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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着迷的。 一个人身处高位、大权在握的时间久了,会越来越难听进不同的声音,更或者根本就听不到不同的声音。 像沈菡自己,以前做小格格、小福晋的时候,经常能听到紫芙和青衿给她提建议,她也很愿意接受。 但自从她成了嫔、成了妃,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身边人反驳她的话了。 明明她一直宽以待人,从来不随意惩处宫人,也从来没有‘因言罪人’。 但紫芙等人就是慢慢变成了‘应声虫’,偶尔提个建议都要犹豫再犹豫,小心翼翼的。 要不是沈菡时时提醒自己要自省,要克制权欲,在这种‘唯我独尊’的环境中一呆十几年,她绝对会变成一个固执己见,完全不容反驳的人。 相比之下,玄烨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他周围几乎都是完全臣服于他意念之人。 他掌握着天下人无法想象的权力,却能克制自己不去外行指挥内行,知人善任,给予一个降将那么大的信任。 实在令沈菡钦佩。 …… 施琅攻占T湾后,朝里又为了“该不该留守台湾吵起来”。 沈菡:“……” 她明白玄烨的好脾气和好耐性是哪儿来的了,让谁听他们吵上二十几年,脾气和耐性也不能不好。 朝里真正有见识和远见的人其实并不多。 很多大臣根本不清楚台湾是个什么地方,只凭自己仅有的认识,认定其为弹丸之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提议‘迁其人,弃其地’。 沈菡:什么鬼?费这么大劲打下来,然后把这块儿地方扔了? 还有更搞笑的,之前积极主张收复的大学士李光地,认为台湾离得太远,不便管理,他提议最好的方法是把台湾让给荷兰人,让他们‘世守输贡’。 沈菡当时听到这个实在没憋住:“他是傻叉吗?!” 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方送给外国人管理?脑子没病吧?就这还大学士? 玄烨:“……” 傻叉? 这话怎么不太像她的风格呢? 沈菡:“……” 现代人,难免对这个问题反应过激,一时激动,没忍住。 她努力往回圆:“那什么,我就是觉得他这么干也太傻了。地方再小也是咱们的国土,怎么能交给外国人,外国人根本不可能和咱们一条心!” 玄烨以前从没听她对他的话发表过意见,这还是第一次。 而且,他可真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已经有这种见识。 不枉他这两年跟她唠叨了那么多,眼界确实见长了。 玄烨颇有些惊喜地赞她:“你说得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尚且不能与咱们同心,何况西洋异人。朕虽笃好西学,但朕学习他们,只是为了了解万物之理,却不是为了信奉他们。” 玄烨虽然重用南怀仁等人,予以他们极高的待遇和地位,但实际上,他对洋人一直怀有很深的戒备心。 Hela 因为他始终记得,双方立场不同,他们所为之主是他们国家的皇帝,而不是他。 这也是沈菡觉得玄烨很神奇的地方之一。 玄烨作为一个古代人,接触外国人比普通现代人都多,而且他当时年纪还非常小,‘自我’尚未成型,竟能抵御住传教士的描绘,做到‘学而不信’,意志实在有够坚定。 至于李光地等朝臣狭隘的想法,玄烨并不生气,人无完人,即使他是天子,也不可能对所有事情都有正确的看法。 朝臣存在的意义,就是带给他不同的声音和建议。 而如何从中辨别甄选出正确的答案,那是皇帝该做的事。 这大约也是玄烨比较倚重明珠的原因,因为他的答案往往最贴近玄烨心中正确的选项,在诸多大事中都能站对阵营——站在了皇上所在的阵营里。 到底是该放弃还是该留守台湾,在朝中争执了许久,玄烨纵是皇帝,也不能一意孤行。 为了统一众人的思想,他反复给反对派做说服工作。 最后在说服诸多朝臣后,才召开议政王大臣会议商讨。 明珠代为奏报会议商讨结果,认为施琅奏请驻兵防守之议甚是恰当,并提议将郑克爽、冯锡范等人及其家族迁至京师,编入旗下,不令在外省安置。 玄烨认为其所奏甚为恰当,‘即依行’。 ——史载,康熙二十三年,清廷于台湾设一府三县,总兵官一员,兵八千;澎湖设副将一员,兵二千,隶属于福建省。 从此,台湾和大陆统一起来,其行政建制与内地划一。 …… 作者有话说: 本章参考文献:《康熙皇帝》《康熙大帝》《清史述论》《南怀仁旅行日记》:皇帝和几个他倚重的阁老在篝火前…… 之前跳时间线是因为敏感事件,这个大事只能用回忆讲一下。 这就是个历史事件,与现代无关,千万不要讨论其他敏感问题,会被JJ屏蔽,当历史看待就行了。 第105章 无知 ◎两个世界。◎ 说回明珠, 沈菡虽然对诸多事情的细节不清楚,但只从她知道的几件大事看,不管是擒鳌拜、平三藩还是收T湾, 明珠的提议和立场,一直都是和玄烨保持一致的。 这一点比起从擒鳌拜之后总爱和玄烨唱反调的索额图可是好太多了。 ——他除了擒鳌拜站对了立场, 之后基本就没怎么站对过。 沈菡打量一眼索额图…… 他与明珠年纪相仿, 都是一名清癯的老人了, 只是他的气质不比明珠那么文雅, 面上甚至隐约带有一丝狠厉的味道。 沈菡微微一皱眉,不自觉地看了太子一眼。 她记得……约莫是两年前吧,玄烨好像是被索额图气到了, 回来骂了一通,话中对索额图此人十分失望痛恨。 之后索额图被革去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 只留了佐领, 其弟心裕、法保也受到惩处。 沈菡虽然没有刻意去打听此事,但, 事关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消息很快连后宫都传得尽人皆知。 那段时间她隐约能够感觉到一股暗流,连胤禛都有一些不安, 但母子俩人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不过之后玄烨对太子依旧关怀,荣宠有加, 又提拔了索额图的女婿伊桑阿为大学士,后宫才慢慢平静下来。 此人沉寂两年多,没想到竟然又出现在出巡队伍里了。 沈菡见玄烨与索额图有说有笑, 简直像是君臣亲密的典范, 强忍住没有再看太子, 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夜空清澈,星斗满天。 众人围坐在篝火前闲谈——主要是玄烨与明珠和索额图在聊,其他人都是干巴巴地听着,不发一言。 亏得还有雅利奇在旁边跑来跑去的玩儿,气氛倒不显得尴尬。 沈菡其实有点儿不太明白玄烨的意图,若说是亲近臣属,何必把她们娘俩儿叫出来。 若说是“家庭聚会”,又何必把明珠和索额图这两个死对头找来呢? 玄烨和两人聊了一会儿,看着半圆形的夜空,突然又和南怀仁聊起了星座。 玄烨:“朕之前听你说过,时隔多年,都不确定记的准不准了……” 沈菡惊讶地听着他与南怀仁用法语对话,讨论天上的星星。 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玄烨教导太子:“这种是海外西洋国度的语言,以后你们也该认真学习一下。因为只有学会他们的语言,你才能更好地了解他们的知识,进而了解他们的国家。” 他还让南怀仁拿了一个小型的星座图表,现场教太子如何按照星座的位置计算时刻。 沈菡:“……” 她此时脸上的表情一定和太子一样懵。 还是雅利奇说话不用顾忌:“阿玛,你好厉害!” 索额图和明珠反应过来,也连忙夸赞圣上真乃不世出的奇才! 奴才真是望尘莫及啊! 沈菡见到两人的反应,才多少摸到了一点儿他的意思。 不过,她觉得他这qiang好像打偏了,可能不小心击中了本就压力山大的太子…… 也有点戳中她了…… —— 不过玄烨应该是没注意到,众人散场后,他还在对沈菡道:“之前是朕疏忽了,胤礽的国语课程学得不错,汉学也有了基础,正是该接触西学的时候。朕平三藩之前对西学甚感兴趣,可惜这些年太忙,一扔下就是这么多年。如今事情不多,抽空也该捡起来。不过南怀仁年事已高,知识也有限,朕已命人在国内寻访还有没有其他传教士,若是找到,都带到京里来,给阿哥们上课。” 玄烨说完,见沈菡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解道:“怎么了?” 沈菡心里思绪万千,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顺着心意开口道:“我……我也能学吗?” 她的声音太小,玄烨差点没听清:“什么?” 他反应过来:“你也想学西学?为什么?” 不是连学着管宫务都嫌怪累的,怎么会想学西学这么冷僻的东西? ——之前在畅春园时,玄烨为了锻炼她的气势和手段,连哄带骗地好不容易才让她接下了畅春园的内务。就这她还觉得麻烦,恨不能关起门来只过自己吃吃喝喝的小日子。 玄烨带她住到畅春园,原本的打算是希望她离开宫里那个环境后,心情放松一些,不再有那么多焦虑,或许就能慢慢打开自己,成长起来。 因为玄烨知道,人的成长是需要环境和条件的,而人之所以恐惧,大多是因为未知。 她一直躲在永和宫里,脑中总是充斥着对外界压力和风雨的各种幻想,胆子永远都不会练大。 即使他会保护她,但她的恐惧感却并不会因为有别人的保护而消失。 只有走出来看清楚这个世界,明白恐惧的源头,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真正战胜恐惧。 继而有勇气站到更高的地方,不再惧怕“高位”带来的风雨。 ——玄烨自己对此深有体会。 玄烨虽然对幼年登基之前的事情印象不深,但他却能很清晰地记起当时自己内心充斥的‘恐惧’。 玄烨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宠爱’的概念。 ——汗阿玛是个任性的人,他的宠爱从来都是随性泼洒的。 从玄烨开始有自我意识和环境意识起,他就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的额娘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 也是在同一时间,他明白了‘宠爱’的威力。 因为不受宠,即便他是皇子,竟然也需要看奴才的脸色过日子。 又因为额娘不受宠,从两岁起就住在宫外避痘,直到登基才回到宫中的他,想见额娘一面都是那么难。 那个时候的玄烨,根本感受不到‘皇子’身份带给他的安全感,有的只是孤立无援,和对身边环境深深的恐惧。 后来他成了皇帝,这个身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性,按理说他该有安全感了。 ——但没有,完全没有。 直到现在,鳌拜那张脸还深深地刻在玄烨的脑海中。 童年时四辅臣掌权带给他的压力感,坐在宽大冰冷的御座上那种孤寂感,仍然在他的心中盘旋不去。 玄烨一直记得鳌拜唾沫横飞指着御座上的他大放厥词时,自己紧攥的拳头。 一直记得鳌拜装病逼他服软,自己不得不笑脸到他床前探望时,内心的屈辱,以及他突然从枕头底下抽出兵刃时,他那巨大的恐慌…… 那时,皇帝这个身份不仅没有带给他安全感,反而带给他无尽的恐惧。 太皇太后当然也在保护他,但她还有更多对朝局的考量和无奈。 她教给他平衡,教给他隐忍,教给他蓄力。 玄烨明白,都明白。 他也确实做到了。 但,这枚恐惧的种子也种下去了。 随着时间推移,玄烨渐渐长大,他终于懂了 ——他想要把这枚日渐长成的恐惧之树拔出来,不能指望别人,只能靠自己。 别人只能从表面将树拦腰砍断,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将它连根拔起! ——他成功了。 不过,恐惧之树是无穷无尽的,拔掉一棵,还会有另一棵。 但随着他拔除的树越来越多,玄烨逐渐不再恐惧种子地种下。 世上之人,皆有恐惧之物。有惧虎豹雄狮者,有惧蛇虫鼠蚁者,都是人生来之本性。 他只是因为身份不同,所以惧怕的事物也与人不同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找到了拔除这些恐惧的方法 ——认识它,看清它,继而征服它。 到那时,自然也就不会恐惧了。 所以他带她出来,希望她不要再陷于自己对永和宫外各种危险的幻想,外面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可怕。 结果不久后,他就发现这么做不妥。 ——她离开永和宫那个小院子后,心情是放松不少,结果因为环境太安逸,竟然又把自己关到另一个院子里去,缩得更厉害了。 玄烨:“……” 这样不行,他虽然能让她在畅春园住一辈子,但这种做法治标不治本。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只会越来越贪恋安逸的生活和环境,再也不敢走出来,也将永远都无法来到他的身边。 所以他不顾雅利奇还年幼,连忙把她带出来围猎。 虽然刚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看起来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不过跟着南怀仁在外头转悠了几天后,她就显得开朗自在多了。 但她突然想学西学还是挺出乎玄烨意料的——变得这么快吗? …… 其实沈菡提起这个,根本没有那么多深刻的想法,她只是…… 玄烨见自己问完后,她突然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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