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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马车不会晃动,这才低低地说:昵 “坐稳。” 冯蕴冷静地点头,其实心里慌乱得快躁起来了。 瞧瞧,她都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裴獗从摔烂的窗户钻出去,察看一下周遭的地形,找个位置站牢,回身抬头,朝冯蕴举起双手。 “下来。” 冯蕴看不到地面,入目的是陡峭绝境,不由脑子发昏,不敢爬出车厢。 “将军……要不你别管我,你先去找人,再来救我?”昵 “别怕。”裴獗道,“我会接住你。” 冯蕴看看下面,再看看裴獗的脸,“我很重的。” 砸下去,万一两个人再次摔落,不就都完了? “信我。”寒风掠过裴獗那张战损后格外英俊的面容,他眼睛是沉寂的,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十分令人安心。 冯蕴双眼一闭,慢慢爬向破碎的车窗,不看下方的悬崖,朝他跳过去。 裴獗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人搂入怀里。 两个人重重地砸在石壁上,连带那辆马车,一齐往下坠落。昵 “啊!”冯蕴尖叫。 “抱紧我。”裴獗的声音在耳边。 冯蕴刚想说狗男人骗她,身子突然一沉,眼前便漫入铺天盖地的潭水,冰冷刺骨。 下面是一汪深潭。 她呛了一口水,就被裴獗托出了水面。 “没事吧?” 冯蕴转头咳嗽,大口呼吸着望着他。昵 “还让我信你?早说啊!” 裴獗黑眸微深,“早说你跳吗?” 冯蕴:…… 裴獗道:“抓着我,带你出去。” 冯蕴嗯声,回头看看沉沉浮浮的马车。 “我的行李……” 那口檀木的箱子,装着她视如珍宝的书。昵 裴獗看一眼,没有说话,托住她的臀将人分开盘在腰间,示意她搂住自己的脖子,这才回头拨拉马车,将那口檀木箱子拉出来。 冯蕴头昏眼花,腿软身子更软,没长骨头似的攀附着他。 身子是湿漉漉的。 这时她更能感受裴獗的强壮和力量,带着人拖着箱子,他居然游得很快,不消片刻就到了岸边。 他先将冯蕴托上去,这才拎着箱子爬上来。 冯蕴累得快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瘫软着,阖着眼睛喘气。 片刻,突然侧目问裴獗。昵 “是不是李太后干的?她想杀我?因为我们在并州成婚?” 裴獗没有看她,一头扎进水里。 “将军?”冯蕴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等了片刻,才发现他把那辆马车一并从深潭里拖了过来。 冯蕴:…… 她看着裴獗忙碌。 看着他从马车里往外倒腾东西。昵 有冯蕴装在马车上的伤药,还有小几里装的零食和果点。 冯蕴重生后是极为享受生活的,一点都不肯亏待自己,无论走到哪里,吃的用的都会捎上,马车上甚至有一个可以生火的炉子,只是炭都湿透了,点不燃。 裴獗四周看了看。 深潭的附近很是潮湿,几乎找不到干燥的物品。 天公也不作美,沥沥淅淅地下起了雨来。 他道:“我们得离开这里。” 不然等一会儿,冯蕴会冻死。昵 这个时节本就寒冷,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地方。 裴獗将有用的东西都包好,系在自己的背上,再看冯蕴湿漉漉的模样,皱着眉头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冯蕴顺势揽住他的脖子。 从头到尾,她没有动一根手指头。 “我们怎么上去?” 裴獗没有说话。 “将军?”她又问。昵 “先活着。”裴獗低头,“别动!摔了我不负责。” 第173章 二人取暖 寒潭三面悬崖峭壁,不好着力,只有一处狭长的陡坡通往未知的外间。怃 往上的路,荆棘林立很不好走,裴獗走一段就会停下来用刀砍掉枝条,劈出一条路再回来带冯蕴,这个过程他不说话,很是认真。 手起刀落间,是带着野性的力量,眉目沉寂,额头滴下来的水渍不知是汗还是水,布满那张脸。 冯蕴很听话地等着,跟着往前走。 周遭寂静,偶尔可见崖壁的滴水刻出来的鸿沟,看着触目惊心。 有裴獗在身边,冯蕴倒不觉得害怕,就是不活动,有点冷。 雨下得密了。 两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怃 终于,裴獗在离寒潭约莫一里左右的地方,找到一个山洞。 这是个旱洞,洞口狭窄,只容得一个人通行,再往里走上数十步,可见一条曲折的岩石小路往里绵延…… 小路是往上行的,有幽暗的风和稀薄的光从头顶传来,两侧的石壁摸上去光滑干净。 冯蕴:“我自己走吧。” 她也不是个残废,让人一直抱着很辛苦,裴獗却不说话,把她的腰身搂得更紧了些,沉着脸往前走,将武将的吃苦耐劳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力气真是大得惊人,就像一头耕牛似的,登上石阶把她放下地面,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冯蕴感慨一声,扭头便睁大了眼睛。怃 “此处甚美。” 这里也是一个石洞,但与下方的山洞不同,洞里平整干净,有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窗,从石窗往外望,下方是河流,石洞离河面大约有十丈,对面是河对面的石壁青山,葱葱一片绿意。 有光有景,可以说是一个绝佳的休息地了。 她查看洞穴,裴獗沉默着,洞里洞外地搜罗,很快就变戏法似的,抱回来两捆干柴,还有一堆引火的松针。 架上柴火,点燃…… 熊熊火光带来的热量笼罩冰冷的身体,冯蕴舒服地喟叹一声。 “真好……”怃 她长长吐口气。 又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裴獗。 “可是会不会太隐蔽了?如果他们下山寻找我们,会不会找不到?” 她的担忧,好像在裴獗那里都不是事。 他沉默地脱下外衫,用细枝条做成一个木架子,把衣裳搭上去挪在火堆边上,见冯蕴不动,眼沉沉地看过来。 “脱了。” 冯蕴回视着他,突然打个喷嚏。怃 “冷。” 裴獗道:“不把衣服烤干,更冷。” 长期在外行军打仗的人,自有一番野外生存之道。 冯蕴明白他说的道理,于是连挣扎都没有,干干脆脆地将宽衣脱下,学着他的样子,整理好再搭上木架。 裴獗默不作声,坚毅的下颌线紧绷着,看上去十分锐利。 他不看冯蕴,自顾自将中衣也脱下,赤丨裸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宽阔结实,胸肌隆起的轮廓好似活过来会呼吸一般,矫健莫名,肩膀直,脖子长,还有明显的锁骨,一身流畅的线条没入腹下人鱼线,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嚣张。 周遭安静。怃 柴火燃得很旺。 冯蕴呼吸有点变形,脸颊热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 “我还要脱吗?” 裴獗看他一眼,似乎知道她在犹豫什么,目光沉了沉,背转过身去。 那一身漂亮的背阔肌就那样落在冯蕴的眼帘里,包括背上的伤。 横的,竖的,有陈旧性的,还有新的。怃 冯蕴微微一愣。 这才知道这个从悬崖抱住她跃入寒潭,又拖马车又抱着她寻找山洞好像无所不能的男人,身上有伤。 “将军受伤了?” “小伤。”裴獗不甚在意。 语气低低沉沉的,带点不耐烦。 在他看来,这样的伤就如家常便饭,冯蕴却看得触目惊心。 她没有说话,挪过去抚在他的肩膀上,顺着看向伤口。怃 “有两处擦伤还好说,这条伤口有点深,需要上药……” 裴獗开口便说不用,可冯蕴根本就不是要跟他商量,发现他的抵触,柳眉倒竖。 “擦药而已,又不是要命!” 温柔端庄的女郎变了脸也是一只惹不起的母老虎。 裴獗侧目看她一眼,喉结微微滑动,略带不满,但还是挺直脊背坐好。 冯蕴从他带过来的包袱里,找到伤药瓶。 又意外地在那堆东西里,看到一个青瓷瓶和一个白瓷瓶,瓶身很是精巧,与她带来的很不一样。怃 她拿起来看了看,“这是什么?” 裴獗回头,只看一眼,脸色突然一变。 “别碰。” 冯蕴以为是什么毒药,飞快地放手,然后拿起金创药,示意他背转过去,“将军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傻,你以为我什么药都敢往你身上糊撸啊!” 裴獗没有声音。 他背对着,冯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药粉洒在伤口上,男人动也不动,她动作轻柔了些,心生佩服。怃 她记得在伤兵营里,帮受伤的士兵洒上药粉时,他们一个个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 姚大夫也说过,这种药洒在伤口上,十分刺痛。 裴大将军的痛感大概比别人低一点? “好了,转过来吧。” 冯蕴放下药瓶,松了一口气。 然而裴獗听见后,却没有什么情绪地站了起来。 “你先烤衣服。我去洞口守着。”怃 冯蕴一愣,忍不住笑了。 “将军是在避嫌吗?” 裴獗没有回头,也不说话,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面前,半晌才传来一个声音。 “我就在外面。” 意思是让她不要害怕,安心。 可这么冷的天,光着膀子站在风口,冯蕴也怕他着凉…… 眼下两人相依为命。怃 裴獗要是病了,谁来带她逃命? “将军进来吧。”她道。 裴獗没有回答她。 就好像那个人不存在似的。 洞里凉幽幽的。 冯蕴又打了个喷嚏,突然觉得两人这样十分矫情。 还有裴狗对她避如蛇蝎的样子,到底是害羞,还是在犹豫,不想碰她?怃 冯蕴思忖着,大步走出去,果然看到那人立在甬道上,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冯蕴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将军一起。” 洞外风大,她冷得瑟瑟直颤。 裴獗整个身子僵住,女郎柔软的身子贴上来,他避无可避,便是个圣人都难以忍耐了,那条巨蟒几乎被迅速唤醒,又很快被那只绕过腰的柔荑握了上来。 她大胆,又可恶。 裴獗喉头发出浑浊的气喘。怃 “回去。” 这声音带点咬牙的狠。 冯蕴看出他的矛盾。 有时候她觉得裴獗真的恨她。 恨不得弄死她的那种…… 可有时候…… 譬如方才逃生,他又可以悍然不顾生死地护住她。怃 “裴郎。”冯蕴将额头贴在他宽厚的后背,小心避开他的伤口,“这么久了,我是什么性子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她突然又低声一笑。 “你看这乱世,有了今朝都不知有没有明朝,你我何不恣意一些,为何要为世俗的规矩所累?” 她以为这么说,可以让裴獗放下负担。 可裴獗的脸色分明更难看了,低头解开缠在腰间的手臂,转过身便将人拦腰抱了回去,放在火堆边上。 “坐好。” 冯蕴仰头看他,直言道:“我不想将军离开,我不想将军受冻。”怃 她小手勾了上来,缠在他胳膊上,滑腻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冷漠化为乌有,胳膊无力地垂下,哑声道: “等我去洞外设个障碍。” 没有人看守,两个人赤着身子躲在山洞,有多危险,她懂,裴獗自然也知道。 他大步出去了,捣鼓了好一会儿,在冯蕴忍不住又想出去寻他的时候,那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对着暖烘烘的火光,胸膛上不知是汗还是水,在暖光里分外有力,一块块结实分明,但又不会狰狞到吓人。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冯蕴想。 第174章 下坠深渊(双更) 冯蕴朝他招手。诨 “快来暖一暖。” 裴獗走近,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湿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她拉了拉,靠火堆更近了些。 裴獗坐下来便背转身去,很是君子。 四周冷寂一片。 冯蕴看着那宽阔的后背,觉得此刻的沉寂是对她“许州八郡第一美”最大的侮辱。 她慢慢将中衣都脱下来,又从那包袱里找了一条薄透的围纱,这个不怎么御寒。诨 但在火上烤一烤,很快就干了。 一层纱可抵一层寒。 往身上一披,她舒服了些,有了安全感。 “将军可以转过来了。” 她双臂抱着自己,身上有围纱遮挡,自己觉得很满意,却不知若隐若现更是致命…… 男人晦暗的双眼垂下,落在她身上。 她太白了,玉般质地,轻红淡粉芙蓉面在柴火的暖光下,好似泛着一层釉样的光。眼波媚、骨生香,裴獗看一眼,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一下,幽暗的瞳仁里阴晴难辨……诨 冯蕴注意到他的视线,敛住表情微微一笑。 “我方才回想了一下,马儿受惊时,将军明明可以全身而退,为何没有那样做?” 只要不管躺平熟睡的她,以裴獗的本事,跳出车厢根本没有疑问。 可他没走,随着马车跟她一道坠落,还护住了她。 她诚心想好好感谢一下。 裴獗却不想邀功。 只道:“睡着了。”诨 冯蕴想想自己也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低头撩开裤腿,吹了吹膝盖。 这一晃动,白嫩嫩的招眼,裴獗别开了头。 冯蕴有点好笑。 比起前几次擦边的试探,眼下两个人的样子可以说是非常地守礼了。 “我膝盖痛。”她说。。 裴獗低头看过来。 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晃眼,膝盖却有明显的红肿。诨 想来是坠崖时不小心碰到了。 裴獗看她一脸疼痛难当,将那条腿拉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将手心搓热,刚刚覆上去,还没用力…… “痛痛痛痛……” 冯蕴嘶声不止,受不住地摇头。 “别弄了。”她说:“骨头应是好的,总归要痛一阵子,不用管它。” 她想缩脚,裴獗却扼住她不让动弹。 鞋袜是方才就脱掉了的,泡了水的肌肤白皙透粉,靠着火堆仍觉冰寒。诨 裴獗轻轻揉两下,冯蕴便痛得一阵惨叫,“啊!” 裴獗皱眉将药膏往红肿的膝盖上涂。 “忍着。” 她是个很不耐受的人,脸都痛得扭曲了,再一看男人背上狰狞的伤痕,又觉得自己太娇气了,于是死咬下唇不吭声。 裴獗抬眼。 “怎么不叫了?” 冯蕴:“不是你叫我忍着?”诨 裴獗一怔,“痛可以叫出来。” 冯蕴苦着脸,“本来没有那么痛的。” 如果他不揉的话。 她表情嗔怪,怀疑裴獗是故意报复…… 裴獗却拧紧了眉,似乎看不得她那娇气的模样,突然开口。 “你何时学会仿效我的字迹?” 冷不丁换个话题,冯蕴脑袋嗡了下,这才想起这茬。诨 当时为了调兵遣将,事急从权,现在是有嘴说不清了。 “天生的本事。”她脸上不露怯,瞥一眼,说得轻松,“将军不知,我幼时曾被太傅称赞神童的。摹你字迹算什么,只要我愿意,谁的笔迹我都可以……”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说话的时候,裴獗已经将她膝盖擦好药,放了回去。 似乎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好了。” 冯蕴看着更显红肿的膝盖,幽怨地看他一眼,将那团纱拢上肩膀,又低头将湿透的青丝打散…… 两个人默默而坐,周遭寂静得没有声音。诨 只有火堆里燃烧的枝条,偶尔发出啪的一声爆裂清响。 冯蕴有点饿了。 裴獗将从她马车上拖出来的吃食拿到火上烤一下,递给她。 泡过水的肉干软得黏牙,她吃了两块不要了。 裴獗这才拿过来默默地吃。 冯蕴又打了个喷嚏…… 起初只是觉得身子有点凉,枯坐等待很烦,鼻子有点痒痒,没有别的异样。诨 可渐渐的,察觉身子不对劲了。 几个喷嚏下来,她身上开始有细微的痒,钻心似的。 从寒潭跋涉出来又淋了雨,受了风寒是正该,怎么会痒呢? 她怀疑地面不干净,或者被什么虫蚊爬过,心里腻得慌,身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越想越痒得厉害…… 她脸颊染红,拼命忍着,不肯在裴獗面前挠痒,免损仪态。渐渐的,便忍不住了。那痒意里,好似夹杂着一种熟悉的焦渴,令她突生恐慌…… 她想起在安渡时服下的烈药。 那天她从长河里被裴獗捞起来,便是这样的感觉。诨 “将军。”冯蕴开口,“可否请你转过身去?” 裴獗看她一眼,没有问便端坐过去。 冯蕴这才撩起小衣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她的腰腹和腿上,生出一片片的丘疹,来得十分突然,好像受风就窜似的。 她忍不住抓挠几下,抓到哪里就蔓延到哪里…… 冯蕴吓得倒抽一口气。 “完了。”诨 这时觉得羞耻也不算什么了。 “将军,我好痒。” 带着颤抖的声音传入耳朵,裴獗用了片刻才确定她是认真的,而不是又拿他寻开心。 他扭头就看到冯蕴脸上难堪和羞涩的紧张,脸颊都涨红了,双眼如染春水,极是难耐的样子。 “哪里痒?” 冯蕴轻扯衣角,“身上。” 裴獗没有说话,将人拉过来趴在自己腿上,检查一下便收回手。诨 “有药吗?” 冯蕴摇摇头,想了一下,又指着那堆药瓶。 “你看看那个……” 那是姚大夫开的清凉散热的药膏,原本是为了避蚊子才带出来的。 姚大夫说,这种药膏是樟脑、丁香和薄荷等制成的,她觉得可以应急。 裴獗拿起药膏抠出一坨,闻了闻,往她身上有丘疹的地方擦,大片光裸的肌肤,莹白如玉,滑不溜手,那红疙瘩落在上面便格外可怕…… “好了吗?”诨 “还有……” “哪里?” 冯蕴转过来,“这里,还有下面……” 裴獗迟疑一下,伸手向她的裤腰。 冯蕴垂着眼眸,“我自己来便好……” 烤了这么久,布料已是半干了,潮潮地贴在身上,其实很不好受,但她矜持不是害臊,是不想让裴獗看到那些丑陋的丘疹…… 到时候,将仪态全无。诨 裴獗看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将人拉过来安置在腿上,直接扒拉下去,动作十分莽撞,就像是生怕慢上一拍,就会后悔似的。 冯蕴紧吸口气,闭上眼睛。 腰腹和腿侧,密密麻麻地蔓延着…… 因为她方才挠过,还可以看到指痕,触目惊心。 “不要看…”冯蕴想捂住。 “别动!”裴獗摁住她,侧身将搭在火堆旁那件大氅拉下来,就势铺在平整的岩石上,将冯蕴放上去。 “我自己可以……”冯蕴还试图挣扎。诨 裴獗却握住她的脚踝,很是用力的拉开,“不痒了?” “不要你弄…”她挣扎,气喘吁吁。 “蕴娘。”裴獗盯住她,黑眸沉沉。 “我们是夫妻。” 冯蕴有那么瞬间的怔愣。 那个匆忙而又荒唐的婚礼,算什么正经夫妻? 长着厚茧的指腹擦刮在柔软的肌肤上,冯蕴心头发颤,条件反射地合拢……诨 “老实点。”男人语气颇冷,极不耐烦,但力度很轻,拿刀拿棍的手,从来大力而粗糙,这一刻却像绣娘点刺,小心翼翼。 那抚过的肌肤,就像蚂蚁在爬。 冯蕴半阖着眼屏住呼吸,看着男人低头仔细涂抹那些敏感的地方,身子宛如被火燎过一般。 药膏涂上去,清清凉凉的,缓解了肌肤的痒,但身体里的痒却冒出头来,其势汹汹,甚至比在长河那次更为厉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要将她拉入深渊,和裴獗一同坠落。 “将军别看……” 她按住裴獗的手,“我受不住。” 裴獗沉默。诨 她脸颊潮红,此刻整个人好似都是粉泽的,不安地扭动着,被骨头缝里的奇痒诱出来的媚态越发妖冶,夺魄勾魂一般,蛊惑得人口干舌燥。 裴獗盯着那媚人的颜色,“哪里难受?” 冯蕴原本想要阻止他的,可拉着他的手却舍不得松开,放在自己身上,喉头便发出猫儿般黏黏糊糊的嗯声,“这里,还有这里……” 裴獗牢牢盯住她。 她眼里的光,他很熟悉。 上次在长河里捞出来便是这副模样,娇娇软软的,动情得厉害。 “要我如何帮你?”裴獗喉头微哑,眼里的暗沉如同吸人魂魄的黑洞,好似要将她生吞了。诨 冯蕴说不出什么来。 此刻的她不是自己,好像被什么妖魔鬼怪主宰了一般,意识飘散,只会将身子贴着他,止痒般摩擦,嘴里低低地喘气。 “蕴娘?”裴獗拍拍她,示意她抬头。 “我是谁?” 冯蕴极力缩着身子,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抓扯,好像想抓牢什么,嘴里混乱的说着话,却听不清楚,只有轻浅的低吟格外抓人。 裴獗用力按住她的双手,寻到她说难受的地方,手指抵紧,轻拨慢捻。 “我是谁?蕴娘。”他又问。诨 冯蕴低叫一声,整个身子便弓起来。 “将军。” 这不够。 她大口呼吸着,好像随时都要死过去似的,攀着他的胳膊,“帮帮我……” 大团绵软压在身上,圆圆颤颤的,裴獗想将她抱坐起来,眼前便晃动不停,他眼尾一红,低头去咬,她便发出一阵难耐的呻吟。 “有虫子,将军,有虫子在咬我。” 声音不大,软细细的,好似从鼻腔里哼出来,如稚嫩的小猫,让人怜惜,又足够诱人。诨 裴獗叹口气。 “哪里有虫子。” “这里……” 她双腿僵直,美眸里几乎要淌出泪来,只想求个尽兴。裴獗却不肯给她畅快,动作小心细致,好似存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掌握着分寸,将那小小一片艳粉红嫩揉得软醉。那销魂处进入分寸,他指尖便不禁颤抖…… 冯蕴让他这么侍弄一下,那抓心挠肝的痒不仅有解去半分,反而让她更为难堪,氅子上都是水…… 冯蕴咬牙,瞪他。 恨不得咬死他。诨 整个人却软绵绵的,只会呼吸…… 那模样委屈又崩溃。 “裴狗……你存心的……” 又骂人。 裴獗低下头,堵住她的嘴,那骂声便含糊在呜咽里。 火堆燃烧得很旺,裴獗不比冯蕴好受。 身上大汗淋漓,呼吸粗重如喘。诨 这些日子由着冯蕴捉弄,他的自制力早在爆发的边沿,而此刻冯蕴的突然毒发,就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冯蕴扯他裤头,他忍无可忍按住那手,将人压在氅子上。 “你真是……该死。” 他的声音仍是冷静克制的。 甚至听不出波澜,就好像真的恨极了她似的。 这让冯蕴更是难挨。 她都这样了,他还不肯,到底要犹豫什么?诨 “不是讲好的吗?”她双眼迷离地睁开,“将军……这不算凯旋吗?” 裴獗声音微哑,“算。” 他拿过放在一侧的青瓷瓶。 瓶身上濮阳九手贴的“珠媚”二字已经被水泡得褪了些颜色,但药瓶密封很好,膏体状的药物没有受到影响。 当冯蕴察觉到药膏清凉地顺着他的手指涂抹上来,喉头一紧,又羞又怕地缩起来,当场失态。 “将军……你擦的是什么……” “不要怕!”裴獗道:“对你有好处。”诨 有什么好处? 莫不是把止痒的药涂上来了? 她越想越羞愤,眼泪都让他逼出来了。 “将军不肯便不肯,为何要羞辱人……” 因为无法挣脱而羞愧扭动的女郎,鱼儿般在他掌中滑腻,裴獗被煎熬得眼睛都红了。 “再乱动试试?” 裴獗将她膝盖上抬,很是仔细。诨 冯蕴让他搅弄得目光涣散,只会低吟…… 石窗有幽冷的风灌过来,裴獗分心听着动静,将她和大氅挪了个位置,这才放下药膏,埋下头来盯住她,仿佛在观察即将入腹的猎物。 “腰腰。看着我。” 炙热如火的身躯压下来,冯蕴本就不多的理智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哦……”她又伸手来抓。 珠媚的作用显而易见,没有让她缓解,反而更难受了几分,整个人软了似的,仿佛有万千蚂蚁在爬,要不是她没有力气,要不是被他压制,她大有可能直接将人掀翻骑上去。 “不要折磨我了……”诨 裴獗深深喘口气,“看着我。” 冯蕴婉转低吟,“将军。” 她还是认得人的,即便是这样,也不是全然不管不顾。 裴獗低头咬在她锁骨上。 冯蕴吃痛,“做什么……” “痛吗?” “嗯……”诨 “还有更痛的。” 冯蕴紧紧闭上眼睛,她可以想象到那是怎样的痛楚,可早晚有那么一刀,她此刻痒得受不了,根本不会觉得害怕,反而急切想要用痛楚来分散注意力。 哪怕他像方才那样咬她一口,也好。 “叫夫主。”裴獗哑声命令着,巨蟒沉沉压下。 火辣辣的侵略感袭来。 冯蕴瞪大眼睛,仰起的脖子僵直着,放不下去,手指死死抠着那结实的肌理,大口呼吸着。 即便这样也没有办法缓解半分。诨 “放松。”他轻轻抚揉她,“你是该吃点教训才知厉害。” 她不是不知道厉害,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一直知道,又怕又贪又想要…… “不行不行根本就不行。” 冯蕴呜咽一声,眼泪都被压迫出来。 他退开,她双手便拽了上来。 “夫主……” 不给吃就闹,一吃就哭,裴獗看着她绷紧得发颤,连低吟声都变了音调,身上如同火起,烈得灼人,恨不得弄死她算了。诨 他不喜欢粗暴对待。 可这般情形,便是他再克制看上去仍然有些凶狠,他如猛兽出笼,女郎却又娇又软又小,即便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仍是让人觉得在辣手摧花,怜不堪受…… “蕴娘。还想着萧呈吗?” 冯蕴微微喘气,“萧呈……是谁?” “……” “我不……不认识。” 冯蕴早已看不清眼前墨发冷脸的大将军,意识模糊般揽住他的脖子,将人拉低下来,在他嘴边喃喃。诨 “我此刻只认识……裴郎。” 不过,煞风景的话,不止他会说。 她也说。 “要是将军仍在介意什么,又或是想为谁人守着……我不介意你去把萧三叫来……让他来帮我……” 她确实有让裴獗生气的本事。 那直勾勾的眼神里迷糊不清的讥诮,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在此刻发狂。 “那你我便在此处圆房也罢。”裴獗冷淡的面容不见波澜,眼里透出的寒意,仿似一把会刺穿人心的刀刃,拉住她受伤的脚,再无顾惜,重重地沉腰下去。诨 冯蕴指尖收紧,极致般轻颤…… 一个用力,两处低吟。 “不行不行将军还是不行……” 裴獗低头吻住她,呼吸交互慢慢研磨。 山洞外,雨声如雷,噼啪敲落。 天地间昏暗一片。 一群人穿行在瓢泼般的暴雨里,大声喊着将军。诨 “左仲,快看……” 敖七惊喜地冲过去。 “那里好像有个山洞!” 第175章 山洞夫妻 即使有珠媚的帮助,仍是艰难。莢 天赋异禀从来不是玩笑。 要是冯蕴此刻的意识足够清醒,会懂得如何去调整吞咽,可她没有强大的意识主导,只剩下本能,没有力气的纠缠,软绵绵的像有一团火在烧,又烧不开那毒性带来的痒…… 甚至对周遭的感知都有些丧失。 她不知道有人来了。 但裴獗听到了动静。 “别动。”他呼吸又急又沉。 冯蕴的灵魂有一半飘在空中,眼神迷乱地看着他,呼吸极快,裴獗身体绷紧,方才的蓄势待发刚要退回,她便难耐地挽留。莢 四目相对。 冯蕴很是难受。 “不走……” 他拂一下她黏在额际的乱发,捂住她的嘴。 她控制不住自己,他便不许她出声。 冯蕴红了眼,在那强势有力的桎梏里,睫毛乱颤,发不出声音,脆弱的可怜便从眼底泄露出来,越是激发出男人的躁意。 裴獗微微蹙眉。莢 长年的压抑仿佛藏在骨缝,藏在每一个毛孔,将他双眼烧得通红,墨发汗湿…… 他没动。 似乎在辨别来人。 这时,喊声近了。 近到冯蕴也可以清晰的听见…… 有人来了? 还不少……莢 冯蕴混沌的理智,下意识咬一下他的掌心,扭动着便要脱离。 不知是药性还是紧张,她越是急切越是艰难,身子不受控的强行将他困在其中,而外面的喊声催化了焦急,他们浑身是汗,遇上了比上辈子更尴尬的境地…… 进不了一步,也退不出来,裴獗冲她摇了摇头,反复尝试几下,她便痛苦得直蹙眉,他亦难受,尖锐的酸麻直冲脑海。 他想起濮阳九的话。 难堪匹配。 他们原就不合适在一起…… 裴獗眼睛发红,望着与她密不可分的娇人儿,制住她的胡乱挣扎,难耐的喘息,“别急。可以的。”莢 火堆燃烧得更旺了,弥散着炽烈的光芒,两个汗湿的身体紧紧黏在一起,纠缠颤抖。 谁都没有说话。 极致的克制会带来极致的渴望。 快急疯了。 外面的风雨好似也更大了。 雨点噼里啪啦地拍打着大地,寒风呼啦啦的…… 两人在火光里对视,目光仿佛要拉出丝来。莢 裴獗低头看了看,赤红的眼尾似有凶光,指节反复拨弄让她放松,声音粗哑得跟灌了风一般,仿佛带着难耐的戾气,“这么会咬?” 冯蕴睁眼望着他,青丝浸染,无助地摇头,抗议他捂嘴质问…… 长风从石窗席卷,雨水飘了进来,带着冰冷的潮气。 冯蕴无知无畏,身上的火足以抵御一切的风雨肆虐,她几乎软成一滩烂泥,间隙从他的掌心逸出几道细小的嘤咛,猫叫一样,如同在邀请那逞凶的恶兽将她撕碎。 冷静和理智消失。 毒发时的冯蕴,好似换了个人。 意识和身体一样被层层剥开……莢 “将军!” 外面的人确实在喊。 “阿舅——” 敖七的声音格外用力。 他看到了一条陡坡石径,是往斜上方通行的,只容一人通往,但上方黑漆漆的好像是一条死路,没有半点光,不知潜伏着什么危险…… “小心些。” “点火把来!”莢 敖七的背后依次是左仲、纪佑、叶闯等人。 他们点燃了火把,叫将军的声音一浪盖一浪。 唯有敖七在叫阿舅。 少年郎的焦灼在那一声声的呼唤里,终是突然换成了。 “女郎!” “女郎!” 敖七很近了,就在洞外不远……莢 冯蕴猛地揪住裴獗的胳膊,短促的尖叫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她听到敖七的喊声突然出现的情绪波动,让裴獗浓眉几乎立刻蹙起。 他不耐地低头覆下,堵住她的声音,那些细小的低哼便只能从鼻翼里传出,和他喘息的气音混在一起…… “将军!” “将军你在哪里?” “女郎!你在哪里啊!” 喊声夹杂在风雨里,越发焦灼。莢 那条陡峭石道不好走,裴獗做了掩体和障碍,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这个地方,还在不停地寻找。 但近了。 真的近了。 冯蕴仰头喘息,莹莹白玉般瘫在他身下无声的轻颤。 凶兽被卡在半道,不堪忍受浅浅的试探和前方的阻挡,在咆哮,在嘶吼,在疯狂地叫嚣,恨不能将猎物吃透用利爪刺穿…… 她无助地看着他,眼尾红得像染了胭脂,昳丽而潋滟。 裴獗目光坚定,面容却冷,眼里是隐忍的疯狂,是克制的狂躁,是深不见底难以窥见真相的复杂,是被外面的喊声激发的野性和强大的自制力在矛盾的拉扯……莢 红妆乱发,泆宕纠缠。 何人不爱朱户红绽? 即使没有身体的疾病,没有药力加剧感官,大概也很难不为此刻疯狂。 裴獗整个人的状态都是矛盾的。 冷淡的面容疯狂的眼,高高在上的姿态隐忍克制的行动,仿佛随时在爆发边缘…… “阿舅……” 敖七在的声音停在门口。莢 裴獗重重呼吸,好似急了,粗粝的掌掐住那水蛇似的腰往上微提,狠狠沉腰,便有清晰的吞咽声传来。 冯蕴轻喘呜咽,窄细的腰身绷得如同将军出战时极致拉满的弓弦,双手攀着他结实的肌肉,玉颈微引,锁骨凸显,无意识地发出颤鸣…… 他们没有说话。 灼热的眼,望着彼此,在小心翼翼中交互。 呼呼的风声和急骤的雨声,淹没了一切。 裴獗设置的障碍,对敖七来说,并不是很大的难题。 很快,敖七便惊喜地发现了裴獗留下的痕迹。莢 他欣喜若狂,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朝后面的人招手。 “大将军在里面!” 他很笃定地笑着,摧毁障碍便想往里闯,冷不丁听到裴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洞外等候!” 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沉冷清凉,没有什么情绪,却让敖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走在最前面。 隐约可以听到阿舅的气喘。莢 随后赶来的人尚在坡下,听不到别的,只能看到敖七的僵硬。 “敖侍卫怎么了?” “将军在不在里面?” 敖七:“在。” 叶闯看着他的表情,“夫人可在?” 敖七的喉头像塞了棉花似的。 用了极大的克制,方才低低道出一字。莢 “在。” 众人都看着他,松了一口气。 敖七红着眼,打个手势。 “退下等候。” 将军确实在里面…… 这就足够让搜救的队伍放心了。 他们原路下去,在外洞等待,抖衣服的抖衣服,拧水的拧水,有人径直出去寻路了。莢 将军在里面却不让他们进去,不需要多说,大家也都明白。 暴雨突临,夫人肯定多有不便…… 他们一群男子,如何能贸然闯入? 左仲和纪佑,习惯护在裴獗左右,想要走上去护卫,却被敖七冷着脸扫了一眼。 “大将军说了,洞外等待。” 他重申了一遍。 声音里夹杂着烦躁。莢 敖七年轻气盛,以前也会发脾气。 可此刻,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上,红透的双眼里,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破碎感。 让人心疼。 叶闯走近拍了他两下。 没有说话,无声地安慰。 风雨声很大,裴獗除了方才的命令,再没有出声,敖七站在这里,也听不到洞里的任何动静,可脑子里却有一场不合时宜的拼杀…… 山洞里,此刻也安静异常。莢 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安静地相拥着,没有动弹,也没有声音,好似在极力地忍耐,又好像是漫长的拉锯。 冯蕴软得一塌糊涂。 她是无力。他是克制。 好片刻,不知是谁先喘出那一声,两个安静相贴的身子缓缓的,轻轻的,不动声色地相互安抚…… 听着狂风暴雨冲击大地的声音,冯蕴最初是有些意识存在的,克制着毒发时早已软透的身子,不让自己丢脸。 外面的人一走,情绪便渐渐去到爆发的边缘,在男人沉稳的心跳声里,沉浮攀升…… 然而,想出声,嘴被堵住,想挣扎,动弹不得,她就像被男人钉在了那张大氅上,大口喘息,身子难耐扭动……莢 第176章 历劫一般 “蕴娘。”裴獗在她嘴边低低说,像是哄慰,“我们可以。”又一次哑声,“可以的。”穎 冯蕴无力回应些什么,想着外面全是人,想着敖七唤她“女郎”时焦灼的声音,情绪便透出急切。 紧张让她紧得窒息,裴獗提口气,由慢到快,两个人的脸都被灯火映得通红,难受也都是共同的感知,汗水直滴,彼此的心跳在沉闷中共颤…… 外面有人。 有人在…… 会听见他们。 两人默契而克制,没有再出声。 偶尔短促的几道喘息,全掩在雨声和风声里,那些凌乱不堪的,紧贴的剧烈摩擦,也全数融化在纠缠的气息中,让火光幻变成一层层的战栗。穎 冯蕴意识飘忽不定。 上辈子的画面,便那般奇异地浮现脑海。 那次他回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棋盘就摆在冯蕴的房里,就像是一道他们之间的鸿沟和屏障。 但那天他没有再看一眼那棋盘。 深渊般的眼眸里,是冷漠的怒火。 “拿出去,烧了。”穎 他是盯着她说的。 棋秤被一脚踹翻,那是大将军受到愚弄后的愤怒。冯蕴看出来了,裴獗想砸碎了拿去烧掉的,不是棋秤…… 而是她。 “将军……” 她拢着衣裳起身,世家贵女的矜贵让她情绪极是内敛,便是在这番艰难处境下,也能从眉宇间透出来几分端庄…… 她很害怕,但还想维系自尊。 “小满,为将军斟茶。”穎 “滚下去。”裴獗面色很平静。 所有的愤怒全在那双燃烧的黑眸里。 冯蕴朝仆女示意一眼。 众人便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她不敢再惹他,轻声道:“将军不想跟妾对弈,那便不下了吧。” 裴獗不说话。 在她面前,他大多时候都没有什么言语,那天也没有,他欺身上来,扼住她便摁在榻上,纱帐微晃,他甚至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去调整,去适应,便横冲直闯。穎 “将军。” 情急下,她眼泪横流。 失声喊出指责。 “你说话……不算数。” 她呜咽控诉。 裴獗黑眸沉沉,一言不发。 掐住她的腰,释放出滔天的狠意。穎 从头到尾,没有对她说一个字。 就好像她只是一种可供玩乐的器物,没有情感,也不会疼痛,他可以冷着脸对她做那样的事,看着她崩溃乱颤,看着她泪流满面而无动于衷。 “愿赌不认输……将军……何堪君子,何堪丈夫……” 他从来不是君子。 他更不是她的丈夫。 她忘了。 他只是个武夫,是个残忍暴躁手染鲜血的武夫,即使曾经耐着性子陪她下了一个月的棋,愿意顺着她以弈为赌,也无非是猛兽在咬断猎物脖子前,兴致上来舔一下猎物的伤口而已。穎 那不是怜悯,只是为了猎物更鲜美。 那夜的痛让她三天都没有缓过来。 她咬伤了他,也咬伤了自己,破碎得像个无助的娃娃。 可即使那样,他也没有完全得逞。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冯蕴的体质极是罕见,紧张时寸步难行…… 两人绝妙的不匹配,好像天生就不该在一起。 他纵是千方百计想撕了她,也很费了一些时日……穎 直到他认栽。 用尽十八般武艺,弄得她妥协求饶,方才如鱼得水,慢慢尝到个中妙处。 大抵好吃的美味总得费些工夫,那时候她很不待见裴獗,可渐渐的好了伤疤便忘了痛,终是欲罢不能。 明明没有情的两个人,竟可笑的和美。 身心的转变,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为此惶恐不安。 许是少女纯洁的心灵里,总会盼着那么一点虚无缥缈的情感,先得有情有义,方能倾心交付。又许是身体契合过后,就会盼着灵魂也能相拥。她总想在裴獗身上找补一些情意,得到那些可以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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