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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个自己知之甚少的年轻人。 说来也巧,此次会盟东齐与雪域竟双双异主。成庆候换成了赵泽,德加换成了措仑。虽给此行平添不少变数,但也多了几分趣味。 却不知措仑行事风格如何? 想到此,赵泽急书一封密信,喊来了田齐,差他去寻高城暗桩——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办妥了正事,男人重又坐下。 这回他终于有心思想想南平了。 他的南平,苦命的南平。 才当上王后,便要守寡终生。难道她后半辈子都要独自在这苦寒之地上度过么? 男人的双手团握起来,剪得齐整的指甲陷入掌心。 第31章 爱情修罗场(1)…… 措仑初登王位, 自然事务繁忙。南平再见他时,已是大丧后十日。 夜已深,德加的女人们依旧在宴厅里跪守长明灯。 赭石磨成的粉末涂在脸上,几日未曾卸掉, 烧的不少人肌肤生疼。这点疼痛也让时不时响起的哀恸声听上去格外情真意切, 失了魂一般。 众人面前的棺椁是敞开的, 象征性放上德加的衣履, 熏起气味扑鼻的安息香。对于这个惨死的男人, 南平并没有太多感情,做不到像玛索多那样肝肠欲断,只有浅淡的伤感。 她沉静的跪着, 雕塑一般。 膝下虽有毛毯, 跪久了还是疼。长了十来年的长发骤然离肩, 颈子上都凉飕飕的, 头上分量轻的难以置信。长明灯晃得人眼发晕,睡意一波接上一波滚上来。 南平默默在袖中狠掐了自己一把——守灵的最后一天, 无论如何也得坚持住,不能功亏一篑。 就在梦境沉浮时,殿门骤然打开。 黑服少年在近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行动间猎风阵阵, 给原本闷热的殿内带来了些许凉意。 众宠姬对新的帝王行礼,接着重又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先例是会从侍过寝的姬妾里, 挑十数人为德加陪葬。所以措仑的出现, 无异于带着死讯。 只是她们有所不知,措仑压根没有人殉的意思。经过圣殿死里逃生那一遭,他早就清楚德加的心意, 又何苦送些冤魂下去陪葬。 他现下过来,是为了看一个人的。 少年环视一圈,没有开口,单是把眸光落在了领头跪着的少女身上。 此地风俗是夫君死后女子截发,因此在一众短发女人里,南平的装扮倒也不是很扎眼。她发上被蒙住朴素毛葛头巾,取代了原先的步摇与宝冠。 但此时措仑目光沉得坠人,好像要把她从人群中拎了出来,从轻巧的短发到裸露的雪白颈子,仔仔细细打量个遍。 ——随侍说的没错,她当真把头发绞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命都不要,也要表忠吗? 南平的瞌睡全醒了。 她露出的耳朵尖都被看得通红滚烫,略有几分心虚。明明是依俗断发,但此举算是抗了措仑的旨,委婉向少年表示自己不从的心意,不知对方会作何反应。 而措仑在等南平开口,好豁免她起来。 他如今身居高位,总不好当众对德加的妻子嘘寒问暖。只要对方给个台阶,他就能顺势下来,两个人去殿外把隔阂摊开了说。 南平冰雪聪明,不可能不懂。但她一动不动,睡着了似的。 长明灯被风吹得摆动,浸在死一般沉寂里。 半晌少年没说话,面色沉郁。接着袖子一甩,带着气转身离去。 这点怒火随着少年离开南平的时间越久,烧的越旺。及至从宴厅回到寝宫里时,措仑已是出离愤怒了。 他不相信南平不明白自己的用意。 明明两个人说好的,她却偏要对着干。对着干也就罢了,许是有其他苦衷,说明白了便好。但今天她就这么坦坦荡荡的跪在那里,既不看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难不成是想和他有意避嫌么? 如果不是背负王冠,措仑是很想向南平问个究竟的。 但当时殿中的眼睛全在盯着他,一心窥探上位者的想法,让他一个字也没法吐出来。 真是憋屈! 想到此,措仑恨恨的踹了一脚矮案,轰隆一声,台上的华美酒食便倾泻下来。身旁的奴仆吓得脸色苍白,头都不敢抬,生怕触及圣怒,失了性命。 措仑喘着粗气抬眼望去,只看到了一片颤抖的后脑勺。 寒意彻骨,冲淡了愤怒。 他为这场景突然怔住,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好似暴君一般。 良久少年叹了口气,俯身去捡咕噜到脚边的银酒盏。而有个机灵奴仆已经嗅出主子和缓的迹象,连滚带爬的奔过来,抢先帮措仑把杯子拾了起来。 一个人做了表率,没被责罚,自然就有其他人跟着。很快殿内忙碌起来,规制的井井有条。 措仑立在中央,身边明明团团转着无数人,却从未如此孤独过。 * 南平跪在宴厅之中,不知为何心里坠得慌,压在胃上,喘不过来气。 她想到了措仑会生气,毕竟前段时间他们走的太近了些,很有点情投意合的错觉。若能借此机会暗示清楚,倒也好。 但当真看到措仑郁郁寡欢时,她却也不好受起来。 斩断一段情,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都无异于刮骨疗伤,对措仑是剧痛,而南平亦是。 她一忽是后悔和心软,一忽是劝自己要狠心。 柔肠百结熬了多半个时辰,却有随侍带着一个软垫前来,特特呈给南平。 “王上说夜里冷,怕您着凉。” ——就是闹别扭,他也是想着她的。 殿上众人的目光里包含深意,连玛索多都诧异的望过来,好像窥探到一段秘辛。 南平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涨,若是接了这垫子,就是退了一步。可若是不接这垫子,便是不给新帝脸面。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受了赏,温声道:“请带句话,让陛下也保重身体。” 随侍满意的回去复命。 因为南平的这句场面话,措仑长舒了口气。 “知道了,你退下吧。”他淡淡的与随侍说。 待到孤身一人时,少年才忍不住四仰八叉躺在毡垫上,反复思量南平的那句“保重”。冷静下来后,他也想明白了。南平顾忌自己的声望,那无非就是多等些时日,他等得起。 待他抽出空好好和南平聊聊,肯定会重归于好——如此亲密的两个人,哪里会有隔夜仇呢。 只是他一直没有抽出空来。 先是政务缠身,紧邻着三日后,赵泽带队的东齐使团便到了。 * 赵泽踏进高城质朴的大殿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繁复的异域装潢,不是堆积如山的宴请佳肴,不是歌舞蹁跹的舞伎,而是高位上的新帝。 少年模样极俊,许是眼睛大的缘故,面相瞧着就亲和。听闻此地的男人善武,他应是也常年骑射,举手投足间张弛有度。 看起来比传闻中的瓒多好相与不少。 “见过陛下。”赵泽在心里有了思量,于是温声行礼。 他虚虚的半跪,擎等措仑的一声“起”。按理说不过片刻对方就会免礼,然而停了半晌,都没个动静。这个姿势着实辛苦,赵泽又偱礼不能抬头,不过一小会功夫,汗就洇湿了脊梁。 他心里渐渐犯起嘀咕:这是新帝难不成只是看着和善,实则桀骜,故意给他点苦头吃吃? 其实还真不是。 赵泽低头行礼,却不知措仑也正在看他。而这一看,少年心里有点别扭。 虽然措少年早就知道南平的这位“夫子”不是个老头,但他已经自顾自在脑海中的照着葛月巴东的形象,描绘出了个膀大腰圆的猛汉先生。 今日一见,赵泽不仅不邋遢,竟还真真是个人才。长身玉立,一席青绢缂丝衣飘飘欲仙。 那日见南平在马场上神思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石子落在心上,悄悄磨起人来。 几日未见,也不知道南平怎样了,想没想他。 措仑这一思寻,耽搁的时候就长了。直到身旁译官看不下去,轻轻咳嗽了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赵泽还跪着呢。 既然在无意中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措仑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淡声道:“起来吧。” 接着吩咐开宴。 依照常理,明日才论正事,今日不过是应酬而已。只不过宾主各怀心思,这才刚碰面,就有些针锋相对。 酒过三巡,措仑率先开口:“听说赵大人与南平幼时就认识了?” “是,臣曾侍奉殿下读书。”赵泽淡声回应,心里却掀起巨浪。 ——亏得他还觉得措仑和气,这位怎么如此混不吝,连南平公主的闺名都叫得出? “南平小时候什么样?”措仑虽然对谈话兴趣寥寥,但对南平的童年还当真有几分好奇。他曾问过少女本人几次,总被含混过去,好像不愿提起东齐旧事一般。 新帝为何对南平的事情如此感兴趣? 赵泽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难以置信的假设。难不成…… 他面色不改,温声回道:“南平殿下冰雪聪明,自是伶俐可爱。不过小时候也有淘气逃课的时候,被瑞妃娘娘拎着耳朵喊回来,哭的一个字也认不进去。非得从我这讨个甜梅子,吃过了,才肯再读书。” 说完好像因为回忆起亲昵往事,嘴角带笑,又试探道:“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赵泽很是有几分傲骨,措仑初见就对他使下马威,他自然也不能让少年威风。不然明日盟事,对方觉得他好拿捏,可就难办了。 这厢赵泽描述的绘声绘色,好像雪球似的小南平已经跳到眼前似的。 而措仑虽得了回答,却沉着脸,没吭声。 这么可爱的南平,成日见嘟囔着跟在赵泽后面。自己都没瞅着,倒叫他抢了先。 这醋来的不明不白,有点上头。 而措仑是不擅长喝醋的,忍不得,也不想忍。停了片刻,他突然发问:“赵大人吃饱了么?” 主人如此发话,赵泽只能斯文落箸:“是。” “既然吃饱了,我们走走?”少年像是要去做什么大事一般,如此问道。 赵泽原本嘴角的笑,因为这个没头没脑的提议凝住了。 第32章 爱情修罗场(2)…… 措仑和赵泽说去走走, 好像真的就只是走走。 两人打宴厅出来,留下了身后两邦使节与大臣。此时天气已暖,高台上绿草连绵不绝,每行一步都会压断草枝子, 让空气里迸发出新鲜绿意。 这条狭窄的小路通向哪里, 赵泽并不知道。他只觉得少年身量虽比自己略矮些, 步子迈得却大, 气势逼人。 良久, 措仑在殿后的一颗树下站定。 此处僻静,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除去身边三两个高城近卫,再无旁人, 倒像是有意避开窥探一般。 少年冲近卫低语一句, 对方随即转身离去。 赵泽佯装没看到他的动作, 单是专心看景。如同树上结了人参果, 细细瞧去就能盯几个果子下来。 他见多了大阵仗,沉得住气, 知道此时不能急不能躁。 “赵大人不好奇我叫你来,是做什么的吗?”这厢措仑摩挲起戒面,张口问道。 赵泽温声回说:“臣愚钝, 还望陛下明示。” “既然不知道, 那就等着吧。”少年回的干脆,把男人剩下的场面话生生堵了回去。 赵泽吃了个闷声亏,只得忍了下来。 而这一等, 就是一炷香的功夫。 终于远处香云绕绕, 娉娉婷婷走来一道清瘦倩影。离得越近,脸庞越见清晰。赵泽长衫里的脊背绷了起来,几乎压抑不住肌肉的局促。 隔了这么久, 他又看见南平了。 她模样变化很多,头发短了不说,脸也瘦得脱相。眉心间一抹坚毅之色,全然不像离开时天真。 虽然年纪不过长了一岁,但这一年里她嫁人、丧夫,经历的太多。再不是那个无邪的小女孩,更像是个成熟的女人。 而南平每往前一步,都像行在刀尖上。 她心脏紧张的快要从腔子里蹦出来,目光落在赵泽身上,又瞬间移了开。男人虽然还是熟悉的斯文模样,但好像和印象中又有哪里不大一样。 大抵是她在心里一日日临摹,人影便脱离原稿,有了自己的轮廓。 “见过赵大人。”她止住满腹翻滚的情绪,低声应了一句。 赵泽声线也终于有了细微的颤抖:“殿下一切可好?” “我很好。”南平温声答完,又忍不住问道:“敢问赵大人,我的母亲和二哥如何?” “二皇子立储,瑞妃娘娘欢喜都来不及。”男人回的委婉。 “太好了,太好了。”南平抚掌低声复述,心里莫名有几分酸楚。总归自己的牺牲没落空,便不算白来一遭。 “他们身体康健,就是极思念殿下。此番还托我带来家书,呈与殿下。”赵泽又道,似乎是在暗示什么,“等丧期过了,殿下若是有机会回东齐看看,想来娘娘也会感念这份孝心。” 这句话戳中了南平的心坎。 她一瞬间好像回到了锦绣宫中,思乡之情满溢。但赵泽的言语也骤然提醒她,她已嫁做人妇。有些说不出口的念头,哪怕心里再想,也不合时宜了。一时间整个人好像挂在秋千上,在喜和忧之间来回摆动。 静观故人相逢的措仑听到赵泽的绵里藏针,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直接开了口:“听说东齐人尊师重教,老师和父亲是一样的。所以我这次邀南平前来,是想叫你们亲人之间见一见。其他没影的事情,赵大人就不要说了。” 他不喜欢猜忌,尤其事关南平。所以与其含沙射影的整些花花肠子,不如掰碎了扯明白,谁也别眼里揉沙子。 赵泽见惯了油滑官腔,因为少年直率而愣住:这算是什么混账话?倒像是按着公主的头,认他做半个老子爹似的。 被强行认爹的南平忽悠悠的看了一眼措仑,重又垂下羽睫。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既然都是亲人,就不用拘束了,随便说话吧。”措仑倒是没心没肺,见大家都不出声,便又指着赵泽道:“你先说。” 赵泽面色有些僵硬,却不好驳一邦之主的面子,顿了顿,果然依言询问:“南平殿下还在读书么?” 南平凝神,尊敬道:“赵大人的教诲南平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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