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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许良从未见过襄王府的大姑娘是什么样儿,不过,谢家的几个姑娘的确是很不俗,他想了想,“阿恂,你如今也订婚了,我比你年纪还大些,可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肯定是没有人为我.操心的,你说,我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单着,要不,看是你把你妹妹许配一个给我,还是给我和你姨妹牵一根线?” 萧恂朝许良一脚踹过去,“你在做梦呢?” 许良摔倒在地上,他起身拍怕屁.股,“阿恂,我觉得谢家二姑娘不错,你觉得呢?” “你离我远点!” “我觉得我们家那群女妖精还是应当有个母老虎镇一镇,谢家二姑娘是真不错。” “我告诉你,你别打郡主的妹妹们的主意,你家穷得都要当裤子了,你是不是像义武侯府那样在打谢家姑娘嫁妆的主意?” 萧恂拿到了西北的兵权,许良的父亲被从诏狱里放了出来,一病不起。 要是许良的父亲两脚一蹬,许良得再等三年才能议亲,那时候还有好姑娘?许良很着急,无奈,他母亲不能为他谋划,一天到晚守着他父亲哭哭啼啼,还把他一顿骂,许良每天宵禁时分才回府睡一觉,一大早就出门来找萧恂。 萧灵愫听了墨痕传过来的话,傻了眼,再三向香橼确认,“香橼,你说是郡主给我送来了帖子,被我大哥给扣了?” “是的,大姑娘,这是谢家送来的,三日后,谢家唱堂会,请大姑娘去听戏。郡王爷说,姑娘不爱出门,郡王爷替姑娘去好了。”香橼听着好惋惜,她也很想听瑞霞班的堂会呢。 这么好的机会,郡王爷居然把姑娘的抢了,这是几个意思? 香橼想了想,道,“姑娘,要不要去跟郡王爷说一声,让郡王爷把帖子还给姑娘?” “既然大哥不让我去,我不去就是了,我为何非去要回那帖子?”萧灵愫没有多的心思,她大哥一向和家里的弟弟妹妹们都不亲,再加上她母亲一天到晚和大哥过不去,大哥不喜欢她,不愿意她与未来的嫂嫂多接触也是应该的。 香橼深知自家姑娘,道,“奴婢听说,郡主对自家的弟弟妹妹们都很好,是个极厚道友爱的人,奴婢寻思,若是姑娘这次去谢家,能够和郡主打理好关系,将来郡主便可为姑娘多谋划一番。” 萧灵愫默了一会儿,她母亲一天到晚心思不在她身上,对娘家的侄女儿也比对她亲厚,将来兴许不但不会为她谋划,还会把她给卖了,只是让她就这样去巴结未来的嫂嫂,身为王府嫡长女,她实在是做不到。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萧灵愫说完,拿起了手边的书,眼睛盯着书看,心思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眼看,就要到谢家宴请的正日子了,该收到帖子的基本上都收到了,位于南角门子的海家却没有收到,海氏没有给海家下帖子。 第485章 姻亲 海氏成婚之后,海慕弦便搬出了海家,在东街赁了个两进的小院子,买了一家子三口人服侍他日常起居。 海慕弦每日里除了读书,偶尔去谢家走动,除此之外,几乎不出门。 谢家也给他下了帖子,海慕弦正好也想到要去向谢元柏请教学问,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前往。 才开了门,便看到海家二房的一个长随站在门口,两人几乎撞了个对脸,那长随恭敬地对他行了个礼,“大爷,二老爷在车上等着,有话要和大爷说!” 海慕弦朝门前的马车看了一眼,他走了过去,车夫给他搬了条凳,他踩着条凳上了马车,一撩袍摆,在海家二老爷面前坐下,道,“二叔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啊,昨日才到,听说你搬到这里来住了,怎么不搬到家里去住?”海家二老爷约莫三四十岁,保养得体,看着很是年轻,一把胡须打理得非常好。 海慕弦笑了一下,没有在意这句话,他妹妹出门子,都是借了崔家的屋子,那时候,海家怎么没说让他妹妹住到家里去? 既然谢家不介意这件事,且他妹妹出门子,崔家当女儿一样安排得极为体面,如今妹妹在谢家过得非常遂意,他也懒得跟海家的人计较这些了,连话都懒得搭理了。 “你出门是准备去谢家赴宴的吧?谢家听说今日到的客人都很尊贵,宫里的公主,还有诸多皇亲国戚,可谓贵客盈门,几家姻亲也都请了,不知为何,青姐儿怎么忘了给你二婶下帖子了?你帮忙问问?” 海慕弦“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便要下车,海二老爷忙拦了他一下,“谢家之前之所以肯认这门婚事,你妹妹过门之后,在谢家也还有体面,那是因为海家还在,你们兄妹俩年纪小,当初若是把家主的位置给你,你也守不住,你可别怨怪二叔啊!” 长房的家业,海慕弦当初没有守住,原因便是为了保住海家和谢家的这门婚事,当初,二叔要把妹妹的婚事给退了,与二嫂娘家的侄儿结亲,那人在江宁就是个混混。 他不敢拿妹妹冒险,带着妹妹孤身一人上京,保住了妹妹一生幸福,而那些钱财家产,总有一天他会拿回来的! 谢家的马车到了,海二老爷不敢留海慕弦,放他下了车,他没有让马车就走,而是让长随去打听大姑奶奶在谢家到底怎么样? 不一会儿,那长随便回来了,对海二老爷道,“奴才打听过了,听说大姑奶奶在谢家很受重视,大姑爷原先房里就没人,大姑奶奶过门后,大姑爷也不要大姑奶奶的丫鬟们服侍,大姑奶奶不在院子里,大姑爷都不回院子去,大姑奶奶和谢家的姑嫂们相处得都很好,几个侄女儿都很喜欢她。“ 头上又没有婆婆,就一个长嫂还是个,没了继女撑腰,都立不起来的糯米菩萨,能不好吗? 她自己好了,倒是把娘家给忘了,简直是忘恩负义! 海宗平自然不会在长随面前说侄女儿的坏话,但心中的不满,依然通过脸上显示出来了,他冷声道,“先回吧!” 幸好,谢家的堂会是唱三天。 海宗平回到了南角门子的海家,他才进了二门,女儿海雪筠忙迎了过来,“爹,帖子拿回来了吗?女儿才听说,大公主和三公主都去了谢家听堂会,听说皇后娘娘还赏了谢家不少东西,女儿要是去,肯定能够和公主们成为好朋友。” “明日吧,今日晚上,谢家的帖子应当会送过来。” 进了正屋,海二太太忙上前来,不满地道,“怎么还要明日,今日这会子还来得及,你是不是没有跟青姐儿说上话?” “你说的什么话?我去哪里和青姐儿说上话去?我去了东街,和弦哥儿说了几句话,看他怎么说吧!”海宗平冷哼一声,“谢家这是没把我们当姻亲走动,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端宪郡主真是的,也太不懂事了,青姐儿出阁那天,我还专门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她竟然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也太不尊重我这个长辈了!” 海雪筠坐在一旁道,“娘,我瞧着端宪郡主很不可一世的样子,想必她是觉得自己一个正一品的郡主,才不把人放在眼里吧,也不想想,咱们这样的人家,谁还会稀罕爵位不成?” 但谢家现在恨不得满门官身,而海家呢,海宗平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捏着杯子,他心里很清楚,谢家从未离开过朝堂,而海家,已经离开朝堂太久了。 若是以前他大哥还活着,大哥的名望还能为海家争取点实际利益,但大哥不在了,海家现在连个能够入朝堂的人都没有,除非弦哥儿明年的杏榜能够取得好名次。 “你们若是去了谢家,也不要和端宪郡主起冲突,她在宫里都很受宠的人,脾气大些,也正常,你们万不可因为受到了怠慢,而发脾气。” “那我们现在就去好了,去了,我不信,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她还敢把我们撵出来不成。”海雪筠只要一想到,今日来谢家听堂会的都是些勋贵子弟,她就坐不住。 谢家这边,谢知微正陪着元嘉和绫华在昭然亭里坐着烤板栗吃,松果的香味混合着熟板栗的香味,还夹杂着桂花香与茶香,让人陶醉不已。 前两天,老赵头听说谢家要办宴席,便忙进山在向南的山上,打了半篓子新鲜板栗送进来,说是烤着吃最好了,若是要炖鸡汤喝,还得等两天。 谢知微剥了一颗,吃起来糯软香甜,再喝上一口桂花茶,惬意得紧。 “微妹妹,你今天请客,我们能喝到桃花酒吧?” “当然,我专门又勾兑了不少桃花酒,今天让你们喝个够。” 正说着,百灵来了,对谢知微道,“姑娘,听说海家二老爷专门去找了海家公子,质问公子,为何咱们没有给她下帖子?” 元嘉听到了很是好奇,“海家?是不是江宁的那个海家?她们进了京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谢知微便道,“你去问问四婶娘,若是没什么妨碍的话,给海家补张帖子吧,横竖今天请的客人不少,也不多这么两人。” “是这个道理,也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地问别人为何不给她补帖子的?”绫华道。 第486章 指责 这两人一看就是想闹事的,不过,谢知微也不担心大公主和三公主挑事儿,她们二人虽然贵为公主,但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 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海”字来,海二老爷找上哥哥的事情,海氏也听说了,此时,海家人又闹到了大姑娘那里去,海氏便很生气。 钱氏劝她,“她们想来就来,添两双筷子的事儿,何必闹得不好看?以后少走动就是了,等大公子成了亲,你以后和二房那边也不必多来往。明年大公子就要上场了,别闹出什么事来!” 海氏便让人给海家补了一张帖子,海家的母女二人早就在来的路上了,半路上接到了帖子,欢喜不已,吩咐马车跑快点,很快便到了谢家。 瑞霞班已经开锣了,苏九鸣的唱腔远远地从花枝间传了过来,曲调细腻婉转,深情意浓;音色柔和甜润,韵味十足,听之,令人如痴如醉。 海雪筠驻足听了一会儿,很是不满地对海二太太道,“母亲,大姐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没有来,她就让戏班子开锣了,她分明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海二太太李氏也很不高兴,瑞霞班的堂会一般都很难得,一来瑞霞班的戏排得很满,难得请到,二来能够请到瑞霞班的不是权贵就是权臣,这样的人家,也不是随便人能够搭上的,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听一场,难道还只听个半截不成? 来迎接这母女的是海慕青从海家带来的侍女知画,她淡淡地瞥了母女二人一眼,没有说话,原先在海家的时候,这母女二人便是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时候是在江宁,海家虽然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母女二人嚣张跋扈一点,当地的人也愿意让着忍着,可现在是在哪里?是在京城,随便扔一块砖,都能砸死三个四品以上的官。 知画低头往前走,李氏走得腿都软了,不高兴地道,“知画,你家姑娘在做什么?我这娘家婶母来了,她不知道来接?” 知画低眉顺眼地道,“回二太太的话,今日大太太说好了不管事,只享受一天,凡事都是三位姑娘张罗,这么大的场面,四太太哪里好放心三位姑娘,少不得要在旁边帮衬,走不开身。” 海雪筠忙问道,“今日都来了哪些客人?男客那边都有谁?” 知画在海雪筠看不见的地方扯了扯唇角,低着眼帘,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回姑娘的话,这,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海雪筠还要问,李氏扯了她一把,朝她使了个眼色,问知画,“今日还有男客吗?我方才看到院子里有好些马。” 知画想了想道,“今日有男客,大公子也来了,大姑爷也来了,那边是少爷们陪着,奴婢着实不知。” 海雪筠松了一口气,问道,“除了听堂会,今日还安排了什么?不是说花会吗?” 从东角门下车后,庭院里的紫薇花开得艳丽堂皇,从怡然楼前经过的时候,门前一树合.欢花,散发出浓郁的芳香,一阵水风将对岸的丹桂芬芳吹过来,沁人心脾。 几处紫竹林龙吟凤啸,几块奇石点缀其中,几百年的老宅子,哪怕是同一个园子,也是一季换一景,一步又一景。 园林疏密有致,绮丽淡雅,再往前走,飞楼插空,雕甍绣槛,或隐于山坳树杪之间,或藏于秀水花丛之中,清溪泻雪,石磴穿云,步步成景,美不胜收。 海家虽然与谢家同为四大世家,但母女二人一路走来,心里难免羡慕嫉妒,海家与谢家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更别说,如今海家没有在朝为官的人,而谢家,女眷这边,一门三位一品,谢眺更是户部尚书,内阁阁老。 戏台子在嘉荫楼里,从城外护城河里引来的水,从后园的西北角上进来,绕着园子走了一圈,在陶然湖里头蓄积后,再顺着河流,从西角门边上流出。 嘉荫楼三面临水,苏九鸣的唱腔被水风传过来,众人坐在两侧的辅楼上,听得如痴如醉。 今日,来谢家的贵人着实是多,戏楼的正面,用一面屏风隔开,左边是女眷,居中是两位公主和武安侯太夫人,其他的女眷们陪坐在一旁,连崔家二太太都只能坐在绣墩上。 右边是四位皇子和萧恂,萧恂说是谢家的半个儿,除了谢元柏,也没有谁真的敢把他当儿看,他大老爷一样坐在居中的位置上,四个皇子也只能陪坐在一边,几个勋贵之子和他们在一起,此时听戏听得很是用心。 海家的母女二人被安排到了翼楼的最边上,坐在两个小杌子上,李氏在挑剔位置和坐具,而海雪筠则眼睛四处瞟着,待看到正面楼上,和女眷们一屏风之隔的权贵子弟们,她顿时不乐意了。 听不多时,《定情》唱完了,苏九鸣的最后一个拖腔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耳畔,好多人意犹未尽,坐着回味,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元嘉从榻上起身,牵了牵裙子,“绫华,云华姐姐,微妹妹,我们下去走走吧!” 说着,她又对武安侯府太夫人道,“外祖母,您要不要也下去走走?” 太夫人也是听得有些累了,朝袁氏伸出手来,“你们小姑娘自己下去玩,不要被我们这些老的拘着了。” 海氏连忙上前,与袁氏一左一右扶着太夫人去园子里逛逛。 谢知慧三姐妹陪着几个表姐表妹,已经先下了楼,在池塘边一人摆了一个钓竿,正在钓鱼玩,元嘉等人便过去,在一边看着。 不多时,萧恂和许良过来了,萧恂自然是尾巴一般跟在谢知微的身后,元嘉和绫华对视一眼,两人不动声色地离开了,让他们俩单独说话。 海雪筠与众人不熟,由谢知莹陪着,才过来,看到了萧恂,她有些要上前与萧恂打招呼,但师出无名,便与谢知微说话,“谢大姑娘,《长生殿》实在是不太适合谢家这样的人家,毕竟,有伤风化。” 第487章 踢飞 《长生殿》写的是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前半折写了唐明皇、杨贵妃,长生殿盟誓,安史乱起,马嵬之变,杨贵妃命殒黄沙的经过。 后半折则用野史手法写了安史乱后玄宗思念贵妃,派人上天入地,到处寻觅她的灵魂。 而杨贵妃也深深想念唐明皇,并为自己生前的罪愆忏悔。他们的精诚感动了上天。在织女星等的帮助下,终于在月宫中团圆。 杨贵妃原本是唐玄宗的儿媳妇。 谢知微淡淡地看了海雪筠一眼,“海二姑娘,你若是不爱听,可以不听。” 谢知莹听了这话,都惊讶地抬起头来了,就别说海雪筠。 她匆匆地朝萧恂看了一眼,见少年俊美无俦,一身皇族才有资格穿的夔龙万字宋锦圆领长袍,更是衬得他丰神俊朗,长身玉立。 谢知微怎么能这样让她没脸呢?她们两家是姻亲,海雪筠眼中渗出泪来,少女生得本就清丽婉转,长长的眼睫上滚动着两颗泪珠,更是我见犹怜。 谢知微觉得不可思议,海家也是世家,怎么海雪筠是这么个人,上前就谴责,她回敬了一句,海雪筠就哭,这是什么毛病? “谢大姑娘,你,你,你怎么这样?” 海雪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突然眼前一黑,朝前倒去,若是真的倒下来了,便是直直地倒在萧恂的身上。 海雪筠的脸正好朝着萧恂这边,这是她对着镜子演练过很多遍的表情,身边的婢女都说好看,能够勾起正常男人的同情心。 关键是,萧恂就不是个正常男人。 他从十岁开始,就有各种女人在他面前自导自演,四年的时间,他看过了太多把戏,这女子倒过来时,他就朝后退了一步不说,海雪筠歪下来的时候,他飞起一脚,朝湖边踢了过去,正好砸中了一个靠着栏杆看鱼的男子。 男子正是萧昶炫,他眼见得有人朝自己飞过来了,忙不迭地伸出双手,将来人一把接住,他本来站在栏杆的最边缘,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撞得朝一旁歪去,二人双双滚落在池塘边上,翻了两翻,终于落到了水里。 “快来人啊,落水了!”许良双手笼着嘴,憋着嗓子,一声尖叫,园子里的人都朝这边聚集过来。 海雪筠今日穿了一身雪色纱裙,被萧昶炫从水里托起来的时候,身上玲珑曲线毕现,她羞得连忙转身,将脸埋在了萧昶炫的怀里。 海二太太正站在嘉荫楼前,拦着海氏说话,语气里很是不满,“大姑奶奶,海家可是你的娘家,都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不能出阁了,就瞧不起娘家,你看看哪个嫁出去的姑奶奶不和娘家走动了……” 她话没说完,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喊了一声“四太太!” 海二太太很是不悦,挑眉朝这丫鬟鄙夷地瞥了一眼,“谢家这是什么家风?主子们说话,一个奴婢跑过来高呼小叫的,这算什么?要我说,大姑奶奶,你还是跟大太太好好商量商量,把海家管下人的那套法子拿过来用,保管比现在好。” “方才我和你二妹妹进来,问了今日宴会上的一些事,知画那丫头,一问三不知的,难不成,如今谢家的一些事,你还插不上手?这么大的宴请,你还是个打下手的?” “这要是传出去,海家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你二妹妹该如何说人家?前儿你出阁,我还跟你那大侄女儿说,让她有机会带你二妹妹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她要是嫁得好了,你也跟着有脸……” “有人落水了,快点!” 海氏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二婶,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到底是谁落水了?” 海二太太深吸一口气,“我就说,袁大太太怎么回事,这宴会上这么多的贵客,怎么把个宴会办成这样?客人没到齐,就开了锣;也不知道落在水里的是哪家的贵女,这要是把人得罪了……“ 海氏很不耐烦,她急着去看到底是谁落水了,偏偏海二太太走得慢不说,一路上絮絮叨叨,她便没好气地道,“任她是谁,横竖不会是大公主和二公主,哪家的闺秀好生生的,会落水?” “也是,现在的这些女孩儿们啊,心思都多得很,今日来的男客里头,又是皇子,又是勋贵世子的,难保没人生了什么歪心思。” “上来了,上来了,海二姑娘上来了,快拿斗篷来!” 海二太太一听,忙问道,“落水的是谁?什么海二姑娘上来了?” 谢家的婆子又不是人人都认得海二太太,有人便递了句话,“回太太的话,落水的是海二姑娘。” 海氏眼前一黑,差点朝地上倒去,幸而一个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海二太太顿时不想活了,怒道,“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谢家的池塘栏杆都没有修葺过的吗?” 这丫鬟一听不乐意了,“这位太太,海家姑娘不是从栏杆处掉进去的。” 海氏已经快步走到了池塘边,正好看到萧昶炫将海雪筠从池塘里抱着走上来,她一看海雪筠身上大红的小衣上绣的莲叶荷花都看得清清楚楚,忙从丫鬟的手里拿了斗篷上去,将海雪筠包裹住。 海雪筠穿好了斗篷,从萧昶炫的怀里走出来,含羞带怯地朝他福身,“多谢这位公子相救!” 海雪筠认得萧昶炫,坐在正楼那边的四个公子都是皇子,即便不认识,萧昶炫的腰间悬着明黄色的荷包,上面绣着双龙戏珠,这可不是寻常人能用的颜色和绣纹。 萧昶炫今日可以说是一场无妄之灾,若是能成就一段姻缘,那就算了,只可惜,他对薛婉清以外的任何女子都不感兴趣。 但他也知道,他早晚都要有个正妻。 “姑娘不必客气,姑娘也是受害者!” 跌跌撞撞赶过来的海二太太,看到救了女儿的居然是一位皇子,她顿时笑逐颜开,头也不晕了,力气也有了,紧张的两手绞在一起,想着自己女儿居然一跃要成为皇子妃了,将来她就是皇子的丈母娘了,若是这个皇子登基了,海家就能被封侯了,激动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488章 东床 谢明澄连忙将一件披风递给素守,道,“小公公,麻烦您去帮四皇子披上!” 素守将披风给萧昶炫披上后,低声道,“殿下,陆大人来了,殿下是过去和陆大人打个招呼,还是现在就离开?” 陆偃来得晚了一点,在正面楼上由谢眺陪着听了半曲戏,他刚刚在谢眺的带领下逛到这边来,便目睹了萧恂跋扈地将人家姑娘一脚踢飞的场景。 现在只能说,幸好没有闹出人命来。 谢眺头都是大的,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儿,这才为难地对陆偃拱手道,“让陆大人见笑了,倒也不是我这孙女婿不知道怜香惜玉,想必中间有什么误会。” 陆偃心说,萧恂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他还能不知道? 他微微弯唇一笑,白皙如玉的脸上,如同绽放了一株魏紫,满树都是艳丽芬芳,他妖魅的眼眸熠熠生辉,秋阳轻轻地抚摸过他不染而朱的唇.瓣,他头顶上攀延盛开的凌霄花都似乎失了颜色。 “自然,宸郡王虽年轻了些,但做事一向稳妥,一应的言行都出自本心,想必方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宸郡王如此。” 听陆偃这么说,谢眺松了一口气,忙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打听怎么回事。 他自己对陆偃道,“说起来,这落水也未必不是什么好事,海家的这位二姑娘已经到了及笄之年,若海家不肯依,还请陆大人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两句。” 谢眺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朝中从来没有听说,有谁托陆偃说话,陆偃答应过,但他眼下也是病急乱投医,今日,海家姑娘在谢家落了水,无论如何,谢家都脱不了干系,更别说,将海家姑娘踢下水的还是萧恂。 这孙女婿,可真是个惹事精啊! 能怎么办呢?这婚事,一日不解除,萧恂一日都是谢家的女婿,谢家能不管吗? “湄湄,陆大人来了!”萧恂一点儿做错事了的态度都没有,对他来说,拍死这些花蝴蝶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 他也没觉得自己是在谢知微面前表现,因为对他来说,他不可能会和与谢知微之外的女子有任何纠缠,他对谢知微的忠诚和钟情,也不需要他来做任何表演。 踢走了苍蝇之后,萧恂无视周围人对他的目光,朝凌霄花树下,人比花美的青年看过去。 谢知微一扭头,便看到了陆偃,她忙笑了一下,眉眼弯弯,提着裙子,和萧恂走了过去。 “陆大人!”谢知微行了个福礼,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陆偃还了一礼,与萧恂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曹云华站在一株开了满树黄色的树兰旁边,她的手里抓着帕子,目光近乎痴迷地看着那位昳丽青年,眼中满满都是悲伤。 母亲已经在为她张罗亲事了,可是,她日里夜里,心里脑袋里都是他,她常常会想尽办法进宫,只为了偶尔能够看到他的一角蹁跹的红色袍摆,也心满意足。 她的生命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人,哪怕这辈子,她永远只能看到他的一道背影活着,也心甘情愿。 “云华姐姐,你怎么了?” 一道声音,将曹云华惊醒,她的面前,有人递过来一块帕子,曹云华这才惊醒过来,她竟然满脸都是泪水,她忙转过身,用帕子擦着脸,慌乱地道,“没,没什么!” 谢知慧顿时觉得很无措,她忙扶着曹云华,“云华姐姐,你有什么心思,为难的地方,要是不方便和我说,就和我大姐姐说说,她很厉害,会给你想出好办法。” 曹云华“嗯”了一声,深呼吸几口气,收拾好了心情,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我会跟微妹妹说的。” “云华姐姐,我带你去净面吧,让丫鬟用热鸡蛋给你敷眼睛,要不然肿了就不好了。” 两人便顺着一条小径往供女眷们更衣用的缀绣阁而去,谢知慧让小丫鬟去端来了热水,准备好了胭脂水粉,服侍曹云华重新梳妆。 隔壁传来声音,一开始两人没听出来是什么人在说话,但渐渐的,声音大了,“娘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造化,会被四皇子殿下救起来,将来,你就是皇子妃了,我海家还愁不能起复?” “娘,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四皇子殿下救了女儿,咱们海家应当好好感谢才是。” “可不是,明日,我就让你父亲带上礼物,四皇子府上感谢四皇子,顺便把你们俩的事提一提!” 谢知慧听懂了之后,羞得满脸通红,曹云华也是恨不得找到地缝钻进去,两人不声不响地梳洗完,连眼睛都顾不上敷,匆忙出来,谁知,在门口遇上了海家母女二人。 看到二人,海雪筠顿时气不打一处,怒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在偷听我和我母亲说话?真是不要脸,早知道谢家是这样的人家,我就不来了!” 方才母女二人太过激动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不能被人听到。 谢知慧气得浑身发抖,但,今日谢家宴请,有些话,她不敢说,只盯着海雪筠,两眼通红。 海雪筠见谢知慧不似谢知微那么彪悍,得寸进尺地朝前走了两步,逼道,“我海家好歹还是谢家的姻亲,我今日来谢家赴宴,你们居然如此对待我,无论如何,你谢家都要给我海家一个说法。” 若是有谢家从中帮衬,她不愁成不了四皇子妃。 海二太太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叹了一口气,“二姑娘,偷听别人说话,可真不是什么好德行!” “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我们不知道你们都说了什么?”谢知慧委屈地道。 曹云华也气得脸都黑了,海家好歹也是世家,这母女二人怎么这副德行?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听到了!”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四人忙循着声音看过去,见许良摇着一柄扇子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海雪筠,啧啧两声,“不就是想飞上梧桐树当凤凰吗?敢做,敢想,还不敢让人听到?“ 第489章 故事 海雪筠被许良这直白的目光打量得很是不舒服,她端起了脸,斜睨许良,“放肆,你竟然敢对我无礼!” “哟呵,这就端起了架子来了,娘娘,要不要本世子给您请个安啊?”许良围着海雪筠转了半圈,眼里满是嘲讽,“你是怎么掉进湖里去的,需要本世子帮你说说吗?还好意思说谢家的不是,不愿待,就滚啊!” 海二太太气得脸都绿了,“这位世子爷,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 “永新伯府的,怎么了?要让四皇子殿下诛我九族?”许良挑眉朝海二太太看了一眼,对谢知慧二人道,“谢二姑娘,令姊在那边,我带二位过去吧!“ 曹云华走了两步,看到陆偃一个人站在一池睡莲旁边,他穿了一件蓝地四合如意云风织金锦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风扬起了他的袍角,露出雪白的膝裤,青年容色绝艳,如同随时会乘风而去的谪仙。 “二姑娘,你先去找微妹妹,我有两句话,要和人说。”曹云华顿住了脚步,她不想错过这对她来说,可能唯一的机会。 谢知慧忙道,“那云华姐姐,你去忙吧,我先过去了!” 曹云华朝陆偃走了两步,她的视线聚集在陆偃的侧脸上,他的鬓角宛如用刀裁过一般,狭长的眼尾流光溢彩,妖魅横生,不似人间客。 曹云华加快了脚步,谁知,她看到陆偃突然果断地转身而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曹云华顿时慌了,她快跑两步,看到陆偃沿着池塘边的小径离开,她忙追了上去,张嘴想喊,可是,发不出声音来,脚下跌跌撞撞,突然踢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曹云华“啊”了一声,重重地朝前扑去,摔在了地上。 她看到陆偃的脚步都不曾顿一下,明明,他离她不过数步远,以他的耳聪目明,不可能听不到动静,但他,置若罔闻,她在他的生命里,连一个过客都算不上。 也是,他与她本就素不相识。 曹云华趴在地上,看着那道以一抹蓝色抹掉天地间所有颜色的身影,在花影中消失,她呜咽一声,眼泪已是如雨一般滑落。 不远处,谢知微与萧恂并肩而立,看着曹云华的婢女过去要将她扶起来,可是曹云华却趴在地上不肯动。 萧恂深吸一口气,看着曹云华的目光里充满了戾气,一双好看的凤眼怒火如炽,克制住了上前再将曹云华一脚踢飞的冲动,转身离去。 谢知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最后只好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蹲在地上,喊了一声“云华姐姐!” 曹云华惊了一下,她忙在谢知微的搀扶下起身,膝盖被磕破了,她宛若没有知觉,收拾了一下心情,扭头对谢知微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让微妹妹见笑了!” 谢知微笑着摇摇头,她朝陆偃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情沉重得,宛如上面压着一块巨石,她扶着曹云华在湖边的一条石凳子上坐下来,两人好久都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丫鬟捧了湿热的帕子过来,谢知微轻轻地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珠,道,“云华姐姐,我小时候认识一个男孩子,那时候,他是一个小乞儿,他从来不和人抢吃的,讨到了吃食,也不会像其他的小乞儿那样狼吞虎咽,总是吃得慢条斯理,很是优雅。” “别人看到他手中有吃的,就会去抢他的,他被抢了,会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傻愣愣地看着,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 “我看到过好几次。那时候,我才三岁,很多人不记事,但我记得,我常常让丫鬟偷偷地给他带吃的,也会让小厮去打跑那些抢他的坏乞丐,从不让他知道。因为他虽然从来没有说过,可我知道,他不想让人看到他那么狼狈的一面。” “有一年冬天,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穿着很单薄的衣服,坐在风雪里,好久都不离去,我害怕极了,生怕他死了,就……上前和他说了几句话,把我身上的银钱送给了他。”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等我知道,他拿我送给他的银钱去做了什么,我后悔死了,有些人,你看似在对他好,实则是在害他,把他送上了一条不归路。其实,我一直都记得,那一场风雪之后,我就知道,我们被隔断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哪怕彼此能望见对方,却再也不敢相认了!” 谢知微忍住眼中的热泪,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云华姐姐,这世上,多少人怕他啊,又有几个人会心疼他,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再也经不起伤害了,放他一条生路吧!” 谢知微说完,站起身来,正要离开,曹云华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她泪眼朦胧,盯着谢知微,“你说的那个小乞儿,是他吗?” 谢知微迟疑了一下,她掀开眼皮子,朝曹云华看去,摇摇头,“不是,云华姐姐,我说的那个小乞儿,他已经不在了。” 她心里却想着,对不起,云华姐姐,小时候我没有保护好他,我再也不想这世上有人去伤害他,他想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哪怕是爱他的云华姐姐,我也不能吧他的任何过往告诉你! 曹云华觉得无比遗憾,她抿了抿唇,“我只想对他好,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武安侯府的嫡长女,我不需要羡慕他身上那份权势,我纯粹只是想对他好。” 谢知微不置可否,毕竟这世上,一个人最不能勉强的,就是自己的感情,真正能够理智地活着的人,非常少,她未必做得到,自然也不会如此要求云华姐姐。 萧恂站在不远处,谢知微从湖边过来,萧恂忙上前来,细细地看她的脸,“怎么了?湄湄,是不是曹姑娘说你什么了?” 谢知微的眼圈儿有点红,她与萧恂并肩而行,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和云华姐姐说了一会儿话,我跟她说了一个故事。” 第490章 幸好 “什么样的故事,你一定要说给我听。”萧恂走在谢知微的前面,倒退着,盯着她的脸,一脸痞气,耍着无赖。 谢知微朝他看了一眼,忙一把拉住了他,笑道,“你仔细些,别摔着了。” 萧恂忙扭头一看,后面一个台阶,他也没有长后眼睛,要是在湄湄面前摔个屁.股墩,那就丢人了,他忙跳了一下,避开那个台阶,拉着谢知微在一棵垂柳树下立定,四下里没有什么人,他便偷偷地摸了一把谢知微的手背,“湄湄,你也把刚才那个故事讲给我听。” 谢知微看着他洋溢着阳光一样明媚笑意的凤眼,觉得他就是一只爱偷.腥的猫儿,又好气又好笑,“那边开锣了,你不去听戏吗?” “我不爱听戏,咿咿呀呀的,我听着不耐烦,湄湄,你要是喜欢听戏,我让瑞霞班多唱两天,好不好?” “不好!”谢知微也不太爱听戏,她抬起脚步,朝前走去,边走,边把那个故事讲给萧恂听,“我再看到他的时候,非常惊讶,后来,就让人去打听,原来,他竟然把我给他的银子,还有那件貂皮斗篷送去当了,一并送人,帮他进了宫……” “阿恂,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愧疚,压在她的心里,压了两世,她不需要答案,无论什么人给她什么答案。任何解释和借口都不可能消除她丝毫的愧疚。明知道,哪怕时间逆转,她也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不想把这份愧疚卸下来,让旁人帮她背一点。 萧恂震惊不已,他紧紧地握住谢知微的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着,闭上眼的瞬间,泪水便朝下滴落,一滴滴砸在花径中。 “没有,湄湄,你根本不知道他背负着什么,也不可能会左右他的选择。对他来说,是你在他最艰难无助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谢谢你,湄湄,三岁的你,救了大哥一命,那么早,你就救了大哥一命啊,谢谢你! 大哥那时应是无路可走,而心存死志,如果不是那件貂裘和那些碎银子,大哥一定放弃了。 毕竟,于大哥而言,活着的意义,只有一个。 萧恂心头的感激如潮水一般涌来,欢喜也如泉涌,他很庆幸,这辈子遇到的是湄湄,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谢知微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萧恂说的没错,但,人这一生,谁也奈何不了自己的感情,她如同守着一株天地间最绝色的花儿,想看他开得明艳无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迎着那风雨飘零。 谢家的堂会唱了三天,因元嘉和绫华,还有武安侯太夫人实在是喜欢苏九鸣的扮相和唱腔,连着三天都来了,别的人也都跟着前来凑热闹。 谢家连着热闹了三天,每天门前车水马龙,衣香鬓影,翠幄朱轮,也让京中的其他权贵羡慕不已。 元嘉回到宫里,和皇后说起了瑞霞班的堂会,“母后,您没有去听真的是太可惜了,儿臣也没有想到,苏九鸣的扮相会这么好看,儿臣都看呆了。” 皇后被她说得都有些心动,生怕女儿对这个戏子迷恋起来,忙问,“就听了三天堂会,还有没有别的事?” “有啊!” 元嘉就把萧昶炫和海家姑娘的事说了,瘪了瘪嘴,“海家姑娘真是挺有意思,明明她一开始是想染指五皇兄的,被五皇兄一脚踢飞了,正好就撞在了四皇兄身上,两人滚到了湖里,四皇兄把她从湖里抱起来,她还不知羞地把脸埋到了四皇兄的怀里。” 皇后听到之后,端起茶杯,遮挡住了脸上的神情。 “好了,你这也出宫松快了三天,该收收心了,好好上两天学,你父皇准备过些天秋狩,回头又上不成学了。” 潘楼的雅间里,听说了萧昶炫与海家姑娘的浪漫故事之后的薛婉清,委屈地哭得不成样子,萧昶炫将她搂在怀里,“清儿,只要你说个‘不’,我绝对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薛婉清哭了一会儿,她倒是能冷静下来思考,“可是你迟早会有正妃的,不是海家姑娘也会是别的姑娘,谁知道将来皇上会把谁指给你,与其冒这个风险,还不如是海家姑娘呢。” 她听说海家姑娘本来是准备碰瓷萧恂的,谁知,被萧恂一脚踢飞,这才撞在了萧昶炫的身上。 “况且,海家姑娘过不了几天就及笄了,一旦及笄,她和你就可以拜堂了,殿下,我想和她同一天过门。” 萧昶炫欢喜得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他惊喜不已,不由得将薛婉清搂得更加紧了,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血肉里,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好!” 天高气爽,后苑里,层林尽染,丹桂飘香,皇帝的身体好了,心情也极好,站在抄手游廊里,看着蓝的天,黄的叶,龙颜大悦。 “阿偃,四皇儿的婚事,你怎么看?” “皇上,如今只剩下海家了,当年太祖皇帝未尽的心愿,如今皇上全部达成,臣恭喜皇上文治武功,功德隆盛,亘古未有。” 皇帝朝陆偃看去,见他躬着身,肩背水平,姿态甚为恭敬,很是满意,“阿偃,平身!” 陆偃并不敢真的平身,只稍微抬起头,皇帝朝他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朝前走去,“朕这一病,也明白了许多道理,国家政事,哪有个完?每天总是忙不完,也不必太过着急。四大世家,曾经绑架皇权,太祖皇帝临终前深为忌惮,可伪帝上台之后,不但不继承父皇遗志,反而宠溺卢氏,椒房独宠,以至于四大世家有恃无恐,朝中文臣,泰半以上出自四家,听不到一丝杂音,长此以往,还有萧家的天下?” 陆偃眼帘低垂,妖魅的眼眸中似乎藏着一把冰刀,寒光剑影闪过,却很快便归于平静,如古井无波。 “朕岂能让萧家的江山毁于伪帝的手中。如今,你说得对,谢家自是不必说了,谢眺尚且肯为朕办事,谢元柏听说弄出了可以远射百丈以外的强弩,可见是个肯用心的,至于崔家,如今和朕是儿女亲家,只剩了海家了。” 现在海家愿意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皇帝很满意,吩咐陆偃,“那就下旨吧,让礼部把婚事准备起来,让几位皇子一起把婚事办了。” 第491章 笑柄 贵妃却不同意,当天就找上皇帝,“远儿是长子,长幼有序,二皇子和四皇子想办婚事,无论如何也要排在远儿的后面,臣妾不同意同一天办,到时候大臣们要来喝喜酒,到底喝谁的?” 关键,她儿子一辈子的终生大事,不能受委屈。 皇帝一听,有道理,便让钦天监重新选日子。 萧恂听说三个皇子都准备要娶妻了,他急得跳脚,明明他先订婚,难道要最后娶妻? 却也是白跳了。 九月初,皇帝下旨前往御狩山秋狩,朝中自然会有一些文臣武将随行,其中包括谢眺和谢元柏,谢知微自然也在其中。 御狩山离京城约有三百里,马车在路上要走十来天,且一路上人多马杂,若遇上天气不好,耽搁的时间更长。 九月十八日,是钦天监选定的日子,提前十来天,袁氏便盯着倚照院的人给谢知微准备行装,其中骑装都准备了十来套。 谢眺从衙门里回来,特意将谢知微叫到了书房,他沉吟片刻,道,“微姐儿,这个家里,有你盯着,祖父特别放心,原本有些担子,不该由你担着,但眼下祖父也没有办法。” 谢知微何等冰雪聪明,她笑着抬起头,看着祖父道,“祖父,其实,孙女也想跟祖父说,这一次秋狩,孙女想把二妹妹带上。” 谢眺只觉得欣慰无比,他吩咐沉霜,“你去把我前两天带回来的那个黑匣子拿过来。” 沉霜忙去了,回来的时候,将一个黑匣子递给谢眺,谢眺接过来,将黑匣子推给谢知微,“微姐儿,这是祖父前两天和同僚在外头逛书店的时候,淘到的一本古书,知道你喜欢收集这些,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谢知微笑着接了过来,她打开一看,见是一本笔记,记录的人名叫好客居士,里头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两个治疗尿床的偏方。 谢知微忙欢喜地起身行礼,“多谢祖父,孙女很喜欢!” 谢眺摆摆手,“这个家,微姐儿你操了很多心,祖父很欣慰,将来你出阁,祖父不会亏待你!” 谢知微笑道,“孙女知道啊,祖父亏待谁都不会亏待孙女儿。” 谢眺被孙女逗得开怀大笑,索性从荷包里摸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谢知微,“给你这次出门的时候花。” 谢知微自然毫不客气地收了回来,看到面额,不由得想到被义武侯府坑去的那一万两银子,眼神变得冷了起来。 不仅如此,义武侯夫人在外面到处胡说,说谢家二姑娘是被他们家退过亲的人,以至于,如今二妹妹的婚事就变得艰难起来了。 九月十八日,皇后娘娘和八皇子留京,随驾的是云贵妃,蒋家姑娘已经和大皇子过了礼,皇后索性做了人情,让皇家那些未来的儿媳妇随驾,海家姑娘便把薛婉清带上了。 谢知微的朱幄朱轮车紧随着元嘉等三位公主的车辆走在前面,紧接着是崔南嘉的马车,之后才是海雪筠的马车,她撩开帘子,看到萧恂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少年翩翩,跟在谢知微的马车旁,不由得冷哼一声,骂了一声,“不要脸!” 薛婉清看了她一眼,海雪筠顿时很不高兴,冷冷地瞥了薛婉清一眼,要不是萧昶炫非要她带薛婉清出来,她才不想带呢。 但母亲说,眼下要哄着四皇子殿下,一应的事等过门了再说,且薛婉清离及笄还有三四年,而她一过门就能服侍四皇子殿下,眼下犯不着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惹得四皇子殿下不开心。 海雪筠放下了马车帘子,问薛婉清道,“皇上怎么会亲自下旨给你和殿下赐婚呢?” 还是个庶妃。 薛婉清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笑道,“圣心难测,我也不知道。” 她不可能像那些真正的妾室一样,在主母跟前自称为妾。 海雪筠盯着薛婉清好好地打量了一番,不由得笑了,薛家如今算什么? 任何人家的主母都不是只靠夫君的宠爱立足,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所以说,哪怕四皇子殿下再怜惜,求到皇后的跟前,最终也只能得个庶妃的名分,还沦为笑柄。 萧恂靠近谢知微的马车,诱.惑道,“湄湄,前面的官道好走,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骑马?我准备和他们赛马,你也来吧!” 谢知慧虽说被义武侯夫人败坏了名声,但她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谢家虽然重清誉,但也犯不着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而与自己过不去,她性格还是很开朗,她跃跃欲试,“大姐夫,赌注是什么?” 许良从旁边挤了过来,一马鞭朝萧恂的马屁.股上抽去,萧恂的飞云骓吃痛,朝前跃出去好远,将马车旁边的位置让了出来,他对上谢知慧的眼睛,“赌注是一百两银子,要不要来?” 谢知慧突然发现,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似乎天天看到这个人,不由得多看了许良一眼,见他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明晃晃的,晃得人眼都花了,但也不令人讨厌,便道,“好啊,比就比,谁怕谁?” 谢知微见妹妹兴致很高,也不拦着,中途休息的时候,两人换了马,一群少男少女约好了在城外十里地处的长亭汇集,随着大皇子一声令下,数十骑,浩浩荡荡地朝前奔去。 谢知微一身红色的骑装,脸上蒙着同色的面纱,她弯腰贴俯在马身上,目光紧紧地锁住前面人的身影,几乎与胯.下的枣红马融为一体。 她的前面是萧恂,萧恂朝后看了一眼,放慢了马速,等谢知微冲上前来,稍微越过自己,便随在她的身后朝前冲去。 “二姑娘,你大姐姐的骑术可真好!”许良等人甚为惊讶,他话音未落,谢知慧便夹紧了马腹,马儿突然提速,朝前跃去。 元嘉等人跟在后面,其他的少男少女们也都纷纷随后,气氛高扬,西凉等国的使臣们纷纷侧目。 奔出去约十来里后,萧恂二人将身后的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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