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治下怎么样!看看有没有贪赃枉法,鱼肉乡里? 还特意在大朝会上说,明显就是不希望他们通风报信。 还真别说,老皇帝就是这个想法。他表示,既然现在人员都齐全了,选出一些留守京师的官员,其他官员直接就地整装出发吧。 什么?太累了?朕一个皇帝,六十多了,都不觉得累,你们说什么累呢! 太子:就是!就是! 太子坚定地表示赞同,并且:“陛下!臣请随!臣请跟在陛下身边,感受陛下行事的熏陶!至于监国,有丞相即可!” 太子的亲舅舅——窦丞相:“???” 太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外甥啊。 老皇帝没想太多,反正有人看家就行。 “可。太子跟随,丞相留守。” 低等官员不指望自己能发表意见了,但二品大员们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志在必得。 ——懂了,名额有限,把对方踩下去我就能上! 兵部尚书袍袖一抖:“陛下!工部需要设计新坊,户部需要把握其中所耗钱粮,兵部暂时无甚大事,恳请陛下降恩,允臣跟随。” 工部尚书的脸拉得好长。 许烟杪说的对,行兵的就是阴险! “陛下!新坊的确重要,但有侍郎监督即可。臣跟着陛下出行,可以视察各地大坝的修建情形,注意官仓是否需要修理,还有水利、屯田、交通……” “但是兵部就不一样了,兵部有皂隶、马差、驿传等财源,什么皂隶银、马价银、柴炭银、筏夫银、驿传站银……这些银钱,兵部尚书不留在京中每日清点,如何让人放心!难道要将财物送至行在么?路上丢失怎么办?” 兵部尚书:“你!” 户部尚书:“陛下若认为臣该去,臣便去,若认为臣该留在京中,镇守后勤,臣甘之如饴。只一样,陛下,如今元日,不少案件自各地递来交付刑部,京师之地的军民词讼、各处州府上交的疑难案件,尚等着刑部十三司处理,尤其还会出现地方军民越关赴京诉告案件,若刑部全离了京,艰难寻来的地方军民岂不陷入绝望?” 刑部尚书急眼了。 怎么他打你你就来打我啊! 然后刑部尚书也开口了。 接下来,大大小小官员简直大开眼界,尤其是地方来的武官,眼睛都瞪直了。 你们中央文官一个个都把三十六计玩的这么顺溜的吗! 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 礼部尚书:“你们都打算让自己部门侍郎留在京中办公,有重要事宜再快马加鞭送往行在,礼部这边却是不行的,礼部侍郎是我的左右手,诸般事宜离不得他,要么尚书与侍郎留在京师,要么一同随行。” ——至于公务,像这种带着文武百官一起流动办公的情况,公务会通过驿站送到皇帝和各个官员手上。 昏昏欲睡的大将军一个激灵:“陛下!臣以为此次出行在本朝未有前例,各方礼仪之事皆需尚书把关,礼部随行,必不可缺!” 自从大将军破罐破摔当庭说自己和礼部侍郎睡过后,两人索性昭告天下自己出柜了,别的地区不知道,但反正京师这一亩三分地,都懂两人的关系。 老皇帝瞥了他一眼。 我看是你必不可缺吧。 “呵呵。朕知道了,站回去。” 朕都不能带妹子,你还想带弟弟? 六部各显神通,最后由皇帝一锤定音—— “丞相留守。” 毕竟太子跑了。 “工部尚书留守。” 毕竟留清坊真的很重要!正好趁着小白泽离京的时候把它弄好。至于什么修路看大坝,多带几个匠人也能做。 “礼部尚书留守,若将年节时的京师礼事处理完,可快马加鞭跟来。” 毕竟过年与礼节有关的事情最多。 “余下,吏部、户部、刑部、兵部,其尚书皆随。” * 元日,京师中四处响起噼里啪啦鞭炮声,炮声如雷鸣,京中百姓相互对了眼,都随着鞭炮声,喜气洋洋地道:“元日快乐!” 大朝会上,被点到名可以随行的尚书们,半点不给同僚留情面,一个个笑容持久得脸颊肌肉都要僵硬了,就差手里拿着个鞭炮在点。 窦丞相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 要不是他那个太子外甥卖舅卖得快,他本来可以提让太子监国的。 工部尚书冷笑,在心里狠狠记了兵部尚书一笔。 等什么时候兵部需要工部帮忙了,你等着! 礼部尚书脸上却是浮出了淡淡的迷之微笑。 陛下说了,只要把公务处理完,他就能离开。 接下来!整个礼部都加班加班加班!大年初二就返工! * 天子出行,本该千乘万骑,仪仗雄伟,数不清的兵卫以甲盾居外,维护天子安全。 但老皇帝认为:“假装商队!不然八百里开外都能知道是皇帝来了,朕这突然袭击有什么意思!” 皇帝任性还能怎么办? 负责警卫的大将军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搞出来像模像样的队伍——看着像是商队,实际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车队里看着放了很多金银粮食,但米粮之下弓弩火铳不计其数,一碰到情况,“商人”能立刻拽出武器杀敌。 车队缓缓驶动,到了洛水边上,又乘船,一日之内,到了百里外的偃师县。下船休整。 老皇帝坐在车辕上,将谢洛水叫到身前,问她:“年前的两个月,听闻你吃在船上,睡在船上,还时不时驶船在河上?” 谢洛水叩首于地,只道:“陛下!当日陛下所言若洛水出海寻到粮种,便封侯,所言如今可还算数?” 老皇帝点头。又想起来自己点头,谢洛水看不到,便道:“天子言出法随。” 谢洛水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灼灼热意:“陛下!洛水准备好了!” 大船由朝廷准备,航海又朝廷寻来的精通海航的人来指挥,谢洛水不需要会别的,她只需要活用她恐怖的体质,在航行中活下来,在陌生大陆上活下来,寻到土豆、玉米、红薯这些东西,带回中原,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是活着,航海知识都可以学。 老皇帝笑了笑,让人取来早就打造好的官印,放到谢洛水手中:“此去,顺大河东下,经开封,过徐州,上济南,至渤海,此地有宝船三百艘,只待卿至。” 谢洛水又是一叩首,握着官印的手,止不住发抖:“臣——谢主隆恩!” 然后,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谢洛水脸上表情故作淡定,但瞳孔已经震动了。 这是…… 老皇帝霸气回应:“这是白泽的声音!白泽是我大夏的护国神兽!” 老皇帝又道:“而且,也是白泽告知,你的身体多么强健,告知我海外有粮种,朕才会向你许诺封侯。” ——白泽? 这两个字反复在谢洛水心头回响,如同一场纷纷扬扬的雪,令她心神震撼。 大夏有白泽?是白泽救了她? 她的目光转向老皇帝,老皇帝淡然而笑:“白泽瑞兽,通灵性,可知万事万物——” 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老皇帝暴起:“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和谁睡了都会带回后宅的,一定是小王八蛋又污蔑我!” 谢洛水:“……” 但是你刚才还说白泽知万事万物来着? 老皇帝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骂骂咧咧:“我就知道……” 不少官员眼冒精光。 陛下!你还有这本事啊! 中军都督佥事颇为无赖地上前:“陛下!臣虽有十八个义子,但直至今岁,五十有七了,正经孩子只得四个,陛下若心疼臣,不如给臣赐几个孩子?臣也不贪心,臣的八房美妾,一人怀一个双胎即可。” 老皇帝的脸皮仿佛抽筋一样抽搐了两下,几乎咬碎后槽牙那般挤出来:“什么送子观音,没有的事!” 老皇帝:“……” 笑不出来.jpg。 中军都督佥事扭扭捏捏:“陛下,真的……” 老皇帝:“假、的!” 满朝文武——尤其是武将,特别失落。 …… 许烟杪听到骚动声,回过神来,很茫然:“前面这是怎么了?” 兵部司务:“我去打听一下。”过了一会儿回来:“是朝中武将,他们好像在谈论为什么自己孩子那么少的事情。” 许烟杪“哦”了一声:“那和我们没关系。” 紧接着,在场京官耳中响起小白泽仿佛打了个哈欠一样的心音—— 百官:“!!!” 大将军笑逐颜开:“还好我本来就绝后。” 作者有话说: 兵部有皂隶、马差、驿传等财源,什么皂隶银、马价银、柴炭银、筏夫银、驿传站银 ——《明中后期兵部的白银财政及与京师各部的财政关系》 * 第44章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下船休整,前往旅舍时,百官是骑马的,只有皇帝坐车。 但是许烟杪的心声一出来,不论文官还是武官,突然迅速翻下马,还不约而同低头看裆。 外人看来,这一幕十分诡异,这些人不仅动作一样,就连脸上表情都特别相似——全是震撼、惊骇、懵逼交杂在一起,连眼睛瞪大的尺度都一模一样。 文官还好,他们虽然要求君子六艺,但打天下那会儿,并不像武官那样,几乎一整天都坐在马上,有时还要驰骋。 但武官就……一瞬间想起来刚学骑射那会儿,某个地方火辣辣地疼。 虽然为了让下半身舒服,纵马奔驰时其实不是屁股紧紧贴着马鞍,而是要腰部用力,屁股抬起,随着马背起伏的频率去起坐,小腿也要用力,方便能夹紧马肚子,然后踩在马镫上起立。 但是,这都有一个从陌生到熟练的过程,没熟练那会儿…… 武将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直接捂住脸,龇牙咧嘴。 痛!真的太痛了! 怪不得,他们就说,他们印象里好像在马上没怎么磨到蛋啊,怎么就不行了——要不是许烟杪提起来,他们都故意忘记刚开始学的时候,差点鸡飞蛋打的痛感了。 老皇帝也稳不住了,轻轻倒“嘶”一口冷气。 他学马那会儿,虽然有先生教导,但学起来真的很不容易,一天下来屁股快颠散了才勉强学会偶尔抬腰提臀。 刚开始学马那个月,上厕所简直像上刑! ——所以他真的很不懂,骑马都这样了,为什么这世界上还会有契兄弟这种可怕的东西!他们不疼吗?! 那边,武将已经在嘀嘀咕咕了。 “那当年我们打的襄阳贼,他们是不是就没有这种苦恼了,他们的骑兵都是来自富贵人家,那些世家公子从少年时练起的,‘嘎嘛没颈,细伢子没腰’,小孩基本都能在马上提腰一整天,刚开始练就不怕撞到蛋,等掌握起坐技巧,更不会撞到了。” “!!!我滴个亲娘诶!怪不得!我就说怎么当年咱们军里的骑兵打襄阳贼的时候,打得最起劲!” 同样是骑兵,你们从小练,特别轻松,不用担心蛋疼,我们就要受大罪,搁谁谁能不发疯。 “何止是少年练起!他们为了防止马鞍磨破马背,在马鞍下面垫了肉!垫了肉啊!!!我们都只是蒙皮,他们垫肉!一场奔袭下来,还可以把熟透了的肉拿出来吃……” 草! 不说了!越说越想气死! 武将们磨着牙,直恨不得把昔日老对手拖出来鞭尸。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就想知道……这玩意还能治吗?” 这话一出,武将齐齐噤声。 他们也想知道啊!但是……谁去问小白泽啊!而且,小白泽也不一定知道这个事! * 许烟杪转头看向兵部司务,吓了一跳:“你的眼角怎么憋得那么红?” 兵部司务是泪失禁体质,一着急眼圈就能红,如果情绪波动大一些,真的会忍不住哭出来。 他现在就是一边哭得特别伤心,一边抽噎:“许郎!我……我听那些武将说,刚开始学骑马容易撞击下半身,是不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孩子少……我……我也是考上了举人才有钱财学骑射的,你说我以后的子嗣问题……” 所以,能治吗? 兵部司务眼巴巴瞅着小白泽。 许烟杪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兵部司务还没有身体晃动,许烟杪就听到远处好像有人在喊谁谁谁晕过去了。 好像还不止一个。 许烟杪茫然:“发生了什么?” 兵部司务瞧着许郎满脸无辜的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总觉得,天天这么心跳加速,如果在一开始没有当场吓死,那估计以后朝堂上大家都会挺长寿的——因为心脏练着练着就变得特别厚实了。 * 晚上可以自由活动。 哦,除了偃师县县令。 这个念头在许烟杪心中浮现了不到十秒,就消失了,转而换成了…… 许烟杪顾不得吃饭了,直接路上买了两个饼就直冲本县知名景点。 然后,半路上碰到了老皇帝。 许烟杪瞅了一眼老皇帝难看的脸色,假装好像什么都没做,试图蒙混过关:“大人怎么会在这儿?” “许、烟、杪。”老皇帝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许烟杪满脸乖巧:“我就是随便逛逛……” 老皇帝呵呵一笑:“这里只有一条路,就是去‘生’字石碑的路——你一定早就打听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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