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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终是没说什么,只指着桌上的文件,道。 “还有力气,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又垂下了头。 没人出声,室内静得可怕。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 “沈榆,你真是,好样的。” 随后,脚步声远去。 没几分钟,他就拉着行李箱匆匆下楼。 径直往门口去了。 他看也不看协议书。 我下意识起身,抓着文件想追。 “贺……” 贺云洲打断我,脸色黑沉。 “要离,也得三十天后,可我是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 我怔了下,掐紧了手心。 “好,一个月后见。” 说完,我正要转身。 突然砰一下巨响,行李箱被踢飞。 “沈榆,你他妈的,非要惹我吗?” 他大步冲来,一把将我,狠狠摁在地上,掐着我的脖子。 “你的良心呢?你的丈夫在医院差点死了,你问过,关心过吗?” 我扯起嘴角,直视他怒红的双眼。 “不是有人,照顾着你吗?” 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陆晴晚忍着脸上,被我这个疯子抓出的伤口,在医院陪床贺氏继承人,不眠不休辛勤照顾的报道。 甚至为了逗太子爷开心。 将自己三岁的儿子都带去了。 这,还不够吗? 2 我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周年纪念日那天。 陆晴晚盛装,挽着贺云洲出现,宾客们看我的眼神。 “那是影后陆晴晚?她不是三年前就被贺家封杀,还被贺氏继承人丢出国了,居然回来了?” “你没听说?她呀,在国外,生了个儿子。” “是私生子?” “喂,别说了,没看到贺家那位的脸色,多难看吗?” “啧,要怪只怪她自己,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才三年啊。 明明说好,一辈子不准陆晴晚回国的。 如今不过三年。 他就偷偷将她们母子接了回来。 甚至因为我打了她。 就将宴会砸了! 还将自己弄得,进了抢救室。 我睁眼,对上他嗜血通红的双眼。 “贺云洲,到底是谁没有良心啊?” 我笑了,眼底酸涩。 “她们回来了,我们的小宝怎么办呢,他,如何能安息……” 他的瞳孔,骤然一震。 “阿榆……” 只是下一秒。 女人弱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云洲,我今天醒来,你就不在了。” “你身体还没好,我担心……她照顾不好你,医生不也说,这几年,要不是缺乏照料,你身体早应该痊愈的,而且,我也怕,万一她再发疯……” 陆晴晚牵过身旁的小男孩。 “浩浩,也很担心你……” 我冷笑一声。 猛地抬手,推开了贺云洲。 他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的,被我猝然一推,直接磕在了茶几上,竟一时爬不起来了。 “啊!沈榆,你有病啊,伤害他做什么!” 陆晴晚尖叫着跑过去扶。 却被贺云洲铁青着脸伸手,拂开了。 良久后。 他双手撑地站起,拍了拍凌乱的衣服。 弯下腰,抱起差点哭出来的陆浩。 转身往门外走去。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 只是脸,始终紧绷着。 陆晚晴挑衅看我一眼,跟了上去。 我没有理会。 不看他们,也一动没动。 阻拦了那么多次。 这一次。 我不想拦了。 3 这时。 趴在贺云洲身上的陆浩,突然朝我这边,好奇探了头。 下一瞬,就被捂住眼睛。 男人嗓音冷淡。 “别看,里面那个阿姨,会吃小孩。” 小男孩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笑得嘎嘎乐。 “像大怪兽一样吗?” “浩浩不怕,浩浩可是奥特曼,可以轻松打死那个女怪兽!对不对呀,妈妈,贺叔叔。” 随后是男人低低附和的“嗯”,和女人故作制止的笑声。 “浩浩,嘘,不可以乱说哦,里面的可不是一般的女怪兽,很凶很凶的。” 我猛然坐起。 抄起桌上的烟灰缸,从即将关闭的门缝中砸了出去。 门外一声惨叫后,女人的哭啼声断断续续传来。 紧跟着的,是男人咬牙的怒吼。 “沈榆!” “云洲,算了,姐姐不高兴,我们不惹她就是了,我不疼的,嘶。” “贺叔叔快去开门,呜呜,让我去打死那个欺负妈妈的女怪兽。” 我冷着脸。 抓起脚边所有的东西,砸向门边。 又过了几秒。 外面终究,还是安静了。 他们走了。 我瘫倒在地,呆呆望着紧闭的大门。 只觉得眼前。 一片模糊。 可无论怎么眨眼,都看不清了。 不知隔了多久。 我爬起来。 取下供台上方悬挂的相框。 刚才混乱时,香火洒了出来,里面的照片,也被弄脏了。 我抬手,一点一点,反复擦拭。 直到彻底干净为止。 4 贺云洲搬出去的消息,还是传到了贺母的耳中。 她很快找了过来。 看到贺母和贺父出现,我愣了一下。 他们很少主动上门。 平常,都是我和贺云洲回老宅更多。 我笑着招呼。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贺父笑着点头,应了一声。 贺母没有笑,只是待我迎上去。 一巴掌,重重甩来。 贺父都被突然爆发的贺母,惊了一跳。 “做不成合格的母亲,将我贺家三代单传的孙子折腾没,就算了,连怎么做一位,合格的妻子,都不懂?” 我心里一痛,埋了头,不语。 贺母却更气了,扬起手还想继续,被贺父抓住。 “你看你,有话好好说,没看孩子脸,都出血了?再说了,你心脏不好,别气坏身体了。” 贺父哄着贺母坐到沙发上。 而后指着旁边的座位,让我坐下,才叹着气说。 “小榆,你从小没有父母,是我和你妈亲手将你带大的,她也是真心把你当亲女儿看待,才会动手打你,换做别人,她都不屑得搭理不是?” “你妈呀,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和云洲,走散了!” 贺父亲自给我倒了杯茶。 “云洲的事,我跟你妈已经训过他了,这两日他就会搬回来。” “至于那陆晚晴母子俩……的确是我们贺家欠了她的,我相信云洲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报恩,别无他想,你作为他的妻子,更应多体谅。” 我咬着唇。 到底还是没将,打算离婚的事说出。 我是被贺家捡回来的。 在贺家生活的数十年。 我很清楚。 两老看着好说话,实则很强势。 他们,不会同意。 在他们眼里,我过得如何,不重要。 重要的是。 不能因为我提离婚,损了贺家的名声。 贺父和贺母,呆了一下午才肯离去。 最后,大概见我乖巧。 贺母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临走前,她走到角落的桌子前,上了柱香。 结束后,挽着我的手,掏出手帕擦拭眼角的泪。 “当年小宝的事……哎,都三年了,以后别再钻牛角尖了,过去的事,就都过去吧。” “趁年轻,和云洲,再生一个吧。” 5 我站在路边。 看着贺父贺母的车辆,越来越远。 直到剩下一个小黑点。 才抬头,望向黑压压的天空。 不禁低喃。 “过去?” 三年来,所有人都在劝我,向前看吧。 就连当初表现得最痛苦的贺云洲,也逐渐向前看了。 所以他才肯同意。 放陆晴晚母子回国。 可我。 永远也过不去了啊。 一道闪电划过。 下雨了。 雨水滴在我的发上,脸上。 我身形一晃,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见到陆晚晴,也是在这样的雨天。 三年前,贺云洲出差路上,糟对家陷害。 好在他的好兄弟舍命救了他,才逃过一劫。 而那个兄弟,正是陆晚晴的丈夫。 那天,我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医院。 看到的,便是一身白裙,大着肚子的陆晚晴,靠在贺云洲怀里哭到昏厥的画面。 那天,他不厌其烦的承诺,这份恩情,贺家记住了,贺家会补偿,会安排人照顾她和孩子一辈子。 可不知从何时起。 这份照顾,开始变了质。 从所谓的“安排”人照顾,变成贺氏继承人亲自照料。 或许,是陆晚晴一次次在深夜冒着雨,敲开贺家的门开始的。 无数次,她浑身湿透,嘴唇冻得直发抖,却仍倔强的仰起面。 “云洲,我只是想亲自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和孩子,都很好,真的,我不是怕黑,怕打雷。” 为此,我们爆发了不止一次争吵。 最后一次,尤其激烈。 甚至,我还扇了他几巴掌。 从小养尊处优的贺云洲,那会,都被打懵了。 回过神来更是大怒,额间青筋都暴起了。 我差点以为,他要打我了。 可最终,他只是死死盯了我好半晌。 横抱起在风中摇摇欲坠的陆晚晴,夺门而去。 “沈榆,你如今,简直不可理喻!面目可憎!” 被吵醒的小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揉着眼睛,嘴里还念着刚学会的,阿爸。 迈开小腿,追上去,想叫爸爸抱抱。 小宝什么也不懂, 他只知道,每次,他只要这样做,爸爸都会很开心的抱起他。 却没想到,被他的爸爸一脚踹开。 “小小年纪,就学了你妈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争宠手段!” 那之后。 或许是给我的教训。 他十倍百倍的对陆晚晴好。 甚至陪着她产检,亲自挑选母婴用品。 所有人都称赞贺家太子爷有情有义,宁可牺牲陪伴妻儿的时间,也要报恩。 而我也确实吵累了。 没了心思闹腾。 只想守着儿子,陪他长大。 可我没想到,老天连我的小宝。 都要夺了走。 身周的雨骤然停了。 黑色西装的高大保镖出现在眼前。 他撑着伞,微微躬身。 “大小姐,先生问,您什么时候,才肯回去?” 我偏过头。 看向灰蒙雨幕中。 那辆静止不动的黑色宾利。 我低声。 “等我,一个月。” 我推开他的伞。 径直迈步走进了雨中。 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做。 6 次日一早。 我接到好友唐糖的电话。 她是二院特招的博士医师,在本市小有名气。 “我看到你家那位了,连院长都惊动了。” 我刷牙的手一顿。 “他没事,似乎是陆晚晴那女人的儿子病了,看样子,一时半会走不了。” “啊榆,你要不要,明天再过来?我这边不急的。” 我放下漱口杯。 “没事。” 唐糖科室要做个宣传片,我恰好擅长。 这事,已经拖了半个月了。 一个小时后。 我赶到了医院。 团队的人很给力。 不到半天,就拍摄好了。 “接下来,交给剪辑就好了。” 唐糖笑着,边给我带着路。 只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僵住,仓皇回头看我。 “阿榆……” 我怔了下。 下意识地,跟着抬眸看去。 前面的走廊,站着一排保镖。 病房门大敞着,没关。 里面,陆晚晴俯下身,给陆浩盖着被子。 另外一边,身高腿长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压迫感十足。 正在汇报的医生,都吓得偷偷,擦了汗。 我顿了片刻,收回了视线。 “走吧。” 几乎是同时。 贺云洲侧过头,视线恰好落在我身上。 他似乎也愣了下,随后,狠狠拧起了眉。 “别误会,我们只是路过。” 说完,我示意唐糖离开。 贺云洲却大步走来,握住我手腕,语气急躁。 “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又头疼了?这里疼?还是这里?” 他说着,竟是习惯性的抬起手,给我按揉起来。 我一怔。 皱眉退了一步,正要说话。 陆晚晴的尖叫声响起。 “浩浩,你怎么了!云洲,快看,儿子又吐了!” 贺云洲却稀奇的,没理她。 而是低头,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蹙了眉。 好一会后,他自嘲般勾起唇角。 “贺太太,现在是连碰,都碰不得了?” 喍魴覶莚蹦鼶劘欺袌蔦薹満囋咙趟庒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逼近,眯起眼,打量我。 直到陆晚晴又哭着喊了一声。 他才收回,幽暗的视线。 不过一瞬,面容重新恢复冷峻。 仿若先前的那丝脆弱,是我的幻觉。 “立刻喊来,儿科所有医生。” 他转身。 毫不犹豫,跑回了病房。 7 我回了趟老宅。 去看望,贺老夫人。 我确实是被贺家捡回来的。 但更准确的,是被在河边散步的贺老夫人捡回。 那时她不顾贺母反对,抱着奄奄一息的我,硬是要养。 否则,我早被冻死了那个冬夜。 还没踏进房间,老远,就能闻到刺鼻的中药味。 小老太如今重病缠身,靠药物维持生命。 我走进时,小老太正在喝药。 见了我,瘪了嘴。 “老婆子我啊,要被活活苦死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 “奶奶,您还要长命百岁呢。” 贺老夫人让阿姨将碗拿了下去。 朝我摆摆手。 我正要靠近,她突然朝我身后瞥了一眼,“咦”了一声。 “辰辰呢?今天,怎么没带过来呀。” 我瞬间僵在原地。 贺老夫人这是,又犯病了。 三年前,听闻贺辰出事,小老太白眼一翻,昏死过去,抢救了三天三夜。 醒来后,记忆错乱了。 总误认为,她的曾孙儿,还活着。 我张了张嘴,想配合着说点什么,却不知怎的,如何,也说不出口。 反倒是小老太自己笑出了声。 抬手敲了自己脑袋。 “瞧我这记性,这个点,我曾孙儿还在幼儿园吧?” 她忽然,拉着我凑近。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又带着孩子过来了,就在前厅。” 她拧起眉。 “云洲那小子真是报恩报昏头了!沈榆,要是他敢对你不好,只管告诉奶奶,看我不教训他!” 我撑起笑容。 “没事,奶奶。” 我不想,让老人家担忧太多。 老人家年纪大了。 受不得刺激。 我坐在一边。 等贺奶奶睡下后。 给她盖好被子,又看了一会。 我低喃。 “奶奶,保重!” 或许,这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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