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爱(H)_第162章_知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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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自己商量开了。自打陈景他们几个回城，紧接着魏淑娟回城，那之后，这些知青们就像关了什么开关一样，整体就安静下来了。而且，这个时候的人们只要不是那种从根子就坏了的，集体思想都特别重，这种时候，几乎只需要一个引子，那都嗷嗷的往上冲。这点凌卫东倒是不担心。背着背篓来到村部，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路边坍塌的房屋，凌乱的院子，绝望哭泣的老人孩子，无助的汉子，一边挖一边还碰见老韩领着民兵一路过来，在各家确认人数，组织人抢救。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先可着人命，路上哭喊不断，那吃的穿的都被埋在了底下，虽然不多，那也是一家人一年的收成，也是一家的命。老韩他们是一边往外救人，一边还得劝着他们先保命， “你们先去村部，先去让老陈看看伤。这天越来越冷，你们别再冻着了，你们放心，咱们哥几个先救人，待会就会过来把你们的东西扒出来。” 进了村了，两个孩子这小脸就紧紧的绷着，小嘴抿着，没有一丝笑模样，攥着背篓背带的手也越来越紧， “姐，他们，他们太苦了，” 被救出来的人，有的胳膊被砸了，有的拖着腿，血淋淋的，但是穿着的都是单薄的满是补丁的衣服，手上脚上也都是大片的冻疮，裂开的口子里也透着血迹。简单也有些沉重，有些事情，历史书上的文字是一码事，现场远比落在纸上要残忍真实的多，前世的地震，海啸，山火，她也没少见，两个孩子之前一直在西北，知道的雪灾，也不过是父亲的忙碌，这种情景对他们直面来说，还是有些残忍的。沉默着到了村部，几个屋子都是开着门，村委的办公室也一样，屋里喧闹的很，掺杂着哭声，旁人的安慰，还有人忙着进进出出，乱哄哄的。外面的事已经交给了刘建设和老韩，刘卫民和刘二爷刘三爷几个腿脚不方便的，在这坐镇着，万一村民有什么事，也能商量一下对策。几个人在院子里站了两分钟，就看到刘卫民扒拉着一头皱巴巴的头发，满面愁容，头也不抬，差点就撞上了程锐。 “村长，” “啊！” 刘卫民正想着东西，冷不丁的一声，倒是把他吓了一跳，直接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诶？你咋来了？你家也塌了？” 最后一句几乎就是尖叫了，简单不由得皱眉，连忙打断， “没有没有没有，我家好好的，打住，我有事。” 刘卫民这才安静下来，又扒拉一把头发， “咋啦？” 简单环顾了一圈四周，院子里和对面能看见的办公室里，这些人都冻的哆哆嗦嗦的，脸色发白，不由得叹气，让两个孩子把背篓放下来，林东方已经去附近帮忙了，两个孩子也是，把背篓一放下，就去找小伙伴了。 “叔，我拿了些东西过来，你找人熬一熬，让大家都喝一口，暖和暖和，” 刘卫民鼻子一酸，哎呦，他可真难呦。 “拿了啥？你那还有姜？” 他家里有点，那是闺女弄回来的，不多，也就能做菜放点，这么多人，还真不好干啥的。简单把背篓一放，把盖子掀开， “之前的野猪肉，我不是弄了一些骨头回去吗，还有点肉，后来村里分了肉就一直没动，我都拿过来了，你让人熬一锅汤，谁家有菜就加里点，不一定能吃饱，最起码也是油水，这天，也能顶点用。” 刘卫民鼻子一酸，不管是啥，现在都是好东西啊，更别说这又是肉又是骨头的。屋门都是开着的，说话声又不低，门口的人已经闻声走出来了。 “卫民，小简知青，你们，说啥，啥东西？” 刘卫民就回头，抽了抽鼻子， “二叔，小简，小简带了骨头和肉，要给乡亲们补身体，” 刘二爷顿了一下，也叹口气， “小简知青大仁义啊，” 简单连连摇摆手， “那还不至于，你们也知道，我那房子小，别的事我也帮不上，只能出点东西，希望为村里出一份力。” 刘卫民鼻子发酸，摆摆手，转身回屋去叫人， “出来几个人，架锅啦！” 像是绝望中的一丝希望，没看到的人都不信，这时候了，谁家还有东西能拿出来给全村人吃？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是想，他们也没有那能力。刘卫民自然也知道他们的怀疑， “赶紧的赶紧的，没看小简在这呢吗？人家刚给送过来的骨头，和肉，还想不想吃肉喝汤了？” 他刚才翻了一下，那些肉还真不少，他们平时做杀猪菜，用的多的都是边角料，小简拿来的可都是好肉。 “这都是前几次分的野猪肉，看咱们出事，就都给拿过来看了，人家小简没舍得吃，倒是便宜你们了，还不赶紧的？” 外面听不清，村部屋里的老弱病妇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都冲了出来，刘卫民和刘二爷瞬间就被围了起来，一个个眼神里满是企盼，和渴望。有人直接把目光投向了一边的背篓， “呀，真的是肉，真是肉。” 简单已经脚快的躲到一边，看着他们又哭又笑的去找锅，搬柴禾，架锅台，点火，又有人拎着骨头和肉去清洗，切了切，直接就下了锅。更多的人，尤其是家里房子没倒的，都转身回去，不管是什么，干菜，酸菜，土豆，地瓜，雪里蕻，或者是干蘑菇，菜干，就是一把菜叶子也是好的。很快，村部院里的两口大锅就开始咕嘟着，漫着香气。村里人忙碌着，不过听着刘卫民特意传过去的话，自然是动力十足，顶着大雪，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乡亲们，快点干啊，咱们抓紧时间把人救出来，回去吃肉喝汤啦。” 被大雪压塌的房屋有十八户，现在都是大家庭，三代同堂，一家至少十来口人。平时是怎么都好，出了这事，这二三百人的吃住问题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事发突然，刘卫民他们几个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找到什么妥善的法子，只能暂时先安置在村部的空屋子里，然后再说。毕竟村里其他人家也都是泥草房，就这大雪的架势，他们也不敢保证不会再发生其他的意外。过了一会儿，锅里的香气越发的浓郁，香气在整个村子上方飘着。刘卫民带着人再点人数，确定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安全，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候，凌卫东领着知青院的知青抬着一筐一筐过来，框里也泛着淡淡的麦香，配着扑鼻的肉香，酸菜的香气，不由得勾的人口舌生。 “凌知青啊，你们这是抬得啥东西啊？” 有了小简前面送骨头和肉，现在看着其他的知青抬着筐过来，还透着香气，他们这心里也有些痒痒，会不会，也是给他们送来的？倒也不是非要想占这点便宜，只是这种脆弱的时候，还是需要一点好事来安慰一下的。 “村长，我们也没有啥大能力，别的忙也帮不上，简单送过来一些苞米面，我们一人添了一点东西，做了些窝头，大家忙了一上午，正好配着菜汤一起吃。” 这应该是知青的高光时刻了，不论男知青女知青，碰着村民都能得一个笑脸，这对他们来说，其实也算是惊喜了。村民跟知青的关系总体来说还是挺尴尬的。尤其是之前出了李家庄那事，刘卫民回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来敲警钟之后，村民们几乎是躲着知青走，知青也尽量避开跟村民的更多接触。当然，简单是个例外，但是简单还是个不爱交际的性子。这一段时间，知青和村民之间，之前的融洽表面不复存在，似乎都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而这会儿，这看不见的鸿沟，似乎被所有人都忽视了。一顿热乎乎的猪骨头汤，配上香喷喷的窝头，几乎把所有的村民都吃哭了，让他们这被冻透的心也暖和了不少。外面的大雪还在下着，吃饱了，刘卫民心里也放下了不少。这一会儿功夫，又有几家的房子塌了，好在是人都在村部，倒是避开了，不过伤心是难免的。好不好的毕竟是自己的窝，人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那话也不是凭空来的。吃了饭，这会也到了下午，刘卫民几个也开始研究晚上的安排。都是坐地户，知根知底的，村里的情况他们比谁都清楚，恨不得连树底下有借蚂蚁洞都知道。 “这几个屋，倒是能住人，这办公室也能倒出来，但是，就这么大点地方，能住几家？” 刘卫民愁的呦， “那几间教室也倒出来，这天气，这种情况，孩子也都没有心思上课，先应急吧。” 刘爱国扒拉手指头算计着， “这一个小教室顶多住两家人，大教室能挤个三家？那这也就能装下三，五，七，顶多能挤个十二家人，还得跟装豆包似的挤着，那还有十三家，往哪儿安排？” 刘卫民踱着步子，这村里都是泥草屋，能不能保住，谁都不敢保证呢，哪还敢再安排人进去？突然就想起刚才那几个知青的话，一拍桌子， “对了，知青院，刚才知青说了，知青院给倒出几个屋子，快，去个人，去看看能安排几家人？” 这雪下的，村民们也不敢回家，都聚集在这边，一群孩子也都围在村部门口玩雪，有那没事的大人，帮着滚雪球堆雪人，也是热火朝天的。程锐惦记着家里，他们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准备回去看看，就把口袋里的糖块都分给了小伙伴， “你们在这玩吧，我要回去看看，早上出来的急，我家房顶的雪也还没扫呢。” 回到家，也没用简单，两个孩子，自己就找了长竹竿把房顶的雪往下划拉，然后把院里的雪推了推，也没有收拾多彻底，只是把门口到大门的路清出来了，这雪还没停，这也不是一次就能扫干净的。把屋里的火墙又点着，姐几个才终于在屋里坐下来歇一会儿，这大半天，虽然没干什么大活，但是这一把那一把的，也还真没闲着。 “姐，你说，这么大的事，小叔那边会不会出来支援？” 程安肯定的点头， “肯定会的，只不过，这雪应该也不是只有咱们这一个村子，弄不好整个公社，县城，应该都躲不过去，就是军区自己的地盘，那收拾出来也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就是支援，也要先开路，咱们村差不多算是远的吧？就算是来，也不能这么快。” 程锐吧嗒着嘴， “那你说，大哥能来吗？” 姐几个互相看看，好吧，是他们想当然了。有一句俗语，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其实，也不是没有任何依据的。傍晚时分，天色昏暗下来，大雪依旧是纷纷扬扬的，几道黑色的身影踩着雪地，轻巧的从简单家门口掠过。随后，简单家大门就被敲响了。第587章几分钟后，村里响起一声尖叫， “啊！野猪！有野猪啊！” 刚坐下的程朝立马跟安了弹簧似的跳起来，简单也变了脸色，抓起棉袄紧随其后，只交代一句， “你们俩锁好门看家，不许出来，”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跟在程朝身后翻出了门，朝着村里飞奔而。程锐两个快步跟出来，也只看到了越来越小的背影。程锐抿着嘴， “小安，你说大哥和姐，没事吧？” 程安也带着担心，不过比起程锐就淡定的多， “没事，肯定没事，咱们把家看好，别给他们添乱就行。” “行，那咱们进屋去做饭，大哥应该还没吃饭，一会儿回来就吃。小安，你也赶紧进屋，别再冻着了。” 说是这么说，小哥俩还是紧紧的靠在大门边，朝着村里方向努力的望着。本来村口还有巡查的民兵，这不是出事了，都给调到里面去帮忙了，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疏忽，就让这野猪，畅通无阻的，直奔了大本营。这会儿老弱病都在村部，各家的主妇也都在村部和知青院，在各自的临时住所里收拾着，外面的除了在废墟里干活的各家汉子，就是在路上来回跑动的孩子。野猪进村，也是孩子们第一时间发现的。不过到底是小，没亲眼见着野猪吃人，大部分机灵劲儿还在，远远的被这庞然大物吓了一跳之后，撒腿就往回跑，边跑边喊。干活的人手里多少也有个工具，锄头，铁锹的，这才不算太唐突，拎着工具，有人上前去拦着野猪，有人着急的往后拽孩子，想把野猪拦在外面。很快，村民和野猪就打到了一起，锄头铁锹都不尖锐，对野猪造不成多大的伤害，有时候跟挠痒痒差不多，不过倒是成功的把野猪激怒了。很快，就有人负伤了，地面也被染红，这一片那一片的。村民的尖叫，惨叫，孩子的哭声，野猪的嘶吼，一时间交杂着，林东方和凌卫东两个闻声过来，也只来得及一个人动手，一个人将林建设从野猪嘴下拽出来， “建设哥，你怎么样？能走吗？” 刘建设捂着被獠牙穿透的大腿，若不是有棉裤，这大腿的肉，估计也保不住了，脸色煞白， “没事，死不了，你们，注意安全。” 也来不及多说什么，赶紧闪躲一下，迎上对面的野猪。程朝大长腿到的时候，现在已经一片混乱。村部方向路边站着不少村民，好几个衣服都破了，头发凌乱，胳膊腿的，都有些刺眼的红色，站的歪歪扭扭，手里拎着锄头，或者举着石头，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啊！小心后面！” “二娃子！” 程朝目光一凛，手里的匕首歘的飞了出去，人也弹跳起来，长腿狠狠的踹在野猪的头上，对面的林东方稍有狼狈的抱着一个孩子，后退几步喘息着，差点这胳膊也被野猪给穿了， “朝哥，你来的，还真及时，” 程朝嫌弃的看他一眼， “出息！给我工具！” 林东方顺手拎起身边的砍柴刀，往那个方向一扔， “接着！” 程朝一脚将扑过来的野猪踢到一边，飞身起来接住柴刀，一转身，顺势往下一看，去而复返的野猪，直接被割喉。林东方刚拄着地面站起来，见状，眼睛都冒了小星星， “朝哥，太帅了。” 旁边村民更是目瞪口呆， “这不是，跟小简知青有的一拼啊。” 程朝刚站稳，后面的简单也到了，来得急没有工具，赤手空拳的，一拳下去，跟在最后晃悠的那只野猪直接被爆了脑袋。这是最笨的方式，这一拳下去，溅的满手，和半边身子，都是血和脑浆，是避免不了的。简单这眉头就没有松开， “等什么呢？还有几个？速战速决吧！” 程朝，简单，林东方，凌卫东，四个人配合着，再加上周围民兵和村民的围堵，很快就把剩下的几只野猪也消灭了。村里可以说是损失惨重，村部门口的路上的雪都被通红的血浸透了，一块一块，斑驳着，有的部位已经露出了地面。刘卫民整个人都要气疯了，这大雪的灾，还没处理好呢，这又来了野猪，这不是要逼死人吗？现在他还后怕没缓过来呢，这要是？啊，呸呸呸，要是什么要是，没出人命就谢天谢地吧！ “快去几个人看看，受伤的都抬进屋里，老陈，老陈呢？” 顿了一下，他看了眼简单，有些犹豫。牛棚里那个人的情况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这种伤情，骨头都出来了，老陈这手艺，也就会治个头疼脑热的，这个，估计是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这么一说，简单几个也想起牛棚，不禁抬头去看几个男的，林东方是个有数的，毕竟自己老丈人在那， “我去看过来，没事。” 程朝也说到， “我是先过来的，小叔带人在后面，他们会检查的。” “小叔也过来了？” 这个是简单没想到的。驻军会过来她不意外，但是程进会亲自过来，还是挺意外的， “这种情况的地方不少吧？你们，居然能一起来这边？” “也不是，本来小叔的任务，是留在营区坐镇，然后配合人员调度和物资分配。结果，林叔，旧疾复发，那腿抬起来都费劲，军医死活不让他动弹。这不，这才换成了小叔出来。我们的任务都不在这边，小叔要去公社，跟林书记那边沟通一下后续处理。我就是过来看你们一眼，一会就走，这雪的范围很广，不光是这一个公社一个县城，几乎是大半个省，从这往北，几乎都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小五带队帮助重建，这段时间都会在这，有事你就去找他。” 林东方没想到，还是这么个情况，赶紧问， “严重吗？” 他们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谁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旧伤，发作起来，其实都挺麻烦的。程朝想想林正德那不甘心的样子，有些想笑， “他自己嚷嚷着没事，还逞强要出来呢，不过有军医压着，这事也不是开玩笑的，就是为了这个，他也能耐心的养一养。等这事过去，路开了，你再过去看看，正好也劝劝他，这身体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自己也不当回事，我们怎么劝也不听。” 说了几句，看着危险解除了，林东方和男知青上手帮着村民抬伤员，处理现场，简单就要回去换衣服，程朝要去村口和小五汇合。刚走出几步，刘卫民颠颠的就跟了上来， “小简，那个，牛棚那个，是不是有个会医的？” 彼此也算是露了不少根底，简单也没有遮遮掩掩， “对，你是想让他来处理伤员？” “哎哎，就是，老陈看个头疼脑热还行，就这伤，他也不大敢上手。” 这个简单倒也理解，不过， “就算人家能帮忙处理，那也没有药啊，平时他们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一举一动你们都清楚的很，上山也就能捡个柴，你这不是难为人吗？” 浑身都是腥臭的血腥，简单这语气也没有多好，刘卫民这心思都在这事上面，倒也没注意简单的态度， “没事没事没事，我去问问他，常用的药材，老陈那儿都有。” 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紧张的转着圈圈，看见简单这身上的血，顿时脸就吓白了，程锐想扑上来都没敢，前前后后检查了好几圈才放心。看着程朝着急忙慌的填饱了肚子，简单才想起刚才他说的话， “你要往北去？” 程朝知道他们的担心，挨个摸了摸小孩， “放心，你妈妈就是医生，你爸也是专业的，他们肯定没事。” 两个小孩抿着嘴唇，担心自然是担心的，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十万火急，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哥，那你能给他们带东西吗？” 看着他们期盼的目光，程朝点点头，然后就看着两个孩子转身就出去了。 “要是一路上这雪都这么大，你怎么走？开车？还是火车？” “放心吧！我们开车，这车高。况且，有的地方有风，那路上的雪积得的也没有那么厚，都飘（四声）到路边的壕沟里了。再说，也没有那么远。我们做任务经常在外面跑，这种路况有经验。对了，他们要拿啥东西？不会是要跟过去吧？” 简单叹口气，说起外面大雪下面冻着的那些饺子， “那是我们昨天熬了半宿包出来的，劝都劝不住，要是能带过去，你就帮着带过去，可都是俩孩子的心意啊，” “他们俩包的？” “我就是个拌馅包饺子的工具，是辅助，其他的都是他俩的功劳，也的亏我今年换的盖帘多，把那大笸箩都用上了，要不都冻不下。” 昨晚睡了半宿，又折腾一小天，简单直接就打了个哈欠， “我跟你说，他俩可惦记二叔二婶呢，你过去可得跟他们说，这都是他们亲儿子的手艺。不过，不是说边境那边条件不如这边吗？你确定那边真的没事吗，还是，安慰他俩的？” 程朝叹气， “我着急就在这，可能是受大雪影响，那边的电话又打不通了，物资车过去几天也还没有回来，现在也联系不上，那边具体什么情况，我还真不确定。” 简单也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严重？那你还不赶紧的，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两个孩子抬着两个装粮食的布袋子进来，挺大的袋子，都装了大半下，一看分量就不轻。程朝赶紧起身接过来，想问点什么，想想刚才简单的话，又咽了回去， “行，你们放心，大哥肯定送到你们爸妈手里。” 两个小孩可见的松了口气，互相看了看，笑眯眯的， “大哥，我们给你留了，现在就给你煮熟了，你拿着路上吃。” “诶？” 程朝的剪刀手也拦不住小伙子欢快的脚步，点火，烧水，煮饺子。简单摇头， “你说不过他们，等着吧，也不差这一会了，你们路上也得吃。” 程朝摊手， “这可好，刚吃了一顿，再带上一顿，你这管的还挺全乎。” 被程朝说的心里没底，临走临走，简单想了又想，还是叮嘱程朝， “哥，我跟孩子吃得少，家里东西还有不少，然后，你也知道，我也有门路。那啥，就是，要是你那边缺什么东西，你记着让小叔告诉我，不管是药，还是粮食的，要是真的有难处，我也帮你想想办法。” 程朝注视着车下的妹子，这不是相当于把她的底牌都摊在他面前了吗？不过，这灾难面前，这种胸襟，他也佩服。不过也该叮嘱的也的叮嘱， “行，我知道，你们在家也注意安全，有事去找小五，找林东方，我跟他们说好了。” 两个孩子不知道程朝的担心，还乐呵呵的跟他告别， “大哥，你回来就过来啊。” 简单压下心里的担心，跟着两个孩子往回走。村里方向还能看见那些忙碌的身影，这一天，村民么的心情也是悲喜交加，晚上又来一顿杀猪菜，也没能驱散村子上空那股忧愁。孩子是最不知愁的，吃饱穿暖，对他们来说就是全世界。简单跟明珠在一边看着，一边说着家常， “你说说这雪，得啥时候能停？”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从前一天下午开始算，这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多了，就这雪量，再下，可真的就成灾了。 “谁知道呢？那车，幸好昨天抓紧时间走了，还是往南边走的，不然直接就大雪封这山沟里头了。” 现在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到底躲没躲开这场大雪。 “是啊，你说，农民咋就这么难呢？” 简单回头诧异的看了一眼， “你咋还能有这感慨呢？” 明珠朝前面示意了一下， “呶，村长，你看愁的，头发都白了。大棚倒是没被雪压塌，但是一样，封在这，也送不出去了。” 简单倒是没想到这点，不过想想，如果整个县城都是这么大雪的话，那矿区那么多人，这吃食也确实是个难事，还不如农村方便呢， “我哥他们过来是开的车，人也是踩着雪步行过来的，那路上趟的，应该有道眼儿了，我估计那边要是着急，没准明后天就得派车过来。” “也是，你说他们吃供应粮的，就这大雪，那供应能送进去吗？大雪封山，这城里啊，也封的死死的。” 第588章 “之前说大雪封山，一直也没赶上，这回可算是见识到了，这可真是，封的严严实实的。” “是呗，本来秋天那一场雨，有些村里日子就不好过，这段时间，你看村里多少来走亲戚的，那走的时候，多多少少的，那都拎着点粮食走的。” “那，都说沾亲带故的，农村人又都重情，没有深仇大恨，谁还真能狠下心看着亲戚被饿死吗？” “是啊，这可好，再来这么一码事，原来光是肚子吃不饱，这回这是连住都成问题了。再加上这野猪又来这么一遭，好几家都有了伤员，妥妥的雪上加霜啊。你说，这老百姓咋这么难呢？” 简单默然，她能说什么，不光是这个紧衣缩食的年代，就是在后世，那老百姓也是最艰难的，深究起来，无论什么朝代，这贫富差距都是一道鸿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不是一句空话。穷，不光限制了人的行动，思维，同时更限制了人探索的勇气，遇到困难的时候，底层老百姓更多的是求助无门。就想说，我有好东西，但是我认识最大的官，那就是村长吗，或者公社书记，那你说能怎么办？举个后世普遍的例子，就像高考，这是众所周知的升学渠道，但是却不是唯一的，但是那些捷径，或者说可以少走的弯路，又有多少人知道呢？为什么别人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