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青蛙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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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仅如此，等王萍萍身体好点，还要把她带回警察局审问。在她离开后，爸妈才又进来。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都红肿着，一看就是哭了很久。他们在县城里面开早餐店，每天早出晚归。看似赚的多，实际上都是辛苦钱。即便是上辈子他们在老太婆的逼迫下签了谅解书，我也不怪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是爱我的。好在这一世，我们一家人还能团圆。 “今天发生的事情，村长还有村支书都跟我们说了。” “小月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你小叔一家欺人太甚，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我爸瞪着大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妈也跟着点头，“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因为身体没受什么伤，我没有在医院里霸占床位，很快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中途，老太婆又过来挑事儿。但这次还没靠近我，就被我爸拦了下来。 “妈，你打我骂我，我无所谓。但你别想欺负我女儿！” 我爸是个村里出了名的孝子，可惜老太婆的心眼偏到没边。对出钱出力的大儿子哪哪都瞧不上。吃喝嫖赌，样样齐全，总是从她手里掏钱的小儿子却被她视为心肝。她以往在家里威风惯了，根本没想过我爸还会反抗她。愣了几秒，她立马转换了思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爹喊娘，指着我爸鼻子痛骂，说她娶了媳妇儿忘了。大概是想用这一招逼我爹心软就犯，还能让路人戳他的脊梁骨。但这是医院，大家见过了人间疾苦，大多数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哪有心情看热闹。护士更是直接呼叫保安，打算直接采取武力。我本以为我爸会像以前一样心软，见不得老太婆受苦，都已经做好装晕的准备。谁来我爸这次竟然真的跟向我保证的那样，没有心慈手软，带着我们娘俩扭头就走，看得我啧啧称奇。一夜无梦。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才从我妈嘴里得知昨天发生的一切。原来是我昏迷期间，老太婆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她以为被砍的人是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签亲属的谅解书。还大放厥词，“又不是人死了，有什么好矫情的。” “赶紧给我儿子签谅解书，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一说起这个，我妈就来气。她愤愤不平的说道：“你奶奶就是脑子有病。” “要不是小月你躲在杂物房里找出了砍树用的电锯，说不定就被王传志砍死了。” “她还搁一旁说风凉话，老不……咳咳。” 到底是顾及着我爸还在旁边，我妈没把那句出格的话说出口。 “总之，以后离你奶奶远一点。” “自己儿子犯事，还好意思舔着个脸怪孙女，心都偏到太平洋了。” “知道出事的人是王传志，立刻哭丧，还想报警把你抓走，贱人。” “我已经跟你爸说过了，他要是再冥顽不灵，我直接跟他离婚，带着你回娘家。” “你舅舅说了，家里再穷，也能省出两口吃的，总归饿不死咱们娘俩。” 她瞥了一眼我爸，语气轻快，可话里却暗含着威胁。我知道这一次我妈吓坏了，否则依照她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夹枪带棒的话。好在我爸算是彻底醒悟。他朝我碗里夹了一个包子，闷声闷气的说道：“爸改了，你信爸。” “好。” 我没有跟我爸置气，乖乖的应了一声。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慢慢看他的表现。但我妈跟他过了几十年，显然不信他会这么轻易的转变。她撇着嘴，没好气的说道：“不就少只胳膊吗，我听到这话，我都想把她嘴撕烂。” 听到这话，我口中的鲜肉包子瞬间索然无味。按常理来说，人在气头上，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尤其是王传志，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未成年的时候就偷鸡摸狗，长那时候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结果还家暴。女人受不了，人家孩子就跑了。老太婆凭什么能够笃定，我少的只是条胳膊，而不是命？我是重生的，她又不是。脑中灵光一闪，之前我所有疑惑的点像是连成了一条线。我屏住了呼吸，立马给先前留给我电话的警察姐姐发出了消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警方那边很快就采取了行动，除了还躺在病床上的王传志，王萍萍和老太婆都被审问调查。当天下午，我收到了一条回信。 “都招了！” 我没有任何的迟疑，带着爸妈直奔医院。路上，他们不知道发生了，还在不停的问我。但没得到准确的消息前，我没有透露自己的猜测。在医院门口，我们碰上了前来送饭的姑奶奶。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又是村长，闲不下来。昨天一整天发生的事儿，姑奶奶全都有参与。而且警方也给她跟文辉哥做过笔录。确定王萍萍喝农药的时候，我有不在场证明。此刻看到我，她眼神中满是同情。 “好孩子，苦了你了。” “李秋香她不识好歹，有你这么个乖孙女不知道珍惜，知道有天遭天谴。” “别怕，姑奶奶护着你，看谁敢欺负你。” 在姑奶奶的眼里，我品学兼优，而且黄精一事儿也能看出我是个孝顺孩子。我没问题，那有问题的人是谁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我苦涩的笑了笑，身后爸妈接过了话头。在得知我为了给老太太补身体，特意凌晨起早，跟姑奶奶去跑山，我妈眼睛都红了。 “那个死老太婆，我真想掐死她。” 这回甚至顾不上我爸在场，我妈就直接骂了出来。好在我爸是真的意识到老太婆的偏心，没有出声维护的意思。站在王萍萍的病房外，我犹豫了片刻才敲响了房门。来开门的是另外一位警官，在得知我们的身份后，他侧过了身，同时也露出了病房内的场景。王萍萍和老太婆两个人脸色如出一辙的苍白，不同的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而另外一个人则坐在椅子上。警察姐姐站起来，朝着我点头示意。 “小月，你猜的没有错，王传志不是激情作案，而是早有预谋。” 她话音刚落，房间内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王萍萍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太婆倒是有话讲，可是警察一个威严的眼神扫过去，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默默闭嘴。最后还是姑奶奶打破了房间内的安静，开口问道：“可王传志不是因为萍萍说小月逼她喝农药才发疯的吗。” 说着说着，姑奶奶就回过味来，“所以，萍萍是故意诬陷小月？” “我就说嘛，萍萍又不是小月的狗，这么大人了，小月让喝毒农药就喝农药，这不笑话嘛。” 姑奶奶边说边拍腿，看她的力道，大腿估计都被拍红了。担心姑奶奶一直说下去，警官赶紧打断了她。 “她俩都已经如实交代了，说喝农药只是一个法子，想要栽赃到你的身上，然后再向你们家索要赔偿。” “我们调查了王传志的手机，发现他最近这段期间沉迷赌博，在外面借了不少的网贷，欠了很多钱。” “这就有了犯罪动机。” “好在小月当时去了山上，有不在场证明，但王传志不愿意放弃即将到手的一大笔钱，所以还是将计划进行了下去。” “好在小月吉人自有天相，没有受伤，不然……” 一听到这个，老太婆来劲儿了。 “对对对，这不是没受什么伤吗，而且传志已经那么惨了，你们就别起诉他了。” 老太婆一个乡下的老太太，哪里会懂这些。应该是警方在做笔录的时候特意跟他们提了一嘴，吓唬他们。看着老太婆卑微的模样，我恶心的只想吐。 “如果不是因为我跟着姑奶奶去了山上，就会被王萍萍成功陷害。” “届时王传志师出有名，冲到家里面把我砍成残疾，你再以死相逼，让我爸妈签谅解书。然后王萍萍再去学校里面散播谣言。” “我一个正常人失去了胳膊，本来就心理脆弱，到时候再被同学们排挤，说不定就会跳楼自杀。” “得出我的死讯，我爸妈肯定会悲痛不已，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 “你们不用付出任何的代价，就能够获得我们家的所有财产，这才是你们的计划吧。” 除了我爸妈的死，我说的这些，大部分都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而且我相信，在我死后，王传志绝对不会放过出我们家绝户的机会。我爸妈就算是没有死，也会被他们整死。老太婆恐慌的表情，验证了我说的这些话。在场的都是成年人，很快就能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我爸面如死灰，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婆，问道：“妈，难道我不是你儿子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老太婆还想解释，结果姑奶奶就揭穿了四十年前的真相。我爸并不是老太婆亲生的，而是被他抱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