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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表情似乎在说:我就说吧。 “嘚瑟。”他评价。 这通电话后,他心情浅淡地回转过来。不至于那么冰冷,像阳春三月刚化的雪,也像被春风抚开的坚冰。 温凝生出奚落的胆子:“谢之屿,嘴巴不用可以捐掉。” 他哦了声,似笑非笑:“除了说话,嘴巴还可以有很多其他用途。” 谁都知道最大的正途是吃饭。 可是四目相对的瞬间,不知是脑子不清醒,还是唱片机在播的歌曲太过婉转。婉转的唱腔下,温凝抿了抿愈发干燥的唇:“接吻?” 充满故事感的嗓音钻进耳朵,黑胶碟一圈圈匀缓转动。 温凝在几句之后回过神。 她清清嗓子:“这首什么歌?” 先前轻飘飘的两个字被轻描淡写带过,仿佛谁都没听到。 谢之屿喉结滚动:“太拥挤。” 是她听不懂的粤语。 温凝默默输入太拥挤三个字,起身:“太晚了,我回去睡觉了。” “嗯。” 九点五十,那句太晚在各怀鬼胎的心思中不值一提。 温凝躺回床上。 耳机的质感和留声机才有的故事感全然不同。她在耳机里听到同客厅一样的旋律。 卧室里的人仰靠在软枕上,看着天花板。而客厅里的则独自把玩已经空了的唱片盒。 隔着一扇单薄的门,同样的嗓音铺陈开来。 百叶纹一片一片映在眼前,好像故事的序曲。路灯协同月光照进橙黄的一束。 今晚夜色好美。 城市璀璨也将为之黯淡。 第64章 他的过去 趁着谢之屿不在,温凝又去了一趟卓刚家。 这次来开门的是卓刚。 温凝第一次见他。 “你好,我是谢之屿的朋友。” 听到谢之屿的名字,再加之昨天的事儿家里人都告诉过他,他局促地点点头,把门敞开更大:“请进。” 客厅昏暗,采光被紧邻着的另一栋居民楼遮了大半。但屋里唯一晒到太阳的一角,都放了女孩的玩具娃娃。 那个被翻得七零八落的药柜也整理好了。 新买的药整整齐齐码成两行,上边分别用圆珠笔认真写着药名,日期和用法。 见温凝在看,卓刚解释说:“笔力重一点盒子上就有痕迹,这样我不在家,我妈也能给小卓找到药。” 她环视一圈:“小卓呢?” “绘画课还没回来。”卓刚沏了茶,拘谨地递过来。 温凝放下手中购物袋,去接茶。 “那我等小卓回来吧。” 她手边的袋子是今早刚去商场买的,里面是几件纯棉小背心。小姑娘差不多到了年纪,有些事眼盲的奶奶不知道,单身的爸爸又没经验。 她昨天来,看到小卓瘦小的身体已经有了抽条的迹象。 卓刚大约也意识到,用力搓手:“谢太太,你的礼物我们不能收。” 温凝迟疑了一下。 谢太太? 这已经是卓刚想了半天唯一觉得合适的称呼了。 见面前这位漂亮的小姐表情怔愣,他搓搓手,又摸摸头:“那,那我……” “我姓温。” 他立马改口:“温小姐,你的礼物我们还是不能收。昨天本来就是你跟谢先生来帮了忙,之前谢先生又一直照顾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 温凝这次来,其实是抱着打探的心的。 她找到切入点,很自然地顺着话题说:“有些事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你认得太重反而对两个人来说都是负担。” “不。”卓刚坚持,“一条命的事怎么都不会太重。” “他救过你?”温凝双手拢在一起。 这件事或许连谢之屿本人都不会这么认为。 卓刚慢慢思考着摇头:“我对谢先生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可有可无就不会一接到电话就赶来你家了。” 这话要怎么讲才讲得清? 卓刚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过。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谢先生一直被困在十二年前的过去。 而他,则是那根过去的线头。 谢先生一定会期待有人把线头解开的吧? 卓刚忽然望向眼前人,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出现在谢之屿身边、能同他一起来这间老房子的人。 他突兀开口:“温小姐,你会帮他吗?” “会。” 温凝快要摸到那把钥匙了。 是属于谢之屿最坚硬铠甲的第一层。 “我会帮他的。”她认真道。 卓刚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温小姐,你听谢先生提过他母亲吗?” 谢之屿的母亲不是秘密。 在澳岛时间够长,听说过够多新闻,都会隐约记得多年前的那一桩。他母亲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会打扮,又讲情调。她是土生土长的澳岛人,讲一口流利的粤语,说话时明快又利落,顾盼生辉。 卓刚在见到那具尸体之后才开始了解话题中心的人。 那位谢小姐长得太美,一度是澳岛上层圈子的宠儿。 她虽自己出身普通,却凭借本事在各个社交圈游刃有余。 最后名花有主,她怀孕了。 有一段时间她没在澳岛生活,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有人说她是找了个极有势力和背景的男人,跟着男人去了内地。也有人说她是小三上位,所以被藏了起来。 世间对漂亮女人的评价往往单薄得几句话就能说清。 人离开得太久,就像节目散了场,慢慢人走茶凉。 后来谢小姐再回澳岛,身边多了个眉眼相似的小男孩。她不避讳,人家问,她便说这是跟男人一拍两散的遗物。 以她的美色,就算带着孩子还是有不少人觊觎。 那些曾经圈子里的太太们视她为公敌。 她们邀她喝茶,看剧,跑马,在无聊的茶余饭后聊一聊新买的宝石和包包,不经意透露透露自己优越得让人嫉恨的生活。 仿佛只有这一刻,她们才赢了那位出身普通的谢小姐。 或许谢小姐在内地也过过几年好日子。 人是由奢入俭难的动物。 卓刚一打听便知,谢小姐成了赌场常客。她与他们这些小赌客不同,起步便是利宫。 那些掮客看到她,犹如看到了香油的老鼠——孤儿寡母,每个月手里又会到账一笔不菲的抚养费。 这样的客人谁都爱。 谢小姐从一楼赌到三楼,多的时候每个晚上上千万的进出。那时刚过千禧年,几千万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价码。 听说最开始她输了钱内地都会来人替她摆平。 时间一长,次数一多,那边便没声儿了。 再后来,孩子越长越大不需要操心,谢小姐玩得就更大。她整宿整宿不着家,精神恍惚。 好的时候逢人打两句招呼,满身珠光宝气。不好的时候常在阳台上哭,哭着哭着又开始放声大笑。 邻居时常以为这间房住了个疯女人。 岁月终于在她姣美的脸上留下痕迹,她也终于变得不像常人。 卓刚说:“那位谢小姐跳楼时好像才四十不到。” 如果二十出头就跟了别人,她离开时谢之屿大概还是个少年。 温凝在心里算了算年头。 有些艰涩:“出事后谢之屿的爸爸也没来找?” “不清楚。”卓刚想了想,“我印象里谢先生一直是自己一个人。” 温凝深吸一口气。 如果是她,没疯已经是好的。 她断不会再和赌场那种地方产生任何联系。 鬼知道要把一个人逼到什么境地,才会去自己最厌恶的地方做自己最厌恶的事。 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默了许久只说:“我今天来的事,能别告诉谢之屿吗?” 卓刚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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