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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 南平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生在帝王家,欲求朝堂业,本就是身不由己。又有几个人能像措仑那样毫无顾忌的搏上一搏呢? “山高水长,各自珍重。”少女不敢回头,落下这么一句,徐徐去了。 第39章 危机四伏(1) 东齐的使团是在十余日后离开的高城。 南平没有前去相送, 单是站在宴厅高台上,看着绵延的队伍越行越远,变成一条细小的黑线。 赵泽坐在马上回首。 他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少女的身影,再一晃神时, 却什么也没有。王宫的金顶沉浸在一片炫目日光中, 迷花了他的眼。 而随着使团一起离去的, 是雪域派出的出征队伍。 措仑命隆戈尔率三千轻骑直捣北路, 正面直击在边境岩城骚扰牧民的广夏军。除了身负重任, 连他被留在城中的儿子都可以随意出入王宫议事。 新帝对隆戈尔明显的偏爱引来朝堂内暗流涌动——有人坐不住了。 “隆戈尔一点真本事没有,靠女人上位倒是一把好手!”安庆的谋士愤慨道,“把玛索多献给德加瓒多, 混了个领主当当也就算了, 好歹还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倒好, 全靠起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东齐遗孀了!” “想办法使点绊子, 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势。”安庆气的胡子颤抖,“我们这边的女人可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手下回禀完毕, 然后凑到近旁,又嘀咕了几句军事。 老人眼里露出精光,连连点头:“做得好。还有记住, 务必不能让隆戈尔把岩城打下来。” 手下领命, 正要下去操办时,随口嘟囔了句:“隆戈尔那个老贼,手段下三滥, 还不如西多吉。” 这句关于西多吉的无心之语, 倒是让安庆有了旁的想法:“先前打探西赛的事情可属实?” “千真万确,她已在回城的路上,不日就到了。而且从议事厅内线传出的消息, 新帝是有意要留她活口。” 安庆手握刀子,从羊腿上割下片带血的肉,点了点头:“西赛真的怀孕了?” “是,肚子大的遮都遮不住。说来也是稀奇,先前走的时候还没见着有动静呢。” 见安庆若有所思,老人的手下也有几分不解:“您说这当口,新帝是揣了什么念头,把这么个麻烦人物带回来?” 若是普通人家,哥哥的遗孤自然是要接回来好生照看的。但如今先不论西赛本身就是个麻烦人物——她肚子里这孩子,可是日后帝位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啊。 安庆把刀子随手插进骨肉之间,沉声说:“等等看就知道了。” * 这些日子南平有个错觉,觉得措仑越发忙碌了,好像隆戈尔带走的不是那三千人,而是少年自己一般。 偶尔两人对席而坐、吃餐便饭时,措仑也是眉观沉沉,被心思坠着。 南平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的事务繁忙,直到月末去寺中巡礼时,她见到了玛索多。 那个一身红衣的女人换上了黑衣,说起话来依旧风风火火。和其他瓒多宠姬艳羡南平的目光不同,她对少女的处境倒是坦然:“我早看出来了,你本来也不喜欢王上。” 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也不怕掉脑袋。 “人生的缘分本就是稀奇。”南平知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便没有苛责,“你在这儿住得还惯么?”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倒和初见时最讨厌的人交起心来。 “能在这陪着王上的衣冠,我心里知足,比在王宫里还强好多呢。”玛索多在庙里住了些日子,终于有耐心喝完一整盏茶,“你与其操心我,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 南平放下杯子,疑惑地看向她。 “你还不知道么?”对方也跟着吃惊起来。 “知道什么?” 玛索多直言不讳:“那我可告诉你了,你别生气。” 之后她把自己听到的消息一股脑都说给了南平,末了好心安慰了一句:“你也别太难过,迟早有这么一天。把王后的位置把住,比什么都强。” 南平只觉得手有些凉,心脏都像是被人攥住一般,抽搐的疼。 她面上依旧带笑:“说的是。”之后照旧为瓒多祈福,然后回宫。 好像一切如常。 是夜。 措仑难得抽出空来露了一面,在南平的住处用食。只不过人虽然来了,心思却好像还留在议事厅,沉默的不像他。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少女破了食不语的规矩,淡声问。 措仑这才骤然回神,没有回答,而是把碟子挪到南平面前:“给。” 银碟里绿意盎然,是此地少有的青菜。少女克不动牛羊肉,措仑便吩咐人每餐备些素菜。 南平垂下密实的羽睫,道谢之后加了一箸子放进口中,慢慢咀嚼。 她看见少年的眼睛没离开过自己的脸,以为他是好奇饭食的滋味,便把碟子重又递了过来:“你也尝尝。” “兔子才吃草。”措仑摇摇头,笑着拒绝了。说完愣是把手里的肉啃下一大块来,证明自己的牙口和脾胃不是吃素的。 南平颔首,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两人不紧不慢吃完一餐饭,喝茶休息时,少女到底是装不下心里的事,状似无意的提到:“我前日去寺中巡礼,和玛索多聊了一会儿。” 措仑抬起头,大致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 安庆有意和隆戈尔作对,从各领地挑了贵族的女儿,准备送进宫来。这事隆戈尔那边不会不知道,势必会传到玛索多的耳朵里。而南平见了她,自然也逃不过了。 “你最近是在烦恼这件事吗?”少女轻声问,试探着看向他。 ——不然为什么一连这么多日子不露面,原来是被女人缠住了。 少年回望,问道:“你觉得呢?” 南平心里涌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如同玛索多说出这番话时一样。虽说称帝自然不比从前,开枝散叶是少不了的。但许是措仑先前太过坚定,让她觉得一切发生的不会这么快。 有些意料之中,却也有些失望。 “这是你的事,你拿主意就好。”她回的体面,声调却有些干巴。 措仑凝视她,半晌叹了口气,吐出一个字:“傻。” 南平微微一怔:这倒像是说她多余操心了一样。 她有心再问,对方却开了口:“想不想去骑马?” “现在?”南平瞥了眼外头黑漆漆的天,一时有些愕然。 “就现在。”措仑肯定地说,一把将她从毡垫上拉了起来。 * 隆达对这两位摸黑到访的不速之客,明显是不大欢迎的——到了睡觉的时候,怎么还能来骑它呢,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它尥蹶子也好、耍横不肯让人牵也罢,都抵不过少年的翻身一跃。他跳到马上,两脚一夹,马儿便心不甘情不愿的跑了起来。 少年绕着马场疾驰了一圈,然后转回到南平面前,勒住了缰绳。 “上来。”他因为方才的运动有些气喘,伸出手,向少女探身。 南平停了片刻,把手搭了上去,借着力跨上了马。 “驾!”措仑在她身后一甩鞭子,隆达便狂奔起来。 迎面吹过高原的风,扎在脸上有些热烈的疼。在马匹上下起伏的律动中,南平的衣角被卷了起来,而随之一起飞起来的,是她沉寂多日的心。 少年拥着她,在她身后快活的高呼了一声。 马好像也被鼓劲儿,一个加速,跑得越发快了。 南平被晃得往后仰去,后背抵住了措仑坚实的胸膛。 “南平,看天上。”少年开口,连带着胸口都细微振动。 少女依靠着他,抬起了头。 月亮占住了天,与漫天星斗羁绊着,交相辉映出一片闪耀的夜景。银河果真就挂在眼前,像一条垂坠的缎带,闪闪发光。 “要是在山里就好了,可以看到更多星星。”措仑低声说,“还记得我们第一回 见面的湖么?那里更美,星星都映在水里,多的数不清,把整个湖面都点亮了。” “等以后有空,我再带你回去看看。”少年如此说着,语气里不难听出对过去生活的不舍。 “好。”南平应声,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有空。 现下的路分明是条不归路,想回到过去,谈何容易。 跑了几权之后,措仑拉住了缰绳,隆达的脚步慢了下来。少年把身子往前靠,头倚在了南平的肩上。那份重量沉甸甸,却也让人踏实。 “我做了一些坏事。”他诚心诚意的解释道,“所以很累,也自责,就不敢来见你了。” “选妃也称不上是什么坏事。”南平心里虽膈应,到底还是说出了宽慰的话。 “我若是娶了旁人,你不吃醋么?”措仑疑惑。 ——这话问的,不吃醋是傻子。 所以少女沉默了。 措仑总算是得到了心仪的答案,眉开眼笑起来。他把头挪动了一下,痴缠的贴的更近些:“你放心,安庆那边送来的人,我都准备帮她们指婚了。” 他停了停,许诺道:“我是不会娶旁人。” 南平一愣,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剖白,脸皮上窜起一股热意。 她心里松快了些,接着又微微怔住:“若不是选妃的话……那你做了什么坏事?” “有人要死了。”措仑低声道,“很多人。” 第40章 危机四伏(2) “你要杀谁?”南平几乎是下意识反问。 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了很多名字, 无论哪个都不是措仑现下能动的。 而少年犹豫片刻,却摇头不肯说。似是心中腾起血腥且沉郁的念头,挣扎不脱一般。 南平敏锐觉察出了对方的回避,心里了然:看来措仑纠结的事情, 应是跑不了与自己相干了。 “可是西赛回来了?”她选了个看起来最不打紧的名字询问, 语调放得轻且慢。 措仑簇拥着她的双臂变得有些僵硬。此时马已经停下奔跑的步伐, 缓慢踱起步来。 而南平见他不语, 伸手覆在少年的手上, 微一用力,帮他扯住了缰绳。 隆达彻底停住步,少年亦是诧异的侧脸, 看向她。 “你有你的判断, 我无权置喙。”南平的脸被月亮蒙上一层柔光, 声音像扎木聂弹奏出的曲子, 不急不躁,娓娓动听。 “但你别忘了, 你还有我。”她说,渴求一份分担。 措仑依旧没有应答,胳膊却不自觉的搂紧了南平, 好像要把她勒进骨血一般。 两人相互依偎, 直到风变得有些凉了。 半晌少年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单是提议:“回去吧。” 路熟, 回去的便也快。 南平冲他笑着挥了挥手, 纤细的影子隐进房内。 措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往议事厅去。而是站在树下,放任回忆蔓延, 让思绪回到了数日之前。 * 数日前。 纵是高城已步入初夏,空气里有了暧昧温度,地牢里仍是寒凉的。 潮气在石壁上凝成水珠子,晃晃悠悠,半晌“啪”的一声砸到地上。有老鼠贼溜溜的从墙缝里探出头,胡须抖了抖,似是没有闻到食物残渣的味道,便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纷杂的脚步声顺着甬道踏来,越行越近。 “把门打开。”来者手举火把,沉声说。 铁链咣啷啷作响,连同锁头一起被解了下来,火光照亮了倚在角落里正假寐的女人。 西赛睁开眼,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华衣少年。她懒懒的一笑,连礼都不欲行:“我们又见面了。” “给她把脉。”措仑懒得啰嗦,低声对随行的医者道。 医者上前,恭敬的把住前任王妃的腕子,仔细诊治之后方才小心回道:“是喜脉,确定无疑。” 措仑浓眉蹙起,打量了西赛一眼,又冲医者问道:“她怀了几个月了?” 这明显是看着月份对不上,心生怀疑了。 医者尚未答话,西赛已经温声开口,却是对少年说的:“你忘了我弟弟是做什么的了么?” ——西赛的弟弟,是那个游历四海、会使毒用药的折伽戏艺人,也是那个给瓒多和南平下药的“圣者”。 这里面牵扯秘辛的太多,不便于旁人听。所以少年挥退了下人,顺势迈进了牢房。 他把火把插在石壁的凹槽里,随口问道:“什么药能把孩子催得这样快?” 西赛脸上有几分疯狂的自得:“自然是好药。再有个几天,瓒多就能后继有人了。” 措仑漫不经心的点头:“你那弟弟真有几分本事。他手上的方子,你都有么?” 这是两人在密道生死相搏后,头一回面对面交涉。上一次西赛带着獒犬和守卫,差点活脱脱把措仑的胳膊咬了下去。而这一次,攻守相异了。 虽然处于颓势,女人依旧懒懒的捋了捋头发,明显没把措仑放在眼中:“自然是有的。” “你不傻,肯定知道我留你活口的目的。”少年淡声开口,“我们谈谈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王上回来,你做得到么?”女人一字一句问道,带着刻骨恨意。 远在北领地时,西赛已经得知了瓒多的离世。但如今真的被带进冰冷地牢时,她才切身意识到,赢家竟然是措仑和南平。 丈夫死了,连同连其心可诛的父亲也没有活下来。 她原以为至少弟弟假扮圣者的身份不会被拆穿,没成想他也没能逃过一劫。 措仑似笑非笑回道:“我之前说过了,是你那私生子弟弟杀了德加瓒多。这仇我还没找你算,哪轮得上你来多嘴。” “我了解我的弟弟,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分明是你下的毒手!” 对于少年的说辞,西赛是万万不信的。横竖能说话的人都已经死了,任凭措仑怎么编排都行。 她知道自己的愿景,却忽视了旁人的执念。 措仑不想和疯子过多纠缠,干脆交了底:“你把救治南平的方子交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我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难道还怕死么?”西赛表情有些不屑。 措仑笑了。 他把火把从壁上取了下来,随口道:“既然不怕死,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南平这个灾星能张狂到几时,最后会落到什么下场……” 西赛的这句话尚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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