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所以就没进来打扰。” 裴琰站到铜镜台后,看着镜子里有些闷闷不乐的江云娆,从后边将人抱了起来放在铜镜台上坐着,江云娆的小腿悬空着晃了晃。 裴琰命令道:“看着朕。” 江云娆缓缓抬眸,眼睛看见裴琰是失落的。 可没有开口问清楚还是会觉得不甘心,但又不能直接问,直接问的话,裴琰一定会追查是谁告诉她的。 “皇上,你最近还对臣妾撒过谎吗?”她娇眸怔怔凝望他,声音浅浅的问出了这句话。 裴琰:“不曾。” 江云娆将头低了下去,果然,跟鹤兰因说的一模一样。问了又如何,问了就能得到真话吗? 裴琰摸了摸她的青丝,指缝顺着乌黑的发一直到胸前,温声道: “你从前不是说喜欢墨狐毛做的披风吗? 上林苑那边有人来报,说发现了墨狐的踪迹,朕欲今年办一次秋狩,亲自去给你猎墨狐回来做越冬的袍子好不好?” 江云娆尖长的指甲陷入掌心,裴琰每一次对她好,她会往心里去,可他每一次骗自己她也会往心里去。 现在自己又不得不面对他,不敢逃脱又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心无旁骛的与他相爱,这种感觉真的太煎熬了。 她将头抵在裴琰的胸膛上,咽了咽嗓子:“裴琰,你对我发个誓好不好?” 第二百七十六章 看上朕的女人了?加更求票 裴琰捧起她的小脸,一脸宠溺纵容的看着她:“朕在跟你说秋狩,你要朕发誓,行吧,说。” 江云娆舔了舔粉色的唇瓣,低声道:“不是皇帝与娴婉仪的许诺,是裴琰对江云娆的许诺。” 裴琰点首,语气温柔:“好。” 她澄澈透亮的乌眸透出一丝光来,认真道: “你发誓,你永远对我不会有任何恶意欺骗与利用,如有违背,我们便生生世世互为仇敌,再不相见。” 裴琰照着她的话念了一遍,道:“说完了,你这脑子还会闷闷不乐吗?” 江云娆其实是在试探他,看看他的神情与表现,但从裴琰的表现来看,似乎一点都没有欺骗自己。 她抿了抿唇,扯出一丝微笑:“好吧,不会闷闷不乐了。” 她从铜镜台上跳了下来:“皇上,臣妾要去看看晚膳了。” 江云娆离开的时候,对裴琰都不像从前那样恋恋不舍,又搂又抱了。 裴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黑眸沉了沉, 他自己清楚,想要与江云娆回到从前那样的欢乐时光,得需要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来消磨这段惨烈记忆了。 如今她不反抗,完全是因为自己手里掌控着她在意的人的性命。 垂眸时,他看见地上掉落一张纸出来,是方才从江云娆身上掉落出来的。 裴琰走过去将东西捡了起来,发现是人写的一份清单,这份清单里都是一些越冬物品,甚至规划到了明年的事项,非常详细。 再一看,这字迹还有些熟悉。 裴琰面色陡然阴沉下来,胸腔一团鬼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最近江云娆为何有些反常了,原是求了旁人帮她,还求到他的臣子那里去了。 他将纸张捏成了纸团攥在手里,一圈打在铜镜台上,砰的一声。 晚膳前,裴琰宣了鹤兰因入宫觐见,说是私事。 福康公公看着皇帝阴沉的眉眼,小心翼翼的问:“皇上,婉仪娘娘派人来问了三次了,问您多久过去用晚膳?” 裴琰:“让她自己先吃。” 福康公公看了小春子一眼,小春子立马就去了膳厅回这消息。 只是江云娆不知道,鹤兰因此刻马上就要抵达天元宫了。 裴琰高坐龙椅,起身站了起来,身子靠在御案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缓慢的转着左手的那枚龙纹扳指。 他黑瞳仔细打量着底下的人,半晌没说话,只是那迫人的威严感已经重重袭来。 鹤兰因发髻上简单束了一个玉冠,因是私事所以未穿戴官袍,着了一身梅花纹的白袍跪在正殿里。 此刻正殿所有的宫人都被遣了出去,就剩下他二人。 裴琰修长的身影肃然而立,阴冷威仪的天子之声从头顶传来:“是你自己自愿这么做的,还是她私下求你的?” 鹤兰因看了看面前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团,平声道:“是臣一心攀附婉仪娘娘,故而做了顺水人情。” 裴琰冷笑,压着心底怒火: “按照大周例法,她其实已经无名无分了,你攀附的是哪门子后宫势力? 鹤兰因,你说谎,还是得照顾一下朕的脑子。” 鹤兰因低着头:“臣以为,皇上早晚会给婉仪娘娘一个不错的名分。” 裴琰:“你身为中书令,位极人臣,要攀附也是选择皇后那样的高位,魏家那样的权势,为何单单就选了她?” 那双鹰隼一般的眸子,带来一股迫人之色,令人不得不回避那可怕的眼神。 鹤兰因平静的解释里已经开始有了隐约的慌张: “臣私下派人送东西去霍克沙漠,也是看在皇上对江家有所宽限才去做的。 皇上向来待婉仪娘娘有所不同,江家犯下如此大的罪行,皇上还能留下娘娘,臣决定将赌注压在娘娘身上。” 裴琰缓步从龙台上走了下来,冷眼凝望他,眼神阴鸷: “鹤兰因,你入朝为官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性子朕很清楚。” 他与鹤兰因认识这么多年,彼此的秉性还算是了解的,鹤兰因根本不屑去抵靠任何家族。 他已经是朝堂一品高官了,何须去攀附一个母族都已经崩塌的嫔妃。 鹤兰因身子岿然不动,但脊背里的汗毛已经立起来了,他有些害怕裴琰将此事迁怒于江云娆: “皇上,臣就是想挣个表现,婉仪娘娘不曾私下找过臣,您别迁怒于娘娘。” 裴琰忽的勾下身子,那眸底的笑意格外渗人:“鹤兰因,你怕不会是看上朕的女人了吧?” 鹤兰因清俊面容上的血色渐渐退了下去,薄唇有些苍白:“皇上是在说笑了,臣怎敢觊觎天子的女人。” 江云娆伸手将殿门推开,快步走了进来。她问了小春子是不是正殿出了什么事,小春子说了以后她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她看见鹤兰因居然跪在地上,眉头便是一紧,心慌起来。 自打知道朝堂上鹤兰因这人物后,就从未见过他私底下在裴琰面前的跪着的。 从前嫔妃跪着,鹤兰因都不会跪着。 裴琰抬眸:“正好,你们两个相互来对质一下。” 鹤兰因猛地抬头,略有慌张的扫了江云娆一眼,正要说话,却被裴琰打断:“你方才已经说了,现在听她说。” 江云娆看见那落在地上的纸张,嘴唇有些微颤:“皇上,是臣妾主动找到鹤大人,求鹤大人这么做的。” 裴琰笑了笑:“有点意思。”他转身慢慢走回龙椅边上,身子歪斜的靠在一边,伸手指了一下江云娆:“继续说。” 江云娆咽了咽唾沫,指尖死死扯住自己的裙摆,大殿太空旷了,空旷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臣妾……臣妾觉得鹤大人权势过人,所以那日便在天元宫外的行廊处找鹤大人说了几句, 让鹤大人帮忙看顾一下远在西边的族人,就是如此,没有别的了。” 裴琰黑眸戾气蔓延了出来,声色沉冷:“鹤爱卿,你都听见了,你们两个说的完全不一样。朕要听真话,你们谁先讲。” 鹤兰因道:“臣不该在没有禀告皇上的情况下,私自帮助婉仪娘娘,这一切也是出于臣有意攀附的私心,请皇上责罚臣一人。” 江云娆此刻心底的愧疚翻滚了起来,她当初就不该麻烦鹤兰因,就不该将人搅合进来的。 她有些着急:“一切因果皆由臣妾而起,皇上不要苛责大周朝堂的股肱之臣。” 她也跪了下来,剪水双眸泛红的看着龙椅之上的裴琰。 裴琰隐忍的怒气从胸膛喷涌而出,手臂一挥,那一叠高高垒起的折子轰然倒塌,凌乱散落了一地。 帝王低压的丹凤眼,此刻被狠戾之色覆满,他语声低沉:“好,很好,还护起来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哭什么,朕又没怎么样你 鹤兰因急声道:“皇上,您别误会,臣与娘娘是清白的!” 江云娆此刻不敢再激怒裴琰了,若是自己再去质问霍克沙漠一事,只怕今日她与鹤兰因二人都不要好过。 她脑子飞速的转动了起来,在想着法子,怎么将这个困局给破了。 天元宫正殿吹来一阵霜冷的秋风,秋凉的风卷入了宫外花林里枯黄的落叶,江云娆背后只觉一片冰凉,惊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只觉这大殿里有一股强压过来的迫人之感,比秋风还要凉上几分。 裴琰:“清白?一个是朕的臣子,一个是朕的妃子,私下联络,书信往来,还偷偷帮她族人,你跟朕说清白,谁信?” 鹤兰因身形裹在绣满梅花的长袍里显得修长又瘦俏,他眼角余光瞥了江云娆一眼,咬着牙道:“是,臣……” 江云娆眼角泛红,忽而笑了出来:“对,就是皇上想的那样。” 鹤兰因猛地回头,不解的看着她。 方才江云娆打断了他的话,本来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也不该牵连江云娆的,所以他准备自己一力承担了。 裴琰锋利的眉骨高凸,手掌一把拍在御案之上,那未干涸的墨汁都被震了一些出来杂乱的洒明黄色的桌布上。 天子盛怒之下,正殿外的宫人听得肩头耸了一下,皇帝这是许久都没有发过如此大的火了。 “你上来说,当着朕的面说!” 裴琰叫江云娆走上去,鹤兰因知道皇帝的嫔妃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即被掐死都是有可能的。 他正想阻拦江云娆的时候,江云娆已经从地上起身走了过去。 江云娆起身走到龙椅旁,静静的看着裴琰: “臣妾已经习惯了,前有禹王,后有鹤大人,前是青梅竹马,后是当朝权臣,臣妾就是皇上想的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 江家反正已经没了,皇上赐死臣妾会来得极为简单。” 反正她都摆烂惯了,解释的时候更摆烂。 裴琰两眼猩红的瞪着她:“赐死,你本来在大周就是个死人了。” 江云娆乌眸潮湿一片,眼泪堆在眸眶里,也不急着辩解也不闹: “请皇上念在臣妾帮皇上除掉自己母族的份儿上,放了鹤大人吧,鹤大人是个好臣子,大周需要他,皇上也需要他。” 她话里有话的在提醒裴琰,若不是她的存在,江家根本不会灭,这是裴琰欠他的。 裴琰见她落泪,又说起利用她这事来,自己眼底的戾气不由得削弱了几分: “你有何事不能跟朕说,要去私下联系朕的臣子,后宫宫规是没背熟吗?知道后宫嫔妃私下联络臣子,是什么罪过吗?” 江云娆横过衣袖擦了擦泪,语声柔弱下来: “臣妾不想再麻烦皇上,因为臣妾族人的事情已经给皇上添乱了。 鹤大人时常出现在天元宫,臣妾那日刚好撞见了,便上去说了两句。鹤大人心底仁善,便顺口应了。” 裴琰见她衣袖湿了一片,没好气的道:“哭什么,你是掉了一根头发还是断了一根手指?” 江云娆娇软的眉眼半垂下,立在龙椅旁边身子因哽咽而微微颤着: “心底委屈还不能哭了吗,被人骂还不能哭了吗,被人冤枉也不能哭了吗?” 三个反问投来,裴琰眸底的戾气消减下去几分,语声还是阴冷着: “你不麻烦朕麻烦谁,朕的臣子是大周的,不是给你办私事的。” 江云娆舔了舔粉嫩的唇瓣,那唇瓣似抹了一层蜜一般泛着莹润的光,娇嫩惹眼又透着一股委屈。 卷翘的长睫眨了眨,又掉下一颗泪珠砸在手背上,开出一朵透明的小水花里。 娇媚美人泣泪,不管缘由,都是旁人的错。 裴琰伸出手,将人拉了过来在龙椅坐下:“不准哭。” 江云娆将手缩了回去,开始狠狠憋住眼泪,她不知道怎么憋眼泪,就只能用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将嘴唇生生给咬出了鲜红色的血来。 裴琰黑眸眯了眯,伸手将她的唇瓣从贝齿下解救出来,语声柔和了下去:“好,你哭吧,朕等你哭完。” 鹤兰因静静抬眸看着龙台上的二人,方才怒火中烧,浑身是刺的皇帝,此刻已经被江云娆三言两语给哄好了。 而此刻的自己,是这大殿里最多余的存在。 他心中黯然了下来,江云娆那样就能拿捏皇帝,岂是能轻易离开他的? 而皇帝又是如此的受她拿捏,又岂是会轻易放手的? 他眼底的光,终究是黯淡了下去。 江云娆注意到底下跪着的鹤兰因,眼神愧疚着:“皇上,让鹤大人回去吧,闹剧该结束了。” 裴琰松口,鹤兰因孤身回了鹤府,那梅花长袍如白玉一般泛着静默的光,今日还是头一次的这么狼狈。 他知道,裴琰今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但今日裴琰是在给他警告了, 他不喜欢臣子与自己的女人还有私下的联系,不管是因为什么。 鹤兰因一安全离开后,江云娆便松下一口气,后边她一定要与鹤兰因保持距离了,再不能害了他。 她挣脱开裴琰的手,态度转冷:“皇上继续忙吧,臣妾回寝殿了。” 裴琰一把揽过她细腰,将人圈在怀里,吸了一口她发梢的甜甜香气,眼神有些迷醉:“你这是对朕什么态度?” 江云娆:“那皇上今日对臣妾又是什么态度呢?皇上从前答应过臣妾的,再不会怀疑臣妾,如今老毛病又犯了吗?” 裴琰轻咬了一下她脖子:“江云娆,你脾气渐涨,敢这般跟朕说话。” 江云娆沉了沉气:“臣妾也是担心霍克沙漠的族人,病急乱投医,所以才搅扰了皇上的臣子。 皇上,您派去的医者已经到了那边了吗?” 裴琰慢慢松开她:“到了。” 江云娆抬眸怔怔看了他一眼,唇角往下垂去:“臣妾谢过皇上。” 她顿了顿又道:“鹤大人送去霍克沙漠的东西,皇上能不能,能不能……” 她有些不敢说了,可又不愿意就这么算了,毕竟裴琰不愿给自己派遣医者过去,那鹤兰因的物资就尤为重要了。 裴琰道:“让他送,仅此一次。” 江云娆沉默着点首,裴琰拉着她往膳厅走去:“先用晚膳,还要喝药,完了还有咱们的最后一步。” 江云娆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裴琰是想用孩子来困住她一生,而自己也是想用孩子来与他交易。 这做父母的,都是自私的人,这个孩子即便有了,似乎也不会诞生在满满的爱意里,而是在盘算里。 她也知道裴琰很重视这件事,古代的男子最是重视子嗣这件事了,所以自己才想要趁着有喜讯的时候让裴琰下个特赦令。 可那苦涩的汤药已经喝了好久好久了,一点都没见效,最多是不痛经了。 “皇上,若是臣妾一直生不出来孩子怎么办呢?”她忽而问道。 裴琰停下了步伐,牵着她的手用力了一些。 第二百七十八章 只要她肯过下去就是好的 他冷道:“在你眼里,朕就那么不中用?” 江云娆咳了咳:“是臣妾的问题……” 入秋后,即便霜风下凉,裴琰上朝的时间也不会变,做皇帝还是很累的。 江云娆跟在他在天元宫住下许久,裴琰前往上朝时的动静都是很轻的,几乎不会搅扰她的美梦。 等他从朝上回来,看了一会儿折子,忙了好一阵,江云娆才从龙床上迷迷蒙蒙起来。 裴琰不曾说过她一句,倒是福康公公有时候会讲,皇上去年最冷的时候,是自己悄悄从暖阁里出去穿戴的,就怕闹醒了她,有时候被冻得浑身冰凉。 还会讲,从前的娘娘从未在天元宫留下过,只有皇后娘娘来过,也是战战兢兢醒得老早,等着皇帝起身伺候。 江云娆知道福康公公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其实就是想让她踏踏实实的,忘掉前尘将日子好好过下去,别跟裴琰找不痛快。 毕竟江家覆灭了,她与皇帝死磕,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受伤害的也是自己。 裴琰待她一直都是极好的,甚至可以说是越过帝王嫔妃之间的纵容,她都知道。 可是啊,血统不可更改,前尘记忆就是刺入心里的一根刺。 她在爱与恨里来回挣扎,煎熬满心房的苦涩。 她缓缓睁了眼:“皇上,外边风大,穿厚些。”江云娆也从床上起了身,从衣架上取下他的朝服走了过来,睡眼蒙胧的看着他。 裴琰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好,回去睡着吧。” 江云娆道:“臣妾想去瑶华殿泡一泡温泉,那硫磺泉对身子有驱寒的作用,太医上次说这对怀嗣有所助益。” 裴琰黑眸染了浅浅笑意:“去吧。” 帝王乘上御辇的时候,走到半路时,他扬着下巴:“只要她肯安心将日子过下去,那也是好的。” 福康公公回道:“娘娘愿意为了皇嗣一事努力,想来是想通了。” 裴琰看着不明的天光,像是自己迎来的天光一般,眉眼舒展了一些:“福康,朕安排你私下去做的事情,现下都如何了?” 福康公公道:“奴才已经以神秘人的名义,将婉仪娘娘母亲一族悄悄转移,但人数众多,为了掩人耳目,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霍克沙漠太过遥远,等消息传回来,还需等上一段时日。 奴才派去的人还已经交代李夫人,这群人五六年之内都必须隐姓埋名,且不能回京让人看见。” 裴琰颔首:“好。” 福康公公又道:“皇上,这事儿要跟娘娘说吗,娘娘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便再也不会冷待皇上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哪个皇帝这么哄妃子的,也从未见过裴琰能服软到这个份儿上。 裴琰:“暂时不要外传,等人都安定好再说。” 福康公公笑着:“也是,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皇上再去告诉娘娘,那时候再说一定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族人数量众多,要暗自转移本就是难事,还要另办户籍,买房安顿,这一切都需要掩人耳目,更是难事。 若被不知情的人举报,裴琰必定为难,只能又以皇帝的名义,将人送往霍克沙漠。 放过江家三族,对于裴琰来说的确是永无可能。江归鸿此人若是放了回来,那一定是放虎归山。 但看在江云娆的面子上,就放过她母亲母族这一支,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退步了。 江云娆面上罩了薄纱,小春子带队一路护着回了瑶华殿。那鹅黄色的宫装飘摇在秋风里,几片落叶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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