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了“我们”。 安瑾年闻言笑眯眯地。 “对。” “姐夫觉得,我们有几分相像呢?”他问。 宋槿声其实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但出于某种情绪作祟,他还是如实回答,表明自己的想法,“八分。” “至少八分。” 安瑾年被最后两个字惊得挑起了眉,“八分?” “姐夫的眼里,原来我们相似度这么高吗?”安瑾年观察着他,看着对面的人垂下眼帘,斟酌了下,给出自己想法,“姐夫是否有些言过其实了。” “在我看来,我们的相似度只有六分。” “而且是最多六分。” 他说着,看了看宋槿声,又转而低头看了看自己。 对面的人皮肤白皙,面部比例恰到好处,坐在那里时,眉头微蹙,垂下眼帘后,周身都是散不开的忧思,他一动不动的时候,美好得简直像一幅画。 而他就是画中唯一的颜色。 虽然仅从外貌上看不出年龄,但安瑾年觉得眼前的人比自己大几岁。 两人同是omega,对方的眉眼显然柔和不少,青涩都褪得差不多了,仿佛一枚已经完全成熟的蜜桃,还是咬一口下去就会爆出甜腻汁液的那种。,正等待着被人采摘享用。 ……嗯。 看起来已经被采摘享用过了。 安瑾年无法忽视对面那人脖子上的东西——颜色深浅不一的红痕,能看出来有提前做过‘伪装’,但或许是姐姐负责‘伪装’的,效果好像比较一般。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想展示,还是真的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 想着,安瑾年再低头看向自己。 花灰色的、正面印着巨大鹰类logo的宽大圆领卫衣,柔软舒适的黑色棉质家居裤,手腕上还没洗干净的颜料,吃了无数药也不见好的、肌肉逐渐萎缩无法支撑他站立的腿。 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平平无奇。 因此,再抬眼时,他再一次坚定地强调自己的看法。 “六成。” “不能再多了。” 宋槿声心口泛起淡淡苦涩,勉强笑了起来,“……六成,也很相似了。” 他的脑子有些乱。 经过这场谈话,他能感觉到,自己和江漓的关系很近,但又很远,有关他自己的身世也越来越复杂,失去的记忆、无法对人宣之于口的本名、令人堪忧的身体状况,还有另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 无论哪一个,都压得他有些无法呼吸。 他好想问问江漓怎么想的。 但前些日的交谈又将他这个想法阻止,他答应了江漓不去探究这些,答应她暂且放下这些好奇。 因为很多东西,得到了就注定会失去。 比如,得到真相,失去江漓。 第82章 晋江独家 对面人的手在小幅度颤抖。 安瑾年感觉到了。 对方比他想得要更沉默寡言一些, 仿佛并不习惯于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表达想法,展现情绪,而现在更像是因为他的话而延伸了想法, 真情流露。 安瑾年垂下眼,小心翼翼补充,“其实我最开始和你不怎么像的, 可能只有三四分的相似度, 但是那些人或许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所以送我到这里前, 将我的脸调整了下。” 甚至后来正式进入安家,成为所有人心照不宣、江漓明面上的未来伴侣时,他也被带走了很多次。 安瑾年现在都还记得那些小刀口落在脸上的些许疼痛感。 “……如果你是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愤怒的话,我很抱歉。”他说。 其实看到宋槿声的第一眼,安瑾年也很惊愕。 哪怕早有准备, 心跳还是快了好几拍。 很久以前,他就听到过一些有关自己这张脸的传言,也好奇过, 问过, 但不管他怎么换着法儿问, 江漓都没有表现出来一点不对劲,她就真的像是对弟弟一样对他。 也是因为如此, 直到昨天被提醒的时候,安瑾年都没怎么信。 今天他操控着轮椅停在花房外时, 宋槿声背对着他,只露出了半张侧脸, 因为距离问题,安瑾年看得也不怎么清晰, 等人终于从江漓背后露面,他才知道那些传言原来是真的。 他原来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 “我没有生气……”宋槿声说。 或许开始是有一点,“小年”的出现,确实让他感到一些生气和难过,但短短的聊天下来,那些情绪已经快要消失了。 “我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了,你觉得自己会影响到我和江漓,所以给我解释,但又怕我不信,对吗?” 安瑾年缓慢点头,“……是的。” “姐姐是个很好的人。” “我希望她的感情、事业和生活都能够顺顺利利的。” 他说得诚恳,宋槿声抿着茶,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其实我也希望。” 两人之间的氛围恢复了正常。 话题一转,宋槿声忍不住开口,“你住在这儿开心吗?那些人杀了你的父母,你没想过报仇吗?” “当然想过,”安瑾年吸了口气,又给对方续了一杯茶,神色落寞,“不过我能做些什么呢,那些人背靠大树,树大根深,而我在这里被随时监视,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有姐姐,”他脸色忽然明媚不少,“她帮我把那些‘根’都斩掉了,亲自带我去看了那些人的尸体。” “后来她还给我改了名字,说,改了名字之后,我就能开心快乐,幸福一生。” “和她以前一位老朋友一样。” “……” 安瑾年后面又说了什么,宋槿声已经无法再听清,他的大脑忽然疼痛起来,如同被钝刀割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片段在他脑海中翻转闪现,可速度太快,宋槿声一个都抓不住。 他耳朵里忽然听到了很多声音,有alpha的,omega的,有年迈的老人,也有年幼的孩子…… 他们在和他说话。 在说什么? 茶杯砰地落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喀嚓声传来,精美的瓷杯碎裂,宋槿声却无从顾及,眼前的世界忽然旋转起来,他捂着额头想要听清楚耳中的声音,可什么也听不清。 目睹一切的安瑾年已经愣了,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打开副脑,点开最顶部的通讯记录,正要摁下去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他拦住。 宋槿声苍白着脸,喘着气说,“不用。” “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安瑾年狐疑,见对面的人重重点头,确实缓过来了,这才收手,关上副脑。 宋槿声于是坐回了沙发上。 他不停揉着自己的额头,解释道,“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从我失忆后再醒来,我就发现自己经常犯病。” 不过从前都是身体,而这次却是精神。 因为这一个变故,两个人聊天就此打住,纷纷沉默下来,正当安瑾年想要提出回别墅里时,江漓恰好打来通讯,说要开饭了,让他们回去准备吃饭。 嗯嗯两声挂断后,安瑾年看过去,诚挚开口道: “今天和你的聊天很愉快,如果你还有问题,也可以来找我。不过我不知道你手里有哪些信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或许我能在你消息的基础上,增添扩展一些。” “但很多事情我也只是有个猜测,不能保证准确率。” 宋槿声点点头。 他确实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但和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相比,现在的他更想见到江漓。哪怕才分开半小时,他就已经止不住自己的思念了。 尤其是刚才头痛之后,他忽然觉得好累。 或许是情热期没过,omega激素在作祟,他想。 两人结束对话。 宋槿声推着安瑾年的轮椅往前走,到了花房门口,带着细润雨丝的风轻轻拍打在二人脸上。 “真是美好的天气。”安瑾年笑了起来。 他喜欢雨天。 抬起头,不经意间往某个方向看去,他笑得更开心了,抬手打开副脑的同时,侧头同宋槿声说话。 “姐夫,下雨了。” “从这里过去,大概十分钟才能进房子里,你在花房再逛逛吧,我给姐姐发消息,让她过来接你。” “那你呢?”宋槿声问。 安瑾年回答,“我先回房间换个衣服,就先走,等会儿下楼就刚好和你们一起吃饭。” 宋槿声劝他,“不如等江漓过来,我们一起吧,可以让她多带一把伞,这样不会被雨淋湿。” 摇了摇头,安瑾年还是拒绝,把消息发送出去的同时解释,“不用了姐夫。我喜欢这样的天气,而且雨不大,我本来就要回去换衣服,等姐姐送伞过来再回去,就太慢了。” “好吧。” 宋槿声松开了手,看着前方那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他往后稍稍退了两步,避开飘过来的雨丝,但没有再进到花房里面去,只待在原地等待江漓。 等待的过程有些无聊,他的脑海里全是刚才交谈的那些东西,这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江漓,一想到不久前对后者的疏离,紧张感就一点点升起。 蓦然,他突兀地感觉到一道视线。 恶意满满。 猛然抬头看去,那个方向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在落地窗内部的轻纱,在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是他看错了吗? 宋槿声垂下眸子,整个人却沉默着往后退,然后转身,直到拐过一个角,确保自己的身影被花房里的繁花完全遮挡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 “嘎吱——” 厚重的房门打开,安青还没看见安瑾年,就已经听到了他那故作甜腻却惹人讨厌的声音。 “安青哥哥,你今天怎么又过来看望我了?”安瑾年抬头看过去,扬起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安青就站在窗户那里,冷着眼望过来,一个字也不回应。 见他躲在飘动的轻纱后面,安瑾年忍不住带着嘲意开口,“哥哥,你站在我的房间里偷窥别人,难道还怕别人看见吗?这可真不是你的风格,怎么——” “闭嘴!”安青将他打断。 “你有什么资格来嘲讽我?” “享受着江漓好几年的爱护,自以为自己是最特殊的,结果今天才发现,自己用的脸是别人的,得到的‘爱’也是别人的,这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对吗,小年?”安青讥笑一声,冷眼将轮椅上的omega打量一番,“昨天好心过来告诉你,你还不信,现在被事实甩了整整一个巴掌,也该信了吧?” 轮椅上的人却没有受到半点儿影响。 “信不信又怎么样,好受不好受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只论后者的话,你的痛苦可比我大千百倍吧,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一个人,却转眼间看着她越走越远,然后牵起了另一个人的手……” “彼此彼此。”安青。 “彼此吗……我和你不一样,安青,我对姐姐从来没有过那种龌龊的心思,你呢,你满心满意都想让姐姐臣服于你。可你做得到吗?” “我尚且被姐姐庇护两年,得到了两年的关爱照顾,可是你,你应当连姐姐真心的笑容都没有得到过吧?” 安瑾年笑了。 “我让你闭嘴!”安青怒喝一声,“顶着别人的脸,享受了两年属于别人的关怀,你还在我面前装起来了,真是没脸没皮的东西!怪不得你又死爹又死娘,看来都是被你克死的!蠢货!” 安瑾年十分平静。 这些话,他听得太多了,尤其是江漓出远门,但安青无法跟着过去的时候,他总是会突然在自己房间里看见安青,后者积攒的坏情绪,总是通过辱骂他死去的父母来清理。 他已经习惯了。 操控着轮椅往前,安瑾年停在落地窗前,抬手抚上被蒙蒙细雨打湿,从而变得略微模糊的玻璃,自顾自道,“那也比你好。” “至少我还享受了两年呢。” “有些人啊,一辈子都享受不到。” 他心情极好地哼笑出声,“以前都享受不到,现在姐姐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回来了,有些人就更享受不到,一辈子也享受不到。” 话音才落,头皮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所拉扯,安瑾年痛得颤抖。 耳边,属于安青的声音轻柔柔传来。 “然后呢?”他说。 “江漓再厉害,也不过是我安家的一条狗,没了安家,没了我,她就什么也不是,而我从前,之所以给她这个机会,不过是觉得只有她配得上我而已。可现在,我改主意了。” 他的声音又轻了几分,“你还不知道吧,小年,你亲爱的姐姐,她alpha的等级掉了,天呐,闻所未闻,这样的她已经配不上我了。可我呢,没了江漓,我还是父亲唯一的孩子,是安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我跺跺脚,就会有无数的‘江漓’上前,任由我挑选。” 话落,安青松了手,他拿出纸巾,似乎是触碰了什么垃圾一般,一根又一根地擦着手指。 “还有——”他抬头接着补充。 “如果不是父亲顾忌着江漓,而江漓又在乎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所以,趁着自己还有些日子好活,就尽情享受吧,等你的靠山不在了,你也就要跟着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安青畅快地呼出一口气,随即抬脚往外,“再警告你一句,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透露了不该说的消息,江漓就会死得更快。” 话落,一张擦了手的纸巾被随意丢在地上。 安瑾年胸膛起伏着,没有回过神来,视线在揉捏成团的纸巾上挪不开眼。 ……安青什么意思? 第83章 晋江独家 雨淅淅沥沥变大了。 江漓在花房面前停下, 但没看见宋槿声的身影,她把伞收了起来,抖了抖水, 放在门口的置物架上,正准备往里走,就见到一个脑袋从花台后小心探了出来。 他不笑也不说话, 就静静把江漓看着。 “你干嘛呢?”江漓忍俊不禁。 她快步走上前, 朝他伸手, “走了, 过去吃饭。” 宋槿声却迟迟没有行动,只低头看着她的手,好像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握住。 他的行为又让江漓想起了半个多小时前,后者脸上笑容淡了些,她轻轻叹了口气, 收回手,“那你等我一下吧。” 她径直进了那间小茶室。 两分钟手,一把精致小巧的伞被塞到宋槿声手中, 他不掩眼中惊愕, “……原来这里有伞。” “对。”江漓点头, “这是小年以前落在这里的,但他可能记不得了, 就被我收了起来。” 宋槿声垂眸看着这把手掌大的黑伞,不由疑问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你可以直接在通讯里告诉我的……小年说, 从这边过去到别墅里,起码还需要十多分钟。” 直接告诉他, 江漓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江漓听得沉默。 为什么? 能是为什么? 没回答,江漓径直走在前面,“走吧。” 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宋槿声意识到了,他跟上去,目光在手中和江漓身上来回跳动,再三犹豫,还是在她撑开那把大黑伞时钻了进去。 雨点落在头顶,又重又急,不停歇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砸在鼓膜。 见他进来,江漓好像并不怎么惊奇,她挑眉瞥过去,“怎么,刚才不是还不想理我?现在又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她低头,宋槿声手中空空,显然已经把刚才那把小伞给放花房了。 感受到臂弯处缠上来的垂顺西装面料,江漓听见他很诚恳开口,“对不起。” “可是你带这么大一把伞,不就是专程来接我,想和我一起走的吗?” 宋槿声把问题抛了回去。 江漓带过来的这把伞真的很大,通体黑色,伞下空间容纳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甚至还有多的,想要接触一下雨水,还得把手伸直才行。 “不要玩水。”江漓制止。 “古蒂斯主星上的雨水都很脏。” 宋槿声于是把已经被雨点浸湿的手藏在了背后。 “我饿了。”语气楚楚可怜。 “……你到底走不走啊江漓?” 前三个字听着还很可怜,江漓正要感叹宋槿声已经是个“惯犯”时,带着轻轻埋怨的下一句立马铺头盖脸砸过来。 江漓被砸得愣了两秒。 哼了一声,她把手臂抽出来,转而揽上了身边人劲瘦的腰身。 雨势还在持续变大。 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得江漓甚至能在哗啦雨声听见另一个人的心跳。 等终于到达目的地,把伞递给旁边仆人,又接过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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