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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教主,自称李二太子的贼匪封为地魁王,手下七八百喽啰,前次怀远侯派麾下猛将黄信领三千强军前往讨伐,因时运不济,中了对方埋伏,黄信被活捉,如今怀远侯正整兵欲亲自前往讨伐!” “还讨伐什么?”皇帝猛地将手中的茶碗往地上一扔,吓得角落里服侍的小太监全身一哆嗦,只听见皇帝怒道,“三千强军,对付七八百个小喽啰,居然败了,连主将都落到别人的手里了,这是把朕的脸面扔到地上去踩!” 陆偃也不着慌,打了个手势,忙有小太监过来收拾地上的残局,他又亲自倒了一盏茶递给皇上,“皇上,胜负乃兵家常事,黄将军恐怕是轻敌了才有会遭此败仗,吃了这次亏,下次他应当会长记性了。” “长什么记性?朕的兵士是用来给他买教训的?韩振一天到晚在朕跟前说黄信胸有谋略,勇猛无双,乃韩信再世,结果呢?”皇帝想到三千将士,在七八百个喽啰面前全军覆没,他倒不是牺牲不起,只是觉得丢脸。 这要让天下人知道了,会怎么笑话他这个大雍之主? 皇帝问道,“阿偃,你可有推举的人选?” 陆偃想了想,温和的目光迎上了皇帝看过来的视线,“皇上,韩振有从龙之功,禁军统领,依臣之见,不若还是派宸郡王领兵出征。宸郡王年少有为,上次平叛,以军功进封宸郡王,朝中颇有微词,以为皇上不重宗室爵位,臣以为这次正好是机会。” 皇帝又被气了个倒仰,“这大雍乃是萧氏天下,朕看重个晚辈,赏赐个爵位又怎么了?都是些什么人在乱嚼舌根?是不是那帮子御史?” 陆偃笑了笑,“皇上,还真不是那些御史们,他们这些人,讲究个文人骨气,若是有什么话会当面说,说这些的反而是军中一些人。” 皇帝兀自气难平,陆偃怕把皇帝气出个好歹来,便招手让小太监过来,将炕几上的奏折全部都收起来,他看了一眼钟漏,提议道,“皇上,今日冬阳甚好,不若去御花园走走,臣方才进宫,从御花园那边过来,看到几丛兰花开得甚是不错。” 第187章 护卫 “那就去看看,阿偃,你不用陪朕了,你且忙着去。” 陆偃恭敬不如从命,笑道,“多谢皇上体恤,臣告退!” 他朝李宝桢使了个眼色,李宝桢忙上前来,将一只手递给皇帝,陪着皇帝朝御花园去,一面笑道,“皇上,臣听说,几位殿下在那边烤栗子吃,一面喝茶赏花呢。” 皇帝顿时兴致来了,大步朝前走去,“走,去看看!” 陆偃出了麟德殿,朝麟德门出来,迎面看到了韩振从东挟偏殿出来,整了整衣袍,抬眼看过来,他唇角含笑,不动声色地看了韩振一眼。 “陆大人!” 韩振忙快步从廊檐下下来,朝陆偃拱了拱手,“陆大人,陆大人这是刚刚从麟德殿出来?不知这会儿皇上可在?” 陆偃似笑非笑地看了韩振一眼,“本座不敢打探皇上的行踪,韩大人要见皇上,可递了折子?” 韩振正是早就递了折子,向皇上禀报了黄信因为对少华山地势不熟,那帮土匪在山里和黄信打游击,奏折里一力为黄信脱罪,并主动提出要再领三千军前往少华山剿匪。 韩振心里一股无名之火直往外冒,他一个武将,一贯看不惯陆偃这些阉人,倨傲地道,“本侯自然递了折子的,不过,所有递上去的折子,要先经过内阁,再经过你们司礼监,才能到皇上跟前,本侯才问过兵部,折子已经递到了司礼监,不知陆大人是否送到了皇上跟前?” 陆偃偏头朝身后的小太监看了一眼,那小太监连忙从里头拿出了韩振的那份折子,双手呈给陆偃,陆偃接了过来,看也不看递给韩振,“这些折子都是本座才呈上去的,正要返回六部存档封印,那就劳烦侯爷,本座的人也少跑一趟。” 韩振怔怔地接过了折子,他连忙打开看朱批,谁知上面一个墨点儿都没有,韩振震惊了,正要问,一抬头,陆偃已经过了麟德门,大红彩绣麒麟袍迎风飞扬,青年迎风而行,若同踏着彩云而归。 陆偃回到了旧曹门街,不起眼的黑顶青幄马车进了角门,停在了影壁前,汤圆公公忙迎了上来,一面递过凳子,让督主踩着下来,一面禀报,“督主,温公子来了!” 陆偃如同戴了一张面具的妖魅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他朝屋里走的脚步稍微快了一点。 一盏茶后,陆偃换好了衣服,月白色地柿蒂蟒纹织金锦圆领长袍,腰间束玉带,白玉簪将他一头乌黑的头发箍在发顶,眉眼如画,坐在南窗下,端着一碗茶才喝了一口,窗边便出现了一道人影,“你终于回来了?” 陆偃也不抬头,但唇角已是微微勾起,“你什么时候到的?我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这人一身白衣,头发用一根银丝带绑着甩在脑后,年约二十来岁,一张圆脸充满喜庆,乌黑的眼里充满了笑意,他纵身往上,坐在窗沿上,甩动着两只脚,“你火急火燎地叫我给你找来这对姐妹,难不成你现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命有多珍贵了,要在身边放两个人了?” 陆偃懒得跟他废话,吩咐汤圆公公,“把人带上来吧!” “是!” 汤圆公公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进来两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生得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个头身高也看不出异样来,猛一看,就好似眼花了,把一个人看成了两个人。 那两个小姑娘不等陆偃发话,便双双上前,单膝跪在陆偃面前行了个江湖礼,“杜沅杜沚见过公子!” 陆偃手里捏着茶杯,他低着头默然半晌,点了点头,“起来吧!” 双胞胎姐妹下去了,汤圆见书房里的气氛很不好,他也有些待不下去,悄悄地退了出去,拉上了门。 屋子里的时间与气流似乎停了下来,沉寂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陆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一块地砖,好久才突然笑了一声,“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原来是把她们二人带来了,我不是说了,这辈子都不再见了的吗?” “是她们俩非要求着我带来的,我也说了,你未必是在给自己找护卫,可是她们俩说,不管你想保护谁,她们都帮你护着那个人。”温应寒从窗外跳了进来,在与陆偃一几之隔的椅子上坐下来。 “阿偃,我横竖迟早都要知道的,你要不先告诉我,无缘无故的,你让我给你找两个身手不凡的护卫做什么,还非要女的,男的不要?” 陆偃眼中的神色稍微柔和一些,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瞧着似乎心情很好,他眼际一圈的妖魅也跟着消失不见,神色气质收敛之后,他便只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世家公子,而非权势熏天的掌印使。 “既然迟早都要知道的,你何必现在问我呢?” 温应寒知道陆偃是个一言九鼎,意志不受任何人控制的人,他不由得很失望,问道,“那你决定什么时候才把人送过去呢?” 等送过去的那天,他不就知道了吗? “嗯,等调教好了才能送去,那边规矩很多,也很严,暂时……不急。”陆偃道。 温应寒一声“哀嚎”,想捶人了,最后也只能妥协,“那好吧!我暂时也不走了!” 陆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走与不走,他都不关心,只是想到那份奏折,他的眼中泛起了一层寒意。 谢知微得知萧恂要出征,是萧恂派人送谢明溪回来后,听谢明溪说的,小胖子就像是从灰尘里刨出来的。 起了一夜北风之后,天气就变凉了,小胖子浑身都是汗,灰尘和着汗水,沾了满头满脸,谢知微在仪门口接到他后,眼看着他要朝自己扑过来,她忙让嬷嬷们将谢明溪拦住,“你别过来!” 谢明溪被伤了自尊心,哭丧着脸道,“姐姐,为什么嘛?” 送谢明溪回来的人是曹云沾,他朝谢知微拱手道,“县主,郡王爷临时接到了圣旨,有事要忙,命属下把人妥善送到,属下要回去复命,先告辞了!” 第188章 嫌弃 谢知微知道,这人是萧恂跟前很得脸的人,不敢怠慢,让童管事好好打赏,送他出门。 回扶云院的路上,谢明溪考谢知微,“姐姐,你猜郡王哥哥领了什么命?” 谢知微也在琢磨这个事儿,道,“不就是领兵出征,不是平叛就是剿匪,如今也没有人叛乱,应是剿匪了。” “姐姐,你真是太聪明了。”谢明溪兴高采烈,他非要牵姐姐的手,谢知微看着他的黑爪子,只肯跟一根手指头,用帕子包着,勉强让他牵着,离他快有一步之远了,也依然被他身上的灰尘蹭到。 袁氏看到儿子,吃了一惊,谢元柏在喝茶,看到进来的这个灰团子,看了好久才认出是自己亲儿子,差点被茶给呛着了。 “我的天爷啊,你这是去做了什么呀?还不快把你姐姐的手放开!” 袁氏差点从榻上蹦下来了,喊着丫鬟嬷嬷,“快备热水,把他带下去洗干净了再送来,溪哥儿,你这,这还是个孩子吗?” “娘,你怎么能嫌弃我呢?”谢明溪要靠近榻前,袁氏给吓着了,“你别过来,这垫子,这靠背都是才洗过了的,你一靠,又要重新洗。你还说我嫌弃你,你照过镜子吗?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儿吗?我是你亲娘我都不认识你了,你知不知道?” 谢知微在一旁坐下,眼看这对母子已经相互伤害得越来越深,她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溪哥儿,你才说郡王爷要出去剿匪,什么时候出发?” “听说挺急的,既然圣旨下了,郡王哥哥肯定要遵旨,要先点将,再点兵,准备粮草装备,想必很快吧?”谢明溪将自己听来的话,卖弄着说了个大概,等于没说,但他却觉得,这番话挺有深度的,自己好歹进过军营的人了,以后和小伙伴们都不一样了。 出门的时候,他眼睛都快长到额头上去了。 谢知微看到弟弟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元柏也是忍俊不禁,道,“看样子吃了不少苦,我还以为他会叫苦叫累,没想到,还挺得意的,还不错!” 袁氏与有荣焉,也松了一口气,她生怕谢元柏嫌弃她,而厌屋及乌,儿子能够得相公一声赞,她也就放心了。 谢知微坐了一会儿便回了院子,她喊来紫陌,问上次让她出去买的药材,紫陌将药材一一摆出来,放在案上,紧张地看着谢知微。 “是从三个不同的药店买的吧?”谢知微问道。 “是,姑娘吩咐下来,让不同的人去买,奴婢把甘棠和秋蔓派了出去,又去求了太太那边的田嬷嬷,没叫人看出端倪来。奴婢愚钝,对药材认不全,就不知道买的这些都对不对路?” 谢知微一一检查了一遍,见最容易出错的两味药车河草和半夏都没有问题,方才放下心来,“我有事,你让人守在外头,不要打搅我,再太太那边,你亲自去说一声,我不过去吃晚膳了。” 她暂时还没有收集齐用于解萧恂体内七星蛊毒的药材,便也没法开始给他治疗。这非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功夫,眼下只有做一些可以压制他体内蛊毒的药材,天长日久,待将来彻底治疗的时候,也会有好处。 她一个人躲在药房里,鼓捣了好几个时辰,至二更多天的时候,她才得了约有十来粒药丸,装在一个琉璃瓶子里。 谢知微已经累得快要脱力了,她瘫倒在椅子上,正要透口气,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拿起了药瓶。 谢知微吓了一跳,几乎不假思索,便出手扣住了这人的手腕,他衣袖上面的暗纹绣线扎在她细嫩的手心,她才醒过神来,顺着这手臂往上,对上了萧恂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眸。 两人都愣着了,谢知微的手就跟被火烧了一样,缩回来,她结结巴巴地道,“你来了,正……正好,这药,你拿走吧!” 萧恂不知道是什么药,他拿起来,打开瓶塞,朝里头嗅了一鼻子,熟悉的又有些不一样的味道钻入鼻子,他吃惊不已,很想问,她怎么知道他中了七星蛊毒的? 话到了嘴边,他咽了下去,将瓶子往怀里一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就为了弄这玩意儿,连晚膳都没有用?”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怕惊动你,没敢进来。” 谢知微朝窗外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小花园里的那棵海棠树,要不是这海棠树已经逾百年了,她真想砍了算了。 萧恂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她眉眼间的疲色,什么都不想问了,他将一包糕点放到她的面前,“吃吧,还是热的。” 谢知微的确饿了,油纸包被打开,晶莹剔透的米糕里头铺着两层枣泥,淋了蜜糖在上面,让人食指大动。 谢知微也没有客气,捻起了一块枣泥米糕放到嘴里,丝丝甜味弥漫在口腔中,她享受地眯了眯眼,倒是看得萧恂心情复杂。 萧恂很不见外地帮谢知微沏了一碗茶,道,“我后日出征,你要不要去城门口送我?” 生怕谢知微不答应,萧恂忙诱惑道,“我们关系都这么好了,我出征,是去剿匪,危险极了,一个不慎或许就回不来了,你都不去送送我吗?” 谢知微一口米糕梗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了,她梗得一双桃花眼泛起了泪花,瞪着萧恂。 萧恂吓了一跳,他一面将一杯水递给谢知微,一巴掌拍在谢知微的后背,谢知微的喉咙咕噜一下,好不容易将一口米糕咽了下去,她赶紧喝了一口水,才缓过气来。 谢知微还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总觉得每次和萧恂在一起都没什么好事,不是他出状况,就是自己吃口米糕都差点被噎死。 “后天,大家伙都会去送我,你要是去送我的话,明日,我带你出去看热闹。保证是你从来没有看过的热闹。” 萧恂见她缓过气来了,才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看什么热闹?” “当然是你们家那个白表姑娘的热闹啊!” 第189章 下场 谢知微眼睛一亮,抿了抿唇,“既然大家都去送你,我若是不去的话,也不好。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就去吧,想必溪哥儿也想去送送你!” 萧恂似笑非笑地朝她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只是看到她眉间的疲色,也不再逗她,“这点米糕不顶饿,你让你丫鬟给你弄点吃的吧,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 谢知微心说你能有什么公务?不过也巴不得他快点走。 入夜已深,谢知微吃了几块米糕,垫了点饿意,也不那么饿了,秋嬷嬷亲自去下了一碗鸡汤馄饨端过来,谢知微吃了方才洗漱一番睡觉。 次日,谢知微想来无事,便做了一些疗伤药丸,等到了起更的时候,见萧恂还不来,以为他是有事缠身,不会来了,正要喊紫陌进来,备水沐浴,眼前一花,萧恂一身黑色锦袍,翻窗进来,他手里还提这个包袱,“走,我的马车在外头等着!” 谢知微愣了一下,朝他手里的包袱看了一眼,来不及问,萧恂已经将包袱塞进来,“你去换一身衣服,让丫鬟给你梳个我这样的发式。” 谢知微看了一眼他甩在脑后的马尾,愕然不已,让她梳成这样出门? 她能走出谢家的大门吗? “快别愣着了,赶紧的,要是迟了,这热闹就看不到了!” 谢知微被他推着出了药房的门,等进了内室,将包袱一打开,里头居然是一套精致的男装,蓝地蔓草夔龙凤宋锦圆领长袍,一双男式粉底皂靴,均是崭新没有上过身的,谢知微怀疑,这估摸着都是萧恂小时候做了没来得及穿的。 “姑娘,要,要,要穿成这样出门?姑娘,您要去哪儿啊?能不能带奴婢们也去?”紫陌看着这身衣服,快哭了。 谢知微犹豫良久,想到前世,祖父一场风寒便丢了性命,父亲虽活着,在她的心中犹如死了一般,她和母亲都看不到父亲,从父亲口中出来的话,都是白梅芷这个妾室传递,天知道父亲落到她的手里,受过怎样的折磨? 她若是不去看白梅芷的下场,她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对她来说,重活一世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规矩,礼数,都算不得什么了。 “我若带你们出门,今晚我怕是出不了门,我随郡王爷出门,不会有事,你们留在家里即可。”谢知微下定了决心,吩咐紫陌给她换上衣服,紫陌吓得两腿打颤,又和谢知微商量,“可否让郡王爷也带上奴婢?姑娘这般出门,奴婢在家里如何安心?” “好紫陌,你若是跟着我出门了,我又如何安心?我还要靠你瞒过秋嬷嬷呢。” 紫陌快哭了,却也知道,姑娘的话,她不能不听。 等谢知微收拾妥当,来到药室,萧恂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漂亮的小郎君出现在他的面前,谢知微嫣然一笑,萧恂一阵眩晕,他抚了抚额头,有点后悔答应带她出去。 今晚的牡丹楼张灯结彩,与往日不同,用彩绸扎成的金边莲花,大朵大朵地盛开在大门口,楼梯扶手处,还有半空之中,彩绸被熏过香,熏香从花蕊中散发出来,引得人一阵意乱情迷。 年过半百的老鸨,如往常一般,鬓边戴了一朵粉红色的牡丹花,亲自来门口迎客,将一位位金主恩客往里头引,熟稔地打着招呼。 永昌伯从马上下来,腆着一个肚子,整了整衣衫,一本正经地朝门楼走来,“潘妈妈,听说今日有姑娘要开苞?长得如何啊?多少价?” “哎呦,伯爷,您也是这楼里的老主顾了,还问这种让人笑话的话,多少价?妈妈我还能多挣你们的钱?妈妈我也不能得罪了你们,谁出的价高些,就是谁的。” “到底如何啊?通知我们前来,若是姑娘不出彩,可别怪我不客气!”一个锦衣华服的人从另外一边进来,没好气地道。 “嘿嘿,庄大爷,今日的姑娘要是不能令人满意,妈妈我不要钱,让姑娘白陪你们睡,睡到满意为止。” 都是楼里的老主顾,永昌伯认识庄大爷,两人一起进去,彼此也不相互嫌弃,又很聊得来,便提议一个雅间好喝酒。 谢知微跪坐在萧恂的旁边,占据了最好的雅间,面前一块纱幔将二人遮蔽,从外面看不到这雅间的景象,倒是谢知微能够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景。 花楼下面,不时有人进来,看到永昌伯和人相互拱手边说边笑地进来,谢知微的瞳孔微缩,眼角余光不由得朝萧恂瞥了过去,他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手段了吗? 他是怎么让永昌伯来的? 牡丹楼一共三层,呈回字形,中间偌大的一个天井下方一个圆形的舞台,被妆点成了金色莲花的式样,华丽炫目。 老鸨眼见得人差不多了,她笼着手走到了舞台边缘,环视一圈楼廊隔间,这些都是今日闻风而来的贵人,没想到,金莲姑娘吸引力这么大,就一个名字,便能引如此多的人来捧场,一看将来就是个聚宝盆。 老鸨笑眯眯的,团团拱手,行了个江湖大礼,“各位老少爷们,今日是金莲姑娘的好日子,承蒙各位捧场,妈妈我感激不尽,一会儿姑娘就会被带上来,大家伙儿看到了,规矩还是和以前一样,价高者先得,在我牡丹楼,有钱就是大爷,不管你是乞丐还是走卒,只要肯出得起银子,金莲姑娘就能好好服侍你!” 老鸨倒是调节气氛的高手,话音一落,气氛便哄然起来了。 谢知微坐在雅间里,极为拘谨,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萧恂居然把她带来了青楼,站在门外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犹豫过,可是,来都来这里了,难道她还能回去? 待看到萧恂比她还要不自在,谢知微便索性破罐子破摔,率先走了进来,萧恂反而跟在她的身后,犹豫不决,倒是之前带她出门时的勇往无前荡然无存了。 两人坐在雅间都没有说话,谢知微在揣度,老鸨说的那些话,萧恂到底听懂了没有? 第190章 同道 毕竟,一个口口声声讨厌女人的少年,前世,萧恂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自然不会嫖妓。 萧恂则难免多想,谢知微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把她带来什么地方了?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他的气? 一时间,都没法开口说话。 时间尚早,谢知微喝了不少茶,有些内急。 萧恂带了个小太监出来,她一起身,小太监便跟在身边,尖细的嗓音问道,“姑娘,您要去哪里?奴才服侍您过去。” 谢知微点点头,这小太监极为伶俐,将她带去了更衣,之后回来,走过楼梯拐角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尖叫声。 谢知微顿住了脚步,又侧耳辩听一番,抬脚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小太监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拦住,萧恂过来了,摆摆手,让他回去,自己跟了过去。 谢知微站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俯视着一个狭隘的暗室,里头,捆绑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若非露出的那双眼睛,谢知微都看不出,这人是白梅芷。 约有成人巴掌宽的布条在人的身上勒不出痕迹来,她的嘴里被塞了一块抹布,一个妈妈模样的人进去,抽出了她嘴里的抹布,问道,“都想清楚了吗?” “你们是谢知微派来的,是不是?” “哎呦喂,姑娘,您也太抬举我们了,你说的这个人儿啊,我们配说她的名字都不配,县主娘娘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快别在我们这种污糟的地方说县主娘娘的名字,没得惹来祸灾。” “明明,明明说好了,是她,为什么成了我?”白梅芷扭动着身子,“我是谢家的表姑娘……” “谢家的表姑娘?谢家的表姑娘多了去了,听说宁远伯府的大姑娘也是谢家的表姑娘,袁家的姑娘也是谢家的表姑娘,谢家的表姑娘都是些什么人?会落在咱们这里来,快别笑死我了!” 那妈妈甩着一块红丝帕,招呼了四个大汉进来,“是个雏儿,没尝过男人的甜头,也不知道好歹,好好服侍她,回头就知道,这鱼水之欢啊……” 谢知微的眼前一黑,一只手罩住了她的眼睛,一条胳膊将她一拐,她便被人拖着离开。 萧恂才靠近,谢知微便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有点发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顺着他的动作指示,慢慢地挪动步子。 “郡王爷?原来真的是郡王爷,哈哈哈,原来您也来了,呵呵呵,同道中人啊!” 听到这声音,谢知微浑身一震,萧恂的手一哆嗦,原本只是遮挡住她的眼睛,并没有捂实的手,一哆嗦,贴上了谢知微的脸颊。 而此时,萧恂也来不及感受她脸上细嫩温热的肌肤,心里懊恼极了,什么狗屁的同道中人,这永昌伯是在找死啊,到底会不会说话? 谢知微生怕萧恂把手拿来了,若是让永昌伯看到了她这张脸,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谢知微连忙伸手,握住了萧恂的手,双手看似要推开萧恂的手,实则将他的手死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并将扒开一点指缝,好看得见走路。 “滚!”萧恂恼怒道。 永昌伯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将谢知微上下打量一番,见少年穿着华贵的男装,也并没有怀疑她的身份,以为是萧恂带来这里的男童,只觉得这位郡王爷口味是真特殊。 “郡王爷,都是男人,谁还没有那么一点癖好呢?您放心,今日,下官虽然看到了郡王爷,也没有看到郡王爷。”永昌伯见萧恂满脸通红,想着,估摸着还是个生手,靠近萧恂,神秘兮兮地道,“郡王爷,这玩儿还讲究些技巧,要不要下官……” 萧恂寻常不在这些上用心思,自然没听得太懂,可看到永昌伯这猥琐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他着实反感别人靠近,不由分说,一脚踹向了永昌伯,不小心踢在他的子孙/根上,永昌伯一声哀嚎,连忙捂住下面,两腿一软就蹲在地上,不得动弹了。 萧恂将两根指头一合拢,不让谢知微看到分毫。 附近雅间的门被打开了,庄大爷是听到永昌伯的声音才出来看看,一眼看到了永昌伯,连忙去扶,“伯爷,您没事吧?” 永昌伯摸了摸那,虽疼,但还在,只一口恶气出不来,怒道,“郡王爷什么意思?下官是看郡王爷是个生手,好心指点一番,怕您把您的爱物儿玩坏了……” 萧恂一听,这越发不成体统了,他再次一脚,这一次,正中永昌伯的下颌。 萧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没有省力,永昌伯一声掀飞屋顶的惨叫,身体直接朝后倒去,满口牙和着血落,痛不欲生。 那庄大爷本还想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一听,这少年小子是个郡王,吓得哆哆嗦嗦地躲进了雅间,也难免想到,永昌伯就是这点习惯不好,自恃男女通吃手段多,就喜欢指点别人,却没有想到,有些人欢喜,有些人脸嫩,这郡王爷明显就是个脸嫩的,多嘴多舌讨个鸡飞蛋打,不是活该? 萧恂是彻底后悔了,不该带谢知微过来,眼看牡丹楼里的护院听到动静来了,好多看热闹的也都纷纷看向这边,他将谢知微往腋下一夹,飞檐走壁地就离开了。 陆偃站在高高的楼梯上,他愣了好一会儿神,才确定和萧恂在一起的,正是谢知微,不由得抬手抚着额头,遮了一会儿眼睛,等他拿掉手的时候,萧恂和谢知微已经原地消失了。 人群很快围拢了过来,老鸨领着头,过来一看,她这里的金主顾,老常客,恩客父母永昌伯一脸惨状地倒在地上,双手还捂着下边,不由得让人怀疑,这永昌伯不会以后都不能了吧? 这损失老大了! “哎呀,奴的爷啊,您要这样了,奴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永昌伯原先待的雅间里,冲出来一位姑娘,纱衣不避体,趴在永昌伯的身上一阵哀嚎。 “翠萍姑娘,哭什么呀,永昌伯伺候不了你了,还有爷啊!” 第191章 救命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老鸨气得不得了,挥挥手,让人都安静,问道,“这都是谁干的好事啊?今日是金莲姑娘的好日子,错过了这黄道吉日,还要等到明日去。还不快把人扶下去,请千金堂的大夫来看看,各位爷,咱们该干啥干啥去。” 老鸨利落地道,她今日可是有大任务要完成,耽误了事,那位能答应? 曲承裕跟在陆偃的身边,看着底下如死狗一样被人抬下去的永昌伯,为难地道,“督主,这永昌伯今晚怕是难了,这怎么办呢?” “也不必一定是永昌伯,他能就他,他不能,不拘是谁,过了今晚,通知谢家说人找到了。” 曲承裕松了一口气,“是,属下明白了!” 永昌伯被安置在一个僻静的小房间里,半个时辰后,千金堂的大夫来了,先是为永昌伯看了满口牙齿,已经七零八落,不由得叹了口气,“伯爷,这补牙,小的是不会的,您等口中的伤口好了,再想办法镶牙。” 永昌伯一听,口中没事,关键的地方还没有看,忙让大夫给他看看伤处。 千金堂的大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给他捏了捏,又拨弄一番,最后摇摇头,“这,看着没有外伤,偏偏伯爷自己也没什么感觉,脉象上还好,别的,小的也看不出个什么来,小的提议,找个姑娘来帮忙瞧瞧,或许有用些。” 永昌伯问旁边服侍的小厮,“金莲姑娘已经被人买走了吗?” 那小厮跟了永昌伯多年,深知其为人,且平日里也没少吃永昌伯吃不完的残羹冷炙,心里也极为痒痒,“爷,要不,奴才去瞧瞧?爷好歹是在牡丹楼受的伤,难道说,牡丹楼一点力都不肯出?这要是这样,以后谁敢来啊?” 是这个道理,永昌伯让小厮去喊老鸨来商量这事儿,千金堂的大夫一看,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要了香汤净了手,直叹晦气地走了。 老鸨笑呵呵地来了,见永昌伯原本一口好牙如今连门面都没了,唏嘘两声,“伯爷,您说要金莲姑娘来伺候,可金莲姑娘今日有要事,过了今日,来日您哪怕说要金莲姑娘陪您十天半个月不下床呢,妈妈我也没意见。” 小厮在旁边把大夫的话说了,“这不是还没到时候儿吗?这太阳刚刚落山,让别的姑娘们先招待那些客人们一番,让金莲姑娘来给我家伯爷瞧瞧,若是没事儿呢,少不得伯爷也要参与竞价,妈妈横竖又不损失什么?” 老鸨一听是这个道理,她想了想,喊了人进来,问道,“金莲姑娘还不肯从吗?” 那龟公笑呵呵地道,“哪能呢?有毒爷出场,哪怕是贞洁娘子呢,也得哭着喊着。这金莲姑娘啊,也是个想得开的,毒爷一下手,就叫得欢,嘴里喊着大郎,想必心里头有情郎,这种啊,最好教了。” 毒爷一身本事,与伺候秦始皇母亲的那人不相上下,才得了个毒爷的称号。 老鸨很满意,笑着对永昌伯道,“瞧瞧伯爷,虽说被人打了一顿,可也是因祸得福。毒爷教姑娘的手段,伯爷最是知晓,这会儿我就让人把金莲姑娘送进来,这热乎乎的姑娘呢,伯爷可要抓紧些,不过,说好了,伯爷要是忍不住,把金莲姑娘破了,先说话,是这个数!” 老鸨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永昌伯已经心痒难耐,“二千两银子,也要看值不值!” “伯爷先用着,值不值的,您心里头有数就行了。” 白梅芷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那种感觉渐渐地从体内消失,只身体里却感到一阵空虚,她稍微清醒一些。 看到男子笑着用一块帕子擦着手,意识方才发生了什么,羞愧如潮一般汹涌。 “姑娘别怕,小的是专干这一行的,哪个姑娘家不经过这一遭?姑娘才喊着大郎,不如就把小的当大郎好了。兴许,你那大郎还不如爷呢。” 白梅芷浑身一颤,她忍不住喊出来的大郎自然是谢元柏,若是谢元柏的话,她自然欢喜极了,可居然是眼前这个人。 若说白梅芷之前有多么激动,此时便有多么羞愧,可是她连骂都不敢骂。 白梅芷很快被送到了永昌伯的房间里,永昌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闻到一股子异香,微微睁开眼睛,顿时看到一朵白梅花一般的姑娘站在床边,含羞带怯地看着他,他兴致顿时就起来了。 老鸨失笑一声,“金莲,好好儿伺候伯爷,回头少不了你的好。” 她临走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嘱咐白梅芷,“可得警醒些,别当真了,妈妈买你可是花了银子的,若坏了妈妈的好事,卖不出好价钱来,仔细你的皮!” 白梅芷浑身一哆嗦,她屈辱地咬着唇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眼角余光瞥到伯爷,虽说这人可以做她的父亲了,可是好歹是个伯爷,她得想办法,逃出去,无论如何不能让谢家的人知道,她落在了这样的地方,否则,一切就都毁了。 想到这里,她打定了主意。 待屋子里没了人,白梅芷这才缓解罗衫,窈窈窕窕地走到了床边,在榻前跪下来。 她到底从未服侍过男人,虽然刚才被教一番,可是不是面对自己想要的男人,不想主动也着实什么都不会做。 萧恂第一次出脚,大约是考虑到了对方好歹是个伯爷,也没有真的想冒犯自己,才没有出大力。 永昌伯的身体完好,只是白梅芷却梦想着要逃出去,将来能够在新婚之夜有个交代,百般不愿意,永昌伯也不敢真的逼迫。 这姑娘,一看就是棵摇钱树,若这初次落在自己手里,正要出二千两银子,他还是有点心疼的。 搂着白梅芷的肩膀,永昌伯格外不畅快,只能图以后,“本伯就耐烦等两天……” 白梅芷见这人这么好说话,心里存了一分侥幸,起身就跪在地上,哭道,“伯爷,求您救命!” “这又是怎么了?”永昌伯见惯了多少这场上的事,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故意问道,“出什么事了?” 第192章 绝望 “我本是谢家的表姑娘,永昌伯府是我的外家,我……” 白梅芷话没说完,永昌伯一头从床上栽下来了,外头小厮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一见这副景象,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只姑娘穿了一层纱衣,该看见的都能看见,不该看的也能看见,他顿时一双眼睛放光地盯着白梅芷,“伯爷,您怎么了?” “你,你,你才说你是谁来着?”永昌伯问道。 这一刻,诸天神佛从牡丹楼的上空飘然而过,白梅芷嗫嚅着唇瓣,看着永昌伯一张酷似她娘亲的脸,绝望一点一点地爬上心头。 永昌伯也清醒过来了,哪怕此时白梅芷不穿衣服,他也无心去看,而是盯着白梅芷的一张脸,似乎看到了当年的二妹。 永昌伯的脑子里一片浆糊,虽然方才没有入港,可是,他素日花样儿多,多的是法子,倒也不必非要那般。 而白梅芷,只要对方还愿意给她留个完整,她就很配合,两人倒也是契合。 “你,你,你是梅姐儿?”永昌伯结结巴巴,懊恼得恨不得有一道惊雷劈死自己,不由得哭道,“哎哟喂,我的天爷啊,造孽啊!这是要我的命啊!” 白梅芷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她此时尚且清醒,看出来永昌伯只怕也不愿让人知道这事儿,含着泪水道,“求伯爷赐我一条生路,若伯爷能够救我出去,今日之事天知地知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那小厮也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梅姐儿? 永昌伯抬起一只手,小厮忙上前扶起老伯爷,问道,“伯爷,您那儿没问题吧?” 永昌伯一阵气血翻滚,还没有抓牢小厮的一只手一滑,人便一头栽在地上,这一次,没有睁开眼睛。 “啊!”白梅芷惊呼一声,永昌伯的鼻子里渗出血来,原本正常的一个人,此时脸色煞白,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快,快叫大夫,出,出人命了!”小厮喊道。 千金堂的大夫才回到医馆,还没有坐稳,没有来得及喝一口茶,又被请了回来,病人还是永昌伯。 此时,牡丹楼的大堂里头,白梅芷被浓妆艳抹,穿着一层单薄的红纱裙,清晰的玲珑身躯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她唇瓣颤抖,满腔屈辱,低眉垂眼,走到了舞台的中间,两颗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滚落。 老鸨横了她一眼,走上舞台的边缘,拍拍手笑道,“大家伙儿可别小看了这姑娘,就方才啊,这姑娘可是把永昌伯伺候得都起不来床了,还没出什么力呢!” 这一说,竞价的金主们纷纷开始竞价。 牡丹楼三楼最好的雅间里,陆偃将一盏茶递给坐在榻上的男子手里,男子穿着一身子孙夔龙球纹宋锦长袍,头戴镶金巾环,他接过了茶,不解地问陆偃,“不是说今日是这姑娘的初次吗?怎地还嫌服侍了永昌伯?这永昌伯也太不经事了点吧!” 陆偃唇角含笑,道,“老爷说的是,永昌伯这些年失于保养了些。” “阿偃,你瞧着姑娘,如何?”被称为老爷的皇上问道。 陆偃眸光微闪,道,“老爷,臣看这姑娘,怎地有两分面熟?” “哦,你还在哪里见过不成?” 汤圆忙上前来,“督主真是好眼力,这姑娘,不是风夕节那日与谢家公子姑娘们一块儿逛街的那个表姑娘吗?哎呀,这一说起来,这白表姑娘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这,这,这,不是说,白表姑娘是永昌伯的外甥女儿吗?” 皇帝一听,腾地起身,半点兴致都没有了,道了一声,“荒唐!”连留都不留了,转身就离开。 陆偃连忙跟在他身后,出了牡丹楼的后门,皇帝也没有上车,正要信步而行,听到一声惊呼,女子娇怯的声音,一扫皇帝心头的烦躁,他不假思索,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一个姑娘歪在地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一张口,声音便如黄莺出谷,“这位哥哥,奴家就住在对面,那亮着灯的屋子便是奴的家,奴与奶娘一起过活,可否请老爷帮忙去把奴的奶娘唤来,把奴扶回去?” 姑娘动了动脚,为难地道,“奴的脚崴着了,不能使力。” 这一声“哥哥”,真是荡人心魂,皇帝整个人都酥软了,特别是这姑娘生得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皇帝也算是阅尽天下美人,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他心动至此。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奴家姓李,闺名,闺名畹芬。”姑娘说完,便羞得别过了脸,将细腻如豆腐一般娇嫩的半张脸,还有如珍珠般的耳垂露在皇帝面前,皇帝克制住了冲上去含一口的冲动,他清了清嗓子,吩咐陆偃,“派人去帮忙喊一下畹芬姑娘的母亲吧!” “是,老爷!”陆偃使了个眼色,汤圆公公不动声色地退下了,一个小太监上去拍门打户,不一时,一个瘸腿的老婆子来了,一看歪在地上的畹芬,为难地道,“哎呀,姑娘怎地这般不小心呢?你叫老婆子我怎么把姑娘弄进去呢?” 李畹芬牵着婆子的手,半天都使不了劲,她求助地看向皇帝,陆偃正要上去检查,被皇帝拦住了,他看了一眼姑娘身上的单衣,上前去,半蹲下身子,伸出双手,那姑娘低着头,任由自己歪在了皇帝的怀里。 屋子里很简陋,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自然不能如此委曲求全,他环视了一圈狭隘昏暗而又充满了霉味的屋子,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便问道,“你就是住在这里的?可曾许了人家?” 李畹芬娇羞地在皇帝的怀里摇摇头,“奴家不曾。” “你这腿也要好生治,不如跟我回去,找个好大夫帮你看看,等把腿治好了,我再送你回来?” 李畹芬抬起头,状似惊讶,“奴家来京城投亲,今日才找到了亲戚,明日他们就会来接奴家了。” 第193章 邂逅 “哦,是谁家啊?” “是宁远伯府,薛大姑娘明日会派人来接奴家。”李畹芬含羞带怯,手指头状似无意地滑过皇帝的下巴,她惊呼一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皇帝,充满了崇拜。 皇帝心头一荡,已是低下了头,含住了姑娘的唇瓣。 陆偃一抬手,一群小太监进来,扯起了一人高的帷幕,一架软塌被抬了进来,皇帝将姑娘放了上去,也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 薛婉清的马车停在巷子的尽头,她看到太监们将一米多宽的软塌抬进去的时候,她呼出了一口气,知道事儿成了。 她也不怕李畹芬不认宁远伯府这门亲戚,李畹芬一个孤女,带着一个瘸腿的老母亲,想进宫里,要背景没有背景,要身份没有身份,要体面没有体面地站稳脚跟,那几乎不可能。 宁远伯府虽然如今没有什么实权,但破船还有三斤铁呢,总比她光秃秃地一个人在宫里打拼强。 有时候朋友结盟,比所谓的亲人关系要牢靠多了。 大约一刻钟后,皇帝神清气爽地从那破屋里出来,身后,两个太监抬着裹成了粽子一样的李畹芬,将她塞进了皇帝的马车里。 马车朝巷子的一端离开,陆偃骑在马上,行走在马车的一边,入夜的星火照在青年绝色的容颜上,如同行走在人间的神佛。 他蓦然扭头,朝停靠在一条侧巷里头的马车看去,狠狠地瞥了一眼。 谢知微忙将头缩了回来,正有些不安,汤圆公公来了,站在车外,低声道,“郡王爷,县主,更深露重,早些回去吧!” 谢知微哆嗦了一下,她忍不住问道,“汤圆公公,前头那辆马车是薛家的马车吗?今日那位姑娘是不是与薛家大姑娘有些关系?” 萧恂用古怪的眼神看了谢知微一眼,却没想到,一向嘴巴如蚌壳一样的汤圆居然知无不言,“县主,原先李姑娘是一个孤女,今晚之后,就是薛家的表姑娘了。” 谢知微了然,道,“多谢公公!” 汤圆走了之后,谢知微看向萧恂,今晚真是惊心动魄。 萧恂一路夹着她,从牡丹楼的后面冲出来,跑了三条街,才停下来。萧恂自己累得快脱力了,谢知微也被颠得差点吐了。 他们才上了马车就看到薛婉清神神秘秘地从牡丹楼里带了个人出来,演了这场与皇帝邂逅的戏码。 谢知微也不是一个真的十岁女孩,不懂事,自然知道,方才那会儿,那姑娘已经伺候了皇帝,皇帝这是要把她带进宫里去。 而薛婉清就不必说了,没有穿越前,那个世界有个好东西叫网络,耽美百合N什么世面没有见过? 她今日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是忍不住腹诽,皇帝貌似不行啊,分分钟就解决问题,不是说男人一般都一两个小时是起步吗? 还说什么一夜七次。 难道说都是骗人的? 薛婉清心里是怎么想的,谢知微不知道,她忍不住在想,薛婉清怎么知道李畹芬在牡丹楼的? 她倒是记得前世,宫里有个畹妃娘娘,格外受宠,从美人到嫔到妃子用了不到五年时间,后来生了个儿子,皇帝特别喜欢这个老来子,一度准备立为太子,可把萧昶炫紧张坏了。 还是陆偃说了一句,“子弱母壮,非社稷之福”,打消了皇帝的念头,立萧昶炫为太子的时候,顺便立了李畹芬的儿子为宁郡王。 萧昶炫在东宫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五岁的稚子,母亲还是青楼里出来的娼妓,居然与他这个太子同一天受封,简直是羞辱! 马车摇摇晃晃地回到了甜水井街,在老地方停了下来,二人从马车上下来,谢知微看到近一丈高的院墙,心头发憷,她扯了扯唇角,任由萧恂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 少女的腰如同水草一般,萧恂差点泄了气,脚在马车上一踩,翻身上了院墙,再轻松地落地。 谢知微吓得闭上了眼睛,突然没了动静,她连忙睁开眼睛,对上了萧恂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想着今晚惊心动魄的一晚上,顿时羞恼不已,“你是不是经常去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萧恂明知故问。 谢知微腰身一扭,从他的掌心里脱开,似笑非笑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就是青楼,男子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哼,明日我要进宫去和皇后娘娘说,你带我去青楼了。” 萧恂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他自然不怕皇后,可这件事不能不由他害怕,紧追了两步,一把扣住谢知微的大臂,“这件事,你谁都不能说。” “我不说有什么用?今日,永昌伯不是都在那里看到我们了吗?” “他只看到了我,没有看到你,湄湄,你听我说,你要是说出去了,我……”萧恂猛地一拍额头,“我该死,总行了吧?我带你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啊!” 这句话倒是真的,谢知微没有不信他,她站在黑暗中,一双眼睛透亮,如同一个小小的精灵一般,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你还让我穿男装,你分明就是早就想好了的。” “我不都是想让你去看看你那个表姨的下场吗?”萧恂现在说这话,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了,他第一次恨自己做事糊涂,只好低声下气地求谢知微,“湄湄,只要你不把这事儿说出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这总可以了吧?” “你是说真的?” “真的,比针尖都还真。” “行,那你先回去吧,我想好了,要你做什么,再让人通知你。” “我还是送你回院子里去吧!” 倚照院就挨着东边一堵墙,萧恂要避开谢家的护卫,再简单不过了,他一手搂着谢知微,一手攀着海棠树的一根树枝,荡秋千一样地荡上了围墙,再翻身一跃,落在了地上。 看着自己屋里的灯火,谢知微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一夜,就跟一场噩梦一样。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第194章 卒中 紫陌一直守在窗户边,焦急不安,听到动静,连忙掌了灯出来,外头正好有巡视的嬷嬷看到了烛火,在问,“紫陌姑娘,这么晚了,怎地还没有熄灯?姑娘还没有安寝吗?” 紫陌快哭了,“嬷嬷,我内急,上茅房,姑娘都睡了呢!” “早些睡,注意灯火,风大,别走了水。” “知道,琉璃灯呢,走不了。” 紫陌才把后房门推开,看到站在海棠树下的郡王爷,她一言难尽,也来不及请安,赶紧把姑娘请进去。 谢知微朝前走了两步,才想起萧恂,扭头道,“我也不请你进去了,我先进去了。” 她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萧恂摆摆手,“你进去吧,我也该回去歇着了。” 他捻了捻手指头,那抹余温和柔软留在指尖,挥之不去。 谢知微沐浴完了,躺在床上,快四更天了,走了眠,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想薛婉清要做什么?一会儿想白梅芷这件事后面会怎么样?一会儿又想,李畹芬这一次凭着薛家进了宫,与薛家结成了联盟,宁远伯府难道要崛起了?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外头嘈杂不已,摇了铃,玄桃快步进来,挽起了帐子,挂在床头的银钩上,“姑娘,紫陌姐姐还没有起,姑娘昨晚睡得迟,怎么不多睡会儿?” “什么时辰了?” “早着呢,才辰时三刻。” 谢知微还从来没有这么晚起过床,她刚刚坐起来,头有点晕,秋嬷嬷听到屋里的动静,一进来,看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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