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不是个很好的时候,是以彼此就错过了。 鹤重霄也来找过她,不过那也只是儿时的一个玩伴罢了。 日子还在继续,年少时那过于惊艳的人,依旧藏在心里,让她如今看任何男子都入不了眼。 她甚至会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大抵就会一直这样孤单下去了 次年春,帝京城新奇教学模式的万物学堂已有不凡名声, 公主有皇后与文太傅的一路护航之下,身为女子的公主,施展拳脚时,阻碍已经变得极小。 这些专业能人培养出来的学子,施行因材施教这一政策, 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只学自己擅长的东西,不会浪费时间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 手工活好的,不会让人去背书,擅长药学的,不会让人去写治国的文章。 一年时间,他们成长的速度格外的快。如万茵茵这种会厨艺的,就去教喜欢的人做厨艺; 会做农耕器具的手艺人,就去教心灵手巧的人做器具; 会做烟花的人,就去教愿意学的人如何调配火药。 但是年轻人好就好在创造力极其爆发,那个学农耕器具的人,研发出了更省力更结实的农耕器具; 那个学做烟花的人,研发出了第一代火铳,火铳能连发八枚弹丸,被朝廷破例录取入工部。 诸如此类的例子,还有很多。 裴乐瑶开始拿出重金奖赏研发者,为大周新一代的创造家保驾护航, 也激励了更多人的创造欲,更保护这些人能够被顺利送去最好的位置绽放。 万物盛开法则,已经在裴乐瑶的手里完成了第二代的全面升级。 她依旧忙忙碌碌,在时光的长河里,一直在修炼自己。 更爱自己,家人,与她的国家。 两年后,公主裴乐瑶出现在了江南。 万物学堂按照他父皇的意思,要在大周的每一州郡中心设立一座,江南已经是开设的第八座。 裴乐瑶作为牵头人,亲自抵达江南看修建学堂的地势。 彼时,刚刚年满二十岁的裴乐瑶,在大周早已是响当当的人物。 时常出现在民间的公主,格外受年轻人的欢迎。 公主云鬓上只簪了一根海东青蓝宝石的金簪。 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余珠玉嵌在云鬓之上了,身上也只是穿着那素纹的紫色长裙走入人们视线。 她不喜过度奢华,唯一的奢华便是那云鬓上曾经一位旧人送给她的那根金簪了。 只是这根金簪由于佩戴的次数过多,磨损也是最严重的,宫中的匠人没过半年都得为这根金簪修复一次。 这些奴才们心底也很诧异,一根金簪罢了,公主这样的身份竟然反反复复拿来修复,直接熔了再造一根岂不是更好。 有个奴才还真这么建议,当场被公主严厉训斥。 帝京城中有些见识的人都清楚公主云鬓上的那根金簪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是匈奴王族特有的徽记。 裴乐瑶表面温婉清和,但骨子也有坚硬执拗的一面。 她是不和拓跋野在一起了,她也没打算将人给彻底忘掉。 所以,她就是要带着金簪出现在人前,谁也别上赶着来做她的驸马,她心底有人了。 裴乐瑶坐在主位上,听着江南药商跟她讲话。 江南药商那些人见了他,开心的道: “公主殿下,几年前江南滞销的药材被匈奴单于买走,咱们都知道是您的功劳。 这开在江南的万物学堂,又是造福江南的事情,我们药业协会都商量好了, 监造学堂所有的费用我们来出,不让朝廷出一分银子。 但求公主多招揽能人来江南,如此延续才华,才能令江南百业振兴。” 一个国家的繁荣,不仅仅是国力的强盛,还有百姓们心智的改变, 他们会发自内心的爱国,希望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好。 这几年来,裴乐瑶已经感受到了。 她起身站在人群里,对着那老板笑着道:“各位老板如此盛情,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江南商业极其繁华,懂商之人异常多。 但是一旦遇见气候不好,做农耕物的产业便会遭受重创。 作为大周的江南粮仓,天公不作美的时候,农作物溢价格外吓人,最难过的还是普通百姓的日子。 裴乐瑶在江南查探多日,当即下令,寻找懂培植的农业能人。 懂培植粮食的人倒是没找到,但懂药材培育的人倒是找来一些, 都是江南附近村落里的一些药农,籍籍无名的一些百姓。 药农挽着带泥的裤腿,不好意思的走来,畏手畏脚: “草民参见公主,草民壮着胆子来聘培植药材的老师……” 黑黢黢有褶子的面容上满是局促,他伸手挠了挠头: “草民家中世代为药农,对种药材很有心得。 当年草民还跟随队伍一同去过一次伊兰草原,是去押送那滞销药材的。” 裴乐瑶眼神平和,只问道: “既然懂培植药材,那大周除却江南以外,可曾还有旁的地界能大面积种植? 你可答得上来?” 朝廷为维稳江南粮仓,准备将更多的土地用作耕地栽种粮食,保证全国粮食不再短缺。 但这一举动,势必就会压缩其余植物的生长空间,比如这些药材。 药农回:“草民知道,在匈奴!” 第九百三十九章 单于身边多了一位女子 匈奴二字,令裴乐瑶有那么一瞬的晃神。 那药农继续说: “草民觉得匈奴草原可以培植好的药材出来,他们那边不仅有纵深极高的大山与山谷, 还有地域广袤的草原,牛羊遍地,不缺肥料,更适合大片的种植。 草民觉得,比江南松软的却又单一的丘陵地还要更好些。” 一边的药商也点了点头: “这人我认识,常年来江南城里给我们几家大户售卖药材来,很有心得。 且江南的土地寸土寸金,将来肯定宁愿栽种大批粮食,也不愿种多少药材, 以后产量肯定会越来越稀少,药材就会越卖越贵。” 裴乐瑶看着身边的长歌道,眼神清明干练: “医药关乎国家民生,人人都有病痛,免不了看病吃药。 但江南粮仓也是为了民生,此事已成定局,也不能去改变, 所以这药业的仓廪只能转移,而不能将产能变得稀少。” 人群里有位药商说了一句: “公主,听闻您跟匈奴单于关系不错,能否跟朝廷说说,我们愿意去租地种植药材,能否打通此要道?” 裴乐瑶再次神色微怔了下,匈奴……这个记忆里深刻又敏感的词汇,今日又被重提。 她又在江南待了半个月,四处打听,得到的消息都很统一。 野生药材靠挖掘,产量稀少,价格高昂,普通百姓们消费不起, 若是能在广阔的土地上人工培植,说不定真能将价格给压下来。 可是北境跟江南现在的耕地,都在打造成为一南一北大周的两大粮仓,已然形成国策,不能轻易更改。 而被挤压的药材行当,也需要一个出口。 她犹豫着匈奴租地这件事,跟谁说都不好说,一时犯了难。 若是去北境去匈奴,这岂不是要碰上拓跋野吗,这多不好…… 裴乐瑶将江南万物盛开学堂的地势看好后,准备启程返回皇宫,走到半路她又迟疑了,叫停了马车。 长枫将马车停了下来,身子探进马车里问:“怎么了公主?” “母后的回信来了,她让我去。 说,朝事是朝事,感情归感情,是去为百姓谋福祉的,不必扭捏。” 裴乐瑶神色有些忧郁起来,她知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就是怕遇上他,是怕自己过不去这一关。 匈奴`王宫 当年鹤绵绵给裴乐瑶写了一封信去被拓跋野知道后,还训斥了她好几句。 说这件事,怪不得裴乐瑶,他自己没让喜欢的姑娘留在草原,是他自己的没本事。 鹤绵绵跟她王兄大吵了一架。 当年他胸膛横过一刀,毒血涌出全是黑色,浑身冰冷胡言乱语时,还满是难受的在问, 为什么,为什么裴乐瑶不愿留下来? 难道自己在她心中,是如此的轻飘飘吗? 鹤绵绵见自己王兄如此痛苦,才一气之下写了那封信。 不过写完送走后,她就后悔了。 这几年,拓跋野只领兵外出打过一次仗,其余时光都留在了宁安王城,深耕这片疆域。 单于以铁血手腕,拔除了一些朝廷里势力坐大的匈奴贵族, 将大周朝廷里严谨,尊卑分明的官僚制度给搬了过去,力图理顺朝治。 四年过后,匈奴王庭也渐渐稳定下来,只是单于的婚事,依旧是朝野之间的一大难题。 拓跋野才下朝,乌恒就连忙凑了过来:“单于,不好了,沉鱼又被叫去松年殿训斥了。” 拓跋野停下了脚步,沉声道:“去松年殿。” 抵达松年殿,一身水红色裙子,头上带着金珠璎珞的沉鱼跪在地上,娇俏的眼睛上挂着眼泪,不敢说一句话。 直到看见那雪色金线的海东青纹路的王袍下摆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她才缓缓抬了首,语声委屈: “单于。” 拓跋野侧眸看了一眼她:“平身,你先回九霄殿。” 呼延太后按着自己的头,鬓边已经多添了几许白发,从前还能骂人,这几年得了一场病后,就骂不动了。 她嗓音有些哑: “哀家不会骂你,没用的是沉鱼。都四年过去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拓跋野落坐靠在宽椅上,看向自己的额娘: “子嗣的事情,长生天自有安排。 沉鱼照顾儿臣很是用心,额娘就不要再苛责她了。” 呼延太后自是听得出来自己儿子对这个女子的维护,这已经是第几次维护,她都数不清了。 有些年迈的太后靠在虎皮金椅上,微微喘气: “哀家年轻时候上过战场,折损了身子,这几年是愈发的力不从心了。 小野,哀家就是想在闭眼前看你成婚生子,抱一抱你的孩子,哀家死也瞑目了。” 拓跋野眉心低压下去:“额娘,您在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日子,这些话不吉利,不要再说了。” 呼延太后垂下的眼角,皱纹深了深: “这几年,你身边就只有沉鱼一位女子。 说你喜欢吧,你又不给名分,说你不喜欢吧,你身边又只要她一个人伺候。 哀家是看不懂你了,你可是还没忘那大周小公主?” 拓跋野褐色的长眸眯了眯,过往的伤心事,再次弥漫上心头。 他抿了抿薄唇,回应极淡:“有沉鱼就够了。” 第九百四十章 今晚,你侍寝 呼延太后道: “哀家知道你是个专情之人,所以有了沉鱼后,哀家也没逼你纳其他的女子,只是你们倒是生个孩子出来啊!” 太后说着又有些激动了起来。 鹤绵绵日日给她看病,她自己身体怎么样,呼延太后其实很清楚,早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连连的呛咳声传了来,拓跋野连忙起身端着热水走了过去,蹲在金椅之下: “额娘,您安心养病,儿臣……儿臣会按您的意思来的。” 呼延太后拍拍胸口,人已经有些虚弱了: “这可是你说的,哀家在闭眼之前,一定要抱上王孙,没有王孙,有个孙女也认了。” 四年了,沉鱼在九霄殿里住了四年了。 她是个温柔,言语极少的女子,这也是她为什么能留在拓跋野身边的原因之一。 沉鱼是大周北境人,鹤绵绵去大周买药材时,路上救的一个孤女。 当年拓跋野身负重伤,因染毒,命悬一线。 匈奴只有巫医,药材稀缺,鹤绵绵为了炮制解药,在风雪里直奔大周配药。 所有的药材都有了,就是缺一样东西, 在路上救的这孤女给她指了路,在一片山林里,寻到了那味吊命的药材。 沉鱼就这样被带回了匈奴王宫,有了一方安身之所。 那续命的药调配好后,拓跋野因为中毒多日,身体忽冷忽热,解药喂下去时效果微乎其微。 匈奴王族里,都已经秘密在传,单于恐怕是不行了,呼延太后要从宗族里另选新君了。 就在拓跋野命悬一线,烧得一直胡言乱语叫喊裴乐瑶的名字时,他迷蒙间看见了沉鱼。 沉鱼的眼睛,有那么几分像她。 鹤绵绵当时不知如何是好,药的作用越来越小, 就胡乱的让沉鱼穿上裴乐瑶的衣衫,一遍一遍喊单于的名字。 说她不走了,就在草原上陪着他,一生一世。 如此,才让拓跋野的气一直吊着。 恰巧北境的刘大夫带着北安王府里的各类秘药,冒着风雪,一路艰难赶到了匈奴王宫。 一碗一碗浓浓的药汁给拓跋野灌了下去,有着沉鱼的呼喊, 直到七日后,才总算从死神手里将拓跋野的命给夺了回来。 鹤绵绵问刘大夫,是谁让他来匈奴的。 刘大夫按照长枫的交代,说是鹤府重霄公子书信给他,让他救人的。 鹤绵绵得知后,也是如此转告拓跋野的。 此次受伤,还是他出生到现在以来,最惊险的一次。 于是,沉鱼就留在了九霄殿做了单于的近身伺候的宫女。 由于她救了单于这件事,呼延太后特许她,享有匈奴普通嫔妃的吃喝穿戴,日子算是过得不错。 一下子从孤女,变为了匈奴王族的座上宾。 拓跋野回了九霄殿,发现沉鱼已经将午膳都备好了,但眼睛还是有些红肿。 他走来启声道: “以后太后训斥你,你听听就行了,别往心里去。” 沉鱼低着头,头上的金色璎珞华丽精美,垂在眼角边,晃动时跟翡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太后娘娘并未严厉训斥,是沉鱼自己难过罢了。” 拓跋野吃着午膳,抬起两眼:“你难过什么?” 沉鱼发红的眼角满是失落,有些哽咽的道:“难过四年了,依旧不得单于心。” 拓跋野给她极好的生活,还让她就住在九霄殿,在外人看来,算得上是宠冠后宫了。 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就是单于推出去应付太后的一块挡箭牌。 因为她的存在,呼延太后便不会时常的念叨他,更不会往他身边塞女子,选秀。 可是四年过去了,拓跋野从没有碰过她一次,更没有册封她为妃子。 没有夫妻之实,又怎么会有孩子呢?害她白白挨骂,挨了几年了。 吃着吃着,拓跋野嚼动牛肉的腮帮子便停了下来: “女子红颜易逝,孤想着,一直将你如此留着也很耽搁你,要不……” 沉鱼忽的瞪了瞪眼,双膝跪地道:“求单于不要赶走沉鱼,沉鱼没有去处的。” 拓跋野拿过锦帕擦了擦手,将帕子扔在盘子里,语气淡漠:“孤一开始跟你说得很清楚,沉鱼。” 沉鱼眼睛里泛起泪花来: “可是太后娘娘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单于真的要让太后娘娘遗憾一生吗? 为人父母,只剩下这么点儿愿望,单于难道真的就无动于衷吗?” 她跪坐在地上,细弱的肩膀似乎微风都能将她吹倒: “沉鱼早已是孤女,出了九霄殿,也无去处。 若是单于还等着心爱之人回来,那单于也可以不给沉鱼名分,等那人回来了,沉鱼也不会跟正宫娘娘抢。 所以能有个单于血脉的延续,带着孩子走完下半生,沉鱼心底也已经很满足了。” 有了孩子,不做什么大阏氏,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呼延太后也会做主给自己一个名分的。 匈奴大单于长子的母亲,难不成还是个丫鬟了? 沉鱼一直不知道拓跋野心里的人是谁,整个匈奴王宫都问不出来,但是她知道,那女子在他心中烙印极深。 四年过去了,她有时坐在单于幔帐外守夜时,还能听见他说话,一直问,孤到底是哪里不够好了? 拓跋野整个人陷入沉思,半晌,他似无奈的道:“今晚,你侍寝。” 呼延太后的日子恐怕是真的不多了,而拓跋野自己也清楚,他跟裴乐瑶是不可能了。 两全之下,王位有个继承者,令自己的额娘安心,他认了,他妥协了。 夜里,沉鱼点了大周买来的胭脂,点了格外精致的桃花妆,穿着一身桃花色的薄纱长裙走到了单于床前。 拓跋野一身月白的金丝软袍,神情冷淡,俨然没有了当年看见裴乐瑶一爪就想将在按下,揉碎在怀里的冲动。 沉鱼将外罩长纱拖在了地上,身上抹了香气迷醉的精油,妖娆的躺在了宽阔的床榻之上。 她知道,今晚之后,人生便就此不同了。 期待了四年,终于在一日要达成了。 她甚至在心中窃喜,呼延太后的病来得可真及时。 第九百四十一章 她来匈奴了? 拓跋野眉心微蹙了一下,眼睛都没有落到身边之人身上去,手里的书卷翻了一页又一页。 这本书都快被他翻烂了,末尾的作者尾语,写着春雨二字。 沉鱼问:“单于,奴婢要去添一盏烛火吗?” 拓跋野摇首:“不必了。” 沉鱼侧身抱住了他紧实的窄腰,将柔软的身体贴了上去: “大晚上,单于怎一直看这个叫做春雨的人写的书? 一个大周的穷酸文人写的东西罢了,这有什么意思?” 她似乎忘记了,她自己也是大周人,她似乎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言语间已显微芒锋利。 这书,是四年前他给裴乐瑶拟写的故事梗概,在裴乐瑶离去的半年后,这本书就印刷了出来。 四年过去,匈奴人已经开始慢慢接受大周的医术, 但由于过往巫医的存在过于根深蒂固,这件事推动起来,速度不算很快。 如今在匈奴朝廷的扶持下,看巫医需缴纳十倍的税费,但是看大周医馆,是免费的。 奈何匈奴专产黄金,这些人挖了黄金也要去看巫医,朝廷一时也没办法。 “单于,您又在想什么呢?” 沉鱼见他走神,晃了晃他的手臂。 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拓跋野眼神里闪现过的一丝厌恶与怒意。 “穷酸文人?沉鱼,你来王宫四年,多少还是有些变了。” 可拓跋野也在今晚告诉自己,是时候妥协了。 他将书放在了一边,幔帐被放下了金钩,内心尤为痛苦。 这么一做,若是将来后悔,若是将来跟裴乐瑶又有机会了,那自己要如何面对对方? 沉鱼的身子很软,热情的缠了上来,在他喉结处吻了吻。 她竟然知道吻男子的喉结,想来为了这一日,也是下了几番苦功夫了。 拓跋野依旧冷淡,沉鱼便愈发风情。 忽的,九霄殿的窗户边传来一丝响声,接着,破云惊鸣了一声。 拓跋野一把将沉鱼推开,看见这只大鸟,比看见香软的女子还要开心,朗声道: “你这鸟飞出去多少日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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