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以分享的资源,大周如今都可以通过合作的形式得到的。 那么,拓跋野还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谈呢? 拓跋野从重鸾殿离开,裴乐瑶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次日,大周天启帝万寿宴开。 东宫太子站在长乐殿上,大周帝后唯一的女儿乐瑶公主也站在哥哥旁边,主持宫宴事宜。 裴乐瑶这日云鬓花冠,金簪步摇华光熠熠。 她伸手特地小心的扶了扶那海东青的簪子,跟那鬓边偌大的宫红色牡丹花相得益彰。 拓跋野金冠白袍从殿外走来,一眼就看见了立在高位上,身着朱砂色鸾凤金纹的公主。 她今日出席重要场合,云鬓上有簪着自己送她的那根簪子。 这一刻,他便知道裴乐瑶的态度了。 再一眼看去,其余诸国的国君老的少的都盯着公主瞧,眼珠子都快看得掉出来了。 拓跋野戾气不由得深了深,这些草包一般的国君,不知道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如今看来,今晚是群狼为患了。 裴乐瑶从开宴起,就有些心不在焉,她看了看自己的父皇母后,在那边喝得可开心了。 裴乐瑶眼睛看了下去,发现拓跋野正在神情淡定的饮酒,还拉着自己的皇兄一起,旁边还坐着鹤中书一家。 拓跋野坐在对面,对着她举了举酒杯,裴乐瑶也举了举。 开宴至一半,皇后江云娆跟鹤中书的夫人拓跋朔兰饮酒忘形了些,将那血红色的葡萄酒打翻在了自己的凤袍上。 裴乐瑶见了,连忙起身走去带着自己母后去更衣。 江云娆走去偏殿更衣时,已经有些微醺,靠在软榻上,喃喃的说起:“乐瑶,继承母后的北境一事,你想好了吗?” 裴乐瑶将那湿透的凤袍递给芝兰姑姑,走过来在江云娆旁边坐下,有些心事重重: “母后只问女儿要不要继承北境,为何从来不急着让女儿选帝京城的驸马呢? 前几年,您可不是这样说的。” 江云娆揪了揪她的小鼻子: “境随心转,心随境转的道理,文太傅没教你? 你若是没那么大的才华,父母自然是希望将你留在身边,怕你飞出去受伤。 但是这几年,父皇母后都看见了,我们的小公主很优秀。 既然是帝国优秀的公主,那就该将你托举去高处,何必将你拘着呢? 万物学堂的概念极好,你也可以继续做下去。 但若是去继承整个北境做藩王,在那边像土皇帝一样,随你主宰,不好吗?” 裴乐瑶心底其实是舍不得家人,叹道:“有些舍不得父皇母后跟皇兄。” 江云娆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正要笑着说下一句,就被人给打断了。 长枫急匆匆而来:“公主殿下,不得了了,长乐殿出事了!” 裴乐瑶蓦的站起身子来:“出什么事了,不会是拓跋野他……” 拓跋野提亲,长枫也不该说是出事儿啊。裴乐瑶连忙走了过去:“你赶紧说啊!” 长枫神色又是不解又是惊讶的道: “大单于……大单于他向皇上求娶公主您,聘礼是整个匈奴,还说这样的话,以后就能留在帝京陪你了。” 皇后正坐在一边喝茶醒酒,听了此话,酒醒了一半不说,还猛的呛咳了起来。 裴乐瑶一边回身给她母后拍背,一边又着急的问: “拓跋野这是疯了吗,他今晚喝了多少? 我父皇怎么说,父皇是不是很激动?” 未等长枫答话,皇后先开了口:“你放心,你父皇不会很激动,我了解他。” 裴乐瑶这下不明白了起来:“那怎么能叫出事了呢,到底怎么了?” 长枫道:“鹤中书的夫人,匈奴长公主闹了起来,拿了鞭子直接在宴上要打人,不过又被中书令大人给按了下去。 鹤夫人一直骂单于,单于将传国金印都拿出来了,看起来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皇后江云娆将凤袍换了一件站起身子,将裴乐瑶按在软榻上: “母后去给你看看,你先在这儿等着,不要出去。” 裴乐瑶这下更着急了,但是皇后不让她冲去长乐殿,心底便更着急了起来: “拓跋野这是疯了吗? 他好歹是个匈奴单于,他这么做,父皇是接着还是不接着啊?” 整个匈奴帝国的板块纳入大周版图,这聘礼闻所未闻。 可裴乐瑶也没有想到,拓跋野用的这样的代价。 自己对他,真的有那样重要吗? 万寿宴席间,多国提亲,开出的条件都极其诱人。 只是皇帝裴琰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拓跋野开出的条件,倒是让他多看了几眼。 这位年轻的单于,倒是有点儿意思。 拓跋朔兰两眼瞪得发红: “你跟昏君有什么区别?呼延太后才走不久,你就将国家都送出去了。 拓跋氏的列祖列宗知道了,你将来死了都没资格葬在王陵里。” 皇后提着凤袍,从殿外走了进来,看了看四周,发现旁的宾客都去宫门处等着看烟花了,剩下的只有近处这几人。 她看了看裴琰,这男人一副看戏的样子,她就知道,裴琰会是这样。 太子裴昀挡在中间:“鹤夫人,话不是这样说的,你冷静冷静。” 鹤兰因拉着拓跋野朔兰,从她手里抢过了鞭子:“都冷静冷静。” 眼神落到拓跋野身上,拓跋野的眼睛里写着东西。 多年前,鹤兰因被拓跋朔兰关在匈奴草原的牛圈里,身受重伤,那一次是拓跋野救了他。 当时鹤兰因就曾答应拓跋野一件事,那就是来日他在求娶大周公主时,鹤兰因得站在他这一边,帮他。 鹤兰因清了清嗓子:“启奏皇上,匈奴单于以国为聘,敢问皇上可将公主许配给单于?” 第九百五十七章 以国为聘,震惊诸国(加更 裴琰靠在龙椅上,一手揽过皇后的肩头,慢悠悠的道: “朕的公主身份尊贵,但单于将匈奴给大周了。 单于便不是单于了,岂不是嫁个一个毫无身份之人?” 拓跋朔兰怒道:“我不同意!” 鹤兰因拉住了她:“你少说两句,别来搅局。” 拓跋野神情镇定,平声回: “身份都是人赋予的,虚名罢了。 但我拓跋野的诚意是实打实的,已呈于大周皇上。条件已出,就看二老的了。” 列国都没想到匈奴帝国的这位单于竟是这样一位昏君,为求娶乐瑶公主,王位都不要了。 鹤兰因又道:“是啊,若是姻缘两成,皇上如此宠爱公主,也不可能给驸马一个草民的身份。 且帝国之姻,以国为聘后,乐瑶公主的陪嫁定是不相上下。” 言下之意,陪嫁肯定不能比聘礼差了去。 裴琰斜眼看了下来:“鹤兰因,你莫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江云娆看着这群疯子,有些生气的道:“你们闹就闹了,有人问过瑶瑶一句吗? 什么聘礼嫁妆,你们这些男人,以后给点条件就能将人带走是吗?” 皇后站起了身子,朝下看去:“你们都先回去吧,明日再说。” 话完,她看着眼神依旧镇定的拓跋野: “你的诚意,本宫跟皇上都看见了,但我们更在意的是,公主远嫁,受委屈,经别离,等等担忧。 小野,你需要想的,其实是这些。” 禧云宫。 裴乐瑶坐在宽椅上,低着头,脑子已经彻底乱掉了:“母后,拓跋野是闹着玩儿的,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芝兰姑姑将托盘呈了过来:“公主,这是皇上命人送过来,说让拿来给您瞧的。” 裴乐瑶起身将明黄色的绸布一掀开 ,倒吸一口凉气:“金印都给了,拓跋野今日是在发什么疯?” 皇后垂了垂眼,喝着醒酒茶,启声道: “四年过去,小野竟还想着你,更比之从前,想来是个很专情之人了。 母后就问你一句,你愿意嫁给他吗?” 裴乐瑶不知如何作答,沉默着。 殿外,皇帝跟太子走了进来,面色分外严肃。 裴昀先说话:“拓跋野此次若真是来真的,那孤倒是敬他是一条汉子。 如此,妹妹不用远嫁,驸马就在帝京城,入朝为官也好。” 皇帝掀了掀眼皮,话里有话: “来日你做皇帝,单于做你臣子,你那龙椅会坐得舒服吗? 匈奴辽阔的疆域,十大土生土长的匈奴贵族。 你派谁去管,谁管得住?” 江云娆眉头一松,笑了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她从凤椅边上走了过来,站在正殿中央看着众人:“匈奴即便就是这样给了大周,大周也吃不下。” 裴昀皱了眉头:“母后的意思是,拓跋野这是在跟我们玩儿手段?” 裴乐瑶立马反驳道:“他没有,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有什么就给什么的人!” 裴昀冷嗤一声,瞪了自己妹妹一眼: “还没嫁呢,就开始帮着人家说话了。孤看,不给匈奴版图,你也会嫁,是吧?” 皇帝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跟自己的皇后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眼,便已明白对方的心思。 大家都年轻过,大家都在年轻时为了爱为了恨,拼命过,抗争过,做过出格,违背自己理智的事情,做了很多很多。 他们都是过来人,都很明白,有些事情光靠阻挠是没用的。 皇后又问了一次:“方才母后问你,你还没回答母后呢。” 裴乐瑶身子靠在宽椅上,揪着自己的衣袖反复揉搓: “想嫁,但也可以不嫁。毕竟远嫁,是存在诸多风险,关键的是,想父皇母后时,就难以见到了。” 一家人的谈话,这一夜,只说到了这里。 裴乐瑶云里雾里的回了自己的重鸾殿,并没猜出父母的心思,只是对拓跋野这样的做法震撼不已。 禧云宫里,裴琰先开了口: “今日朕没有生气,是因为拓跋野的确跟那些求娶大周公主的国君很不一样,朕是几分欣赏他的。 论才智,魄力,心计,他都是高人几等。” 江云娆却有自己的观点: “这些我都承认,可我更觉得他是个对待感情心肠柔软与认真的人。 至少,他一直说的是求娶,然后放出了自己的诚意。 别国国君,开口就是让公主和亲,有些说的是,帝国联姻,给的东西不外乎是些财物。 只是小野,说的是求娶。 我还问过朔兰,拓跋野这个年纪,至今未娶,并未后宫成群,还是一个人呢。” 裴琰轻点了一下头:“拓跋野应该也知道,大周吃不下匈奴。 匈奴一旦成为大周的一部分,必生分裂,那些匈奴贵族肯定不同意。 所以,匈奴还是拓跋野的,这是他的心计; 但拓跋野敢当着诸国君主的面这么做,敢抛出这么大的条件来, 朕若是没有想明白前一条那便收了,这是存在风险的,此乃他的魄力; 而言辞谨慎,只说求娶不说联姻,将国事化为家事,这是他做人的才智。 朕是欣赏他,但是他看上的,是朕唯一的女儿。” (加更求票票啦,家人们!好久都没求票了,你们忘记给你们的作者投票了吗,呜呜X﹏X~) 第九百五十八章 帝后同意了,大婚在即 皇帝垂下眉眼,牵着陪了自己半生的皇后的手,眼神里终究是不舍,有些难过的。 想着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要去往那样远的地方,做父亲的,总不会那样安心。 江云娆语声温柔,牵着他往外走去,醒醒酒: “儿女们都大了,婚事,交给她们自己去做主吧。 乐瑶这几年,沉默寡言的,有时候都能看见她有心事。 帝京城里的贵族男儿都跟她说过了,她一个都没瞧上。 瑶瑶跟昀儿还不同,她更顺从父母心意,更恋家人。 所以是愿意牺牲自己的心意,成全一家人的团圆的。 她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多生家庭间的波折。 但她的确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有自己的判断力。” “那是,比那逆子好些。”裴琰如是说道。 他们终将明白,子女都有子女各自的命运,各自的路要去走。 鸟儿长大了,就会飞出巢穴,有自己的家。 他们更明白,四年过去,拓跋野没有放下这段感情,自己的女儿也没有。 这条姻缘线,如今是难以扯断了。 时间是检验人心最好的良药,他们自然是懂的。 人生走到下半场,只有另一半陪在自己身边。 帝后二人彼此对望一眼,深沉又温柔。 次日一早,皇后去了一趟重鸾殿,发现裴乐瑶正坐在梅花树下发呆。 一夜寒风吹过,梅花树上的梅花浅浅开了几朵。 少女心事重重,但也格外安静,坐在秋千上,不哭不闹的。 裴乐瑶看见自己母后走来,连忙从秋千上走了下来:“母后,您怎么来了?” 江云娆顺了顺裙摆坐在秋千上,两眼慈爱的看着她: “四年前,我们母女曾聊过一次。 当时母后说的话,你全都听进去了,所以有了四年后的你。 时光匆匆,你也在变得更好,更强大,更有价值。 四年后,母后发现没有什么要教给你了的。 所以感情的事情,你可自己做主,因为你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十六岁小姑娘了 。” 裴乐瑶眸眶发酸起来,实则她昨晚一夜没睡,现下眼眶之下都是乌青的: “母后已经猜出女儿的心思,但是……要永远的离开父皇跟母后,女儿还是舍不得。” 江云娆笑着说:“你父皇说了,你太子哥哥监国以后,母后跟你父皇其实可以常去北境。 你从匈奴到北境也不是很远,我们依旧可以团聚。” 裴乐瑶蓦的抬起眼帘,这么一说,意思很明显了,父母竟然同意了。 她很是疑惑的道:“那父皇真的要了整个匈奴过来吗?” “对啊,都要了,然后把你给卖了。”皇后笑呵呵的看着她。 裴乐瑶睨了自己母后一眼,她知道是跟她开玩笑呢:“那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他?” 江云娆出了个主意,让裴乐瑶单独去会会拓跋野。 午后,裴乐瑶出宫,让拓跋野在宫外等自己,有事情找他,拓跋野按时赴约。 风吹碧湖涟漪起,两岸枯黄地,风萧瑟清寒,吹得低沉,寒冷冻人。 拓跋野将披风盖在裴乐瑶的肩头上:“说吧,瑶瑶。” 裴乐瑶跟拓跋野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她揪着地上的枯草虐待着,半晌才慢悠悠的开口: “拓跋野,我父皇母后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当拓跋野眼睛里的欣喜正在绽放时,裴乐瑶又道:“我父皇问,你几时交出匈奴所有的兵权?” 拓跋野只是顿了顿,便认真回道: “匈奴的军队分为十方军队,掌控在匈奴十大贵族手里。 这十大贵族有一半是孤的亲信,先交出一半,应该不成问题。 后一半,孤会去要,若强行不移交兵权,开战便是。” 他的话简单纯粹,正面回应,没有迂回。这边是拓跋野的性子,直来直去。 裴乐瑶听得明白,心底止不住的乐了一下,但她又哭丧着脸: “你为了娶我,给了那样重的聘礼,以后也不做单于了,将来又不甘心怎么办?” 拓跋野牵着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间,唇角有些苦涩的勾了勾: “昨日不孤注一掷,孤才会不甘心。瑶瑶,孤只有这些东西了。” 他的眼眶真的很深邃,眯眼时看去,迷醉又深沉。 但是这一刻,裴乐瑶看见的,却是赤裸裸的真诚与期盼。 她本是想试探他几句,却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干嘛还要试探拓跋野呢,他千里迢迢来,奉上自己的一切了,自己着实没必要再试探下去了。 匈奴的大单于,已经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来了。 “在我们匈奴,求娶心爱的姑娘都是这样的,拿出自己所有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诚意。 孤的确只有这些东西了,倘若用这些来换跟你的一生一世,让孤的人生从此不再是黑与白,孤也认了。” 他实则是没有办法,只能冲动一次。跟他这些年来打仗是一样的,往前冲,不回头。 裴乐瑶吹着湖边寒凉的风,沉沉呼出一口气:“要不我跟你私奔吧,这样你就不用送出自己的国家了。” 拓跋野眼神灼热几分,宠溺的睨着她,随即又笑了出来: “那倒不必,这样一做,会闹得匈奴跟大周老死不相往来,惨的是匈千千万万的子民。 孤可以奉上帝国,但不奉上百姓的幸福。” 裴乐瑶两眼瞪圆了几分,这一刻,是她对拓跋野彻底臣服的一刻。 孤可以奉上帝国,但不奉上百姓的幸福。这句话,令拓跋野在她心中的形象又一次变得伟岸。 怪不得,父皇夸了他好几次。 少女对单于的崇拜,写在了满是星光闪烁的眼睛里,亮如万千星辰。 他吻了吻裴乐瑶的额头: “更不愿牺牲你与家人之间的幸福。孤要与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明白吗?” 第九百五十九章 单于公主大婚 寒风微停,湖面涟漪渐渐温柔荡开。 裴乐瑶长睫微颤,眉眼温柔了下去,云鬓边的海东青金簪,泛着淡淡光晕。 十六岁的裴乐瑶不敢嫁给拓跋野,二十岁的公主敢嫁给匈奴单于了。 她的母后告诉她,如今的她,已有选择自己幸福的能力,也有光鲜退场的能力。 时间考验了人心,也证明了真情,也证明了爱过的人无法替换。 既然如此,成全比权衡更重要。 “拓跋野,我如今敢嫁你了,我敢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裴乐瑶仰着小下巴,抬眸笑意深深的看着他。踮脚,在拓跋野的下巴上落下一吻。 他太高了,裴乐瑶踮脚,没吻到拓跋野的唇,就落在了下巴上。 小公主笑呵呵的眉眼,令单于心中万千虚空的心,一瞬踏实,一瞬从云间的飘忽落入平稳的大地上。 拓跋野双手扶在裴乐瑶柔软的腰肢上,将她举高了起来:“这样够得着了吗?” 单于眼神迷醉的望着裴乐瑶,她面颊烫红,将深深的缠绵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身后单于与公主的护卫纷纷将头低下,却又不敢离开,这……可太想看,又不敢看了。 长枫与乌恒,相互对望一眼,尴尬几分,随即又将头低了下去。 裴乐瑶拉着拓跋野在帝京城里转了转: “我带你好好看看我长大的地方,帝京城很大很大, 我最爱去茵茵大酒楼吃好的,老板是我母后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去吃什么都不给钱。 还有,鹤府,我小时候也去玩儿。 重霄跟我关系近一些,我们小时候经常打架,他从不因为我是女儿家就让着我,我每次都要去跟我太子哥哥告状。 太子哥哥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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