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老板给我做按摩 > 第66章

第66章

光了。” “奴婢听襄王府的下人们说,王爷要是醒了酒,只怕要哭了,这酒既然是姑娘送过去的,必定是要送给郡王爷,结果被襄王爷截了胡,再,这么好的酒,和人分着喝,任谁都舍不得。” 第471章 喝醉 襄王府这边,襄王喝了桃花酒后,就醉了,这酒虽说勾兑过,但后劲还是很大,好就好在,醉了也不难受,醒来也不头疼,就好似做了一场桃花梦,整个人身心舒畅得很。 襄王醒来,问总管,“昨天,我那儿媳妇送来的酒还有多少?“ 总管为难地道,“回王爷的话,一滴都没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襄王直接跳了起来,指着总管的鼻子,“你说,是不是本王醉死了之后,你们把本王的酒偷喝了?” 总管服侍襄王多年,知道他这性子,也没有多害怕,追着襄王要帮他提裤子,“王爷,昨日里,那酒坛子空了,您还要抱着坛子舔,哪还能给奴才们留偷的份呢?” 襄王昨日夜里喝迷糊了,哪里还记得这些,但也知道,昨日那酒,就算他不想喝完,那几个宗室的叔伯兄弟也不会给他留,他顿时头疼,“这下可怎么办?阿恂回来了,岂不是要把我这当父王的打死?” 总管也不给自家王爷留面子,一面给王爷系着裤子,一面道,“王爷,这着实得想想办法,郡王爷要是知道,您不但把郡主送来的酒喝了,还一滴都不剩,不说王爷,连奴才们也要跟着不得好。” 自家儿子是什么性格,襄王比谁都清楚,他顿时着急起来,在屋子里打转转,一会儿道,“你说我再去找我那儿媳妇要一坛子回来,如何?” 一会儿又道,“娘娘那里不是还有一坛吗?” 总管总觉得都是馊主意,便出主意道,“王爷,奴才听说,郡主一口气给陆大人送了两坛子,不如去向陆大人要一坛子吧?” 襄王爷一听,顿觉惊诧,“你说我那儿媳妇给阿偃送了两坛子,他为何只给阿恂送了一坛子?这不公平!” 麟德殿里,皇帝披了件衣服,坐在龙床上,正在服药,待喝完了一碗药,皇帝将碗推开,接过了陆偃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阿偃,朕听说你昨日喝醉了?是什么好酒,竟然还能把你喝醉?” 陆偃躬身在床前,非常恭敬,笑道,“臣让皇上见笑了,是臣和端宪郡主下棋,端宪郡主输了一个子儿,臣这才赢了端宪郡主一坛子桃花酒。” 多出来的那一坛子桃花酒,的确是谢知微输给陆偃的。 自谢知微重生以来,不管是什么年节,谢家都会给陆宅送节礼。别的人家看到谢家送,也跟着学,但陆宅从来不收,也就只收谢家的。 皇帝一听这话,也起了馋虫,又有些不满,“微丫头这就不对了,有好的桃花酒,不想着给朕送一点来?亏朕平日里还宠着她呢。” 这语气里妥妥都是酸意,陆偃听出来了,笑着道,“皇上,昨日那桃花酒,襄王府也才得了一坛子,偏就给臣送了两坛子来,臣今日带了一坛子进宫,皇上要是想喝,臣让人舀一点来,皇上只尝尝,不能多喝。” 皇帝正在服药,点点头,“还是阿偃你想得周到,朕也不怪微丫头了。” 谁不怕死了,敢往宫里送吃食? 襄王扭着肥胖的身子,才进了麟德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如同钻进了他骨头缝里的馋虫,不停地在侵蚀他的灵魂,他顿时脚步都快了,喊道,“皇兄,皇兄,嘴下留情!” 白玉碗里,荡漾着小半碗胭脂红的酒,甘冽香甜的酒香弥漫在整个东暖阁里,只吸一口,这甜香便酥到了骨子里,让人沉醉不已。 “真是好酒啊!”皇帝心神大悦,端起酒碗来,轻轻地抿了一口,点着陆偃道,“朕听说阿偃喝醉了,朕还不信,这会儿,朕信了!” 襄王爷闯了进来,冲到了床边,“皇兄,嘴下留情,能不能把这坛子酒,送给臣弟?” 皇帝一听愣了,还没来得及拒绝,襄王爷就朝陆偃发火,“阿偃,你是怎么服侍皇兄的?皇兄都病了,你居然还引诱皇兄喝酒,本王看你简直是有谋逆之心。” 陆偃听到后,就跟没有听到一样,将一碟子下酒菜挪到了皇帝的手边,恭敬地道,“皇上,吃口菜吧!” 皇帝哪里还吃得下?他正要抿一口酒消消火,襄王已经抢过了他的酒碗,一饮而尽,“还是臣弟为皇兄代劳吧!” 这嘴边食被抢了,皇帝气不打一处,将桌几往边上一推,“你怎么不把朕这皇位也抢走算了?” 襄王舔着脸道,“皇兄,何必呢?这皇位就是个累死人不偿命的东西,臣弟要来做什么?皇兄,说真的,能不能把阿偃孝敬给你的那一坛子酒,送给臣弟算了,横竖皇兄你也不能喝酒,你要是想喝,下一道旨意,让臣弟那儿媳妇给你再送一坛子进来,不就得了?” 皇帝也体会到了谢知微的难处,这一坛子酒,说白了,就是谢知微通过陆偃的手给他送来的。 现在要被襄王抢去了,他不由得问道,“朕不信,微丫头没有给你送桃花酒。” “送了,昨日送的,臣弟一下子没有忍住,喝光了,臣弟怕阿恂回来了不依,这不,就请皇兄做点牺牲。” 行,每次都是他做牺牲,他的儿子们做牺牲,这都成了传统了。 别的都好说,但这坛子酒,皇帝若没有尝到味儿也就算了,他既然尝到了,就跟打光棍多少年的汉子,一下子尝到了女人味儿,眼下,脱得精光的女人在他眼前,他还能忍住不解裤腰带? 皇帝不由得冷笑道,“朕就算是现在把这坛子酒让给了你,你能忍住不偷喝?只怕阿恂回来的时候,也照样连酒坛子都不剩了,你出宫去吧,朕不留你用膳了。” “我不走,你要是不给,我就不走。”襄王一屁.股在东暖阁坐下来了,不管不顾地盯着皇帝,皇帝被他盯久了,浑身毛骨悚然,气得要死。 皇帝和襄王爷为了一坛子桃花酒闹翻的事,伴随着桃花酒的浓香一样,传遍了整座京城。 此时的谢家门房里,几乎全京城所有的酒楼总掌柜全部都聚集齐了,彼此斗鸡眼一样提防着,生怕谁,突然被谢家人给约见了。 第472章 无赖 七谏斋里,谢眺头都是大的,他也宿醉醒来,听说门槛都被酒楼总掌柜们踏破了,他更加头大,吩咐沉霜,“去把大姑娘和三姥爷请来!” 谢知微和谢拾柏相继来到了七谏斋,谢眺已经坐在南窗前的椅子上喝了一盏茶,精神稍微好点,他对谢知微道,“微姐儿,你这酒是用哪个古方酿造的。” “孙女儿的娘亲留下来的一本残破不堪的书上,写了好几个酿造酒的古方,孙女儿闲着无事,便试了一下。” 行,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一试,便试出了个满城轰然。 “听说襄王爷为了要皇上让出一坛桃花酒,如今住在宫里不走了,晚上还要和皇上同塌而眠。微姐儿,你有没有再酿酒的打算?” 谢知微有备而来,将一份方子递给谢眺,“祖父,孙女倒也没想到这酒会如此受欢迎,如今既然到了这份上,不如顺势而为,孙女以为,祖父可以和皇上商量,大家一起合伙开个酒坊,一共一百股,皇上占五股,谢家邀四家一共占五股,剩下的全部都算户部的股份用于西北军资,若酒大卖,户部也有收益,祖父这边的压力岂不是会小很多?” 谢眺眼睛一亮,他盯着谢知微看,心里既是欢喜又是伤感,他多好的孙女啊,将来是别人家的人。 谢拾柏道,“皇上会答应吗?” 毕竟,这是前所未有的操作方式,皇帝会同意吗? 谢知微点点头,“不管哪个皇帝,都不愿意担上搜刮民脂,挪用库银的骂名,将来史书上被人记上骄奢淫逸,志逞无厌之欲的一笔,皇上一定会答应的。至于谢家,我们之所以要占上一股,是因为,开的这个酒坊,将来要四叔这边安排人经营,挣一笔辛劳费。” 谢眺却知道,这笔辛劳费可不简单,他问道,“以你看,另外四家都是谁合适?” “自然是心向西北战事的人,孙女以为,陆大人当占一股,襄王府当占一股,若实在找不出另外两家,那就户部占九十二股,但这些收益,一定要全部用于西北战事上。” 如此一来,西北那边的粮草便有了一定的保障。 谢拾柏问道,“那微姐儿以为,这酒,如何定价?” 谢知微一笑,“自然是多多益善,虽说是桃花酒,但这里头的用于酿制的桃花,也可以用其他可入药的花瓣,比如玫瑰,荷花,之类的,如此一来,四季都能酿造,不过,配方一定要经过侄女儿,担心其中的药性相左,影响口感事小,于人身体有害事大。” 谢眺激动不已,写了个章程后,便匆匆入了宫。 东暖阁里,皇帝正在小憩,襄王爷不要脸地和皇帝挤在一起,肥胖的身体里带着不少热量,皇帝便感觉身边如同放了个大火炉,被烤得醒了过来。 “阿偃!”皇帝喊了一声,眼睛都没有睁开,气道,“就不能多放几个冰盆?” 陆偃朝襄王看了一眼,襄王翻了个身,将皇帝朝里头挤了挤,不大的炕上,他估计自己也睡得不舒服,鼾声大作,吓得皇帝惊慌地坐起来,朝旁边看了一眼,一脚朝襄王踢过去。 无奈,皇帝大病初愈,力道有限,襄王的吨位也太大,竟然纹丝不动。 皇帝也不好发作陆偃了,朝陆偃伸出手,“扶朕起来!” 皇帝连忙出了东暖阁,走到门口,怒道,“就不能把他给朕抬走?” 陆偃没有说话,扶着皇帝在廊檐下吹风,李宝桢快步走来,道,“皇上,谢大人求见!” “求见朕做什么?又来哭穷,朕难道还有生钱的法子不成?朕今年都没有出去避暑了!” 今年皇帝的确省了不少钱,不是因为没钱才省,而是他这场病来得太不是时候了,若不想死在避暑的途中,就不能不留京。 谢眺已经不管不顾地进来了,他在台阶下朝皇帝行了礼,“皇上,臣有话说!” 皇帝凉凉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朝谢眺嗖嗖地飚射过去,他冷哼一声,扭头就朝殿内走,才走了两步,听到了里头如雷的鼾声,皇帝一阵心烦,便进了西边的勤政亲贤殿,在里头坐定。 陆偃打了个手势,小太监忙上了一碗药茶进来,陆偃双手端着茶碗放到皇帝的手边,白皙的手指如葱白,映得粉彩茶盅越发明艳。 谢眺进来,跪在地衣上,“皇上,臣想到了一个生财之道,不敢独自发财,才进宫请示皇上。” 皇帝“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问道,“你不是来找朕喊穷的?” “臣不敢!”谢眺忙将拟好的折子双手呈上来,陆偃接过来,递给皇帝,皇帝先是一目十行地看,越看越是欢喜,看到后面预测的每年收益,顿时大悦,“你是说,每年最少可以往西北边关送五十万两白银?这不是虚言?” “皇上,这是臣预估,虽不说十分准,但总可一试,眼下为了保住西北边关的安全,只能专款专用,臣请皇上恩准臣放手一试!” 皇帝将折子递给陆偃,“你看看,谢眺这老东西说让阿偃你也占一个股份呢!” 陆偃接过来看了一眼,道,“谢大人,本座以为,一斤酒定价五十两银子,着实是太便宜了,本座建议,一斤酒定价五百两银子,天下有钱人不少,谢大人不可小觑这些有钱人。” 谢眺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陆偃,心说,这年轻人可真是敢想,他不由得疑惑,“陆大人,这一百两已经很贵了,本官还担心卖不出去,你这五百两是不是太贵了些?” 陆偃一笑,明艳生辉,一双妖魅的眼眸中,似乎有流光闪过,夏日的熏风从窗户里吹进来,让人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谢大人小看了郡主酿的酒,也小看了天下有钱人,昨日,还有人一千两一斤酒,要找本座买呢,再说了,谢大人不也说可以一试吗?不试一试,如何知道?” 若是一斤酒的单价能够翻倍,自己的收益也能翻倍,西北的军资也能翻倍,皇帝自然喜不自禁,“就按阿偃说的办,这酒坊什么时候开?” 第473章 巧遇 皇帝听说谢眺准备让三子谢拾柏张罗这件事,便索性赏了谢拾柏一个从六品光禄寺丞的官职,让他便宜行事。 谢眺当场激动得快晕过去了,他这个三子一直都是白身,如今得了官职,虽说只是帮皇上酿酒的,但谢家很快便满门无白身了。 谢眺领旨谢恩,回到家里,将赏官的事对谢拾柏说了,他感慨道,“说起来,这都是你大侄女儿给你带来的福气,你一直不肯读书出仕。说实话,这些年,为父也很可惜。如今,有了这个身份,以后你为皇上负责酒坊的事,一面打点家里的庶务,是再好不过了。” 谢拾柏也吃惊不已,他有些不敢相信,等吏部的公文到了,他看着公文,还有送来的官服,才不得不相信,他居然一跃成了朝廷的从六品。 回到后院,钱氏正欢喜得到处打赏,前些日子,长房和二房打赏,她嫉妒得不行,没两天,就轮到她了。 老爷得了官身,今后,她的孩子们说亲也会不一样了。 谢拾柏在屋子里坐了良久,对钱氏道,“你不是有座陪嫁的庄子吗?我记得两百多亩,收益还不错,微姐儿定亲了,你把这庄子送去给微姐儿压箱底吧!” 自家老爷这官职是如何来的,钱氏自是知道。 当初,谢知微从宫里出来,给二房的长子谋了个从六品的承务郎,她心中甚是不满,一度对谢知微很有怨言,如今,大侄女儿的福泽绵延到了三房,她庆幸不已幸好没有沉不住气把怨言说出来,否则,就真是尴尬死了。 “老爷,就一座两百亩的庄子是不是太薄了一些?我嫁妆里头还有一个京城的胭脂铺子,要不一并送给微姐儿吧?” “你看着办吧!”见妻子如此上道,谢拾柏很是满意,嘱咐道,“我也知道,你之前对微姐儿很不满,你觉得她没有给我们这边谋什么好,你要记住,我们是长辈,只有我们照顾晚辈的份。” 钱氏的心思被戳破,羞愧不已,忙不迭地答应下来,“这是妾身猪油蒙了心了,妾身以后都不会了。” 谢拾柏想着,他这个妻子,比起二哥家的还是要好多了,但少不得也要嘱咐两句,“一来,微姐儿是家里人,不管她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二来,将来,几个孩子少不得还要仰仗他们的大姐姐,你不要学二嫂。” “怎么会?” 当晚,钱氏将一个铺子和一个两百亩庄子的账本契约,用一个黑漆描金缠枝莲檀木匣子装着,亲自送了过来。 谢知微都愣住了,她接过匣子,好笑地道,“三婶,这是怎么回事啊?” 钱氏很亲热地和谢知微坐在一块儿,肩并肩,“大姑娘,你可千万别说不收,谁能想到,如今我们这做长辈的都能沾上晚辈的光了,你三叔这要不是你,哪里去当得上这从六品的官?我们这辈子,想都没敢想,你三叔还能穿上官服呢!” “三婶真是客气了!”谢知微将匣子递给了紫陌,“三婶,我这恭敬不如从命了!” “应该的,应该的!”钱氏生怕谢知微不要,也知道,谢知微之所以收下,也是看在她三叔的份上,说了两句闲话后,钱氏喜滋滋地离开了。 她如今在外面,也是个宜人了,也有了资格出席那些太太们办的各种宴席,不再是白身了。 回到院子里,钱氏又让人把礼部送过来的那身凤冠霞帔拿出来看了又看,再一次体会到,官身和白身的不一样,有些东西,真是花钱都买不到,比如体面。 钱氏走后,百灵从外面回来,带来了一张帖子,是武安侯府给谢知微下的,如今,天气慢慢地转凉了,武安侯府请谢知微过府吃莲子,说是园子里的藕都是从江南那边弄来的品种,如今开满了池塘,一些早开的莲花结了莲蓬,莲子饱满,正是生吃的好时候。 武安侯府六月里送来了一盆昙花,谢知微夜里熬夜观赏过后,生怕养废了,次日就给送回去了。 为此,曹云华还专门给她来了一封信,说她是不是不肯认自己这个姐姐了,如今曹云华又正儿八经地下了帖子,邀请谢家的姐妹四人,谢知微看了帖子,让人去陶然居问问,三个妹妹要不要跟着去松快半天? 次日,谢家一共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谢知微的朱幄朱轮车,慢慢地从小甜水井巷离开,朝武安侯府驶去。 车走过御街,朝崇明门内大街走去的时候,迎面一群人骑着马飞驰而来,朱叔忙将马车靠边停。 对方的马实在是太快了,眼看就要撞上了,领头的将马勒住,马儿的两个前蹄扬起在空中,马身直立起来,马上的人儿一身大红彩绣麒麟袍,如同一片红云一般铺展开,那如玉的容颜,灿若云霞。 陆偃勒住了马,他身后的东厂番子们正要上前去斥责,见自家督主抬手止住,均觉得惊讶,待看到前面的马车,人人都不寒而栗,心有余悸。 竟然是郡主。 陆偃抖了抖缰绳,马儿踱步过去,在车前停了下来,谢知微撩开了马车帘子,一张欺霜赛雪的小脸露出来,笑得眉眼弯弯,“大哥哥,你骑术可真好!” 陆偃不期然会遇到谢知微,他眼眸中的妖魅收敛起来,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着问道,“郡主这是要去哪里?” 不远处,一辆青幄平顶马车里,车帘子的后面,藏着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昳丽的青年,杨雨菲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有生之年还会看到这位活在云端的贵人,目光痴迷地黏在陆偃的身上,自然也没有错过,陆偃对谢知微的那份关切。 杨雨菲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权势熏天,狠辣无情的东厂督主竟然对着端宪郡主在笑,他容貌惊人,骑在一匹枣红马背上,眼底的笑意令他的脸越发明艳,周围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他的身上。 “大哥哥,我先走了!”谢知微朝陆偃挥挥手,陆偃点点头,看着她笑了一下,慢慢地放下了马车帘子,他这才收回了目光,举了一下马鞭,令人惊艳的脸上,再次蒙上了一层面具一般,面无表情地骑马飞驰而去。 第474章 水性 东厂番子在这条街上,来得快,去得也快! 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北契使馆的二楼上,一个北契人和一个西凉人在一起,那北契人的目光从陆偃身上收回来,问西凉人,“如何?像不像?” “像,太像了,若不仔细看,我都要以为,我看到的是画上的定远侯。” 那北契人松了一口气,手里转动着酒杯,“你说,若是大雍皇帝知道,定远侯的儿子就在他眼前当差,得以重用,他会如何?” “哈哈哈!”西凉人大笑,以商量的口吻道,“不若一试?” 杨雨菲的目光黏在陆偃的身上,一直到那抹大红色消失在了街角,她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目光,心中五味陈杂。 “走吧!” 随着杨雨菲的下令,马车辘辘地来到了位于袜幼巷的环溪园。 这座园子乃是江南一位富商所有,如今捐献出来给苏碧成三位大家办女学。 今日是公示考试内容和流程的日子,杨雨菲一下马车,便遇到了好几个熟人,其中一人是薛婉清,她和惠和县主等人站在一起,杨雨菲仗着两人曾经在冯家见过面,上前去给她行礼,“薛姑娘好!” 薛婉清自然认识杨雨菲,矜持地点点头,“杨姑娘好!” 不一会儿,华阳郡主也来了,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听环溪园负责的人在讲解考试的内容,“分琴棋书画四个部分,林月英大家授琴课,薛佩云大家授棋课,苏碧成大家授画课,专门请了沈容安大家来授字课。” 听到沈容安的名字,众人均是惊呼,没想到,这次的女学,居然聚集了今世的四位女大家,不能不说是一段佳话。 沈容安大家乃是沈植先生的女儿,曾与其相公郧阳太守孟琬矩走遍了大江南北,临摹过无数碑帖,一手簪花小楷自成一体,清婉飘然,连“书圣”沈植都赞其女儿的字“婉然若树,穆若清风”,若有人有幸能够得沈夫人指点,还愁没有好名声? 人人都艳羡不已,有人问道,“沈先生怎么会来京城,还会在这里办女学?“ 这人看过来,笑了一下,“将来大家就知道,沈先生为何会来了,沈先生不肯说,我自然也不好披露。” 有人便惊呼道,“沈先生不会是因为端宪郡主才来的吧?” 惠和等人听了之后,非常不悦,薛婉清脸上显出不以为意的神色,华阳郡主更是恶狠狠地朝那人瞪了一眼,那姑娘的父亲只是京城里六部一个小官,吓得脸色苍白,直往后退。 张清涵的目光扫过惠和等人,她皱了皱眉头,站了出来,问环溪园负责的人,“这位姑娘,敢问,沈大家是不是单为端宪郡主而来的?端宪郡主已经有了婚约,据我所知,沈大家若不明说,她是不会前来考核的。” “嗤!” 一声尖锐的嗤笑声响起,惠和县主转过身,对张清涵道,“张大姑娘,天底下只有谢知微一个人会写字吗?你是为了巴结她连脸都不要了?她何德何能,和沈大家相提并论,你不要再为她脸上贴金了,她又不在这里,你为她说多少好话,也不会有人帮你转达。” “不错,我正是因为端宪郡主才来的!” 惠和县主的话音方落,环溪园的门内,一道声音便传了出来,一个身穿青布素面褙子,头上只挽了一个圆髻,打扮得非常素雅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她目光如炬地看了惠和一眼,对着张清涵道,“张大姑娘,请帮忙转达,我正是为了端宪郡主才来的。” 张清涵很是为难,她说好了与谢知微不再往来的,但此时,她若是实话说出来,别人又会如何说谢知微的坏话呢? “是,沈先生,我会帮忙转达的。” 张清涵答应下来,她正要转身,便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问道,“请问沈先生,您是打算只收谢知微一个学生吗?” 沈先生笑了一下,道,“恐怕我还没有资格收端宪郡主为学生,我是想向她学习她的一手狂草,听说惊若游龙,若能得其指点一二,我将感激不尽。”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人人惊诧不已,很多人也想起了当初在幽兰居的时候,谢知微那一手震惊全场的字,不由得点头道,“是,端宪郡主的狂草的确是当世无双。” “端宪郡主写那首词的时候,我当时也在现场,好震撼啊!” “我也在,我爹说,端宪郡主那手字,有些人几辈子都写不出来,可见端宪郡主的天赋惊人!” 沈容安听到这些赞叹声,眼底都是笑,心说,她这次来京城还真是来对了,她本来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能写出多好的字,但来了之后,徐佩云却告诉她,传闻是真的。 眼看这么多人称赞谢知微,不知为何,想到陆偃对谢知微那言笑晏晏的样子,杨雨菲心里很不好受,但她父亲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县令,她便凑到了惠和的耳边,“县主,我今天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一幕。” 惠和心里正不自在,不耐烦地道,“你想说什么?想说就说!” 杨雨菲着实不敢说,正犹豫着,惠和一眼等瞪过来,她一哆嗦,便将潜藏在心里的话说了,薛婉清在前面听到了,心底冷笑一声,谢知微,你也有今天? 可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点道理,你难道也不懂吗? 真是妄为才女。 惠和县主一听,惊喜不已,质问杨雨菲,“你是说真的?你没有看错?” “我没有看错,县主,这种话我怎么能瞎说呢?上一次在冯家,我就觉得不对劲,陆督主明显就是在偏帮端宪郡主,要不然,他以为端宪郡主在里面,为何会慌成那样,这次在街上,要是旁的人惊到了他的马,差点害得他从马上摔下来,那人还有命活着吗?端宪郡主却办点事都没有,这本来就不正常。” 冯家的事,满京城都知道,惠和自然也听说了,再者,她才不管瞎说不瞎说呢,就算是猜测的又如何? 她问沈容安,“沈大家,在您的眼里,一个姑娘是才识重要,还是德行重要?” 沈容安不知道惠和想干什么的,但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她郑重地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子,德行永远排在第一。” 惠和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那好,沈大家,若我说,端宪郡主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已经订婚了还和一个阉人眉来眼去,举止行为亲昵异常,那她还有资格指点您的书法吗?” 开什么玩笑,若是让谢知微指点沈容安的书法,谢知微的声势名望将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满场哗然,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惠和,谁也没有想到,惠和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女子的名声何等重要! 第475章 公子 沈容安吃了一惊,她眼底已经凝结寒霜。 她姓沈,谢知微是她的表侄女,她的母亲是谢家三房的姑娘,谢三娘要喊她母亲一声姑姑。 沈容安不由得冷声道,“这位姑娘,一个女子的名声重若性命,这种话,我劝你不要随便说!” 惠和见效果很好,她走上前来,对着沈容安道,“沈先生,我没有胡说,你问一下杨姑娘,是不是这样,她亲眼看到的,端宪郡主和一个东厂阉人在大街上眉来眼去……” 杜沅和杜沚基本上是不离谢知微左右的,谢知微今天去武安侯府赴宴,两人肯定跟随。 方才在武安侯府的时候,谢知微姐妹和武安侯府的人聊天,听到下面的丫鬟们说起今日在环溪园的盛况,杜沚自告奋勇地来打听情况。 她本来在外面听着,想打听清楚这考核的科目和招生的人数,万一自家姑娘问起,她什么都不知道,谁知,听着听着,竟然敢有人造姑娘的谣了。 什么阉人,说的不就是公子吗? 杜沚是江湖儿女,行事随性不羁,她看着惠和这张嘴叭叭叭不停,只觉得浑身的气血上涌,脑子一冲动,上前来就将惠和一脚踢飞。 惠和的身体便如同一块破抹布一样,直直地朝后飞出去,脸朝地趴在了地上,贴地摩擦了快三步,才停了下来。 天地间,似乎连风都停了,所有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了,让人有种恍若如梦的感觉。 直到惠和身边的丫鬟尖叫一声,朝惠和跑过去,扶起惠和,众人看到她贴地的左脸上,血肉模糊,这才惊慌起来。 杜沚也有点慌了,她倒是自己不怕,而是担心会给谢知微惹祸,但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她一定会再次这么做。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所有的女子看到她,如同避瘟疫一般,纷纷往后退,惠和也忌惮不已,她的脸疼得厉害,还是强忍着道,“你,你,你是谁,你想怎么样?” “你是谁?谁让你在外面造谣生事的?” 惠和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是,是,我是常寿长公主的女儿,你,你,你这个贱婢,居然敢,敢打我,我让我娘,我舅舅诛你九族!” 杜沚一听,居然要诛九族,既然要诛九族,那她一个人死,岂不是太亏了,她嗖地一下,从怀里抽出刀来,朝惠和逼近,“哼,诛我九族,我就让你先给我陪葬!” 说着,杜沚便朝惠和刺了过去,“我让你说我家姑娘坏话,你才是贱婢,你全家都是贱婢!” 惠和吓懵了,她身边的丫鬟也呆若木鸡,周围的姑娘们纷纷捂着眼睛尖叫起来,谁能想到,皇城脚下,天子眼前,居然还有人朝皇亲国戚行凶,简直是不可思议! 就在杜沚的刀尖要碰上惠和的胸口,一声厉喝传来,“住手!” 薛婉清一步跨了过来,她一把将惠和往后一拖,避开了杜沚的匕首,怒道,“你是大表姐的丫鬟?是大表姐让你这么做的吗?” “不是!”杜沚到底年幼,江湖习气很足,跟谢知微的时间也不长,并不会应对这些豪门之间的恩怨。 “是又如何?” 一道清和正雅的声音压过了杜沚的声音,杜沚抬眼一看,见谢知微来了,方才凶神恶煞的小姑娘,此时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一把收起了匕首,朝谢知微跑去,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姑娘,她说您的坏话,说得可难听了,属下,属下没有忍住。” 谢知微朝杜沚责备地看了一眼,这傻丫头,要是她没有赶过来,今日,就有可能会在惠和手里吃亏。 谢知微缓步朝惠和等人走过去,她一身浅绿地纱绣品月万字地水墨荷花纹褙子,纱绣百褶裙,同色的披帛随风飘在空中,容颜精致,端庄温雅,身上有着与年纪不符的威压与气势。 她淡淡地扫了薛婉清一眼,垂眸朝地上的惠和看去,“你逼得我侍女都忍不住动手了,可想而知,你方才造谣的话,该有多难听。” “惠和县主,我们一起进宫吧,你有什么话,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说,在我背后无言乱语,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惠和身边的丫鬟小蝶,看到了惠和的脸,醒悟过来了,今日,她的命算是保不住了,她跟着县主出来,县主的脸却被毁了,长公主还能让她活着? 小蝶腾地站起身来,“端宪郡主,你看看我家县主的脸,都已经这样了。你就算是郡主,我家县主也是长公主的女儿,太后娘娘的外孙女,你觉得你担当得起吗?” “杜沚,掌嘴!” 谢知微话音方落,杜沚便腾地跃出来,一耳光朝小蝶的脸上扇去,小蝶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一张脸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了。 “你,你居然敢打我的丫鬟?” 惠和并不在乎自己的丫鬟被打得怎么样,但谢知微的丫鬟打她的丫鬟,这就不行,她挣扎着站起身来,指着谢知微的鼻子,“京中怎么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在宫里,你就敢打薛大姑娘的脸,在外面你居然敢让你的丫鬟欺负我!” 惠和的脸火.辣辣地疼,谢知微隔了一层帕子,将她的手指头慢慢地推开,眼中看她就跟看一个脏东西一样,“惠和县主,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我不知道你造谣生事的那些话从何而来,这世上,哪怕是亲眼所见的也有可能是欺骗你的,更别说道听途说而来,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若是再听到有人传这样的话,我必不轻饶!” 谢知微一双潋滟的桃花眸里,寒意如冰,她缓缓地扫过在场所有的贵女,人人在她充满了威严的目光下低下了头,不敢与她直视,心头也是警惕不已,恨不得今天没有来过。 好些人心里也在骂惠和等人,为何要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这不是害人又害己吗? 人人都怕谢知微把自己给记住了,将来若是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谢知微会不会怀疑到她们的头上,这些人心里把惠和等人恨透了。 杨雨菲没想到谢知微亲自来了,她吓得浑身都在哆嗦,两条腿筛糠一样,谢知微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恨不得有道地缝裂开,她好钻进去。 第476章 东厂 和杨雨菲站在一起的两名贵女,自然都记得方才杨雨菲与惠和耳语的那些话,生怕遭受池鱼之殃,连忙朝旁边避开,与杨雨菲拉开距离。 “杨姑娘,听说是你亲眼所见,你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什么?”谢知微笑着问道,她朝杨雨菲走了过来。 杨雨菲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回,回郡主的话,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吗?你说你看到了就看到了,你说你没有看到,就没有看到?饭可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谢知微笑了一下,“若是令堂没有教过你这些,我听说莲溪寺的永泰师太很会教导人,不如把你送过去,让永泰师太教教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不,不,端宪郡主,你不能这样做,我的确是看到了,你差点惊了陆督主的马,陆督主却没有责怪你,还把马停下来和你说话,要是,要是你们没有什么,他,他凭什么对你这么好?” 杨雨菲的语气里,藏不住的嫉妒,很多人都听出来了,谢知微也听出来了。 她打量趴俯在地上的女子,轻嗤一声,“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问陆大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只是惊了他的马,他骑术高超,胯.下坐骑乃不凡名马,并不会伤到他什么,他凭什么要我的命?就凭这个,你居然就敢污蔑本郡主?” “东厂恶名在外,飞扬跋扈,若不是因为郡主你,今天不管是谁,陆督主都不会放过那人,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 张清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走上前来,“杨姑娘,真是没想到,令尊好歹也是两榜进士,杨姑娘你竟然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可知道,当众诽谤诰命会是什么后果?谢大姑娘那是正一品的郡主。” 杨雨菲当然知道,只不过方才一时义愤,而让她忘乎所以,此时,张清涵提醒一句,她吓得一张脸成了一张白纸,浑身哆嗦,跪在地上都不能支撑。 “大表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表姐你饱读诗书,应当也懂瓜田李下的道理,你若是没有和陆大人很亲近,谁又会去造你的谣呢?陆大人对你的维护,众人有目共睹,你自己做得,就不许别人说得?” 薛婉清也实在是看不起谢知微了,书上都说了,陆偃与谢知微渊源颇深,陆偃这一生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谢知微。 谢知微得了陆偃对她的好,居然还不敢承认,真是又当又立,叫人不耻。 谢知微猛地扭头看向薛婉清,“薛大姑娘,本郡主可当不起你这一声表姐,你以后还是不要和本郡主套近乎了,区区一个皇子庶妃,你有什么资格在本郡主面前说话?” 薛婉清倒是没想到,谢知微居然会如此不给她情面,顿时怒道,“我母亲是你父亲的妹妹,我为何不能喊你一声表姐?” “在家从父,出门从夫,你我都是定亲的人了,我将来乃是宸郡王妃,你将来是什么?我堂堂郡王妃,难道还要与你招呼一声薛姨娘?呵,本郡主倒是不知道,亲王庶妃该如何称呼了!” “噗嗤!” 有人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有人开了头,那些快被憋死的人,自然就不想忍着了,一时间,嘲讽声一片。 薛婉清的脸涨得通红,她恶狠狠地看着谢知微,好半天才冷笑道,“我以为你是谢家的嫡长女,眼界和格局都会高一些,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天底下的俗人一个!” “哎呦喂,原来七仙女果然和俗人不一样,薛大姑娘好歹也是谢家的外孙女,你自己愿意自甘堕.落,与人为妾,现在还说什么清高的风凉话,真是不知所谓!” 谢知微其实不想和薛婉清来往,她总觉得薛婉清的脑子如今有些不正常了,只是薛婉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添堵,她若是不说什么,便会让世人误会,谢家对薛婉清还有一丝情分在。 她也懒得管薛婉清对她如何了,淡淡地朝杨雨菲看了一眼,对杜沚道,“你回头记得跟陆大人说一声,既然杨姑娘觉得,陆大人对我不一般,我怎么能白担了这个名声呢?想必,陆大人会为我主持公道!” 杜沚欢快地应了一声,杨雨菲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众人看着被吓得晕过去的杨雨菲,不敢想象,东厂会如何对待杨家人。 冯家的落败,京城中人,再健忘,也不敢轻易忘了破家的惨景。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端宪郡主了!人家背后有东厂。 庄凤芝藏在人群中,她的一双眼睛一直焊在谢知微的身上,原来,这就是表弟的未婚妻啊,她还以为是什么天仙绝色呢,原来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女孩子,嚣张跋扈至极,还和东厂督主纠缠不清,表弟他知道吗? 表弟一定是被这女人的身世背景给欺骗了,她要告诉表弟,皇上给表弟赐下这桩婚事,一定是想害表弟。 庄凤芝想到这里,心疼表弟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表弟是庶出,她姑姑可不是个好东西,嫡母磋磨陷害庶子,简直是太容易了。 她是姑姑的嫡亲侄女儿,若是表弟身边有她,她必定会一心向着表弟,不会让姑姑轻易得手,要怪,只能怪之前她没有和表弟把话说清楚,才让表弟不懂她的心思。 想到这里,庄凤芝扭头便离开,她必须得想办法,打听表弟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她一定要尽快把这些都告诉表弟。 “谢知微,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进宫找皇后娘娘,若是皇后娘娘不管,我就去找皇外祖母,我不信皇外祖母会不给我做主!“ 惠和在丫鬟的扶持下,一瘸一拐地走了,她的脸,等不得了,必须得尽快就医,否则会留下疤痕。 常寿长公主嫁给东平伯蒋献之前,东平伯已经有了嫡妻阴氏,但东平伯男生女相,长身而立,姿颜甚伟,常寿长公主有一次出宫,看到之后,惊为天人,不顾对方有了妻室,执意下嫁,也因此与太后闹得甚不愉快。 当时,当今皇帝已经登基,磨不过嫡亲妹妹,亲自下旨,抢了阴氏的丈夫。 东平伯还算是个有良心的,顾念嫡妻,宁愿抗旨,也不愿意娶公主。常寿长公主亲自到东平伯府,答应阴氏为平妻,阴氏所出的孩子均为嫡子,这才得偿所愿。 第477章 儿媳 东平伯一共四个孩子,两子一女均为阴氏所出,常寿长公主与东平伯只有一女,便是惠和县主。 此时的常寿长公主府,随着惠和县主回到家里,如同刮起了一阵龙卷风,整个府邸都被惊动了,接连的太医被请进来,看了惠和的脸之后,均是束手无策。 无他,惠和脸上的伤太严重了,若是不小心留了疤,后果不堪设想。 王世普摊了摊手,“长公主,不是下官等不愿意出手,这天底下哪有医生不肯给病人看病的?即便有,下官等也不敢,实在是,县主这伤口不但深,还被脏物所污,难免感染,若想不留疤,几乎不可能!” 惠和顿时大哭大闹,“肯定是你们想巴结谢知微那个贱人,才不肯给我用药,我要杀了你们!” 王世普本来还想让常寿长公主去谢家讨要崔家的灵药,听到这话,到了嘴边的话,就被他咽下去了。 无论如何,谢知微与他都有半师之谊,他纵然不能报答谢知微一二,总也不能给她惹事。 常寿也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谢知微,本宫这次要你的命赔我儿的脸,哼,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王世普吓得快跳起来了,从长公主府出来,他让马车绕了个弯,便去了襄王常年听曲儿的茶馆,果然在那里找到了襄王。 茶馆里新来了个说书的先生,大约是从南边来的,说的是一本讲才子佳人的新词话,正说到丞相家的千金大小姐在相国寺里看到一个寒门学子,一见倾心的情节,襄王听得全神贯注,不住地叫好。 “王爷,王爷!”王世普喊了好几声,襄王置若罔闻,他不得不推了襄王一把,襄王醒过神来,看到他,问道,“我府上着火了?还是谁快死了?” 满朝文武没有不知道襄王不靠谱的,王世普只当没有听到这话,他将襄王从茶馆里硬性拉出来,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低声道,“常寿长公主要进宫告端宪郡主的状,王爷,郡王爷不在家,您可不能不管!” 襄王本来很不耐烦,打定了主意,要是王世普不能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打断了他听说书,他要弄死王世普。 此时,跳了起来,襄王怒道,“常寿她不知道端宪郡主是本王的儿媳妇?她敢欺负本王儿媳妇试试看!” 说着,襄王就开始捋袖子,活像是常寿长公主就在眼前。 王世普忙道,“王爷,您还是了解一下情况,赶紧进宫吧!” 襄王忙让小厮牵来了马,快马加鞭地进了宫,在麟德殿门口,遇到了常寿,两人一见面,常寿就冲到了襄王跟前,“四哥,我正要找你!” “你找我做什么?我和你一向合不来,你有什么事能求到我跟前?”襄王甩着马鞭,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气得常寿心口疼。 “四哥,你还是去我府上看看惠和,她被端宪郡主的丫鬟伤成了什么样子,端宪郡主纵奴行凶,可真是你看好的儿媳妇!”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惠和口出无状,污蔑她,她才会这样?”襄王并非不靠谱,而是他不想靠谱的时候才不靠谱。 两人在麟德殿门口吵得不可开交,眼见常寿长公主要气晕过去了,皇帝在里头听得头疼,问李宝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宝桢忙道,“回皇上的话,今日督主奉命出京办事,路上遇到了端宪郡主的马车,马和车差点冲撞在一起,督主勒住了马,上前和端宪郡主说了两句话,就有人在环溪园门前大放厥词,说端宪郡主水性杨花,和咱们这种人眉来眼去,污言秽语,奴才不敢说!” 皇帝气得浑身都发抖了,一个是他最为信赖的近臣,一个是将他的病治好的良医,到底是什么人,想害他,才会朝这两人下手。 “简直是岂有此理,端宪郡主才十一岁,懂什么?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和阿偃说了两句话,就是眉来眼去,惠和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常寿长公主和襄王一起进来了,两人一跨进门槛,就争先恐后地嚷嚷,皇帝被吵得头疼,“一个一个说,你们就跟三岁的小孩子一样,成何体统?” 襄王道,“我先说,皇兄,你说这算什么?臣弟的儿媳妇就和小阿偃说了两句话,常寿的女儿就在外面瞎嚷嚷,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传臣弟儿媳妇的闲话,襄王府的颜面何在?皇家颜面何在?” 若是谢知微没有被赐婚,如今被笑话的可能只是谢家,可谢知微被赐婚了,丢人的话,丢的就是襄王府的脸。 常寿长公主道,“小孩子吵闹,谢知微为何要让她的丫鬟下重手?这件事,我承认是惠和有错在先,可是谢知微就做得很对吗?太医们都说惠和的脸会留疤,以后她嫁给谁?要不,皇兄,你给惠和也赐婚吧,横竖四皇侄还没有正妃,赐给四皇侄为正妃?” “就惠和?还想嫁给四皇子?常寿,我说你做什么美梦呢?你养个女儿刁蛮无理,你还想嫁进我萧家来,祸害萧家,你做梦吧,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常寿怒道,“四哥,我跟皇兄商量儿女婚事,与你何干?” “四皇子是我侄儿,我当然要管,我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你女儿嫁不出去了,就塞给我萧家?哼,想得美!” 若说没有这事儿,襄王才不管惠和嫁给谁呢,但既然得罪了他的儿媳妇,就休想有门好婚事。 常寿懒得理襄王,对皇帝道,“皇兄,这件事,谢知微的错处比惠和大,我看在四哥的份上,可以不让她丧命,但她必须把她的丫鬟交出来,在幽兰居当着京城所有贵女的面给惠和道歉,要负责把惠和的脸治得和原先一个样。” 皇帝凉凉地看了常寿一眼,摆摆手,“既然你们两家都有错,你们自己看着办,朕的身体不好,不要在这里吵朕了,都出去吧!” 皇帝说完,朝靠枕上一靠,便闭上了眼睛。 常寿愣住了,襄王倒是很得意,给皇帝正儿八经地行了个礼,“皇兄,你好好养身体,这一次秋狩,让北契、西凉和娄国那帮狼子野心的夷族,看看我大雍男儿的雄风,皇兄,阿恂会回来吧?” 第478章 回来 萧恂正在回来的路上,裴无咎、孟少卿和杨云琦被他留在了西北,为他镇守西北,这种时候,西凉和大雍的局势并不稳定,北契和娄国也一直在碰撞,照理说,萧恂应当亲自在才是,但他一接到京城这边的信息,便不管不顾地冲了回来。 惠和居然敢欺负他的未婚妻! 常寿长公主府里,惠和的脸一直在溃烂,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臭味,她几次寻死,都被丫鬟们救了下来,而惠和自己,倒也不是真的想死。 六月的天气一过,京城迎来了一场瓢泼大雨,西风起,天气便凉了下来。 谢知慧三姐妹聚集在倚照院里,正在商量,七月里定哪一天开个花会,为大姐姐和大伯娘庆贺一番。 谢知慧道,“庆贺肯定是要庆贺的,屈嬷嬷昨日出门帮我买绣线,遇到了太常寺卿家的下人,那人还在向屈嬷嬷打听,谢家难道不办喜宴了不成?毕竟是皇上的恩典,不大操大办一番,肯定不行。“ 谢知微笑道,“行啊,正好也让我瞧瞧,你们这段时间,跟着母亲主持中馈,到底学得怎么样了?” “哎呀,大姐姐,你别这样,我们这才哪儿跟哪儿?就不过是想用花会来练一下手。”谢知莹最近活泼开朗了许多,原先她跟家里的姐妹们在一起,还会有些拘谨,毕竟谢家四个姑娘,就她一个是庶出。 但姐妹们

相关推荐: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黑执事bg】切姆斯福德记事   Black Hole   重生之兄弟情深(肉)   小人物(胖受)   当直男穿进生子文   要命!郡主她被庶女拐跑了   和徐医生闪婚后   三金影后是伪娘[娱乐圈]   他是斯文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