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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诗小说> 被雨林野兽圈养的日子(H) > 第82章

第82章

滩上的凶,他简直像换了个人。 一个人的吻没什么意思。 温凝在这个一厢情愿的吻里发泄不出不满,最后丧气推开,人也从他腿上滑了下来。 “这次够了。” 她拉高被子,用背对着他。 床边坐着的人沉默许久,嗓音暗哑地说一声:“好。” 她不回应。 他又说:“我去给你拿毛巾。” 被子里传出不咸不淡的声音:“拿毛巾做什么?” “擦脸。” 脚步声渐远,而后响起的是洗手间水声。水龙头哗啦啦落着水,持续了很久,久到温凝几乎在这片规律的白噪音里睡着。 再一个晃神,声音出现在床边:“起来擦一把。” 她不想动。 人越是困倦,脑子越是会在短时间内效用大涨。她刚刚一边神游一边同时思考了好几件事,这会儿想清楚一件,手指探出薄被,朝他晃了晃。 男人没靠近。 刚平复下身体的欲望,此刻他并不想离她太近。可是她手指一勾再勾,他就像训好的狗似的身体由不得理智。 “什么?”他弓下身。 “录音笔。”温凝说。 ……录音笔? 胸口像被一个大潮拍中,以至于连谢之屿这样的人都免不了愣神:“你刚才身上带着录音笔?” “进门前他们把我手机收了。”温凝翻了个身,薄被拉到鼻尖,只用一双眼睛对着他,“录音笔不是什么常用的东西,一般人身上不会有。况且他们又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我准备了这个去录温正杉的出轨证据。我身上就一件礼服,有什么一目了然。” “所以他们只拿走你的手机,至于这只录音笔你……” “我藏在衣服内衬里。” 言外之意,是何氿的人太不严谨。 她拇指按住播放键,空白过后,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衣料摩擦。 又是一段空白,何氿的声音传出:“人到了?” 明知这间房绝对安全,谢之屿听见声音还是条件反射握住她的手:“为什么告诉我?” 无论何氿骗她去的目的是什么,一旦有人知道这只录音笔的存在,就会变成她切切实实的催命符。 如若他们俩立场并非一致,此刻谢之屿已经握住她的命门。 录音笔里,何氿的声音还在继续。 时而癫狂时而平静。 他像个疯子在唱独角戏。 而谢之屿却在这片被他忽略的声音中固执地想,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把命交到他手里? 他掌心潮湿,不知是沾了毛巾上的水还是因为其他。手下纤细的五指被他一再紧握:“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这么相信别人?” 被他这么紧地包裹着,终于让温凝将眼前的人与数天前沙滩上凶到难以克制的身影重叠起来。 她看着他:“因为我上了这条船,命就不是自己的。告不告诉你没什么本质区别。而且我猜……” 她刻意放慢语气来观察他的表情。 “何氿防着你,所以你手里没有切实证据。” 男人沉暗的眼底闪过危险气息,他的手指因用力而青白。片刻后,他忽然垂首,手也跟着松了。 他哑着嗓音:“你用这个来试探我,胆大包天。” 温凝倏然翻身坐起,郑重地问:“所以你没参与何氿的生意。对不对?” 谢之屿无言。 她又说:“或者说是你还没来得及。对不对?”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此刻却恢复了神采,几乎让谢之屿不敢直视。他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可温凝仍旧想知道。 并非因为她的好奇心太重,而是她迫切地、不顾一切地想知道谢之屿的立场。 如他所说,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也没有绝对的善与恶。 她之前的问题太过幼稚。 什么好人坏人,界定的标准在哪里?而标准又由谁来决定? 这破烂的规则! 眼下她只想问他一个问题。 “吴开还活着吗?” 静默被打破,谢之屿苦笑一声:“活着。” 心中大石轰然落定,温凝忽然掀开被子跳到他身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船舱里无风,她却觉得有十级大风刮过心口,呼呼回旋在耳边。 被压抑的,被克制的感情宛若决堤。 同时决堤的还有她的眼泪。 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一定是今晚命悬一线大起大落,眼睛像蓄满水的春池,一眨便是一串,扑簌簌落进他颈窝。 明天这双眼睛没法要了。 好不容易被体温烘干的衬衣又被打湿。 他终于将始终悬在身侧的手搭上她抽搐的双肩,轻轻握一握,问:“怎么哭这么厉害?” “我他妈今晚差点没命。”温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痛快又悲伤地咬他脖颈,“哭一下怎么了?用你家水了?” 安抚的手掌一下一下拍在她后背,好似无奈。 他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吴开关系这么好?” 温凝不理他的揶揄。 谁都知道这句话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将她从把控不住的情绪里拉出来。 过了许久,温凝才停住抽噎,闷闷地喊: “谢之屿。” 谢之屿放低声:“我在。” 她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哭得好哑:“我的命现在归你管。所以……” “嗯。” “你要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几乎将牙咬碎,他才控制住自己忽然泛滥的情绪。 嗓子仿佛过了一遍沙。 长命百岁吗? “好。”谢之屿红着眼答应。 第89章 要吻我 分不清是谁主动。 两片唇急切地碰到一起。 那天无人的沙滩,浪潮声一下又一下拍在耳边。隔着露台的玻璃移门,海上浪潮同样烙进耳膜。 不只是一厢情愿,这一次谢之屿回敬得很用力,恨不能将她拆之入腹,将她折断。 对,这才是谢之屿。 哭花了的脸,被情绪压垮了的嗓音,还有狼狈的情绪。这一晚那么多突发那么多混乱,绷紧的弦早已断裂。他们的命仿佛要留在今晚。 他的手按她入怀,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笨拙。 像拆不开包装盒的笨蛋,手里握紧丝带,却找不到那根抽散的线头。 “谢之屿,要吻我。” 温凝提醒他。 他是训练有素最听话的乖狗,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窗外仿佛暴雨密集,噼里啪啦敲在船舷上,敲进两颗空落落的心里。 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雨吓到,甲板上脚步纷乱。 男人女人嬉笑着尖叫着各自奔回房间。 在混乱的响动声中,他的眼睛如这片暴雨下的大海一样暗无日色,郑重的语气却一反常态: “想好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像欲拒还迎。 “要是没想好,你放手吗?”温凝反问。 那层欲盖拟彰的玻璃纸终于被撕破,犹如那天见到遗弃在垃圾桶里的丝袜,他是在那一刻明白她并非无动于衷的。于是在那之后,他在无人知道的角落起了无数个恶劣的念头。 他的卑劣被雨水冲刷,露出不可藏匿的一角。 更遑论现在是她在挑衅。 “不放。”谢之屿道。 他五官实在漂亮,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 仅仅眼眸低垂落定地看她一眼,或是克制不住喉结滚动,温凝都觉得自己被这样的氛围给扼死了。 她扬起脖颈,想要索吻。 哭了一晚的干涩嘴唇犹如找到清泉的沙漠旅人,也终将带来不顾一切的孤勇。 …… 从小生长在澳岛的谢之屿还是没能喜欢起澳岛的亚热带气候。 过了立春,天气一日暖过一日。 四季中还算适宜的春天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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