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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着那地上摔碎的簪子道: “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们吧。 张参知才从军营送消息归来,偷偷告诉我,皇上已经连续九日不曾出营帐了。” 宋怀仁陡然间变了脸色,只觉呼吸都凝迟了好几分: “什么,九日不曾出营帐?张参知可还说了其他的,就这么一句话吗?” 江云娆抬眼:“不能再多说了,这是极为隐秘的事情。” 花吟与江涟缓缓对视了一眼,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因为不敢说了。 只是江云娆若是答应去了,必定会中计,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可是很显然,如今皇上出事了。 军营里之前鼠疫爆发,皇上或许也已经染上了。 江云娆的心就像是在巨石之下碾压着,压得她穿不过来。 她从石凳上缓缓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朝着屋子里走去: “记得去找刘大夫,看我能不能喝鼠疫预防的药。城中秩序一事,我会想想办法。” 芝兰、花吟、江涟还有宋怀仁,他们四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起来,心神难定。 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并不凌烈,可亲温和,遇见这么大的时间,她还是安安静静的。 众人瞧着,只觉心酸起来,毕竟这些她是可以撒手不管的,生的儿子已经是大周太子了, 此生要什么不会有,可她依旧奋战在了第一线。 花吟皱了皱眉:“要不,我代替大小姐去,到时候我来假扮她,然后江涟帮我打掩护。 若是七番叶是假的,没有运来,咱们立马就撤!” 江涟点头:“我看行!” 芝兰却不大认可的道: “对方都敢直接挑明见面了,那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若是你假扮前去,打草惊蛇的话,那解除鼠疫的七番叶,岂不是很难知道了? 我想着,娘娘应该在担心那七番叶再次被人一把火杀了,之前匈奴那边,那些人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对方只给了五日的时间准备金票,如果不将东西亲自送去,必然将七番叶给全数毁掉。” 宋怀仁语声低沉下来:“对方肯定不是只想要这些黄金的金票,还想要皇贵妃的命,要不然谁去送这金票都是一样的。” 江涟冷道:“皇上二次征兵,士气大涨,禹王那边才看见希望,又是失望,所以着急了。 他们知道老板的身份,说不定还想以此为要挟,逼皇上让步。” 四人面面相觑,各自都明白,他们能够轻易想到的事情,江云娆肯定也已经想到了。 可这是一个杀局,无论江云娆去不去,都会面临崩盘。 江云娆走回自己的屋子里坐下,想着裴琰已经九日不曾出营帐了,言下之意, 那便是裴琰已经病倒了,他也染了鼠疫,这七番叶又要比之前更加急需了。 只是皇帝染疫,又逢战时,肯定是咬死都不会外传的,这消息一旦传了出去,天子军营必生动乱。 现在江云依要钱,还要自己的命去换七番叶,这的的确确是死局。 这时节都已经到四五月了,才算是北境的春日正浓。 暖意深深的风,从庭院外吹来,吹开了娉婷高华,色泽粉白的玉兰花,吹开了湖水青碧,泛起微澜,却吹不入她幽沉的心间。 她在担心着裴琰,却又不敢声张出来,更不敢冒冒失失的回去,让别人发现不对劲。 江云娆立在花瓣簌簌落下的院子里,手掌摸到自己那微微鼓起的小腹,乌眸里已经全然结冰。 忽的,那肚子微动了一下,她眉宇颤动了些许,乌眸里凝结的冰转而开始融化,变成了一股一股涌动的热泉。 这孩子,已经会动了。 刘大夫夜里传来消息,那预防鼠疫的药,江云娆可以用, 他另外调制了新配方的安胎药,混着一起喝下去,走出院子到街道上接触人群,也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芝兰端着药走过来:“娘娘,您这是加了一些剂量在里头,您明日要出去做什么?” 江云娆道:“我走出去,才会有更多的女子走出来。” 第五百三十八章 裴琰我就逞强这最后一次了 次日一早,江云娆便去了一趟府衙。 一身浅粉色的玉兰花暗纹长裙,依旧是云鬓金簪,以自己最为常规的模样出现在了人前。 她挺着个肚子,将面罩与手套都戴得极为牢实,开始为这些前来领取物资的妇女孩童发放物资。 江云娆一眼看去,的确,城中已经没几个男子了。 有人忍不住问道:“这位娘子还从未见过,您瞧着也是衣食无忧之人,又是女子,还怀有身孕,怎在这时候出来抛头露面? 这些事情,等着家中力气大的男子来做不就行了吗?” 芝兰冷声喝道:“放肆,什么娘子!这位,乃当今皇上的云懿皇贵妃,当朝太子生母,身份尊贵,尔等莫要认错了人。” 府衙台阶之下的女子们纷纷跪地:“民妇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云娆用夹子夹着两个馒头,平淡的看着众人: “起来吧,沧州城里的江老板也是我,只不过今日戴了面罩,以防万一罢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必拘礼。” 那些女子眼神里震惊又疑惑,不明白身份尊贵的皇贵妃为何要这样做。 做江老板,她是首富,生活优渥阔绰; 做皇贵妃,又是将来大周江山继承人的母亲,早该回去皇宫享清福了; 做女人,怀着身孕也该在家里躺着。 可是,她做江老板,有钱,却散了家财,开了粮仓,出城以后自己又主动回了这鼠疫爆发的城池; 她做皇贵妃,有权,却来这街边给大家发物资,手里夹着另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面馒头; 她做女人,此刻身后并没有男人站着。 江云娆眼眸含着淡淡笑意: “方才那位娘子说,抛头露面,等着男子来做? 可是如今皇上与整个北境的男儿都在浴血奋战,就连北境的鹤都护也在支援匈奴盟友,大家都各司其职,为了保住这片家园拼尽全力。 如今这狼藉遍野的北境,只剩下不能上战场的女子了,但北境城中,又何尝不是一个又一个的战场? 匈奴那边的两个主帅,呼延氏大阏氏与嫡长公主拓跋朔兰,全是女子。 难道没了男子做主帅,她们就不要自己的草原了吗?” 花吟在一边打着下手,手里没停,嘴上也硬了起来: “是啊,皇上在前线督导战役,皇贵妃娘娘在大后方稳住秩序,谁都没说出了问题,一定要男人来解决,或是等着男人来解决。 娘娘身边有能力的女子众多,江家作坊里的女子也不少,全都在城中奔走。 且好多女子尚未成婚,哪儿来的等着男人来救?没了男人,女子就坐在家中哭死吗?” 江云娆看了一眼花吟,打断道:“好了,好了,咱们先做事吧。” 有妇人小声嘀咕了起来: “皇贵妃娘娘出来抛头露面,不知道皇上知晓了,会不会生气? 听闻深宫中的娘娘们,规矩众多,只能见皇上一个男子呢。” “但是皇贵妃不也是江老板吗,她已经在北境抛头露面好几年了,好似也没什么。” “其实这几年北境走出家门来的女子还是比从前多了些,只是我不能接受,这不合规矩,女子就该守在后宅,不出家门的。” 众人看见安悦客栈的老板,也是个女子,最近总是风风火火的在城中忙来忙去, 她家夫君并没去当兵,还帮着她一起调配物资,送东西,那夫君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连续三日,江云娆都出现在了城中领取物资的地方,接连多处都有她的身影。 以女子之身身先士卒,亲力亲为,城中消息自然也是传得极快。 都说皇贵妃不要命了,这些事情还要自己来做。还说皇贵妃是女子,这般抛头露面的确有些不好。 可是江云娆依旧是上午在发放物资,下午巡视工坊, 召集各部开了几场与商户的小会,身影穿梭城中各处,跟在她身边的不少助手也全是女子。 次日一早,江云娆依旧准时到府衙处发自己的馒头,一边发一边道: “各位,今日午后城中的告示就会贴出来。 现如今城中维护秩序的男子全都去了前线,但城中也需要人手来维护。 本宫欲组建新的秩序队伍,以负责城中食物、药物、防卫、运送等各处的秩序稳定。 朝廷会按时发放所有参与之人的俸禄,与男子上战场无异, 有表现格外优异之人,其子女将来可随选一处江家作坊为工,保衣食无忧。” 江云娆人有些累了,看着花吟:“后边的事情,你来细细交代,我要准备去赴约的事情了。” 花吟眼眶发酸,对着一种人便吼道: “城中即战场,娘娘呼吁所有女子奔赴前线,来者皆有收获,娘娘不会让你们白做事。 江家作坊里,有多少人都是女子,城中商户王老板的庶女还在江家谋了职位, 现在也在城中奔波,人家才十五岁,没觉得抛头露面有任何问题。 我倒是觉得,你们守在家中,对一切不管不问,就知道领两个馒头,一切等着朝廷来救,听着男人来救才可笑。 你们要学会自救,明白吗?这城中乱了,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江云娆站在花吟的后面,眼睛里有了一些笑意,对着芝兰小声道: “花吟这是练出来了,我可算是能休息休息了。” 沧州城招女子为工的事情,也会在北境各城陆续建立。 江云娆手底下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走出沧州城,开始着实一城四队的组建规模,要尽快将这混乱的秩序维稳住。 这鼠疫围城,就是怕乱。 芝兰到:“花吟现在已经俨然与从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宫女不同了,明日便由奴婢娘娘上山吧。 城中这些队伍的组建,如何呼吁女子们走出家中的说辞,昨晚奴婢已经跟花吟过了一道了,相信花吟可以慢慢去完成。” 江云娆点了点头:“好,这大后方的事情暂时也交代出去了,接着便是那七番叶的事情了。” 江云娆想了许久自己要不要去,最后得到的答案还是要去。 有些事情,需要一点智慧,需要一点勇气,还需要一点运气的。 她走出城门的时候,扬首看着天边飞过的黑色鸟儿,两眼里含着热泪: “裴琰,我这辈子,就最后逞强这一次了。” (加更~宝子们最后1天了,我要票票吖!) 第五百三十九章 北境官员跪于城门送别云娆 江云娆出城的时候,还是有些动静的。 她不至于无脑到自己一个人去,经历几次三番的生死,她并没有看淡生死,只是更怕死了。 可这一次,却又是无可奈何的。 她为自己想了许多个脱身的法子,比如什么金蝉脱壳,暗渡陈仓,但是都不行,一个法子都没想出来。 江云娆在心底问老天爷,她这次就不能躺赢吗? 有些百姓见城门开了,便在四处打听起来, 因为如今锁城期间,城门是不会无缘无故打开的,却在这一刻看见江府的马车离城而去。 不知道为何,这些人觉得鼠疫围城都那么怕过,但看见江云娆的马车离开,她们就心慌了起来。 生怕江云娆扔掉北境不管了,一马车坐回帝京,回了皇宫当自己的娘娘去了。 她们心中的那根柱子,似乎都颤了颤。 江云娆在,江家工坊愿意聘用女工,家里有姑娘的能去免费学技艺,江云娆不在,那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 花吟两眼哭得红肿起来,背渐渐的勾了下来,无力的看着前方渐渐远去的车驾,眼泪砸在了自己前襟上。 五年了,快六年了,当初禧云宫喝毒药赴死的那一幕,又开始历历在目了。 花吟痛哭的跪了下来:“娘娘,您保重!” 宋怀仁,北境的长史大人,带着这城中来的官员都庄严肃穆的跪在了城门口。 这一日的春风虽然温暖,但吹在脸上,却格外的痛,痛得这些人眼睛红了,面颊湿了。 宋怀仁朝着城门的方向叩头:“皇贵妃娘娘大义,臣等身为男子自愧不如,若能代替娘娘,臣安能让娘娘前往!” 身后的几位官员,与江云娆接触也算多,这些日子来,他们都看在眼里。 大家都知道江云娆已经怀有身孕了,可敌人不会心软,敌人只有自己的目的,处处杀机,都落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 如今皇上染了鼠疫,无法起身理事,且如今战况不明,不能拖延。大周不能没有天子,太子年幼,这一切没得选。 花吟一边哭一边道:“当年没得选,现如今又没得选,老天爷到底怎么想的!” 宋怀仁回眸,起身将花吟搀扶了起来:“花吟姑娘,这一切只是危险,也并非是走入穷巷,娘娘前往还是带了一些人去的。” 花吟哽咽着:“我不管,管不了那么多!宋大人,求您了,必须书信给皇上,皇上再是重病也必须知道这件事!” 宋怀仁皱着眉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妇人抱着孩子,忍不住上前来问了一句:“皇贵妃娘娘是走了吗,不管我们了啊?” 宋怀仁当即宣告全城,告诉众人,云懿皇贵妃直面敌人,只为换来七番叶,将鼠疫彻底铲除。 云懿皇贵妃已有身孕,却在如今的时局下,为了北境惨遭荼毒的百姓们,甘愿以身赴险,还北境清明。 这消息传得很快,出沧州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有了这档子事,花吟发现主动来报道,说要参与女子护卫队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还说,如果朝廷因为打仗暂时没钱的话,也可以不用急着给,说女子家家的,本来做不成事,不要钱。 花吟哭笑不得,说,钱,那肯定是有的。 只是花吟这时候才学会一件事,想要人心,想要人的信服,就需要胸怀,需要担当,而不是只会指使下面的人做事。 明白了这件事后,她比从前更要奔赴在第一线了,忘记了落泪,忘记了感伤,只记得江云娆交代给她的任务。 维持城中秩序,还有一点便是继续寻找江老爷的下落, 江云娆跟她说过,江老爷应该是被裴占强制征兵给带走了,所以一直都在尝试联络江云舟,想将人给带回来。 城门刚刚关闭的时候,有人在城外奋力的敲击城门:“开门,开门,我要入城!” 宋怀仁与一众官员听见动静,他看着城门:“这时候也不知道何人会来敲城门,不知道这沧州城是鼠疫最严重的地方吗?” 城外有人激动的叫喊道:“老夫就是沧州城中人,回自己的家,为何不给老夫开门!” 宋怀仁抬了手臂:“让士兵去看一眼。” 城门一打开,一中年男子,狼狈的站在城门之下,衣衫破败,发髻散了一般下来,光滑的脸上也比从前多了许多沟壑, 那耷拉下去的眉眼将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给压了下去。 身边有官员抬起手掌放在眼前,远眺了过去:“瞧着,怎么这么像那个江老爷啊?” 宋怀仁也看了看,立马道:“快,快将人请进来!” 江如卿瘦得皮包骨,一手拄着拐杖,歪歪斜斜的走到宋怀仁面前: “宋大人,方才我江家的马车怎急匆匆的驶出城门,我一直在后面唤人,奈何我几日没吃过饭了,着实没力气了。” 说完这话,江如卿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湖边小院的屋子里了。 江如卿一醒来,眼睛一睁,立马就道:“来人,赶紧来人!” 花吟拿着一些吃食,听见动静就入了房门,也是有些着急的问:“老爷,您怎么了,这几个月您去哪里了?” 江如卿下了床狼吞虎咽起来,从前的北境首富,如今这般模样,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个月的确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 江如卿一口气就将肉粥给喝完了去,喘了口气道: “我被人抓紧一座山里,没日没夜的训练,说要去当兵。 我都这把年纪了,没想到还被强行征兵了,差点死在那山里,太可怕了。” 花吟问:“那老爷您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江如卿道:“我这是逃的第三次了,前两次我带着人一起跑,都被抓回去,好一顿打。 好在最近那边看守松动了一些,我就有不要命的又跑回来了。夫人怀着孩子,我可不能死在外面。” 他说完,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花吟:“你怎的了,云娆呢,夫人呢,怎住到这里来了?” 花吟将最近的事情都给江如卿说了一遍,又道: “夫人在皇上军营里呢,老爷要过去,我可派人送您过去与夫人团聚。” 江如卿立马抬起手臂:“不,我不去。 沧州城都这个样子了,我顾不得什么小家团圆,现在缺人手,我更不能走。 生我养我的土地有难,我自是不能独善其身的,夫人在皇上军营一定安全,我放心。 对了,你赶紧说说,云娆带着那么多人,是去找什么了?” 花吟将屋子里的七番叶给江如卿拿了过来,含恨道: “就是这东西,是鼠疫唯一的解药,现在被敌人攥在手里,让大小姐拿着金票,亲自去换。 地点我们都不知道,那边的人,是在路上临时给地点,一点一点的给,太贼了,一心想要大小姐的命。” 江如卿将七番叶给拿了起来,看了好几眼,只觉熟悉:“这东西,我见过,还挺多。” 第五百四十章 这些年,朕欠她太多 花吟头皮一下子就绷紧了:“老爷,您没开玩笑吧?您赶紧说,这东西在哪儿见过?” 江如卿一脸笃定:“这东西就在无常山,漫山遍野都是,长势极好,跟杂草似的。” 花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无常山?这是哪里,我从未听说过!” 江如卿也摇了摇头: “我是沧州城土生土长之人,无常山的确没有听说过,地方极为隐秘。 这个山名,我是听看守的士兵说的,估计是后来有人乱取的。 但是你说的这个七番叶,在那边的确很多,我有时候能看见是有人故意栽种,还在给这些藤蔓施肥呢。” 花吟眼眶发红,双手抓着江如卿的衣袖:“老爷,那您还找得到无常山的位置吗?” 江如卿胸有成竹的道:“自然找得到,我可是北境人,去过的地方大致我都记得。 云娆是今日早上出发,抵达无常山,没有那么快,那地方也算远。 你别急花吟,老夫觉着,咱们要兵分两路,不能就这么直冲冲的杀去无常山。” 他眉头紧皱了起来,从前跟江云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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