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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裴琰不知道这个江云娆整日在瑶华殿窝着不出来到底是要干嘛,侍寝这样的事情都能连哄带骗的混过去,真是岂有此理! 瑶华殿那边的小太监通禀,说皇上的御辇已经到瑶华殿外了。 江云娆心底哐当一下,遭了遭了遭了! 第二十五章 不愿侍寝可以去冷宫待着 芝兰拉着花吟赶紧将殿中的两副麻将给藏了起来,那可是江云娆的命,就连桌子都没功夫来得及抬下去。 这两日瑶华殿中的场子已经从一桌麻将演变到两桌了,再加一个很会做饭的万贵人,这些娘娘们来了根本不想走,还将自己宫中的食材通通都给拿了过来。 芝兰一边收着东西一边紧张的道: “哎呀,我们那个娘娘啊,上次我就说了,不能说完葵水完又说头风的,你看,小太监才刚刚去回了皇上那边,皇上这就过来兴师问罪了。” 花吟抬头看着她:“那怎么办啊,我好害怕,一会儿只能让娘娘装得像一点了。” 装得像一点,是根本来不及的了。 裴琰一步跨入瑶华殿时,发现瑶华殿已经与自己初来时大不相同了。 殿门上就被人贴了两只很胖的猫,写着“招财”二字,还写了几句极其俗气又不对仗的横幅。 上联:钱来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滚来 下联:吃好喝好,快活摸鱼长生不老 横批:富贵闲人 福康公公在一边瞧了差点憋不住笑,但裴琰的脸依旧是黑着的。 “慎嫔这书法与文字功底真该是好好练练。”裴琰道。 雪花缓缓飘落在他黑色狐毛的肩头,他跨入瑶华殿的庭院里发现多了一架秋千。 秋千有椅背,形状看上去二三人坐都不成问题,那秋千上还缠了五颜六色的绒花,瞧着很是精致。 院落里摆了茶案藤椅,侧边支了架子起来遮挡风雪,周围错落的装点了这时节里盛开的梅花,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最大的那棵梅花树上放了好几个鸟窝,鸟窝上被人专门用木棍支了一个小棚起来,给这些小生灵遮挡风雪。 右边居然顶着一个硕大的蒙古包,要是裴琰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大周的邻国匈奴那边才有的穹庐,也称为毡房。 江云娆看着穹庐里的各位姐妹,心虚得很: “没关系,反正麻将都已经收好了,咱们就是在穹庐里吃吃喝喝,皇上应该不会说什么。” 她头一个出了穹庐,这才发现,整座瑶华殿的宫人都已经跪在了地上,一股压迫感袭来。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万岁。” 江云娆与她的牌友妃子都跪在了院落里,裴琰走得近了一些,挑眉看向穹庐:“头风犯了也可以烤全羊,慎嫔倒是很有伺候人的意识。” 锦昭仪长孙金月抢了话:“回皇上的话,烤全羊是臣妾提的意见。臣妾自幼在边关长大,所以就给慎嫔提了这个建议。” 裴琰看了几人一眼,人还不少:“朕没问你。” 长孙金月憋嘴,切,要不是江云娆被吓到了,老子还不愿意搭理你。 江云娆低着头,云鬓也是散着的,一身毛茸茸的衣裙,瞧着慵懒娇软。她语声糯糯的道:“马上就是过年了嘛,臣妾喜欢热闹。” 裴琰:“你们回穹庐里吃你们的烤全羊吧,慎嫔入殿回话。” 正殿内的红地毯上,江云娆看见地上还有掉落了一枚麻将,她赶紧走过去用衣裙挡着。岂料这距离与裴琰就隔得很近了,似要贴了上去。 裴琰脸色更黑了:“慎嫔,你可知欺君之罪?” 江云娆被吓得连忙跪了下去,真是一时大意。 上次天元宫的小太监在外面传口谕的时候,她正在摸牌,手气也正是好的时候,第二次是忙着烤全羊,这谎话便脱口而出了。 “皇上,臣妾……臣妾……这真的要砍头吗?”她噘着嘴,惊惧万分泪眼怔怔的望着裴琰。 裴琰漆黑的瞳孔里是有些怒气在的,他寒声道:“就这么不愿侍寝,那不如去冷宫待着,这辈子都可以不用侍寝了。” 江云娆哀求起来:“不是啊皇上,臣妾巴不得日日都见到皇上,只是这年关将近,臣妾觉得皇上挺忙,不敢让皇上再劳累分神。” 她拉了拉裴琰龙袍的下摆,眼眶都急红了,去冷宫的话那可就完了啊! 也怪她自己,作为打工人对金主也太过不积极了些。 裴琰冷淡看着地上的她:“放开。” 她颤巍巍的松开了手,仰着头巴巴的看着他。 裴琰没再说什么,黑着脸走了出去。 那些嫔妃并没有去穹庐里继续开开心心的吃烤全羊,而是都在外面战战兢兢的站着,不知道裴琰要对江云娆问多大的罪。 文雪嫣试探的问了一句:“皇上要不留下来也试试这匈奴帝国的美味佳肴?” 裴琰瞧着这些嫔妃,稍微缓和面色:“不必了,朕在这里,你们会拘束。朕先走了,你们继续。” 裴琰胸口闷着一口气离开了瑶华殿,御辇都没乘,散了所有随身的太监,都没让人跟着。 一个孤零零的往天元宫方向走着,福康公公脸上的褶子都皱了起来,哎哟,这个慎嫔娘娘诶,胆子可真是大。 江云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众位姐妹:“你们继续啊,烤全羊不都还没吃上几口吗,咱们可是忙活大半天呢。” 文雪嫣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她:“皇上对你说什么了,可是生气了?” 万茵茵在一边笑着:“不会的,皇上应该没有生气,我肯定!” 江云娆提着裙摆走到万茵茵身边:“为何啊,我看他脸都黑了。” 万茵茵胸有成竹的道:“方才出来没有黑脸啊,还对我们说让我们继续。云娆姐别担心了,按照皇上那样的脾气,要真是生气了,你现在应该在冷宫了。” 长孙金月也赞同:“是啊,皇帝的脾气我是最清楚的,要是真动怒了,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裴琰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事迹,这几年她在后宫前朝可没少听。 江云娆:“也对,估计没怎么生气。”这话虽然这么说出口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样的没有底气。 这场完美的娘娘聚会被裴琰的突然到来给坏了兴致,各宫娘娘们没吃几口便各自离去了。 剩下江云娆一人坐在穹庐里,因为多饮了一些玫瑰荔枝味的花果酒脑子还晕晕乎乎的。 可脑海中全是裴琰黑脸的神情,她问:“芝兰,今日皇上到底有没有生气啊,若是生气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第二十六章 好吧好吧,我知道裴琰生气了 芝兰抬眸看了看殿外的风雪,轻声道: “娘娘,皇上的天元宫到瑶华殿是后宫所有宫殿之间距离最遥远的。 今日奴婢见皇上来的时候,两边肩头都落满了雪花,这一路过来怕是经受了些风雪。” 江云娆用手指攥了攥自己的裙摆:“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他生气了。” 芝兰说话向来都是比较委婉提醒的,江云娆这次也已经听明白了。 裴琰冒着风雪穿越了整座后宫到的瑶华殿,一来并没有见到卧床抱病的自己,而是见到正在吃喝玩乐的她, 作为高高在上的皇帝,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芝兰道:“娘娘对皇上也太不上心了些。虽然奴婢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此番很容易被人捡了话去说,若皇上真的一个不高兴,娘娘未来堪忧。” 江云娆:“……啊,完了完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这是!” 她坐在穹庐里想了半天,她可不能让旁人有在背后背刺她的机会! 于是起身亲自用刀子剔了另一半才刚刚烤好的脆皮羊肉下来,撒了一下孜然辣椒粉儿,提着她最喜欢的玫瑰荔枝酒就出了瑶华殿。 花吟在背后追着:“娘娘您这是去哪儿啊,披风都不要了啊!” 江云娆一边走一边道:“不要了,你们都不用跟着,我自己一个人就成。” 她抱着羊肉拢在怀里,生怕这羊肉冷了去,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裴琰。 今日这事儿她心底有些膈应了,特别是芝兰说起,裴琰是冒着一身风雪,穿越了整座后宫来见的她,这话她心底听了就很不是个滋味。 江云娆一头乌发披肩,着了一身淡紫色的兔毛衣衫奔袭在风雪里,这时候她才明白,裴琰没乘马车过来的话,不知道得多冷。 她抽了抽鼻子,可太冷了。 但是她走了好久都没看见裴琰的御辇,按理说,御辇再快都不会好快的,按照这脚程计算,自己应该是赶得上的啊。 福康公公这一行瞧见了江云娆:“慎嫔娘娘,您这是去哪儿啊?” 江云娆看了看御辇,裴琰居然没有坐在上面:“我去找皇上,他人呢,御辇上怎么没人?” 福康公公答:“皇上说自己散会儿步,一个人往前走去了,不让奴才们跟着。” 江云娆作别了福康公公,赶紧往前边快步走去,她可是经常迷路的人啊,一会儿别没看见裴琰,还把自己给弄丢了就搞笑了。 走了好大一会儿,天都要暗沉下来了,映衬着累累风雪,便是更加昏暗了。 她抬起眼帘在风雪里看见一明黄色的身影,心底一整个开心住:“皇上,皇上!” 裴琰听闻有人叫他,停住了步伐,松鹤身姿缓缓回身,居然是江云娆,正哼哧哼哧的朝自己奔来。 那步伐太快了些,脚底踩到宫道上的雪水,扑的一下摔倒在雪地里。疼得她眼睛金星直冒,这下我敬业了吧我。 裴琰见状,这人怕不是施展什么苦肉计吧? 不过他背后的手依旧松开了,抬步朝她走去,将人从雪地里捞了起来:“不会走路的话,朕明日派人到瑶华殿来亲自教习。” 江云娆揉着自己的膝盖,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臣妾着急嘛。” “慎嫔找朕何事?”他蹙着眉头,没好气的问。 江云娆悄悄打量起裴琰的神色,应该还在生气: “皇上方才走得太急了,臣妾特地给皇上准备的东西,皇上都没来得及尝尝。”她将自己怀里的小食盒拿了出来,一盘热气腾腾的烤羊肉,一瓶花果酒。 裴琰:“朕不饿。” 江云娆笑着,将羊肉递到他嘴边:“真的是专门为皇上烤的,不饿也尝尝,好吃的话也就饿了。” 反正自己脸皮厚,没关系。 裴琰:“谬论。” “今日臣妾是头痛来着,不过锦昭仪说自己会做烤全羊,我头风就好了。 臣妾吃着烤全羊的时候,还是想着皇上的,这盘子里都是羊肉最鲜嫩的部位。皇上不信就尝尝嘛。” 彼时雪停,明月从云层里悄然探了出来。 她站在月光下,手臂高举一块羊肉递到他嘴边,裴琰张嘴咬下一口在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 江云娆见他吃下去了很是开心:“好吃吗好吃吗?” 裴琰点点头:“嗯。” 她拉着裴琰走到宫道一边,又把玫瑰荔枝味的花果酒给递了过去:“一口肉一口酒,皇上再尝尝。” 裴琰接过小酒瓶扬手饮了一口下去,那花果酒是自己不常喝的,他比较喜欢喝烈酒,喜欢那种烈酒横喉的火辣感。 但这花果酒馥郁玫瑰与荔枝的香气,入口清冽含甜,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极好入口,不由得多饮了几口。 江云娆看着裴琰连喝了几口,面色稍有缓和,心底便落定了一些,乌眸亮晶晶的望着他:“好喝吗皇上?” 裴琰冷冽的眉眼瞪她一眼:“就用这些小玩意儿来糊弄朕,就想免去你的欺君之罪?” 江云娆嘟着嘴:“臣妾知道错了嘛,下次不会了,这次这头风一会儿好一会坏的,纯属巧合。但臣妾知错就改,这态度皇上还是应该表扬一下的。” 裴琰:“表扬?” 江云娆笑嘻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皇上吃了臣妾亲自烤的羊肉那便是接受臣妾的道歉了,皇上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臣妾生气啦。” 裴琰看着她明媚娇憨的样子,心底那股闷气消散了一些:“行吧,你回去吧。” 福康公公带着天元宫的护卫与太监从后边赶了上来,看见慎嫔与皇帝站在一起,皇帝正垂首盯着她,不似在生气的样子。 “皇上,您这脚程可让老奴好走啊。皇上要上御辇吗?” 裴琰淡淡看了一眼,并不想坐御辇回天元宫。 江云娆在一边立马说:“要的要的,这么冷的天,就这么走回瑶华殿可太冷了。” 福康公公心领神会,命抬御辇的太监调转方向:“听见没有,去瑶华殿。” 裴琰眼睛瞟了她一眼倒是也没说什么,小丫头片子心思多得很。 他淡声道:“上来吧。” 江云娆提着裙摆就坐上了裴琰的御辇上,这寒冷的天着实冷,她悄悄将手伸到了裴琰的墨狐披风里藏着,暖和得不行。 第二十七章 往朕身上扑做什么 裴琰垂眸看了这小兔子一眼,将墨狐披风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拿去。” 御辇抬着裴琰与江云娆回瑶华殿,这一路上路过的各宫门前都是看见的。 方才各宫正在热议慎嫔惹怒了皇帝,皇帝在瑶华殿里没待上一盏茶的功夫便黑着脸离开了,如今这又被慎嫔给叫回去了。 不得不赞叹,慎嫔这手段是高呐,皇上生气了不仅没被受罚,还能将人给哄好。 江云娆拉着裴琰回了瑶华殿,既然选择了要将人哄好,那便要将戏给做足了。 瑶华殿的穹庐里,芝兰她们早已点了明亮的宫灯,炉子也烧得极为温暖,旁边有一小太监正在翻面烤着鲜嫩羊肉。 江云娆挥挥手:“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小太监悄咪咪退了出去,在外面挥了挥手臂,让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退远点。 江云娆烤好了羊肉就让裴琰盘子里放一块,主动又热情,很有打工人敬业的样子: “皇上多吃两口,旁边还有熬的羊肉汤,喝了这个冬日就不怕冷了。” 裴琰拿着那玫瑰荔枝的花果酒喝了好几杯:“你这酒是哪里得的,玫瑰与荔枝都不是这季节的。” 江云娆眨了眨眼,也喝得有些微醺了,她歪歪斜斜坐在裴琰身边:“哦……那是臣妾从府里带进宫的,臣妾自己酿的,臣妾是不是很棒!” 裴琰一手撑着她要倒要都倒的身子,一边说:“你可知何为谦逊二字?” 江云娆的思维是与这时代不同的,她认为自己做得好便是做得好,为什么要故意谦逊? “臣妾只是实话实说,故作谦逊岂不是欺君了?” 裴琰斜睨她一眼:“朕很少饮花果酒,大多是爱喝一些烈酒。” 江云娆:“烈酒横喉火辣辣的,皇上喝一点甜甜的酒不香吗?” 她面颊微红,莹润的唇泛着粉色的光,身上有着淡淡花香与果香的酒气,清甜不腻,由于近乎相贴,那徐徐花果香气从裴琰鼻尖扑来。 帝王丹凤眼微眯,细细打量着她晕晕乎乎娇软的酒醉模样,有玫瑰的诱惑与荔枝的清甜,裴琰喉结滚动: “慎嫔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不愿意侍寝吗,还往朕身上扑做什么?” 江云娆耷拉的脑袋,额头抵在裴琰肩头上,乌眸迷蒙:“皇上男子汉大丈夫,怎这般记仇啊,臣妾都忘记这件事了。” 裴琰好笑的看她一眼,强词夺理她倒是学得很会。 那玫瑰荔枝花果酒初饮时清甜可口,但后劲着实有些大。 裴琰浑身发热,已有微醺之感,此刻江云娆已经顺势睡到了他的怀里,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些什么。 裴琰一把横抱起她来入了寝殿,将娇软憨憨的美人放于凤榻,伸手一挥,帷幔一下子从挂钩上落了下来。 瑶华殿宫人见状连忙将重重殿门给关了起来,退了出去。 江云娆醉颜妩媚,一头浓密的乌发散开在帷帐之间,亮晶晶的乌眸看着裴琰,朝着他极为好看的眼睛吻了上去。 她痴痴的笑着,好大一帅哥啊,居然被自己搂怀里了。 裴琰微怔,宫中嫔妃从不敢吻他,他也不曾吻过任何嫔妃,是因他从不允许。 但江云娆的亲吻他似乎也不反感,只觉那粉唇是那样的柔软与温暖。 “江云娆,对朕的手段还是这样多呢?” 他都生气离开了,还是被人给弄回来了,又是吃烤全羊又是饮酒的。 她糯声回应:“是啊,臣妾耍这些手段不都是为了想要皇上陪陪吗?” 裴琰漆黑的瞳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手拉开她腰间的系带:“好,朕便受了你这些手段。” 那床帏一夜里有半夜都在微微晃动,帷幔内气温灼热,旖旎的香气肆虐横流。 直至次日天要擦亮时,江云娆都觉自己这一夜不曾踏实睡过去。 她乌眸含泪的推攘着裴琰这头禽兽,气呼呼的道:“皇上快去早朝吧,臣妾受不住了!” 裴琰挑眉:“朕这几日不用早朝。” 江云娆:“那皇上去练练武吧,强身健体,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裴琰:“昨晚是谁哭着喊着让朕不要走的?” 江云娆咬着自己的唇,没等她反应过来,裴琰便又将被子蒙了上来。 推攘是没用的,她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被人拿捏于鼓掌之间。 她呜咽着,裴琰这个狗男人,简直没把自己当成个弱女子啊。兽性大发,禽兽之行! 寝殿外,福康公公与芝兰姑姑面面相觑,都在看着对方,眼里似乎在说,你去喊,反正我不去。 芝兰应付笑着:“奴婢晨时前去叫过一次皇上和娘娘,让他们起身用早膳,这不,被皇上给骂了出来。” 福康公公抿唇,严肃着:“这可是瑶华殿,你不去叫,难道还让咱家去啊?” 芝兰:“午时了,福康公公何不去问问皇上可要传膳?” 福康公公斜睨她一眼:“哼,咱家去就去,怕你不成?” 不过眨眼之间,福康公公便老老实实的退了出来。 他也是觉得奇怪,从前皇上从不留宿任何嫔妃宫里的,这怎的在瑶华殿里一睡都睡到午时了,早膳午膳都不用了吗? 江云娆腿脚酸软,强撑着在地上找裴琰的腰带。 裴琰一袭明黄色内衫,立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脖子,浓眉皱了皱:“你过来。” 她转身走到裴琰身边,睡眼惺忪的看着人:“怎么了啊皇上?” 裴琰一脸凶巴巴的看着她:“满脖子都是你干的好事,这让朕如何出席除夕的宫宴?” 铜镜里,裴琰的脖子胸膛全是红印,江云娆抿了抿唇:“皇上穿个……高领的?” 裴琰伸手指了指:“耳后怎么遮?太后除夕也要回宫,若是撞见了,慎嫔你就是打入冷宫的大罪。” 江云娆一整个被吓哭,泪眼惊惧万分的扑在在地上,拉着他的长衫下摆: “不要啊皇上,您怎么这样啊,明明昨晚皇上还说愿意死在臣妾身上的,怎么将臣妾一利用完就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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