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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已写信给百权沈氏了,他们不多时应会派医师前来援助。” 听罢,江念与良久无言,他倚着角落石墙默默盯着窗外明月瞧,忽而想起什么,于是抬起另一只没被谢尘吾禁锢的手摸了摸发髻,这才发觉簪子已被人取下了。 谢尘吾一向眼尖,纵使没盯着江念与瞧,单一眼却也明白他欲要做什么,于是默默从怀中取出个玉白帕子递过去,帕子大约是浸过檀香,清浅而醇厚的香气绕过江念与的鼻尖,烫了他的耳。 “适才见你硌得难受,便顺手取了。”谢尘吾见江念与扬着脑袋瞧他,却是一言不发,又添了句,“这帕子新,很干净,你不必忧心。” “……” 江念与不欲同他纠缠,谢了他,这才将簪子连同白帕一齐恭敬接过去,他摩挲着尚留有余温的玉簪,垂下眼睫。 ------------------------------------- 沉思半晌,江念与再仰头时,谢尘吾已百无聊赖地立在了窗边,他正就着月光瞧看掌心里放着的一小玩意。 江念与原以为那大抵是他随身的护身符一类东西,可眼见他的长指恣意戳弄那玩意,看上去也并不似至珍至贵之物。 “什么鬼东西……” 江念与听见谢尘吾骂了一句,于是仰起脑袋仔细瞧了瞧,待看清那是池逸先前总拿着的歪鼻歪眼的稻草狐狸时,一时忍俊不禁。 “你怎么把人狐狸拿过来了?”江念与有意调笑。 “谁知道他怎么塞进来的……”谢尘吾盯着那狐狸,颇有怨气,奈何大抵是先前看多了的缘故,他忽然想起和自个同名同姓那只应是更丑,更觉无言以对,“这还是你那只……不是我那只……” “什么你的我的……”江念与头一回听那说法,本欲伸手揉眉心,不料却被那银面具挡了,只得照着前额位置敲了敲,“现下你可有安排?” “不能贸然回后五营,即便已有屏障隔绝蛊毒,可究竟那些蛊毒是否已在周遭扩散开了尚不明晰。” 时已入秋,村里却依旧留有蝉鸣,在并不算扰人的喧阗间,江念与仰首看向了谢尘吾:“我要回后五营。” “你身上毒还没解,更何况那里还有蛊病传播。”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妹妹和池逸去死。” “你不要命了?” “我不能坐视不管。” 谢尘吾没再说下去,他用手掌护住木桌上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的火烛,说:“你尤其了解蛊毒?你觉得自己的医术要胜于沈氏?还是觉得自己福大命大?” “等不及了,从百权至此地少说也要十日,到那时候,后五营的人早被蛊虫吃得只剩骨头了。”江念与拧紧眉心,“我能直接进入那屏障内,不会将蛊虫放出去的。即便不直接进入,我加固屏障……好歹不让蛊毒顺流而下。” 谢尘吾没再对他的决定提出质疑,兀自在桌上摊开一张标注了好些路线的舆图,他指着至南的一条红墨绘的路线道:“此处有一条由五营兵驻守的小道,经由此处往东南方向走,绕过一小山谷,便能回至后方,再往西则可至一处营帐。” “为何去那?” “那是谢氏府兵与沈氏府兵前来援助之地,那路线同直接赶往后五营相差不多,不会多费太多工夫。此外,援兵皆是快马加鞭赶来的,你无需忧虑那些,等你赶到后五营之时,他们也早便到了。无论如何,先去同他们汇合,再如何想救人,也需得有能力救人——先去把病看了。” 江念与没有拒绝。 ------------------------------------- 常陵地白骨暴野,尘烟滚滚,苍空更有一形似鸱鸟的一头三身的怪物盘旋,那怪物尖啸犹婴孩惊啼,方一张口,便吐出一团鸦青色的毒雾。 那毒雾触及草木,则草木刹那凋零磨灭;触及活物,则活物肉身腐烂殆尽,不消片刻便只余一具森森白骨。 一队衣着破烂、神容憔悴的兵马忽地瞧见那空中巨物,惊愕中兵马急停。队中十余人面面相觑,皆迟疑观望。 恰是一行人踌躇不前之时,虚空蓦地亮出一把形制古雅却杀意森然的长剑。 一颀长人影在片晌间随寒光至,那威风凛凛的墨袍郎君踩着枯树枝梢一跃而起,长剑随手动,倏然于虚空画出个难懂的咒。 刹那间,有龙吟声自天边来,万丈金光拨开阴云一泄而下,耀得围观之众目眩魂摇。可那郎君稳立半空,玄袍因风大展,犹孤隼振翼,有遮天蔽日之气势。 他只平静念一句——“烟络平山。” 一语落地,万顷平地皆烧起灼焰,窜天火舌登时舔上空中巨物之身。不过须臾间,那巨鸟俯首冲郎君嘹唳一声,旋即化作尘土散去。 “哈哈哈——卿序当真爽快啊!” 一红衣郎忽于火海中狂奔而至,他不惧烈焰烧身,于其间穿梭犹涸鱼得水,兴致盎然。 他手中一柄乌木雕花折扇蓦地展开,刹那之间,有鬼香弥散,眼见周遭爬尸皆吐着白沫倒地,那红衣郎仰天大笑起来。 “一群废物,欲同谁人争天下啊?哈哈哈——来啊!都给我来啊!!!” 第852章 焚庙 一场温和而凄凉的暮雨。 人世事, 几完缺。 寻無元年夏,暑意尚浓,墨门烽烟息止不及一载, 时旱魃为虐,盗匪横行,四地内尚有白骨露野。 因战火而无家可归的流民怨声载道, 十五族人既奔于驱邪除凶, 又忙于赈灾救民, 一时焦头烂额。也是那年, 尚未接任的许氏长公子许暮炤携长子许辞闲至许氏地南部一小城赈灾。 期间二人行至一林, 忽见十来个鹑衣百结的男人举着火把挤在一破庙前, 他们身后跟着好些涕泗横流的老弱妇孺。然而, 纵他们一副欲焚庙模样,却皆踯躅不前,面上惧色显然。 许暮炤不解,恰逢一好心农户, 遂问之。 那农户却只叹口气道:“那庙中供的是月老星君,只不过这庙本是村中一墨氏旁系建的,那人前阵子刚被砍了头。村人总嫌那墨氏族人建的庙脏,可大家伙虽口中喊着恨,可到底没胆冒犯鬼神啊!” 闻言, 许辞闲一哂,他从来不信神佛,因而只笑问:“老人家,外人可否出手?” 那农户点头后,许暮炤也并未阻拦,任由许辞闲随心处置那星君神像。 泥塑的星君慈眉善目, 那一双活人似的眼笑盯着许辞闲,可年方十一的许辞闲却是大逆不道地踩上了星君的头颅。 最先出现裂痕的是那星君的头,而后是躯干,最后才至手脚。不过倏忽间,土块崩裂碎尽。许辞闲从容自庙中退出去后,火把被遽然抛入其中。 大火顷刻间爬上庙顶,许辞闲听见好些围观之众的啜泣声。 许辞闲无法理解,他不知那些泪是为了星君还是为了他们自己流的,更不知他们究竟是悲是喜。 若要问他那一日,最让他在意的是什么,他大抵会说是一条断裂的赤线。 浓烟滚滚,火舌舔上苍空。 许辞闲冷眼观之,却见那灼焰中忽然飘出了一根红艳艳的细线。 那细线随风荡啊荡啊,落于庙外的泥地上。恰是那时,空中飘起了凉丝丝的细雨。 那是当年的第一场雨。 一场温和而凄凉的暮雨。 他将那细线拾起,瞧出那大抵是条被人裁过的缝衣线。 当他回至父亲身边时,红线已被他随意抛去了。那红线又落入了潮湿泥泞的土壤中,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浇湿,继而被人潮淹没。 ------------------------------------- “轰隆——” 禮间许氏府邸外訇然一声巨响,一条接地天闪骤然撕裂苍穹,将震天雷送入轩窗。 许辞闲忽地从梦中惊醒,他扶额起身,久违的觉得心口发疼起来。他是如何也想不到,十一岁那年的一场缥缈烟雨能叫他如鲠在喉。 尚未自惝恍间醒神,急促的叩门声便入了他耳。许辞闲斜乜外头天色——隐晦昏黑,大约方至寅时。 可他还是让那侍从入了屋。 “何事?” “回公子,刚送来的加急信,说是那安晏的常陵地生了祸端,安晏五营欲请您支援。” 许辞闲没急着应答,单曲起一条腿,漫不经心抿了一口许诠递来的茶。宽松的衣袍露出他大片紧实硬挺的胸膛,其心口处一道唬人的刀疤在下一刹映入许诠之眼,叫那侍卫有些莫名的心悸。 “公子意下如何?” “你觉得如何?”许辞闲冷笑一声,“一群涎皮赖脸的癞皮狗,他们欠我的人命债一点没还,谁给他们的胆觍着脸问我要兵?我何时在乎过他们的死活了?” 许诠闻言讷讷半晌,不知该如何应答。他默默听着屋外落雨声,觉得心底一隅也有些泛潮。 那阴晴不定的公子说完讥诮话后便不再开口,他只是木然盯着床榻内侧瞧,无端忆起了曾卧于其间之人背过身时清晰可见的蝴蝶骨。 许辞闲的长指落于帛枕间,细细摩挲起来,没瞧见许诠蹙起的眉与沿额角下淌的一滴冷汗。 那只消主儿一眼便能明其意的许诠自然清楚许辞闲在想谁,可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也明白自己理当闭口结舌。 他深明许辞闲对许梿厌干过的破事一箩筐,可即便他同许梿厌是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即便他再心疼那小子又能如何?侍奉主儿的,岂敢放肆? 他低首付心,拱伏无违,弯了腰,折了脊,便再也不问来处与归途了。十余年来,许诠同许梿厌一样,从未忤逆过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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