好。 储君,就要有为天下人表率的品行。” 拓跋野道:“是的父皇,大金历代君王都是马背上得天下,儿臣到希望璟儿是个贤君,以仁政治国之君。” 裴琰点首:“嗯,甚好。” 晚膳结束后,江云娆将裴乐瑶拉到一边,问了一些话,前前后后打听了个清楚,才算彻底的放下心来。 裴乐瑶靠在自己母后肩头上: “母后不必太过担心,拓跋野对我真的很好,我在大金没有受委屈,很幸福呢。” 江云娆叹道:“嗯,幸福就是好的。你皇兄又让人给你送了许多好东西来,你们走的时候记得都带走,他心底念叨着你呢。” 裴乐瑶道:“皇兄这几年心定了不少,父皇母后应该也放心了吧?” “放心,我跟你父皇都渐渐淡出朝野了,你皇兄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朝事基本上是他自个儿拿主意了。 今日看见你与小野过得不错,母后就真的不担心了。” 裴乐瑶听闻此话,心也算定了定。 从前日日都能见到的亲人,也会在成婚以后,各自有各自有了的家人后,变得只能想念,而难以见面。 想来,还是有些惆怅的。 在北安王府短短停留两日,拓跋野与裴乐瑶便又得离开。 走的那一刻,内心格外的难受,见面成为了最奢侈的事情。 裴琰立在北安王府门前,提醒道: “太子虽然才几个月,但你们做父母的,从现在就要开始为太子筛选培养他的老师,还有太子的陪读。 这些人都是直接影响太子的关键人物,大意不得。 一旦选错了,孩子被带歪,快得很。” 裴乐瑶站在王府门前想了想: “儿臣听从前宫里人讲,皇兄小时候就是父皇带大的,想必父皇在这方面是很有经验吧?” 裴琰道:“自己的孩子自己带。” 裴乐瑶冷哼一声:“催的时候是父皇您催得最急,现在撒手不管了,呵。” 不过裴乐瑶已经动了这念头,反正自己父皇母后也没事儿,皇兄已经监国了,可不得给他们找点儿事儿做吗? 不过现在还不急,璟儿太小了,等过几年启时蒙再来说说。 回到大金约莫半年后,朝野里有个臣子,已经不打皇帝的注意了,他开始打起皇后的注意。 这群偷奸耍滑的人发现,讨好皇后似乎更容易令皇帝开心。 如今大金与大周两国关系紧密,皇帝独宠皇后,又生下嫡长子册封为太子,皇后的位置基本上已经坐稳了。 可是,这几个臣子去神山里偶然得来的怪物献于裴乐瑶面前时,却令皇后极其震怒。 第九百七十三章 狼女 萨其尔是大金武将,任职左大当户,统领万人兵马。 时常巡防王宫之外的草原各处,也喜欢打猎,一有空就去打猎。 裴乐瑶听见拓跋野在自己耳朵边说上过几次,说这个萨其尔满心想要在官位上更进一步。 可那颗心,却从未真的在朝政上过,除了打猎就是打猎。 就喜欢在草原上扎个帐子,猎野兽,吃野味。 大金的前身乃匈奴,受皇帝看重的皇后也好,嫔妃也罢, 其实在臣子看来都是他们的主子,只有尊卑之分,而无明显的男女之别。 不像大周那边,外臣是不得见后宫嫔妃的。 萨其尔带着一个铁笼子,开开心心的入了后宫,说要献个好东西给皇后娘娘瞧瞧。 裴乐瑶近段时间也未曾出宫过,都在后宫照顾璟儿,正好拓跋野要去西部草原一趟,她闲着无聊就见了。 皇后云鬓中间戴着金色鸾尾的凤冠,冠子中间嵌了一颗约莫有鸡蛋大小的墨蓝色宝石。 是前几阵大金漠北草原火山喷发后不久,在当地发现的一颗宝石。 这宝石的颜色因为是蓝色,跟皇家圣物海东青的眼睛是一个颜色,所以这类宝石最为尊贵,都是皇族用来嵌在海东青眼睛上的装饰。 拓跋野瞧着不错,转手就让人给裴乐瑶做个好看的冠子,中间嵌一颗墨蓝色的宝石,尊贵又闪耀。 裴乐瑶拖着长长的白色金纹凤尾长袍立在台阶上:“萨其尔,你找本宫,要献个什么稀奇玩意儿?” 萨其尔看得有些晃眼睛,这位养尊处优,嫌少出现在人前的皇后,在生下太子后更得皇帝宠爱了。 于是便觉得自己,这回升官有望了。 萨其尔跪在地上:“大金国最尊贵的皇后娘娘,微臣不才,特意给您寻来了个乐子。” 她转过身子去,手臂向上抬了抬:“将帘子摘下来,赶紧给皇后娘娘一睹为快。” 黑色的帘子被士兵用手用力往下一拉,哗啦啦的黑色幕布掉在地上,一个巨大的装野兽的笼子映入裴乐瑶眼眶。 裴乐瑶眼神定了定,拖着长长的凤袍就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姿仪雍华,气势自带一副天潢贵胄的威仪之感。 皇后淡淡垂眸问:“那缩在笼子一角,整个身子埋在枯草里的东西是什么,是一只野兽吗?” 她身子微微侧了过来:“萨其尔,你起来回话。” 萨其尔站了起来,拿着鞭子就走了过去,对着笼子外就抽了过去。 那“猛兽”惊的从笼子最远处跑到了裴乐瑶面前,张牙舞爪,哇哇乱叫,极为惊恐的样子。 裴乐瑶拧着眉头看了半晌才看清,不可置信的发出疑问:“这是个姑娘家?” 长枫连忙将皇后往后一带,自己站在了前边:“还真是一个人,是个姑娘,没穿衣服?” 笼子里根本不是野兽,是一个脏兮兮的人,显而易见,她胸部微微发育,是个姑娘,但瞧着年纪不大。 浑身赤裸,没有一块布遮羞。 龇牙咧嘴的朝着裴乐瑶叫嚣着,极为疯魔。 裴乐瑶神色沉了沉,眸色锐利起来:“萨其尔,你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献给本宫的是什么?” 萨其尔自信满满的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狼女。 就是将一些穷苦奴隶生的孩子,还是婴儿时期时,便扔到狼群里去。 十之八九的婴儿都是被吃掉,只会剩下来一个被狼群的母狼用狼奶喂养长大。 这样长大的孩子,很有意思,半人半狼。 不会人的语言,没有人的习性。 但是驯化以后,却又比一般的宠物要聪明很多,还能当个力大无比的看门狗。很会撕咬敌人,又比真的猛兽安全得多,用着趁手。 后来匈奴贵族们就喜欢豢养这种人兽,觉得很好用,便开始搜罗一些孩子扔在兽群里,然后…” “萨其尔,你放肆!” 皇后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往日里温柔婉丽,鲜少发怒的皇后,第一次如此喝人。 裴乐瑶怒声道:“在场所有侍卫,全都将头给本宫低下去!” 周遭的侍卫,连连回避了眼神。 只剩下那狼女,在笼子里受了惊吓,龇牙咧嘴的叫喊着。 她虽为人,但没有一点人的样子,浑身都是黑褐色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手脚只如爪子,跟兽的确没多大区别。 萨其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便不解的问:“微臣不知是做错了什么,皇后娘娘为何如此恼?” 裴乐瑶气势如神山一般,压迫而来,面色极为阴沉,此刻已有几分拓跋野的影子在了。 她冷道:“萨其尔,你身为原匈奴贵族,现大金守卫草原的将领。 你不爱护自己的子民,保护子民的孩子,竟为了逗趣,将百姓的孩子扔在狼群里,就为了养个兽女玩弄。 她明明是个姑娘,大庭广众之下却一丝不挂,供人取乐,这成何体统! 要想逗趣,自有宠物逗趣,要想仆从做事,自有仆从去分配任务,兽女算什么,人兽结合体吗? 你枉为大金的官员,你有什么资格守卫皇上分配给你的疆域? 你凭什么以为本宫就会喜欢这种低级,又泯灭人性的玩意儿!” 长歌皱着眉头,自是清楚皇后是被哪一点给激怒了。 萨其尔行为恶劣不止,他还愚蠢。 他明明知道皇后娘娘初为人母,哪里是听得将婴儿丢尽狼群这样的话儿来的? 真是个蠢材,活该! 萨其尔不服气的道:“微臣好心好意送给娘娘玩意儿取乐,娘娘还骂微臣,娘娘不要也罢。” 裴乐瑶气势翻涌,眉骨低压了下去,面色严肃: “大金是个在草原上冉冉升起的新兴帝国,不是你们从前草原的那些草台班子,动不动就屠杀,虐待。 对百姓,跟对地上的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前些年,草原各部族时常混乱,人民与人民之间没有感情,对部族也没有归属感,从来都是人心溃散的样子。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高高在上,将人命视作尘埃的贵族在,所以皇上统一草原各部才花了这么多年。 萨其尔,一个心怀天下的高官,心底是装着民生,民意在的,是将百姓当做自己的儿女,自己的族群在爱护的。 蝼蚁都尚且知道爱护自己的族群,狼王更知守卫领地内族群的安危。 你,以及你身后那些顽固派贵族,担得起这肩头上的胆子吗!” 萨其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淡淡回了一句: “皇后娘娘,我们匈奴人就是这个样子,您看不惯臣,那就是看不惯所有的匈奴人。” 裴乐瑶冷笑一声,下巴扬了扬: “萨其尔,你不会以为你说上这么几句话,就可以在满朝文武里将本宫这个皇后给挑拨下台吧? 本宫还要告诉你,你不仅升官无望,从即日起,本宫就罢了你的官,贬为庶民。 来人呐,拖下去!” 远在西部草原的拓跋野,听见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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