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来就是出宫来摸鱼的,只要能出来,就已经很开心了。 李慕华带着几个丫环站在外边: “女儿啊,快些更衣出来,你父亲回来了,还有中书令鹤大人今晚也在咱们府上做客。” 江云娆眼睛一转,鹤兰因? 第七十八章 鹤大人,巧啊 她连忙起身更衣梳妆,由于不是在宫里,所以就着了从前还是女儿家着的世家小姐衣裙。 亭亭玉立,娇软明媚,少了一些宫廷的华贵璀璨也多了不少少女的纯真自在,看一眼都觉得养眼。 李慕华心底有些担忧,边走边道:“女儿啊,你今晚若真是不回去,皇上会不会怪罪于你啊?” 江云娆道:“不会,母亲要相信我撒谎的技术。皇上的秉性,女儿还是可以揣摩个几分的。” 她让自己的弟弟江云舟躺在床上装病,骗过了宫里来的人。 江云舟愿意得很,他又可以跟姐姐在一起玩儿了。 江云舟是江云娆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自小感情要好。 若不是江云娆从前死活要跟着穷酸书生私奔,他策马出去到处找人,自己都不会错过那场考试。 这一年来一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受了不少父亲的骂。 江云娆的记忆里是有这段的,所以说,恋爱脑啊,害人害己。 走入膳厅,鹤兰因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是嫔妃装束的江云娆,仿佛她依旧是少女从未出嫁时,还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样子。 他澄澈温和的眼眸微微一震,只因那一分绝色,好似这天地都已经失色。 江府上下见娴婉仪端着手臂走来,全都跪在地上迎接。 鹤兰因身子离开凳子,他品阶高出江云娆许多,自然是不必行礼,如同在宫里见到问一句安便是了。 江云娆倒是随意自在:“鹤大人,巧啊。” 鹤兰因一袭紫袍绶带,官袍都没来得及换下:“微臣参见娴婉仪,娘娘安好。” 他开口讲话的时候,江府的人都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可真是如帝都传的那般,兰因公子风华无双啊。 一身和煦,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江云娆心情不错,笑着道:“都出宫了,大家都随意点吧,免礼免礼。” 民间家宴与皇宫宫宴不同,是在一张若大的圆桌之上,一家子聚在一起聊天用膳,格外亲密。 因她是帝王妃嫔,是这里身份最尊贵的人,故而江云娆今晚是坐在主位之上,江归鸿都坐到了次位。 鹤兰因的职位在江归鸿之上,故而这位置按照礼数来说,他应该坐在主位的旁边。 但身份有别,还是隔开了一个位置,江云娆的另一边坐的是弟弟江云舟。 江云娆看了江云舟一眼,低压着嗓音: “你来做什么,你不是在生病吗?”这鹤兰因与裴琰的关系那样好,万一说出去怎么办? 江云舟嘟囔着:“我想跟姐姐一起用膳,好不容易见着,这次一点也不想错过。” 鹤兰因明眸一转,似已懂起这言下之意: “生病,自然是有好的时候,皇上倒也不会过问得过于仔细,是吗,江公子?” 江云舟连忙点头:“是啊,是啊!鹤大人叫小弟一声云舟便是了,无需这般客气。” 鹤兰因举了举酒盏:“好,云舟。” 鹤兰因与江云娆隔着短短的一段距离,却又觉得是天与地的距离。 明明一筷子就可以给她夹爱吃的菜,但似乎自己根本没这个资格。 江归鸿象征性的开始发言: “婉仪娘娘当对皇上尽忠职守,恪守嫔妃妇德。莫要动不动就出宫,收收自己的玩心,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正道。” 江云娆扬首一口酒饮了下去,附和道:“是是是,对对对。” 江归鸿瞪她一眼: “也不知道你这性子是如何变的,从前家中女儿里,就属你性情最为柔婉,瞧瞧你现在这样子!” 江云娆冷哼,从前这身体的原主人性格的的确确是个大家闺秀,但性子如此的弱,送入宫中也是炮灰属性。 她就不同了,正是因为知道人生有着太多不确定性,所以更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过好每一天。 “父亲,女子性情柔婉并非是绝对的好事,柔婉要有,刚硬也要有,善良要有,手段也要有。”她辩驳道。 江归鸿:“三从四德学哪里去了,老夫真不知是谁纵的你。” 江云娆黛眉一挑:“父亲将女儿送入宫,宫里就一个男子,父亲说是谁纵容的?” 她将自家老头子的大老板给拉出来了,完美碾压。 江归鸿语声凝了凝:“你……你!” 鹤兰因眉眼如玉,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盏,温声道: “江大人不必置气,如婉仪娘娘这般的女子实乃少数,女子的确不必一定以柔弱示人。 咱们身处朝堂都知道,做人要刚柔并济,进退有序,婉仪娘娘是个极为有智慧的女子。” 另一桌里有位身着水绿女子睁着眼睛一直盯着鹤兰因看,那是江云娆的庶妹江云依,庶出子女与姨娘们只能远远听着主子们的谈话,不敢插嘴。 在江云娆入宫前本来已经跟穷酸书生私奔了,可不知道为何,她像被雷击过一般似变了一人, 回到江府后性情大变,不哭不闹,整日在后院过上了享受日子,自己跟她说什么好像都不似从前那般有用了。 也正是因为江云娆走后,父亲江归鸿就让她代替姐姐入宫, 这样一来,自己不仅没有入宫为妃,嫡母也看不惯她,婚嫁一事也被耽搁了,要不然就是选的下嫁之人。 席毕,江府上下都各自离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云娆也起身离开膳厅,礼貌地笑着:“鹤大人夜里回府仔细着些,我让小厮送送你。” 鹤兰因顿住脚步:“婉仪娘娘不再尽一些地主之谊?” 江云娆眨了眨眼,看了看周围散去的人,于是道:“也好,看在鹤大人一直帮我说话的份上,我送大人到府门吧。” 二人朝着江府府门走去,一前一后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借着温柔的月色,地上的倒影也清晰了起来。 鹤兰因忽而在她身后问:“娴婉仪若是没有入宫的话,会选择什么样的人生?” 江云娆停下步子,回眸:“会找到自己喜爱的事物一直坚持与热爱,有幸的话还想遇见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过就在她说完这话后,顿觉失落了下来: “我做梦梦到过就行了,现在倒是不奢望了,过好当下的日子也行。” 鹤兰因看着她的眼睛,神情温柔而沉静,月光此刻正好落在他的长眸里。 第七十九章 只怕是酒后失言 “看来我与婉仪娘娘心中想法一模一样。此生热爱兰因已经达成,只是那一生一世一双人还在寻觅。” 鹤兰因站在月色下,不疾不徐的说着。 江云娆:“爱自有天意,急不得,鹤大人再等等。选对另一半,是这一生非常重要的事情。” 鹤兰因看见了她眼底的失落: “我倒是自由的,也不急。 只是你们深宫女子身不由己,宫门关闭的那一瞬间便是一生。在最灿烂的年华里,红颜慢慢消逝在那四方围墙里。” 江云娆蓦的抬眼看着他: “我本以为大人要说,深宫女子身不由己,得为皇室开枝散叶才能迎来人生的曙光。” 鹤兰因背着手行至府门,笑道: “我可不是江大人那般古板之人,正如婉仪娘娘也不是寻常后宫女子一般。” 江云娆站在温柔的春风里笑了笑:“我当大人是在夸我了。” 鹤兰因转过身子去后又回眸看着她,身子定在那里: “倘若……我是说倘若,有朝一日你想要离开那吃人的地方,可来寻我。” 他取下官袍腰间的一个香囊,鹤兰因将香囊打开后取出一枚翡翠戒指放在了江云娆的手里,没等江云娆反应过来他便离去了。 鹤兰因踩着提子上马车时,跟在马车下的侍卫隐休问: “大人突然改了主意到江府做客,不知还需不需要去通知王大人过来继续议事?” 鹤兰因顿了顿身子: “不必了,明日去宫里告诉皇上一声,就说我身子不大好,请假休沐几日。” 隐休心底有些不明白,自家大人从来都私下跟朝中大臣来往的,即便是有要事都是公事公谈。 如今日这般来江府做客私宴的,那还是头一遭。 …… 江云娆怔怔望着他离去的修长背影,年纪轻轻位极人臣,性情温和淡定。 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之人,今日最后这句话倒是有些像酒后失言了。 她将翡翠戒指捏了过来,藏在了衣袖里,这一幕恰巧被躲在暗处的江云依给见到了。 嫔妃与大臣私相授受,她唇角勾了勾,她这个姐姐的胆子倒还真是大啊! 只是旁人不知道的是,她是个重生人。 江云娆能顺利回府,其实全靠她在背后的指路与暗中扶持。 江云依不仅知道江云娆私奔后住在哪里,她还知道江云娆那个没脑子的蠢货还会在一年后抱着孩子回到江府, 祈求父亲母亲给那个穷秀才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 不过短短三年,穷秀才在江府的一路扶持下,居然做到了正五品的官位。 而她呢,替姐入宫,不受皇帝待见,三年后因为一场泼天的灾难落得个惨死深宫的下场。 既然重活一世回到了三年前,她可不会做那个替死鬼,本来死的人就该是江云娆,自己凭什么要替她去死? 江云娆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那翡翠戒指拿了出来用丝帕擦了擦干净放好在梳妆台里。 花吟走过来问:“娘娘这东西看起来挺贵重的,奴婢给您找个好点的盒子放一放吧。” 江云娆点点将戒指递给了她:“是得放好。” 这东西是鹤兰因给的,虽然不知晓到底是为何要说那样的一番话,但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吧。 次日,江云娆起了个大早。 花吟急匆匆的走进屋子里:“娘娘,府里来了一众黑衣侍卫,戴着黑色面具,可吓人了!” 江云娆蓦的掀了珠帘走了过来: “黑衣侍卫,黑色面具?皇上的亲卫来江府做什么?” 她就知道花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提了裙摆走了出去。 黑衣侍卫看见江云娆走了出来,拱手下跪行礼: “属下参见婉仪娘娘,属下特奉皇上口谕前来护卫娘娘安危。” 江云娆咬了咬唇,什么护卫啊,就是想监视她。 一会儿自己还要出去呢,这群侍卫在这里,自己怎么出去给茵茵弄菜谱? “倒是不必了,江府安全得很。” 黑衣侍卫朝着身后的侍卫摆了摆手,那些人散开后就消失不见了,他道: “娘娘不必担忧属下等干扰生活,属下们一会儿就消失在娘娘看不见的地方。” 江云娆气呼呼的转身回了屋子,摆烂的脑子又开始转动起来: “花吟,嫔妃出宫省亲是不是真的门都不能出啊?” 花吟道:“是啊娘娘,您本来就是破例出宫的,现在还想出府更是于理不合了。” 江云娆不依不饶,让花吟去给江云舟送信。 果然,她弟弟当场发了癫痫,口吐白沫,江云娆慌张着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花吟,我这身江府小厮的衣服你看着行吗?” 她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看了看自己一身小厮装扮的样子,还贴了个胡子。 花吟歪着头笑着:“娘娘这装扮也行,不认真看还真的瞧不出来。” 江云娆:“那好,你就在屋子里扮演我,将我的衣衫换上,时不时的开了开窗户,晃荡一下。我就先出去一趟,咱们打好配合。” 花吟:“是,娘娘!” 江云娆装作慌慌张张去请大夫的模样,顺顺利利的出了府,她摸了摸腰间鼓鼓的荷包,甩开步伐在街上走了起来。 之前穿越过来没几日就入宫当职业嫔妃了,连这个世界的街道都没认认真真见过,真是可惜。 大周帝都还是很繁华的,街上的小摊做着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玩意儿,她从上街吃到下街,不亦乐乎。 迎面走来一位身着杏色锦缎长袍的俊俏公子,鹤兰因一展折扇:“婉仪娘娘,巧啊。” 江云娆连忙看了看周围,心虚的道:“我这样你都认得出来啊?” 鹤兰因走过来:“那是,微臣这眼睛在朝堂上能辨忠奸,在朝外也能辨男女的。” 江云娆:“那你别在外边叫我娘娘娘娘的,太吓人了。就叫我名字吧,鹤大人。” 鹤兰因:“微臣唤娘娘一声闺名,娘娘便不要再唤微臣大人了。” 二人这一次是并排走着,鹤兰因看着江云娆四处张望,还去过几家酒楼,于是问: “你是在找什么?” 江云娆道:“菜谱,汇集天下美食的菜谱。” 鹤兰因将折扇一收:“走,我知道哪里有。” 第八十章 不想回宫,这辈子都别回了 天元宫。 裴琰下了朝,从御辇上走了下来:“去让娴婉仪过来侍奉用膳。” 福康公公提醒道:“婉仪娘娘出宫省亲,还有两日才归呢。” 裴琰冷戾的眸子一瞪:“真是放肆,朕宽限三日,她就要将三日都用满是吧?” 福康公公:“娘娘许是担忧弟弟,故而多待了一些时候。” 裴琰:“她若是不想回宫,那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他顿住了脚步突然道:“鹤府的藏书楼朕还没去过,听说比宫里的藏书阁还要宏伟。福康,摆驾鹤府。” 福康公公微怔:“皇上出宫乃大事,这有些突然呐,容奴才好好准备准备。” 裴琰:“不必,朕微服出宫,带上几个亲卫就行。” 福康公公正了正自己的衣帽,还是有些不懂,连忙跟了上去。 裴琰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回了寝殿就换了民间男子的装扮出宫了,直抵鹤府。 鹤府。 江云娆仰着头看着那门匾:“这不太好吧?”若是被裴琰知道了,她会被五马分尸的。 鹤兰因走在前边:“江家小厮,谁认得出你。” 江云娆想着也是,这些酒楼分散,也不可能将自家菜谱给她。 她忘了这是古代,不是自己想要个什么马上就可以搜索出来的时代。 鹤府有个极大的藏书楼,共有四层。 江云娆有些惊讶:“如此宏伟的楼栋,想必什么书都有吧?” 鹤兰因慢慢走着,微风吹拂着他的袍摆是那样的温柔: “天下书册基本都有,没有的,我也会派人抄录了送来。你想要的菜谱,应该在二楼,去拿吧。” 藏书楼是鹤兰因除了睡觉与上朝之外,待得最多的地方了,里面还有专属他自己的茶室。 江云娆走进那古朴书香的藏书楼里,漫天书册,茶香萦绕,心底竟出乎的宁静了下来。 鹤兰因将那几本八大菜系的菜谱都递给了她:“有些重,要不要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很谢谢你了,我拿得动。” 江云娆顿了顿又道:“这东西应该不好汇总的,我命人抄录了又给你送来。” 鹤兰因:“不用了,在你那里就行。” 江云娆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主公回府,都有女眷出来迎接的,自己在鹤府待了这么一会儿,这府邸连丫鬟都很少。 她虽然知道鹤兰因这年纪没有娶妻,但也一直以为按他这样的条件,应该有美妾的吧? 似乎是没有的,怎一代权臣,过得那样清汤寡水?看看她家老头子,四五房的妾,热闹得很呢。 昨夜里一场春雨,湿了青苔痕。湿润的石板路上,走起路来需格外小心。 江云娆已经很小心了,抱着书册的她还是在出花园时踩滑了去,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鹤府管家行色匆匆的在花园这边找到了鹤兰因:“大人,皇上来了,赶紧准备接驾吧!” 江云娆一整个愣住,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都什么呀,这么巧合的吗?”起身的一个没站稳,险些又摔了下去:“脚崴了……” 鹤兰因皱了皱眉:“得罪了,云娆。” 他将江云娆横抱起来往回走: “你别怕,皇上定是要问我朝政之事,多半都是在书房洽谈,不会去藏书楼的。你就在藏书楼躲着,不要出声就好。” 江云娆担心的问:“现在送我从后门离开还来得及吗?” 鹤兰因步伐稍快将她送入了藏书楼: “不行,皇上的暗卫一定先比皇上抵达布防。现在进出鹤府的所有人都要盘查,一会儿你铁定被识破。” 江云娆一整个无语住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裴琰这从来都不出宫的人,今日怎么就突然出宫来臣子家里做客了,真是…… 鹤兰因匆匆赶往府门处接驾:“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琰一墨绿色绣着松竹纹的锦缎长袍,头戴金冠,步伐矜贵的走了进来: “免礼吧兰因,朕突然造访,不让你为难就行。” 鹤兰因跟在他身后: “皇上这说的哪里话,只是臣不敢擅自邀请皇上出宫,若然,日日念着皇上来臣的院子饮酒。” 裴琰:“你遣人入宫说自己身子不好,今日酒就算了,朕倒是想去你这藏书楼看看,据说修得比朕宫里的还好。” 鹤兰因:“???” 藏书楼,他大老远的来藏书楼做什么?难道已经是发现了,不至于啊,这才多久啊? “藏书楼都是些枯燥的书册罢了,臣也许久没进去过了,想必都是灰尘。” “无妨,宫里的藏书阁也这样。” 鹤兰因再次试图阻拦:“皇上今日突然造访可是朝中有要紧事,咱们不妨去书房细聊?” 裴琰扬首,那四层楼高的藏书楼就在面前了,的确宏伟挺拔: “爱卿这藏书楼的确修建得极好,朕有些好奇。” 他话完,奇怪的回头看了鹤兰因一眼:“爱卿为何这般紧张,朝中风平浪静,今日朕是得闲罢了。” 鹤兰因强压着内心的紧张,江云娆脚崴了,现在人就在里边,逃都来不及了。 一阵幽凉的风吹过,这春寒料峭时节,怎如寒冬一般阴寒。 江云娆坐在藏书楼的二层,听见楼下有动静,那声音不就是裴琰的声音吗? 鹤兰因不是说在书房谈事的,怎么还将人引来了藏书楼,真是要死啊! 裴琰的声音渐渐清晰明朗起来,江云娆心跳得咚咚咚的。 本来她与鹤兰因都是清清白白的,这下子倘若让裴琰知道了,全都是杀头的大罪啊! 裴琰觉得一层没什么看头,心根本没在这儿,随意的翻了几本书卷,就朝着二楼走去了。 鹤兰因脸色煞白,一会儿怎么说呢,就说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说自己暗自觊觎帝王嫔妃,将人捆来了鹤府,这跟江云娆一点关系都没有。 裴琰的袍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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